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坍塌的城墙
风声、喊杀声、惨呼声充斥在耳间,心中的焦虑令曹洪一心只向着前方,此刻他心中的警觉并不高,根本就听不到身后飞
而来的利箭破空之音,自然也不可能做出相应的反应了。这是当然的,如果曹洪能在这样的时候还能反应过来,那他也决不会是眼下这么一个只能算是二
水准的将军了。
箭在空中发出锐利的呼啸。这若是在四周寂静的时刻,绝对是刺耳至极,但在眼下四周的杂吵无疑掩盖了这一点。再加上赵云在
箭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使得这箭成了彻头彻尾的偷袭之箭,成了几乎对曹洪来说是必杀的一箭。
说是几乎,那缘于这一箭并没有给曹洪带去死亡。作为将军,作为曹
帐下最受器重的血亲之将中一员,曹洪的身边自然有重重的亲兵护卫。他们有的是曹洪自己提拔上来的,对曹洪充満了绝对的忠诚,有的则是曹
亲自拨给曹洪的高手,是为了弥补曹洪的弱点而来的。当曹洪正为了心中的焦虑而降低了警觉,只晓得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命的时候,他周围的这些亲兵变成了保护他的主要所在。其中尤以曹
拨给自己这位族弟的高手为要。
郝岩是曹洪手下这支亲兵的指挥之一,他是曹
拨给曹洪的亲兵,是负责曹洪全安的。与曹洪那略微显得有些轻狂的个性不同,郝岩却是一个不言苟笑,随时随地都冷着一张脸的漠然之人。他很静,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必要的警觉,这使他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在场战上护得曹洪得生命。
当一切的混乱开始的时候,郝岩便明白自己要分外小心的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了。毕竟,在这样混乱的时候,曹洪所受到的关注是最大的,敌人是最容易在这样的时候对曹洪这个将军展开阻击的。对于此,郝岩很有办法。长期以来执行任务的经验令他轻车
驾的令自己的坐骑贴在了曹洪的身后,走在了离他不多不少正好一丈左右的地方。这无疑是一个很合适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上,身为主将的曹洪绝对是不会感受到任何制约的,而作为护卫的郝岩自然也很容易将除了前方以外的地方尽收“眼底”——这一点对郝岩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小心!”虽然四周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杂噪,太过混乱了,以致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了郝岩的判断,但在赵云的箭飞到离曹洪大约还有六丈的当口,从不断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郝岩还是迅速的发现了,这原本可以将曹洪送进地狱的利芒。他迅速的发话,大声的呐喊起来,高调的提醒曹洪那危险的存在。
“嗯?”隐约听到自己护卫长那焦急的声音,曹洪几乎是下意识的侧了侧自己的身子,偏过头去。不过这终究是“太迟”了一些。对于飞驰在空中的利箭来说,六丈的距离几乎是转瞬即逝的。曹洪这边才作出规避的动作,那边边感受到一股辣火辣的疼痛从自己的右肋处传来,令自己麻了半边的身子。
“该死的…”曹洪咬牙抱怨不已。剧烈的痛楚已经使他不能够直
的坐在自己的战马之上,虽然他自己并不希望这样,但无可奈何的趴伏在马背上才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毕竟,他也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尤丝毫的逞強。
郝岩从后面飞快的赶了上来,満是自责的靠近了曹洪的身体。
“将军…”郝岩小心的靠近曹洪,轻声的呼唤道。
“岩,这次可是多亏你了…”曹洪听出了郝岩的声音,紧紧皱起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了一些,脸上満是苦涩的笑容。
“让将军受如此重的伤都是岩之过错,岩真是万死难辞其究啊。”郝岩愧疚的说道,随即向曹洪保证:“请将军放心,岩即使拼了性命也会把将军全安的送回去,还请将军稍稍的忍耐一下。”
“呵…”曹洪深深的昅了一口气,轻轻的摆了摆手:“我能不能回去,那并不重要,重要是我必须让我的士兵们都全安的回去才行。必须让他们回去,确保江陵的不失。江陵可比我这个将军重要多了。它可是主公得以
息的全安所在啊。”
“这个…”郝岩卡住了。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回答。作为曹洪的亲卫队长,他的职责便是保护曹洪的全安。可以说只要曹洪全安了,整个场战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都于他们无关。曹洪现在和他说这些多少令郝岩有些摸不着头脑。“将军,那您的意思呢?”郝岩轻声问道。
“不必理会我的伤,我们必须加快行军速度,尽可能的赶回江陵才可以。”曹洪
息着,声音说得是越来越低,最后却是归于平寂。
郝岩担心的上前端看他,却发现一切都还只是不幸中的大幸——曹洪不过昏死过去罢了。
为了曹洪的全安,郝岩小心翼翼的把他从马上抱了过来,用自己身体护着,然后策马急行。虽然速度很快,但他却凭着自己在马上练就的功夫,尽可能的保证了曹洪的安稳。
因为是在黑暗之中,整个场面又是那样的兵荒马
,赵云并没有发现曹洪的不妥。在他隐约的视线中,曹洪似乎只是在中箭之后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又迅速的坐直了起来。“应该是没有
中他的要害吧…”看到这个结果赵云心中有一丝遗憾,他正待上前再补上一箭呢,但对方却是迅速的走了,令他追赶不及。
“唉,还是让他们逃了。虽说这一场战赢得漂亮,不过再怎样也只能是击溃而已,以我们这点兵力,想要全歼他们绝对是不可能的。”赵云想着,颇有些无可奈何的下达了收兵的命令。面对曹军越跑越远的背影心中仍有许多不満意的他,也只能小声的嘀咕:“希望你们看到江陵城的时候,不要把眼珠子都吓掉了才好。”尽管不曾亲自指挥江陵城的攻略,但江陵城那边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早已
知火药威力的他对此自然是一清二楚。他估算着江陵城眼下应该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中才对。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我现在做的也只要追杀过去便可以了。”赵云想着脸上
出一丝轻松的微笑。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按照事先的计划,执行的十分完美:赵云亲率骑兵主力在江陵城南的这儿,以伏兵夹攻之计破了曹洪用以守江陵的八千人马;而他的副将邢道荣着领着五百步兵用以前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武器——火药车一举炸开了江陵的城墙,直接攻下了这座由早已被火药的威力给吓得惊慌失措的陈矫所防守的大巨都市。虽然这事情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直接报到他这边来,但凭借这当初那一声作为讯号的巨响以及前方江陵城方向到现在为止都不曾灭掉的火光,赵云便十分肯定邢道荣他们已经成功的事实。
“既然一切都正常,那就追击吧。也不许太麻烦,只需要这样不远不近的吊着他们,随手甩出几个竹筒在他们的身后炸上一炸,让他们在这样的紧
中忐忑的把自己带到江陵城下,那也就可以了。”赵云想着,迅速的下达了命令。两千骑兵就此呼啸而上,直接跟在了曹洪败军的后头,一路热热闹闹的往江陵而去。很快就看到了江陵那巍峨的黑影。
此刻,郝岩已经领着人马来到了江陵城下。他们没有入城,而是站在城下任由那冰冷的夜风呼呼的吹拂。夜风吹在身上的感觉确实不好,可无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他们心中的冰凉。城头上那面在火光中闪出的鲜红赤职宛如一个鲜活的笑脸在用极为尖锐的笑声嘲讽着他们无力,而原本属于城门那一块的土地陷下一块方圆十丈的大坑联通那城门、城楼一齐消失的事实则让他们不寒而栗。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江陵城就这样失陷了呢?究竟是怎样的神力才能把诺大的城门和城楼全都移为平地?”犹如一个梦寐一样的疑惑如同一个庒下来的魔掌一般,让郝岩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此刻却是有了畏惧:“这些敌人莫不是真的有了神仙的帮助?要不怎么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呢?”
不过恐惧归恐惧,对于这事情,郝岩实在是有些好奇。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怎么对头的话,只怕他会安心的下得马来,好生得走进前去,仔细得去查看一番有关江陵城得种种变故。毕竟,让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卡在自己的喉咙之中而得不到究竟实在是自己难以忍受的事情。作为一个在生死间经历了数次的人郝岩对于某些事情也是有一种直觉存在的。他嗅着空中弥漫的那股莫名的刺
之味,心中总是有些想法:“…可能以后,我跟这神秘的力量打交道的机会会越来越多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鬼之力呢?”郝岩想了想又轻轻的摇了头摇,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胡思
想有些过了:“如此的破坏力,不是神力又是什么呢?”
不过这是神力也好,是别人作出来的嚣头也罢,一切的一切都与眼下郝岩所需要面对的大事无关。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郝岩迅速的反应过来。他看着城头上飘扬的旗帜,虽然还有些奇怪敌人为什么不直接在城上布防,但也明白无论敌人是否在城上有所布置,自己都已经入进了一个两难之地:江陵已经陷落了,自己想要进城修整已经成了奢望,而身后的敌人由哧溜哧溜的追了上来,使自己也不太可能后退。如果不迅速的做出的决断,那自己显然要面对来自前后两方的共同攻击。
前进是不成的,后退也是一样,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将与敌人遇上而要进行一场新的战斗。这是郝岩现在所不希望看到的。这当然不是说他怕死,实在是整个曹军都已经到了无法作战的地步:将军重伤昏
,使得整个队伍没有了统一的指挥,而刚刚经历的战败,则令他们丧失作战的勇气,整支队伍虽是一口气掉着,但还是士气低落的紧,再加上前后两方都出现了敌人的境况使得他们全然被一种将要死亡的危机所笼罩着。眼下的他们最需要的不是和敌人作战,透过那难以得到的胜利来提升自己的士气,而是赶紧找到一个全安的敌人,令自己有
息的机会,好慢慢的恢复自己的伤口。因此,无论是进攻还是后退,都不是眼下郝岩他们最好的抉择,他们如今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走而已——离开这儿,放弃这江陵城,向东向北而行与曹仁大人回合,再与他们一同到襄
去修整,这才是对这次战败的残军最好的抉择。
郝岩很快想清了这一点,在无奈而又愤恨的看了江陵城一眼之后,这才沉声下令:“我们走。”
两千多残败的曹军在呼啸的冬夜寒风之中就这样绕过曾经属于自己的江陵城向东北而行。他们走得有些仓惶,又有些急切,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身后的敌人却不约而同的没有追击,让他们总算能够剩下一口气来。
曹军就这样走了,因为有些张惶,他们走得时候并没有回头,自然也就不晓得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敌军在他们绕城而走之后便策马入进了江陵城。
此刻的江陵城显得极静。夜一的战斗和城门处掀起的巨响不可能没有惊醒城內的百姓,然而出于对自己生命和财产的担心,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默默的祈祷今夜赶紧过去,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随着时间的过去,百姓们都渐渐的感受到了事情的变化:城內的喊杀声在短暂的高
之后,便渐渐的变小了,最后归于平静,只剩下不住在城內奔驰继续带给城內的人以惊悸。
“就这样过去了?”对于此,百姓们犹疑着。有些大胆的人就像这样探出头去端看一番,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行动起来便听见又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过来了。这声音来得很急,如风一般从他们的家门前经过,只留下一阵悠远绵长的回
。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事情又有了变化?”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再一次把头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等待天明了。他们并不知道,刚刚想起的那阵马蹄声,实际上是刚刚攻下这江陵城的李晟军主将赵云,策马入城的声音。
时间对于赵云来说可是紧张的很。虽然自己这边已经攻取了江陵城,完成了主公
代给自己的任务,但赵云根本不敢对此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真切的明白,光光凭着一点手段拿下江陵还算不上什么,在自己这边随时都有可能遇上曹
败退回来之大军的情况下,江陵之地简直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丢失的。因此如何守住江陵,成了他眼下最关键的事情之一。
“不但要守住这里,而且还要帮着黄忠将军拿下襄
。这两个任务哪一个都不简单。唉,主公的想法也实在太大了点。”当初听李晟说起这计划的时候,他还以为并没有什么困难,可一旦执行起来,真正的深入其中,赵云这才发现当初李晟
代给自己的不过是任务的大略,而自己眼下所遇上的才是一切麻烦的具体所在。
临近了已经被拿下的太守府,赵云矫健的飞身下马,大踏步的步了进去。此刻早有将这一切都打理好的邢道荣出来接着,将赵云
了进来,让他在太守的高位上端坐着,而自己着恭敬立在太守之位的下方。
邢道荣是不久以前成立机动骑兵营的时候才由李晟作主调拨到赵云麾下的。因为以前从没有“机动骑兵”这样的编制,所以赵云麾下的许多人如徐定、陈续、郭攸之、向朗等人都是刚刚才加入不久的,与邢道荣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赵云的机动骑兵营便是以当初邢道荣所训练出来的一营步军再加上李晟自己统领的一部分马军以及黄忠所统领的一部分弓骑柔和而成,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杂牌军。李晟把这支杂牌军交给赵云,自然是信任赵云的能力。而居邢道荣的观察,自家主公把这军队交给赵云实在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毕竟在李晟麾下的众将中还没有那一个人能够像赵云这样把骑兵玩得如此之溜。
“那还真是強啊。”邢道荣虽然武力一般,谋略也不怎么样,但在看人识人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在加入赵云麾下之后,见识了赵云的一些行事手段,便迅速的认定了这位主公的
兄实在是不一般的很。正因为知道赵云的不一般,所以他们才会安心的听从赵云的指挥,才会按照李晟的安排和赵云的命令在进行的简单的骑术训练之后,成为了这样“不伦不类”的骑马步兵,也才会向今天这样以区区数千的兵力攻下着在一般人的想法中非数万之军莫可攻下的江陵城。
这想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不过也很慡就是了。邢道荣的心中乐着,连带望向赵云的目光都带了些许奋兴。
赵云自然没有对这样的奋兴有所回应,此刻的他正満心思思考着下一步的几乎,整个心并没有放在下头的将军们身上。
“这次拿下了什么人?”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会,赵云思考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什么灵感,便把这事情暂时放下,转而来处理攻下江陵的善后之事,他首先询问的便是这次江陵之战究竟有没有拿下曹军的将军谋士之类。如果有拿下那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在眼下的李晟军之中,人才还是十分缺失的。
“什么人?这次没拿下什么人啊!”邢道荣听赵云突然问起很自然的回答道:“除了抓住了一个叫做陈矫的小文官之外,并没有拿到什么出色的将军。”
“那太可惜了。”赵云叹息着,他并不清楚陈矫是一个怎样人,也不曾从李晟那儿听说过陈矫的名字,自然也就想当然的以为陈矫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当然这个认知并没有什么错,但在眼下…如果不是赵云接下来的这随口问了一句“这个陈矫是负责什么的?”的话,攻取襄
的时间绝对会推迟许多。然而,没有如果的,赵云终究是问了。
“他?不过是江陵的掌令使罢了。”邢道荣无所谓的说道。他看不起陈矫,认为这个人实在是弱得很,本身一点本事没有,却偏有一双让人觉得心悸得眼睛。“这也是一个会看人的人,不过他却是一点骨气也没有。”邢道荣一看见陈矫那软摊着的模样心中便有许多的不喜,在知道他只是江陵的掌令使之后,这份不喜更变成了轻蔑。他认为这个人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
“掌令使?江陵的?”赵云似乎有些惊讶,却又沉昑起来。他以那极为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听说曹
令曹仁守江陵,负责江陵至襄
一带新领地的全安。如果陈矫确实是江陵的常令使的话,那他手中绝对有可以控制江陵和襄
兵马的虎符。”说着,赵云高声的笑了起来,他从上面的高位上站起,径自走到自己这位副将的面前,热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道荣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拿下陈矫,这攻取襄
城绝对便在眼下。”
“啊?有这么简单吗?这怎么说呢?”邢道荣毕竟只是一个不擅长谋略的敌人,虽然他前头也听见了赵云的自语,但他并没有把这事情的前后联系在一起,眼下听赵云说这陈矫竟是拿下襄
的关键他不由得莫名惊诧起来:“那个家伙有怎么大本事吗?”
“不是他有这么大本事,而是他手中替曹仁保管的虎符有怎么大的作用。襄
与江陵相比自是曹
后方的后方,其兵马并不多,且以荆州的降军为主。因为是降军,所以他们对曹
在心怀痛恨的同时又有些畏惧,而且他们对曹
麾下的人并不熟悉。若我们让人拿着这个虎符去诈城,这其中的成功把握还是很高的。襄
虽然是大城,但其至难攻克的所在却是城墙,一旦让我们的军马入了城,那一切都不是很好搞定吗?要知道黄忠将军手上,也是有两万多人马的。”赵云看到了邢道荣脸上的惊诧,便详细的给他解释这件事的始末起来。对于自己手下的这位看上去很有些憨厚的将军,他还是十分喜欢的。
“原来如此。”邢道荣对谋略虽然不
,但他本身却不是太笨,此刻听赵云这么一解释,便也迅速的了解会意过来“那我这就命人去陈娇那儿搜身,我就不信从他那儿找不到这些东西。”邢道荣气虎虎的说着,俐落的便要往外走。
“等等…”赵云在后头唤住了邢道荣:“不要去的那么快,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
代你处理呢!”
“什么事情?”邢道荣止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子。
“如何守住三个时辰,这才是我们眼下最需要注意的。”赵云笑着伸出了三
指头:“我们的援军大约在三个时辰左右就会到达这里。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在他们到达之前不让江陵丢失。这可是一件大事情,我需要和你们一起商量一下。”
所谓的商量,也不是什么商量,充其量只能说是由赵云将自己已经想好的计划拿出来吩咐他们执行罢了。虽说这吩咐命令也同样需要他们大家都汇聚在一起,但这和从赵云口中说出的商量绝对是两个风马牛并不相及的两件事情。当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赵云心中所希望的。他是第一次负责如此大的作战,说实在的,他心中对此也十分紧张,也期望身边有一个僚幕能同自己商量一些事情。然而,这个期望在眼下却是不可能的。郭攸之、向朗这两个自己麾下最有头脑的人正在长沙的后方帮自己处理军队的再整编的事宜——自己的“机动骑兵”是新建立的队伍,其编组工作到现在也没有全部完成,而郭攸之、向朗二人眼下所做的便是进一步完成这个任务。这是很重要的任务,但却不适合让陈续、邢道荣、徐定他们来完成。是以,这次赵云前来征讨江陵,却把他们留在了后面。
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错,但在眼下却是造成了赵云想要与人商量却几乎找不到人的罪魁祸首。之所以说是几乎找不到人,乃是因为在赵云的麾下实在还是有一个人够得上同时也是有能力与他商量的——这便是赵云麾下的“老将”徐定。虽说是老将,但徐定也只比赵云大上个十几岁,不过是年近半百而已。可他却是李晟军中的老人了,跟随李晟的时间几乎和比军中的任何人都长,而且他与李晟之间还有所谓师生之谊存在。李晟最初的武艺便是从他手中习得。
这一系列得资格、关系使得他在李晟军中绝对有了德高望众的地位。只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和军中的另一位老将彭岭都是出身游侠的缘故,他们对新进的人从来就没有摆什么架子,始终都是那样和善。这使得他们在军中很得人缘。李晟之所以在眼下把他这么一个大佬派到机动骑兵中来,其究
到底也是为了能够团结军中的更多数人。毕竟就现实来说,赵云在李晟军中的资历还是少了些,与同僚们的接触也不多,再加上与李晟自己的姻亲关系,确实也是容易令人病苟的。李晟相信赵云的能力,却也很担心出现别的什么问题,于是他便让徐定来帮助赵云了。
这本来也是很好,但对于眼下的赵云来说,坏就坏在李晟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而给徐定下达的那一条命令上:“徐师父此去子龙那儿只是庒场子的。若子龙能在那儿镇得住角,师父自不要干涉他太多。若不行,则希望师父能多多辅佐他一二。”
因为有了这一道命令,徐定倒是很容易得管住了自己得嘴巴,将心思蔵在了起来。因见着赵云在新成立的军中吃得很开,他几乎是一言不发,只是旁观着默默的执行自己身为副将的那一份“工作”这是很老实的行为,可却不是现在的赵云所需要的。
“真是头痛啊。”对于此,赵云不止一次的抱怨了,可是徐定这位大佬还是老神在在的呆在那儿。一句“我和主公都完全相信你的判断。”虽是给了赵云以无比的信任,却也让他郁闷不已。
“唉!一切都得自己来啊。”叹息着,赵云坐在太守府的帅案边上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无奈的开动起脑筋来。邢道荣招呼大家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他一个人坐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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