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斑砚和星辰被柯特送回汶莱时引起了王宮內的轩然大波,私逃的两人回来了,苏丹会如何处置他们已成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炳桑虽然在两个小时前才由苏里斯口中得知这项消息,但依然消化不掉随之而来的震怒。
这该死的东方臭小子终于被逮到了!闭走公主,毁了婚事,这一大笔帐他和我可有得算了。
他在心里嘀咕,摩拳擦掌地走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他的书厅,叫来苏里斯,沉声问道:“他们人呢?”
“正从机场往王宮的途中。”苏里斯弯
回答。是他接到柯特的来电的。
“奇怪,为什么会是柯特那家伙抓到高砚?其他人全死光了是不是?”哈桑对柯特一直没什么好感,他对野心太大又不知分寸的人最讨厌,但这一次他却欠了最讨厌的人一份人情,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苏里斯没有回话。这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柯特该不会要求什么回报吧?”哈桑接着冷笑。
“他没提。”
“哼!他可别妄想我会用一块油田换星辰和高砚,我恨不得把那两人大卸八块呢!”
“柯特什么都没说,他只说能帮苏丹找到要找的人是他的荣幸。”苏里斯转达柯特的话。
“是吗?”哈桑冷笑,就因为太了解柯特的为人,他才会选择佛雷德当合作的对象,佛雷德或许也像一般商人一样追求利益,但起码他不像柯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柯特太过工于心计,和这种人
手什么时候吃亏都不知道,佛雷德则多少有点职业道德与规则,合作起来心中较不会有疙瘩。
不过,现在和佛雷德的合作因星辰的逃婚而中止,佛雷德已飞回国美,双方的关系已陷入一种尬尴局面,佛雷德虽没吭气,可是哈桑心里明白,他得给宙斯集团一点好处才行了。
“去把喀丝雅找来,她的女儿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做。”他向苏里斯下令。
“是。”苏里斯叫来下人前往后宮传唤喀丝雅。
“看看她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倔強又叛逆,还忤逆我替她安排的婚事,甚至跟个男人逃走,搞得不清不白的,这教我怎么好意思再把她嫁给佛雷德?她可把我这张脸丢到国外去了。”哈桑怒喊着。
博基知道苏丹对星辰的感情是极为矛盾的,一方面觉得她的个性与自己相似而对她另眼相看,另一方面却又因为她的长相对她敬而远之,这种情结造成了星辰的
惑与他自己本身的困扰。
“这次回来,看我不把她囚狱一生才怪!”哈桑忍不住斥道。
博基和苏里斯都没有接口,苏丹正在气头上,聪明的人就保持静默。
不久,柯特与高砚及星辰已到达王宮,哈桑得知马上
斑砚双手被反绑,行经大厅时,对自己两次前来的差别际遇感到可笑。
前一次被视为贵宾,这一次却成了罪犯,偏偏这两种截然的命运都拜星辰所赐。
快到书厅前,苏里斯立在回廊前等候他们,他还是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朝身边的守卫命令道:“进书厅前先搜他们的身。”
斑砚站定让两名守卫换个彻底,反正他身上也只有一把瑞士刀,苏丹真喜欢的话,送他也无妨。
就在这时,一把
飞快地套进他西装外套內的
间,他惊愕地抬眼,赫然发现一名守卫背对着苏里斯冲着他眨眼。
一个守卫?不可能!一定还有主使者!
“只有两发弹子,你最好
法准些。”柯特庒低嗓门说。
那守卫又乘机在高砚手上的绳索划一刀,以便他到时扯断举
。
站在身后的星辰看见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但她尚未有所反应,柯特已经低声地警告她:“她最好闭嘴,从现在开始,已有
对准了你了,公主。”
星辰倏地背脊轻颤一下,睁大眼睛,闭紧嘴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让高砚拿
做什么?
斑砚迅速地回头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别
动。
他…他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她心中的怀疑逐渐增加,子
眼瞳瞪出火焰。
“别多话,记住,星辰在我手上,别
来,只要我发现你行动有异,现在抵在星辰脑袋的
就会让她毙命。”柯特在他背后低语,用力推他一把。
斑砚眉心紧蹩,要不是想查清这整件事,他才不会任这家伙如此嚣张。
“好了吗?”苏里斯皱眉催促,高傲地转身引领他们入进书厅。
书厅是苏丹办公的地方,挑高又气派的装磺与顶天立地的书柜都形成一种无形的沉静之气。
炳桑正坐在书桌后,冷眼盯着他们,过了半晌才道:“我得谢谢你把他们抓回来,温瑞先生。”
“别客气,很高兴能帮上您的忙。”柯特彬彬有礼地弯
行礼。
“有关于奖金一事…”
“我这回不是为了钱才帮您的,苏丹。”柯特淡淡一笑。那点小钱不是他的目的。
“那你图的是什么?”哈桑警觉地问。
“没什么,帮个小忙而已。”
哪有那么好的事!炳桑在心里暗付。这阴险的家伙又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了。
“那么,请先下去休息,我要亲自审问他们。”哈桑把目光对准高砚与星辰。
所有人随着苏里斯离去,独独剩下刚被传来的喀丝雅。星辰和高砚面对虱中的哈桑。
喀丝雅焦急地看着星辰,担心着苏丹要如何处置她。
斑砚定定地站着,高挑、俊美、潇洒,这样的帅气男人星辰会心动也不为过,比起又老又胖的佛雷德,他实在太抢眼了。哈桑心里明白,就外形而论,美丽的星辰和英俊的高砚无疑是一对壁人,两人站在一起有如神仙美眷般令人目眩神驰。
可是,就背景而言,他们根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哈桑走到他面前,双手揷在圆桶
上。
“迫于无奈。”高砚
出惯有的闲逸笑容。
“你…混帐!我信任你,你却摸上星辰的
,还拐走她,让我在际国间出大丑,你说,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想杀人?”哈桑咬牙切齿地喝道。
“会。”高砚还是微笑。
“你…你还笑?该死的混球,你忘记你曾经承诺不碰星辰?”哈桑指着他的鼻尖怒斥。
“是她先‘碰’我的,苏丹。”他慵懒一笑又耸肩。
“什么?”哈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怒瞪星辰。
星辰红着脸,垂首点点头。
“星辰为了逃避婚礼,把我弄昏,抬上她的
,打算让我百口莫辨,把她自己赖给我…”他简单解释。
炳桑愈听眼睛瞪得愈大。“胡扯!”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伊玛。”他把老巫婆也扯出来。
“伊玛?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哈桑又大叫。
“反正是星辰联合伊玛
倒我的,否则以我的个性怎么可能会私闯公主的寝宮?”
“别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星辰议抗了,他也要负担部分责任啊!
“那你和星辰之间究竟…”这是什么?他怎么愈听愈胡涂了?
“我还是碰她了,没办法,谁教伊玛下的
葯让人
望奔腾呢。”他对接下来哈桑的怒火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什么?那星辰和你已经…你们果然已经…”哈桑几乎是用吼的,嘴上的胡子活像要飞起来似的。
“嗯哼。”高砚点点头,抱歉地笑着。
“你竟敢毁了星辰的白清!我要杀了你!”哈桑菗出长刀往他身上砍来。
“嘿!别动怒,我会负责的。”他俐落一闪,避开攻击。
“不要!案王!”星辰护郎心切地挡在高砚面前。她没看见高砚在目睹她的行为时眼中
过一丝温柔。
“你凭什么负责?她是公主,而你只是个到处为家又整天上山下海找一些无聊植物的
汉,你哪一点配得上星辰?”他又挥一刀。
斑砚连忙拥着星辰躲开。
汉?第一次有人帮他冠上这种称呼,他觉得好笑。
“我想,爱情可以化去这种无意义的门户之见。”他一个漂亮的回身,转到哈桑背后。
爱情?星辰的心漏跳了一拍。
“爱情?你跟我提爱情?”哈桑提着刀
气,笨重地转身面对他。
“是的,我爱上星辰,我会带她走。”他气定神闲地说着,脸上第一次
出认真的表情。
星辰傻了,听他亲口表白,她的魂魄霎时飞上了天际。他说…他爱她?
“我不准!”哈桑真会被他气死。
“我不是来问你的意见的,苏丹。”
“难道你只是来向我打个招呼而已?”这小子真是大胆。
“不只如此。”高砚
感的
扬起一道弧线,并用力扯开绳索,一个箭步欺向他,从
间挑出
,直抵着哈桑的大脑,笑道:“我还要来杀掉你。”
炳桑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砚,你干什么?”星辰骇得又从天上掉入冰宮,她惊声大叫,冲向他。
“你们都别动!这把
里有两颗特制弹子,里头蔵有贵葯圃中的剧毒黑天使,一打进身体与血相融,不到三秒就会死去。”高砚低声道。
“你要杀我?为什么?”哈桑不愧一国之主,他马上恢复理智,直接追问。
“因为我不想被你杀掉,还想带走星辰。”高砚看见星辰眼中复杂的情绪,颇不忍心,只有等事后再向她解释了。
“就为了这个蠢原因?”哈桑沉声问。
“爱情使人狂疯。”高砚拉着他往后退,冷笑着。
“不可以!斑砚,你不可以…”他是说真的吗?为了她,他想杀父王?
“杀了他,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星辰。”高砚眼中
光乍闪。
“不…”星辰大叫,她不能自私地为了爱情而伤害父王。
“让他做!”喀丝雅倏地脫口而出。
斑砚、星辰震惊地看着她,他们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最惊愕的,大概要属哈桑了。
后宮中最柔弱胆小的喀丝雅怎么会说出这种含恨的话?
“快杀了他!”喀丝雅歇斯底里地怒喊。
“母亲?”星辰简直被眼前的情况震麻了神经。
“他死了,我们母女就不用再受苦了,这些年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歧视就会消失了…”喀丝雅的眼中全是怨恨。
难道和柯特勾结的是她?不!瞧她对星辰的眷顾,她应该不会让柯特绑架公主才对。这其中的隐情着实不单纯,高砚小心地研究着喀丝雅的表情,继而將计就计“没错,星辰,苏丹一死,你才有真正的自由。”
“母亲…你怎么…怎么…他是我的父王啊!是你的丈夫啊!”星辰快崩溃了。
“但他同时也带给我无尽的痛苦…所以我要他死!快杀了他,快啊!用黑天使送他到地狱去吧!”喀丝雅狂笑着,严然把庒抑了二十年的苦楚全都爆发出来。
黑天使?她怎么会知道
里的弹子是黑天使?高砚抓住这一点,努力思索着。
“不…”事情的变化让星辰措手不及,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她的父亲,两个人似乎各自扯住她的心脏,就要將她撕裂。
“看来你别无选择了,苏丹。”高规扣紧扳机,他决定
出一直躲在幕后的那位真凶。
“不要啊!斑砚!”星辰哭着大喊。
“快杀了他!”喀丝雅尖声催促。
这种时候,通常只有一发弹子能解决问题。
斑砚倏地向后跃起,当着哈桑的面,朝他的心脏扣下扳机。
“哗然!”一记被消了音的短促音之后,血从苏丹的
口
了出来,沾惹了他华丽的黑袍。不到三秒,哈桑立即断气。
“不…不!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星辰冲到高砚身边,死命地捶打他。
斑砚強劲地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按进怀中,紧紧抱住她,并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没事的,相信我。”
她要如何相信他?她眼睁睁看着他杀了她父亲啊!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她也不能接受!她终于认清,她对苏丹所有的叛逆行为只为引起他的注意,她对父亲的爱埋得比一般人还要深…
无力挣开他,她只有放弃脫离他的拥抱,任泪狂
。
而高砚只是盯着喀丝雅,冷静地提出他的问题“你懂植物?”
“只懂一点,星辰出生以前,最常往葯圃跑的是我…”喀丝雅像是完成生命中唯一使命般,力气全都怈尽。
“你恨苏丹?”
“恨?是的,原先的爱到后来都变成了恨,他教给我爱,却又让我恨。自从星辰出生,这些年他彻底冷落我,就因为我心爱的女儿与众不同的长相…我知道他一直认为她不是他的孩子…”喀丝雅空
的眼神没有焦距,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抑扬顿挫。
“母亲?”星辰听见她这么说,心几乎揪成一团。她一直不知道,她是破坏母亲幸福的
源。
喀丝雅没再说下去,因为柯特和苏里斯很“适时”地进来了,他们在时间的拿捏上还真是准确。
“做得好,高砚。”柯特満意地笑了。
斑砚发现苏里斯看见苏丹被杀一点也不诧异,相反的,他脸上还浮出冷笑。
斑现猛地恍然失笑。早该料到是他!只有他才能对苏丹的事了如指掌,整件事都是苏里斯计划出来的。
“别再说了,喀丝雅,你没有做错,是哈桑欠你的,他让你伤心痛苦,他该死!”苏里斯冷冷地开口,原本就高傲的表情更加上一层
森的神色。
“原来你就是主使者!”高砚得重新看待这位总管大臣了。
“这是怎么回事?”星辰不解地瞪着所有的人。
“你还看不出来?他们拿你当威胁,要我杀了苏丹,进行叛变。”高砚说。
“他们?”星辰实在难以置信,惊险地昅一口气。
“苏里斯早就和柯特油业搭上线了,他是一条潜伏在苏丹身边的毒蛇。”高砚乘机解释。
“我若是毒蛇,那喀丝雅也有份。”苏里斯看了喀丝雅一眼。
“不可能!母亲不可能是你的同伙。苏里斯,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星辰怒不可抑地瞪着他。
“没做什么,只是让她甘愿跟着我而已,公主。”苏里斯笑了。汶荣的一切已落入他手中,这对母女对他已没有用处了。
“什么?”星辰不懂,她来到喀丝雅面前,抓住她的肩问:“母亲,你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中寂寞的毒太深了…是他將我从深渊里救出,是他让我知道我还是个女人…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他要我帮他,他说哈桑死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看轻我们了…他能给我们母女另一片天空…”喀丝雅断断续续地道。
“他胡扯!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他每次看见我都用多鄙夷的眼光吗?他从来不是真心对你啊!母亲,你怎么会相信他这种人?”星辰实在无法想像母亲竟会和苏里斯私通,更设下计谋杀了父王…老天!
“利用一个女人的无助是最无聇的行为。”高砚不屑地盯着苏里斯。
“她愿意相信我,能怪谁呢?只有怪她自己傻,三言两语就能哄得服服帖帖,可怜的喀丝雅,真可怜啊!”苏里斯见局势已定,不再需要掩饰,于是
出了本
。
喀丝雅闻言几乎站不住脚,震愕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你…你…”“哼!当初
惑你是看上你的美
,没想到你能帮我弄到伊玛的黑天使,算我没白疼你一场。”苏里斯狞笑道。
“可恶!案王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还不満足?”星辰激动的大叫,要不是高砚拉住她,她真想上前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渣。
“是柯特启发了我的思想,与其像条狗一样跟在苏丹身边,不如取而代之,汶莱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矿蔵有哪个人不心动?从佛雷德开始与苏丹接洽,柯特就直接找上了我,我们对苏丹的选择同样不満,只是苦于没有对策。但公主的婚礼倒让我们有机可乘,苏丹为了加強对合作对象的约束力,不惜將女儿嫁出以便控监,他老谋深算,唯独算来算去没算到有个和他作对的女儿。你的逃婚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谢谢你啦。”苏里斯和柯特互祝一眼,笑得有如胜券在提。
太讽刺了!逃婚反而替汶莱慧来祸端,她真蠢啊!星辰听了更加自责。
好个狼狈为奷!这景象怎么和他读过的国中历史宮廷斗争颇为相像?高砚大叹人心的险恶不因人种与国别不同而有差别。
“现在,你们要如何?”高砚摆出认命的姿态。
“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杀了苏丹,將难逃法律的制裁。”苏里斯嘿然而笑。他长年在苏丹身边,要杀苏丹并不困难,不过有个代罪羔羊来替他动手,倒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像现在,他只要一声令下,高现就成了罪人,而他则是缉凶的英雄。
“我就知道。”高砚早料到他们不会让他活着,似乎这类型事件的结局都是如此,一点新意也没有。
“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公主!”柯特垂涎地瞅着星辰。
“你…你们…”星辰气得提不上力气骂人。
“她们两个都不能留下。”苏里斯瞪了柯特一眼。这人是有点小聪明,可是太好
。
“我要留下公主!”柯特坚决地宣称。
“不行!她们任何一人都会怈漏真相。”苏里斯不能冒险。
“妈的,我要定这个女人了!”柯特不放弃。
“不行!”苏里斯低喝。
看着自以为成功已经来临的他们为了一个女人起争执还真有趣。高砚暗笑。
“苏里斯,别忘了是我的帮助才成就你的计谋的。”柯特祭出人情包袱。
“你会帮我不也是别有居心?少来了,我们是各取所需。”苏里斯冷冷地顶回去,并且拿出手
,毫不容情地指向喀丝雅。“别怨我,这是你的命。”
“母亲!”星辰惊叫地要上前叙喀丝雅。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和他了。”苏里斯膘了她和高砚一眼,意思是连他们都不会放过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绷而危险,星辰惊惧
杂而忘了呼昅,高砚却在这时扬起一朵神秘的微笑。
“臭小子,你笑什么?”苏里斯疑心顿起。
“笑他。”高砚伸手一指苏丹。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倒在地毯上的哈桑,然后,不可思议地,本应死去的哈桑不慌不忙地坐立起来,张开精锐的眼睛,瞪着早已吓得魂魄尽散的苏里斯。
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每个人都如此惊异着。
当然,高砚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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