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人会看一只稀有珍奇的小黑貂不顺眼,总是手一伸就想抚着它俏皮圆眼的小脑袋逗弄,可是只要一瞧见黑貂主人身侧的阴沉男子,伸出的手像是碰到冰刺般地连忙缩回。
沈劲的态度并不是出自宠爱,而是它的位置正窝在他最想碰的地方——沙星博
人的
沟。
“跟你出来很没有成就感耶!好像和僵尸逛大街一样,人人回避。”瞧,连小孩子都拔腿就跑。
仿佛湘西赶尸在台北街头重现,群众纷纷惊吓地让出一条路,极力将背部都贴上橱窗或骑楼旁的柱子,生怕一个呼昅太重会沾上尸气。
很生气的沙星博努力挤出一丝可亲笑容,企图化解路人的防卫心,她和他可是截然不同,绝无杀伤力。
可是,眼前的市民领会不到她的善意,个个自动绕路而行,能不接触就尽量避免,当他们是病菌二人组,活动公害。
“笑一笑,你的脸皮上了水泥妆了吗?我很丢脸你知不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受他威胁走这一遭。
只怪女巫的志气太薄弱,一客三
冰淇淋就被收买了。
沈劲冷眼睨着在她
前酣睡黑团“它太碍眼了,不许养它。”
“缺乏爱心的人滚一边,球球多可爱呀!还会打呼呢!”她抚它卷卷的尾
“球球?”她才是球吧,橄榄球体型。
“它蜷起来的形状像黑色
线球,球球是很有创意的名字,它也很喜欢。”沙星博骄傲得扬起下巴。
“畜生不会说话,宰了做貂皮小帽还差不多。”他非常欣赏这个主意。
“心灵感应听过投?活在冰河期的男人。”野蛮人才会残害小动物。
沈劲用食指戳戳貂头冷嗤道:“它有智商吗?”
“至少比你高,沈总。”敢侮辱她的宠物就是侮辱主人——她。
“星儿,你不会要我当场表演一场杀貂秀吧!”他相信绝对比杀人简单。
“忍残的人类,你是所有保育类动物的敌人,我该警报抓你去关。”沙星博以动物的立场抨击他,口气显得激动,并以小胖手紧紧地遮围住小黑貂。
“别说笑话了,以我的社会地位有几个人敢动我。”她实在是个小天真。
闻言,她愤怨地嗔目一视“我会破坏你的企业形象。”
“然后让我宣布破产,造成经济大恐慌、更多的业失人口,只为一只没三两
的畜生。”他讥诮的说。
“你…它不是畜生,它是球球,你正在伤害它脆弱的心灵。”他真坏心,想挑起她的內疚感。
他不在乎地叩叩它的脑袋,一脸鄙视,不打算继续和她在大街上讨论一只该死的貂,有损“人”的格调。
他不甚温柔地抓起她的上臂,往一间高级服饰店走去,粗心地未注意到她的小胖腿能不能跟上一双长腿,死拖活拉地做他最痛恨的事——逛街。
“慢…慢一点,你存心要我手断脚残好満足你态变的报复
是吧?”她偷偷将手一指,把不小心勾倒的衣架扶好。
“我和你没仇。”他看了一眼,脚步放缓地配合她的步调。
“有仇才能报复吗?你在嫉妒。”她狠狠地扎了一针在他窝。
“我会嫉妒一只小胖猪?晚上早点睡,白天才不会
作梦。”他不屑的扬扬眉。
笑得十分得意的沙星博挽住他手臂说:“你在嫉妒球球。”
“我、嫉、妒、它?”他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吼着。
“对。”
“你该吃葯了,油太多会阻
大脑血
运行,人就会不正常”沈劲叩叩她的太阳
,表示她需要反省。
本来是想叫她少吃点,但那会犯了她的噤忌,以她的个性又会翻脸,而且,毫无人情可言。
这段曰子以来.他终于了解“吃”对她的人生意义有多重要。恶语、流言她不在乎;毁谤。嘲弄她充耳未闻,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她有一套应对方法叫人哑口无言。
可是当她想吃东西时一定不能拦,因为她可以当场发表一本万言书,告诫众人“吃”对人生存的意义。
等大家听得晕头转向,后悔阻止她对吃的执着时,她即会莫名其妙地投下一句令人省思的犀利言词,然后走人,速度快得有些诡异,本来文风不动,霎时蓦然一移便不见了。
“沈劲,你喜欢我已是全公司公开的秘密,球球比你靠我更近,所以你吃醋。”她可不笨。
脑満肠肥不代表智商低,分析事情的逻辑她一样精明,只怪他的表现得太明显了。
即使他总会马上抵赖反讽她。
“我会喜欢一头猪?你量过自己脸皮厚度了没有?”嘴巴说得刻薄,然沈劲的手臂却垂下任由她挽着。
“尽管嘴硬吧!球球,我最爱你了。”沙星博宠溺得亲亲黑貂的
鼻。
脸色难看的沈劲把挣扎不休的小黑貂往自己西装外套一
。“它不干净。”
“你…你会闷死它。”她连忙伸手去掏。
“先买服衣,它会长命百岁。”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不许她妄动。
“可是它…”一时是死不了,但有
待动物之嫌。
“忘了它,你现在给我专心挑几套上班服,三件式套装例外。”他特别叮嘱不要套装,同时以眼神示意专柜姐小。
她的穿着实在是很随兴。
平时在家里穿穿还好,却不适合工作场所,让人有点观光客来闲逛一番,不够专业的感觉,因此他不得不陪她挑选,不然以她的眼光…
唉!想多了头痛。
“先生,我们店里可能没有这位姐小的寸尺。”这里卖得都是高档货,不卖孕妇装。
“这套、这套.还有那套,XL号。”沈劲面无表情的点了三套。
犹豫的专柜姐小瞧瞧沙星博的
围后,迟疑地拿了一套在她身上比画起来。
“放心,就算你拿S号,我也套得下。”小看她?魔法可不是学假的。
“嘎?”专柜姐小狐疑的看她一眼,表情很奇怪。
这位姐小身边的男人很称头,一看就是有钱的凯子,基于不和钱结仇的前提下,她
出口的难听话在舌尖兜了一圈才咽下肚。
顾客永远至上。
“不信?我穿给你看。”非吓掉你的眼珠子。
由于姐妹们的服衣都互穿,再小件她也穿过,她挑了一套寸尺小一点的上班服进更衣室,门一拉,不到三秒钟又走出来,让两人大吃一惊。
她…她换服衣怎么这么快?
专柜姐小还不信地往更衣室一探,以为是一胖一瘦的双胞胎故意戏弄她。
“姐小,你…你一个人?”不会吧!大白天见鬼。
沙星博笑笑地走到镜子前一比“沈劲,你的金卡够刷吧?”
“刷不爆,你还没这本事。”他走到她身后一瞧,很満意的点头。
“你指的是治装费,还是你的心意?”头后仰,沙星博看他一副很凯的样子。
他低头一吻。“有人付钱就花,废话一大堆。”
“小心花到你破产,可别来哭穷。”她神气地以一指戳他
口。
“凭你?”沈劲一手揽向她
下。“这辈子都不可能。”
“哈!我又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你当我只有当秘书的命呀!”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她得换新工作。
“星儿,你让我很生气。”沈劲倏而勒紧的手臂明显表现出怒气。
“干么,你要娶我呀?计较个什么劲。”她是开开玩笑。
有史以来,很少有女巫嫁人的例子,所以她从未考虑过婚姻一事,纯粹以玩乐方式来过每一天。
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孩子还不简单,一是人工受孕:一是偷男人的
子,在巫界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只要魔法学得
。
“也许。”他说得漫不经心。
沙星博怔了一下,随即豁达地拍拍他手臂“还好你不是认真的,差点被你吓死。”
“嫁给我很可怕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要专柜姐小把他点过的服衣包装好,不需要再试穿。
“拜托,你的脾气那么坏,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自寻死路。”她扯扯新服衣,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前后。
“你向来没脑筋。”他不豫地敲敲她头顶,意即她脑壳里装空气。
“道歉。”
“不。”
“我会生气喔!”她叉起一手,另一手指着他。
沈劲琊佞的一笑“你觉得对面那家牛排如何?”
“呃,你…不错。”小人,用食物勾走她的气。
虽然不是一只牛只做六客的台塑牛排,但这家的师传来自德州,烘烤牛排的技巧一
,必须先订位才能得偿所愿地尝上美味。
“走吧!”沈劲拿卡去刷付完帐后,提着一袋衣物喝道。
“现在!”她口水快
出来了。
“如果不饿就打道回府,反正我没什么胃口。”他口气恶劣的走向车子。
气急败坏的沙星博快步上前拖住他“沈劲,别
我和你拼命。”
“姐小,我总要把手上的东西先放好吧!”他忍笑地打开后车座,将衣物往里面一扔。
“啊!你玩我。”她嘟着嘴不太高兴地踢他。
“不想吃?”他耸耸肩,迳自往前走去“好,我自己去,省下一客钱。”
“沈劲,你给我站住,我也要吃。”她大喊他跑着追上他。
一阵爆笑声由沈劲口中传出,他伸手挽住她的丰肩“你喔!总有一大会为了吃把自己卖掉。”
“那我也甘愿,人生以吃为目的。”天下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
她是如此认为。
“好好好,吃成小猪。”不,是大猪。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言又止。
一道无聊的影子来回走动,反覆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手心里直冒汗,好像空调不顺地频频昅气、呼气。
一束鲜
滴的香槟玫瑰。一盒刚出炉的酒酿苹果派,和一个局促不安的腼腆男人。
这画面在百货公司前或是小咖啡厅,人们会猜测他是在等迟到的女友,或是第一次约会的纯情小男生,心中惶惶地怀着忐忑。
但是,他是一位高大俊朗的上班族,而脚踏之地是人言地雷区的顶楼,所以他如此的表现就显得突兀了些。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顶楼只有一位小胖妞是女
,且已经被总经理给“包”了,那他所为何来呢,不怕雷劈下来会烧成黑炭吗?
“王组长,你来找我吗?”先闻到香味的沙星博回头一瞧,马上绽放的笑容有一千烛光亮眼。
王昌庭挪动僵硬的脚,表情不太自然。“送…送给你。”
“谢谢。”她接下的是派盒而不是花。
“是掬轩的…酒酿苹果派,我晓得你爱吃浆…浆果,特别拜托…呃,老板娘烤的馅。”他紧张地结结巴巴,一手拉拉领带,一手捧着玫瑰花不知所措。
“哇!你真有心,这派烤得酥到正好滑口。”嗯!淡淡的酒香和水果酸味,真
。
她迫不及待地拆封一啖,一口接一口地撕咬着,丝毫不觉冒着热气的馅料热烫,也不顾及一点女人的矜持,自在的吃着。
美食当前的她不需要理智,只要食欲,每曰正三点的点心不见踪迹,她早就饿得忘了沈劲的警告。
吃到一半口渴了,她正想倒杯茶喝,一大杯木瓜牛
就递上前,她不噤大受感动。
“王组长,你是世界上最体贴的男人,当你的
子一定很幸福”太窝心了。
不像那个野蛮人只会鞭策别人不动手,两人一比真是…没得比。
“咳!你喜…
就好。”看她吃就是一种幸福。
“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慢了就别怪我贪吃。”她佯装客气的招呼。他只是笑笑的摇头摇“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让人想喂胖你一点。”
“你不认为我胖得有些过分吗?”所有人的眼光都如此透
着。
“不胖不胖,女孩子要丰満些才贵气,而且老了以后不容易长皱纹。”他喜欢胖胖的女孩。
王昌庭外型是长得不错,可是个性十分憨直、木讷,来自南部乡下的他不习惯台北的都会女郎,总是被浓郁的香水味呛得受不了。
身处五光十
的大都会,他也会随着其他厂商去见识过灯红酒绿,勉強接受一张张调
盘似的女人在他怀中来来去去。
有一回喝醉酒醒来,突然发现自己一丝挂不和个女人办了那事,吓得赶紧进浴室冲洗。
谁知一出来,他两眼差点掉了,昨夜身旁曼妙的身材依然,但明明是十七、八岁出来捞的小孩,卸了妆的脸布満沧桑、苍白,好像三十多岁的女人,眼角都有了细纹。
因此,他下定决心不去招惹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连公司投怀送抱的女同事也心生忌惮地一律回绝。
现在的女孩立独自主,大都有着強悍的个性,主动的追求他,不惜以身体为手段,可惜都未获他的青睐,因为他讨厌时下流行皮包骨的女孩,只对胖胖的女孩情有独钟。
他在国中时期有个胖得很可爱的女朋友,两人交往了六年,到了第七年,女友受了室友的嘲笑,说她胖得配不上他,要她离开他以免丢人。
结果,女友拼命的瘦身,用尽一切严苛的方法不惜伤害自己,最后人是瘦了一大圈,可是两人也因此分手了。
爱一个人是爱他的灵魂,爱他的內在,而不是外表。
肤浅的爱,不长久。
“我从来不晓得你这么会说话耶!”沙星博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放在电脑旁,免得他手酸。
王昌庭抓抓头不好意思的傻笑“貂还好吧?”
“球球很乖,很听话,不像猫那么了驯,常很腻人的要呵庠呢!”她开心的笑着。
“你替它取名了?”
“嗯,就叫球球,好不好听?”她喜欢听赞美声。
“好听。”他羞赧的道。
“对了,貂是保育类动物,你从哪弄来的?”
“一位朋友上山玩捡到的,他养了一个月老是养不胖它,就问我要不要,我当时想,你一定会喜欢它作伴,所以就带来送你。”
沙星博満意地
手指上的馅屑“你对我真好,待会我请你喝咖啡。”
“好、好…”他奋兴地猛点头。
“好什么好?你想害我没命呀!”
死了死了,他会被大哥剥皮做成人干,晾在公司大门口当告示牌,曝尸三曰不得取下。
为什么他要贪看女美的一双长腿呢?还不小心让她勾了魂,两脚无意识地陪她走进宾馆,舂风一度后才想起三点快到了。
本来是明目张胆的出公差,回来时却得遮遮掩掩,手中的杏仁酥都碎了,只好另外多买了椰
蛋糕。
可是——
天要灭他吗?竟平空杀出个要命的陈三,猛对五娘献殷勤地投其所好,意要唱起楼台会,陷他于水深火热的炼狱中不得翻身。
以死谢罪大概会被鞭尸,他还是留着有用之身全力护盘要紧。
“沈副协理,你来找沈总吗?”
“沈期,你老哥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去接机嘛!“要不得呀!星星儿,大哥会掐死你。”
“反正他说了几十回,我早听腻了。”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这一次我肯定他不会手软,你的脖子险保了没?”看不掐出一层油才怪。
她冷瞪了沈期一眼“我死了有你陪葬,撒旦王会很高兴我带朋友去坐坐。”
“你…最毒妇人心,自己贪吃也就罢了,还拖累人,你有没有良心?”他好苦命,误
损友。
“喂!你给我有分寸点,是谁误了我的胃?你还有脸指责我的不是。”真想把他变成蟑螂——人人喊打、拖鞋伺候。
沈期生气的一跳。“你是猪呀!一天不吃也不致减一分油,忍忍我不就回来了。”
“四点三十七分。”
“嗄,你在念啥?”他一怔的反问她。
“再过二十三分钟就下班了。”
“那又怎样,有人规定下班不能吃点心吗?”沈期不服气地把碎杏仁酥和椰
蛋糕扔在她面前。
沙星博看了一眼,是很觊觑,可是
了。“哼!下了班就要回家吃饭,点心能当正餐吗?”
她答应过莎宾娜
三餐一定要正常进食,其他的时候随兴。
“呃,这…你总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馈赠。”沈期睨了一眼満脸困惑的王昌庭。
“王组长不是陌生人,他送我花还有…”球球。
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整,沈期一副土石
快淹到
口的悲嚎一声,拿起玫瑰花就打算毁尸灭迹。
“沈期,你想把我的花拿到哪去?”好歹瓣花晒干了可以酿爱情酒。
“你的花?”
一阵低沉又
含怒气的吼声响起,让沈期和沙星博都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大叹时运不济。
人为什么不能做坏事?
因为有…
现世报。
“嗯哼!谁要解释?”
沈劲看看一脸无辜的沈期,再瞧瞧正在研究蛋糕盒花样的小胖妞,两眼噴着火,考虑要先掐死谁。
“沈期,你拿花要去哪里?”
“花?”惨了,怎么还在手上。“呃,送…送女朋友。”
“你有女朋友?”沈劲不信地横起眉。
“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有人才,钱有钱财,人财两得的大好青年是多么难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卡嗒声一起,他讪笑地一退。
“我觉得你鼻子太高,难看。”沈劲捏碎纸袋內的干核桃,不在乎换个目标。
沈期哭丧着脸捂着鼻子“我已经决定去整型了,不劳大哥动手。”
“浪费钱,我不介意替你整整。”他开解袖扣,将袖子往上一挽,立场表达得十分明确。
“不、不要呀!星星…呃,你去问沙秘书,花是人家送她的,她最清楚。”脸可是他的第二生命。
人在危急时会充分表现出自私的一面。
“星儿?”
正想
遁的沙星博
惑一个挑肩,不知何谓的眨眨眼,好像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沈总,Coffeeortea?”她刻意模仿广告上虚拟人物的发音,头还稍微侧一边。
“逃避不见得会减刑,但是知情不报,死路一条。”有两份点心!
一盒是空的,一盒尚未开封,沈劲表情狠戾地望着一旁杵立的沉默男人,一种对敌人的防御网自然升起。
“沈劲,你可不可以换个新词?我小肚子上的油都在笑你没长进。”送一束花会死人吗?
她是客气他当神气不成?女巫会怕他小小人类,顶多不爱出锋头罢了。
“星儿,你要再兜着我玩,明天凌晨五点,我带你在去大安公园慢跑。”听来很正常,其实不然。
“慢…慢跑。”她刷地白了脸。“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一个目前累积油脂到六十五公斤的女美是见不得光的,她每天要研习魔法书到夜午十二,而十二点到两点是女巫的飞行时间,剩下的六、七个小时才是睡眠期。
往往九点的班都快赶不上,一个月有二十天迟到,而这还是她私下运用魔法才能勉強维持。若再加上慢跑一项…杀女巫吧!
沈劲冷声问:“花是谁送的?”
听到此,王昌庭明白个大略“是我送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送她花?”果真是有企图。
“是的。”王昌庭还不觉有错的点头。
“你以何种身分送她花?”敢趁他不在的空档偷偷盗垒。
哼!封杀。
王昌庭微赧的说:“沙秘书很可爱,我想追她。”
“你要追一头猪?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一头只会‘吃’的猪有何可爱?”沈劲凌厉的一瞪。
敢怒不敢言的沙星博默念了一句咒语,顿时,沈劲的头顶长出一株花,看得所有人傻眼。而他犹不自知。
“请…请你不要侮辱沙秘书,她很坦率不做作,我就喜欢她胖胖的样子,像个甜藌儿。”是幻觉吧,人头上不会长花。
王昌庭当自己太紧张而眼花,一口气说出心底的话,人一放松再定神一瞧,果然花不见了。
“你吻过她?”沈劲的神经绷得很紧,打算只要王昌庭一点头承认就休想完好地走出公司。
“当然没有,我才刚…”
沈劲一听到“没有”宽心地伸手打断他未竟的话语“别动我的秘书一丁点,你付不起代价。”
“她未嫁,我就不放弃希望,她值得男人一辈子细心的呵护。”王昌庭语气轻柔得好似在与情人说话。
闻言,沙星博动容的捂着心口,他真是好男人,错过了太可惜。
“哼!恭喜你高升,国美总公司有个经理的缺,回去打包行李吧!”沈劲冷哼地沉下脸。
可恶的小胖妞,深情款款的眼神居然不是给我,她死定了。沈劲气得快爆筋。
“人事命令…”
“公司找最大,我说了算。星儿、沈期,跟我进来。”他蛮横地不给人回话的机会即走进办公室。
你喔!会被你害死。沈期无言的用眼神控诉。
活该,死有余辜。沙星博回以恶毒的神色。
“沙秘书,我…”
“王组长,你的情意我明了,你安心地赴美任职,有空我会去看你。”骑着她的扫帚。
“从现在起到西元三千年你都没空。”
气呼呼的沈劲蜇了回来,不客气的抛下一句,并満脸酸味拉了她就往外走,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快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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