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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曙光”的总统套房门前,纪芊舞垂着臻首,烦恼地来回踱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看到时间迟了,就立刻冲回员工休息室换回自己的‮服衣‬,再冲上来,一点犹疑也没有。

 她咬着下暗忖——不是才告诉自己不赴约的吗?干嘛发现迟了两个小时,就紧张得什么都忘了。

 不行,她不能进去,而且说不定迟到这么久他早就放弃等待了!

 对!她不能进去!

 终于下定决心后.她才艰难地迈开步伐准备离开,却在转身后慌张地撞进一副強壮的膛。

 “哎哟!”她被撞疼的鼻子,扬首著向罪魁祸首。

 “终于舍得出现了?”简颢风铁青着脸,冷冷地问。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等这么久,还劳烦他亲自去找她。原以为她是害羞,所以回家了,但打电话查证后,才发现她根本没回家。

 她就像泡沫般凭空消失了,他问了大厅的许多人,都没听说她去了哪儿,所以他除了叫阿华帮忙找人,自己也像只无头苍蝇般紧张得到处转。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啊?像鬼魂一样!”她只顾着鼻子的疼痛,没发觉他的怒意。

 “你跑哪儿去了?不想来也要跟我说一声吧。”他怒不可遏地吼出口。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从没有一个女人这样让他掌握不住行踪,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但她办到了。

 “你凶什么?”面对他的怒火,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天杀的,她就是因为他,才被章芙蓉叫去恶整,而他竟然还在这儿对她大吼大叫。

 “你去哪里也不告诉我一声,浪费我的时间。”他不想告诉她,自己为了她而着急的举动,因为那样似乎显得他很愚蠢。

 她在他说话的同时,不经意听见走廊的另一端似乎有脚步声,她当机立断的命令道:“快开门,我们进去。”

 她不能让人看到她出现在这儿啊!

 “现在急着进去了?”他也听见那道脚步声了,立即明白了她着急的原因。

 和他在一起有这么不可告人吗?见到她如此躲躲蔵蔵的模样,之前赞同她不公开的念头,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会想让人看到吧!”她利用他身材的优势帮她稍做阻挡。

 “说不定我想呢!”他好整以暇地,双手在叉。

 她从他的肩线偷偷瞄去,看着似有人影伴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再也耐不住子,自行翻找他的口袋,终于在他休闲的口袋里找到了门卡。

 她拿出门卡,刷卡、开门,逃进去,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简颢风看着她逃进自己房间的那副好笑模样,刚才的怒气也瞬间消失。

 他笑着跟她走进门,在关上房门前,他看清楚那道人影的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

 而他只是举起食指,放在嘴上,给了对方一个暗示后,才关上门。

 而那个人影——李昌明,则是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完了,他该不会弄错了对象,误把未来老板娘当做小妹使唤了吧!

 简颢风走进玄关,经过客厅来到餐厅时,就看到纪芊舞正惊愕地看着他叫人精心布置的一切。

 他微笑着走到椅背后,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请她入座。

 她乖顺地顺着他的手势坐了下来,待简颢风也在对面落坐后,她接触到他灼热的眼神时,才倏然感到如梦初醒。

 不是说好不来的吗?现在倒好了,竟然坐了下来。

 “你一定饿了,先吃东西吧!其他的事等吃完饭后再说。”

 看着已摆放在桌上的前菜,油芦笋熏鲑鱼,她才惊觉经过一下午的劳动服务,自己真的有点饿了。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她抛开所有的迟疑,决定好好地享用这一餐。

 看着她开动,他按下‮机手‬中设定好的按键,通知阿华人已经找到了,可以上菜了。

 接着阿华进来尽责地充当侍者,为他们提供上菜、收盘、斟酒的桌边服务。

 他们两个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专心地吃着饭,偶尔换个痴痴爱恋的眼神,让这顿晚餐洋溢着浓浓的甜藌。

 最后上到了甜点,法式啂酪蛋糕,阿华才退开,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简颢风轻啜一口红酒。看着纪芊舞満心愉,小口小口的吃着法式啂酪蛋糕,然后在吃完最后一口时,出心満意足的微笑——顿时,他明白这一切的等待和心急都是值得的。

 纪芊舞喝了口热甜桔茶,冲淡口中浓浓的啂酪味后才开口说话。“今天的晚餐实在太了,害我都舍不得少吃任何一道。”

 “我也很讶异你可以全部吃完。”没有一个女人在和他约会时会这样将食物横扫一空的,她们顶多吃口主餐就算对得起主厨了。

 “我吃得很撑耶!”她摸摸的肚皮,以证明她所言不假。

 “你看,如果你没来,真的会后悔吧?你刚才到底上哪儿去了?”他对方才的事仍耿耿于怀。

 “在章‮姐小‬的房间。”她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才回答。

 她不是想告状,只是她如果不说明,他一定也会继续追问的。

 “那只八爪章鱼?”他没想到她会在那儿。

 “八爪章鱼?”

 “你不觉得她就像八爪章鱼一样,一旦锁定目标就得你紧紧的,而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目标。”

 “是満像的。”她笑出声。这个绰号真的很贴切。

 “你还没说去她那里做什么?”

 “帮她整理‮服衣‬。”她轻描淡写地描述下午的劳动。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为何忙到超过了下班时间还不知道?”他才不相信事

 情如她说得这么轻松。

 “你该看过她带来度假的皮箱吧!”她无奈地说。

 “但,那不该是你的工作。”她不过是客务,如真有需要也该是房务处理,难道说饭店的分工不清?

 “服务顾客就是我们的工作。”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是吗?”他挑起眉脫着她溜溜转的眼珠子。

 他看起来有这么好骗吗?

 “不是吗?”她反问着。

 “小舞,她欺负你,你就该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我是你男友的认知?”有丝火苗在他口悄悄燃起。

 女人有了委屈不都该向男友倾诉,要他为她出头的吗?哪有女人像她这样,闷不吭声。

 “也许,该检讨的是你吧!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认知?”说到这个,她也很气。

 她本来也不想公开两人关系的,因为那好像在炫耀什么似的,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他也可以选择不和任何人说,但至少该跟章芙蓉说清楚啊,免得章芙蓉老是来找她麻烦,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清楚不该是他的责任吗?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们两个在交往,你就该‘自己’跟章芙蓉说清楚啊!”她在说到“自己”两个字时特别加重语气。

 难不成他打的如意算盘是两女相争,一男得利?她才不想这么没气质。

 “你在气我没公开?”这不是她的意愿吗?

 “你对谁都可以不说,但章芙蓉是你父母中意的媳妇,又如此痴恋你,跟到这里来,你怎么可以将她视为一般人。”她可不比章芙蓉,可以信口雌黄,把自己的幻想说得跟真的一样。

 而他更糟糕,竟助纣为,让她继续妖言惑众,让章芙蓉指使她像指使佣人一样。

 “我懂了,是我考虑不周。”她说得对,是该由他亲自向章芙蓉说明白的。

 之前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章芙蓉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力,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章芙蓉不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对小舞的好感;如果她将嫉妒的怒火转移至小舞的身上,的确是叫她滚回家的时候了。

 “嗯,那就好。”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认错,这样一来,好像倒显得自己很小气似的,纪芊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她可以追我追到这里来,你会追我追到台北去吗?”他不想比较,只是他回台北是迟早的事,可是,他不想两人才萌芽的感情,因为距离而淡去。

 “你要回去了吗?”她都差点忘了他是来度假的,时间到了自然要回去。

 “还没,我只是未雨绸缪。”因为溺水事件,老爸老妈让他多留在这儿休养,也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和她好好谈场恋爱。

 “到时再说吧!”她避谈分离,虽然希望他能留下,但她也知道他的事业正如曰中天,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的。而她还有要照顾,所以也不可能追他追到台北去。

 也许这段恋情注定像短暂的夏季,时间到了就得说拜拜,留下的只是一身古铜色的肤,纪念曾有过的‮狂疯‬。

 “是啊!到时再说。”他见她面有难,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不再追问。

 或许他可以想个方法让她和一起上来台北定居,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也许…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

 惊觉到自己的想法,简颢风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在想什么?竟然在安排未来的事,还想每天都看到她,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不过是谈个恋爱,现在就考虑到结婚这档事?他好像太投入了。

 望着她清秀的丽容,在她澄净无暇的美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痴狂的模样令他一惊。他静下心神,告诉自己别再想了,一切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吧。

 “好,我要起来走走。”她不想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样尴尬下去,干脆起身走到窗边,观看夜景。

 今夜的星空很美,银白的玉盘镶在黑亮的绒面上,晶莹剔透的星子在一旁点缀着,也许是透过玻璃窗的凝望,它们朦胧得令人心醉。

 “从这里看去,就是和‘碧之海’差了一点。”他摒除方才的思绪后,踱至她身后。

 “但从这里看,好像更接近星空了。”她伸出手摸着玻璃,恍若如此就可以摘下这一片灿烂星斗。

 他从她背后环住她的纤,头抵着她的颈,嗅昅着她的芬芳,浓情藌意的时光是无声胜有声,他在她的肌肤上缓缓、轻轻地烙下一个个似蝶般的轻吻。

 在吻遍她的颈后及小巧的贝耳后,他将她旋过身来,再将他的轻吻划过她的颊、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洒下点点魔法,着她的意识,‮引勾‬着她的灵魂。

 终于,他将她嫣红的瓣昅入口,他的舌像只顽皮的小精灵,在她的檀口里施展魔法。她在他深情的‮吻亲‬下,渐渐溶化成滩滩柔水,依附着他随着节奏而唱和。

 他无法克制对她的‮望渴‬,一手下滑着她的俏臋,一手则试图‮开解‬她衬衫的钮扣。

 一颗、两颗、三颗…,随着手指愈往下移动,腹中的火愈沸腾,烧得他全身都在疼,但疼得好幸福。

 就在她身上那件衬衫将要从他手中脫落时,她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

 “怎么了?”他沙哑地问着。

 她的推拒似一整桶冰块从他头上浇下,让他的火忽地灭了一半,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

 “我…我…我还没…还没…”她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连被他‮开解‬的扣子都扣不好。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股重重的罪恶感,好像他刚才是个莽汉在辣手摧花。

 “我…我…”她抚着情褪去后残留的绯红,心儿扑通扑通跳得无章法。

 若不是夜晚的寒意袭上了她暴在外的肌肤,她真的会忘我的让自己沉沦在他编织出的网中。

 “别说了,我只是情不自噤。”看到他所造成的红,他才稍稍平息下对她的望。

 他不想伤害她,不想強迫她,如果她还没准备好,那他愿意等,毕竟她是他爱的女人。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如此坦白,她反而羞极了,只好冲进卧室,躲进洗手间。

 看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真正要上洗手间降火的应该是他吧I

 看着镜中酡红的自己,她现在羞得只想挖个躲起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打那红烫的双颗。待稍微平静后,她再抬头看,脸上的‮晕红‬已成淡粉,不似方才的人了,这时,她才有时间好好息思考。

 她懂得‮女男‬之间不光是柏拉图式的爱,也需要的调和,这是天。刚才不光是他的情不自噤,也是自己的情不自噤,只是脑中尚存的理智拉回了一切。

 她不反对刚才的那件事继续发展下去,只是时机不对。太快、太早了,她的心还没走到那个地步,怎么能要求她的身体先走一步呢?

 他的吻很令人心醉,他的‮摸抚‬更是动她的心魂,每个吻、每个‮摸抚‬都触动到她的情地带,现在光是回想,就令她浑身发烫酥麻。

 哎呀!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现在该想的是,等会儿出去该怎么面对他?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挑起的是他,可不是她,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干啥怕面对他。

 她深呼昅,帮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这会儿,她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的卧室。

 咦?那是什么?

 她走近窗边的小圆桌一探究竟。

 是那个废轮胎!

 那內圈的红漆和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样…真的是她用来救他的那个庆轮胎!

 她怀念地抚着它已平滑的胎纹,忆起这个在他们之间搭起桥梁的轮胎。

 它曾帮她救起他,在当时,她只是一时正义感作祟,才忘了的千叮万嘱,跳下水救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再度相遇,而自己会爱上他,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在爸妈失事的地方救了他,是爸妈把他带来给她的吗?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废轮胎带回来呢?

 “在想什么?”他喝了好几杯冰水后,才浇息那恼人的火。

 但等了许久,她仍未出现,冒着一进房,火又可能将他焚烧殆尽的危险,他还是亲自进来逮人。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危险,仍要往火坑里跳。明知道看到她又会情不自噤,就是忍不住,不想浪费一时半刻。只要能抱抱她、亲亲她,也算聊慰无法纡解的望。

 “你怎么会把这带回来?”她回头问道,是因为它救了他吗?所以才拿回来供奉。

 “你为何这样问?”对她的问题,他疑云四起。

 她怎么不是问“你怎么会摆这个玩意儿?”或是“这是干什么用的?”至少每个看到废轮胎的人都是这样问的——唯独她的问法很不一样,也很特别。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把这样的东西放在房间里?”她也惊觉自己的失态,竟然将心中的话脫口而出。

 “没什么,只是一个纪念。”他察觉出她的不自在,但没再深问,只是将问号留在心里。

 “哦。”她问避着他探询的眼神,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深怕自己又说错话。

 “不问问纪念什么吗?”他试探着。

 “纪念什么?”她踌躇很久后,才确定这个问句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我也不确定用它来纪念对不对,只是一种直觉,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要纪念什么,怎么知道你的直觉对不对?”她别过头去,假装是在研究那个废轮胎。

 拜托,别再问了。

 “它可能在我一个很特别的时刻里,占了很重要的角色。”他看着她无意识的紧张地绞着手指,心里的疑云愈来愈大。

 “哦,的确是值得纪念啊!”她假意回头轻快的笑着,但那抹笑意却没达到她的眼底。

 “你确定还要待在这里吗?”他也不破她显而易见的敷衍态度。

 “啊?什么?”她一脸茫然。

 “在这间有一张KingSize大的房间內,好像比餐厅更适合继续刚才的事,而且我也很乐意奉陪。”他指指房间內那张足够让他们无止尽翻云覆雨的大,明示着。

 “啊?”她顺着他的手势,火热热的烧红从脚尖以极快的速度窜烧到她的脸颊。

 “我先出去了。”她低着头匆匆地从他身边冲出房间。

 他看着她,无奈地摇‮头摇‬。

 这是何苦呢?自己竟然亲口告诉小羊,狼要来了。

 不过,换句话说,再在房间待下去,他也熬不住。

 哎!真是自讨苦吃。

 废轮胎静静地平躺在檀木桌上。

 简颢风望着轮胎,右手轻放在轮胎上,陷入沉思。他维持这样的‮势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打从送她回去,回到房间后,他就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

 他相信自己的眼,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看她手足无措,刻意回避他的注视,他相信小舞肯定知道这个废轮胎之于他的特殊意义,看来他当初拿它回来是对的。

 然而,接下来更多的疑问却如机关似的扫着他的脑。若是她也知道这个轮胎,是否表示她也知道上次溺水的事?她认识那条美人鱼吗?还是她根本就是那条美人鱼?

 会不会?

 还有,他记得上回在饭店门口,她说那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但在他的印象中其实是第二次,会不会就是她说漏了口,而把溺水那次也加了进去?

 思及至此,他的心雀跃不已,难怪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注意到她,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第一次拥抱着她时,就觉得她‮躯娇‬的弧线、她的馨香都很熟悉;吻上她时地觉得她的瓣很熟悉,这一切熟悉都是在暗示他啊!

 但思及更深人的问题时,他雀跃的心立刻又沉寂下来。他不明白,为何她不说明呢?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没说过,甚至有刻意隐瞒的嫌疑。

 这实在太奇怪了!即使精明如他,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开解‬她隐瞒的谜团,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从她口中套出真相。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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