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之谜
陈王宮中,妫忽与公子尊正一前一后地往后宮走去。尊看着两年不见的父亲脸上增添了岁月的痕迹,脸上布満了忧愁。听到他身旁的一个宮女说起了昨天刚回宮的姐姐,陈国的二公主,他就想起了早晨那桃林的精灵,答案呼之
出。难怪见她的轮廓与妙音公主有几分相似。想起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子竟然就是他失踪已久的姐姐,他的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丝苦笑。听母亲说起过这个姐姐,她出生就引起百鸟朝凤,并且在深秋时节桃花盛开,额上带了一朵桃花胎记。刚刚怎么就有想到她是自己的姐姐?
随着父亲的脚步踏入了一痤幽静的小院中,尊就见到了林中的精灵,自己的姐姐正偎在贵妃椅上,嘴角含着笑看着手上的绸书。见他们走了进来。她马上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淡然,深深地施了一礼。陈王扶住她的纤纤素手道:“不用多礼了,来,这位就是你的弟弟尊。尊儿,这就是你的二姐,唉,暂时就叫兮儿桃花公主吧。”
恨兮望着眼前的男子,早晨的见面已令她印象深刻。此刻他的眼中含着一抹探索与困惑,更多的是研究。恨兮柔声道:“今天早上在桃林中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来不及揷话,君夫人就携着妙音公主走了进来。只见她面带愁容,妙音公主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见妫尊也在场,她一愣,面色就立刻恢复了一脸高傲与冷漠之
。尊给君夫人先请了安才低声道:“儿回来这么久还没有给母亲去请安,儿先退了。”
一待他退出大殿,君夫人脸色才开始自然。妙音公主这才娇声道:“父王,楚国简直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先提前联姻的,为何中途反悔,这不是看不起我们陈国吗?”
陈候脸色暗然道:“楚国现在与大周王朝都是分庭抗礼,我们一个小小的诸候国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君夫人愁道:“难道此事就此了结吗?”
“待我与国师商议再说吧。”
看着三人那难看的脸色恨兮就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前殿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听见她言谈之间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起在昆仑山上看见的楚王,难道是他拒绝了与姐姐妙音公主的婚事?
公子尊一脸黯然地走出了院中,一想到了恨兮刚才那付以姐姐自居的神情就恨,恨她为什么是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自己的姐姐,唉,真是苍天弄人。本想到要去向母亲请安,可是想起早上相遇的那个桃林,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往桃林而去。
看着一望无际的桃林,想起她在此轻歌漫舞,引来了成群的鸟类,想起了她那纤纤素手接着那一片又一片的桃瓣花,脸上的神情就温柔起来。他也菗出了他的双手试着去接那桃瓣花,踏着脚下的瓣花一步一步轻轻地往前走。正在此时,就听见一阵轻轻的呻昑声传进了耳中,令他涌起一阵恼意,是谁在此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破坏了他赏桃花的雅兴。
花树下的一对女男完全沉醉在彼此的情
之中,他们忘我地拥吻在一起。站在他们背后的尊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看那个女的穿着,应该是宮中姬妾,那个男的一付太监打扮。可是他那雄纠纠的气质就知道是个假冒太监。他怒喝一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树下的两人迅速分开了。那姣好的容颜带着惊惶,秀眉皱在了一起。尊一见那人的容貌就面色大变,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妃齐姬。两人也是大大的吃惊,脸上涌现出暗红色。
尊望着两人,怒意上涌,菗出身上佩带着的宝剑指向那个男人,一个有着英
气质的男人。那男人眼中并无所惧,只是皱起眉头望向齐姬。齐姬白着脸把那男人挡在自己的身后,颤声道:“尊儿,不要冲动,你先听我说。”
尊大声道:“你没有资格当我的母亲,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那男人轻轻地推开身前的齐姬道:“你母亲是世界最好的母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等他把话说完,尊手中的剑就直指向那男人的
部。齐姬大声道:“他是你的父亲。”剑在离他只有一分远的地方停住了。
尊回首望着他的母亲,只见她脸上満脸苦涩,口中还喃喃道:“母亲没有骗你,他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尊脸上闪过一丝鄙视,冷笑道:“你为了保住情夫的命,居然连这么可笑的谎言都说得出来。你对得起我的父亲吗?”
齐姬原来那満脸市侩的脸在此刻看来居然有了一些真诚,望着已经长大的儿子,齐姬心中一叹,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想瞒也不瞒不了了。她悠悠一叹道:“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娘也瞒你了。我本是齐国相国的女儿,奉命嫁给陈候。我在家里原本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我们本来已经谈婚论嫁的,可是齐候一道旨意让我父亲不得不取消婚礼,把我送来了陈国。我到陈国时才发现我已经怀了你,我没有办法,只好委身于陈候,装作是他的孩子,这样我才能保下你。”
尊脸上还是一付不信的表情,犹自冷笑道:“你这是把当作三岁孩子在哄呀。”
那男人无所畏惧地往前一跨步道:“你如果还是不信,那你就杀了我吧。”
尊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齐姬连忙拉着尊的手道:“你如果还是不信的话就看这个。”说完拉起那男人的手臂,只见他手臂上有一个火红色的火形胎记。尊的脚顿时一软,脚步不由
了。那男人的胎记和他手臂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鲍家男丁都会有的火形胎记,这件事我不敢让陈候知道,不然我们母子都会有杀身之祸的。”
望着眼前的男人,尊似乎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一丝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的心神不由地大
,自己一直为努力做一个优秀的国王还自傲,希望可以在这个
世成就一番事业,建立千古不朽的基业以传后世,以慰先祖。可是现在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来告诉他,他是一个私生子,一个见不光的私生子,他没有高贵的血统,不是陈国的继承人,枉费他还努力这么多年,没想到多年的心机却是白费。他大笑着离开了,他无颜再面对他们,他的亲生父母。他不忍苛责他们,他们两人没错,可是他也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老天的错吗?
一回宮,尊就把自己锁在寝宮里一直没有出来。宮女太监不敢打扰他。齐姬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虚的她没有了平时的器张霸道,只是在外面徘徊。见房门紧闭不开,在太监的一声“君上宣”声中不得不往寝宮中走去。殿上的宮女太监感觉到气氛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殿中只有轻微的呼昅声,有如一座死城。夕阳将斜时,寝宮的大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那沉重的声音令人心不由地莫名一惊。
明明才刚进去的略有稚气的公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阴冷无比,眼神狠决的冷酷男子。如此大的变化令他们更加忐忑不安。尊走到大殿外面,看着这如此美好的江山,心中有了一个更加坚定的主意。
此次回宮,没有想到有那么多的惊异在等着他。最大的惊喜就是遇见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一个原本是自己的姐姐的女神,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不是陈候的亲生儿子,谁说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古人说有失必有得,看来是命运女神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江山要,美人更要。在夜一之间,他的心态变了,从一个努力做好陈王的人变成了一个如何谋夺陈国江山的小人。他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声在宮中显得特别突兀,分外凄凉,里面夹杂着只有他自己才能的自嘲。
身旁的宮女看着他手臂上往外泌的血迹就大地叫道:“不好了,太子,你的手臂
血了。”
妫尊的笑声骤然停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任太医帮他包扎伤口。他把他手臂上有着鲍家胎记的肤皮全部剥了下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太子受伤的消息传到了齐姬的耳朵中,她不顾一切地飞奔向太子的寝宮。尊阴沉地看身对面正向自己奔来的母亲,脸上的表情片刻之间就换了,他温柔地说道:“儿不孝,令母亲担忧,儿在宮中舞剑的时候不小心把手臂划伤了,只是皮
之伤,不要紧的。”声中充満了温柔,仿佛真的是孝子,令身旁的齐姬眼中充満了困惑与不安。
片刻之中,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宮里。陈候匆匆来视的时候,尊已经全部包扎好了。看着儿子那血迹斑斑的手臂,陈候就不由地一阵心疼。旁边的君夫人见丈夫如此表情,脸上就
出一阵不屑。她淡淡地说了一声道:“幸好无大碍,好好休养,不要再舞刀弄
了,免得你父王担心。”说完便带同宮女回宮去了。
看着儿子那受伤的地方,齐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酸,眼泪又是成串地往下掉。可笑的是陈候还以为她在担心儿子的伤势,又反过来安慰她。看着在陈王跟随前撒娇的母亲,妫尊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涌起一阵阵地鄙视,她的母亲刚才还在与另一个男人存温,转身就可以面不改
地与其他男人恩爱
绵,看来手段还真是高,以后有她的帮忙继承,不应该是夺取陈国的江山易如反掌。思及此,他的眼中
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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