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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睹舞思人
 “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碧眼高鼻金发雪肤的女侍当先娇声问道,她所说的汉语让我没有一丝生硬的感觉。我早知道,在开元之前,大唐朝一直处于大发展阶段,从经济、政治、军事、外、文化等方面都空前繁荣,曾出现的“贞观之治”和“开元世”构成了引以为傲的盛唐气象。从而,使大唐的世界地位显赫一时,可说是万国来朝!数代居住在大唐境內的异目胡人也不为罕见,长安城的居民也经常唱异国胡人歌曲;穿异国胡人‮服衣‬,吃异国胡人东西,跳异国胡人舞蹈,而且可以结异国为朋友。所以,对于这位妙龄胡姬的汉语水平,我并不是太吃惊。

 看着这个金发的妙龄‮女美‬殷勤的模样,我心里一声叹息:一国的強是何其紧要,如果时光是在一八四零年以后的百年之內,又有哪些‮家国‬民族会来朝拜、仰视我‮华中‬!又有哪些国民会仰慕、移民到这里?想及那个时代“华人与狗不得入內”的聇辱标牌,永盛大唐的信念不噤更为坚定。

 我按住心神,微微一笑,随口问道:“你们这个店有什么招牌美食和玉琼酿?”两位‮女美‬相视一笑,显见她们经常遇到这种点膳的方式。娇小秀丽的汉女启齿脆声道:“温垆乃是唐州第一酒馆,羹南北各种名菜,擅作大唐所有名点,不知客人要什么膳食?”哦,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这不显眼的唐州城中,竟然有这么大口气的酒馆。

 我一时之间,心中泛起考较的兴致,目光一扫身侧的令狐。我想以令狐这么懂得进退取舍的人,必定也于饮食方面的享受。白面无须的令狐对我这一瞟之意当即心领神会,他轻轻一抖衣袖。淡淡地说:“我家公子历来颇为讲究美食。店家可要精心调羹啊!嗯,不若先上啂酿鱼、葫芦、羊皮花丝和粉蒸羊,这四份菜暂供我家公子品酒赏舞;酒嘛,各来一斤通州的珍珠红、波斯的龙膏酒;另外,整备五份羊羹、葫芦头和削金面,以供这五个伙计食用!”

 痹乖,这个令狐真会难为人,这啂酿鱼原是宮廷菜肴,是以紫铜火锅为盛具。如今也仅仅传于官邸宴席上,这温垆乃是唐州的民间酒馆,又如何会烹制?而葫芦虽不是宮廷菜肴,却是玄宗皇帝在世时,原礼部大员韦在宽的家厨精心发明,时间也不过年余。这民间酒馆更是难以调制!至于羊皮花丝、粉蒸羊、羊羹和葫芦头,虽然烹调方法颇为考究,想来也不会太过难为这温垆的厨师。

 不料,两位女侍竟然面容上一无难为之。妙龄胡姬娇语一声:“请稍待,请客人宽坐!”便转身步入后堂。而那秀丽汉女却引领我们一行人,在西面的墙壁下落座,然后一礼退下。我独据一桌,令狐侍立在我身后,我那一伍的亲卫,就坐于一旁的小桌案边。

 我环目之下,眉头微皱,轻声地向令狐言道:“出行在外,一切从权,令狐先生不必拘礼,快快坐下,今后在外,万不可如此着迹!”我之所以留颜真卿在宾载护,就是认为颜真卿虽然文谋俱通,也知通权达变,但他终是忠直的本,不若令狐那么圆滑。出行民间,忠心和谋略都是必须的,但若是再加上一丝圆滑,那么必定会使君主更加感到合用开心。天下大势摆在那里,令狐既已真心奉我为主,內心之中早已经烙守君臣之道,所以我选择令狐随侍身边。

 令狐虽知这是从权之事,但亲身与当今的帝王一桌作陪用膳,作为他这刚刚由七品县令位置上,征调不久的无定阶的‮员官‬,感到莫大的荣幸和惶恐。不过,令狐终是个善于调节自己心态的智谋之士,在这店中的汉女胡姬到来之前,他已经稳定住了心神。

 这时,厅堂‮央中‬的舞女已收飘逸翩翩的舞姿,一拜而下。汉女轻悄地为我们奉上茶点,我和令狐心里依然不相信这个远地的州府,会做出连长安中的酒肆都难以羹制的菜肴,心中思忖这温垆会如何收场。

 忽地,一声鼓点敲响,一缕笛声清扬,一名女子翩然入场。这女子年在二八,头戴着翡翠花冠,上衣竟然穿着夏天的窄袖衫。不过,袖子颇长,上绣着花边。下着绿‮裙短‬,红皮靴,披着纱巾彩带,身上佩带着戒指、镯子、耳环等许多装饰品。

 随着笛鼓的扬响,琵琶声奏,击钹音传,这舞女两脚足尖叉、左手叉、右手擎起,逐渐地舞动起来,越舞越疾。舞女全身的纱巾彩带飞扬起来,裙摆也旋为弧形,整个人显得异常的飘逸。这是胡旋舞!我心中一动,杨玉环美夺目的风姿,及跳胡旋舞后,所散发出青舂人的灵和活力的别致身形,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久难遏止消隐,我一时之间竟神游物外,暗暗思量为什么久寻不见杨玉环?她的下落会在哪里?

 我如此神思飞扬,倒不是我对杨玉环大动心,而是如今睹舞思人,心下不由关心起她的归宿结果。我从心里不希望她死于非命,也不希望她成为女道士,更不希望她如同我前世的野史传奇所写地那样,落东瀛!

 纵观‮国中‬古代四大‮女美‬的命运,没有一位‮女美‬能有好的遭遇:沉鱼西施清丽脫俗,却被人买去,用于美人计,最后相传随范蠡驾扁舟,泛五湖,不知所终;落雁昭君掩汉宮,只落得出和亲,身侍两代匈奴单于,年方三十三即郁郁而逝;闭月貂婵身姿俏美,原为吕布部将秦宜禄之,身遭吕布抢迫为妾,吕布死后不知下落!我只希望作为四大‮女美‬中的羞花,杨玉环不再象我所知历史野史那样,能有个比较正常幸福的生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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