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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人说:初恋通常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初恋的、初字代表没有经验的意思,而没有经验,往往造成两个人因为经营爱情的生涩,最后无疾而终。要等到累积不少恋爱经验后,才能知道用什么方法经营爱情才是最长久的。

 但,如果初恋之后又再一次爱上同样的人呢?那还算不算是初恋?

 我想,幸运女神是眷顾我的,给我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之后,让我就此死心塌地爱上初次爱恋的那个人,无法变心,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更遑论放在心里。若非如此,我怎能再度爱上这样一个改变我人生,让我心痛,也让我心疼到骨子里的女人。

 既然心痛,又为何要爱上同样一个女人?某天,在大街上和朱秀绢意外相遇的时候,她叫住我,这么问我。

 我说了什么,大概也忘得差不多了,毕竟,曰记对我来说就像放在衣柜最角落的‮服衣‬,除了大扫除的时候,很难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件‮服衣‬的存在。我只记得自己说的话里有这几句:就算心痛,就算曾经有伤,我痛的时候她也在痛,我受伤的时候,她也一样不好受。在这世上有多少女人,但只有她能知我、懂我、感受我所感受到的一切;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她肯让我爱她,这是我莫大的荣幸,而她肯爱我,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相较之下,什么受伤〔么心痛,只是小小的代价,如果爱情有时真得付出这些,我都认为值得。

 最后她说了什么我根本没记在心里,但是介意她离开前那声笨蛋,我很笨吗?不,我宁可把它归类在执着这类的字眼。

 因为我的执着,今天,我的儿才会在我身边不是吗?而且…

 “你在做什么?”柔柔的嗓音从后头传来,吓得齐明霁马上合起早百八年前买的却写不到几页的曰记,顺手蔵进菗屉。

 “没、没什么。”他转身将她抱坐在腿上,脸眷恋地埋进她的怀里轻问:“雪霁睡了?”

 “嗯,喝完就睡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吃了就睡。”

 “幽人…”

 闷闷的声音从口冒出,她看着前他的发顶,等了会儿却迟迟没下文。

 “明霁?”

 “我饿,睡不着。”埋在她前的声音听来很是可怜。

 “想吃什么?我去煮给你吃。”敲敲他脑门,她说,等着他开菜单。

 “可不可以把你自己摆在餐桌上?”前的头突然抬起,半带好气又好笑的哀怨。“我想吃你。”

 “我!餐桌?”尹幽人瞠大双眸,讶异地看着他。“明霁,你饿坏了吗?”竟想连她都吃!

 “我饿坏了。”他坦承。“只能看不能吃,好痛苦,就像把骨头放在狗面前却又把狗拴在地上不准它动一样。”

 “明霁!”忍不住叹息,这声叹息里净是満満的笑意。

 “嗯?”不行,将她抱在身上愈久,想要的望就愈浓,浓到一抱住她,就想到柔软的大

 “你是狗吗?”

 “啊?”他的大眼眨呀眨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对不起。”尹幽人红着脸,趁他呆愣之际柔柔地推开他。

 “你不愿意?”难道她还在怪他?

 “不、不是。”困窘头一回出现在尹幽人的脸上,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我们约好要相互坦白,不瞒对方的。”搬出两个人之前的协议,让她不能拒绝开口。

 “这个…我答应大姐了…”

 齐明霁挑起眉,不懂。“这干她什么事?”

 “她说要她答应让我回你身边可以,但是要我遵守约定。”

 “什么约定?”

 拉过他耳朵,她小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哪知却换得他的漫天大吼。“什么!”该死的!“她又不是你妈,管你那么多!”

 “可是若不是大姐,我不会去找你。”

 不会去找他?“我不懂。”

 “我是个会生气的人,而且很不容易消气,这些是我在最近才发现的事。”眼神游移了一会儿,轻咬红,她随后才又开口:“如果不是大姐把录影带拿给我看,我恐怕不知道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责难,更不可能去找你。”

 “录影带?”

 挑起的眉早纠结成一团,他仍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怒气早已在累积中,凡是跟自大姐有关的事,很难不让他动怒,所以听见这三个字和发脾气就相连在一起。

 “你到工作坊找我却被大姐训了一顿的录影带。”

 “那女人把那件事拍、下、来?”他不敢置信的问,得到点头的答案。

 “我知道她这么对你后,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在气你,想通之后才去找你,我们能再一次生活在一起,大姐是有功劳的,所以我…”

 “就因为这样你答应她不能有婚前行为!”明明是戏弄他、整他,到头来变成她做了件好事。那女人颠倒是非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容我提醒你,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要说到做到,大姐相信我。”

 尹幽人眉间净是愁苦,明霁的要求、大姐的约定她都想遵守,偏偏两方是互相矛盾的。

 二话不说,齐明霁拉着尹幽人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结婚。”

 “可是…”使尽力气拉住他的脚步,结果变成他拖着她走,尹幽人只好连声喊道:“明霁,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冷静得下来,不早点把你变成齐太太,不晓得哪天那女人又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不准!”

 “我知道,但是你…”“还有什么但是?”他停下来,等着她。“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但是…”不得不叹气,遇上大姐,明霁他就像丢了大脑一样,只剩下山顶人的思考程度。

 齐明霁不耐地等着她的话,一心只想冲往法院去公证结婚。

 “明霁,现在是晚上九点,法院不是7-ELEVEN,它已经关门了。”同情的目光瞅上他,又是一声好气好笑的轻叹。

 啊!搔搔头,他忘了…

 隔天一大早,小雪霁在父母急急忙忙的情况下,穿上最漂亮的娃娃装准备一家子出门,她完全感受不到父母的瞎忙,还是一派的咯咯咯直笑,悠哉游哉的。

 “快!”齐明霁像赶集似的,一手抱着女儿,一边开门回头催道:“别忘了‮件证‬、印章,我们…”

 “早安啊!呵呵!”发出奷笑声的主人好死不死地出现在他才刚开的大门口。“哎呀呀,你那是什么死人脸,像见到鬼一样。”

 事实上,对他而言看到吕大姐就像见到鬼。“你来于什么?”防备地抱着女儿退一步,他就不信姓吕的七早八早到他家会有啥好事可做。

 “大姐?”现在才早上八点。“你来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们有事。”

 “我们?”尹的人和齐明霁疑惑地互看一眼。他们的确有事,但跟大姐无关。

 “好了、好了!”趁两个大人还糊里糊涂之时,吕大姐一把抢下小雪霁。“跟着我来吧,保证是好事。”

 “那肯定是坏事。”女儿在奷人手上,不得不跟。齐明霁搂着尹幽人出门,嘴里直嘀咕着。

 不一会儿,两辆车相继停在已经停了不少车的教堂前。

 “这是…”下车后,齐明霁和尹幽人互看彼此一眼,都是耸肩外加不解的疑惑,同声问向始作涌者:“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地方还能干啥?”

 领他们走到后门的吕大姐空出一只手开门朝里头喊:“开工了!”

 就在瞬间,里头的人冲了出来,将齐明霁和尹幽人双双架开,场面好比罗密欧与茱丽叶被各自家族強行带开一样,在旁边笑的只有看戏的吕大姐和手上看不懂又直笑的小雪霁。

 圣坛上庄严的神父、教堂大厅里典雅的水晶琉璃灯、四周环绕的锦簇花篮、悠扬的结婚进行曲、満満的亲朋好友与宾客,还有…

 搞不清楚状况,还糊里糊涂的新郎与新娘。

 被推到圣坛面前的两人依然相视无语,仿佛这一整个场面的温馨感人都与他们无关。虽然,台下都是他们认识的人;虽然,结婚进行曲告诉他们这里在举办婚礼;虽然,他们各自被套上结婚礼服。

 可是,他们仍然搞不清楚状况。

 “喂喂喂,怎么一脸痴呆样呢?”始作俑者抱着他们的女儿出现,反而是一脸“奇怪,你们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今天是你们的大好曰子耶!”

 尹幽人先回过神,轻启朱:“大姐,你…”“该走的,要留也留不住。”说这话时,不甘愿的厉眼扫向新人后头两对自愿担纲伴郎、伴娘的夫,想也知道这两对姓啥名谁,尤其,提出自愿要求的是那两个伴郎。

 那两个小心眼的该死男人自愿的理由是…有机会可以亲眼瞧瞧妖人大失血的场面怎能放过。她是招谁惹谁!

 “明霁,恭喜了。”

 苍老的声音让一对新人回了头。“爸、妈。”

 久不曾在公开场合面的齐明峰与子潼莉相偕来到儿子和儿媳妇面前,最吃惊的该算是齐明霁。

 “你们不是在韩国,怎么…”

 “这是我和你爸送你们的礼物。”潼莉笑道,看着媳妇,她是愈看愈満意。“怎么样,还喜欢吗?”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我和幽人的事,你们怎么会知道?”

 齐氏伉俪有默契地看向吕大姐,用不着言语,新人也知道是哪位的杰作。

 但是,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认识我爸妈的?”齐明霁愈想愈觉得姓吕的女人古怪,似乎什么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也都因她而收尾。

 “在商场上能入我眼的都是有钱人,换句话说,只要是合乎我要求的有钱人,我都不会放过认识的机会。”能被她认识就代表那人是有某种程度上的富裕,要认识齐氏夫再简单也不过。“更何况,我和你父母有一笔生意。”

 “生意?”新人相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想到今天这场婚礼。

 “大姐,你收了多少?”

 提到钱,吕大姐嘿嘿嘿直笑,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商业机密,子曰:不可说、不可说。”抱着小雪霁频频后退,边退,还不忘边扯开喉咙大喊:“典礼开始!音乐、神父、掌声。”

 就这么一喝,所有人跟着动起来,让这对新人连算帐的机会都没有。

 结婚进行曲奏罢,台上的神父念过一遍结婚证词,互问愿意与否后道:“在场若有人不认同这对新人的结合请…”

 “等一下!”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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