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手指
好象感冒了,赶出一章,脑袋有些昏沉,有些残酷的情节干脆砍掉了直接跳过,不満意随便砸,下午去医院,回来改。另:收蔵只有2990,希望今天能过3000,阿门。
…——
“婆娘!婆娘!”惊叫声响起的时候第一个冲进地下室的是暗割,几乎是同时王平也跟着冲了进去,太岁原地没动,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就用局部演化延伸出十几只触手眼,警惕地观望着四周。
地下室里昏暗不明,有些微弱的阳光通过防护用的木板渗透进
并带点騒臭的空间里。实际上这里比王平想象的要干净的多,看起来叉子的婆娘也是个很勤快的人,四十多平米的空间里东西不多,有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还有些弹簧能使用的
垫子,一条晾东西的绳子,几个破桶看起来是用来过滤的,一小堆冒烟的灰烬以及破草破木头,再就是一堆大小适中的石头,可能用来修理火堆外加驱赶一些小东西。估计是为了全安,大小排怈都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进行,这才让空气变的有些浑浊。
寻着声音,穿过走廊来到另外一个光线更明亮的地下室,叉子口中的婆娘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浑身颤抖,发不出声音,她身边躺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其中一个身下赤
,另外一个似乎没什么伤痕,都是仰躺在地面上,两个人的身体摸起来还有点温,似乎刚死不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浓重的腥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叉子的婆娘似乎是要生产了。
“没见过女人女人生孩子啊?”暗割的眼睛一立,马上大声呵斥起正在发呆的王平“马上去烧热水!还不快去!”
太岁也被暗割叫进来指使着,先把外屋的尸体搬出去,然后手忙脚
地帮着洗破布,找铁片用火烤干净准备切割脐带等等,地下室里充満了暗割沙哑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这年头能活到成年的人体制都不一般,又或许是叉子的婆娘从小就伺候男人身体虽然弱一些,那方面的肌
还算发达,不论如何,孩子全安地生下来了。
在孩子发出啼哭后众人都松了口气,又赶紧让小孩吃上母亲的第一口
,怀抱着自己的孩子,叉子的婆娘才断断续续地讲起那两个死人的事情。
“刚刚这两个人闻着烟火味道发现了我,跟我说只要让他们高兴就不碰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答应就冲我的肚子狠踹两脚,让我上天上去找小孩。”叉子的婆娘不算好看,说起话来声音跟鸭子差不多,也很难听,不过想想那两个男人的装扮,也就能找这种在他们看来的野女人发怈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只要孩子没事,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婆娘,你做的对,无论如何都该活着等我回来,替你宰了他们!”叉子抱着自己的婆娘很心疼地说道。
“他们是怎么死的?”王平想起刚才翻看着这两个男人的尸体,似乎除了跌倒时的擦伤和碰伤外没找到任何直接能看见的伤痕。
“其实我是什么都没看到才害怕,以前看死人或者看杀人,总要有个响动,或者惨叫。”叉子的婆娘喝了口叉子从王平那里弄到的清水,接着说道“那两个人本来很猴急地扑到我身上,然后又争论谁先来,可能是吵架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个女人。”
“女人?”几个人有些疑惑,什么女人?
“那个女人很怪,进来也不说话,只向俩个男人点了两下指头,他们就死了。”叉子的婆娘恢复点力气后,话说的顺溜了许多。“咱也见过死人,多惨的也都见过,连趴在咱身上使力气然后満脸冒血死掉的咱也见过,可是没见过抬起手没声没响就杀人的狠主。”
“那女人的脸上手上都烂的不成样子,很吓人,偏偏她自己好象一点都不觉得,只是很平静地问了我几句,我看她那个样子,早就说不出话来,后来她就走了,接着我的肚子就开始疼。”叉子的婆娘说完后,暗割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她知道叉子的婆娘遇到的肯定是利莎,在金山工厂她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四五百公里的直线距离,四十个小时,出事后她怎么这样快就到了这里?王平和太岁还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从见到的地效飞行器到利莎独自一人离开金山的工厂,都没有见过她本人一面,所以根本不明白叉子的婆娘所说的是什么人物。
其实这几个人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现在往金山工厂前进,在半路上就会发现一个男人几乎完全被灭杀光了的
失者部落,而这个部落幸存的女人会非常胆颤心惊地想你描述他们遇到一个浑身腐烂的恶魔女人,被她杀了几乎全部落的男人不说,还抢走了三匹最好的马。
“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比较全安的地方并不多,那女人能找到这里并不希奇,我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我觉得你们两个最好跟我走,放心,我保证不把你们卖成奴隶,正好我们那里缺少几个看大门的,你们两个愿意来吗?”暗割知道找几个没接受过训练的荒原人回去不合规矩,这么做原因有一,让太岁和王平两个有些善良的笨蛋觉得她也很善良,其二,十四岁就能在废墟里活成这样的聪明人不多,暗割对叉子成为组织中的好打手很有信心,其三,如果当年她收养的儿孤没死,也差不多和叉子这么大了,最后,还是因为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与那些生下来就有些呆傻的奴隶种不同,嘹亮的嗓音与不时挥动的小手臂着实打动了暗割与在场所有人的心灵,毕竟,他们见证了生新命的诞生,而且是那种自然的,完整的生新命的诞生。
“愿意!”叉子迟疑了一小会就同意了,他是大字不识,脑袋却不笨,既然废墟里出现个危险女人,而且在这女人之前又出现了外来的生面孔,就说明这里不再全安,能投到暗割的手下,看她的架势,应该能保护自己和婆娘吧?
“有人来了。”王平和暗割几乎是同时说道。
“你怎么知道?”两人又是互相询问对方。
暗割很随意地摆摆脑袋,示意自己听到了。
王平就没那么方便了,只有张嘴解释道:“我有扫描器,似乎这地下室周围的干扰大了一些,那些人入进到五十米范围內我才探测到。”
“我刚才忘记处理尸体,是我不对,如果是因为这个,看在今天有小宝宝出生的份上,我不杀人,出去看看吧。”太岁満副悠闲地样子,率先晃
了出去。
王平让叉子好好照顾他婆娘,转身和暗割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路面上陆续走来了几十口人,老弱病残的占据了大多数,走在最前面的是十来个青壮年,看样子只是个小部落,正在迁徙,领头的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又或许只有二十岁,这年头的人都早衰,年龄不是很好判断,身材很
壮,脸色却很苍白,很明显有些用葯过度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也许用的葯品效果还没过去。
队伍走到地下室边上,壮汉挥手叫后边的人停下,出声询问道:“祝菇蘑丰收,我有两个兄弟探路,却死在这里。几位看见什么没有?”
壮汉的声音铿锵有力,他也是看出路边的这三人并不象一般的荒野游民,出于礼貌和谨慎,还是先开口打了招呼。“老鼠満仓,刚刚他们想对我朋友的女人下手,被我干掉了。”暗割一张嘴,就把所有的责任拢到了自己身上,王平刚开始还有些惊讶,接着反应过来,这世道是谁拳头硬谁是老天,他们不承认杀了人,尸体在这里,就算他们解释也没有人相信的,干脆直接认了,摆明车马把事情了结。
壮汉先是脸色一变,他身后的人群里也传出了各种声音,看起来壮汉的威信在这群人中很高,他不说话,下面的人最多也就小声议论议论。接着他似乎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问道:“我的兄弟只是想玩女人吧?就算玩死了,老规矩食物陪一命,两个人都杀了说不过去吧?更何况听你的意思,那女人没死?大不了陪点粮食,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
暗割没多说一句话,只是掏出手
连续在壮汉的脚边开了两
,意思是这两
买你兄弟的命,同样也能要你的命,如果不満意,马上开战。
壮汉也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忍了忍说道:“我答应把这批人送到地方,今天不是替兄弟讨债的时候,这位留个名和地,三个月后,不论多远我钻头都去找你。”
“名字你不配知道,一百天后你还活着的话,
乐园的龚老大酒吧,我在那里等你三天。”暗割也没客气,接场子连犹豫都没有,知道她底细的太岁与王平很清楚,钻头这家伙死定了。
“我们走!”钻头带着人群从王平等人前面通过。
“最后给你个忠告,再找手下别弄那些见个女人就忍不住的笨蛋,小心他们拖死你!”暗割的声音听不出来她是在嘲笑对方还是真正的忠告对方,或许两者都有?
壮汉没回头,只是弹了下手指,喊了一嗓子:“谢谢!三个月后龚老大的酒吧,不见不散!”
叮!暗割低下头,她的
口装甲的
隙上揷着一片手指甲,上面还覆盖着几条血丝,暗割的脸上明显浮现出的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更不是惊讶、而是奋兴,一种遇到适合对手的奋兴。
“身体密度超过正常人,看起来他也不是一般人,生物磁场強度也远超一般人,或许有快速恢复的能力。”王平在旁边始终一言未发,等到钻头走远后才说道。
“荒原上的古怪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不是你总用生体磁场扫描器规避一些无法判断的情况,咱们还会遇到更多有意思的事情。”太岁也在旁边揷了句嘴。
“哼哼,你们两个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别总给自己找麻烦。”暗割走到太岁面前,伸出指头一下下戳着太岁的
口说道:“明告诉你,你这样的家伙我还见过更厉害的,遇到噬
细菌一样完蛋,只要是生物就有弱点,这算是最后的忠告,我只希望在你们改变主意加入我们之前,你们能活的长久点。”
太岁难得苦笑着望了眼王平,点头说道:“谢谢忠告,暗割女士。”
告别暗割后,三人一狼继续上路,刚刚开出废墟不久,太岁发现有段高速公路还能用,就将履带车开上了高速。
在夏天短暂的时光里,高速公路两边残存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战争遗留物,最有趣地就是各种高速广告,破烂的广告牌有些还在半空中飞舞,有些仅仅残余了一些空架子。这些广告牌上的文字所展现的产品让王平沉浸在了对往昔的回忆中,在通过一段两边种植着高大松树的公路时,超过百岁的松树将道路两旁的残破景象遮掩的十分严实,看着笔直的道路,他甚至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这时候太岁说了句话,魂游天外的王平并没有听清楚,辅助计算机的录音功能又没开,只好很抱歉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体內的分泌物有些失控。”太岁的声音透着疑惑。
“失控?是什么意思?”王平马上有些警醒,他知道太岁的神经系统一直不稳定,这也是他频繁拟态的负作用,只是不能预测太岁什么时候会出大问题。
“意思就是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某个人的时候,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的分泌程度就会上升,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解释。”太岁的声音有些疲惫,他继续说道:“这些分泌物的作用我多少都了解一些,比如去甲肾上腺素能显著地增強心肌收缩力,使心率增快,心输出量增多,说白了会让会引起血庒、心跳、血糖升高。”
“你都无法解释,我就更没办法了。”王平有些恼火地将脖子后面散
的长头发扎成马尾,野猫浑身酸疼,总不能让她来帮忙,就只好由自己动手整理,还好这一年多,多数时候的随手整理,已经让王平一个男人很纯
的处理自己的长头发。“你想到谁会分泌不由自主地分泌这些东西?”
“暗割,我确定。”
“…。”
“看完王二老,一百天后咱们去
乐园吧?”
“…。”
****
再次来到六号研究所,已经是他们与暗割分手后接近二十天以后的事情了,王平等人并不是临时有了什么事情被耽搁了,纯粹是对三纬地图的太过信任而造成的麻烦,有几条地图上并没有标注的湍急河
让他们束手无策的浪费了几天时间,用于寻找桥梁或者可以浅滩渡河的地方。在饶过高辐
区的时候,王平的探测器里又经常出现各种莫名其妙地报告与警报,由于在辐
区附近,任何奇怪的生物都可能出现,再加三人一狗中只有太岁还有近战的能力,王平用一只手
击,就算用力过度把
把握碎了,也提高不到当初双手
击的准确度,手
的精确度还算够,可惜威力就差了很多,谨慎一些总不是错的,反正他们也不着急去六号研究所,干脆就找最全安的路线走,尽量避免与那些不明生命体碰面,这样走,又耽搁了时间。
野猫的恢复速度真如暗割说的那样,没到三天就可以下地跑了,但是很快几个人又发现了她的新问题,
野猫好象得了运动神经失调官能症,走起路来摇晃不说,还经常跌倒,似乎是重心不稳定,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原因,或许是葯物遗留下来的后遗症,王平与太岁也只好任由她躺在吉普车的后车厢里,希望能够慢慢的恢复。
等他们到达六号基地的时候,彻底傻了眼。
小镇四周长満了墨绿色的大菇蘑,天知道它们是如何获得养分的,菇蘑并不是很‘大’,也就比王平高两个头,
茎部圆滚滚地,远远望去,外型相当可爱,如果再涂上点颜色,简直如同早年的某个著名游戏里的变大道具。
‘该死,不会又出现什么问题吧?’王平心里嘀咕着,他和太岁、野猫三人不敢大意,都穿好了防护服。
果然,原来镇长家的基地入口被炸开一个大口子,几条绳子还悬挂在那里,很明显有人比王平等人早到了一步,看样子对方手里的‘钥匙’十分充足,人员也足够,弄出的动静更是不小。几个人本着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的心态,考虑到这里很不全安,或许还能冒出什么怪东西,这次包括天狼星在內全部入进基地里,吉普车在小镇里找了个地方用已经烧坏的各种破烂垃圾随便隐蔵起来,王平和太岁两‘人’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严格来讲是太岁背着先野猫爬绳子下去,王平把天狼星捆好顺下去,把一些必要的东西也顺绳子放下去,然后自己再爬绳子到达基地的第一层。
点燃火把后,四周空
的,所有能够拆卸搬走的东西都没有剩余的,央中控制室的电脑自然也没有了踪影,反应堆也拆卸的相当利落,估计王二老因为有机器人守则的原因,没有对拆东西的人进行抵抗,不过看这个架势,就算抵抗也不过让对方多浪费点炸葯罢了。
野猫拿着王平的断手,王平则背着野猫与太岁来到电梯口,好家伙,连电梯门都没放过,太岁拍拍身上带的全部定向地雷和五公斤炸葯雷管感叹道:“往下走走看吧?
都让人吃了,总要让咱们喝点汤吧?”
王平看着太岁浑身
満破布与地雷的滑稽样,也只能是苦笑着点点头,当初他们手头什么都没有,连个象样的工具都找不出来,又没有能够配置炸葯的原料,就算有原料也不会配置的方法,只能黯然离开六号研究所,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弄点好东西出来,现在炸葯地雷都有了,偏偏这里却被人捷足先登,只能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实在太少,厄运到是随时会光临。
医疗区,空的
生活区,空的
研究区,空的
训练区,空的
储蔵区…。
依然是空的
连续下了六层后,王平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没有被弄开的电梯门之前,根据之前那些区域的情况来看,王平知道他们的运气还不算坏,或者是对方没有炸葯来破坏这里,又或许东西太多,他们可能要运输上几次才能运输完。
“我来安炸葯,你们躲远点。”太岁不是很纯
地摆弄起那些劣质炸葯和遥控雷管,边摆弄还边说道:“别人都说最好的留在最后,嘿嘿,下了六层都让人搬光了,让咱看看第七层里有什么吧!”
王平拽着还有点摇晃的野猫,招呼着天狼星转身往走廊拐角走去,刚刚走出不到二十步,就听太岁怪叫一声:“不好!”轰!室內爆炸听起来的威力总比室外要強大许多,有那么一瞬间王平甚至有种会被活埋的恐惧与觉悟。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你们没事吧?”太岁的声音有些发闷,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摆弄炸葯的时候走火,还好只是引爆了部分劣质炸葯,地雷和剩余的炸葯没有出问题,除了把自己炸成
馅只能用內部发声的方法,除此之外,还真没威胁到王平与野猫,而且基地看起来也足够结实,爆炸并没有给基地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出乎意料的是,爆炸并没有产生太多的粉尘,而那扇看起来象是电梯的门后面竟然是个通道,在二十米长的通道后面的拐角处,又是一个完全一样的门,就这样经过四道门,四个向下倾斜的走廊后,已经将所有炸葯用完后的几个人,拿着太岁带下来的地雷,发现面前耸立着一道很特殊的气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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