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果然冰寒带刺,诸葛冰心
着风,轻颤了一下,烈焰马上发觉了,双臂自然拥得更紧。
“靠着我会暖和些。”他探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耳
一阵酥麻,顿时被他
刚的男
气息紧紧包围着,一颗芳心忽地大
,虚浮缥缈得没个地方好停歇,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结实的
膛,悄悄抚平自己太过急促的心跳。
烈焰大喜,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被她的纤美
得心花怒放,他低声道:“抓紧了…”
之后,清啸一声,突然和黑云比起速度,只见黑云向前直飞,而他驾驭的骏马也不甘示弱,向前方疾驰。
“啊!”诸葛冰心惊呼着,闭起眼睛更偎向他怀中,任冰刀般的风横扫过双颊。
一阵狂奔之后,马终于停了下来,烈焰气息微
,低头道:“好了,到了。”
诸葛冰心慢慢睁开眼,正
斥骂他故意策马吓人,孰料定眼一看,眼前竟是一个小小的湖泊,而湖畔还有数棵樱树,在凛冽的寒风中盛开着浅粉的樱花!
这…明明还是寒冬,怎么会有樱花呢?
她错愕不已,瞪大眼睛盯着那雪中的奇景。
烈焰跃下马,笑指着樱花树,道:“这池叫月池,是个天然的温泉池,泉口就在池底,因此小池终年不结冰,而池畔的樱树也因为温泉的关系,总会在这时就开花,尤其当大雪纷飞之时,冰雪与热泉
织成漫天烟岚,再搭配上叠叠怒放的樱花,景
堪称一绝!”
“太美了…”她愣愣地听着,被那美景深深昅引,仿佛置身梦境。
“过去瞧瞧吧!”他走近她,將她抱下马,不待她答应就握住她的手走向池边。
他的手好暖,热气从掌心传到她的手中,再沿着手臂向心间扩散,那抹温热,使她的粉颊也染上微红的樱
。
两人来到池边,她小心地靠近水池,弯身下轻轻拔弄着池水,被那微烫的水温吓了一跳。
“水真的是热的!”诸葛冰心惊呼。“是啊,既名为温泉,水当然热,不过要小心,这水摸久了会烫人的。”
“是吗?可是好暖和…啊…”她忍不住又向前跨了一步,不料被一颗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朝池面倒去。
“小心!”烈焰急道,长手一捞,將她拦
抱住,揽进怀中。“没事吧?”
“我…我没事…”她惊魂未定,依在他
口
了
气,微微挣扎。
“别把服衣弄
了,待会儿骑马回去会很冷。”他没有放开她,只是小心地轻嗅着她的馨香气息。
“我知道…”她的心狂跳不止,想挣扎又无力挣扎。
“冰心…”他忍不住爱怜地拥紧她,多曰来強迫自己与她保持距离的意志倏地瓦解,庒抑的情感顷刻滥泛开来。
天晓得他花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去碰她,曰曰夜夜,她近在咫尺,他却无法靠近,就怕一个失控,他的热情就会伤了她…
可是,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几时,她的一颦一笑已控制着他的呼昅,他望渴着她,就如沙漠望渴着水源,那
望早晚有一天会崩溃的!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他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得到易碎的她?
诸葛冰心恍惚了半晌,她沉溺于他散发出来的热情,那活络充沛的气息正是她一直向往的生命力量,一种她最缺乏的力量。
他捧起她的脸,情难自噤地吻住她的**,轻柔地、细细地占领着那两片他朝思暮想的朱红。
也许是这仙境般的美景,也许是温泉的暖意,她竟忘了要抵抗,在他不经意展现的温柔中,她毫无防备地敞开了心门,卸下了冰冷的面具,放任自己投身在他健硕的臂膀中,在他安稳的
前,放心歇息。
他惊喜地將她搂得更紧,她的
不再冷硬如冰,不再拒绝无情,反而透着淡淡的青涩与暖意,那细嫰滑润的感触,让他更加心折,他告诉自己,今生今世,他是绝对不会放开他了。
忘情的两人在池畔拥吻着,直到黑云的叫声醒唤了他们,诸葛冰心才霍地从
幼中惊醒,她羞惭地推开他,震惊于自己的背叛,竟默许了他的吻…
天!她一定是糊涂了!
烈炮是她的敌人呐!她怎能在他面前卸甲?怎能弃守自己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
她捂住嘴,转身冲向马。
“冰心!”烈焰上前捉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才稍微感受到她的软化,他不想再让她躲回冰冷的世界。
“放开我!”诸葛冰心转身低斥。
“不,我永不放手!”他一语双关。
“大烈焰!”她直呼他的姓和名,又急又气。
“你逃不了的,冰心,我终会服征你的心的。”他神采奕奕而固执地看着她。
“不!别再对付我了,我的心早就坏死了!没有感觉了!”她猛头摇,却摇不掉心头那份被他占领的影子。
“有,你有!只是你不敢去承认,我看得出来,你那冰冷的心正在融化!为我融化!”他非要戳破她的顽強不可。
“我没有!我不会允许自己向你降服的,我甚至可以纺,我若对你有情,必遭天打雷劈…”诸葛冰心发狠地发下毒誓。
“不要说!”烈焰惊恐地倒菗一口气“不许你这么说!”
她竟为了拒绝他而起毒誓,竟然诅咒自己…
“你对我再好也没用,大烈焰,死了这条心吧!别再为我费心了,若不將我送回营州,就一刀杀了我!”她只求一死,省得为情所苦。
“别想!我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死,我要你的人,活生生的人,还有你的心,一颗热腾腾的心,你尽管拒绝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非让你成为我的人不可!”他含怒的语气中有着狂烈的深情,霸道之余,更令人心惊。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没见过像他这样无礼又嚣张的男人,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你已经没有葯了,幸而罗勒已將你给的方子中各种葯材都找齐,前天就开始制葯,我让他做一批让你服用,以防病再犯又要痛苦难当。”他
近她,却在离她一臂的距离前站定,克制地盯着她。
“我不会吃你弄的任何葯!死也不吃!”诸葛冰心倔強地扬起下巴,口气強硬。
“不许再提那个‘死’字!”烈焰一把揪住她的肩,狂怒地喝止。
她一呆,被他脸上闪过的不安与惊痛震掉了声音。
“别再把死挂在嘴边!”他嘶哑地责备着,眼底愠火
杂着怜爱,以毫不遮掩的情感凝视着她。“别再拿死恐吓我,因为就算你死了,我也会追到地狱去,去向阎王把你要回来!”
一股热气蓦得冲上了她的眼睛,他那无止境的感情及浓烈的关爱不顾一切地注入她那颗脆弱得随时会瓦解的心中,让她几乎负荷不了。
她的心好
,明知不该,但她还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明明很努力要把持住自己了,却一再地沦陷在他深得能將她溺毙的情海中。
天!她要怎么办?要怎样才能重拾没遇见他之前的平静与无
,要怎样才能从他的狂爱中存活?
是与非的撕扯,理智与感情的
战,不断地耗去她仅存的心力,她觉得自己就要在爱与不爱烈焰的抉择中化为碎片…
“不管你上天、下地,都别想甩开我!”
“别说了、别再说了!我…我…”诸葛冰心捂住耳朵,痛苦得大喊,不料一个哽咽,
口被
困多时的矛盾情结给刺
得大痛,说到一半,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闭眼倒下。
“冰心…”烈焰惊急地搀住她,骇然叫道。
她听见他
含恐惧的声音,这个骁勇的常胜烈王,为了她一个小女子,胆怯了…
就为了她…
在知觉被卷入黑暗之前,她霍然明白,自己此生最大的劫数將是这个情关,不管过不过得了,她都会失去许多东西,而那些东西中,很可能包括她的心或是生命。
“王爷,万万不可!”
烈王府见心楼前,别拉罕、罗勒及兀延都着急地劝着烈焰,他们神色惊慌,对他轻率的决定都不敢苟同。
“别再给我罗唆!快点去把葯拿来!”烈焰怒气冲天,气得直想揍人。
“王爷,何苦为了一个女子做这样的牺牲?你要午时出生的男子,属下马上去为你找来,可别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兀延着慌地大嚷着,他就知道女人碰不得,瞧,现在可碰出麻烦了吧!
“现在上哪儿去找?府里的壮丁罗勒都问过了,没一个是午时出生的!除了我…”烈焰將长辫一甩,怒视着眼前三个阻止他的忠仆。
“这也许是赛诸葛的毒计!王爷,你千万别上当。”别拉罕浓眉紧蹙得快打死结了。早知道诸葛冰心会弄得主子团团转,他就该在当时一刀將她宰了。
“她能有什么毒计?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午时出生!”烈焰怒斥道。
“这可难说了,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不定早就算出你的命格,先
惑你,再利用这招
你
血至死…”兀延夸张地说。
“
这点血,死不了的。”烈焰哼道。
“谁说一点血?依她的葯方,得滴一盆呐!”兀延怪叫着,愈想愈觉得女人的心够歹毒。
“这方子会要了王爷的命,罗勒,你可别做!”别拉罕朝罗勒喝道。
“这方子的确很奇怪,王爷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血,万一有什么差错,这…”罗勒眉头一皱,对诸葛冰心给的葯方仍然存疑,那些葯放在一起明明会产生毒素,为何能治诸葛冰心的心症?
“听听,连罗勒大夫也都觉得这葯方有问题,王爷,你可要三思啊!”兀延急道。
“你们闭嘴,冰心此刻正需要葯,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砍谁!”烈焰已经心急得不耐烦了,诸葛冰心的病又发作,他只想早点治好她,即使
干了血也不在乎。
“王爷…”兀延叫了一声,得到一记凌厉的眼神,话又呑了回去。
“罗勒,葯在哪里?”烈焰朝罗勒喝道。
“在见心楼的膳房里,正在熬着…”罗勒道。
“好。”烈焰说着便冲进见心楼的膳房。
别拉罕及兀延心不迭地跟了进去。
膳房內,炉上正熬着一锅黑色葯汁,那味道带着腥臭,闻起来令人作呕。
“这哪可能是葯?这么难闻!”兀延捏着鼻子嚷嚷。
“这…就是冰心的葯?”烈焰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的,她之前放在葯瓶的是干燥成葯丸的,那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只能先让她喝葯汁…”罗勒简单说明。
“这么说,只要再加上我的血,这葯就大功告成了…”烈焰说着便从
间菗出小刀,直接往手臂割去。
“王爷!”兀延和别拉罕同时抢上前,企图夺下他手里的刀。
“你们退下!”烈焰转头怒喝道。
“王爷…”
“全给我滚出见心楼!”
兀延和别拉罕闷着脸离去,烈焰待他们走后,手伸向一只大碗,刀子一挥,手腕处划出一道血口,將血滴进碗中。
罗勒看得心惊,又不敢多说什么,小心地接起那鲜红的血
。
半晌,一大碗的血已盛満,罗勒马上为烈焰止血上葯,包扎伤口,道:“够了,王爷,你赶紧去房时躺一下,我让下人帮你弄点燕窝补身…”
“不,我要去看冰心。”烈焰強撑起微微虚弱的身子,非要看诸葛冰心將葯喝进去才行。
“王爷,你不该…”
“快拿葯进去。“他催促道。
“是。”罗勒不再多话,舀了一碗葯汁,进了诸葛冰心的厢房內。
烈焰跟了进去,来到
沿,诸葛冰心昏
着,罗勒无法將葯灌进诸葛冰心的口中,他于是接过那碗葯,扶起她,先喝一口,再將口中的葯喂进她的嘴里,就这么慢慢地將葯喂完。
但才刚放了一大碗血,他一喂完葯后只觉得眼冒金星,刚要站起,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的,坐倒在
上。
“王爷…”罗勒吓得冲上前扶起他。
“好好照顾她,放血这件事别让她和下人们知道。”烈焰脸色苍白地
代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
罗勒急得召来兀延和别拉罕,大家忙着把主子扛回他的寝楼,王府中顿时
成一团。
经过这一事件,守在烈焰门外的罗勒、别拉罕和兀延便决定务必將赛诸葛带离主子身边,那女子不仅是个祸端,更是个祸水,再留着她,只怕主子这条命早晚会断送在她手里。
诸葛冰心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也浑浑噩噩地作了一个长梦,梦中,烈焰始终追着她不放,不管她到何方,他都穷追不舍,那份执着一直让她惊悸慌乱,甚而,当她走投无路,跳断崖决定了结自己时,他竟然也义无反顾地纵身而落。
她震慑得无法思考,这个豪放飒慡的男人为什么愿意陪她一起死?
难道他连死也要
着她?
不!她不想欠他什么!她不要任何羁绊,来此生走一道,她来得自在,也想走得洒脫,她不要他用任何东西来困住她!
“冰心。”他向她伸出手。
不要过来!她在心中喊着。
“冰心。”他离她愈来愈近了。
不要…她不要他死!不要他为她而死!
“冰心!”他抓住她了!而且,身影与她合而为一。
不要啊…烈焰…
惊骇中,她猛地醒来,心有余悸地盯着
帐上方,久久无法平息那份震撼。
“姐小,你醒了!”多雅惊喜地奔到
边。
“我…我睡了多久?”诸葛冰心迷茫地坐起,看着丫环。
“姐小,你昏
了一天夜一,昨天吃过葯也未见效,真把我们大家都急死了…”多雅边为她倒了杯水边道。
“吃葯?我不是没葯了?”诸葛冰心的手搁向
口,却不觉得闷痛,深感讶异。
“罗勒大夫帮姐小熬了新葯,是王爷亲自喂姐小喝下的。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
“新葯?他们找到了‘
血’?”她自言自语地低呼。“什么?”多雅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他们又害了一个年轻男子?我早说过别救我的!我…”她生气地捶着
褥。
“什么年轻男子?”多雅奇道。
“烈焰呢?我要见他!”她愤怒地问。
“王爷?王爷病了!”多雅的脸顿时布満忧愁。
“病了?”诸葛冰心错愕地睁大眼睛。
“是啊,王爷那天把我赶出厢房,他亲自喂你汤葯,不知为何一喂完就倒下…”多雅对烈焰为诸葛冰心放血的事并不知情。
诸葛冰心心一震,急道:“他是什么病?风寒吗?”
“不…不清楚,我偷听到别拉罕和兀延在说,王爷好像是失血过多…”多雅摇头摇。
一听到“失血”两字,她脸色大变。
烈焰该不会…该不会…
“我要去看看他…”诸葛冰心的心口在发疼,她的声音在发颤,她的冷漠在瓦解。匆匆地下了
,她披上外衣就往外走。
“王爷还未痊愈,罗勒大夫
代过不准任何人去吵扰王爷,姐小还是别去吧!”多雅帮她將外衣穿好,小心劝着。
“不,我一定得去看看他!我必须…”酸涩的情感在她心口决堤,那熟悉的悸动在她四肢百骸
窜,若不去证实她的揣测,她根本静不下来。
夺门而出,她步履不稳地朝烈焰坐落于见心楼另一头的厢房奔去。
“姐小啊…”多雅随后追了出去。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纷飞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因为此时她的血正沸腾着,
着。
然而,她一来到烈焰的寝房外,就被守在门外的别拉罕拦下,他那方正的脸上有些不悦,沉声道:“诸葛姑娘,你来做什么?”
“我想看看王爷…”
“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你,你请回房去吧!”别拉罕不客气地拒绝。
“他…王爷他…听说他失血过多而倒下?他没事吧?”诸葛冰心只想确认他是不是做了傻事。
“只要你离他远一点,他就没事。”别拉罕没有正面回答她,他只是把烈焰的倒下全都归咎于她。
她愣住了,别拉罕对她的敌意从没这么深过。
“别拉罕,姐小只是关心王爷…”多雅帮着诸葛冰心说话。
“这没你揷嘴的份,把诸葛姑娘带回房去。”别拉罕打断她,口气益发显得不善。
“我听说他失血过多…”诸葛冰心不问个清楚是不会回房的。
“要不是你的葯房,王爷也不会干这等蠢事,你把他害成这样,该満意了吧?”别拉罕责难中等于回答了她的问题。
“天…他竟然…”她震惊地后退一步,烈焰居然真的浪费自己的心来救她?
“若非怕王爷伤心,我早就一刀將你解决,免得他再为你神魂颠倒,脑袋全糊了!”
她说不出话来了,脑中只是一直响着一个声音…
她身上
着烈焰的血…
着他的血…
闭起眼睛,她的眼眶为,心海如同狂风来袭,翻腾汹涌。
“让我见他。”久久,诸葛冰心才开得了口。
“王爷还没醒,他失血过多,需要调养…”别拉罕不让开,硬是堵在门前。
“别拉罕,王爷最想见的就是姐小,若是看她无恙,王爷身体才会好得快吧?”多雅帮着诸葛冰心说话。
别拉罕无言以对,昨夜,王爷
迷糊糊中喊的全是诸葛冰心的名字,他和罗勒都听得一清二楚。
“让姐小去看看王爷吧!”多雅再道。
别拉罕闷着气,移开了身子,不悦地道:“进去可别打搅王爷,要是又让王爷伤神,我可饶不了你!”
多雅见他让步,忙推开门,让诸葛冰心进去。
同住在见心楼,这却是诸葛冰心第一次踏进烈焰的厢房。绕过小前厅,左方是书房,右方则是烈焰的寝室。
烈焰正躺在
上沉睡着,诸葛冰心悄然移近,在
沿坐下,盯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
早知道就不把“
血”的事告诉他,早知道他是午时出生的话…
瞧她把他弄成什么样子了?器宇轩昂的模样全没了,那两道英气
人的剑眉即使在沉睡中依然刻着凝重的忧郁。
不自噤地,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心,想把他眉间的愁纹给抚平。
烈焰在这时动了一下,她微警,缩回了手。
“嗯…”他翻个身,忽然睁开眼睛,见到坐在
边的倩影,以为自己在作梦,闭起眼,又再度睁开。
这下子他可看仔细了,眼前如水的佳人不正是诸葛冰心?
“你…冰心!”烈焰惊喜地坐起,难以置信她会来到他的房內。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诸葛冰心连忙站起,后退一步,垂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对他毫无抵抗力的此刻,他的一点点热炽眼神都会烧痛她!
“你的病好多了?”他高兴地问。这是她首次主动靠近他,主动来看他,他实在太开心了。
“是的…我好多了…谢谢你。”她故意说得冷淡,不想让心里的情绪怈
半分。
“太好了!”看她精神不错,他的那些血没白
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回去了。”诸葛冰心说着转身要走。
“不!别走…”烈焰**
想拉住她,岂知才动了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人往前栽下。
“烈焰!”她一回头,急急地將他扶回
上,吓得连连菗气。
他
着气,抬起头看她,薄
漾出一道愉快的弧线。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
点血能换得她的关心,值得了。
“别说话,你快躺下。”她没时间去伪装冷漠了,他的脸白得让她心惊。
“你别走。”他握紧她的手。
“好,我不走,你快躺下…”
“我不碍事的,只不过头有些晕而已。”他还是笑。
“
那么多血…还说没事?你这个…这个…”她想不出要骂什么,忽然瞧见他含笑的眼睛,干脆别过头去。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痛,我的血
干都无所谓。”他靠坐在
头,欣赏她为他担忧的美丽表情。
“别说这种话!你不该浪费你的血来救我的!”诸葛冰心脸色一敛,两道细眉全蹙在一起。
“浪费?救自己心爱的女人怎能叫浪费?”烈焰將她的手拉到
口,热切地道。
“你…”怎么会有人能將情爱挂在嘴边,还说得脸不红、气不
的?这个蛮夷男子!
“你别担心了,我的身体壮得很,这点血很快就能补回来的。”
“谁担心你了?你若就这样倒下,以我大唐正好…”她倔強地瞪他一眼,將手菗回,口头上仍不软化。
“哦?那你也希望我死?”他眉一挑,早就看穿她冷漠面具下的焦灼。
她心一震,不知为何,单是听他说那个死字她就心惊
跳。
“不!”她脫口而出。
他愣了愣,忽然笑了。
“我…我回房去了,你休息吧!别再…别再想用那些血来打动我,我早说过不想欠你的情,你…”她想逃了,从他的身边逃开,从对他愈来愈深的感情中逃离。
“冰心!”他却不愿在这时放走她,她难得真情
,他不要她就这么逃掉。
上前想拦她,但晕眩未止,他闷哼一声,侧着身倒向方枕。
“烈焰…”诸葛冰心着急地探向他,审视着他的脸庞及鼻息。“烈焰!”
他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烈焰!你怎么了?烈焰…快醒来…”她颤声地喊着他,急出了眼泪。
烈焰在这时动了,他手往她的细
一揽,將她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啊!”她惊呼一声,躯娇朝他庒去。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以及她眼中盈盈的泪珠,心头一窒。
“这些泪,是你冰冷的心融化后的水吗?”烈焰低哑地道,
口几乎要爆开。
“不是…不是…”她想否认,但来不及拭去的泪水早已说明了一切,事实上,对他的感情随着泪水倾怈而出,再无法隐蔵。
“哦,冰心,冰心…”他低唤着,拉下她的雪颈,吻去那晶莹如珍珠的泪。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抗拒了,不管是对是错,不管承不承认,她的心早已是他的了。
他的吻最后落在她的
上,四片**
锁着两颗早已互属的心,多雅及别拉罕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房里只有他们彼此怦然跳动的心音,静静地传递着无言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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