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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春风散
 云烨踩着月光在皇宮的‮道甬‬里往外走,后面跟着送他的內侍,月亮很圆,很亮,根本就不需要灯笼来照明,低下头把面孔隐蔵在黑暗里,似乎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再一次被利用,再一次被当成傻子,让他的情绪非常消沉。suimengcom)

 刚才用肚子不舒服的理由谢绝了继续参加饮宴,在李二奇怪的目光中落荒而逃,总不能说我只喜欢你女儿的身体,而不喜欢她的灵魂,这话如果出口,估计会被挂在城墙上风干等过年了。

 李安澜用手头能有的资源来为自己的将来求得一份便利这无可厚非,权谋之道就是如此,云烨自己也是圈子里的人,应该明白游戏规则,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利用来,利用去的像一群傻一样。

 相比权谋,他更喜欢用感情来达到目的,李纲如此,孙思邈如此,李承乾如此,甚至李泰,李恪也是如此,如果单纯的讲权谋,自己现在早就被长孙两口子榨成人干了。

 感情有时候是盲目的,甚至是错误的,现在被李安澜用感情束缚在她的战车上纯属活该,被利用也是老天给的报应,自己的出发点就不纯洁,所以有这样的回报就不奇怪了。

 墙角站着一个人,是李安澜,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脸色白的吓人。內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云烨笑着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公主你也睡不着,在这里等我打算谈什么呢?哦,还没有祝贺你成为僚人之王,你可以放心了,冯盎答应全力支持你。你到了那里。会有三千甲兵听你的号令。”

 李安澜抿着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回让兰陵把你到墙角,你心里一定很生气。骄傲如你。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弄玩‬,一向都是你‮弄玩‬别人,滋味不好受吧。”

 不准备和李安澜多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她只有一个让自己无法释怀的皮囊,这种失望的感觉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准备绕开她,李安澜却横跨一步又拦在他的面前,云烨干脆后退一步,盘腿坐在地上,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天气很热,李安澜却披着斗篷,笑嘻嘻的对云烨说:“这就对了。乖乖地坐好,我跳舞给你看,我跳的比我父皇他们跳的好看的多。不为别的。只为你今天送来的那一篮子螃蟹。真的很好吃,这是我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suimeng”

 “你当时就在偏殿外面?”

 “锥幕后面可不只有一个兰陵哟。”她回答得很俏皮,似乎所有束缚她的东西都不见了。

 斗篷落地,她只穿了一袭纱衣,前的红豆都清晰可辨,赤着脚在青石板上跳舞,她的肢柔软,板着脚可以够到自己的耳垂,没有手鼓,没有沙铃,只有夜风从‮道甬‬的那一头一直吹过来。

 她开始跳胡旋,洁白的纱衣飘飘,肥大的裙被风鼓起来,就像一只在风里挣扎的蝴蝶,脚尖在糙的石板上旋转,只是几下,就有殷红的鲜血出,在石板上留下瓣瓣红梅。

 李安澜似乎没有知觉,犹自旋转不停,脸上的笑意未曾消减过一分,一只小葫芦从她手里飞了过来,

 云烨伸手接住,拔开壶一闻,却是地道的云府佳酿,他一仰脖就灌了一口,实在是需要酒来安抚一下自己惑的心灵,李安澜的作为让他彻底的惑了,她没必要做这些。

 跳胡旋很费力气,尤其她专门挑最烈的一段来跳,更加的费力。终于她跳累了,云烨却没有鼓掌,李安澜从他的手里把小半葫芦酒接了过去,大大的灌了一口。

 就坐在云烨身边,吃吃的笑着说:“我跳的好看么?”

 “很美,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舞蹈。”云烨认真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你喜欢我的,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的。”云家的酒不适宜女人喝。

 “因为我发现你心里有头猛虎,说不定有一天会跑出来伤人,尤其是害怕你伤到,小丫她们,你即使再重要,在我的心里还是比不上她们。没人可以取代她们,你也不行。”

 云烨把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为自己一时的痛快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只有傻子才会干这种事。

 “你这个狠心的家伙,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从小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害怕打雷,害怕刮风,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像极了鬼叫,我只有躲在毯子里祈祷外面的鬼不要找到我,一打雷我就在屋子里跑,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去,我爹在宴客,我娘在陪侍,他们没工夫管我。

 后来我就大着胆子站到了屋子外面,反正没人疼爱,不如被鬼抓去了事,我大哭着推开门,门外风狂雨暴,把我的亵衣都淋了,一道很响的雷就在房顶上炸响,我吓得昏过去了,被仆人发现,送回屋子里,发烧发了足足三天。

 重新醒过来之后,我就不怕刮风,打雷,你说神奇不神奇,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要的一定要自己去争取,因为没有人会把好东西白白给我,你是头一个给我好东西的人,我不想你恨我。”

 她在云烨的耳边低语倾诉,温热的口气不时的灌进他的耳朵,庠得厉害,温软的身子靠在云烨身上,让他意

 酒气上涌,眼睛逐渐有了血丝,云烨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如同水一般的念,纱衣褪下去,李安澜冰凉的身体偎进了他的怀里…

 月亮似乎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害羞的隐蔵进云彩里,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浓重的息声在‮道甬‬里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息声停了下来。云烨的神智也恢复了清醒,没有推开趴在身上的李安澜,只是看着身边的酒葫芦苦笑。

 男人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摸抚‬李安澜的脸,上面全是泪水,云烨叹口气对她说:“你这是何苦呢,就要远走岭南,到时候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一生不好么,非要毁掉你最后的骄傲。”

 “我给你下药,你不怪我?”

 “我是男人,不是怨天尤人的女人,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你吃亏,你下的赌注太大了。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一个模糊的未来,不值啊。”

 李安澜穿上纱衣,又用斗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抹一把眼泪说:“你这样的男人我都不想要,这世间还有谁可以让我爱上,我要控制僚族,就必须有孩子,男人中间除了你碰我,我不感觉难受,其他的人,我想想都会吐。宮里的御医说了,我这几天是最好的受孕时间,这种事情我也只会努力一次,要是上天不给我,我认了。”说完,就扶着‮道甬‬的墙壁慢慢走了。

 云烨起身穿好‮服衣‬,那个內侍就如同鬼一般的又出现了,打着灯笼把地上的血迹用麻布擦干净,对云烨说:“侯爷不用担心,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小的已经被指派给公主一起去岭南。”

 从怀里掏出钱袋,一股脑的进內侍的怀里,转头向东宮走去,他今晚借宿东宮。

 李承乾正躺在大椅子上喝葡萄酿,酒碗里的冰鱼敲击着碗壁声音很动听,与其说他是在喝酒,不如说他在玩。云烨夹手夺过酒碗,一口气就把碗里的酒连通冰鱼一起灌了下去。

 一股凉意从喉间一直滑到胃里,烦躁的心思这才安静一些。李承乾很有主人风范,又从罐子里捞出两条冰鱼,给他倒了一碗酒,示意他继续。

 连干了三碗,云烨把自己扔到另一把椅呆,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甚至都让他来不及思考,现在也恍若一场舂梦。

 李承乾也不说话,翘着二郎腿晃呀晃呀的,很悠闲,蚊虫还没有长成,现在是纳凉的最佳时节。头上有明月,星空,身畔有美酒佳肴,除了没有佳人,他什么都不缺。

 “说点什么吧,承乾,我来你这里过夜的次数不会有多少回了,你的太子妃快要进门了。”云烨现在就是想听一点动静。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成为我姐夫吧。”李承乾古怪的看着云烨。

 这句话把云烨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才发生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狐疑的瞅着李承乾,等他继续说话,如果被人家一句话就诈出实情,这也太对不起这些年的磨练了。

 “装,你再装,吃干抹净就不认了?告诉你,从我姐姐跟我要舂风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倒霉了,这种霸道的‮物药‬,你以为我姐姐会用在别人身上?再加上你一来就失魂落魄的,我如果再不知道你成了我姐夫,我这个东宮太子就白当了。”

 云烨跳起来,骑在李承乾身上,就没头没脑的捶他,气不好发在李安澜身上,发在这家伙身上云烨没有一点负担。

 “不许再打,再打就是刺王杀驾了。”李承乾努力地发出一句威胁的话。

 云烨高举的拳头无奈的落下来,不是不能再捶李承乾,而是忽然发现很无趣。翻躺在长椅上,无力地问他:“我该怎么办啊。”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姐姐想要一个孩子将来继承她的产业,虽然荒僻了一点,也是一份大产业,你给了他一个孩子,这孩子将来会姓李,和你有什么关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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