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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调兵遣将
 果然在我的这番言语之下,任灵儿帘俏脸神色一变,她心中暗想,这个问题在皇帝看来,好象无关轻重可以全凭自己的一时好恶决定,但却是关系到大哥的前程啊!一时之间,灵儿心中甭提有多么后悔自己这一时刁钻所开的玩笑了,黑中透着红的丹凤眼眨动之下,一双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微笑不语的莹玉。

 所谓旁观者清,莹玉知道我并没有着恼,只是故意利用任沃兴来迫使灵儿收敛刁钻的子,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又不忍见灵儿的惶惶模样,便脆声宽解道:“灵儿不要惮怕惶然,棠郎是在与你开玩笑呢!”

 做为曾经落风尘而姿容美的莹玉,在江南虽没有经过什么风月情事,却也磨练出一双可以从‮女男‬之间的举止言语上看出彼此是否有情在心的慧眼。而莹玉当然不知我前世叶红之事,一直以来,她见我待灵儿似乎有别样的喜爱,言行间很少有皇家的威仪,似乎很有我对妾们所提倡的家庭氛围。再思及在京之时,我从不曾以外礼对待灵儿,甚至在制造炸弹这一紧要隐秘的事上,拉上名为婢女的灵儿,莹玉心里哪能还不猜知灵儿曰后必然是自己的通房小妹?所以莹玉在言语间也没有怎么在意,与灵儿的对话中,依然将我以“棠郎”的称呼说事,仿佛我也已是灵儿的夫郎一般。

 灵儿闻听莹玉的言语,再看看我在面上堆起的一丝苦笑,不由心下一宽,根本没有注意称呼上的这一细节。我却不由背着灵儿瞪了莹玉一眼,而莹玉毫不在乎似地回报我以轻笑。当下,不敢再行造次的灵儿在国宝丹凤眼的转动间,乖巧地双手奉上筷箸,娇声说道:“陛下只顾殚竭虑地思考问题,却自下牛始,还未进粒米,想来已经有些饿了,请陛下用膳!”所谓国宝丹凤眼,就是某人虽生有俏的丹凤美目,但在几曰夜不得寐之下,丹凤美目之上隐现国宝熊猫眼圈上的“特色。”

 眼望着身旁的两朵解语花,我心中不由一阵欣然。经得灵儿提醒,我也确实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世间虽有“秀可餐”之语,却对于食人间烟火的我来说,终不过是虚言妄语而已。我举手接过灵儿手中的筷箸间,看着灵儿国宝丹凤眼的“特色”我心里暗暗决定,今夜不再让她因某种声响而辗转无眠,却除她的国宝黑眼圈,还她丹凤妙目原有的神采!

 心中思想间,一些盘算好的正事我却不可忘。当下,我略一停箸向灵儿吩咐道:“灵儿速令亲卫传倭国使者晋见!”灵儿既然消停不再作怪,自是恭应一声,举步袅袅出传令去了。莹玉待得灵儿的身影不见,俏目一转,便媚声着调侃地说道:“棠郎,你几时把这可人儿收入房中?”语下却又颇带乐见其成之意。唉,这个小妮子,原本只是脾刚直的烈之人,自从出京东行伊始,凭仗着我对她的宠爱疼惜,却越来越有霞儿般刁钻的影子了。不过,她的这一句话也确实直指我心间,不容我回避!

 我不否认,灵儿的眉目之间,酷似使我心酸神楚难以释怀的叶红,特别是那双灵秀的丹凤眼,更让我动心不已。当初在我帝王身份未之前,我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她这匹任狂野的不羁野马训成对我万分服帖的跨下马,可谓兴致非常之高。然而,灵儿终是十六岁的小妮子,在得知我是兴平帝后,在惶恐之后,竟变得温顺而又雅静!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她这个转变,甚至在我心中隐隐有失落的感觉。此后,我虽然对她亲近而又信任,但‮服征‬的望和兴致却也减少了许多,好象只希望她能陪在我的身边而已。如今莹玉一语抵心,扪心自问之下,我只觉一片糟,一时竟不知自己的真心如何。正默然忖思间,灵儿再次入堂,面上已经了无异色,只见她上前禀道:“倭奴国使者森村靖一请见待召!”看来我一时之间是不可能吃饭了。事有轻重缓急,我直接点头吩咐“宣!”眼前既无太监执事,灵儿自是履行自己宮女的职责,她当即一声呼传下去。

 传声未久,倭奴国使者森村靖一急急而入,见我高据堂上,连忙下伏地下跪请安。

 我赐他平身之后,沉声说道:“如今大唐十万兵马已抵九州,但不知倭奴国的水师何在?”当初在出兵之前,我曾与之约定,我御驾亲率十万大军救援倭国,是出于对藩属之国、亲善之邦子民的爱护,但因路远水长,这十万兵马一旦登陆东瀛的倭国之境后,倭国的水师必须负责大唐大军在东瀛四岛间的跨渡事宜!

 倭国的造船和航海技术相较大唐颇为落后,遣唐使数年才成功成行一次,甚至有许多为西渡大唐而丧生者,而且途中波折重重,往往一个单趟竟然需要一月有余!所以倭国君臣甚是担心大唐大军如何东渡一事。如今,我仅让他们提供岛屿,间水域的往来服务,森村靖一大喜之下,兼之救国心切,自是満口答应。后来我一路拖延,乃至在楚州停留,森村靖一更是时时催驾快进,我都以整备船舰安排登陆事宜为由把他打发了,并反过来再次重申,倭国一定保证我大唐兵马随时随刻可以进行东瀛四岛间的跨渡!所以,我现在开门见山地直接问询于他倭奴国水师的所在。

 森村靖一自顺利登陆九州就一直恍若作梦,他没有想到,我在路上缓缓而行,而一旦兵马入海启航,竟这么神速,且未经战伐就直接登陆九州岛,他不由深信这是我一路细细安排的原故,对我更是信服不已。

 此时,闻言更是大喜,所谓听话听音,他帘猜知我是要采取作战行动,高兴连忙躬身问道:“此事陛下万勿担心,外臣州临楚州之时,便派留在楚州手下向孝谦天皇禀知此事,外臣一抵九州,就更得鄙国天皇信使相告,此事已谐!”

 我对森村靖一的话并不怀疑,要知道史朝信部一抵九州,他们所乘的船舰就由船舰上的火长指挥着回返大唐,而隼人部虽然人数众多,知东瀛地域,且以渔牧为生较为彪悍,但它的船只只能在近海水域中往来,在有些水域往过时,甚至还得看天气情况如何。所以,倭国水师的船舰纵然差之大唐船疆数倍,比之隼人族却也稍微有些优势的。

 当初史朝信之所以能在倭国领土上纵横,一是史朝信自身部下可谓是百战余生的战阵老手,将士军威雄壮,军械装备较之倭奴更是良,直如我前生历史上英法联军对清朝已经衰退的八旗‮弟子‬一般;二是,史朝信有熟悉东瀛地域的隼人部充做向导,完全克服了人地两疏的缺陷;三是倭国君臣刚开始惧其威势,自动撤走了对马、壹歧、筑紫等地的防人(即戍守军),待史朝信一旦迅如疾雷地发动攻势时,直接和隼人部分作两部,自己在隼人部的帮助下,跨渡至本州岛上,隼人部大部分精锐却由九州杀入四国岛,致使倭国水师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去了海防的优势,陷入全面的陆战中!

 至此,我对自己在东瀛的计划基本无懈可击,几乎可以说再无需要太过担心的地方了,不论是除灭史朝信部,还是清倭行动!

 天蒙蒙亮,虽则近在五丈的距离仍然看不清人的面貌,但却已过戌时辰光(早晨七点),冬季就是这么昼短夜长。寒冬中的东瀛,本就天气肃杀草木枯秃,再经过史朝信部的残暴梳理清掠,杀生害死,但凡有可以行走能力的人,都纷纷远离城乡,遁入荒山僻野,以芶命于世。因此整个九州地面上,満目更是荒凉。

 而所谓的水军指挥衙门,此时文臣武将济济満堂,军情论议已近尾声,而与议人员除了文职人员和各部主将以外,凡统军一万的将领也列班堂上,计有京都豹骑左右郎将刘弘、林则玎及骠骑左右郎将云烈、陈一帆,西南安抚司的一万铁壁军统领忠武将军于明江、神机军统领忠武将军卫德师及一万混编平戎军统领忠武将军武南(忠武将军乃是在宜威将军衔之上所设的武职,与京师左右郎将平),唐北安抚司的横野军忠武将军薛庸薪、定远军忠武将军李德禹及岢岚军忠武将军陈肃霖。

 眼望堂下分列左右的文武,我面色一肃,沉声总结道:“史朝信部的驻扎所在和将士现有的状态,以及地理地势等各方面的问题,众卿也已悉知,此战可谓完全做到了知彼知已,希望众卿奋勇上前,争取将史朝信部一战而下,众卿可有信心!”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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