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雨好像愈来愈大了,我们进去里头好不好?”小雨瑟缩在他怀里说。
谷中逸乐意地拥着怀里的小人儿,来到舱房的阶梯前。“你先进去。”
“你不进来吗?”小雨讶异。“如果你还要淋雨,那我就跟你一起淋。”
她充満真诚,还有点执拗的眼神令谷中逸心坎一震。“我去会会游艇的驾驶,要他回航,你在这里等我。”
“那我跟你去。”
“不需要。”谷中逸淡声说。
“有难同当啊!”小雨觉得理应如此。
谷中逸再度讶然,心弦被紧紧地扯住,他竟无法直视她认真的表情。“乖乖地待在里头,我才安心。”他低哑地说,不知自己心底突来那一阵心虚是怎么回事。
“那你一个人要小心哦!”小雨轻柔地提醒他,眼中満是担心。
谷中逸喉头干涩,说不出话来,僵硬地点点头,她这才走下舱房去,还频频回头。他忽然有种无法掌控自己的不安,马上掉头就走。
备受女人的关怀让他很不习惯,他对感趣兴的女人一向只发展
第关系,而且从来都是主动出击,擅于主导,从不被感觉牵着走,但这回遇上这小女人却失控了。
但他为什么要想这么多?这和他一向自在惯了的习
大不相同,他该终止这荒谬的现象,他仍是他,不受任何女人的干扰,包括她。
小雨抱着他的外套,一个人坐在舱房的椅子上,浑身直滴水,不断地打哆嗦,就快撑不住了,而晃动中的游艇让她头好昏;好不容易听见他下楼来的脚步声,她跳下椅子朝他奔去,満心期待。“可以回去了吗?”
“这游艇自动设定了航向纬度和时间,无人驾驶约六个小时才会回航。”谷中逸一脸沉闷,真不知
和万千金是在玩什么花招,硬要把他和小雨留在船上,是想怎样?
“那该怎么办?”小雨惊讶。
“只好等了。”
“好冷!”她才说完就猛打噴嚏。
“我去找找有没有
毯之类的东西。”瞧她像刚从水里捞起的美人鱼,
淋淋的服衣紧密地贴着肌肤,不着凉才怪。他马上打开舱里所有的柜子,找到两条干净的毯子、手电筒、救生衣等物品。
“去把
服衣换下。”最好别曲线毕
的在他面前晃!他拿走那件可拧出几加仑雨水的外套,扔到一旁,把
毯交给她;不去看那身
透的礼服下
人的女
曲线,紧贴在
口的衣料清晰可见“內在美”的弧线;他迳自背过身去,开解
漉漉的衬衫、长
…
小雨也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看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害羞地拉身下后的拉链,可是
淋淋的服衣将拉链卡住了,她紧张得手直发抖,心也狂
的跳着,糟了。
谷中逸早已裏着
毯,倒了热咖啡,舒服地坐到椅子上,看她和服衣
斗,顺便欣赏她纤细的背;他不该在这时候看她,但她实在美得令人目不转睛,那身细雪般的肌肤,像是一轻触就会融化了。
而他竟只是坐得远远的装君子,让心情默默地滚沸,没有任何行动。
小雨没有回头,却強烈感觉两道无形的热力灼在背上,好不容易开解
服衣,快快用
毯罩住自己,在
毯底下卸去
服衣,一手紧揪着
毯,一手把
服衣晾在椅背上,视线不敢
瞄,深怕接触到他的目光,更怕见到他的
。
舱內沉默得只听得见浙沥的雨声,谷中逸瞥着她始终低着头,那份小心翼翼的娇羞,让他很想捉弄地吻吻她,或者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轻哄。
“你饿了吗?”小雨仍没有面对他,走向餐台心不在焉地面对着美食。
饿!他饿得像匹豺狼,想一口吃下她。
“我们来吃东西好不好?”小雨没听见他的回答,心有点慌,却仍不敢回头。
谷中逸终于知道她为何不回过头来了,原来食物比他有昅引力,真教他失望!他冲动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忽地留心到电灯开关就在一旁,一个坏坏的念头油然而生——如果关掉一旁的电灯开关,她肯定惊慌得躲进他的怀里…
这么坏坏地想着,还真的就坏坏地做了!
“停电了!”小雨有点惊慌地说。
黑暗中谷中逸判断她在故作镇定。“怕吗?”怕就到我怀里来。
“我不怕,我比较怕船沉了。”小雨故作坚強。
谷中逸听出她的声音在发颤,知道她其实是害怕的,而他没有收手的打算,他要地走进这个游戏中。
他点燃了打火机,火光在船舱里摇曳,她转过身来,小脸満是担心。
“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他沉声说。
“谢谢。”小雨粉颈低垂地道谢,朝火光走去,坐到他身旁。
“你想电会不会来?”她问,在小火光中瞥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天晓得。”来不来电端看她的表现,他不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那堆美食。
“关上打火机,否则你的手指会烫着。”小雨轻声说,想别开眼不去看他,但他深邃
人的目光像丝线般紧
住她。
“烫着的又不是你。”他淡声说。
小雨握住他的手,取下发烫的打火机,火光顿时熄灭。黑暗中只听见彼此的
息声,船摇摇晃晃,而她头昏了,她一定是头昏了,她凑上
去,贴住他的,软声呢哝:“别为了我而伤了你自己。”
谷中逸没想到她会这么“上道”他克制体內滚沸的热情,想看她的游戏要怎么玩下去。
“我会心疼的,真的。”她小嘴上温热的气息芳香氤氲,轻轻烙在他
上,像吻又不像吻,十足的逗挑,
拨着他的感官,惹得他血脉噴张之际,她却忽然停止,再也没有任何行动。
这样就结束了吗?就只是不确定的在他
上徘徊,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就没了?
原来她是这么有经验,懂男人,还会玩
擒故纵的把戏;他深知若是再不“来电”恐怕这一切将无法收拾,但他实在不想就这么饶了她。
幽暗中他掳住她的颈背,惩罚地吻她,她没有退缩,让他吻得顺利,当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她怯怯地回应了他,但他不要她胆怯,他要撕去她单纯的外衣,让她和所有的女魔一样在他怀里魂销。
他拉下她的手,她身上的
毯松落了,他马上用自己身上的
毯将她包裹,让她的身子紧贴在他灼热的
膛上,态情抚触她细雪般的肌肤,吻得更狂妄。
小雨发现自己在他
烈的拥吻下,身子起了变化,她体內发烫,心更是如同火焚一般;其实她知道灯是他关上的,她听到开关按键的声音,虽然如此轻微,却在她心底造成惊涛骇
般的震撼。
而她一定是昏头了,她情愿栽在他的怀里,刺探他想要什么,也许她根本给不起,因为她对未知感到害怕,但却有股不知名的力量让她想这么做,又也许在她心底自己也不曾探索的地带里,她是想要他的!
是的,她想要得到他,即使不是他的爱,只是他的人或者一份
情,都可以缓解她心底对他的渴慕,反正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就当作自己神游了一场,假装自己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而他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你要做什么?”她感到他俯下头,气息就在她的双峰之间,怯怯地想拉开彼此的距离,但他不许,只将她掳得更紧密。
“让你更快乐,宝贝。”
蒙中,她的內衣不见踪影,不知何时她已移了位,坐到他的腿上,
毯里热烘烘的,她香汗淋漓,而他的大手更肆无忌惮地抚爱她的全身。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颤抖地在他耳畔说,清楚地感觉到他昂然的略侵
就在咫尺。
“我会负责教你。”谷中逸琊佞地扯着
,不知她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但都这时候了,要他罢手很难,即使她说她是处子,他也无法停止!
但他是失去理智了吗?万一她是呢?
她的
尝起来十分青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微微发颤,他一点也没有忽略,老实说抱着她,心底有份说不出的怜惜之情,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但他该让无聊的疑虑打断浑身蓄势待发的火热吗?
不,他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她的意念没有改变。
他扯掉
绕在身上的
毯,褪去彼此的障碍,让她半跪在他的腿双间,在她细细的
肢上施庒,刺穿了她的紧窒!
她身子忽然一僵,他震撼着,依他老道的经验若仍不知她是处子,那他就白混了,但这感觉有点糟。
“要我停止吗?”他沉声问。
“我…不知道。”小雨心慌地说。
“我不想弄疼你。”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口气有多温柔,而她悄悄地脸红,悄悄地心悸,悄悄地喜欢他这份温柔。
“其实…并不那么疼,你慢慢地开始,让我懂得怎么做好不好?”她的双臂轻轻绕上他的颈子。
谷中逸一震,他喜欢她柔柔的身子贴在身上的感触,喜欢她轻声说话时惹人怜惜的口吻,出乎意料的,他很想占有她、当她是情人。
“当然。”他的低语如同慰抚。
小雨轻柔地吻他,在这一刻她脑子并不昏沉,而是清楚地知道她是真心地
出自己,主动地想拥有他,不再是躲在自己的天地里爱他。
也许她永远不敢大胆地对他说爱,但她可以用行动告诉他,他是她心底的王子。
谷中逸情动地和她存温,引导她,让她美丽的身子在他前所未有的温柔中,展现成
女人的风情,此刻的他只想当她的完美情人…
海上的风雨仍在持续“电”当然暂时是不会来了,而此刻也没有任何事可以影响他们。
船回到海岸时已是深夜,谷中逸抱着小雨,让她倚在他怀里
睡,他开了一小盏灯,好让她睡得安稳,一路上他就看着她美丽的睡相,直到船完全静止不动还舍不得叫醒她。
“船停了吗?”小雨感觉一阵摇
,红着脸醒来,发现自己赤
的被他抱在怀里。“电来了。”她垂下眼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
“我们得走了。”谷中逸极不情愿地放开她。
“嗯。”小雨双手掩在
前,眼看着服衣在前面的椅子上,就是不好意思走过去拿;谷中逸眼看着她的娇羞,好心地替她拿了过来。
小雨接在手上,低声说:“你背过身去好吗?”
谷中逸深邃地瞅着她,不认为有这个必要,瞧她等着,他只好勉強配合地背过身去。
小雨小心地站起,正要把半干的服衣穿上,他怱地从身后掳住她,一个灼人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
她回眸惊呼,红着脸呢喃:“你好坏。”
“你又没说我不能转身。”他
感地耳语。
也许是她让他有机可乘,但她不否认她喜欢这份感觉,而她放任自己陷入更深,爱他更深。
他的
移到她的
瓣上,热情地和她厮
,吻得她娇
频频,沸腾的情
即将失控。
“我们该快点离开,否则你
可能会有别的行动。”她
息地提醒他。
“说得没错。”但他多不想放开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为她而火热。
“让我穿好服衣。”她柔声细语地说。
他克制所有的冲动,为她拉上服衣,却仍是吻了她才肯放开。
临走前小雨舍不得地回顾舱里的自助餐BAR。“这么多美食不打包带走吗?”
谷中逸淡笑,搂紧她的
,将她带出船外。“今后你不可能再饿肚子。”
“为什么?”外头仍飘着雨,但小雨一点也感受不到雨势,他用外套为她挡着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谷中逸神秘地笑着,他可是预备要把她给“打包”了,他得早
一步,将她蔵起来。
小雨瞥着他深幽且灼热的双眼,隐约知道他们的关系即将改变,他们之间将会牵扯不清:而她有点怕,却又有许多的期待,连她也弄不清自己该不该及时喊停,或者是任由心飞到不明的方向?
多想已无益,毕竟她已答应要接受他的安排,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无论后果如何,她都得自己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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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
谷家
精神大好的起了个大早,起
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阿银说:“你去问问门房,看看中逸昨晚是几点回来的?”
“老祖宗,早就替您问了。门房说,大少爷清晨七点才回来。”阿银喜上眉梢地说。
“太好了,别吵醒他,昨晚他一定是过了相当惊喜的夜一。”
噗哧地笑了,急急穿上拖鞋下
。“快帮我准备早餐,随便吃吃,我已经等不及要去找那位小雨姐小了。”
“是。”阿银瞧老祖宗这么兴高彩烈的:心也跟着热呼呼的,马上去准备早餐,
代司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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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
由阿银陪着到生学公寓六楼的上面找小雨,腾折着一把老骨头,爬上那道可怕的铁梯,却没看见小屋里有人。
“夏姐小,谷家
亲自来看你了。”阿银四处找人,阳台外也探寻过了,就是没见到半个人影。
“哎呀,老祖宗,这里有封信呢,上头写着谷
收,是写给您的呢!”阿银眼尖的发现桌上留着一封署名要给谷***信。
“快给我瞧瞧。”
着急地打开信,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见了,换成哭丧着脸。
“信里写些什么?”阿银难得越矩地问,她实在太好奇了。
“她说她不感谢我安排了一个令她感到无聊的夜,她并不打算嫁给中逸,请我不要再騒扰她,否则她会警报处理。”
既惊骇又失望,一时像是老了好几岁。
阿银噤若寒蝉不敢再问,赶紧扶着
小心地离开这“危险之地”
一路上
都不讲话,难得的一脸严肃,回到家直接上楼找孙子。
谷中逸早巳在书房处理公务,见
脸臭臭的,必定是因为找不到小雨,他一派轻松,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没想到
一庇股坐到桌案前的椅子上,忽然孩子气地哭了起来。“呜…她不见了。”
“谁不见了?”谷中逸故作镇定。
“夏小雨啊!”“现在没下雨啊!”他给她装傻。
“你说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演变成我在騒扰人家?难道游艇上的气氛不够浪漫吗?还是我的孙子魅力不够?你说,我一定要知道,呜…很不甘心自己花了钱又被当成坏份子啊!”
闹起脾气,又哭又喊的,让阿银看傻了眼,也让谷中逸愣住。
但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能再皮皮地冷眼旁观、默不作声了,这是他出击的最佳时机。“
,你要设计我也要找个合适的地点,你知道昨晚海上的风
有多大吗?放一艘无人驾驶的船在大风大雨的海上飘,还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浪漫得起来?不吓得半死已经是好事了。”
忽然停止哭闹,讶声问:“那个夏姐小被吓到了吗?”
“她可吓惨了。”谷中逸冷峻地说,实际上却是忍着笑,想必
一定看到他要小雨写的那封信了。
“她认为你意图不轨吗?”
睁大了眼睛问。
“是你意图不轨。”谷中逸強调自己也是受害者,把罪状推给
。
手足无措了起来,像个犯错的小孩嗫嚅地说:“都怪我当初没想那么多,那个万千金说要这么做,我还忍不住拍手叫好,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安排。”
谷中逸有点无奈地头摇,没想到
自己招认了,和他料想的完全吻合;但这件事该速战速决的落幕。“
,你死心吧!那个夏小雨恐怕早就退避三舍了。”
咬咬
,一副恨不得槌心肝似的;谷中逸乐见
后悔,他就快可以脫身了。
“我不管,既然人家不要你,那我们也不能教她看扁了。明天起我安排全台北未婚的名嫒跟你相亲,我就不信没一个中意你的。”
激动地站起来宣示。
谷中逸怔住了。“
,你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
他就怕这种无聊的认真。“我不答应。”断然拒绝好过无言的议抗。
“不成,你一定得答应。”
难得強势。
“为什么?”谷中逸
子也硬了起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说得理直气壮。
“那是老掉牙的说词了。”谷中逸不以为然还哈哈大笑。
“你不娶,两个弟弟就永远有藉口。”
说了新鲜的。
“谁规定我得先娶?”当老大就这么倒楣?
“习俗就是这样,大哥娶了然后弟弟才能娶。”
当仁不让地请出五千年的教条。
“现在已经是公元二00四年了,所有的陋习都要改进。”他可是新人类。祖孙俩一来一往,眼看就快“呛”起来了。
“你…这是在跟我呛声?”
难以置信地瞥着一直和她辩驳的爱孙,忽然眼眶含泪,哇哇大哭。“天啊,谁来评评理啊!我从小养大的孙子怎么这样大声跟我说话啊,怎么会这样啊?”
见
哭得心碎,谷中逸心底也不好受,气势锐减。好说歹说他都是
带大的,不该这么忤逆她老人家,看来只好暗中跟她斗法了。他走过去搂着
哄:“别哭了,再哭就不可爱了。”
“谁叫你不听话惹我伤心。”
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谷中逸喟然一叹,又竖起白旗。“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还能怎样?
这才破涕为笑,祖孙两人算是“言合”
不过
可没打算放弃,她马上就说:“我这就去透过关系替你安排相亲。”说完拉着阿银离开了。
谷中逸的心情像被风雨扫过,全盘的计划又被
打
。相亲,他可是完全没趣兴,只能勉为其难地陪
玩这场游戏;他宁愿花点时间去看看小雨,她现在应该还没起
吧!
不知她待在陌生的地方可习惯?老实说,留下她一个人,他并不放心,而他又打算将她留到什么时候?
看来
已经放弃她了,但他还不想将她放手;不知怎地,就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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