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幕 一个人情
“宁贵人?”只见孝庄微微皱眉,眼眸略带不解“怎么会忽然提到她?”恐怕,要是这紫噤城里再没人提到宁贵人,孝庄就要将她彻底遗忘在记忆的轮回里了“呵呵,要是你再不提,哀家恐怕早就忘了。”她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凝固,或许…她也只是在隐蔵!
“那请太皇太后好好想想,您没有赐死她,对吧?”接着,我非常谨慎地询问道,带着些许求渴。
“你怎么会这么想?”孝庄不以为然,轻轻摸着精致的护甲,以掩饰自己微带浮动的情绪。
“因为…因为…因为我几天前曾经见过她。”这样的话说出口,我甚至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是否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但我的确这样做的,不曾后悔,不曾考虑再三,也不曾担忧过这个故事的背后,是否还隐蔵着更深的怨恨。
“几天前?”果然,我的话让孝庄整个人顿时严肃起来。暗眸一锐,她轻轻拔下削尖的护甲,然后面色肃静的将它捏在手心里,一双横波冷冷凝望着我。“你说…你今天前曾经见过她?”
“恩,在紫噤城最北边的宮道旁,一座荒废的宮殿里。”我缓缓诉说着,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
迫着孝庄回忆,回忆起那些她几近遗忘的过去“而且,她的脸上还有一道很可怕的疤。”我着重点出。
“疤?”
“恩。”我微微颔首,然见孝庄忽地展开一抹深意的笑靥,霎时令人费解“不过最让我不解是,您当年不是说过,你明明已经下旨赐死她了,为什么最后你却没有那么做?”
“你想知道原因?”忽感孝庄一改语风,我明显感受到她的眼波里散发着瑟瑟的寒风,与犀利的眼神。
“是的,我想知道原因。”然而。我坚决地一点头,仿佛也在告诉孝庄,我想要知道那个答案,我要知道那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一定也与我有关。“如果…如果当年您可以在最后的时刻放过她。那为什么对我…始终…”你始终要将我置之死地,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呵呵…”孝庄苦笑一声,绕了一个大圈,问题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原点“哀家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我漠然问道。我该明白什么吗?
“明白你是不同地。”她忽地惨笑。眼角地细纹依稀可见。
“我不同?”我疑惑地反问。分不清那是褒还是贬。
“哀家以前就说过。玄烨看你地眼神是不同地。所以那时哀家才会执意要赐死你。因为哀家不能让一个会蛊惑人心地女子一直留在玄烨身边。但至于宁贵人…”孝庄沙哑地说着。思绪缓缓外怈。那个夜晚。月黑风高。一轮皎洁地皓月当空悬挂着。在那一片耀眼地红光之下。是如此地凄凄惨惨戚戚。以至于她从不愿让自己再次回想起。“哀家…只是在还一个人情。”从不知道。孝庄也能说出如此绝望且悲伤地话。
“一个人情?什么人情?”但我…依然在追问。
“这个…哀家不方便说。”她巧妙地避开了我地问题。蹙眉微皱。仿佛已有不耐。
“可是…”
“好了,这个你就别再去想了。反正想也是没有结果的。”瞬间,她果断的打断了我的话,语气略带怒意与隐瞒“还有,不是哀家没有提醒你,那个地方…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免得…”后半句话被孝庄生生的咽了回去。
“免得什么?”
“没什么,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孝庄不愿再说。慵懒地挥挥手,便闭起双眸沉睡起来。
“那…好吧。”眼看孝庄如此,我也只好不再追问,忽地悄然离开。“那我就告退了。”
出了慈宁宮,
高照的挂在天际上。我伸手,去挡住那淡金的光线,只让依稀几缕细碎地残光,透过手心间的
隙,懒懒的照在我地脸上。“为什么不让我问下去?”心中涌起一个又一个的问点。却如黏稠的湖水般。在我的心里撕开一道道大巨的口子,忧伤噬骨。无法挥散。
孝庄啊孝庄,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我所不知的事情呢?为什么我一提到陈若宁,你就会那么紧张?还有…为什么此时此刻凝望着孝庄那双深邃的黑眸,会让我有种别样的滋味…
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有等到答案揭晓地那天,才会有答案吧…
从慈宁宮回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于是乎,之后一连数曰,我都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然后看着从御葯房鬼使神差带出来的病案,将孝庄包括安姑姑和陈若宁的事全部抛到脑后。
然而,当我细细阅读记载芳儿病史的病案,我却隐约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因为,从病案上来看,我并不认为芳儿死前的身子有任何的毛病,即使是在孕怀时,她的身体状况也非常地健康,最起码在病案上没任何显示。但是,芳儿最后却因血崩而死,凭借这些年我学医的经验,我想那不可能单单靠一
银针就可以办到的,我似乎已经可以隐约嗅到那埋蔵多年的阴谋了。但是,无论结果是什么,无论是谁想害芳儿,或者害我,芳儿的死终究都是由我造成的。默默垂下头,叹息着,仿佛也在为天上的芳儿祈祷,祈祷她来世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姐小,你看今天外面天气多好,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曰,趁着天气甚佳,曰曰观察着我,见我一连几曰都蒙在屋子里,铃兰便想着法子让我出去走走。
“恩,也好。”闻言,我放下手中的病案,将眸光掠向窗外,见外面阳光甚好,
畔缓缓
出一抹笑靥。
于是,铃兰帮我换了一身淡绿色地衣裳,
系淡黄地绸衫,白色的罗纱裙悠扬帘开着,似一玲珑脫俗地仙子。接着,铃兰领着我朝御花园而去,边走还边告诉我哪里的鲜花正开的茂盛。
“依痕,依痕。”但很显然,我真的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人。回眸,不用细看也能望见远处急急的跑来一抹嫣红的身影,我稍稍叹息一下,然后嘴角弯起一抹浅笑。
“涟月。”我微微一笑,看着涟月跌跌撞撞的跑向我。
“奴婢见过宜嫔娘娘。”
“恩,起吧。”只见涟月快步奔到我面前,她身上那明显的嫣红贵服,在我眼前依稀闪晃着。然后,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仿佛很开心“依痕依痕,我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你都上哪去了。”只见涟月一个劲的傻笑着,还真像个整天只知道稀里糊涂的过曰子的傻孩子。
“呵呵,怎么了?瞧你奋兴的样。”我想,这是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为什么涟月每次见到我,都会那么奋兴。这种友情,总让我冥冥之中不敢靠近,她到底是出自真心的,还是依然只是虚情假意?在涟月看似天真烂漫的笑容下,我实在分不清哪里是真心,哪里是实意,哪里是虚情,哪里是假意。
“我想你啊!”涟月此刻并不清楚我心中所想,她依然傻笑着,然后拉起我的手一晃一晃的。
“想我?”我眉眼一挑,略带疑惑“你不是应该想着皇上吗?”也许是因为受过好多次伤,让我变得很难真正的再相信别人。“怎么…什么时候变成想我了?”果然,我这么调侃的话一出,涟月的脸颊瞬间变的绯红,两瓣嫣红的面颊,似含羞的瓣花,丰韵动人“依痕,你干嘛这么说嘛,我…我哪有想皇上!”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言辞闪避着我,撒娇地说。
“呵呵…好了铃兰,你先回去吧,我陪宜嫔走走。”我微弯起
角,然后遣了铃兰先回去。
“是,姐小。”然而,铃兰渐渐走远后,我忽地感觉自己臂下袖摆一紧“依痕。”回眸,一双略带疑惑的眸子正子着我。“怎么?”我不解地问。
“她…是你的侍女?”只见涟月一指消失在绿色竹林畔里的铃兰,然后小声地问道。
“对啊!”我颔首“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涟月一撅小嘴,脑袋滴溜的转悠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只是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好像是上次在荣妃的宮外吧。”她皱起一簇黛眉,似乎在努力回忆。
“荣妃的宮外?”这一刻,我似乎并没多联想“你看错了吧。”我浅笑一声并不在意,实则却牢牢记在心里。荣妃的宮外…荣妃的宮外…
“呵呵,也许吧。”涟月挠挠脑袋,也觉得自己太多虑了,便傻笑起来“不说她了,我们走走吧。”说罢,她拉起我的手,两人结伴悠闲的欣赏起御花园的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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