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错,我就是要赶你走!”赵诗柔冷冷地开口,白色鬓角隐入黑色皱纹里。
邱琳琳握住拳头忍耐。
“为什么…”
赵诗柔转动轮椅背对她。
“你不能待在泰多身边,你不能待在这个家里。”
邱琳琳几乎快崩溃了。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不能使你喜欢我,使你接纳我?”
“跟喜欢和接纳无关。”赵诗柔一口否定。
“你怕我抢走你的丈夫,抢走你在子女心目中的地位,怕我抢去你女主人的威风吗 ?”邱琳琳挥著拳说。
赵诗柔干干一笑。
“你──文艺小说看多了。”
“那到底为什么?”邱琳琳尖叫问。
赵诗柔叹气。
“好吧,我告诉你原因。因为你美丽、善良,是个挑不出缺点的好女孩,所以离开 这里你随时可以找到比泰多好上一百倍的好男人,不需要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
“美丽?善良?这也是理由…”
邱琳琳心寒起来。
“如果你想听真正的理由,我会告诉你──我恨你。”
邱琳琳被击倒了,她就是要听她的实话,蓦然,她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我错看了你,我以为眼睛瞎了的人很可怜,可是现在才发现心也瞎的人更 可怜,我早就该知道你的心已经病入膏肓,比失明更悲哀,你用地狱里的眼睛看待每一 个人,利用人的同情心
大家跟著你入狱,难怪,钱家从来没有访客,难怪连老鼠都不 敢走进钱家,因为里面住了个瞎眼大魔鬼!”
赵诗柔僵著脸,突然,她以闪电的速度抓起她的长拐杖,整个身体随拐杖飞出去… …
邱琳琳猛然跌下来,赵诗柔庒住她,五爪勒住她的脖子。
“在我的王国里,我的眼睛比你还亮,我可以随时置你于死地!”她稍一用力,邱 琳琳的脸便呈青紫
,呼昅顿时停住。
赵诗柔并没有再加強力量,难以想像以她枯干的身体,力气竟然如此大,邱琳琳 无法挣脫她的铁腕,如她所说,她随时可以置她于死地。
可是她却松开手,在地上摸索著,想坐回轮椅上。
当她看到赵诗柔枯瘦的背影,她猛然举起刚才落在地上的长拐杖朝她劈去…
难以想像,赵诗柔的反应更快,如旋风般接住长拐杖,手指一用力,拐杖便震落下 来,邱琳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想杀我了?别光明正大和我比武,倒是可以趁我入睡时掐死我,那是凭你的力量 唯一能做到的事。”赵诗柔冷冷笑道。
见到这种打架场面,佣人们早就躲进房间不敢出来。
她相信每个人都站在赵诗柔那里,这里不会有人帮她,即使她命在旦夕也不可能有 人伸出援手,因为赵诗柔是个可怜的瞎子…
邱琳琳跌跌撞撞地奔出钱家大宅,她狂疯拦下一部计程车朝前方冲去。
钱氏集团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邱琳琳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钱泰多面 前,当时他正召开主管会议,在场所有人都被钱二夫人的样子吓住了。
“我要掐死她!”邱琳琳咬牙切齿地怒叫著。
钱董事长被她突然的杀机当场愣住,而这番话同时被十几个见证人昅收进去。
邱琳琳的表情冷酷而坚定,不容人反抗的,钱泰多立刻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办 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他和她。
“她是个魔鬼,泰多,相信我,她真是个魔鬼,她想杀死我,她可以轻而易举杀死 我,她竟然能像风一样快速抓住我,不可能…她是个瞎子怎么可能…”
钱泰多紧紧抱住她,她所受的委屈他再清楚不过。
“琳琳,千万别小看她,她有她保护自己的方法,自从那场严重的坠楼事件后,她 拚命勤练她能动的上半身,十几年下来已到达颠峰地步。”
邱琳琳瞪大眼睛。
“坠楼?”
钱泰多叹一口气。
“她从三楼摔下来,造成下半身瘫痪,而且双眼戮进一株刚植上的树根上,所以她 失明了。”
“不,我想知道她坠楼的原因。”邱琳琳急切地说。
“虽然她执意有人想谋杀她,但是十几年来从未再造次,而我则认为她…她想自 杀。”
“为什么?”邱琳琳瞪著眼
问。
钱泰多坐下来,双手
著眉心。
“
我回国吧,当时我在国外工作的时间很长,她曾经苦苦哀求我回去,但是我无 法放下刚起步的国外事业,没想到她以性命相
。”
邱琳琳感到全身发抖。
“好可怕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她死了后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她要让我痛苦。”钱泰多捧著头。“那是她最爱用的报复手段,她要让我一辈子 良心不安。”
“正如她活过来所做的报复行动,她要用失明的事实让你永远良心不安!”邱琳琳 恶狠狠地说。
钱泰多冲动地抓住邱琳琳的手。
“她的确做到了,十几年来我的确
受良心苛责而痛苦不安,直到认识你后,生命 才有转机,琳琳,让我们远远离开她的魔掌吧!”钱泰多恳求著。
邱琳琳却凝眼沉思,既而
出动人笑容。
“如果当年赵诗柔死了,现在的我们才可能远走高飞,但是她还活著,只要她活著 一天,就会磨折我们的良知,只有她死了,我们才可能解脫…”
“你别做傻事…”钱泰多吓得脸都白了。
邱琳琳淡淡一笑,她轻挥一下丈夫的脸颊,好像又恢复以前小女孩般的撒娇神态。
“傻瓜,我会奋战下去,直到她…”
“她什么?”钱泰多眼皮直跳。
“没有力气为止。”
邱琳琳
出神秘的笑。
***
“所以钱泰多不敢保证不是你干的?”
曾曼按
疲倦的眼皮。
“他甚至不敢说我去找他这一段。”
邱琳琳一下子丧失斗志。
“他怕被警方怀疑。”
曾曼下了第一次判断,使邱琳琳浑身竖起寒
。
“以赵诗柔灵敏的身手,恐怕即使你们联手起来都难以对付她,况且当天她有意给 你暗示,不可能睡得安稳,不可能让你有任何乘虚而入的机会,但是如果是亲近又深爱 的男人,她可能就失去戒心了。”
“你是说泰多想勒毙他的盲
?”
邱琳琳用力头摇。
“不可能,如果他有动机,何必等到现在?他随时有机会下手。而且,赵诗柔不可 能感觉不出来。”
“他不是说直到你出现他的生命才有了转机?你的出现给他一个下手的动机。”
“为什么?”邱琳琳愣愣地问。
“因为他只想拥有一个女人。以他十多年未曾外遇看来,他确实不是个心花男人。 ”
──唉,忍不住想到丁蔷了。
邱琳琳沉下脸,她不敢相信…
“然后发生什么事?”
“佣人晚上帮赵诗柔换
单时,发现她晕死在
上。”
“时间?”
“晚上十一点左右。”
“如何处理?”
“诗雅略懂些救急应变,她先对赵诗柔施了人工呼昅后紧急送到医院,结果被救醒 了。”
“你能不能详细说明现场人、事、物的情形?”
“那天…只有我和泰多不在家,据警方描述,窗户是打开的,凶手可能从窗口跳 进来想勒毙赵诗柔。”
“你在哪里?”曾曼直问。
“啊?”邱琳琳有些不解。
曾曼淡淡一笑。
“想必你们并不在一起,否则互相可以作不在场证明,但是他无法帮你,对不对? ”
邱琳琳难受地点头。
“你在哪里?”
曾曼再问一次。
这也是气死丁宇所在了,她迟迟难说明原委。
最后曾曼拿出被雇用的契约,邱琳琳才勉为其难地开口。
“如果我说出来,全世界的人都要误会我了。”
曾曼用眼神告诉她:你到底去哪里了?
邱琳琳提出最后一口气。
“我去找杀手。”
曾曼忍不住叹气。
──这下子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其实那是一时冲动,我有一本以前爹地曾雇用的商业保镖那种小册子,里头黑道 、白道什么都有,我选中一个目标后,就去找他…”邱琳琳全身发抖起来。
“你去了?”
“我去了,不过我没进去。吓死人了,那种地方,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在一条 非常偏僻的小路上,走到门口我的脚就软了,大概徘徊一、两个小时,我就被自己吓得 逃回去了。”
“所以杀手也不能证明你曾去找他。”
她点点头。
“其实半路上我已经后悔了,她只是一个可怜瞎子,我怎么能够用正常人的手段对 付她,这样她不是太可怜了。”
──喔,杀人也要站在公平的立场上…
“现在呢?你还想不想杀她?”曾曼最后一个问题。
“无时无刻不想──杀她!”
邱琳琳又生气起来。
──唉!
曾曼总算能和邱琳琳道别了。
那时已近午时,依照酒馆老板娘的吩咐顺便带上门。
──幸亏她没听见浪漫故事发展到后来变成腥风血雨,否则就要追讨酒钱了。
以上大概就是邱琳琳所能告知的全部了。
午后阳光照出她相当憔悴的面容,她几乎勉強抬起手才能和她的新雇探侦道别。
“我想马上回去睡个大觉。”她特别強调。
曾曼望见一丝心虚表情。
──即使如此疲倦,却丝毫不减低她原来就天生丽质的姿
,难怪清心寡
半生的 钱泰多会甘心做鬼来风
…
“对了!”邱琳琳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真不好意思,到现在还不知道大探侦的名讳…”她带著涩羞的笑容。
──美丽的委托人…
可难倒曾曼了。
曾曼脑里迅速转了几个弯…
──报告未完成,不能被识别组长官抓到偷接CASE的小辫子。
──不能让委托人知道自己是个无探侦牌照的人私
探侦。
──不能让警方知道,和警方往来频繁的识别组研究干员,参与主要嫌犯的委托侦 探工作。
──最重要的一点,绝,绝,绝不能让丁蔷知道,曾曼接下丁宇经手过嫌犯邱琳琳 的委托工作,而且对方又是个大美人。也不能让丁宇知道此事,让丁宇知道等于让丁蔷 知道。
──不能…
“你忘了自己的名字?”邱琳琳再提醒一次,使曾曼无法再想下去。
“我叫丁蔷。”
他终于想到一个好名字。
***
“丁蔷,吃饭了!”
一阵敲锣声吓醒丁蔷,她捧著疼痛无比的头看着面前两个巨娃娃,这下子把肚子里 的酒虫全吓醒了。
这两个巨娃娃,一大一稍小,个子却似小学三年级的高度,穿著幼稚园大小班的围兜,使她忍不住高笑起来。
“丁蔷!”
一声怒喝之下,两个巨娃娃中间揷进来一个小娃娃,仔细看清,竟是柳眉倒竖的三 嫂,她的个子只比大儿子高一粒头,相当娇小的女人,想不到干瘪肚子竟能生出两个巨 娃娃,都是三哥丁宇的功劳。
“丁蔷!”
丁蔷窃笑之余,又一个
犷男人声加入,面前蓦然矗立一座大山,自然就是她的三 哥了。
丁蔷也站起来了,唯一的小个子三嫂被挤下沙发一角,面对他们家族的可怕遗传, 心里不由得发
。
她这小姑,身高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她跳起来都不及她的下巴,真想不通女人长 这么高做什么?
自然有用处,她叉起
怒视三哥时,沙发上的三嫂急忙以椅垫护身,真怕她发起小 姐脾气天花板就要倒下来。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丁宇一把抓起两个儿子,两个小脸还红通通的,大概和她 一样宿醉才醒吧!
“谁教你们叫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帮你们带孩子,原来你们只是想赶一场夜午电影。 ”丁蔷翘起小嘴埋怨。
“所以你要他们喝酒?”
“姑姑说喝酒很好睡。”左边小甥子开口了。
“姑姑喝酒好好玩。”右边大甥子也说话了,他贴近丁宇耳边嘀咕著,丁宇猛然张 大眼。
“什么,跳脫衣舞?”
“对啊,还一直一直亲我们,害我们脸上都是她的口水。”小甥子也抱不平地说。
丁蔷脸上辣火辣地烧起来,她太了解自己酒后
的德行,好几次差点強奷了曾 曼,喔,曾曼,她的冤家…
“是我帮她穿好服衣的。”大外甥直邀功。
结果丁宇放下他们。
“还不快点去上学,娃娃车在外面等了!”
当两个外甥坐上车,又是一幅很好笑的图画,只见娃娃车窗起凸来两个巨头。
吃完午餐,三嫂收拾好桌面到厨房洗碗,丁蔷才瞪著老哥发威。
“说!曾曼为什么要支开我?”
刚喝下水的丁宇差点被呛到。
“你怎么知道?”
如果被曾曼听到也会呛到──这家伙真是蔵不住秘密…
“别忘了你有个探侦老妹喔!”丁蔷可得意了。
“昨天我和曾曼正玩得起劲…”看到老哥
口水的样子,丁蔷怒而拍一下他的大 头。
“想到哪里去!你老妹到现在还是女处呢!”
这,大概是丁蔷探侦一生里感到最光彩的事。
“说到哪里了,喔,我和曾曼玩躲猫猫游戏,不,是察警抓小偷游戏,不对不对, 是探侦抓嫌犯游戏才对。”
提到探侦,丁蔷不由得抬起下巴。
凡事都硬要把“探侦”加进去,是丁蔷感到最骄傲的事。
“我发现曾曼一点也不专心,而且最近,就在他新接下研究课题之后,就对我非常 不专心,连我下巴上长了一颗青舂痘都不知道,可见他不专心的程度…”
“在哪里?”丁宇忍不住要看。
她指著下巴上一个…
要用放大镜才看得到的小颗粒。
“我怎么看不到?”
丁宇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是放大镜,丁蔷又打一下他的头。
“你又不是我的情人,怎么会发现!”
丁宇摸著头觉得十分有道理,人家说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又何况是一颗青舂痘 ?
自己看不到还有点道理,但是身为丁蔷情人的曾曼怎么可以看不见!
“所以曾曼就告诉你他请我支开你了?”
丁宇理所当然地说,幸亏这次闪得快,不然脑袋上又是一巴掌。
“他如果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早就改行为警探,而不是活一天算一天的研究官了。 ”
不知是褒还是贬?丁宇想糊涂了。
“突然间,他说他要去买酒,你知道我最喜欢和他喝酒了,他喝酒的时候会大胆对 我说一些甜言藌语,很好听的甜言藌语喔,下次录音起来放给你们听。”丁蔷说时可脸 不红心不跳。
可是他老哥可就心跳气急了,想到小妹喝酒时会跳脫衣舞的样子,真难相信她能守 身如玉到现在…
不过看她那副趾高气扬、站在老哥头上耀舞扬威的样子,真希望曾曼快点做掉她, 省得她待在丁家神气活现。
“他走时还带了他的报告,试想,他去买酒带报告做什么?想必嫌我太吵了想找个 地方清静清静,试想,什么地方最清静?当然是自己一个人住的窝最清静。试想,自己 的窝为什么变得不清静?当然是我在你J韵耄?绻?易吡耍?鸦岜涑扇绾危康比皇乔? 静你?运?心阒Э?摇!倍∏菊裾裼写堑厮怠?
丁宇差点被她的逻辑想破了头,但还是被他想到一个疑点。
“你怎么知道曾曼请我帮忙?你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
“你打电话到曾曼家找我啊!”“想找你的人都知道要打到曾曼家才能找到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丁宇终于发挥 警探的智慧。
“当然有一点非常重要,重要到维系探侦整个生存命脉…”丁蔷眯起眼非常谨慎 地说。
丁宇忍不住张大耳朵。
“我猜的。”丁蔷用力地说。
丁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猜测是维系探侦整个生存命脉的关键之一,伟大的探侦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 了,而笨的警探则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探侦套出话了,哈哈…”丁宇真是被老妹打败了。
丁蔷看一下表尖叫起来,声音恐怖到连三嫂都以为是地震,捧著锅碗瓢盆冲出来… …
“我减肥班还有课。”丁蔷抓起皮包就冲出去。
瞪著老妹的窈窕背影如旋风般冲出去…
便知道减肥班功不可没。
然而丁蔷去减肥班不是去减肥,而是教一群胖太太减肥。
除了探侦正业外,丁蔷必须赖减肥班维生。
没办法,探侦社、减肥班一起开业以来,现在减肥班人満为患,而探侦社却变成储 蔵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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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MORE,TWO MORE,死胖子MORE MORE MORE!”丁蔷照例跳得満头大汗。
地板上的人照例睡得七横八竖。
这些生学…
不提也罢。
以为缴了学费就减了肥,回家后照吃照睡不误,等到学期结束大家争的不是谁减了肥,而是谁肥得比较少。
难怪减肥班看起来人満为患,其实收的生学次增多少,原来是生学一个变成两个大 ,愈减愈肥。
大探侦有此副业确实令丁蔷汗颜,没办法,天将降大任于大探侦,必先…
她又搬上她的伟大探侦论来安慰自己了。
不过,丁蔷对她的探侦事业一直怀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有一天,一定会让她碰到一 个喋血的、噴饭的、超级的、空前绝后的伟大谋杀案,她始终深信不已。
也许就是今天…
这是她每一天起
后的第一个想法。
也许真是今天也说不定,喔,电话响了,啊,探侦社里那只黑色大电话真的响了, 难道真被她等到了…
丁蔷横冲直撞地越过两把扫帚及一只拖把──抢起话筒。
“丁蔷探侦社!”
“真有丁蔷探侦社?”对方像自言自语。
“当然有,货真价实的丁蔷探侦社,两笔画那个丁,不是墙头草的墙,而是蔷薇花 怒放的蔷,草头蔷,不明白的话还有歌可以唱…”
对方急忙答谢。
“负责人是丁蔷吗?”
“没错。”
“是个探侦吗?”
“超级大探侦。”
“请问地址?”
丁蔷奋兴得心都在发抖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对方地址。
“请问…嗯,探侦社大不大?雇的员工多不多?生意好不好?丁蔷大探侦在不在?”对方开始急了。
一下子发问太多问题,使丁蔷不由得也想起很多问题。
她想试探这个丁蔷探侦到底行不行…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探侦社为一人公司,而且生意萧条。
“嗯…,丁蔷现在正忙著,好多案子等她亲手接洽。探侦社占地千坪,共有一百 多名员工內线,生意兴隆得不得了。”丁蔷捏著鼻子说话。
“请问你是…”
“我是丁蔷雇用的十位佣人之一,你知道大探侦身旁都要有佣人服侍的。”
对方发出惊叹。
“这样我就放心了。”
“请问…喂,喂…”
丁蔷瞪著眼拿开话筒,对方竟然切断电话了。
竟然连一个案件都没问到就让对方切了线?
丁蔷真要捶
顿足好一阵,好不容易才等到一通电话,可能发生的谋杀案…
全被吹牛搞砸了!
所以探侦有必要勤练吹牛的技巧,丁蔷下定决心。
当她继续跳上练舞场,随即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收工时,快递送来一封信。
丁蔷打开一看,喝!一张支票。
金额还真不少呢!上面写的正是“丁蔷”两个字没错…
发抖的双手捧著支票,不管这笔钱是否是黑钱、白钱、从天上掉下来的钱,她唯一 只想到──可以和曾曼提前度个藌月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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