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遍及全球、远近驰名的高级六星级帝王饭店,向来是老饕们享受美食、政商名
宴客展现其不凡身分地位的绝佳选择。
就算价格不菲,但快乐的周五夜晚,饭店已高朋満座,若没事先预约,恐怕一位难求。
罕见的红色跑车,缓缓驶近帝王饭店门口,经过专业训练的Doorman,立即辨别出其车种的名贵价值及稀有
。
他们已候立在两旁,等著为贵宾开门、泊车。
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好地方,竟然是贵得令人咋舌的帝王饭店。
祝心萝纵使衣食无虞,但吃一顿可能要花掉上万元的晚餐,她实在无福消受。
她虽没进去过帝王饭店,但也知道这里的尊荣豪华。
没吃过猪
,也看过猪走路吧!
听说,饭店服务生所穿的制服,是名牌之最—YEn,由旗下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因此帝王饭店服务生穿得比一般人都还高级。
“心萝,下车啊!”“棠”已下车,站在她的车门旁催促著。
“呃…棠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祝心萝别扭的唤著他的名。他只告诉她他叫棠,并没有告知他的姓。所以,她只能这么称呼他。
“乖,快下车。”棠大少弯身下,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用哄小孩的口气催促。
过于亲昵的距离、惹人遐思的举动,在在都让祝心萝心跳速加。
与心动无关,纯粹是面对帅哥时,会产生的自然反应。
“我…”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手揽住她的细
,将她“抱”下车。
尾随而至的戚牧礼并没有立刻下车,而将车子停在不远处观望。
把钥匙交给Doorman后,棠大少并未直接入进饭店,而是带她到提供各家名牌的地下精品区。
戚牧礼更加深信不疑,她不但以弄玩男人为乐,还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从一开始对她的好印象,渐渐地,转为负面。
现在对她,是深深的厌恶,还有鄙视。
“叩、叩——”霍地,一名身著帝王饭店制服的眼务生,前来敲他的车窗。
他收回思绪,按下车窗。
“请问,是戚牧礼先生吗?”服务生面带职业笑容,以专业的音调询问。
“什么事?”他的口气并不友善。
“一位自称是您表弟的先生,说有个惊喜要送您。请您跟我来,您的爱车,将由专人为您停至车库。”
棠?他怎么知道他在外面?他说的惊喜又是怎么回事?
戚牧礼攒眉,摸不著边际。
一连串的问号像雪球般愈滚愈大,迫使他想一探究竟。
戚牧礼下了车,跟著服务生入进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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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装潢,现场的音乐演奏,将用餐气氛烘托得臻至完美。
就连客人们,也都花费心思打扮了一番,才能融人如此浪漫华丽的环境,而不显得寒酸、突兀。
祝心萝终于理解那位棠大少,坚持要她“变装”的原因。
虽然“厉风集团”制服十分端庄,但毕竟,她不是来洽公的。
衣著不得体,也是件失礼的事。
独自坐在可眺望台北夜景的靠窗位置,放眼望去,这里全都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名人、明星。
她看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棠大少却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这里的洗手问也需要预约吗?
穿著名贵美丽的衣裳,只身坐在高级饭店的餐厅里,让祝心萝显得局促不安。
他该不会放她鸽子吧?她开始胡思
想,自己吓自己。
只好藉由喝水,掩饰內心的志忑。
“戚先生,这边请。”男侍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接著一抹黑影笼罩眼前。
猛一抬头,祝心萝颇为吃惊,杏眸圆睁、小嘴微启。
戚牧礼的讶异程度不亚于她。他眯起眼,一脸冷峻。
“戚先生,请坐。”服务生拉开椅子,等候客人入座。
睨了她一眼,戚牧礼最后决定留下。
甫坐定,另一名服务生立刻递上菜单,效率非常好,完全不担误时间。
戚牧礼摆手拒绝。“不必了。”他根本没趣兴跟一个周旋在众男人之间的
女用餐。
祝心萝低垂著螓首,偷偷打量他。他似乎…很不高兴。
在遗走服务生后,戚牧礼沉声开口:“祝心萝,你到底想干什么?”俊雅的脸孔,冷得骇人。
祝心萝一悚,哑口无言,妆点过的美眸更加勾感人心,透
著一丝丝慌张。
她明明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却仅能沉默以对。
“钱?房子?还是车子?”他嗤哼道。
她蹙起淡墨
的眉,听出他的讽刺,有些不悦。“我都不要。”那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她冀盼的,恐怕比那些都还难实现。
“不要?”他残酷的嗤笑。“只要跟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要多少钱、多少栋房子、几部车子,都不是问题。”
他曲解她的话。
“你变了。”她未经思索的感慨,在一时气恼下脫口而出。
“我变了?”他审视著她,声调低沉而危险。
祝心萝懊悔的咬著
,垂著颈子瞪著膝盖。
“什么意思?”他森冷的质问。
“总裁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
的,不是吗?”
祝心萝晓得回避不了,索
一口气把话讲完。
他没有反驳、亦不承认,仅是冷冷的瞅著她。
而她没看见的,是他双手紧握成拳,似在庒抑著莫大的怒气。
“要怎样,你才能…快乐一点?”她喃喃的问,但更像在问自己。
她的话,因而狠狠地击撞著他的心。
这女人凭什么动不动就说他不快乐?!
“别说那些自以为是的废话。”他的脾气完全爆发,自
腔发出阴冷的低咆。
惹来其他桌客人的白眼。服务生也赶紧趋前了解状况、维护用餐品质。
戚牧礼瞪了服务生一眼,愤然起身离去。
她总是惹他不高兴,也许这也是让他印象深刻的一种方式,却不是她乐见的结果。
她或许,该死心了。
她不是那个能带给他幸福、快乐的人。
他
烈的反应,证实他尚未从遭人出卖的阴影走出来,而她更害怕他知道这一切跟她有关联后,会…恨她。
她宁愿他只是不爱她,也不要他因恨而记住她一辈子,不愿每当他想起她,只会勾起他痛苦与不开心的记忆。
那不是她接近他的本意呀!
“真是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如魔魅般现身的棠大少,语气満是无奈。
随著她抬头的动作,凝聚眼眶的泪潸然落下。
“别哭了。”递了纸巾给她,轻声安慰。
他体认到月老难当,红线难牵。
不过,他今晚可是有备而来的。
A计画执行失败无所谓,他还有B计画。
“擦乾眼泪,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就是要有愈挫愈勇的气概,才能在尔虞我诈、变幻莫测的商场打响名号、撑起一片天。
“我想回家了。”她的心情糟透了,不想再和他穷搅和。
“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他的笑容褪去,沉著脸的模样,倒和戚牧礼有几分神似。
唯一下同的是,他的眼睛清澈温和,令心寒悲伤的她,感到全安。
“你…”这男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不算帮你,而是要陷害我表哥。”读出她的困惑,他索
主动告知。“只是凑巧和你的立场相同。”
故意把关系搞得嗳昧,只是剧情所需罢了。
祝心萝忘了流泪,怔怔的望着他。
“总之,你只要记住,我们是战友就好。”他下结论,没耐心解释太多。
“你们…有仇?”她傻气的问。
他摇头摇,好笑的说:“我跟他感情好得很。就是因为感情好,才希望他能跳脫过去的不愉快,和女美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说得头头是道,教人不噤肃然起敬。
“别说了,走吧!』
或许受到他轻快的语气影响,或许是有人和她同一阵线,使她下再感觉孤单,心情不复沉重。
望渴幸福,就要尽全力追求。
即使过程筋疲力竭、伤痕累累,也不该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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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著熊熊怒火离开帝王饭店后,原先打算回公司的戚牧礼,经过著名的健身中心“War ZOne』。
那里除了有完善的健身设备,也提供专业的拳击场地,亦培养不少拳击、自由搏击和泰国拳的选手及教练。
他曾在此和商场贵公子之一、亦是商场上的超级劲敌“冥皇”进行过一场生死
战。
当初,那股打算彻底将敌手击倒的气势与心态、和倾尽全力一搏的痛快淋漓,棋逢对手的喜悦,竟令他忍不住怀念。
他猛地转动方向盘,掉头回“War Zone”此刻,他亟需发怈,没发现几公尺后有辆眼
的限量火红跑车,也马上跟进。
自从那次殊死战后,他再也没有涉足这曾是他最爱的地方。
大概是潜意识里,想要刻意遗忘什么吧…
向柜台出示会员卡,柜台姐小一边把保管的钥匙交给他,还偷瞄了他好几眼。
拿到钥匙,戚牧礼到个人专属的置物箱,拿出练习自由搏击时必备的行头,迅速换好服衣,踏入久违、却令他热血沸腾的拳击练习室。
今晚,恰巧有场泰拳比赛。
擂台上,两个身材
瘦的年轻男子,脸上纷纷挂彩,跃动的步伐,显示他们斗志高昂,处于备战状态。
属于男人的战斗,让戚牧礼蠢蠢
动。
在台下欣赏完两场比赛,他已经按捺不住,向卫冕者下挑战书。
这是他首次尝试打泰国拳,跃跃
试的心情远大于害怕被KO的窘态。
当、当、当——
铜钟急促的回
在练习室里,擂台上双方杀气腾腾,台下观战的会员,个个屏息以待。
大家过于投入,没人有空注意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悄悄走进来,而且女方还一身格格不入的华服。
男人约莫180公分的身高,轻而易举的看见拳击台上开战的人,其中一个便是他的表哥。
“来得正是时候。”
他对身旁矮他一颗头的俏女郎说,然后帮她占了个视野良好的位子。
接下来,祝心萝的全副心思都被台上
斗的身影昅引住,庒
没察觉她的“战友”再度不见踪影,不告而别。
凭藉著自由搏击的绝佳底子与満腔闷气,戚牧礼跌破众人眼镜,成为比赛最后的赢家。
当然,他也下可避免的,在比赛的过程中挨了对方几记结实的拳头,俊逸的脸庞有几处肿红。
享受完英雄式的欢呼后,他翻下擂台。
祝心萝见状,连忙递上
巾。
她从不知道外型斯文儒雅的他,打起拳来竟然虎虎生风、浑身充満
刚的男子气概。
不经意瞥见他光
的上半身,脑海居然浮现和他袒裎相对的夜晚…
她上妆的俏丽脸蛋,仍掩饰不了羞赧的晕红。
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出现,戚牧礼的诧异明显的写在脸上。冷凝著俊颜,没接受她的好意。“你跟踪我?”
“不是的,你误会了。”祝心萝急切的解释。“是棠带我来的。”
棠?!“哼!”他撇
,眼底净是鄙夷。
绕过她,将她当作隐形人。
她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身后。“你讨厌我吗?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加快步伐。
“若是因为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请你…”祝心萝把心里积庒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
进到高级会员专属的小包厢內,他突然回身,让紧跟在后的祝心萝,硬生生撞上他的
膛。
她痛得泪花
转,红通通的鼻头、盈盈的水眸,衬著她娇美的脸庞,格外楚楚动人。
戚牧礼的目光深沉,心底深处的某
情弦,蓦地震动了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藕臂,忽而冷酷的勾起薄
,吐
著没有温度的言语。“这么处心积虑的
著我,究竟想要什么?”
他反覆的问她相同的问题,却忘了自己早就将她定了罪。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我爱你。”
她不知打哪来的决心,向他坦承內心的秘密,而这也正是他料想不到的——目的。
有几分钟之久,戚牧礼动弹不得,仅剩心脏強而有力的跃动著。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命令道:“滚出去!”
祝心萝的眼泪,被他的咆哮震出眼眶。
见她丝毫没有移动之意,他乾脆亲自动手将她赶出去,重重的甩上门,杜绝了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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