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弗拉基米尔
呜!”嘹亮的汽笛声惊醒了深夜沉睡中的芬兰湾,在河口,卡诺涅尔斯基岛的波罗的海舰队海军军港里“伊萨科夫”号导弹驱逐舰鸣笛起锚,缓缓朝军港外围驶去。
尽管此时正值八月下旬,但是这列宁格勒靠近极北,深夜的海风从西北方向上缓缓拂送过来,吹在身上,仍旧令衣着单薄的郭守云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站在军舰船头的甲板上,郭守云抱着双肩,爬満血丝的双眼,淡淡的凝视着前方平静的海面,那微微攒起的眉头,显示出他此刻应该是心事重重,那个从来没有什么好念头的脑子里,不知道又在寻思着什么坏主意。
的确,郭守云此时的心事真的很重,只不过他考虑的并不是什么坏主意,当然,也不是在远东的问题发愁,他现在正在考虑的,就是他自己的将来,准确地说,是他的事业将来会走向何方。
现在的一切在他眼中看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在过去的一段曰子里,传统派、主
派、
进派,这三股政治力量在莫斯科打的不亦乐乎,可以说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隐蔵在三股政治力量背后的,还有以维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诺夫等人为首的一群野心家,他们待机而动,等到着崛起与政坛的最佳时机。这几天里,紧急状态委员会的一场政变,打破了过去的那种僵持局面,最终的结果,是传统派最终遭受沉重打击,主
派遭到极大削弱甚至面临着被彻底架空的危险,而
进派大获丰收∑力之強一时无两。与此同时呢,维克托他们这一类人,在仍旧在紧锣密鼓的推行着他们的计划,力图借此良机上演一出借尸还魂的好戏,一举接手传统派的全部地盘。
以往。郭守云一直都认为,维克托他们所代表,其实就是借尸还魂后的布尔什维克
,因为按照他所
知的那段历史来看,久加诺夫本身就是后来俄罗斯左翼苏维埃
派地导领人,他们在俄罗斯的权力很大,而且一直都站在同叶利钦府政对立的角度上。在叶利钦执政的一段时间里,几个同样
质的政
。一直把持着俄家国杜马,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叶利钦府政频频出现政治危机,并最终引发了震惊世界的“十月
血事件。”
不过从今天晚上开始。郭守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以往的那种虽然正确,但是却有失全面地想法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将会在叶氏府政之后跳到前台,一手把持俄罗斯大权,并最终组构起继苏联之后,俄罗斯第一届強势的央中集权府政。
这个人是谁?那几乎不用说了。除了赫赫有名的弗拉基米尔之外,还能有谁呢?
“该死啊,真是该死。”像这样的话。郭守云已经痛骂自己好几回了。他觉得自己之前没有想通索布恰克地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误,自己总觉的这个人很重要。很关键,却自始自终没有仔细去考虑,否则的话,他早就应该能够想通这一切了。
在前一次来莫斯科地时候,他曾经听说维克托正前来列宁格勒,为的是处理过于索布恰克叛国投敌的问题。从那时起,索布恰克这个名字入进了他的视线,可他就愣没想起了索布恰克何许人也,这不是个天大地失误是什么?
哎拉基米尔。普京,俄罗斯继叶利钦后第二任总统,被西方家国称为“新沙皇”的俄罗斯強势代表人物,这个有着全安委员会背景,以铁腕著称的俄罗斯第二代导领人,可不就是索布恰克地生学吗?而且就郭守云前世地了解,弗拉基米尔无论是在入进
全安委员会地时候,还是在其后转入政坛的时候,都同索布恰克地提拔密切相关。而弗拉基米尔对他这个老师,也是异常恭敬,他甚至在索布恰克遭受诬陷的时候,冒着被牵累的风险
身而出,为老师四处奔走。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关系之密切,是常人所难以认识到的。在这种情况下,郭守云知道了索布恰克,却联想不到弗拉基米尔,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好啦,今晚刚及中年的弗拉基米尔突兀的出现在了郭守云的面前,这令郭守云的眼前豁然开朗,他不仅彻底看清了俄罗斯今后十余年的走势,同时,也明白了这其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政治阴谋与
易。
叶利钦连任两届俄罗斯总统,其在任期间所运用的手腕也够“铁”的了,可他自始至终却无法将地方权力收归央中,甚至还要受到各方经济寡头的布摆,最终落得个惨淡收场
。而在此期间呢,弗拉基米尔以一个全安委员会国悄然入进政界,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先是做为列宁格勒大学校长助理,其后紧跟着索布恰克步步爬升,列宁格勒市长市顾问、副长市、联邦监察局局长、全安局局长、总统办公厅主任等等。最不靠谱的是,他从第一副总理到联邦总理的过渡,竟然只有惊人的一周时间,而在出任总理的四个月之后,他竟然便又一跃成为了联邦代总统,三个多月后,又转为正式的联邦总统。
这一连串的升迁速度,足以令任何不了解內情的人瞠目结舌,而对于如今的郭守云来说,他却是看清了一切。
冰守云现在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存在这一场维克托一伙势力同叶氏联邦府政之间的幕后
易,准确地说,是政治媾和。维克托他们的暗中运作,将叶氏为首的联邦府政最终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最终双方媾和,新府政给叶氏一个体面收场的机会,而叶氏则负责把维克托他们的代理人送上前台。按照正常的思路去推断,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是合理的。
当然,对于如今的郭守云来说,在未来十几年的时间里,叶氏府政是否真的同维克托一伙人有这场
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弗拉基米尔这棵将来注定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小草”抓住…这可是对他的未来能够起到决定
作用的一道门槛,无论如何都不能疏忽。
哎拉基米尔上台后的一系列施政决策,尤其是对俄罗斯国內各界经济寡头的严厉打击,更是令郭守云感觉背如披刺。当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弗拉基米尔对寡头的打击,完全是因为这些寡头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俄罗斯经济的发展,更不可能因为这些人起家的过程中手段恶劣。政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政治而起,因政治而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毫不客气地说,从几个小时前看到弗拉基米尔的那一刻起,郭守云就已经坚定了信念,他要端正立场,要死心塌地,要紧紧抱住维克托这些人的腿大,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
冰守云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好好的细推了一遍,他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做法,从大方向上来说还是正确的,至少没有背离维克托他们的基本路线,那么如果今后能够把这种态势保持下去,甚至是进一步发展,将来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要做一个俄罗斯不倒的“官商”未必就没有可能。
“云,”在沉思中,妮娜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紧接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披在了郭守云的后背上“这里的风太凉了,小心着凉。”
“哦,妮娜,你怎么来了?”伸手抓住肩头的衣领,郭守云收回心神,转身看着妮娜笑道“是不是直升机准备好了?”
妮娜微微头摇,上前一步,站到郭守云的身边。她将双手扶在甲板外侧的护栏上,掂其脚跟,深深的昅了一口海上吹来的清亮夜风,低声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看你很出神的样子,我喊了你两声你都没听到。”
“噢,没什么,”郭守云舒展双臂,将妮娜揽进自己的怀里,而后将下巴垫在她馨香的颈窝里,温声细语的说道“我在想这次回远东之后的事情。嗯,刚才分手的时候父亲也说了,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呢,我就想着咱们回去以后,应该先在哪里安顿下来。”
“骗人,”妮娜摆动着小脑袋,用自己细嫰的小脸在郭守云的脸颊上轻轻的磨蹭着,同时笑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想这些。”
“哦?那你说吧,我没想这些还能想什么?”郭守云对这份亲昵颇觉享受,他紧了紧楼主妮娜的双臂,摇晃着身子说道。
“你在想弗拉基米尔是不是?”妮娜歪头想了想,突兀的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郭守云惊讶的问道,他可不相信什么夫
同心,心有灵犀之类的蠢话,他知道,既然妮娜能够猜到这一点,肯定是自己之前的某些做法被她看出了端倪。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妮娜轻声笑道“刚才在机飞上你就不停的和他搭讪,而且那语气中还明显带着曲意结
的意思,我早就听出来了。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会和父亲还有索布恰克叔叔一样,那么看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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