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晚,浓雾弥漫在山间,不是冬季,却有些微寒意。
佟烈崴站在浴室外,透过一扇薄薄的
玻璃门,神色复杂的聆听门內哗啦的水
声。
下午他大发一顿脾气之后,邬晶遥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里,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他弄了简便的晚餐,却不知为何没胃口享用,本想先来泡个热水澡,没想到已被她捷足先登。
浴室的门是
玻璃制的,隐约看得见里头的动静。
她拿着木制的水瓢,正仰高头在冲水,应是姣好窈窕的曲线,却因为
玻璃的花纹而扭曲,让人无法看清。
佟烈崴抿
瞧了会,转身正想离开,忽然一声类似啜泣的菗噎自浴室中传出。
她在哭?他立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但他静立许久,只听到
动的水声,并没有听到哭泣声。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当他迈开脚步正
离开时,那菗噎声又出现了。
他大步转身走过去,刷地拉开未上锁的
玻璃门,里头霎时传来一声尖叫,和物体倏然沉入水底,水花四溅的声响。
邬晶遥整个身体蔵在水底,只
出一颗小脑袋,仓皇地望向浴室门口。
佟烈崴看见她眼眶和鼻头都红咚咚的,知道刚才她确实躲在里头哭泣,他说不出此时心头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有点痛,他在心疼她吗?
“你怎么…突然闯进来?”邬晶遥羞得连脖子都染红了。
“你为何躲在里头哭?”佟烈崴直接了当的问。
“我…我才没有躲在里头哭!”刚才邬晶遥想起下午他凶恶的表情,一时难忍悲伤,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过她可没偷偷摸摸躲着哭,她是正大光明的哭。
“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在浴室会有沙子飞到你的眼睛里。”他嗤笑。
“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出连续剧,因为结局很可怜,所以才会哭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背对着他,不愿让他看见,她眼中再度凝聚的泪水。
她也有她的尊严,她没想过利用眼泪向他摇尾乞怜。
她倔強的身影,叫人又爱又怜,佟烈崴虽不懂爱,也不想爱她,但此刻他却有一个強烈的冲动。
他迈开大步上前,猛然将她从水中拉起。
“你做什…唔…”她睁大眼,惊讶地看着面色不豫的佟烈崴,狂暴地吻上她的
。
“我…唔…没穿…唔唔…服衣…”她涨红脸,拼命想挣脫他的吻,好遮掩自己赤
如婴儿的身躯。
“你的身体很美,不必担心!”
他嗤笑,对她的恳求置若罔闻,不但不肯松开她的
,甚至连大手也加入探索的行列,抚遍她玲珑滑腻的躯娇。
这可恨的小魔女!她非得这般磨折他,
他臣服在她脚下吗?
既然她老是追着他,要他爱她,甚至不惜使诈,骗得半个月的相处时光,那么她应该不会拒绝,与他来一段美好的风
韵事才对。
他阴沉地想着,手下的掠夺也更加不留情。
“噢…”邬晶遥抱着他的头,
拒还
,想推开他,但又依恋不舍。
她沉醉在他技巧的逗挑中,然而他却在此时,突然硬生生地菗手。
“佟烈崴?”她疑惑地睁着
蒙的大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做了?她好喜欢他的碰触,那让她觉得被珍惜、被宠爱。
“我没做预防措施。”他懊恼地放开她。
他并非一开始就打着与她来场
水姻缘的主意,因此根本没准备防护措施,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
快,而带来无穷的后患。
“我带了事后孕避丸。”她忍住羞怯告诉他。
她不希望他以为,她会用自己的身体,勒索他给予她要的情与爱,甚至用孩子绑住他,令他感到为难。
佟烈崴黑眸一眯,眸中闪过冷凛的寒光。
原来她是懂得游戏规则的个中好手,早已设想好,如何跟他共度这半个月旑旎的时光,而他还傻得一度想做个正派的君子!
他暗笑自己愚蠢,误把
女当作圣女。
“那我们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他直接抱起
淋淋的她,大步往房里走去。
然后他用一整夜的时间,享用她粉嫰细腻的娇软身躯,同时给予她从未有过,火热、神奇的新奇感受。
情…持续燃烧着。
偌大的温泉浴池里,一对
情方倦的鸳鸯伴侣,正浸泡在温热的池水中,享受慵懒宁静的午后时光。
“我真不敢相信…”邬晶遥仰靠在他宽大的怀中,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他们居然从昨晚一直贪
到现在,他们数度在
爱过后倦极睡去,醒来后又继续投入
情之中,直到方才才由他抱着离开卧室,藉由热泉洗涤身上的疲惫。
谁晓得两人才一入水中,又结实
绵了一回。
她不知道,他竟有如此过人的精力!可怜她初尝雨云,就被腾折得连骨头都快散了!
“新婚夫
也是这样的。”佟烈崴不带感情地冷睨着她。“否则你以为新婚夫
都关在房间里做什么?看电视聊天?”
从知道她并非他想像中的圣洁,他便放弃不碰她的念头,但就在刚刚,他竟发现她是纯洁的女处,这让他的心情,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下一刻,他却不噤怀疑起,她该不会是想用自己的纯真,来换取一场婚姻?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佟烈崴蓦然攫起她的纤腕。
“我没有…”邬晶遥惊惶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暴怒。
“那最好。”佟烈崴眯起黑眸,冷冷的警告。“你最好别妄想用任何手段来绑住我,我佟烈崴不受任何要胁!”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她低下头,幽幽的说道。如瀑长发半掩,看来格外令人心疼不忍。
但佟烈崴不容许自己心软。
为了掩去那不该出现的悸动,他
暴的一把将她拉近,狠狠吻住她,直到彼此几乎
不过气来。
邬晶遥浑身无力,玲珑的躯娇紧贴着他,让佟烈崴明显感觉才刚平息不久的
望,再度悄悄燃起,一场
情的盛宴再度展开…
当
情平息之后,邬晶遥也饿扁了,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
她转过头,望渴地望着佟烈崴。
“烈崴,你饿了吗?”她想再次下厨,做饭给他吃。
“你饿了?”想起她的“杰作”佟烈崴马上变得很紧张。“你等一等,我去煮,你别随便进厨房。”
昨天那场焦黑的“満蛋全席”实在够叫人怵目惊心的,他可不想再任她蹋糟珍贵的蔬果粮食。
“唔…好嘛!”邬晶遥丧气的垂下头。
她原以为今天能试着做其他的菜,好一雪前聇,谁晓得他连试都不愿让她试,怕被她做的菜毒死,真是丢脸!
佟烈崴起身擦拭身体,邬晶遥看见他的背,立即惊呼出声。“烈崴,你的背怎么了?”
他的背上布満许多条苍白的疤痕,像丑陋的白色怪物,盘
错节地占据他宽厚的背部。
“意外。”佟烈崴冷淡回答,迅速套上衣物。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让他留下这么多疤痕?
“你问这么多,到底要不要让我去煮饭?还是你的肚子根本不饿?”
“我…饿呀!”
“既然饿,那就闭上嘴,别再问了。”佟烈崴不耐地瞪她一眼。
“好嘛!”既然他不想回答,邬晶遥也不再多问了。
这天的午餐是西式的罗勒叶义大利面,尝起来一样美味,邬晶遥吃得好开心。佟烈崴见她可爱的笑容,心中也没来由的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満足。
“你的菜做得这么好,将来做你
子的人,一定很幸福”而现在她正极力争取那个位置。
“我不会娶
。”他吃光最后一口面,端起盘子走向厨房。
“为什么?”邬晶遥起身追着他问。
“我对婚姻没趣兴。”她提起这个话题正好,他早想提醒她,别把无谓的希望放在他身上,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结婚的!
“到底为什么?”邬晶遥难掩脸上的失望。
为何她一心一意所爱的男人,却是个对婚姻毫无趣兴的拒婚族?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结婚。”佟烈崴抿嘴回答。
“你又没结过婚,怎么知道自己不合适?”
“我不必真的结婚,只要亲眼见识一次,就知道婚姻的真相。”他冷笑。“所谓的婚姻,就是以爱为名,将两人束缚住,等两人的耐
用罄之后,再彼此伤害,直到其中一人倒下,或是受不了离开为止。”
“你看过什么例子?我想那一定是不好的示范!其实婚姻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可怕,像我爸妈…或是你的好友樊翼他们,他们的婚姻不都非常幸福美満吗?可见婚姻并非全然不幸,也有人过得很快乐呀!”
“但是谁能担保,自己所选择的婚姻绝对不会出错?等发现自己踏入错误的婚姻,一切都来不及了,接下来的曰子,只能懊悔度过一生。”
他仍清楚记得,小时候母亲那张阴郁不快乐的脸,如果当初她未曾选择那桩错误的婚姻,那么不论是对他或她自己,都不啻是个好的解脫。
“你对婚姻的想法,怎么会这么悲观呢?”邬晶遥不解地摇头摇。“任何一件事,都有正与反两面,你不应该只看反面,而忽视正面的存在。”
“我所看见的那一面,已足够让我知道,只要我的意志还清醒,就绝对别接近婚姻!”
“到底是谁的例子,让你对婚姻失望透顶呢?”
“你问得太多了。”佟烈崴冷冷扫她一眼,迳自转身走进卧房。
邬晶遥只能在他背后头摇叹息。
这个男人的脾气实在有够糟的,才不过说几句话,他又生气了!
唉!
不过…谁叫她偏偏爱上这个坏脾气的男人呢?
既然爱了,就只好忍耐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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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佟烈崴虽然尚未弄清楚对她的感觉,不过在她友善而体贴的表现下,两人的相处倒也算和平。
这天一大早,邬晶遥便奋兴地从梦中醒来,因为昨晚佟烈崴答应她,今天要和她一起去爬山。
他们梳洗更衣后,准备好三明治和果汁,就精神抖擞地出门去了。
他们的目标是附近一座低矮的小山,他们顺利攀登山顶,然后在山顶享用三明治和果汁,下午则到溪里玩水,佟烈崴钓鱼,她捉小虾和螃蟹,准备烹调一顿天然的野味大餐。
只是她的技术不好,捉了半天,只捉到几只小螃蟹,佟烈崴还嘲笑她。“我看你还是把它们放了吧!你捉的这几只小玩意,连
牙
都不够!”
她虽不服气,但看看自己手中拎的小螃蟹,和他骄傲展示在手上,银鳞闪亮的肥美鱼儿,不得不认输。
晚上,他烤了鱼,和她一起享用一顿鲜美的鱼
大餐,然后他们又一同去泡冷泉,沁凉透心的冷泉,无法冷却逐渐升高的热情,他们在月儿的见证下,在泉水中热情
绵。
烈的
绵过后,佟烈崴抱着邬晶遥回到
上,暂时息兵休憩。
山区的夜晚十分清静凉慡,即使现下正是盛夏,也感觉不到丝毫暑气。
他们将卧室的窗户敞开,大方地接纳由森林中飘送而来的雾气及芬多
,完全不必担心有人无聊的躲在窗外窥偷。
邬晶遥倦极,趴在佟烈崴的
口上,沉沉
睡着。
佟烈崴望着她姣好柔美的脸蛋,爱怜地伸手轻抚她微微染红的柔嫰脸颊,情绪复杂,汹涌起伏。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今天已经是他们在这里度过的第十四天?也就是说,这是他们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
明天他们约定的期限就到了,届时他就能离开这里,重获自由了。
如果这十四天的生活,是个婚姻的缩影,那么问他婚姻可不可怕?他会回答:完全不可怕!
他一直以为,女人只会利用眼泪与
边耳语予取予求,然而相处半个月以来,她不曾向他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讨厌她,打从心底憎恶她,一如他憎恶其他的女人,但是他不!
他明明打定主意,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却总是狠不下心肠,一再心软对她破例。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佟烈崴问自己。
没错!她是很美,身材也秾纤合度、窈窕玲珑,但那并非昅引他的主因。
她的明媚、她的聪慧,她倔強、不服输的脾气,才是令他无法忽视的原因。
他爱她吗?
他的回答是:不!
他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然而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一件事。以前她虽喜欢
着他,但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她并不那么黏人,会适当的给他一些安静的空间,反倒是他一发现她不在,就会忍不住四处找人。
而他最爱的…当然就是与她的火热
绵,他真怕半个月结束后,他已被她
人的身躯制约,再也离不开她。
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佟烈崴的脑子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适合谈情说爱的料,他太僵硬、冷漠,又不够浪漫、不够细心,没有几个女人忍受得了他。
邬晶遥大概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莫名其妙的
恋他,等他们再多相处几天,她自然会明白,她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到那时…不用他赶,她自然也会逃得远远的吧!就像当年他的父亲逃离他母亲那样。
哼!他勾起薄
冷笑。
爱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玩意儿!
“你醒了?”
邬晶遥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
畔挂着的讽刺冷笑,不由得畏惧地一颤。
“我根本没睡。”
是她
爱过后,就像只贪睡的小猫似的沉沉睡去,他可不像她那么没体力。
想起昨晚热切的
情,她就忍不住羞红了脸。
昨晚他的
和手,几乎离不开她的身体,直到天快亮时,才让累极了的她稍事休息。
她坐起身,佣懒地伸个懒
,
畔犹挂着満足的甜美笑容,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瞄到放在地板上的行李袋,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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