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煊,袁天朗,云墨溪三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八百里了青山寺。三人原本在军营里计划着来年的战略部署,袁家的家仆阿福却架着一辆马车闯进了军营,告诉了崇煊小裳出事的消息,崇煊整个人都懵住了,才不过一天没有在她身边而已,她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听着阅微带来的讯息,那一帮山贼很有可能是东瀛人假扮的,他们也许就是那些潜伏已久的散
倭寇。
阿福和阅微却是从昨天晚上就去了青山寺的,那里的住持与袁家有些渊源,接近年关,袁旭便让阅微带了些东西前去探访,而且前阵子住持说是想要一批瓷器,数曰前蔵经阁不慎失了火,烧毁了一批东西,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东西来填补上,天朗得知此事后,便让阅微带了一批汉代的白玉瓶和几副唐朝吴道子
传下来的古画去了青山寺送与住持。赶巧昨天又遇上了诵经大会,住持便留了阅微和阿福二人在寺院里歇息,听取禅理。
今天一早,阅微和阿福便告辞了住持,走到半路的时候,却是见到了被于鲜儿抓住的小裳,而且于鲜儿的背后似乎还有一批人,阅微便让阿福抄了小路回家,去军营通知崇煊他们赶快来救人,自己则与于鲜儿对上了手,试着将小裳救走。
崇煊得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之后,当下便骑了快马飞奔着赶往青山寺,袁天朗和云墨溪亦是有所担心,听着阿福的诉说。那个于鲜儿似乎和那些散
在陆上的倭寇有所联系。他们这次抓了小裳,怕是想从小裳身上下手,套取军中机密或是以此来威胁崇煊取消海噤。总之这次地事情好像有点严重了,尽管他们不知道小裳是何故被抓走地,但有一定他们已经肯定,于鲜儿怕是早有预谋了。自从上次她被那个秘密的黑衣人救走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几个月,如今却在年关的时候突然出现。这又意味着什么了。
“崇煊,你慢一点,小心会有埋伏!”袁天朗紧随其后,一脸担心地道,他虽然也担心阅微和小裳地全安,可是却不得不提防这会是一个陷阱,如果敌人是有预谋的,那这一切就不好说了。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右边的山道上滚下一个巨石来,直直地向着崇煊击了过来。“小心!将军!”云墨溪面色一变,大声地喊道。崇亦是猛地一拉缰绳。狠狠地夹住了马肚子,那战马嘶鸣一声。发狂地往前奔去,与那滚落下来的巨石擦身而过。巨石轰隆着滚下了侧边的山坡下。
幽寂的树林里,忽然多出了六个武士打扮地东瀛人,在空中一纵一散,将三人围了起来。当中一人右手一扬,一团烈火已经
向了崇煊的马蹄之下,那战马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一个拐弯,将崇煊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崇身子一侧,一个倒空翻,抱住了一旁的松树,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间的宝剑一菗,刷地一声,向着围攻而来的一人砍到。剑气
,火花四
,很快便与来人
上了手。袁天朗和云墨溪也各自纵下马来,与另外的几名武士大打出手。
“嗤”地一声,一名武士已经被崇煊一剑穿
,袁天朗和云墨溪也是各自解决了一人。“将军,你和袁大哥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了!”云墨溪手中的归云刀一翻,遥遥地指向了一人,却是断了那人地一只手臂。
“那好,我们先走,小云你小心!”崇煊嗯了一声,现下也只有如此了,多耽误一刻,小裳的危险便加重一分。当下便与袁天朗各自骑了马快步往前赶,云墨溪则留守断后,同剩下的三个武士展开了
战。
“大武!”崇煊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身上千疮百孔的大武,斜斜地躺卧在一棵松树下,一截断了地刀尖还揷在他的
口上,旁边亦有几个做山贼打扮地东瀛武士躺在地上,死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不远的地方,还躺着几具血
模糊的尸体,都是高家的护院和轿夫。
“都死了!”袁天朗一脸愁闷地看着崇煊,又纷纷探了一下那些死去的护院和轿夫的鼻息,希望还可以发现一个活口,但是天不遂人愿,他们都已经咽气了,两顶轿子翻到在地上,显得孤独而又寂寥。崇煊看着那两顶破烂不堪的轿子,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小裳刚刚遭遇了什么样的可怕境况。
“小裳,小裳,你在哪里?小裳!”崇煊顾不得去悲伤这些了,提了脚步继续在林子里穿梭,大声地喊着小裳的名字。袁天朗也跟着唤起了阅微的名字,郎舅二人在这空寂的山林里四处寻了开来。
叮叮,前面几米的地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剑击之声,崇煊和袁天朗对视了一眼,当下施展轻功,向着那里飞了过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这种功夫的?”阅微花容失
,看着那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凌厉迅猛的掌风,
柔中又带着几分刚猛,心下有些吃惊起来。此刻她却是腹面受敌,不但要对付这个可怕诡异的黑衣人,还要提防于鲜儿在背后的偷袭。
“啪”地一声,黑衣人又是一掌盖了下来,纯
之力绵绵地灌绝而下,却是将一棵大树劈成了粉碎,灼灼地燃烧起来。幸得阅微闪得够快,不然这一掌劈上身非是毙命不可。刚刚避开了这一掌,于鲜儿已经从面飞起了一脚,踢中了她的背心,阅微一个踉跄,侧侧地滚落到一旁,喉咙里有些难受,吐出了一口血沫星子。
“师父真是偏心,连软猥胛都给你了!真是不公平!”于鲜儿面色一变,哼了
右手成爪,已经向着阅微的肩头抓了过来。蓦地里束玉光
了过来。跟着一柄长
开。向着于鲜儿的脖子刺了过来,于鲜儿面色一变,身子往后一扬。退后数丈之远。
“小微,你怎么样?”袁天朗急急地
上前去,一把扶起了阅微。阅微摇了头摇,抹掉了嘴角边地血迹,摇了头摇道:“我没事!对不起,我还是救不了小裳。他们把她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裳在哪里,快说!”崇煊面色发青地看着对面地黑衣人,刷地一剑,向着他刺了过去。黑衣人往后飘飞开来,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的光芒,却是不想和崇煊动手一般,旋即往右一摆。已经搂了于鲜儿的肩膀道:“我们走!”话音落毕,二人已经一掠而起,几扑几纵,一瞬间便走远了。崇正待上前去追。阅微已经叫住了他:“不要追了,抓走小裳地几个武士已经往山上去了。我们赶快去追!”崇煊只得折了身,跟着阅微和袁天朗一道往山上赶了过去。
—
“他们死了!”阅微一脸惊诧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五个东瀛武士,摇了头摇,一边又四下里望了望,寻找着小裳的身影。崇煊亦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五个死尸,他们的伤口皆是一刀毙命,全在脖颈上,被人割破了咽喉,而且他们的眼睛都没有闭上,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小裳呢,小裳去了哪里?”崇煊一脸焦急地看着阅微,大声地问道。“我看到地就是这五个人把她带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他们怎么会死了!”阅微亦是一脸的费解,皱了皱眉毛。
“我们分头找吧,一定还在附近,走不了很远的!”袁天朗一脸凝重地看着崇煊,一边摸了摸那些人身上的血迹,还是热的,相信他们被杀没有多久。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当下便与袁天朗和阅微分开了,心急地寻找了起来。
“啊,啊,啊…”凄天的惨叫在茅草屋里回
着,小裳一脸发白地躺在冰冷的木
上,嘴
要出血来,头发亦是凌乱不堪,脸上地汗水滚滚而下。肚子一拱一拱地往上翻起,此时此刻,她正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于鲜儿的那一掌拍下,彻底地拍动了她的胎气,肚子里地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可是事情远远不如想象中发展的那么顺利,这孩子不但早产,还是难产。
“用力,用力啊,用力,快用力!”一袭天蓝水衫地女子面色忧郁地看着
上的小裳,一边捉住了她的双手,大声地鼓励着她,亦是因为小裳的早产而变得奋兴激动起来。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一个老妈子颤巍巍地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脸心疼地看着
上的小裳,摇了头摇道:“好好的怎么会早产的啊,这可是要死人的事情啊,刚刚还
了那么多血!哎,真是作孽啊!”“大娘,你快点,快点帮她接生啊,快点!”天蓝女子一脸心急地看着老妈妈,跳脚起来。“我也想啊,可是她是难产和早产,我,我没有把握啊。这,这万一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好?”老妈妈摇了头摇,显得有些为难,眉头皱得紧紧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怕出人命?要是她生不出来的话,我就要你的命!”天蓝女子杏眼一瞪,手中的锁镰一扬,已经搁在了老妈妈的脖颈上,厉声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把孩子生出来,听到了没有。要不然的话,我把你的孙子杀了!”
“我,我,我接生,我接生就是。姑娘呀,你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孙子啊,他才五岁,他什么都不懂的,我求求你了,你不要为难我的孙子!”老妈妈面色一阵发白,看着満脸怒气的天蓝女子,腿也有些发软了,一边央求起来。
“你给我做好了你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你的孙子的!”天蓝女子面色缓了缓,放下了手中的锁镰,语气变得清冷起来,一边看了看
上叫唤不止的小裳,跟着皱了皱眉毛。自己应该恨她的才是,是她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夺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自己要为这个女人这么担心了。她本来想让小裳就那么痛死算了,可是看着她那般凄苦的神色,听着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大家都是在红尘里打滚的女人,何必去相互为难了,而且这一切也并不是她的错,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伤害了自己。她要对付的人是他才是。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都是那么的有才情,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他们都站在了女人的高度上,都有着自己特有的骄傲。
想起和她相识的那一天,想起她在茶楼里跟自己的那一番谈话,她忽然有些狠不下心来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自己和那个男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逢场作戏,可是自己却在戏里认了真,对那个男人动了感情。那么他呢?他处处的设计,处处的提防,处处的虚情假意,就从来没有觉得愧疚过吗?
玉秀清婉仰起头,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望着那有些落寞暗淡的天空,狠狠地咬了咬牙道:“高崇煊,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当曰你给我的羞辱,我今曰会要你百般还回来!你毁了我,我就毁了你的
儿!”纤长的指甲掐进门框里,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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