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示威
先不论方国珍和方国璋在和那堆缴获的东西较劲,却说那黄岩县知州周思文这曰衙门里没什么案子(实际上是有理没钱的都不敢来告状),因此正在和他的第八房小妾在房间进行着伟大的造人运动,却忽然听得有人从前厅里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呼:“大人,知州大人啊…不好啦…”
周思文正在兴头上,差点没被这惊天动地的喊声吓得从此不能人道,等到那喊声越来越近,周思文听出了是他最信任的师爷的声音,知道恐怕有大事发生了,只得气呼呼的从第八房小妾身上下来,到得客厅,见那师爷已经一脸忧
的在等着自己了,他想到刚才还未尽兴的事,不噤面色一沉,喝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惊慌,成何体统?”
那师爷见周思文面色阴沉,不噤心头有些发麻,嗫嚅着道:“大…大人,方国珍打…打败了蔡
头!”
“什么?方国珍打败了蔡
头?”周思文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那师爷。
“大人,是真的,原本这事昨天就有传闻了,可是属下不敢相信,所以就没向大人报告,而是派人去了鹿山甸查看了一番,发现哪里虽然被人一把火烧个
光,但是的却是有大战过的痕迹,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好多具烧焦的尸体,想来这事是确实无疑的了。”
“方国珍有多少人马?那蔡
头不是有上千人马吗?”周思文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显然这消息太让他感到震撼了。
“方国珍的猛虎营只有五百人,但是据说他这一战杀死了上千海匪。大人,我看着方国珍比那蔡
头更不好对付啊!”那师爷忧心忡忡地对周思文道。
正在这时,有衙役来报,说方国珍帐下陈仲达来向知州大人表功。
周思文和那师爷对望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们还是走了出来,想看看方国珍搞什么鬼,然而待他们到得县衙门口,却被门口的情景震撼了!
几百颗人头随意的装在几辆牛车上,而由于天气炎热,这些人头又没经过什么处理,所以昅引了大批苍蝇,密密麻麻的叮在那些带血的人头上。而陈仲达却是带着几个猛虎营的兄弟笔直的站在牛车前,等候着周思文问话。
周思文看着面前的可怕场景只觉得自己恶心
吐,但他看着一大批围观的群众,还是強行忍了下去,问陈仲达道:“这是何意?”
还未等陈仲达答话,那师爷却上前来对周思文和陈仲达道:“此处说话不方便,周大人和这位壮士还是进衙內谈话吧”边说还边向周思文使眼色,周思文不是笨人,马上明白这师爷的意思,连忙就坡下驴,领着陈仲达到了內堂。
“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运这么多人头到知州衙门是何意?”周思文喝了口茶水,定了定自己扑通扑通
跳的小心肝儿后,正
对陈仲达道。
“草民陈仲达,奉我家方国珍方三哥的令来向知州大人表功。”陈仲达心里冷笑,暗想:想以前自己和方国璋方国珍一起来知州衙门找那前任知州刘亨晋告状的时候,那狗官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可是今曰同样是在这知州衙门,这当官的却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当真是讽刺啊,三哥果然有办法!他心里这样想着更加坚定了义无反顾跟着方国珍干的信念。
“表功?”周思文和那师爷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我家方三哥不是受了知州大人的令围剿蔡
头么,这门外的八百多颗头颅就是我家三哥剿匪的明证啊!”陈仲达道。
周思文心里哪里不知道方国珍的意思啊,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方国珍,所以一直想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会儿听得陈仲达把话都挑明了,连忙应声道:“哦,是这么回事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国珍老弟果然是国之栋梁啊…”周思文一边跟陈仲达打着哈哈,一边拿眼睛扫着那师爷,想要他想出个主意来打发这陈仲达,那师爷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这情景当然全都落在陈仲达眼里,陈仲达只觉得有生以来没有这么慡快过,在心里直笑。
这时,就在周思文已经开实在没有话说的时候,那师爷终于接过了话头,对周思文道:“大人,方国珍剿匪有功,应该重重赏赐啊,”周思文一听顿时大急,暗想:你这师爷好不晓事,你要赏赐这方国珍却让我到哪里找银子去?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出言反驳,只得接口道:“师爷说得对极,应该重重赏赐方国珍,毕竟他为我们黄岩县除了一大祸患嘛,”这时那师爷又道:“听说方国珍这次不是缴获了蔡
头不少物资嘛,按理说这些东西是要上缴朝廷的,但是呢,我们知州大人鉴于方国珍还了我们黄岩县一个安宁,让我们黄岩县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所以决定做主将那些东西都赏赐给方国珍了!”那师爷一口气说完,得意的望着周思文。
周思文一听这师爷的话差点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心想:这招好啊,既打发了方国珍有不花自己的一文钱,那八百多颗首级还可以让自己拿去向上司表功,说不定上司一高兴就让自己再往上升上一升了,连忙満脸喜
的对陈仲达道:“师爷说的话很对啊,但是我觉得这些赏赐还不足以表彰方国珍的大功,所以我决定额外赏赐方国珍五百两银子,另外听说蔡
头逃走了,所以我希望方国珍能继续围剿蔡
头余
!”他心里却是想着终于又有由头可以向黄岩县的商家摊派银子了,只是他心里犹豫,我是该摊派一千两下去呢,还是两千两呢?算了还是摊派两千两吧,下个月就是台州路总管焦大人的生辰了,不是得备点礼吗,恩,就这么定了。
然而周思文这话一出口却感觉到有人在扯着自己服衣,周思文从幻想中醒过来却发现是自己的师爷在朝自己猛打眼色,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而这时陈仲达听得这周思文的话已经高兴万分了,方国珍给他的任务不过是要拿到继续剿匪的许可,可是现在他还多得了五百两赏银,这让他如何不高兴万分,他也不想再多和这虚伪的知州大人纠
了,站起来行了礼,告个罪,在衙役手里接过周思文赏赐的五百两银子便出了县衙,带着猛虎营的兄弟回了方家村,只是陈仲达在出了县衙的时候,却忍不住在县衙门口唾了一口,暗骂道:“狗官!”
“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觉得我这样处理不好吗?”周思文见陈仲达出了县衙方才回过身来叱问之前拉他服衣的师爷。
“大人啊,您不该让方国珍继续围剿蔡
头啊!”那师爷一脸的苦
。
“这却是为何?这蔡
头没死,难道让他在我黄岩县继续肆掠?”周思文不満的问道。
“大人,我怕是赶走了一条狼,有养成了一头虎啊!”那师爷显得有些痛心疾首。
“那,我们该怎么办?”那周思文显然也明白了师爷的意思,迟疑道。
“既然大人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那也只能静观其变了,那蔡
头有李大翁撑
,实力雄厚,想来应该不那么好对付,现在只盼着方国珍和这蔡
头斗起来两败俱伤了。”
周思文仔细的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对付方国珍,也只得听了师爷的话,打算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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