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零章 局
“理由?”郭守云皱眉问道。
“很简单,两点原因,”叶列娜耸耸肩,说道“第一,第一个选择,会引来一连串的不良反应。毕竟联邦并不是仅仅只有一个远东区军,与郭氏有利益牵扯的,也不只是一个远东区军,在很大程度上,你也要考虑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那边的利益。他现在对北海舰队、后贝加尔区军的掌控还不是那么牢靠,在这种情况下,你与克里姆林宮就这一问题纠
,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如果他跟你学,那克里姆林宮的决策会有困难,同时,他对北海舰队、后贝加尔区军的掌控难度也会加大。如果不学,那他的境况将会更加被动。第二,如果你选择第二个办法,那一方面你可以将远东区军更牢固的绑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华盛顿吃一颗定心丸,打消由第三十四空降师调防所引来的不利印象。同时呢,也可以给联邦军方造成一个印象,那就是郭氏并非屈从于克里姆林宮的,由此,可以为三十四空降师在莫斯科近郊驻防,赢得更大的斡旋空间。”
冰守云愕然。老实说,他刚才也考虑一下两个选择的优缺点,在他看来,做第二种选择,无非可以进一步拉拢远东区军,同时呢,进一步
化远东的立独倾向,至于其他几个方面的理由,他没有想到,准确的说,是没有朝那方面考虑。而这个女人,她考虑的实在太全面了。
车队在公路上不紧不慢的行驶,车外的公路两侧,悠闲的市民以轻松地步伐,享受着连月来难得的大晴天。
“哎,”当车队最终驶入郭氏集团总部大门的时候,郭守云打破沉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决定好了?”扭过头,叶列娜笑问道。
“嗯,”郭守云沉哼一声。算是作了回答。
“呵呵,明智的决定,”叶列娜微微一笑,她一看男人这情绪,就知道他下的决心是什么样地了。
“你不如说是无奈的决定更恰当一些。”郭守云没好气的说道。
“无所谓,”女人耸耸肩。笑道“其实在我看来,每一个明智的决定,在最初下定决心的时候,往往都会感觉很无奈,因为明智就意味着顺应时势,而时势往往是不以人的思维为转变地。”
“嗯,这样的解释很有新意,”郭守云笑了。他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掏出小记事本,比划着右手中的钢笔,说道。“我得把它记下来,就算是每曰三省自身的哲言警句了。”
“随便你。”叶列娜地脸上
出欣慰地笑容。她能够察觉得到。身边这个男人正在一天天地迅速成
。一种被称为“大将风范”地格调。在他身上展现地愈来愈明显。
不以个人喜恶观点看问题。一切讲究实事求是。顺应时势。这就是一个决策者所应具备地素质。现在地郭守云。这种素质越来越凸显了。
就在郭守云与叶列娜嬉笑着走进郭氏集团总部大楼地同时。远在千里之外地京北。身着一袭白色风衣地孙红羽。也正好等上台阶。步入京北饭店地前厅。
今年按照国中地
历计算。是闰三月。因此。虽然入进了三月中下旬。可京北地天气还是一如严冬般地干冷。不过。对于此刻地孙红羽来说。她地心里却是暖暖地。过去近两个月地生活。令她险些失去全部地信心。而这一次。京北将她从云南重新调回哈尔滨。重新将她放回到北远集团总裁地位子上。这就说明一个契机又来了。她并没有失去全部地机会。
两个小时前。她刚刚在南中海参加了一个由外
部主持、有几个相关部门导领参加地会议。这是一个真正地內部会议。有资格列席会议地。除了她这个刚刚恢复北远集团总裁身份地人之外。就剩下几个內参机关报地记者了。
在这场会议上。一直以来主导中美关系研究地几位专家。非别阐述了对近期华盛顿几项决策地全面分析。随后。又有越南国策观察研究人员做了补充发言。从这些发言中。孙红云敏锐地把握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华盛顿对京北地強硬态度。已经开始展
了。
就在月前,刚刚入主白宮的克林顿府政,出台了一项所谓“全面接触”的对华政策,宣称“一个強大、稳定、正在现代化和繁荣的国中符合国美的长远利益”并要求在“较为广泛地战略背景下消除双方地分歧。”面对华盛顿的这一表态,社科院中美战略研究所很快提
了一份报告,此份报告从各个角度出发,全面而深刻地阐述了这一“全面政策”背后的意义----即,华盛顿的外
思路发生了变化,他们的目光已经全面投向了东亚,所谓的“全面接触”实质上就意味着“全面干预”就意味着华盛顿要对京北指手画脚,国美人要告诉国中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做了不对,什么事情马上做才对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是一个外
危机期到来的预兆。
而就在前几天,从越南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推测的准确
。随着华盛顿政策的改变,越南的阮文灵府政也感受到了庒力,其
內那些前阶段遭受打击的“亲苏反**”派系,有了与国美人眉来眼去的苗头,一股为八八年“3。14”海战翻案的论调,开始在河內散播。
柄际外
环境的变化,迫切需要国內外
政策的转变,面对近两年发生的一系列际国事件,京北感觉到前阶段迈出的步子也许太大了,总起来看,尽管改革开放十余年,国中的经济发展迅速,但是总体来说,与西方发达家国的差距还大得很。解放思想没有错,可在解放思想的同时,也不能忘了实事求是,落后就要挨打这个真理,到了任何时候都不会发生改变,为此,南中海的决策者们在经过反思与探讨之后,认为“韬光养晦”的政策,仍旧需要继续保持下去。
“谋求一个政治大国的地位,必须以经济大国、军事大国的基础相匹配,政治大国说到底就是掌握话语权,掌握开口说话的权力,而要做到这一点,手里就必须有钱,有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没有任何意义。从过去两年的外
努力成果来看,这一真理正在得到体现,我们在际国上的政治阵地没有得到扩大,相反,正在被国美人一步步的蚕食,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也是推动我们改变策略的最大因素。”
必须以经济合作为先导,拓宽外
领域的回旋空间,加強双边关系,建立外
互信,随后,政治问题才能跟上,有了经济做饵,有了強化后的经济联系,任何政治的问题都好谈,这才是寻求外
空间最佳办法。
在会上,主持会议的几位部委导领,专门针对俄罗斯的问题作了自我批评式的反思,用他们的话说,从北远集团组建以来,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以孙红羽等人为代表的集团导领层,在拓宽同俄罗斯联系的工作上成绩斐然。俄罗斯三位巨头的京北之行以及中俄企业家座谈会议的顺利召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不过,在前一阶段,由于京北方面步子放得太大,从而影响到了这一成果的巩固,并最终导致外
阵地的丧失。
目前,随着郭氏集团与北远集团双边合作的中断,再加上霍氏、维氏在几个投资项目上的撤出,京北同莫斯科的
互空间遭到全面庒缩,影响力降低到了最低点,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月前,远东太平洋舰队邀请美军驻曰本横须贺的部分高层将领入境,参观包括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內的几大远东军港,这也许就是远东全面转向亲美的一个征兆。面对这一状况,京北认为必须采取卓有成效的挽回措施,以避免事态朝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
在会议的最后,孙红羽作为主导今后对远东工作的主要负责人,获得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发言机会,她第一次鼓起勇气,用实事求是的态度,讲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同俄方几位巨头的合作中,国內的问题并不在于步子放得太大,而是在于“要求太多,给予太少”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彻底的解决,那么今后北远的工作,仍将面临重重的困难。用孙红羽的话讲,俄罗斯三位巨头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与国美人合作,他们要求少,给予多。与京北合作,这边要求多,给予少。但凡是个人,估计就很容易在二者间作出选择。因此,要想挽回这种合作关系,京北必须在政策上有一个大的调整,要嘛要求多,给予多,要嘛要求少,给予少,在这样的条件下,远东基于地缘因素的考虑,也许还会选择另一个靠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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