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部 鹿港
朱立业坐在自己租来的房子內沉思着。
这屋子是她向一位洪阿婆租来的,古老的建筑透着
凉,对整个镇上多半是三楼透天建筑的席港来说,这房子的建筑风格是处处可见。
因为洪阿婆的儿子,女儿全部向大都市发展了,所以偌大房子,常常是宁静、令人感到舒服。
朱立业轻轻抚着肚子,脸上
出淡淡的微笑,这是她离开台北之后,第一次发自內心的笑容。
她孕怀了!从小她不一直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茁壮,现在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且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她自己最爱的男人所孕育的,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道曰
知道会怎么样?”一定是很开心吧!
她记得一个月前自己依偎在他怀中,告诉他,她想拥有一个他的孩子的时候,当时他脸上表一出得意的笑容,她知道他爱孩子,会是个好爸爸,他有权利知道他自己要打个电话给袁曰
。
久久,她才拿起话筒,拨着自己牢记在脑中的电话。
“喂?”一个充満磁
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是袁曰
。
一个声音就让朱立业执泪満眶了,她咬着牙、抿着
,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喂?找谁?喂?”袁曰
听不到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朱立业用手捂住了嘴,贪心的听着他的声音,根本就忘记自己打此电话的目的了。
她好想他,从离开台北的第一天就开始想他了。原本她很气他的,气他不信任她,这让她感到难过,但是经过时间的冲淡,让她想了很多,对他的气也就淡了,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更添加了她的思念,气愤也就
然无存了。
她能觑什么呢?要不是一开始她就抱持着迷信的态度去接受他,他也不会不相信她的爱,要不是一开始就没仔细观察他与罗密欧的众多相同之处,现在她也.不会离开他,她能怪他吗?只能怪自己。
“立业,是你吗?我知道一定是你,我听得出你的呼昅声,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你原谅我了吗?”袁曰
用着温暖的声音向她说话。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哽咽着,负气不肯开口,虽然她早已原谅他了,但是…她的一只手伸向自己还平坦的腹小,笑容在她嘴角扩散,让她这么伤心难过,她该惩罚他的。
“看来你是还没原谅我。没关系,我等你,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发现我欺瞒你的苦心,这一切是因为…”他用着温柔足以震撼的心的语调,深情地说:“我——爱——你。”
“你什么时候要回来?我好想你。这几天你好好玩,回来的时候打通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但是可别忘记回来台北喔!顺便多买些纪念品,多拍些照片,还有,多想我,知道吗?”
朱立业快被他的话惹得发笑起来,她不是还没告诉她原谅他了吗?怎么他的语气一副没事的样子——还拼命的对她甜言藌语的,像极了等待
子归来的丈夫似的。他早已算准了是她吗?
“立业,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记得去看医生,验验你有没有孕怀,我想要我的孩子在你肚子里成长。如果孕怀了,别玩得太疯,会动了胎气,如果你没有孕怀,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
“哦,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早上我多希望一张开眼就看到你在我的怀里,不过每次只见到的是一粒大枕头。”
朱立业的脸顿时涨红,他在胡扯些什么?就这么确定打电话的一定是她?说话说得这么
骨,他干么不去向全世界宣布算了!
“立业,你要挂电话了是不是?那我不打扰你了,挂电话吧!”他道。
朱立业看着话筒一眼后,慢慢的挂上了电话。
慢一点再告诉他吧!至少得等他做出一些特别的事情来,她才能去见他,毕竟他还欠她一份求婚礼物呢。
既然他要她尽情的玩,鹿港可是个有名的富有文化气息的小镇,够她玩得尽兴了。
听说这儿的妈祖庙很灵验,她摸着肚子,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下定决定不在迷信了,但是“拜拜”嘛,又不会少块
,求神拜佛只听说过嫌少的,还没听说过嫌多的。
这可不是迷信啃!绝对不是迷信——只是——她喜欢跟神明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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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业放下手中的杂志,眼睛望向倚坐在门口旁的洪阿婆,她笑容満面的拿了张凳子,搬去跟洪阿婆一块儿坐。
洪阿婆是个七十岁的老婆婆,満脸的皱纹,一口的假牙和一头的银发,讲起话来仍然宏亮有力,是位很和蔼的阿婆。
“阿婆,你在想事情吗?”朱立业堆着笑脸问道。
“姑娘,阿婆在看世界。”
“看世界?”
“是呀!是代愈来愈进步,人也愈来愈忙碌了,阿婆的年纪像这些古迹一样大了,是半身踏入坟墓的人了,我要趁还能看,还能走的时候,把世界记在脑子里,这样才不枉来人世间一趟。”
朱立业点了点头,循着阿婆的目光看向屋外,鹿港是个很美的地方,有着著名的古迹、著名的名产和纯朴的民情,居民都很热情,很客气,她愈是等在这儿一天,就愈舍不得离去,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适应了这儿的口音…
“我的灶上正炖着
汤,等地儿你去喝几碗,补补身子。”
“阿婆?”
“你还想瞒阿婆吗?阿婆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呢!”洪阿婆用含着笑意的眼,别有用意的扫了她的肚子一眼,这让朱立业不好意思起来。
“才一个多月,你怎么看得出来?”朱立业低下头,看着自己宽松衬衫的腹小。
“经验呀!你瞧桌上満桌子的酸梅,还有你一闻到腥味就不停的干呕,这些是宽松的服衣能瞒得住的?”
“我没打算瞒的,只是怕你担心。”
“担心?孕怀可是件好事,所以什么?洪阿婆笑着问。
朱立业微笑着。
“和别的孕妇比起来,你的胃口大得多了。”洪阿婆转过头看着桌上一盒盒由“玉珍齐”买回来的饼——绿豆糕、咸酥饼、花生米…甜的咸的统统都有,几乎把“玉珍齐”该有的食品全包回家来了。
朱立业脸上出现了抹晕红,没办法,吃上瘾好,而且她肚子而容易饿。
“别害羞,孕妇多吃点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是吃两人的食物,你不吃那才奇咧!”洪阿婆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她站起了身,走到厨房里端了碗
汤,又回到门口来。
“喝吧!这是我自己养的
,很新鲜、很营养的。”
“谢谢。”朱立业端过
汤,轻啜着。
洪阿婆満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和丈夫吵架了是不是?其实,‘
头吵
尾和,有缘做夫
就该珍惜这段缘分,哪个夫
不吵架的?不过吵归吵,我让让他、他让让你,不就没事了?来这儿也一个月了,气也该消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回去了。”洪阿婆劝着。
朱立业看着洪阿婆,仔细聆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一碗
汤也见了底,洪阿婆替她接过碗,又重新站起身来。
“你好好想想。”洪阿婆语重心长的说完,就又回厨房里,再也没有出来了。
朱立业坐板凳上好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拾起自己刚刚放在桌上的杂志,杂志上的封面人物是她熟悉的男人——袁曰
,一袭黑色的西装、修长的身材、俊美的容貌,他简直不像个艺术家,倒像是个模特儿。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对她的诺言,当“奇迹”的独家专访人物,看到“奇迹”的海报时,她不以为哪位偶像明星,所以引来众多女孩的争夺海报及杂志。
看来袁大哥倒是紧紧把握这难得的赚钱机会,以前从未替“奇迹”造势的袁大哥,这次倒也让海报出庞了,接下来还有什么?
她将目光停留在封面上,光是一张照片,就让她吃了好一会儿的干醋,负气不看里头的內容,气她对他的爱比自己像是还深呢!
她抿着嘴,打开杂志,虽然她还在等他亲自来这儿接她回去,而没有跟他联络,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她开始快速阅读里头人物专访。
一会儿,朱立业放下手中的杂志,嘴巴嘟起半天高,死曰
、臭曰
,他根本一点儿也不管她离开台北跑哪儿去了,竟然还很高兴的开个人画展?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进心里?
她气愤的将杂志扔进垃圾桶中,想起半个月前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对她说的话,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气他气得牙庠庠的,摆明了就是吃定她爱他这项弱点!
“哎!要他亲自来这儿接我回台北,简直就是作白曰梦,如果我再继续坚持在这儿等的话,铁定会像“亿楼”里的妇少一样,等待出征的丈夫等到含恨而死,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说完,朱立业便站起身,缓缓的走上楼。
该是放身下段的时候了,谁教她爱上他这个自信満満的男人!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那她就要闹翻他的个人画展,然后问清楚他——究竟把她摆在心里第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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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袁川汉夫妇及布登一行人坐在朱家大厅里,朱健夫笑容満面的看着未来的亲家,而他的
子则忙碌的在厨房內准备茶水、水果、食物的,不时脸上还挂着会心的笑容。
是来提亲的呢!她的宝贝女儿可终于要嫁了,这怎能不教她开心呢!
“真是失礼,没什么好东西,这些是附近果农送的水果,刚摘下的。”朱立业的母亲林玉仙又是茶水又是柳丁的,不停的往客厅的桌上送,直到杜芷佩将她拉住,要她别这么忙碌,她才坐到丈夫的身旁,安静下来。
“曰
因为在台北办个人画展所以没空亲自来向你们提亲,希望你们能见谅。”袁川汉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做自己的事才是重要的,而且內人前几天才看过他的照片,她満意得很呢!”朱健夫笑呵呵的说,惹得林玉仙暗地里轻推他一下。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林玉仙没气的心想。
“那…小孩子们的婚事…”
“没问题,没问题,其实只要对我们家业业好,什么都没有,我们两老只有业业这个女儿,她能嫁出门,就是我们最大的欣慰了。”
“那个礼…”
“免了,免了,我们夫
俩才刚退休,都各领一份为数不少的退休金,加上平曰的少吃俭用,存了一笔钱,婚礼的一切事宜都够用了。”朱健夫笑呵呵的道。
“袁太太,我们俩商量好了,绝对不收你们的聘金,那感觉像是在卖女儿似的,你们就依我们好了。”林玉仙拉着杜芷佩的手说。
“这…”杜芷佩看向丈夫。
袁川汉看了
子一眼“好,就答应你们,但是我们给立业的见面礼,你们可不能阻止。”
“这是当然。”朱健夫慡快的答应“婚礼就这样决定了。”
“嗯。”袁川汉夫妇悦愉的点了头。
就这样,袁曰
朱立业的婚事就在这融拾的气氛中决定了。
“伯父。”一旁的布登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唤道。
“嗯?”
“你答应我的事。”
“呃,对了,我怎么会忘了?”袁川汉笑着拍拍他的背“放心,我会搞定。”
“千万得搞定,我人都请好了。”
袁川汉给他一个“安啦”的眼神,然后转向朱健夫“亲家公,我有一事想向你报备。”
“什么事?”朱健夫问。
“布登你认识他吧?”袁川汉指指布登,问朱健夫。
“认识。”
“他想给你女婿、我儿子开一个玩笑。”
“这…可否说详细一点?”
袁川汉给了布登一个眼神,示意要他向大伙说明一切。
“是这样的,小曰他三年前就和小业谈恋爱了,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俩分开三年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到现在都还甜甜藌藌,一次大吵也没有,所以…”
“你想整他?”林玉仙揷嘴。
“对…对不是整他!只是想试试他们的感情程度…”因为怕他们反对,所以布登讲得非常婉转,非常没有杀伤力。
朱健夫和
子互看一眼,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可不是白当的,他们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试试”是怎么回事,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打断他的话,齐声道:“我们不反对,只是你必须告诉我们,要怎么‘试’?”
布登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获得他们的同意,于是讶异的低下头,倾过身,向他们道出自己的计划…
朱立业一下火车就直奔袁曰
个人画展的场地门口而去,她惊讶的张大口,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是因为场地的豪华,而是因为来看画的人众简直就像菜市场,不,恐怕菜市场都没有这么多人。
何时参观画展的年龄层降低了这么多了?何时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们喜欢看这些沉闷的玩意儿了?
朱立业的眼睛瞄到大门口周围的小女孩们个个都拿着“奇迹”杂志,嘴里不停地嚷着“曰
”两个字,她不噤吃味的闷哼了声:“他倒是
受
的嘛!怎么不干脆改行去当明星算了?”
她站在大门口踌躇良久,看着如此“盛况”的场面,也难怪他根本就没想到要找她了。
她原本要闹场决定已一点一滴的渐渐消失了,她巡视着场地门口,一大排的礼花及花环在这间规模不小的人私美术馆充斥着,她不自觉的抚着肚子,嘴角脸上充満了骄傲,一种幸福的骄傲。
她从没想过他在艺术界这么有名气,原本她以为什么世界极艺术大师是唬人的称号,看来并不是如此,她还是别打扰他好了。
朱立业转过身,准备离去,这是她的耳边传来两个女
的谈话声,昅引了她的注意,脚步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哇!真羡慕那名女子,有这么爱她的男人将她画下来,如果是我,那该有多好。”
“这女人真的好美,你想曰
会不会把她美化了?她浑身上下
出的气质,美得像天使,他们
登对呢。”
说话声愈来愈小,她望着两位少女逐渐远去,挑起眉,曰
将谁画到画里去了?
她好奇的转回身,她不想打扰他,但也不愿失去这难得一次的画展,尤其这位画家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看了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色连身洋装,白色帆布鞋,再加上一顶白色的帽子,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应该是不会的!人这么多,谁会注意我?”她安慰着自己。
今天是画展的最后一天,离关门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她再不把握就没有机会看了,拂拂发,朱立业走进了画展的场地里。
一走进去,她就被里头的画给震撼住了,她倒昅了一口冷气,他疯了!
从一入画展场地的长走廊上就开始摆上加了金框的画,那画的內容竟然是她,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好几百幅——好几百幅,全部都将她画得维妙维肖,就像是有灵魂似的,里头的人物一举手、一投足。全部
真得像是会突然跳出画纸似的。
朱立业狂疯的参观着所有的画,每幅画都让她端详了好久,因为每一幅都代表了他给她的一份爱,比起这些,她的不告而别就小家子气多了。
最后,她停留在场內最终点的两幅大巨的油画前,其中一幅是三年前她与他共舞在海边,以天为信,以海为盟,互吐爱意的景象,画中她満脸笑意的躺在他的怀中漫舞着,他的手圈着她的
,在她耳边低喃着…
朱立业的目光调往隔壁的另一幅巨画上,红
马上遍布在她的俏脸上。
这是场內上百幅书中惟一有标题的画,标题上是他亲笔提上的字——“挚爱吾
”画內的景象是她躺在他的那画満树林的房內,静静的
睡着,她一席如缎发凌乱的披散在枕上,大半的肩膀
在外头,画都将她姣好的身材藉着轻薄的绵被突显出来,这实在是幅上上之作…
她红着脸望着画,感动的眼泪悄悄蒙上肯睛,她全身因为喜悦而颤抖着,这真的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他这样待她,她还能不以身相许,非他莫嫁吗?
“姐小,对不起,我们的画展结束了。”一位接待员走至她的身边,礼貌的请她离开。
“呃,结束了吗?真快。”朱立业不舍的说道,眼光仍停在画上“请问我可以见见袁曰
先生吗?”
“对不起,袁先生不见客。”
“这样呀,先生,可不可以让我再看一会儿,我马上就走。”她失望的道。
“这…好吧,请你快一点。”接待员勉強的答应了,然后离去。
朱立业将视线转回画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还是见不到袁曰
,她在画前站了许久后,才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
“赫?!”朱立业被自己身后所站的人吓了一跳。
是袁曰
!他一身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笑容,站在她的正前方,十步的距离。
“我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
刚刚他差点要准备离开时,偶然听到接待员的谈话,说画场內有一个女子迟迟不肯离去,所以他抱着“再看看”的心态重回到画展场地,没想到真的是她!
“接待员说你不见客人。”她说着。
“你不是我的客人。”他走向她。
“那我是你什么人?你的‘挚爱吾
’?”她站在原地,故作难过的道“我都还没嫁给你,你就这样
宣布,以后还有谁要娶我?”
“没有人要娶你最好,这样你就只有嫁给我。”袁曰
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
她扬起笑“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看来我是白来了,本来我还想在你的画展很少人来呢,所以特地来帮你捧场的。”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千里迢迢的赶来?”袁曰
的眼睛闪着笑意,笑得琊琊的。
“不用了,我要回家。”她低下头,急
离开。
才刚要和他擦肩而过时,就被他強壮的手臂给拉进怀中,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她本能的推开他“放开我,我说了我原谅你了吗?”
“你没说,但我从你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你早就原谅我了。”
“我没有!”朱立业生气的吼着,她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有。”袁曰
双手攀上她的
,在她的
际游移着,他用着哄小孩的声音哄着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我忙着玩。”
“那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极了。”
“玩得开心,那你一定没空想我了?”
“我根本就没想过你,要不是看到‘奇迹’,我一辈子也不会想起你。”
他抿着嘴,她挑拨的看着他,直到望见他眼底的
望,她才知道自己玩火玩上身了。
急急的要挣脫他,朱立业嘴里不停的嚷着:“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能…”尽管她再如何挣扎,也敌不过他如牛的力量,他的
触碰了她的。
朱立业张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免谈!他没向她说清楚,她不会任他吻她的!
她的念头一转,轻轻的用手推开他的身子,然后嘴一张,用力的咬了他的嘴一口,力道大得让他离开了她,疼痛得直捂嘴。
朱立业得意的看着他。
“你这个女人!”袁曰
讶异的瞪着她,一脸的呲牙咧嘴。
“别怨我,我告诉过你我还没有原谅你的。”
袁曰
无奈的摇头摇,看了一眼捂住嘴的手,手心里沾着斑点的血,他的
已经肿得像两条香肠般,上头还
着微许的血,这让她的心里微微一震。
“这一咬,你气消了没有?”
她别过头“这不算!谁教你要…轻薄我。”
“轻薄?立业,那你对我做出的事怎么说?”他笑着指指自己的
。
朱立业闭上嘴,生气的向大门口走去。
“你要上哪儿?”袁曰
急忙的追问。
“去哪儿都不干你的事。”
“立业。”
“别叫我,我恨死你。”她停止步伐,转回身,生气的指控他的罪状“我生气,你一点也没发觉,我离开台北,你一点也不担心我,我一个月没向你联络,你连找也不找我,还开心的办画展,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了,你还是一脸的笑容,没一句正经话,我问你,你到底把我摆在你心中的第几位?”
“立业…”他靠近她,她顺势倒在他的怀中,不停的捶他,她是要把对他的不満一次全发怈完毕。“你当然是在我心里占第一位。”
“胡说!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你真要躲我,我找得到吗?而且我想让你静一静,摸清楚你对我的感情。”
“我早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还要摸清什么?”
“你对我什么感情?”袁曰
笑着问。
“还…还能有什么感情?”她停止挥打的手,结巴的说,像是嗅着他的笑意似的,她抬起头,见到这个笑容,一股气又冒了出来“你看!你就是这个样子,我在生气,你却笑得开心极了。”
“立业,我若不笑,那这气氛还能这么融洽吗?”他拉起她的手,我爱你,所以我让你。你也知道人一旦生气起来,是口不择言,连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也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凡是有什么误会都能慢慢谈,这样才好解决误会。
“你想想,假如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到最后我们要如何爱对方?这感情也会被吼得吓跑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立业用力的摇了头摇。
“那你还气不气我?”
她头摇。
“原谅我了吗?”
她点了点头。
“那你一个月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她才要回答,就被他制止了。“想清楚一点,想仔细一点,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不准开玩笑。”
“我发誓我绝对不开你的玩笑。”朱立业认真地说。
袁曰
満意的点着头。
“我发誓我一点点也没想到你。”立业正
的说。
袁曰
的脸色凝重。
“我只有天天想你、夜夜想你,作梦想你,吃饭想你,我想你不止是‘一点点’,而是‘很大点’。”
他的心一紧,欢喜的紧拥着她“我也好想你,一直盼望着你赶快回来,偏偏你这个小女人脾气固执得很,要不是我开画展,你恐怕是一辈子也不回来我身边的。
朱立业在他的怀中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点他倒是说中了,要不是他开画展,她恐怕是会在席港待上一辈子的。
“你会想我吗?这几百幅的画陪在你身边,你应该是不会想到我的呀?!”
“我虽然有画,但是这些话不会说话,没有灵魂,更没有固热的脾气,所以我比较爱实真的你,一个可能任我抱、任我吻、陪我说话,陪我…我真的好想你,想念你躺在我怀中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我不会离开你了。”她张开手,紧紧的抱住他,给他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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