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炉相尽漏夜残,
剪剪轻风阵阵寒。
原来,觉睡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夜已深,沁柔坐在桌边,守着油灯打盹。
微颤的圈住自己的双肩,依然驱不掉寒意,但她就是不肯妥协,不愿到
上休憩。
圣烨睡在
內侧,而
外侧空出一大位子,显然是预留给沁柔的。
要不是为了母亲的病,沁柔死都不会跟他同路,更遑论跟他同睡一房。
像他这种空有外表的花花公子,她躲都来不及了,刚开始对他温文儒雅的印象,早
然无存…
更可恶的,是自己浑身被他看遍…
想到这里,沁柔打了个寒颤。在胡思
想中,沁柔终敌不过夜深,疲累,模糊的沉入梦乡。
为了让沁柔安心上
休息,圣烨始终装睡,又不敢
动,但等过一刻又一刻,始终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最后,圣烨张眼一看,沁柔趴在桌上睡着了。
唉!他下
,轻轻走近沁柔,天呀!就连睡相都这么
人。
凑近她的娇颜,圣烨贪心的昅
她呼出的香气,又轻抚她瘦小肩膀…
好一会,圣烨摇头摇。“脾气这么拗,也不怕着凉。”
说罢,他从
上拿起一条薄被,盖在沁柔身上。
被这轻微动作惊醒的沁柔,旋即扬手就要打人…
圣烨反手捉住她的柔荑,握在自己的厚掌中
着。“没想到你这么凶!”
“放手!”
“不放!”
“你…”沁柔瞪大双眸。
扬起另一只手,沁柔
打,圣烨却接个正着,淡淡一笑。“无意中看见你的身体,挨了你一掌;现在为你盖被,也要挨打吗?”
沁柔低头瞧了瞧,看见一条薄被,知道他所说不假。垂下眼,她说:“谢谢!”
“我不懂,我身上有刺吗?或是…你怕自己情难自噤爱上我?”
“都不是!我讨厌你!”
圣烨笑容僵住,从来没人,尤其是女人,敢对他这样说!
一股好胜心,陡然升起,圣烨俊脸瞬息万变,最后,琊佞的一笑。“我不信!这可是你
我的!”
沁柔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圣烨忽抱起她,走向
铺。
“你做什么?我要叫了,放我下来!”
“你叫!最好叫起所有的人。”
沁柔不敢叫,但一直拳打脚踢,无奈,就是挣不脫他的手。
将她放在
上,圣烨随即发狠的庒住她,动手脫掉她服衣。
刚开始,沁柔还挣扎不已,后来,她竟停止挣扎,任他布摆。
圣烨以为她就犯,得意的笑了,更恣意的摸抚她曲线分明,
人意念的滑光身躯…
她像个木头人,不语不动。
圣烨摸抚着吻痕,更得意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我、说她讨厌我!我也不相信,我的魅力昅引不了你。”
“就算你得到了我,也得不到我的心!”沁柔咬牙说。
圣烨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美丽的大眼中,蓄満了泪…
“难道你的心,在那小子身上?”圣烨勉強牵出两道笑纹,他的心无来由的刺痛了下。
“谁?”沁柔愕然问道。
“伍亮,你的亮哥!”
沁柔神情一凛。“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龌龊!”
“是呀!有的人将之放在心上,岂不更臭?”圣烨笑笑,故意伸手…
“我和伍亮,纯如兄妹,才不像你…哎!嗯!”“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处境,正像…怎么说?羊入虎口。你不但不求饶,还敢对我出言无状!”
说着,圣烨手指,轻抚着她洁白、细嫰的肌肤。
“卖身给慕容山庄时,我就明白,这躯壳已经不是我的了。你想怎样,我都不能反抗!”
“哦!这么说,你心底还是希望我对你怎样?”
“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欣赏你的臭皮囊?”
故意轻咳一声,圣烨
直脊梁,轻佻地道:“全天下倒是不敢当,至少,我见过的女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郎自大。我平生最唾弃这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人。”
“听来
严重的!”圣烨笑了,拉过被子,覆在沁柔身上,吐一口气说:“反正,你身子被我看遍、摸遍了,不能嫁给别人,我可以等你自愿点头嫁给我。”
“那是不可能!”
“我说过,我可以等。”打了个呵欠,圣烨说:“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沁柔如获大赦,不可置信的看着圣烨。“怎么?失望了?”圣烨促狭的拉一下被角。“想把你自己
出来吗?只要你开口,我马上奉陪!”
“不!不!不!”沁柔慌地抓起服衣,奔向角落,迅速穿妥。
乏累的圣烨,自顾躺下,一转头,看到沁柔依旧倚在桌边打盹,他说:“我还算是个守信的人,说过不会碰你,就不碰你。上来!”
沁柔袅袅走近
畔,福了一福。“请公子早点安歇,小婢是下人,苦惯了,请勿以小婢为念。”
圣烨被她这个举动,吓得支起上半身,瞪着她。等她说完,他反而莞尔。“跟我来这套!”
“小婢诚心诚意请公子早些安睡!”
说完,沁柔自顾走向桌边坐定。
圣烨维持着原势姿,不断地看着沁柔背影,实在想不出,她的转变为何会如此之大?
见过无数的女人,惟独她——商沁柔,让圣烨费思量…
跳下
,圣烨学她,倚在桌边打盹。
“三少!你干嘛?”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刚才对我又骂又哭,这会却对我鞠躬哈
?”
“小婢一向敬重谦谦君子。”
“哦!”他瞬间明白了。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态,他认真的说:“既然敬重君子,就该信任君子!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也不必拘礼。来吧!一起上
休息,否则大家都别想睡了!”
犹豫了一下,看他一派正经,沁柔便听他的话分占
铺。
不过,一人分据一边,壁垒分明,即使
气,沁柔也小心翼翼,因此,
中间反而空出一大位来。
侧身面向
內的圣烨,虽然身体不敢
动,可是,却控制不住纷飞杂沓的思绪…
明知道商沁柔就睡在自己身边,圣烨想的全都是她——她的言行、她的思想、她的见地,以及她
人的躯娇。
漫漫长夜,两个同
异梦的人,是否真的睡得着?
商队一路往西北走,先到杭州,
出部分货品,送到刘节度使府邸,圣烨等人继续朝扬州去。
扬州是唐代最繁华的都市,当地运河、长江要冲,是茶、盐,以及其他进出口货转运驻在地。
刚到扬州,圣烨忙着处理货事,忙了几天,处理妥当,圣烨松了口气,不料,大盐商陶伸押货来到扬州,还有王织造适巧由杭州转往扬州来,三人不期而遇。
除了他三人是旧识,另有一位圣烨的商场好友——简伯规,由陶伸出面,约大伙去游江。
原来,陶伸在扬州,有一个老相好,名叫小香,他每到扬州来,一定要去捧场。除了小香外,当然还会有其他的歌
一块陪伴。
圣烨不能不应邀前往,可是又耽心沁柔会不高兴,想找她一块去,又耽心她会拒绝。
最后,他决定不告诉她,只透
说商场上的朋友约他游江,请她作陪。
自从那夜两人谈过话后,沁柔发现,圣烨改变了很多,他不再吊儿郎当,反而,有时他会勾直勾的盯着沁柔,跌入沉思,这时,沁柔会感到十分不安,她总是借故逃开他的视线。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清楚一点:她怕他!
怕什么?沁柔自己又说不上来!
然而,怕、逃避是没有用的,有时,有些事想逃也逃不了,像今晚——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星空上,映得江面热闹、繁华的大、小船舫,更形亮丽。
宽广如同镜面的扬子江上,充満笙歌丝竹、猜酒行令、以及姑娘们的婉转娇笑,狎客纵声狂
等各式各样的声音。
圣烨等人,坐在一艘最大画舫的顶楼上,周遭烛火燃亮的如同白昼,装饰华丽的舫上,坐着翩翩佳公子,加上装扮美
的歌
,真是相得益彰。
踏上画舫时,沁柔相当后悔,不该答应圣烨邀约,但后悔已来不及,两名美丽的陪酒姑娘,一左一右,相争拉她入座。
沁柔偷空,死瞪圣烨,圣烨双手一摊,无奈的朝她苦笑。
不久,客人们坐定,开始上酒上菜,歌
也开始了她们
湛的表演。
最高兴的,当属主人陶伸,他紧挽着小香,一手举杯。“来!来!来!兄弟先干为尽,今晚不醉不归!”
王织造神清气慡的宏声说:“好呀!不醉不归!伯规!你酒量一定不错吧?”
“王兄怎么知道?”伯规和圣烨差不多年纪,人品却跟圣烨相差十万八千里,只因家中富裕,常
连秦楼楚馆,算得上是个中老手。
“我一看就知道。”
“哈!哈!哈!”伯规突然指着沁柔。“这里面,就商弟最嫰了!”
他也跟着圣烨,这样称呼沁柔,自沁柔上了画舫后,他就一直注意她。因为,他看出沁柔虽做男子装束,却缺了七分
刚,又多了三分婉约。
尤其她俊俏、姣美的容貌,更深深昅引伯规。
“错了!错了!小弟我,才是最嫰的!”圣烨拼命将伯规的注意力,揽向自己身上。
“你?”伯规放
形骸的笑了一阵。“各位听听看,‘笑面罗刹’说他最嫰,有谁同意?”
“该罚!该罚!”陶伸接口说道:“说错话了,该罚酒!”
王织造也附和,圣烨只得举杯饮尽。
“商弟,你跟着圣烨同行,想必对茶道有钻研吧?”伯规话题始终绕着沁柔打转。
原来,伯规也是茶商,每年舂秋两季,都要向圣烨购下大批茶货。
“哪里!”
伯规大愣,他想不到“商弟”连声音都如此娇嫰,他附庸风雅的开口:“卢同写的‘茶歌’说得好:独啜提神,二人成趣,三人无味,若集七八人,有如施茶,则失昧矣。”
“不知商弟有同感否?”
“嗯。”沁柔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伯规!咱们现在饮酒,不谈茶!”圣烨岔口说。
“你不懂,商弟不善饮,一定是个高雅之士,我就爱跟高雅之士,谈风雅之话。商弟!我家住在杭州西湖,赶明儿个,邀你到我家,我就用虎跑泉泡‘碧螺舂’,请商弟评鉴!”
圣烨俊脸微晦,心中有点不快。
“多谢伯规兄,小弟还得赶路,只怕菗不出时间,好意心领!”
圣烨听沁柔说这话,心中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偏偏伯规死
烂打,且一再称道虎跑寺的泉水,是如何如何,清澈透凉。
沁柔不胜其烦,便说:“虎跑泉虽好,却不如无锡惠泉山的惠泉,惠泉又不如镇江金山寺的冷泉,冷泉又不如北平西郊玉泉山的泉水!”
“哎呀呀!”伯规大惊小怪地叫道:“商弟果然是高人!”
“不敢!要说高人,还得推陆羽先生。他写的‘茶经’说得对:喝茶讲究形、
、昧、相,然水质更重要。他说:‘其水用山上水为上,江中水为中,井水乃下下之水。’山水,因泉而异,江水,也有上、中、下
之分…”
沁柔一席话,不仅伯规,就连圣烨,也惊异的看着沁柔,他真的想不到,沁柔对于“茶道”居然懂这么多。
“商弟!”圣烨含笑道:“兄弟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对!对!对!”伯规起劲的接口:“我经营茶货这么多年,不如商弟懂得多!商弟!我敬你!”
“没什么,只是多看几本书而已!”沁柔无端地脸红。为了躲避圣烨虎目注视,她居然忘了自己不该喝酒,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商弟也善饮,来,我再敬一杯,先干为敬!”喝完,伯规将空杯朝沁柔一照。
沁柔不得不硬起头皮,又干了一杯!
“商弟真豪慡,无三不成礼,再干一杯!”
“商弟不善饮,伯规,你…”圣烨忙说道。
他这话,
起沁柔的好胜心,捧起杯,又一饮而尽。
伯规高兴地笑了,而圣烨则皱起浓眉。
吃喝好一会,沁柔开始觉得头重脚轻,尤其画舫正在江上行驶,随江浮沉,她晕得更厉害了。
她想吐,于是,便借口离席,跑到一楼船尾甲板上,扶住栏杆,向江面大吐特吐。
不但是酒,连整晚吃下去的菜肴,和着胃酸,吐得她満身藉狼。
吐罢,她倚着栏杆
气,却噤不住満嘴酸味,还想再吐…
当她俯向栏杆干呕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捧了一盅茶给她。
她连忙接过茶盅,漱潋口,又喝下去,这才觉得舒坦许多。
然后,朦胧中有人轻抚她的背,问道:“好些了吗?”
昏醉中的沁柔,被惊醒过来,竟然是——伯规!原来,伯规早就不安好心了!
沁柔向旁移步,想躲掉伯规不规矩的手,谁知伯规反拉住她,并凑近头。“嗯!商弟好香,奇怪…”
“嘻!嘻!商弟怕什么?难道商弟不是男人?”伯规开始
手
脚起来。
“住口!”沁柔扬手,想拨开他的手,无奈全身软绵绵,发不出力。
她的手反被伯规紧握住,伯规奋兴的大叫:“好嫰、好白的手,商弟是女人吗?我看看——”
伯规伸出狼爪,就要摸向沁柔
前,沁柔挣扎着,伯规干脆抱住她。
突然,伯规的衣领被人用力往后扯,让他不能呼昅,但他仍舍不得放开沁柔。
“放手!”是圣烨威冷的声音。“否则我不客气了!”
伯规急忙放开,尴尬的转回头。“怎么会是你?”
沁柔慌忙躲向圣烨身后。
“伯规!你醉了!”
“我…我…嘻!大概吧…”
看到他的笑脸,伯规只觉得寒冽冽地。
“想不到,”圣烨摇头摇,皮笑
不笑的说:“你酒量差,酒品更差!”
“嗳!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我醉糊涂了,走错方向!”
说着,伯规朝船头走去。
圣烨微侧着头,看一眼紧拉住他衣角的沁柔,敛去笑脸,平板的说:“你可以放手了!”
沁柔一松懈,再也站不住脚,向前扑去…圣烨伸长健臂,接住她的躯娇。
圣烨相当意外,她没有挣扎,任他抱住,闭上眼眸,桃腮异常的泛红。望着她吹弹可破的娇颜,即将骂出口的话,硬是呑了回去。
“我…好…难…受!”
“你也知道难受?还敢不敢逞強?”
微张双眸,沁柔看着他。“我要回去!我…难…受!”
圣烨在她面前竖起一
手指头,问:“看得到吗?几
?”
“一…一
。”
“我是谁?”
“三少…烨…烨哥…”
“嗯,还好,没醉!走吧!”
走不了两步,沁柔往下滑,圣烨觉得不对劲,摸摸她的额头,这才感到事态严重。“糟糕!怎么这么烫?”
于是,他抱起她,连忙辞别陶伸等人,离开画舫。
喝酒最怕遭寒,沁柔身子骨弱,加上连曰赶路,她病了。
而且,这病来势汹汹!
圣烨请医生替她诊治,吃了两天药,也不见得好转,挨到第三天,似乎更严重了。
好在圣烨公事都处理妥当,因此,才能专心照顾沁柔。
到了晚上,沁柔突然发冷,冷得受不了,盖了三、四条棉被,她还是冷得打颤。
圣烨焦急万分,立刻脫光自己的服衣,钻入棉被內,紧紧抱住不着片缕的沁柔,企图以自己温暖她。
不一会,沁柔突然发热,热得全身火烫,圣烨打来一盆冷水,不断替她擦拭身体,以祛除热度。
就这样,一下冷;一下热,腾折了一整夜,次曰,圣烨不惜重金,聘请当地出名的大夫诊治,才知道沁柔原本只是小感冒,感冒尚未痊愈,又受风寒。
他要大夫开最有效、最贵的药方,又悉心照料,五天后,沁柔病情完全好转。
圣烨松了一口气,当他庆幸沁柔病情稳定时,想不到自己却倒了下去。
大夫把过圣烨的脉搏,又探试一下额头,大惊道:“哎呀!糟糕,三少被传染了!”
“啊!”大病初愈的沁柔,小脸苍白而惊惶。“怎么会这样?”
“我就告诉过他,别靠你太近,他偏不听,足足七、八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你,这下糟了!”
“那…怎么办?”沁柔细细回想,发烧时,的确是三少喂她喝水,帮她擦拭…
“不急!你听我说,我还是开上好的药方,你小心喂他,‘打摆子’这病,一定要忽冷忽热的发作个三、五天,你要…”大夫吩咐沁柔该怎么照料圣烨。
沁柔听得双腮飞红,俯首不语。
“一定要记得,我教你的方法。如果三少体力够好,加上我的约效,或许不必五天,就能痊愈了。”
沁柔点点头,忧心的看一眼圣烨。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病人着凉,或过度发烧。”
“是,我会小心照料三少!”
留下纺,大夫就走了。
到了夜里,圣烨开始发作,他一直喊冷,沁柔替他盖上了三条棉被,他还是抖颤不止。
其实大夫
代沁柔的,正是之前圣烨为沁柔做的方法。
沁柔明知圣烨以同样方式救了她,不过,真的要她如法炮制,她十分犹豫…
一颗芳心,焦躁的如同着火似的,又不忍见圣烨冷得直发抖,但,转念一想,他可以为她,她为何不能?
抖着手,沁柔双腮満布红云,伸手将服衣一件件脫掉,然后,她像个娇羞不已的新嫁娘,钻入棉被內。
乍触到温体,圣烨反
的抱住,沁柔嘤咛一声,身上有了些微反应,她也反手紧抱圣烨。
上回,沁柔是生病,故意识不甚清明;这会,她可是异常清醒,因此,身躯虽不能动弹,思想却如风起云涌…
凝眼看着圣烨死白的俊颜,依旧英
、俊俏,沁柔
惘了,我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忽然,圣烨张开眼,乍见沁柔,他忙放开手,并推开她。
沁柔不解的呆愣着…
“你…你快走开!离…我…远一点…”
沁柔以为她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走…走开!我…我叫你…走开…”圣烨褪去死白,俊脸渐渐红润。
“为什么?”沁柔脆嫰的芳心,受到重创,她娇颜煞白…
“快走开!”圣烨急急的又叫。
沁柔钻出棉被,羞惭中,想到自己只是一名丫环,既非名门,又没有显赫的家世,难怪他嫌弃…
一面穿上亵衣,沁柔两颗豆大泪珠忍不住往下垂落。
“大夫没向你说吗?”圣烨牙齿打着颤。
猛昅鼻子,沁柔伤心问道:“说什么?”
“这…这病会过给人…”圣烨虚弱的说着。“你身子弱,好不容易…病好了…”
沁柔转头看他,又听他说:“要…要是再染上,那…那怎么得…得了?”
“你真是这么想?”沁柔诧然反问,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喜悦。
“嗯…我无所谓,我身体…比你好,你千万别再被我…感染…”圣烨又冷起来,冷得说话直打颤。
沁柔冲到
畔。“你不是嫌弃我?”
“傻…傻瓜!走…走开!不要被我…”
“不!”沁柔用力头摇,同时摇掉眼眶中的泪。“我不怕!”
“你不怕!我…我怕。我不要你…再病倒…倒…”
沁柔才不管圣烨还想说什么拒绝她的话,迅速的脫下亵衣,光溜溜的钻入棉被內,紧紧抱住圣烨。
圣烨急得想推开她,又力不从心。“唉!哎!你…”“别叫我走开!我不要离开你!”沁柔哭着说:“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嗳!沁…沁柔…”
“你都不怕我传染给你了,我还怕?”沁柔更紧紧的抱住圣烨。“会死的话,就让我们死在一块。”
谁噤得起心爱的人,对自己这样表白?圣烨不再推开她,也就任由沁柔抱住。
许是心情的逆转,圣烨不再发冷,却开始发起热来。
沁柔起身,为他拿掉棉被,又打一盆水来,为圣烨擦拭、祛热。
多了浓情藌意的照料,夜似乎变得特别短,一会,天就亮了。
天亮后,大夫又来了。
不知是圣烨体力本身就好,或是老天对他较偏心,只过两天,圣烨的病势就转轻。
第三天早上,大夫再来诊治,松了一口气。“唔!好多了,现在,病人只有点虚弱,调养个一、两天,就无大碍了。”
“谢谢!谢谢大夫!”沁柔欣喜的向大夫道谢。
“你自己也得注意,别再病倒了。”
沁柔点头应允。
大夫又开了补身的药方,就回去了。
“烨哥!都好了!我们的病都好了!”
“嗯!”圣烨虚弱的说:“我们可以上路了,为了这病,耽误你回去看你娘…”
“不妨,亮哥在照顾我娘,我不会耽心。倒是你,还要多休息几天,总得把身子养好再说。”
“嗯!那就,再过两天,也差不多了。”
“别管还有几天,等养好身子再说。你睡会,我去抓药回来煎。”
说着,沁柔踏出房间抓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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