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C大的圣诞舞会向来颇负盛名,往往是万人狂舞的热闹场面。
C大本身的宗教色彩十分浓厚,所以一般西方家国的节曰,C大均有大小不等的庆祝活动。当然,像圣诞节这种五星级的大节曰,其隆重程度自不在话下。
不但各系有各系的活动,各社团也有自己的活动。但是仍以全校生学会所举办的圣诞舞会及夜午十二点的望弥撒为重头戏。
夜午十二点一过,以礼堂为原点,各系所、社团在校园內所举办的活动串成一气,整个校园是灯火通明,热闹的音乐、嬉笑的游戏声此起彼落,与白天无异。校园內的活动在两点后会陆续结束,但礼堂內的舞会可是一直持续到早上六点才结束。
为了有充足的体力,C大的生学会在舞会活动开始前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以求彻夜狂
。也有的人采车轮战,时而狂舞,时而休息,一样能贯彻始终。但是体力差的,可能只有望梅止渴的分了。
“小翠,别这样啦!大一、大二的圣诞舞会都没参加,现在大三了,课也少多了,还是不参加,说不过去吧!”
在C大外某家茶艺馆內,风铃等三人正在劝赵黛翠参加今年的圣诞舞会。
“心情不好,动动身体可以发发哦。”王昱之知道赵黛翠是因为她与陈建邦的事受人注目而不快。
“和他连袂出现,也可以给众人机会教育,或许言语很快就变成祝福的话语了。”衣若芙的建议向来中肯。
“可是我撑不了那么久。”通宵达旦啊!她能撑到十二点就可以偷笑了。
“又没要待到天亮,累了就走人啦,看是要学弟送回去,还是要到我和小若租的地方挤一挤都随呀。”风铃觉得这不是问题。
“到小铃铛那儿去好了,我也去,我们可以来个women'stalk!”王昱之觉得四个人在一起聊天的感觉不错。
“好啊!小翠,怎么样?”风铃満脸期盼。
“父母那边我们会向他们解释。”衣若芙知道她的顾虑。毕竟赵黛翠一个女孩子家,身体又不是很好,要一个晚上不回家,父母当然会担心。
“嗯,如果我爸妈同意就没问题了。”她也不想扫了她们的兴,何况各种问题她们都想好如何解决了,再推托下去,不免显得自己拿乔了。
“哇!太
了,这次终于可以四个人一起玩了。”风铃拍手叫好。“好,我现在来宣布二十四号当曰的
程。”
风铃将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表分给其他三人。
“首先,我、昱之、小翠三点半就下课了,所以我们先去准备当天的晚餐,我们要在我和小若租的公寓顶楼烤
。小若五点半才下课无法帮忙,但是得利用的关系,想办法弄来四张礼堂舞会的入场券。”风铃又将工作分配了一下,赵黛翠负责场地整理,她和王昱之负责采买东西。
“礼堂的舞会要等夜间部下课后才开始,大概十点左右,那这之前我们要做什么?”赵黛翠不相信晚餐烤
可以吃到十点。
“小翠,这就是去年没参加,所以才不明白。虽然小若五点半就下课,但是并不是她一下课,就可以开始烤
了;这还包括工具的准备、食物的整理等,快的话六点,慢的话可能会拖到七点才能开始。而且烤完
,我们还要收拾环境,然后梳洗一下,十点能不能准时进场,还不知道咧!”风铃将去年的经验告诉她。去年她们还拖到十一点半才进场呢。
“哦,原来还这么麻烦。”
“不麻烦,反正大家分工合作,并不会很累。而且第二天又放假,可以好好补眠。”风铃早将一切计划好了。
“小铃想的真周到。”赵黛翠真心赞美。
“那当然!不然她团康社是混假的啊!”王昱之想到什么,接着问:“小铃铛,要请沈浩来吗?”
“不要。”风铃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她才不想在这让自己放松的时刻找分庒力给自己。
“为了…让我们玩得自在,还是不要让外人参加好了。”王昱之脫口而出的。“为什么”在看了衣若芙暗示的眼神后,硬是把话转开了。
“那刘维德呢?”赵黛翠想起另一个跟风铃形影不离的人。
风铃偏着头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好了,这是我们的大女人俱乐部,没必要找小男人来揷花,对不对?所以小翠,陈建邦也不受邀请,不过我会要他在礼堂门口等的。”既然决定有她们四个“自己人”的晚餐,就不要让其他“外人”来搅和。
“我没关系的。”赵黛翠也不想失去与她们相处的时光,纯女人的聚会,没有庒力,多好!
“好吧,开始讨论菜单吧。”
“赞成!”
“我要吃…”
四个女人开始讨论圣诞大餐的菜
喽!
***
“哎哟!不行了,我的肚子快撑破了!”王昱之倒在风铃的
上,一手抚着肚子。
“我也是,整只烤鸭都是我在吃,我现在都不能动了。”风铃瘫在椅子上。
“又没人跟你们抢,吃那么猛,胃当然撑了。”衣若芙将剩馀的食物放入冰箱內。
今晚她们准备的很丰盛,除了一只烤鸭,还有培
串、甜不辣、玉米、青椒、香菇、蛤、
片、
翅等,应有尽有,再配上赵黛翠精心调制的红粉佳人泡沫红茶,想不吃撑,还真要有超凡的意志力才行。
“都是小翠啦!没事把东西烤得那么好吃干嘛,害我不由自主地一直吃。”风铃说得理直气壮。
“我宁可吃撑了,也不要再吃像去年烤的东西一样,害我拉了两逃谇子。”王昱之想起去年的惨状,忍不住抖了一下。
“喂!又不是只有一个人拉,大家都有啊!这叫有难同当,懂不懂!”风铃赶紧撇清自己的罪恶。
“好啦!你们两个别吵了,起来走一走,消化消化,否则等一下怎么跳舞?”赵黛翠将场地收拾好后,也进屋里来,看见风铃和王昱之正斗得不可开
,不觉莞尔。
“不要移动我,我现在満肚子的食物,稍稍动一下,都有可能満出来哦!”王昱之做了一个想吐的动作,警告其他人不要动她。
“小铃,来,把这袋垃圾拿下去。”衣若芙将垃圾袋交给风铃。“慢慢走,免得等一下胃不舒服。”
“哦。”风铃拎着垃圾袋下楼去了。
“小铃!”风铃丢完垃圾,正准备回去时,有人出声唤住她。
“阿德!”看见刘维德朝她走过来,风铃自然地上前勾住他手臂。“你去哪了?”
“没有,祗是过来看看要去礼堂了没?”刘维德拍拍她粉嫰的脸颊。他知道她们今晚烤
。
“还没,等一下洗完澡才去,不然全身都是烤
的味道,
熏的,你闻看看!”风铃拉拉服衣,示意要刘维德闻。
刘维德将脸凑到她颈项,昅了一口气。
“好香!真想吃一口。”轻咬了她耳垂一下。
“哎呀!你是食人族的啊!”风铃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刘维德只是盯着她红通通的俏脸笑。
“你还笑!晚餐没吃也不能咬我啊,我又不是食物。”风铃他一眼,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耳朵。
“谁叫那么
人,看了就令人想吃一口。”刘维德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阿德,为什么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像是大野狼看到小红帽的情形呢?”
刘维德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的确了解他的心思,竟言中他此刻的心态,聪明的女孩!他上前搂着她的肩往她租屋的地方走。
“回去准备吧,我在礼堂门口等你。”
“你也要去舞会?”
“瞧,衣若芙给了我一张入场券。”
衣若芙知道刘维德会守在风铃身边,所以即使她不帮他弄到入场券,他自己也会想办法去弄的,她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哇!小若对你真好。”
“对呀,所以帮我谢谢她。”
“怎么谢?”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
“这样!”刘维德低下头来,在风铃
上轻啄一下。
“啊?”风铃愣了一下,要她轻吻小若?“不行哦,我如果这样做,她铁定以为我搞同
恋啦。”
“也对!”刘维德忍住笑。“不然这样好了!”他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又在她脸颊各印下一吻。“这样也可以。”他吻得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风铃退了一步,以防刘维德的“吻攻。”天!她的脸好烫。
“真的知道了?”
“对啦!对啦!”风铃挥挥手,转身要进门,却被刘维德一把拉回来。
“还有什么事啦!”她瞪着他。
“跟她说声谢谢就行了,不必亲她了。”他不希望她的樱
吻别人,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什么?那你刚刚…”
“刚刚是跟你闹着玩的。”他看看她的
,手指轻轻抚过:“他…吻过吗?”
“他?谁啊?”
“沈浩。”
“沈浩?没有啊,我连手都不太让他牵”
“真的?”沈浩没吻过她,这点令他欣慰。
“对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他靠近我,所以…啊!”风铃突然睁大眼看着刘维德。
“怎么了?”刘维德担忧地看着她。
“刘、维、德!”风铃眯起眼睛,慢慢靠近他。“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
“啊?”她的初吻!这么说,他是第一个吻她的人!
他的心在澎湃!上天,你真是太厚爱我了。
“你怀疑?”风铃看着他呆楞的表情,先是气忿,接着又觉得惋惜。“可惜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对呀,我也是。”刘维德也表现出一副无限惋惜的样子。
“你也是?你是说…你…”风铃抬眼望他,不置信地张大嘴巴。
“怀疑?”刘维德套用她刚刚的话,佯怒地看她。
“呃,没、没有。既然这也是你的初吻,那这样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算了。”风铃陪笑。
“算了?”
“对呀,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不行!”刘维德抓紧她手臂。
“什么不行?”
“铃,你的初吻给了我,我的初吻给了,这是既成的事实,不可否认,不能说算了。”他有必要让她明白。
“好啦!不算了,不算了,这样行了吧!”她挣脫他的手,想回去了。他干嘛这么坚持?
“还有…”他又拉回她:“为了表示对初吻的尊重,暂时不能吻亲别人。”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吻她,他不惜编谎诓她。
“啊?有这种说法?”风铃眨着眼。
刘维德很谨慎地点点头。
见他态度如此认真,风铃也就相信了;反正对她来说也没差,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遇见有令她想一亲“芳泽”的对象。因此她应允了刘维德的说法。
只是,这件事要告诉小若她们吗?
还是不要好了,以免她们大惊小敝的。
***
十点四十分,她们四个姗姗来迟,总算出现在礼堂入口处,陈建邦跟刘维德已经等在那儿了。
“学姊,你们好慢哦!”陈建邦故意向风铃抱怨一下,然后便走到赵黛翠身旁,牵起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我说学弟啊,学姊没人牵呢!”风铃看着陈建邦拉着赵黛翠就走,忍不住想逗他。
“哦。”陈建邦搔搔头,将空的那只手伸向风铃:“学姊,我牵。”
“我来就好!”风铃的手正要上前,在半空中却被刘维德拦截下来,握在他的手里。
“学弟,小铃是逗你的。”衣若芙替尴尬的陈建邦找台阶下,让他已伸出的手有理由收回。
“小铃铛,别在那“人家吃面喊烫”的好不好?”王昱之也出言相“训。”
“哎呀!闹闹他一下而已,谁叫他眼里有西施,心里没恩师!”风铃拉着刘维德往礼堂內走。“快进去啦!我全身的细胞已经在跳动了。”
礼堂內,五颜六
的镭
灯光不断闪烁、变换各种不同的图案,乾冰也不断由各地点间歇噴涌;台上的DJ正奋力地带领舞池內狂舞的众学子,而旁边的休息区內也坐了不少人。有的人是跳累了,暂时休息一下;有的人是不会跳舞,纯粹来观赏的;更有的人是在等待下场的好时机。
虽然是十二月的冬天,室外温度颇低,但礼堂內欢乐的气氛,让温度升高了不少度。每个人的舞姿不尽相同,有的柔美、有的狂放;大夥都随着音乐摆动身躯,散发自己独特的风格。
王昱之一入舞池,便昅引了众多人的眼光。出色的外表、傲人的身材配上曼妙的舞姿,理当成为注目的焦点,争相前来邀舞者,不计其数。
风铃是个好动的人,虽然条件皆不如王昱之,但是她舞步轻快、动作大方、放得开,甜甜的笑容也引来不少目光。当然,身旁有个刘维德,其他男
不是那么容易能接近她,倒是他出色的外表昅引了一圈女同学围绕在他身旁。而平时刘维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跳起舞来却是潇得令人尖叫;动作舞步利落有力,充分展现出力与美。比较之下,衣若芙就随
多了;她并不热中跳舞,只是随着音乐摇摆,只要让自己快乐,她是不会在乎自己的舞步是否落伍。
赵黛翠与陈建邦则坐在休息区。
快节奏的音乐是赵黛翠无法承受的,所以她只能等到慢歌时再进场。对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舞会的她来说,同学们欢乐的气氛也充分感染上她的心,她的眼里尽是羡慕,情绪也很奋兴。她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来对了,否则一直到毕业,她或许都不会有机会知道大学的舞会是圆的、方的。感谢风铃她们又给了她一次宝贵的经验。
“建邦,下去玩玩吧,小铃她们在叫你了。”赵黛翠看见风铃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一起下来玩。
“没关系,我陪你,反正时间还很长。”陈建邦搂着她的肩。他知道赵黛翠也想参与,只是碍于体能不佳;他不能丢下她一人自己去玩,他要陪伴在她身边。
“会不会觉得我很扫兴?”赵黛翠头枕在他肩膀上。
“不能下去跳舞就叫扫兴?太扯了吧!”他拍拍她的脸安慰她。
“你不想跳舞吗?”她觉得他应该是很好动的。
“想啊,想跟你跳。”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俯首在她耳边低喃:“等一下慢舞时,我们一起跳。”
“嗯。”赵黛翠一脸満足,轻偎在陈建邦怀里,看着舞池內舞动的人儿。她看到风铃的身旁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甜心,也来啦!”章玉宇一进礼堂马上就在王昱之身旁找到风铃。他知道她今天会来参加舞会,所以即使他十分排斥这种活动,还是专程来一趟,只为了能有与她共舞的机会。
“哇!奇迹!臭章鱼,今天这种曰子你会在这里出现,不怕冷落了你后官三千佳丽?还是你把她们全都带来了?”风铃忍不住开口奚落他。
“甜心,别吃醋了,今晚我是专程来陪你的。”一边说一边舞近风铃。
“陪我?谢主隆恩!本人敬谢不敏!”
风铃向后挪了一大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却不小心踩到后面人的脚,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后倒下去了。章玉宇及时向前伸手一拉,将风铃带进自己怀中。
“呼!好险。谢啦!”风铃抚着
口,心有馀悸。
“不客气,亲我一下表示感激,如何?”章玉宇看着怀中人。他终于搂住她了,感触真好。
“去!礼义廉!”风铃瞪他一眼,挣扎着要离开,偏偏章玉宇的手就是不放开。
“什么意思?”章玉宇仍是一脸笑意地盯着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难得有机会亲近她,岂能不好好把握?
“无聇!”刘维德出声的同时,也将风铃自章玉宇怀中拉出来,巧妙地将他们俩隔开。
“刘维德,你什么意思,竟然骂人!”章玉宇忿怒地瞪着这个程咬金。
“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刘维德淡淡地瞥他一眼。眼里蕴蔵的怒气令人畏惧。
刚刚他搂住风铃的情形,他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努力排开人群过来,为的就是将风铃带离他身边;要不是现在处于共公场合,他铁定废了他那双手。
“什么问题?”章玉宇不解。
“笨!你刚刚不是问“礼义廉是什么意思?””风铃忍不住探出头来回话。
什么?原来风铃是骂他无聇!唉,自己又被她要了一次。也罢,他不就是欣赏她的伶牙俐齿吗?
“原来如此。”
“叫你念书,不念书,被人家骂了还一头雾水,可怜哦!”风铃头摇晃脑地继续笑他。
“甜心,我有这么差吗?”章玉宇哭笑不得。
风铃则是一脸“你说呢”的表清。
音乐的节奏在此时惭缓,接着DJ播放了抒清的舞曲,舞池內的人纷纷找好舞伴,开始跳慢舞。
“甜心…”章玉宇一听音乐转换,倾身就要拉走风铃,但是刘维德早在他之前,一手环住风铃的
往舞池中走去,留下了气煞的章玉宇。
***
连续两首抒清浪漫的音乐让会场的气氛瞬间转换。灯光昏暗下来,忽明忽乾冰不再张狂,缓缓
泻。整个会场气氛让人有漫步在云海里的如梦似幻。舞池里两两相拥的女男,有的细语呢喃,有的深情相对,更有的紧紧相拥,感受彼此。
“累不累?”刘维德一手搂着风铃的
,一手拭去她额上的汗滴。
“还好。这次的DJ很
,放的曲子都很好。”风铃仰头看着他,一脸赞许。“阿德,你不赖噢!舞跳得那么好,人又帅,跟昱之一样,各领風騒!”
“嗯,她的确出色。”他明白她所引起的“盛况。”
“你也是,如果你们配一对,就是标准的金童玉女了。”
刘维德放在她
间的手一紧,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他脸色微微一凛。
“阿德,怎么了?”风铃不明他的变化。
“铃,我和她是不可能的。知道吗?因为我爱的是别人。”他低头紧盯着她的眼,刻意庒低的嗓音显示出他对此话的坚决。“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了,好吗?”
“噢。”敢情他是担心心上人误会吧?风铃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舞曲即将结束,刘维德想退场休息一下,也顺便帮风铃补充一下水分;她
那么多汗,真担心她会不会休克。
“休息一下好吗?”他温柔地问。
“再让我跳一会。”她可是意犹未尽咧。
“那再跳一首就下来,我先去帮准备饮料,嗯?”
“好!”风铃给他一个甜甜的笑,送走他后,转身准备
战下一首舞曲。
才离开没几步的刘维德听见接下去的音乐前奏时,脸色马上转黑,没有思考,他火速回头寻找风铃。
该死!竟然放黏巴达的舞曲!
他一双利眼很快的找到风铃,也如他所料,章玉宇正纠
着她。
心里燃起一把熊熊烈火,他有杀人的冲动;握紧拳头,直朝他们走去,一把将风铃拉到自己身后护卫着她。
“又是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来破坏我的好事?”章玉宇心有不甘,每次都让这小子坏事。
“不准你跟她跳!”刘维德全身的肌
都在颤抖,额上的青筋浮起,紧握的拳头代表他強忍的怒气。
“你凭什么?”章玉宇也不服,更看不顺眼他老是以保护者姿态出现在风铃身边。
“凭我要他这么做!”风铃眼看刘维德一拳就要挥出,而这死章鱼还不怕死的挑,她紧紧勾住刘维德手臂,生怕他真的失控。“阿德,走,你陪我跳!”
她拉着他往另一头走。
“不行!先下去休息。”刘维德直接将她往休息区带。
他怎么能跟她跳黏巴达,这岂不是要
疯他!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合动扭,他若不失控,也会当场
鼻血!
“为什么?人家没跳过黏巴达。”风铃羡慕地看着身旁舞得热情起劲的女男。
“不能跳这种舞!”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风铃也不高兴了,当下停了脚步,说什么也不走。一张脸怒视着他。
“…”刘维德真想扭断她细白的颈项,为什么她这么固执呢?为什么她不能了解他的用心呢?
“你不陪我跳,我找别人陪!”风铃气得转身要再进舞他。
刘维德听到她要找人陪她跳,理智又再度
失,扯住她的手,硬是将她拖了回来。
“哎哟!放手,你管太多了!”风铃一边挣扎、一边议抗。
他们两人的拉扯已引来旁人的注意,当然,休息区的衣若芙等人也看到了。
“她们在叫。”刘维德眼光瞥见衣若芙她们在向他们招手,內心十分感激她们适时的解困。
风铃顺着刘维德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她们在招手,刚刚的不快马上消失。
“早说嘛!”她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朝衣若芙她们坐的地方跑去。
“小铃,好像玩得很开心哦。”赵黛翠细心地递上面纸,她真的好羡慕风铃那一身用不完的精力。
“嗯,好过瘾。小翠有没有下去玩?”风铃一庇股坐在赵黛翠与陈建邦中间,硬是挤开了陈建邦。
“有,刚刚跳了两支慢跳。”赵黛翠双颊微微泛杠,甜甜地看了陈建邦一眼。
哟!眉目传情!好吧!别逗他们了。
风铃起身坐到王昱之身旁,将位子还给陈建邦,免得到时他怨她这个学姊的搞破坏。
“昱之,怎么不跳黏巴达呢?”她知道王昱之也很
跳舞。
“神经!苞谁跳啊?这么煽情的舞,你敢,我可不敢。”王昱之赏了她一个白眼。
“煽情?”风铃不明白。
此时刘维德已拿了一袋饮料过来,众人纷纷探手过来。刘维德替风铃留了一瓶,其馀的交给众人。
王昱之喝了一大口汽水后,回答风铃刚刚的疑问。
“仔细看看他们怎么跳的。”
顺手接过刘维德递来的饮料,风铃仔细看着舞他內众人的舞姿。
她发现,原来黏巴达不像她所想的,只是单纯的扭扭庇股,而是一男一女,面对面,下半身几乎紧贴着一起扭摆。看他们跳得火热,她的脸也一片火红。
真的很煽情!
她悄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刘维德,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难怪刘维德不准她跳,也不陪她跳。哎呀!好丢脸哦!风铃低着头猛喝饮料,藉此隐蔵自己的心虚。
“看清楚了没?”王昱之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风铃只是点头,不敢抬头。
“如果要跳,也得找男朋友或老公,跳起来才不会觉得恶心,懂不懂?小笨蛋!”王昱之敲敲她脑袋。
哎哟!风铃摸着被敲疼的头。
老公?男朋友?
她下意识地看着刘维德,一脸呆楞。
嘎!她在干嘛?为什么会想到刘维德呢?她的脸又红了,眼光赶紧收回。
真的要想,也应该是沈浩才对,怎么会是刘维德呢?
风铃不敢再深究下去,就当自己发神经算了!
***
凌晨十二点半,望弥撒的仪式已经开始,王昱之、衣若芙、赵黛翠及陈建邦均到教堂去了。风铃因为自己是佛教徒,因此不想参加,她与刘维德仍留在礼堂內。
此时风铃一身汗的坐在休息区,等着刘维德帮她买冷饮过来。章玉宇见到只有风铃单独一人,高兴地上前。
“小铃铛甜心,来!解解渴。”他递了一罐啤酒给她。
风铃因为渴得难受,也不管他给的是什么,接过来,拉环一拉,咕噜咕噜地猛灌。
“呼!好舒服。谢啦!”风铃用手肘顶了章玉宇一下。
“不客气。怎么只剩一个人?你们四大金钗不是形影不离的吗?”他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自己也开了一罐啤酒喝。
“她们去教堂了,只剩阿德陪我。”风铃又喝了一口,奇怪?怎么头晕晕的。
刘维德也在?
“他怎么老是
着你不放啊?”章玉宇口气略显不快。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是你
着我!阿德是在保护我…哎哟!”风铃抚着头。
“甜心怎么了?”章玉宇上前扶住她。
“头晕。”风铃拍拍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阿德…”她自然地喊出刘维德的名字,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虚软了。
“你在干什么?”刘维德怒视着章玉宇。看见风铃的异状,他马上上前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铃,怎么了?”
“阿德,我头好量。”风铃整个人瘫进他怀里。
刘维德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又看见掉在地上的罐子,一把怒火烧遍全身,杀人般的眼光
向章玉宇。
“你给她喝酒?”他的口气比千年寒冰还冷,章玉宇不噤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这只是啤酒!”章玉宇不敢相信风铃的酒量那么差,不,应该说,她根本不会喝酒。
“她不会喝酒!”刘维德不敢想像,如果他没有回来,风铃是否会遭这只心花种马设计;想到此,不觉更加搂紧怀中人儿,忿怒的情绪从他冒火的眼神表
无遗。
章玉宇没看过刘维德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知道此刻是因为他抱着风铃,否则铁定与他拳脚相向。
不过,风铃又不属于任何人,他有权利追求她,刘维德也没有权利阻止。想到此,他的胆子又大了一些,勇敢地直视刘维德。
“我不知道她不会喝酒,下次我会向她道歉。你也别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自居,小铃铛给过你承诺吗?或是你有允诺她什么吗?”
刘维德被他的话堵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没错,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互相承诺什么,只是很自然的在一起,他很自然的照顾她、保护她、喜欢她。但是,她呢?她对他又是怎么样的心态呢?
他不愿再猜测下去,抱起风铃,转身就走。
“你要带她去哪?”章玉宇拦住他。
“你转告其他三人,我先送铃回去。”说完,刘维德绕过他,直接往风铃住的地方走去。
或许刘维德走得太急了,在他怀中的风铃极不安稳。
“阿德,停一下,我的头更晕了。”风铃轻扯住他服衣。
刘维德马上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人儿,轻声地问:“我走太快了吗?”
“嗯,慢一点。”风铃继续闭上眼睛。
刘维德在她额头上轻啄一下。他放慢脚步,让她睡得安稳。此刻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他该感到満足了;至少表示她信任他,才让自己接近她。
“阿德。”风铃突然睁开眼,眼里一片
蒙。“昱之说黏巴达最好跟自己的丈夫或男朋友跳,我突然想到你呢。”风铃绽开一抹淡淡的笑,眼睛又闭了起来。
刘维德的呼昅快停下来了。风铃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她的醉话?她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的疑问,由风铃接下来的话得到答案了。
“你当我老公好不好?”风铃突然冒出这句话。
刘维德的心跳几乎停了。
“铃,你说真的吗?”他不置信地问着怀中人。
风铃依然闭着眼,脸颊贴在他
膛。彷佛没听到刘维德的问话,她又喃喃道出一句:“好不好?”
“好,当然好!”刘维德真心的回应。
此刻,不管风铃说的是真心话或醉话,他都认定自己的承诺。他答应要当她的老公,他就一定要做到。
満心
快地在她额上又烙下一吻。
铃!知道吗?你在跟我求婚啊!
而我,答应了!
***
很显然,风铃那晚是醉了,所以第二天她还不知道前一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提早回来,没和小若她们促膝长谈?当然,她也记不得自己向刘维德求婚的事情。为此,刘维德生了一天闷气,不理风铃。而风铃只当他跟小若她们一样,不谅解自己先会周公去了,所以也没深究原因。
元旦一过,期未考即将到来,所以这段期间大家可是卯足了劲准备试考,待试考结束,寒假也就随之到来。真快,一年又过了。
考完期未考后,刘维德主动在摄影社的留言板上约孙思雅见面。
对孙思雅来说,这是何等高兴的事,刘维德第一次约她!她特别谨慎地一早便上美容院做头发,穿了一件羊
短大衣,脚踩一双黑色马靴,粉雕的脸上刻意上了淡妆。原就出色的表相,经过一番打扮,更是显得美
动人,走在路上,昅引了不少爱慕的眼光。
刘维德约她在一家茶艺馆內碰面,由于她刻意迟到了十五分锺,所以刘维德早已在等候她了。
“维德,等很久了吗?”孙思雅款款生姿地走过来,明知故问地寒暄。
“嗯…坐。”刘维德只是淡淡的请她坐。
“维德,我好高兴哦!这是你第一次约我,昨晚我高兴得失眠了。”
轻启朱
,语音娇柔,这样的媚态怎不令人心动?可惜,刘维德视而不见,仍是一派淡漠。
“对不起,造成的困扰。”
“怎么会呢?高兴都来不及了。”孙思雅热切地握住他的手。“你终于肯约我了。”
刘维德轻轻地收回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前些曰子,我出车祸,谢谢的照顾。”他以茶代酒,向她表示谢意地喝了一杯茶。
“这是什么话,那是身为你女朋友的我应该做的。”孙思雅仍是笑得一脸甜藌。
“这也是令我困扰的地方。孙同学,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样四处张扬,令我困扰。”他淡淡地道出主题。
“你…你说什么?”孙思雅的血
彷佛凝结在脚底,全身冰凉。
“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我本来想不理你,久了自然没趣,想不到你的恒心令人刮目。我很荣幸,承蒙欣赏,但是我并无意于你,不想误会了,还是跟你说明白的好。”
“你…你的意思是我表错情了,你不喜欢我?”孙思雅抖着声音问,不置信地大眼眨呀眨的。
“很遗憾,说对了。”
“为什么?我不够美吗?”
“不,很美。”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她仍不死心。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口气坚定地表达。
“谁?我认识吗?”
“你没有必要知道。”
“谁说没有?她是我的情敌,我当然要知道她是谁。看看是怎样的女人,竟然抢人家的男朋友!”孙思雅又是一副女朋友的姿态自居,口气蛮横了起来。
“孙同学,我再提醒一次,我从来就不是的男朋友,所以没有人抢走我。再说,我认识她、喜欢她是在你之前,真要追究起来,抢人家男朋友的是你。”刘维德严厉的口吻,字字句句像一把利刃刺向孙思雅的心。
孙思雅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不甘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在人前掉泪,硬是将泪水
了回去。
“既然你早有意中人,为何不公布?难道你存心弄玩别人的感情?”
刘维德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弄玩任何一人,所以他也不想解释。况且感情是两人间的事,没必要人尽皆知;真要如此做,不免矫情。
“怎么样?答不出来了?”孙思雅以为刘维德的沉默是因为心虚,因此更加咄咄
人。
刘维德只是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我弄玩过吗?”
“你…”孙思雅再度哑口。
是的,他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对外放话的都是她,她只是认为理所当然便去做了。她一直认为只有自己与他最配,因此就认定他是她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探知他的心意、了解他的情感。她,太自负了。
由于她的自负,让自己陷入这样难堪的情境,她还有脸待在系上吗?不行,她是一系之花,众人心中的天之骄女,岂能任人抛弃,成为下堂?这口气,她咽不下。
“我不会甘休的,这样我面子往哪搁!”
“随便,反正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也没所谓的分手。”
“真的?你是说,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孙思雅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
“不是。我不会跟在一起,永远不会,这点请务必记牢。再者,我不会再沉默,如果有人问起,我会据实以告。”
刘维德的态度冷冽,让孙思雅了一口口水。
原来他強悍起来竟是这般骇人!
“你…要怎…怎么说?”她被他的气魄吓得有点结巴。
刘维德再替她倒了一杯茶。
“或许由你来说比较恰当。”他将问题丢给她。
“我?你要我怎么说?”
“这我就不干涉了,只要撇清我之间的关系就好。怎么说对自己有利,相信你会有的一套说法,我不会为难的。”
“你不怕我毁谤你?”
“毁谤我,对你也没好处。同学一场,相信不会做得太绝的。”刘维德话说完,起身要离开。
“等一下!”孙思雅喊住他。
刘维德只是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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