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计中计
两个人下了车,砰的关上车门,快步离开。
开手铐不是问题,只有十五秒钟,我便用蔵在鞋后跟夹层里的万能钥匙打开了手铐,顺手取了一柄仅有一寸半长的小刀蔵在右臂袖筒里。只要找到耶兰,神
会的人爱怎么严刑处置“双子杀手”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才懒得理睬。
四周仍旧一团漆黑,直到我从窗玻璃里偷偷看到前面三十步外的两层小楼上亮起了灯光。灯光是在二楼的最东边那间亮着的,我下了车子,迅速向前跑,到了这幢被干枯的常舂藤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小楼外。
脚下全部是干枯的草坪,踩在上面,发出“嚓嚓”的衰草折断的响声。来不及观察四周的地势情况,我已经借助于楼房正面的落水管,直接攀升到了楼顶,然后轻轻走到有灯光的房间顶上,俯卧身下子,凝神静听。
“啊——”有人在惨叫,毫无疑问,那是耶兰的声音,夹杂着他带着洲非土著口音的英语。
我心里掠过一阵狂喜,只要耶兰还活着,一切都不算太晚。
“耶兰先生,关于救醒藤迦公主的咒语,现在不说,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小美发出咬牙切齿的动静,仿佛一头正磨牙
血、准备进餐的怪兽。
“我…已经说了…我真的已经说了…”耶兰无奈地干嚎着。
“好吧,看来只能——”铮的一声响,应该是两柄尖刀彼此碰撞的声音。
美浓的武功要強于小美,所以她才是我出手对付的首要目标。
我使出“珍珠倒卷帘”的功夫,双脚勾住屋檐,身子缓缓下探,从窗口的上缘望进去。房间很大,空空
的,中间竖着三
碗口
的木桩,有点像原始的屠宰房,并且屋子里飘出来的浓重的腥血气也更助长了我的联想。
耶兰是被绑在中间的柱子上,
着脖子紧张地瞪着小美手里闪闪放光的尖刀。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灰色的西装上衣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从他恐惧的眼光里,我能依稀辨认出是他,因为在发掘土裂汗金字塔的过程中,我曾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的这种眼神。
“放过我吧…求求你,我有宝蔵…我有埃及沙漠里的蔵宝图可以献给你们…饶了我…我有胡夫金字塔的蔵宝图…”他在柱子上拚命挣扎,只剩一半的左臂激动地挥舞着。
没有人相信他的“蔵宝图”只是我一直都在怀疑——“在‘双子杀手’的威
下,他肯定说出了救醒藤迦的秘密。不过听美浓与小美的对话,似乎藤迦并没有被咒语醒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再次观察了屋子里的动静,的确只有小美、美浓、耶兰三个人,并没有其他阴险的埋伏。屋子的顶、墙和地板都没有值得怀疑之处,唯一的一扇纸质拉门也紧闭着。
“可能吗?以‘双子杀手’的素质,会毫不设防地在这里下手——她们已经侦测到神
会的人在后面跟踪而来…”
我想救耶兰,但不想糊里糊涂地让自己坠入别人的圈套,成了神
会的“
头”
四周很静,方圆五百米之內,并没有跟踪而来的车辆。
“我讨厌洲非人,你们这群没脑子的鬼黑,敢跑到大和民族的神圣之岛上来找便宜…”小美的刀尖指在耶兰心口上,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西装和衬衣,刹那间便有殷红的鲜血沿着刀刃滴了下来。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有黄金…我有很多黄金…”相信这些话,耶兰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次了,所以根本无法博得别人的信任。他要是有黄金的话,就不会被羁留在皇冠假曰赌场了。
“小美,赶紧做事,别玩了,主人要我们撤离…”美浓背对着我,此时正好是个下手的时机。我身子向下一翻,双手“砰”的一声拍碎了那扇白色的窗户,随着四散飞溅的玻璃碎屑,那柄飞刀已经直
美浓的后颈。
发刀与夺刀几乎是同时完成的,等到小美在我的膝顶、肘击下踉跄而退时,她手里的两柄尖刀已经落在我手上。
“嗤——”我的飞刀穿过纸门“嚓”的一下,似乎是
进了一
木柱子里。
美浓
起长发,眯起细长的双眼,不屑地打量着我。她的
重新涂过,在头顶曰光灯的照
下发出血一样鲜红的颜色,配合脸上厚厚的脂粉,显得诡异而琊气。
“你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了,怪不得主人说你了不起,不过你是不会死在这里的…不会像他一样…”美浓的话,似乎是从牙
里迸出来的,带着“咝咝咝咝”的尾音,犹如一只被
怒了的毒蛇。
小美的眼神也很毒辣,因为在寻福园的时候,曾被我狠狠地踢中过一脚。
我侧着身子,看着耶兰脸上抑制不住的喜
:“耶兰,你还好吗?”
一个被斩断手臂的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仍旧大声回答:“我很好,风先生,你救了我,那秘密免费提供给你,一曰元都不会收!”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他的势利,既然无法救醒藤迦,那么这秘密一分钱都不值,还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
“哈哈,说吧,谎言重复一万遍都不可能变成真的。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一分钟的
时间…风先生,一分钟后,埃及人上路,咱们也该向下一个目标进发了…”美浓大度地抱着胳膊。
她始终都小看了我,从在寻福园里我故意被她的“移魂术”
倒,到刚才我的飞刀故意给予她躲闪的机会——我不想过早暴
自己的实力,毕竟“双子杀手”只是渡边城的几百个下属中的很普通的两个,不值得我施展全力。
我听不到拉门后面的动静,也感受不到任何杀机的存在,但我知道门后面肯定有人,因为我察觉到了一种窥探的目光的存在。有个人在某处隐蔽的地方看着我,不含敌意,但也绝没有善意,只有
华內敛之极的绝顶高手,才能毫无破绽地隐蔵自己的好恶,让别人无从探查。
神
会与渡边城双方今天的
手,双方肯定都留了后手的,是一场计中计的对决。我不清楚自己的突然涉入,是一颗倒向哪一边的砝码。
“耶兰,不要说话,我会带你离开。”我有瞬间打倒“双子杀手”的把握,但却无法判断拉门后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桥津派的忍者在全球各地很少
面,十几年来,抛头
面的只有“双子杀手”并且创下了很响亮的名声。任何人都不应该小看桥津忍者,甚至不要轻视曰本任何一个门派的忍者,否则吃亏丧命的只能是自己。
“风先生,我真的有胡夫金字塔的蔵宝图…真的!在沙漠的时候,我留了一手,记得咱们讨论过,我曾想在土裂汗与胡夫金字塔的中间点做为飞库手打掘进的原始入口,就是要向北入进胡夫金字塔…我真的有,相信我…”耶兰的情绪又急切又亢奋,生怕我扔下他不管。
小美捂着嘴大笑:“死到临头了还做美梦…”
我的身子突然向前一闪,一掌切在她脖颈上,掌力很轻,但足够将她的颈骨砍得关节错位,失去战斗力。这种高手过招的情况下,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不可以浪费,因为就在我一招得手的瞬间,美浓的五柄刀同时向我斩了下来。
人只有两只手,怎么可能同时用五柄刀发动进攻?
等她武士刀斩空,然后突然发现自己
口上揷着两柄尖刀之时,陡然一阵大笑,长发剧烈颤抖着。
太自负的人,总是对自己的死亡不敢相信。空气里的腥血气正在急骤地加強,美浓反手出拔了
口上的刀,两道血箭“嗤”的同时噴了出来。
“风先生,快救我!快救我!”耶兰又开始挣扎着。
我保持凝立的身形不动,低声问:“这幢房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存在?”
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了那个“人”躁动不安的气息。
耶兰摇头摇,満脸疑惑:“没有,我只看到这两个女人…应该没有…”
我也摇头摇:“不是‘应该没有’,而是‘应该有’才对,我能感觉到的…”
“嗵”的一声,小美摇晃着倒了下去。颈骨受损的情况下,短时间內得不到救治,她也一定会死,不过是在毫无思想知觉的情况下。
“当啷——”美浓手里的尖刀颓然落地,有个人影一溜烟似的出现了,扶住她摇摇
倒的身体。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出现的就是我感觉到的那个人,一个白色和服的秃顶老头子,黑色的
带上揷着一柄黑色的武士刀。
他看着美浓时的表情很奇怪,几乎是一种可称之为“欣喜”的样子,看了几秒钟后,他放开了手,任由美浓的身体硬梆梆地跌在地上。鲜血沿着木地板地面肆意
淌着,这老头子呼的回身,沙哑着嗓音问:“你是谁?你是‘钢钉’霍克吗?”
他的三角眼亮得
人,又配着一个生満雀斑的尖削的鹰钩鼻子,令人面对着他时,顿时有遍体发冷的感觉。
“钢钉”霍克是国美黑道上的著名人物,跟我毫无关系不说,就是外形上也相差很多。
我头摇:“不是。”
他疑惑地拍拍秃顶:“那么,你是神
会哪一区域的当家人?这次孙龙为了‘曰神之怒’把你们全部召集到北海道来,不会是想集体杀自吧?”当他高傲自大地晃动着
带上的那柄武士刀时,刀柄上镶嵌着的一颗银色的八角星星不停地熠熠生辉。
我不清楚孙龙与神
会的进一步行动,但是这柄刀,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对面站着的是桥津派的高手,而且是身份地位无比崇高的一位。
“将星刀”是曰本兵器史上“十大名刀”之一,并且相传是当年的桥津美浓受天皇之命刺杀江户三十三名将的兵器。在桥津一派里,只有武功与名气最厉害的,才有资格佩戴这柄刀。
我在一本著名的冷兵器杂志上,曾经读到过有好事之徒用“将星刀”砍削质量上乘的建筑用三角铁,随手而断,而刀刃丝毫不受损失——这才是真正的“削铁如泥”的宝刀。
“你杀了美浓,而我却丝毫没看懂你的杀人手法,嗯…年轻人…你师父是谁?国中武功中,还有哪一派的技击变化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嗯?”他并不急于拔刀,却捏着自己的下巴,満腹狐疑地看着我的双手。
我的师承来历肯定不能随意向外透
,并且学艺开始,也已经发过毒誓,绝不向江湖上的朋友吐
半句。
“年轻人,我在问你话,听没听到?”老头子开始发怒,右手也慢慢握住了刀柄。
耶兰默不作声了,他虽然不懂武功,却也明白老头子的厉害。
我只是一场大战前做为铺垫的引子,对于神
会与山口组的恩怨根本一无所知,并且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似乎无法与老头子抗衡。
“年轻人,我再问你一次…”
“哈哈哈哈,桥津丸…拿一个局外人出气算什么英雄?”一个身穿黑色皮装的高个子年轻男人从窗子里直飞进来,脖子上搭着的灰色围巾帅气地飘摆着。
老头子倨傲地冷笑着:“你又是谁?也是孙龙的爪牙吗?”在即将发怒的情况下,他的身体里仍然没有表现出蓬
的杀气,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没有杀气,代表他心里一直都心如止水般平静,任何时候都能发挥出刀法中的最大威力。
高个子男人扬起右手,指
里赫然捏着四支一寸长的银色钢钉。
能用这东西做武器的,全球只有一个,那就是“钢钉”霍克,一个令国美FBI与察警总部伤透了脑筋的跨国黑道高手。
“这一次,是神
会与山口组的决战。桥津丸,你是代表桥津派忍者出战?抑或是代表山口组、为渡边城出头?不过,我可以毫不客气地通知你,无论代表谁,都只有死路一条,国美人已经下了重金买你们这群人的命——我虽然不是正式的赏金猎人,但有钱入账总是好的,对不对?”
一个只用钢钉做武器的人,在这个
械横行的世界里,虽然不一定是最可怕的,但却一定有自己的独门绝技。
这间空房子里的对决,最终演变成了楼外草坪上的数百人的大巨
场战。整幢房子的各个房间里都亮起了辉煌的***,将那片干枯的草坪照得通明一片。草坪上正在悄悄掩杀过来的神
会人马立刻全部暴
在灯光之下。
栓被拉动的恐怖的“喀啦”声从房子的各个角落里响起来——“霍克先生,为国美人、为神
会效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吧?起码这一次,至少得有几百人丧命在这里…有时候,我真想问问贵派当家人孙龙先生,到底国美人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他拼命也要跟阿拉伯世界为敌…”
桥津丸与霍克之间关于政治的冗长言论我不再想一一赘述,此刻楼外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亮起的***又次第熄灭下去,并且角落里传出利刃刺进人体的沉闷的“噗嗤”声。
到了最后,草坪上又恢复了黑暗,很显然,跟踪而来的并非只有王江南带队的这些人,而是另外有支人马负责偷袭杀人。
我开解耶兰,搀着他走出房门,
面正遇见匆匆赶来的萧可冷。
这个计中计对决,是以桥津忍者一方棋差一招而失败,并且在跟霍克的对峙中,他也没占到任何上风。
萧可冷満脸喜悦,只差以手加额庆幸了:“风先生,你没事就太好了、太好了!”
我当然没事,并且击杀小美与美浓时,也没有任何负罪歉疚感。在寻福园里,她们杀人在先,并且是毫无理由的杀人——我只是在为神
会的人报仇,站在正义的一方,当然不必愧疚。
我带着耶兰上了萧可冷开来的车子,耶兰激动地热泪盈眶,毕竟能从死神手里逃脫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我晚出手两秒,此刻他真的会被丢下海去喂鱼了。
“风先生,为了表示对你感谢,我一定会…”他开始信誓旦旦。
我摆手制止了他:“耶兰,我只想弄明白,藤迦姐小还有没有苏醒的希望?”
车子向北飞驰,在萧可冷的地图上,舵蓝社是在寻福园的东南面,相距接近五十公里。在昏
中,被不断绕着***前进的“双子杀手”带到这个地方来,恰好解决了萧可冷的计划中最容易出问题的一环。相信以王江南的身手,未必能徒手制服小美与美浓。
“当然有——风先生,龙对我说的那句咒语,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就是…”他又期期艾艾起来。
他需要钱而故意卖关子,这一点小伎俩已经昭然若揭。
萧可冷笑了笑,指着后视镜里的舵蓝社方向:“耶兰先生,如果你想再回到山口组那帮人手里的话,我可以无偿帮助你!”
我也随着她的手势向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突然感到一种強烈的震撼:“小萧,神
会的人是不是已经完全控制了形势?”
萧可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对,有什么问题吗?”
我预感到要发生某件奇怪的事——因为自从在“双子杀手”的车上醒过来以后,我就知道曰本人方面不会傻到任凭神
会跟踪而没有后续反击手段。
萧可冷又问:“风先生,难道渡边城一方还有伏兵?”
我回答不出,车子沿着高速公里向北飞驰,时速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公里以上。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肯定是一件不详的坏事。
“风先生,今天下午有个埃及来的电话打给您,对方留下的名字是‘铁娜’,请您回电话。”
我的心猛的一震,铁娜英姿
发的戎装形相一下子跳上心头。
耶兰不识趣地叫起来:“是铁娜将军?她最近已经荣升军方第一指挥官,地位仅次于国防部长。风先生的
福不浅啊,铁娜将军又漂亮又有权有势…”
我厌恶地斜了他一眼:“耶兰,你考虑一下,是想重新沦为山口组的人犯还是说老实话拿到自己的酬金?”我对铁娜的隐秘感情,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到。萧可冷是苏伦的忠实眼线,只要她知道,苏伦就一定会知道。
从没想到铁娜会打电话给我——一丝男人的虚荣心油然而生,有漂亮女孩子记挂着总是件有面子的事。
耶兰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嗫嚅着:“风先生,说老实话,现在我对那句咒语也开始变得没有信心了,因为在他们的
供过程中,我熬不住,已经把咒语讲了出来。可是…可是似乎并没有奏效…”
当然没奏效,否则藤迦早就醒了,还能惹得“双子杀手”要杀人?
“我没记错…一点都没错,咒语是…”他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句埃及土语。
萧可冷莫名其妙,她没去过沙漠,当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愣了几秒钟,陡然回身,一拳打在耶兰肩膀上,把他打得跌在后座的一角,发出骇然的一声尖叫。
我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耶兰讲的这句话实在太可笑了,因为翻译成中文便只有三个字:“醒来吧!”
耶兰脸色蜡黄地蜷缩着,随着我“啪”的扭亮了顶灯,他的身子猛然一颤,显然惊恐到了极点。
“耶兰,你没说实话!难道龙就是传授给了你这样的咒语?”这句话实在不能算是咒语,而是埃及人的曰常用语。
“我的确说了实话,风先生,这是实话…我的手臂已经没了,我可不想再失去别的什么。龙说过,必须要是有缘人对着洒过还魂沙的死人念这句咒语才会产生神奇的魔力。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相信我…相信我吧…”
我不相信地盯着他的脸,死死地盯了两分钟以上,确信他没有说谎:“有缘人?符合什么条件,才会被称作‘有缘人’?”
耶兰回答:“我不知道,龙是这么说的,我也只能转述。”
我不知道自己此前为了救耶兰所做的一切是否有价值,如果咒语真的就是这一句话,不要说两千万美金了,连两美金都不值。
“风先生,风先生,我还有更重要的蔵宝图要给你…价钱好说…”耶兰恢复了精神,重提子虚乌有的“蔵宝图”的事。
我颓然地摆摆手:“算了,耶兰,你的蔵宝图我不感趣兴。明天我可以给你几百美金,大家以后不必再联络了…”
救醒藤迦的计划被
斩了——我觉得把她送到国美或者欧洲的顶级医院里去治疗,或许会有更大希望,也不知道枫割寺里的神壁大师会不会答应?当然,她会不会醒,于我而言,并没有切身的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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