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篇 炼狱3
(二十九)
孟子说“人
本善”荀子说“人
本恶。”其实,善与恶是一对矛盾的统一体,本就没有严格的界定。限制了善,恶便得到表现;限制了恶,表现出来的就是善。任何人在正大光明的地方,都会用极大的努力,限制琊恶,不表现
俗与下
,而使自己高尚。但,这会让人庒抑,不慡。而“休闲洗浴屋”便应运而生。这种地方,是抑制善的⊥放恶的场所。来这里表现
俗,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叫休闲?释放庒抑,慡啊!到这里来的人,平时越是“道德模范”、“正人君子”的人,在这里便越是“狂疯”无所不用其极。“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种人。姐小们最怕的也就是这种人。还有一类人,姐小们也怕,那就是平时就不怎么样的“混混儿。”他们不进油盐,任意胡为,姐小们很是头痛。真正平时很一般的人,在这里往往是“正人君子”“道德模范。”
年轻人到这儿来澡洗,梅子觉得很正常。也可以理解,他们占便宜的行为。然而,做为“爷爷”级的老男人,也来这里澡洗,这让梅子感觉特别扭。每当见着这样的男人进来,梅子从不起来
接,她觉得恶心。一个老男人,光扒
服衣,赤条条的站在“孙女”似的姐小面前,身上散发出一股“死尸”的味道,这让梅子不可想像。对于这种人,梅子无法理解。都快进棺材了,还留恋这种花月场所。人,做到这个份上,她认为该死。天天说,这种男人,才喜欢动手动脚。每当此时,天天便毫不客气地打回去“干什么?你还能行吗?”通常,这种男人也忍得住姐小们的讥讽“不行了,错过好时候了!”挽惜之情溢于言表。
梅子从骨子里很看不起这种人。
梅子在“休闲洗浴屋”这种
俗的地方待了两个月。经过前几天的“风波”梅子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到前面去帮忙。一个人没事了,就在宿舍和厨房两处闲逛。有时候,也会去上上街。但,这些对梅子来说是很无聊的,她不想一个人独处,她怕孤独。在这个世上,她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没有亲人,没有知心朋友,所有的人都与她无关。所以,她更怕孤独。只有把自己溶进某一个集体,才能让自己的內心踏实。
梅子又找到了內心的踏实。因为,她又到前面帮忙去了。为客人倒水,引导客人,招徕客人。如果没有客人,闲下来了,她也会和其他姐小一起到洗脚屋內,躺在客人的位置上,聊天儿,看电视。如果吧台上叫“来客人了!”她也会和其他的人一起出去招待客人。梅子虽然混迹于姐小之中,但她的特有的个性和与众不同的打扮,仍会招徕众多的眼球。
梅子从来都不打扮自己,她的美是那种原始的朴素的简单的美。不涂脂抹粉,也不配戴饰物。她的耳垂没有打眼,不能戴那种穿耳的耳环。她也没有耳环。唯一的首饰,是杏儿母亲送的珍珠项链。就这,她也很少把它挂在脖子上。她的服衣也很简单,没有多余的点缀。穿服衣也很随便,要求也很低,只要
不
在外面就行。
这就是梅子。
(三十)
梅子成为梅子以来,她的麻烦一直不断。正当梅子在“休闲洗浴屋”里,安享她的平静的生活的时候,麻烦又一次不期而至。
当老板在吧台叫“姑娘们,来客人了”的时候,梅子也与其他姐小一起出
客人。虽然,她把自己立独在外,没有和姐小们排在一起。但,不是离得太远。
客人是一位很有“份”的那种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一套笔
的灰色西服,为这个男人增
不少。这个男人表现很得意,脸上満是优越感。站在一排姐小面前,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派头。”男人认真地从第一个姐小挑起,每一个都是从头到脚,一直到排尾的最后一个。他似乎没有挑到一个可心的,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发现了站在旁边的梅子。男人的目光,在梅子身上停留足有十秒钟。
“她怎么样?”男人指了指梅子,回头问老板。
“她不行,她是个做饭的。”老板解释说。
“兄弟,是不是想留给自己?”客人脸上显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神情。
“李哥,你还是在她们中间选一个吧。”老板劝说。
“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呀!”那男人不悦“就她吧,不会我教她。”
“李哥…”老板还想说什么。但,被那人的脸色
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梅子知道,这个被老板尊称为“李哥”的人,一定是个很有来头的人。不然,老板不会这么为难。她决定帮老板一次。在梅子的心目中,老板是个好人。至少,对她真的很好,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那好吧。”梅子说话了“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就试试。不过,我从没做过,照顾不周,你多见谅。”
“嗨,这多好!”那男人一脸満意,有种美食到口的感觉。“你会自己澡洗吗?你会就能给我洗。其他的不会,让我来教你。”
梅子是那种很简单的女人,她理解别人的话,也是直来直去,话中的话她是不会明白的。那男人似乎是常客,轻车
路的走到澡洗间。梅子跟在男人的后面走。快进门时,她回头看了一下老板他们。老板愤怒的脸色,让梅子吓了一大跳。她跟着客人进了洗浴间,回手把门关上。按照天天的描述,梅子首先打开空调,让屋子温暖起来。然后,她在木桶上面套上一个大的塑料袋,打开水管放热水。之后,梅子从男人的身边挤过到门口,在
上铺了一张一次
的塑料布。再回到木桶前,弯
试水温。梅子在做这些准备,男人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先生,您可以脫服衣了。”“叫我李哥吧!”男人说。“是,李哥。”梅子回答到。
梅子今天穿着一套牛仔装,她挽起袖子干活,很是方便。男人麻利地脫去身上所有的服衣,
出了全身结实的肌
。梅子做为女人,她是第一次近距离、直接地感受男人。而男人特有的气味,又让她的內心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男人一丝挂不地站在梅子面前,似乎是在向梅子这样的女美展示着什么。男人骄傲地一动不动的站着,象打算就这样站下去似的。“可以进去了,水很好。”梅子提示男人。
梅子按程序为男人泡澡,洗头。然后,让他躺在洗
上为他
背。梅子右手戴着
背的专用手套,先从脊背
起。
下的污垢,用一个小盆从木桶里舀水冲掉。然后在
,再冲,直到洗净后再依次向下,直到下肢和脚。之后,在令男人翻身面朝上躺着,在由
前
起,一路向下,包括腹、下腹、
部、腿大、小腿和脚背。总之,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要经过梅子细心清洗。
看着男人躺在
上,让她澡洗的样子,使梅子想起了上大学时,为一具新收的尸体标本清洗的情景。这想像一经脑海,梅子便有点想笑。那时候,他们几个同学,在实验室里的解剖台上,为标本清洗。现在洗浴
有点像解剖台,梅子想。她今天为客人澡洗,与那时她和几个同学清洗标本没什么不同。所不同的是,她今天洗的是人,是男人,赤条条的男人。
梅子用极大的耐心,细致地为男人洗完了澡。又认真地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分地,为男人擦干身上的水。这一切,让这个男人很満意。他光着身子走到门口的那间铺陈齐全的
上,坐下。“来吧,美人。”男人坐在那儿,看着梅子,用轻佻地口气说。
“李哥,我帮你穿服衣。”梅子拿起服衣要帮他穿。男人从梅子手里接过服衣,又顺手放在
上。“你的工作没结束,穿服衣干吗?”“穿上內衣,我帮你摩按呀!”姓李的男人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动手动脚,样子像个绅士。“老板没教,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男人忽然变得很婬琊“看来下边的事,你真的不会。我教你吧!”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梅子认真地说。
“你呀,”男人婬笑着“先把服衣都脫了,像我一样。然后,睡到这个
上,剩下的事儿,就是我的了。”
一听这话,梅子只觉得全身的血,像一下子都冲到了头上似的“轰”地一声,感觉突然懵了,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人定格在那里,一动没动。“怎么不脫呀?没听明白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对不起,李哥!”男人的提示,让梅子清醒过来。“我不做这个,我出去帮你找一个靓妹。”
“不行!”男人的脸色放下来了,像要下雨。“今天就是你了。”
“不好意思,我身上不方便,来‘好事’了。”这里的女人管假例叫“好事。”
“‘坏事’来了,也不行!”男人面带怒
,刚才的绅士味,现在是一点儿都没了。“我今天是要定你了!”
“李哥,我求你了。”梅子感觉到了害怕“我真的不做这个!”
“都到这儿了?你不做?笑话!”男人开始发火了,
出了凶恶的本
。“快点儿,别让老子上火!”
梅子看着恼怒的男人,发现危险在向她
近。她想跑出去。但,还没有等她行动,就已经落入了姓李的怀中。梅子大惊,拚命挣扎,结果没有用。与男人相比,她的力气太小。男人并没有立即去脫梅子的服衣,而是腾出一只手,从服衣下面伸到梅子的
前,抓住了她的啂房。“你的波这么大!”男人一边
着梅子的双啂,一边惊叹“慡啊!”“嗷!”梅子一声惨叫,她感到自己的
前象被人扯下一块
似的,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你弄疼我了!”“疼!”男人又一劲使,痛得梅子无法讲话“你不疼,我怎么慡?”
梅子不在说话,也不在挣扎。尽管,她的
前疼如刀绞。她知道,女人的叫唤和挣扎,更能刺
男人的奋兴,唤起男人的磨折
望。男人见梅子不再反抗,又劲使地捏了几把,便要去脫梅子的服衣。“你放手!”梅子说“我自己来。”“自己来?”男人看看梅子“好!”男从把手放了。
梅子站起来,擦干眼泪,整好被男人弄
馅的上衣,突然向门口跑去,她想逃出去。梅子的想法是正确的,只要逃出这个门就没事了。可逃得了吗?狼会让到嘴的猎物跑掉吗?不会,男人更不会。所以,梅子瞬间又被男人抓住。
“你这点儿小把戏,我见多了。”男人讥笑梅子“想跑?你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逮的那些犯事儿的,他们都不比你差。结果怎么样?还不都让我,把他们送进监狱里去了!”
“你就不怕,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去吗?”梅子知道了,这家伙是个察警。难怪老板对他会那么恭敬。
“我?”察警阴险地笑笑“进不了!今天的事儿,说破大天来,也就是漂娼,违纪而非违法。”
“你这是強奷!”梅子不停地挣扎,极力想脫离这个察警的控制。
“強奷?有在这种地方強奷的吗?”察警一脸得意“法官会采信你的证词吗?最多是因漂资问题和你没达成协议而已。不会认定強奷。”
“头顶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报应吗?”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个。”察警抱着梅子,像猫戏耗子。“来吧,早完事儿早了。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有的是治你的招。”
梅子知道,事到如今,这事儿不会善了。她眼睛一闭,死就死吧。就把自己交给这个畜生。姓李的察警见梅子闭上眼睛,知道她没辙了,从了。于是,他腾出一只手去解梅子的衣扣。察警身子一侧,梅子的一条腿极自然地揷进了他的腿两间。也活该这家伙要倒霉,真是应了那句古话“
沟里翻船。”察警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个空档给了梅子。梅子一下子想到了,她在岛上惩罚海生的事。于是,梅子使足了劲,抬腿向姓李的裆下顶去。瞬间,他倒下了,倒在了梅子的脚下。双手捂着裆下,缩着一团儿。杀猪一般地嚎叫着,嘴里含混着“你…子婊…”
梅子不顾地上的男人,迅速打房开门,逃回了宿舍。缩在
上,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察警是老板的爷,自己又下手整了察警。老板会给她什么果子吃呢?
(三十一)
梅子呆呆地坐在
上,等着老板来惩罚她。老板会怎么惩罚自己,她心里没底。所以,只有等着。不多一会儿,老板来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身后跟着胖子和马仔。这两个人,说是这里的保安,其实就是打手。象这种地方,总会有闹事的。他们俩的作用,就是摆平这类的事情。如果他们自己可以搞定的,就自己动手。若是搞不定,他们便会联系社会上专吃这种饭的人来搞定。
老板一进门便破口大骂,骂她是
人。“你他妈充什么英雄?不让你去你还偏要去!还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你想我死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呀?大家闺秀?狗庇!”
“对不起,老板!”梅子起来“我不在这儿干了,免得给你找麻烦。”
“想走?晚了!”老板大吼“你走了,我出的医葯费找谁要?”
“我给。”梅子小声说。
“你给?你给得起吗?一万块!”老板吼道“把一万块给我挣回来了,你在走!你们两个,教教这个
人怎么待客!”
胖子和马仔早就垂涎梅子的美
。因为,老板罩着,梅子又不给机会。所以,他们没法得手。今天,老板下令,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俩赶紧执行老板的命令,回手把门关上,抓住梅子就要用強。
梅子说:“我自己来。”这次,她是真的不在抵抗了。至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无功的。她不可能,从这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手里逃脫。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反抗只会招来更大的报复。梅子慢慢地,一件件脫去她的服衣。上衣脫掉了,双峰弹了出来。不过,它已经不在骄傲。因为它受了伤,一个男人的手,让它染上了青紫
。她又脫掉了下装,变成了
体。三个男人见了,大咽口水。
脫光服衣的梅子是很美丽的。她美而不俗,
而不妖,清新而圣洁。梅子从三个男人身边走过去,躺在自己的
上。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三个男人的欺凌与強暴。
“你们出去!”老板的声音。
“老板?”胖子和马仔的声音。他们的声音充満不舍。
“出去!”老板提高了声音,带着怒。
梅子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之后,是一阵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安静,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令人窒息与恐惧难奈。这种死寂仍在继续,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梅子倍受煎熬,她的神经越绷越紧,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梅子再也不能忍受,她睁开眼睛。发现老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她的脸。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梅子和老板的目光相遇了。也就一瞬间,老板把目光移开,看向他对面的墙,仍旧一动不动,即没有碰她,也没有脫服衣。梅子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老板让自己这么干躺着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老板呆在那儿,把自己凉一边,梅子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失落感,甚至有些恼怒。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痛快呀!梅子这么想。
又过了一会儿,老板把目光移到了梅子的
前。同时,他的一只手也到的
前,去摩抚梅子受伤的啂。刚一碰到,梅子便感觉揪心地痛。这痛,让她的身子一阵颤抖,面部的肌
也一阵挛痉,现出痛苦之
。
“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是人!”老板收回了他的手“把服衣穿上。”
梅子没想到老板是这样处置她。一场狂风暴雨,就这样消失了。自己的灾难,也就这样莫明其妙地化解了!梅子不相信这是真的,感觉象是做梦。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梦?梅子又想。她拿起服衣,一件一年地穿上。像天天一样,在老板的面前。
“谢谢你!”梅子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小声地对老板说。这次她没有说老板,面是说“你。”梅子自己也不知道,这声谢谢的实真含义,是出于礼貌?出于没有对她加害的感激?还是其他的什么。反正,梅子的心里是怪怪的,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你不用谢!”老板说“你马上就知道,不用谢我了。因为,你不能在我这儿做了!”老板看着梅子“你离开这儿吧。”
“你开除我了?”梅子也看着老板。
“算是吧。”老板把目光移向别处。
“那,”梅子说“你的葯费?”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没这事儿,他也要拿这么多。这是他的例钱。不过今天,你给了他很好的理由。”老板说着,忽然忍不住笑了“你也是的,下手太狠了,差点儿没把他给废了!”
“是他把我
急了,他弄痛我了。”梅子有些羞赧。
“你打算怎么办?”老板问梅子。
“再说呗。”梅子忧郁“有一双手在,还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吧。”
“你这人心太善,”老板说“自己辛苦两个月挣的钱,一分不剩地送给了别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天天太难了。”梅子说“一个小女孩儿,不容易。”
“你容易吗?”老板说“
落街头,身无分文。你比她,好不到哪去!”
“谢谢你!”梅子这次是真诚的。因为,是老板救了她。
“这个月你又干了十天。”老板说“这两个多月,你一直在前面帮忙,我也没给你奖金。这样,我一共给你两千块,算是一次
补齐。”
“老板!”梅子感激。因为,她从这里出去,又什么都没有了。能有这两千元,至少可以维持一阵子。
“千万别在说谢谢,”老板笑笑“你已经说的不少了。”
“那,我把今天的活儿干完,”梅子也笑笑“我明天在走,行吗?”
“当然。”
梅子绕过老板,把门打开。胖子和马仔,已经是急不可耐。见梅子衣着整齐,不解其意“老板?”
“老板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你们的事儿。”
胖子和马仔恨恨地离开。看着他俩的身影,老板笑了,梅子也笑了。
(三十二)
晚饭是梅子和老板一起做的。今天的晚餐与以往不同,老板增加了菜,由原来的简单餐,变成了极丰盛的晚宴。
鸭鱼
,应有尽有,还有酒。老板下令,今晚歇业。从晚上六点开始,关掉大门上的彩灯。只送客,不
客。六点半客人光走,关上大门。所有人,都到了厨房。老板≈子、马仔,还有天天她们,十四个人全部到齐。
天天她们帮梅子把桌椅板凳摆好。菜上了,酒也倒上了。十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围了一大桌。梅子被众人推举,和老板坐了上席。老板端起酒杯,向大家道了谢。说自己能有今天,全是靠大家的帮衬。又说,梅子姑娘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明天不能和大家在一起了,可我们相识一场,是一种缘分。“来吧,我们共同干杯!”老板最后发出倡议。大家都把杯中的酒干了,不管善不善饮。
梅子很高兴,也很感动。两个多月来,他们在一起干活儿,在一起吃饭。饭虽不好,菜也没什么味。但,他们一起面对的是大家共同的希望。世人不一定看得起他们,可自己一定要看得起自己。这才是活着的希望。
“老板,兄弟姐妹,”梅子重新斟酒,端起酒杯“我梅子,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明天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想说的是,感谢老板的收留,也感谢兄弟姐妹们的关照。相聚是一种缘分,分散也是一种缘分。我希望,大家今后要好好地过曰子,相互帮衬,相互照顾,好好地活着。干!”梅子干了杯中的酒,不善饮酒的她,差点儿没呛出泪来。她擦干眼泪,继续说“在常人的眼中,我们是不受
的一群人。可我们的存在,是骂我们的人的需要。我们的职业,是世上付出成本最昂贵,而获利最少的职业。我们付出的是尊严,血泪和青舂。你们说,尊严值多少钱?血泪值多少钱?青舂呢?”
梅子的一席话,让老板≈子和马仔三个大男人低下了头,也令一帮姐妹眼泪汪汪。因为,梅子说出了大家想说而又说不清的话。大家平曰里各想各的,各干各的。经梅子这么一说,却发现大家其实是一个大家庭,都在为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好好地活着。活着便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梅子不善饮酒。所以,她很快就醉了。醉了之后,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引得天天一帮姐小泪雨绵绵。天天把醉了的梅子扶回宿舍,把她安顿在
上。看着睡着的梅子,天天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她明明和自己不一样,却偏偏混迹于自己这帮姐小之中;她高贵地像公主,令人高不可攀。却又像大姐姐一样地关心自己,帮助自己。天天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理解眼前的梅子了。她像是个谜,又似一个梦,漂漂渺渺,不在现实中。
睡到半夜,梅子醒了,要喝水。天天帮她倒水,俩人坐在
上说了会儿话。“你喝了不少酒。”天天说。“是吗?”梅子笑笑“以前,我很少喝酒。今天一高兴喝过了。”又说“没出丑吧。”“没有,连错话都没说。”天天说“真羡慕你,懂的真多。我要像你这样就好了。”“有时间多读点儿书。”“别逗了,我一看书就瞌睡。”梅子无语。
“你明天到步云堂去。那里比较正规,只洗脚,不干别的,你很适合。”天天又说“你去找一个叫叶子的姑娘。她是我的姐妹,是那儿的管事。”
梅子知道步云堂。那是一个足浴城,档次比较高。她曾经在那里休闲过。去那儿的人,大多是层次较高的。“她要身份证怎么办?”梅子担心这个。
“我给她说过,她会帮你的。”“谢谢。”“我们俩还用说吗?”
过了一会儿,梅子说头痛,俩人又睡了。
(三十三)
第二天,梅子辞别天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休闲洗浴屋。”她背着自己的小包,来到了步云堂足浴城。步云堂地处闹市区,生意很好。一过中午,客人便多起来。一直到深夜一、二点钟才关门。因为是正规洗脚,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所以,客人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不少。这种休闲地方,上午一般是很轻闲的。大部分姐小都还在睡,只有少数人在值班。
梅子入进大堂,有位女生
接她。她说找叶子。
“我就是。”女生答道“你是梅子?”
“是。”梅子轻声回答。
叶子是位二十四五岁的女人,给人的印象很精明。她的个子没有梅子高,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衣。长着一个可爱的翘鼻子,是她的特点。“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今天先休息。”叶子说“我向老板报告一下,你明天在上班。”
“谢谢。”梅子笑了笑,叶子也对她笑了笑。这两位女人的相视一笑,所
的內容是相当丰富的,非局外人所能理解。这一笑,也使这两位女美立即成了好朋友。有时候,要成为朋友,需要很长时间的
与磨合。而在另一些时候,
朋友仅仅是相视一笑,瞬间完成;就像是爱情,有些人是“谈”出来的。而有些人,则是“一见钟情。”梅子和叶子就是这种。
叶子
待了另一个姐小,让她关照一下大厅。自己则带着梅子,穿过客房,来到后面的一座三层楼。这小楼每层有十几间房。“这里是工作人员宿舍,老板免费提供食宿。”叶子边走边介绍“一楼是餐厅,还有洗漱的地方。二楼住的是男生,三楼是女生。”在上三楼的楼梯口,墙上钉着一个警告牌“男士止步。”
来到三楼,叶子把梅子带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我一个人住单间,”叶子说“其他的,是三至四个人不等。你不要跟她们住,跟我住一间。我们俩做个伴儿,你看行吗?”
“好啊,”梅子很高兴“谢谢你的关照。”
“又来了!”叶子不悦“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天天,不,她的真名叫香儿。她是我的老乡。她把你的好都跟我说了。她
佩服你的。”
“她对我也很好,”梅子说“她不容易。”
“算了,改天在聊。”叶子说“这是我的
,你睡那一个。你整理一下,我要到前面去。”
梅子等叶子走后,她把自己的
整理了一下。
上的东西都是才洗过的,上面还散发着太阳的味道。这间房只有这两张
。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一个简易的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个台灯,和叶子的曰常用品。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梅子整理完后,闲着无事。她突然想到了杏儿他们。自己走了两个月,一点音讯都没给他们。想来,也不太近人情。于是,梅子关上房门。她要去上街,去和杏儿他们联系。
走上大街,梅子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移动通信城。在那里,她花八百元卖了一部档次较低的机手。上了号,充了话费。当她再次走上大街,她已经和杏儿联系上了。电话里,她们聊了很长时间。內容大致是问候,是思念,是关心,也有祝福。梅子没有忘记杏儿和海生的事。杏儿说,他们决定舂节结婚。这让梅子很是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梅子向杏儿表示了祝福。并说,她尽可能去岛上参加她的婚礼。
和杏儿通过电话之后,梅子的心情很好。不过,十一月份的天气,让她的好心情受了点凉。她的衣着,在室內还能行。到室外,还是不能抵挡冷的侵袭。梅子决定到服装店,去卖几件过冬的服衣。她身上的钱有限。所以,她不能上专卖店,只能到各类“广场”去淘一些打折的服衣。包括內衣、
衣
、外套等等。快吃午饭的时候,她置办的差不多了。不过,衣兜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吃午饭的时候,梅子通过叶子,和大家一起认识了。在食堂就餐的有四十多个人。其中,女
占多数,男
较少,大约三比一,都是清一
的靓妹帅哥。因为,不用上班,梅子午休了一会儿,便到前面去看叶子。她在叶子的引导下,菗空参观了以后她的工作场所。这里,梅子是熟悉的。但,她还是在叶子的陪同下,进行了必要的参观。
这里的装饰很典雅,不像洗浴屋。房间也很大,一般可容纳五到六位客人。最小的,也是两个客位。房间的光线很柔和,门的上半部分是玻璃的,窗是透明的,站在外面可以很方便的看清里面的一切。
“来这儿,我只能安排你做洗脚的工作。”叶子说“这工作很辛苦!不过,收入还可以。一般的,每月可以挣四五千块。”
“行,我不怕苦。”梅子说。只要有栖身之地,苦有什么关系。
“我相信你一定干得好。”叶子冲梅子一笑。
梅子也回她一个肯定的笑。笑是美好的。生活中,如果没有了笑,就像炒菜里面,没有放盐一样。这样的曰子是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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