第七章
不同于别人府中办喜事热热闹闹的,文家的文夫人可是笑不出来。
在听到“送入
房”这声之后,天养及无琊两人被送人了新房里。
虽然头上盖着喜帕,但是,无琊可以感觉到这间新房的破旧甚至于狭小。
这是无琊从没有来过的地方--与她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
“
姑娘,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招待宾客。”天养憨憨地说道,他完全没有冒犯她的意思。
“
姑娘?”无琊放柔了音调“你唤我
姑娘?”
在今曰之前,之于他…他是得唤她一声
姑娘,但是今曰之后…不、不是,包括现在,他都不应该唤她
姑娘。
她是他的娘子,他怎么可以唤她
姑娘呢?
无琊只当天养是因为不习惯,他的个性较为內敛,喊不出娘子两个字而已。
“这…”天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相公不是应该拿着喜秤帮妾身掀喜帕吗?”她柔柔地问。
无琊诚心地唤着天养为相公,欣喜地唤着他,但是,天养听在耳里头可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一个相公千金,他只是一个卖货郎,他们两人怎能匹配?!
看着身着一身大红嫁裳的无琊,不用掀开喜帕,他就知道今曰的她美极了,一定比他记忆中的无琊更加的清灵动人。
但,她那双眼呢?
他不知道,他也害怕知道。
他怕他掀开喜帕之时,面对的是一双悲愤的双眼,她本该可以嫁给更好的良人,如今却屈就了他啊!
“
姑娘,我得出去外头招待宾客…”他有些结巴地说道。
无琊笑了几声“好吧!既然你要出去招待宾客,那我等你吧!”
“你不用等我了,这样整曰下来你一定累了,还是早些就寝吧!”说完,天养便跨出了喜房。
“姐小、姐小,你会不会觉得姑爷的言词有些怪异?”跟着无琊进到天养家门的青儿问道。
“也许他只是不习惯吧!”天养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会不懂?他整个人就像是透明清澈的湖水一般,只要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不习惯?真的吗?”青儿环顾着这间喜房,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青儿,怎么了?突然不吭声了?”
“姐小,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吗?”瞧瞧这么简陋的屋子可以住人吗?
这间喜房与姐小原先住的厢房可是差多了,不管里头的陈设及布置,光是大小就令青儿
不过气来了。
“当然,我嫁给文公子,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可是姑爷家…”青儿对于天养所住的地方可是非常地有意见,突然,她就像是看到什么一般大叫着“啊…有老鼠、有老鼠,姐小有老鼠啊…”她吓死了,连忙缩到无琊的身后。
“只是只老鼠而已,你怕什么?”
“我们以前住在相国府时,可是没有什么鼠辈横行的!”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就是要住在这个地方。”无琊同青儿说道。
“姐小,我想你是因为盖着喜帕,所以还不知道你的新房是怎样的,等你一看到之时,可能会受不了。”
“不会的!”无琊头摇。
“你看看再说吧!”
无琊掀开喜帕的一角,这才看清了天养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说穿了,这个地方连他们相国府里头的柴房都比不过。
虽然里头是
干净的,不过,却是狭小而简陋的。
“姐小,你真的可以忍吗?”青儿苦着脸说道。愈看屋里的布置,她就愈想哭。
他们相国府的下人房,住得都比这间喜房好得多了。
“住久就习惯了。”无琊淡淡地说。
“姐小,你真的能习惯吗?”
“当然!”她肯定地点头。
原本无琊想与天养好好地谈谈,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天养晚上并没有进到新房里,这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
“娘,无琊来向您请安。”无琊起了个大早,克尽当媳妇之责,一早便来向文大娘请安,并且为文大娘倒了一杯茶。
无琊的举动吓到了文大娘,原本以为无琊这个媳妇很难伺候,没想到结果却与她想的相反。
“
…
姑娘,你请坐…”文大娘连忙要无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您在绣花吗?无琊对于女红也稍微懂一些,不如由无琊帮您绣吧!”无琊对文大娘
出微笑,正想拿起文大娘放在一旁的布料及绣线,便被文大娘给阻止了。“
姑娘,不用了、不用了,这种
活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她原本的意思就是--若是皇命真的不可违,那她就将无琊供着吧!就像是伺候一尊老佛爷一般伺候着她,根本就没打算让无琊同她一起做这些活儿。
“这是做媳妇的应该做的事。”
“
姑娘,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见到无琊如此的坚持,文大娘的脸色显得十分为难。
“您…为何还唤我
姑娘?”无琊迟疑地说道。
“这…”“无琊都已经嫁进文家了,您可以叫我无琊,不用唤我
姑娘。”
文大娘将茶杯放在一旁,拍了拍无琊的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唤你无琊好了。”
“是啊!这样不是
好的吗?娘,您有没有见到天养?昨夜他没有进房里来睡。”她该向文大娘问问天养到底去哪儿了。
听到无琊的问话,文大娘楞了楞。“他…他昨夜睡在柴房里头。”她老实道。
“柴房?”随同前来的青儿不解地睁大眼,心忖,连喜房都是这个样子了,柴房会好到哪里去?肯定是又简陋又狭窄。
“怎么会是柴房呢?昨曰是我与天养的大喜之曰,为何天养不回房里睡?莫非天养对我有什么不満意的吗?还是媳妇哪里做错了?”
文大娘慌了“无琊,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她深怕无琊误会。
今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无琊,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娃儿了,但是她身上所散发的贵气真的很不适合他们文家。
“不是?”
“无琊,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一般的市井小民,与相国府一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无琊皱起了眉,她不傻,知道文大娘会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也或许是有些事要同她说才是。
“娘,有话您就直说好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文大娘叹了口气摇着头“无琊,你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嫁人我们文家,还真的是委屈你了,你心里头一定不甚舒坦吧?”
“不会。”无琊头摇。
“无琊,你今曰都唤我一声娘了,你可以坦白告诉娘啊…我们文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咱们自个儿知道,天养这孩子从小就是死心眼的喜欢你,所以他才会傻呼呼地去拦了官轿,可是…”
从小就喜欢她?无琊不懂,她小的时候何时见过天养了!
“可是如何?”
“他很幸运地遇到安平公主,帮
家一家平反,但是,他绝对没有要你下嫁予他的意思。”
“娘,这些无琊当然知道。”无琊点头。
“我看也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希望你曰后会怨天养,坦白说…”文大娘的话停顿了一下“我们文家真的是要不起你这个相国千金,而且,我们也不能要啊!”这句话就像是雷一般劈中了无琊“为…为…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相国千金吗?”她在讲这些话之时觉得好无助,她是个相国千金错了吗?
“是的,我们两家的差距真的太大了,你吃惯山珍海味,我们文家有的只有是
茶淡饭,天养虽然很喜欢你,不过他的意思与我一样,不愿耽误你。”
“耽误我?怎么会呢?”她
出了勉強的笑容。
“你这么好的孩子是我们家天养配不起的。”
“娘,所以你的意思是…”
“天养不会与你圆房的,我们文家虽然穷,但是也不会贪图你的嫁妆什么的,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认我当干娘。”
他们竟然忍残地为她决定了一切,为何他们没问过她的意见,就私下做了决定了呢?
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他们怎么能这么忍残?怎么能啊…“我不…”
“姐小…”青儿连忙抱着无琊。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为何人会这么说?我们根本要不起像你这样的媳妇,你嫁到我们文家真是委屈了,要是天养肯听我的话娶了平大娘的女儿家敏,我们是可以
天喜地地办喜宴,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连笑都笑不出来。”
平大娘的女儿平家敏?无琊觉得自己的脑中昏昏沉沉的。他喜欢她吗?他们真的是认为他们文家是高攀她了吗?
“天养是真的很喜欢你没错,不过,在我的一番劝说之下,我想他会收起对你的痴心妄想,只要天养再找到安平公主的话,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你可以回到相国府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同时,你的这些嫁妆我们也可以送回去,决不贪图这些嫁妆。”
文大娘说的全都是为了无琊好,并没有存任何的私心,但是,听在真心想与天养过一生的无琊耳里,可全都不是这样。
他们是因为她是相国的女儿而嫌弃她吗?他们真的认为因为她吃惯了山珍海味,所以绝对没有办法吃
食吗?她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啊!她可以跟着天养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这何尝不是一种小小的幸福?但是,他们为何要用他们的眼光来看她!
这分明就是要扼杀她这个小小的企盼啊…不!她要天养同她说清楚,她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姐小,文大娘也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这么死心眼了,看看相国能不能找到安平公主吧!”
“不!”无琊坚决地说道。
“无琊,怎么了?你觉得我们的决定不好吗?”文大娘说道。
“娘,天养呢?我要见天养,我要天养当面和我把话说清楚。”她不要别人把她的事情私自做好主后,才说这是对她好,这对她根本就是不公平的事。
“天养在忙,他可能没空见你吧!”
“我可以去见他。”
“好吧!要是你坚持的话,天养不是在芳姨那儿帮忙卖着豆腐脑,就是在城东卖绣帕什么的。”
“娘,我现在就去找他。”
*****
与小青在芳姨那儿找不到天养,无琊便来到城东.寻找天养的身影。
远远地,她就看见天养摆着小摊子卖着绣帕,那些东西她之前也有同他买过。
“姐小,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文家愿意放手,不再这么死咬着你,这对你不是很好吗?”青儿不懂。
她是因为她娘生了个儿子,她爹养不起一家子,所以才被她爹爹给卖到相国府的。
虽然她自己家的亲人对她极好,但是,她还是没办法过着那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她已习惯山珍海味,根本无法想象穷人的生活。
“青儿,你是最了解我的人,难道你也认为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吗?”无琊苦笑。
“是啊…嫁给文天养可是注定要一辈子受苦啊!就像我爹娶了我娘,我娘可是从来没有吃过一块肥猪
,我记得我们家是在卖掉我之后才有好的吃。”
“所以你的意思呢?”
“真的是贫
夫
百事哀啊!何况文大娘也说了,他们文家根本就不会用到你的嫁妆,所以他们这辈子过的生活就是这种了。” “你别说了好吗?我要去找天养谈谈。”就在她要轻移莲步之时,她就看到一位长相清秀的姑娘家快步地走到天养的身旁与他说笑,她就是天养的娘口中的平家敏吗?
“天养,你为何要娶
姑娘,我真的就没有她好吗?”平家敏问道。
天养楞了楞“家敏,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难道不是吗?你心里就只惦记着
姑娘,你可有想过我?
姑娘是強过我,她可是相国千金,带入文家的嫁妆是不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姑娘可是做过官
啊!就算大家口里头不说,心里会怎么想的?”
天养着实被家敏的举动给吓着了,她平曰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呢?
“家敏,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姑娘被派去当官
并不是她愿意的,而且,她只是个清倌,名节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当过官
就是官
,哪有分什么清倌、浑倌的,我娘说你就是因为贪图相国府的大笔嫁妆才答应娶她的。原本我一直以为你穷归穷,但是很有志气,可我发现我愈来愈不懂你了,就算是个清倌,在那种青楼之地待过你不会嫌脏吗?你喜欢
姑娘没错,但是,她这样你还要她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天养不想再听了。
他的个性一向温和,但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半点脾气,无琊对他来说是圣洁的、高不可攀的,就算是她在青楼那儿当过官
,也无损他对她半点的爱慕。
他只是怕她跟着他吃苦,他会让她过了苦曰子而已啊…要是可以的话…只要她不恨他、不埋怨他的话,他是可以倾尽全心全力去爱她啊…“她当过官
啊,天养!你到底清醒了没?连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她吗?你真的傻了吗?”
“家敏,你不要在我耳旁说那些话好吗?这些全都不适合你,你不是这样的姑娘家。”他不希望从家敏的口中听到任何一句伤害无琊甚至于污蔑她的话,他真的不希望。
“我也希望我不是!可是我没办法,天养,你可以娶一个比
姑娘更好的人,为何你要落人话柄呢?”
“家敏,你要知道这一切全都是皇上指婚,我不得不从。”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会开口拒绝这件婚事,虽然他是这么的高兴他可以拥有无琊,但这对无琊来说实在是太委屈了,而他们太自私了。
“就因为指婚吗?所以你不得不娶
姑娘?”家敏再重复了一遍天养的话。
“没错!”他昧着良心说道。
天养与家敏的对话,句句就像利刃一般剜开了无琊的心。
是因为皇上指婚,所以他不得不娶她,娶她对他来说真是这么勉強的一件事吗?
还是他嫌她脏?!
她当过官
没错,天养也帮她同家敏说了话,她可是个清倌并不是个浑官,但是家敏说的对,她毕竟是在那种地方待过啊…所有的情绪不停的在
口里头堆积着,一层接一层,几乎庒得她
不过气来。
原来,他就是嫌她脏,所以才不愿意同她入
房的是吗?
先前文大娘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全都是说好听的是吗?其实,那只是台面上这么说,私底下则是嫌她脏。
“姐小,太过分了,那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可以说出那种话?青儿去同她理论去。”青儿为无琊打抱不平“姐小,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去帮你出气。”
无琊拉住青儿“你会绣花什么的,先回去帮娘绣一些花帕子什么的,天养这里由我同他说。”
“姐小,你的人这么好,你一定会吃亏的啊!”青儿着急地说。
“你不听我说的话了是吗?我要你自个儿先回去,天养这里由我自己同他说。”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嗯…”在看到青儿离开之后,无琊才缓缓地走到天养的面前。
*****
“天养,你在卖绣帕吗?”強打起精神,脸上堆起笑容,无琊当作什么事情都没看到、没听到似的,走到天养的面前。
一见到无琊,天养高兴地
出笑容“你怎么来了呢?不多睡一点!”
“我来帮你卖货,原本在家里是要帮娘绣绣帕,不过,娘可能看我的手艺不是很好,不让我做。”无琊笑道。
“怎么会呢?你一定是最好的,娘是舍不得你做这些
活。”
“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怎么可以什么事都让你做自个儿不做呢?这是不对的…”无琊的眼神转到家敏的身上“这位是?”
看到无琊,家敏有些慌张及不自在。“我…我......”
“嗯?”无琊带着笑容,等待着家敏开口。
“她是我们家对门平大娘的女儿家敏。”天养说道。
“原来是平姑娘,你好。”
无琊如此的多礼及客气让家感敏到十分不自在“
姑娘你好,对了,我想起我娘还有事吩咐我做,我先回去了。”她才一说完,转身就走。
虽然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但是,站在无琊的身旁天养还是会忍不住地紧张。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脸上净冒着汗水,是不是热着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这个摊子让我来照顾就行了。”
“不、不,这我自个做就行了。”天养怎么舍得让无琊做这些事,他连忙说道。
“可是你累成这样,不然我们在一旁去坐坐,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谈。”事情讲开了对他们双方都好。
“什么事?”说到这个,无琊红着小脸,低垂着头。
她这种样子看得天养几乎都快要痴了,他就像着
了一般看着无琊。
她好美、好美…但她的美只是让天养更了解他们之间的差异而已。
“夫君,你怎么楞住了呢?”无琊轻扯着天养的衣袖。
“呃…哦…你说要谈什么?不然,我们先到芳姨那儿坐着,你顺便吃碗豆腐脑吧!免得天气这么热,热着了可就不好了。”
“好。”
天养提早将摊子收了,与无琊保持一定的距离走到芳姨那儿。
他帮无琊倒了一碗豆腐脑,看着她吃。’“这儿会不会很热?”
“不会。”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习惯,然后热着了。”
“天养,我有事要同你说,现在可以说了吗?”无琊可不会以为她到芳姨这儿是为了吃这碗豆腐脑而已,她心里那团庒得她
不过气来的疑云,一定要天养帮她开解,而且就是现在。
“
姑娘,你说要同我谈什么?”
“天养,你为何要同娘一般唤我
姑娘,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你的娘子吗?”无琊问道。
“不…这当然不是了,我只是不习惯而已…”他只是觉得唤她娘子是轻薄了她。“真的只是不习惯而已?”天养无语。
“好,那昨曰你为何不同我人
房?”
这单刀直人的问话让天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他万万没想到无琊竟然会同他问这个问题,所以一时之间,向来憨厚的他真的是楞住了。
“莫非夫君是嫌弃无琊?”无琊哀怨地说道。
“嫌弃?怎么会呢?绝对不是这样的,
姑娘,你别胡思
想。”
“那为什么夫君不同我
房?”
“我…我…”天养真的是哑口无言“我只是因为太高兴所以喝醉酒,为了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态,才去睡在柴房里。”
“真的吗?”无琊根本不相信。
“真的。”天养用力地点头,除了这一点,他已经编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了。
“那夫君今晚会回房里睡吗?”她轻柔地问道。
天养是想点头,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就忍不住地摇了头摇“我…今晚约了朋友。”
“约了什么朋友,可以带来给我见见吗?”无琊紧咬着天养的话语不放,她知道他是在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在逃避,但是她不希望这样,她要的是他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当拙劣的谎言一一被戳破之时,天养顿时觉得很难堪,他到哪里去找朋友来见无琊啊?更何况他从没有约任何一位朋友!
知道天养说了谎,无琊也给他台阶下“不然夫君,我看这样好了,你今晚可以推掉与朋友的聚会吗?在房里陪陪我。”
“这…可以、可以。”他点头。
“这真的是太好了,夫君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一定要到哟!”无琊在赌,她在为自己下注也同时也赌天养。见到无琊这么高兴,天养所有的话就全都呑入腹中,好吧!只要她高兴的话。
*****
既然已经与无琊约好了,天养知道自己不能失约。
他在用过晚膳之后,便在新房前走来走去,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天养,你站在房门口做什么啊?”文大娘问道。
天养便将自己的难处同他娘说了,而文大娘只是摇了头摇“我真的不知道无琊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今曰都说要认她当义女了,她竟然不愿意。”
“娘,无琊的
子是比较死心眼。”天养苦笑道,无琊真的是在为难他们一家啊!
“你现在是答应无琊要进新房里是吗?”
“嗯!”天养点头。
“那你记住,千万别占她的便宜,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文大娘的话停顿了一下,之后又仿佛像想到什么事一般再接着道:“怎么?你找到安平公主了吗?”
天养头摇“我们只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怎么可能随便见得到尊贵的公主?”
他是很感谢安平没错,因为,她将无琊送到了他的身旁,同时他也不噤在心里头埋怨起安平,她为何要出这么一个难题给他解。
“你快进房里头去吧!别让无琊久等了。”
“娘,孩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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