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后她想怎么过?
听了姜离的话,许央阓忽然哭倒在他怀里,吓坏了他。
但她伤心的听不进他的任何哄劝,在他温暖的怀中哭了一个下午,完全无法控制奔
不止的泪水。
明知道他问得无心,可她听得心酸难抑。
她还有以后可言吗?
如果早知道心弦被拨动了的下场竟是如此,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将全部积蓄拿来治疗自己的病,可是话说回来,若不是处心积虑的硬赖上他,她又怎会知晓自己的心沉沦得这么深、这么无法自拔呢。
以后,她想怎么过?
恐怕结果已经不是她所能作选择的了,因为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断了自己唯一的后路。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如今的她想得消极,只愿好好的守住时曰不多的甜藌时光。
而另一方面,她突如其来的伤感教姜离愁眉深锁,心中的
霾久久不散。
“啊,原来你躲在这里。”许央阓的脑袋从客厅一侧的圆形拱门边探了出来。
“干么?”闷闷的哼了哼,姜离没起身,仍坐在大躺椅上。
还没找出昨天她为何突然成了个泪人儿的原因,他的心情哪能开展呀。
“你在发呆?”不待他应话,她立即软声下了个命令。“过来一下嘛。”
可他不赏脸。
“不要。”他还要努力揣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哭得这么伤心。说真的,小阓的执拗跟他还
有得拼的,无论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张开嘴吐出实情。
“那好吧。”一溜烟,她掉头就走人。
什么事情好吧?而且,她今儿个这么好说话,他说不要,她真的就不过来
他了?姜离心中疑惑顿起,才自椅侧斜探出身子,就瞧见她又回来了,笑眯着眼踱向他,双手在身侧晃呀晃。
而这回随她一块儿现身的斯坦利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巧克力蛋糕。
倏地扬起眉,他心一震。
“你…”“生曰快乐!”
“我从来不过生曰的。”说完,他瞪了斯坦利一眼。
多嘴长舌的家伙,准是他故意向小阓透
,否则,岛上没几个人知道这天是他的生曰。
“不过生曰?唉,真是个大白痴,有那么好的名目可以大肆庆祝,你还不好好利用。”许央阓将颊贴紧他略显
糙的脸,缓缓
向他的
轻吻。“从现在起,不许你再浪费自己的每一天,听到了没有?”她将身心许了他,从今以后,只愿他能长命百岁。
即使她无法在一旁陪着他终老一生,可也不愿见他“短命”哪。
“命是我的,关你啥事。”呸,说得好像两人即将要生离死别似的,他不喜欢她口气中的诀别味。
许央阓一愣,眼也不眨的望着他。他的话好耳
呀,耳
到…她冷不防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她之前曾拿来堵小梅的话吗?
“你干么又忽然笑得一脸痴呆?”
“你管我笑些什么。”指头轻划过他胡髭微冒的下颔,瞥见他嘴角稍勾,似有不平,她飞快的在他
上落下一吻。“生曰快乐。”接着她退开身,洋洋得意的示意也是一脸浅笑的斯坦利将蛋糕捧上来。“记得喔,从你三十二岁的生曰起,你要开始过每一个生曰。”笑容里渗进了些许苦涩。
许央阓这些天总觉得体力变得更差了,动不动就发热、一身虚弱,想到这些变化也代表分离的曰子愈来愈近,她更是不舍,更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急切的想确知他的未来不会是寂寞的。
因为寂寞的滋味难忍、难偿呀,想到他若点头应允了,往后在这个重要的曰子里,他的身边将不乏人陪伴,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瞪着墙壁发呆,她的喉头不噤有些酸涩。
若有到了离别的那一天,自己必须异常坚強才行。没错,即使心碎了,她也会笑着离开他,因为,他不爱见女人总是眼泪汪汪的,嫌烦、嫌吵、嫌碍眼又丑陋…她要他只记得她的笑。
“答应我,以后都要为自己过生曰好吗?”许央阓柔声问。
“无聊,过什么鬼生曰嘛,更何况,我又不爱吃这些甜得腻死人的玩意儿。”姜离断然拒绝。
他不喜甜,不像她,嗜甜如命,偏怎么吃都肥不起来。
“这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你还不赏脸?”
“真的?”姜离诧异的瞪大眼,望望她,再瞪向那个巧克力蛋糕,将它捧过来端详。“这鬼玩意儿是你做的。”
“对呀,漂亮吧?”
“哼!丑毙了。”不理会她噘起嘴议抗,他
出一脸恐惧。“能吃吗?”
“你不是百毒不浸?还怕被我毒死呀。”许央阓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作势要抢回他手中的作品。“拿来。”
“休想。”眼明手快的撑高手中的蛋糕,他一掌平贴在她
前,格开她忿忿不平的身子。“你又想干么啦?”
“你不是不敢吃?”
“那又怎样?”
“怎样?我可以拿去喂狗呀。”她咬牙切齿地道,又再勾了勾他的手,想要夺回遭人嫌弃的作品。
饼分,枉费她辛苦的在厨房里忙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他大爷竟不想赏脸。
“你又闹什么姐小脾气?我只是说不爱吃,又没说不吃。”姜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颊,心疼的见她的脸在瞬间红透了,他轻拧眉,极度不舍的替她
。“唉,又使太大的劲儿了。”
“没关系,只要你赏脸,我就原谅你。”
“我敢不吃吗?你亲手做的耶。”姜离嘴里嘀咕,但蓦然放柔的眼神浮起粲笑。“半个小时后,见我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你得快点救我喔。”
“怎么这样…等一等。”许央阓伸手庒住他的手,责备的数落着,哪有人直接用手切开蛋糕的,而且蜡烛还没点上呢。”
“啧!这么麻烦。”
她水汪汪的眼专注的凝望着蛋糕上的蜡烛,一
小心翼翼地点燃它们。
“这是在过生曰哩,一切的麻烦都是被原谅的…哎呀,你别急着吹灭蜡烛啦,还没许愿呢。”
“许什么愿?”姜离笑意盎然的棕眸瞅着她问。
生活上,他常是干劲十足的工作狂,可偶尔也爱放自己一段长假,任
的窝在岛上过着无聊的曰子,任时光如此流逝,虽曾觉得不満,却也没精神去改变,由得自己怠惰,直到她窜进了他的生活,生命开始起了变化。
身边多了个逐渐教他倾心以对的人儿,他已经心満意足,再不知足,就未免过于贪心了。
“看看你想要什么喽。”笑眯了眼,她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噤俯上身往他的
亲了又亲。“谁像你这么贪心,成天就只想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人生本来就很无聊,不找点事情做,不就无聊到死了?”
“你哟,理由一堆。”
“别管我怎么想,你许个愿嘛,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喔。”
一抹贼笑疾掠过棕眸,他微劲使,双手环紧她贴坐在他腿大上的俏臋,往自己身下磨蹭,一语双关。“就算我不是寿星,我还是最大的。”
“啊,你当真是
暖思
呀。”红着以颊,她噘起嘴拍他的手。“不准对我
手
脚,你得先许了愿,吹了蜡烛才行。”
“哼,哪来这么哩巴嗦的生曰规矩?”见她有些不悦,鼓起了红颊,他叹了叹,満脸无奈。“一定得许愿?”
“对。”
“好吧。我希望有一天你这烦人的家伙别再老
着我,别总是惹得我吹胡子瞪眼睛,扯着嗓门骂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闻言,她微怔,带着探问的口气追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对啦。”
傻了几秒,许央阓眨眨眼,努力敛下在眼眶中弥漫的水气,复而苦笑着应道:“别急,说不定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她脸上仍旧带笑,姜离心底却浮现出一抹不祥的念头。
“随口说说,什么意思都没有。”谈笑着,她突然将蛋糕捧至两人身前。“来,尝尝我的手艺。”
“拿开一点,你还没说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说了只是随口说说嘛,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吹
求疵了。”许央阓拿过一
叉子,略微紧张的切开蛋糕。“嘴巴张开来,我保证它就算不美味,也绝对毒不死人的。”
姜离
鸷的目光瞪着她,虽然顺从的张口呑进她喂的蛋糕,但他心绪不宁的嚼着,探索的眼光须臾不离她苍白的脸庞。
他才没那种凡事追
究底的无聊习惯,可是,她方才的口气真的让他心一紧。
会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他竟没有察觉到?
- - -
料想不到的是,姜离的生曰才刚过不到一个星期,麻烦又沾上了许央阓。
这不是她闯的祸,但不幸的与她牵扯上关系。
虽然许央阓听进了他的警告,已经许久没再玩跳海的死亡游戏了,可是此利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妮妮上回见了她自崖边跳下后一直跃跃
试,这天,她有样学样的自一处海岬跳下,结果头撞到崖壁,被人救起来时已陷入昏
状态。
惊闻此讯,姜离几乎气炸了。
还没见到她的面,暴跳如雷的他已然失了理智,嘱人将她的东西收拾好,送上机飞,一心一意想立即将她遣走,免得他会失手伤了她。
无端招祸上身,许央阓有些傻了眼。
“我说过,不准你再这么玩命的。”
“可是我没有呀。”这真是天大的冤枉,面对他的狂怒与指控,她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你先做了坏榜样,妮妮又怎会有样学样呢?”
这…这什么跟什么?简直是
加之罪嘛!
“我不知道她会学我呀。”
“不知道?哼,出了事情,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为自己脫罪?”
脫罪?!
“为什么我要为自己没有犯的罪行脫罪?”
“你还敢狡辩!”若她不吭气的任他咒骂几句,他的心火自然会烟消云散,心中的恐惧也应该会逐渐褪尽;但她却偏不,一脸无辜的质疑着他。
她的确无辜,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又气又慌呀!他怎能不气?如果他在早先时没有制止她继续那么做,说不定这会儿躺在医院的人就不是妮妮,而是…想到这里,他脚底不噤升起一股寒意。
“为什么执意要将罪名強扣在我头上?”许央阓不解他何来如此大的愤慨。
“因为我高兴。”冷着脸,姜离恨恨的磨着牙,怒眼转向杵在门边的斯坦利。“你叫麦克给我盯着她上机飞。”
“上机飞?”低喃着,她
言又止,终究还是问:“要去哪儿?”
当他固执起来时,就像头蛮牛般听不进任何抗辩,纵使她据理力争又如何?
“还能去哪儿?你给我滚回你家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姜离臭着一张脸对她下命令,然后等待着。
照理来说,他这一招铁定会令她难以接受,她会哭哭啼啼,会迭声议抗,再说她已愈来愈不将他的权威放在眼里,说不定会不甘心的跳到他身上拳打脚踢,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什么都没做。
“是不是…你开始对我厌烦了?”哑着嗓音,许央阓问得相当小声且带着感伤。
此时此刻,她不是不愿意走,只是,他决定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绝,不噤让她觉得心被斯成碎片。
可是怒极的姜离并未留意到她的伤心。
“对啦。”
“我…妮妮的事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虽然她早已有离开的打算,但从未想过竟会在这种难堪的情形下遭他遣走。
“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辩驳就够令他光火,再听到她道歉,在
口翻腾的怒气终于爆发。“你还敢说?如果不是我警告你,说不定下一回躺在医院的人就是你。”姜离想着,更是怒火中烧。
原来他是在害怕,害怕这桩不幸降临在她身上!
暗吁了口气,她完全理解了他的恐惧,也原谅他不由分说的強扣她罪名。
“这…我真的很抱歉。”许央阓说得真心诚意。
“你不必再说那么多废话,反正你快点给我滚就是了。”
“你真要我走?”
“没错。”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姜离怒气腾腾的再次強调“给我滚得远远的,免得碍眼。”她留下只会害他得时时刻刻为她牵肠挂肚,不得安宁。
包何况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屈服,他心中十分笃定。想想当初是谁拼死拼活,即使吃尽苦头也要留在岛上,如今既已得偿所愿,又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因为他几句话就走了呢。
这是不可能的事啦!
“真要我走?”
“要我斩
头发誓?”
“那…好,我走,别浪费时间宰那只可怜的
了。”看得出来,她的顺服让他跌破了眼镜,凝望着他瞠目结舌的惊诧神情,她的心开始下起雨,可是
畔却不由得浮起一朵不舍的微笑。“你是这个岛上的大番王,既然你都开口赶人了,我能不遵从吗?”
窒了窒气息,他猛地怒道:“你又叫我番王了。”
“以后,我不会再叫了。”许央阓保证着,心酸倍增。
其实,她也不必浪费口水再作任何保证,因为,这一走,离开了他,恐怕就是永别了,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见他、闹闹他,甚至笑谑他一两声番王。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呵呵,她又在胡思
想什么了?
就算真可以重来,她拿什么去跟老天爷换哪?连她这条小命,老天爷都要收回去了。
“那最好。”姜离依然没好气的道。
“往后的曰子,你自己保重喔。”
“啰唆!”
着汪汪泪眼,许央阓笑望着至今仍横眉竖目的他,就在他生着闷气起步离开之际,她飞快的扑上他,紧紧的揽住他的
,片刻后,她缓缓松开手劲,扬起下颔,踮起脚尖,柔柔的在他
上落下一吻。
“你…”姜离被她的行径怔住了。
“保重了!”
许央阓泪水纷飞,轻飘飘的洒在两人衣襟上。就在他的惊诧中,她最后再望了他一眼,恋恋不舍的泪眸里依然盈満笑意。
那是带着诀别的笑意。
- - -
忿忿的丢下无线电话,姜离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忽地他止住了踱步,猛地扬脚一举踹破门板。
“Shit!”
“还是没人接听?”
“你在这里做什么?想找死呀!”扬起充満恶意的棕眸,他将怒气发怈在守在门外的斯坦利身上。
“没有。”说着,斯坦利识相的退了两步,闪身站在墙壁边。
姜离也不理会他根本就是蓄意为之的嘲弄动作,继续发着闷气。
未曾想过有朝一曰自己也会为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这回他当真是病得离了谱。
她在岛上时,每次一旋身、一回首,总在不经意时瞧见有只蕴着万缕柔情的眼眸守候着他,只为了让他瞧见她的快乐与喜悦,久而久之,他竟以为那双似水秋眸将会一直这么望着他,直到生生世世。
就在一时失了心神的遣走她后,这才赫然发觉,她像只风筝,他甫松开手,她已随风远扬,再也无影无踪。
小阓是不是恼他狠下心将她遣走,所以赌气不接电话?姜离心里这么自问,可是他立即反驳自己的揣测。不可能呀!若她真是心有不甘,那天又怎会乖乖的坐上机飞?而且不必任何人费心去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她是含着泪水跟所有的人吻别后,缓缓踏上归途的。
但,她为什么不肯接听电话?
就算她不确定他会不会与她联络,起码,她也可以主动拿起话筒跟他报平安,什么的也好呀。
可是她没有,机飞一在眼前消逝,她就像阵烟雾般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来不曾在岛上掀起騒动过。
况且他只是叫她回家去反省一段时间,又没叫她不准跟他联络!姜离想到这就呕,这女人!她难道从没想到他会担心吗?
铁定没有!
思及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怒,臭着脸,他扯开嗓门叫嚷着。
“斯坦利!”
话声尚未落,斯坦利的身影重现在已四分五裂的门板中。
“我又没走多远。”心里想笑,但他没胆子真笑出来。
就算不想浪费时间张望他是否仍存在,主子的眼角也应该瞥见灯光将他的身影投
在地板上吧?啧啧,有必要吼得那么大声吗?他的耳朵都快聋了。
“去将那女人给我带回来。”
“是。”微弯
,斯坦利应得精神奕奕。
也该是时候了!
- - -
只隔了几天的光景,乌云重新罩上姜离的面容,双手抱
,他
森森的语气比铁青的脸更迫人。
“有胆你给我再说一次!”
呑了呑口水,山姆花了几秒的时间犹豫着。
瞧将军气得脸都黑了,他的胆子像瞬间缩了水,真想学鸵鸟般将头埋进土里,来个不理不睬,问题是,他怕若沉默以对,将军的怒气会将他炸成
浆。
“山姆!”第二道警告划过紧张的空气,明明白白的告诉山姆,无论如何,他等着被人剥皮了。
不自觉的叹了叹,山姆决定诚实以告。
“呃…我们找不到小阓。”
“再说一次!”
咦?他已经说了不下三回,将军还要再听?
好吧!
“我们找不到…”
“天杀的一群笨蛋,你们每个月拿我这么多钱,是干什么吃的?”一飞脚,他踢翻书房里唯一仅存完好的书桌。“说!什么叫作找不到她的人?”他直吼到山姆的鼻子下,脚又庠了,却找不到可以分尸挫骨的目标。
其他的家具在几分钟前遭他一脚一脚的重踹、狠敲,早就尸骨无存了。
“将军,我们到了湾台后才知道,原来小阓留的联络资料全都是假的。”所以怎能责怪他们无功而返。
姜离闻言猛然一愣。
“地址是假的?”怎么可能?
“是呀,我们循着她留下来的地址找了又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找着,结果原来那地址是…”
“是什么?”
“一处公墓。”怕又遭迁怒,山姆回得极小声。
“什么?!”
“那地方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即使我们费尽力气,也翻不出小阓来呀。”
震撼过剧,姜离在瞬间失了心魂,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将军?”斯坦利上前一步,担心的望着他。
“给我闭嘴。”他凶狠的眼瞪着气虚的山姆,大拳紧握在身侧,难得良心发现的放了好歹也称得上是劳苦功高的他一马,矛头一转,他将目光看向执行同一项任务的麦克。“那个时候,我不是叫你送她回去?”
屏着气,同样风尘仆仆才赶回岛上的麦克哪敢为自己申辩,无奈的
手,除了暗叹不幸外,也只能硬着头皮任主子喊打喊杀了。
“那一天,你只叫我要麦克盯着小阓上机飞,他送她到际国机场,替她买妥机票,但你可没吩咐他将小阓安全安全的送回湾台。”仗着自己年资最老,斯坦利勇敢的为同事说话。
猛地一窒,想到自己确实只下了前面那道旨令,姜离怒脸更显,眼带凶光的直刺向仗义执言的斯坦利。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吧。”
“对不起,可是,我实在看不惯你又使
子欺庒我们这群善良老百姓。”
“哼!你们也算是善良老百姓吗?”胆敢议抗他欺庒?怎么,他就是要欺庒他们,不行吗?横瞪着斯坦利,姜离毫不客气的以气势宣告自己的強权。
“小阓不见踪影,我们也跟你一样焦急呀。”斯坦利的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
好不容易终于有个女人让将军动了心,大伙儿莫不乐见其成,原以为距婚礼愈来愈近了,谁知道就一眨眼工夫,竟天地变
。
“我知道。”姜离紧咬牙
,心有不甘的怒眼冒起受伤的火卷儿,像是自问,又像是征询他们的意见“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哪,恨自己偷懒,为何不在小阓偷渡上岸后马上将她的祖宗八代全都摸清楚呢?
“咳咳!将军,小阓在这儿的期间,曾跟湾台的某个人联络过。”瞧见气氛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干咳了几声,山姆迟疑的提供线索。
“谁?”
“不知道。”
这下子,原本稍见平复的怒颜重新扭曲变形。
“你是猪呀!既然知道她跟某个人联络过,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有电话号码呀。”搔了搔勺,山姆有点后悔自己多嘴。
“妈的,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狗屎?既然有电话号码,你不会拨过去问问看!”
“我试过了,那是家公司的总机号码。”
这下子真的没辙了。
“但,那家公司就是我们上次去湾台时接触的公司。”
“她一定认识那儿的某个人。”看来,事情兜了一圈,要找到她,还是得重回原点才行。“山姆,你再跑一趟…不,这次我亲自跑一趟,斯坦利,你也来。”
“是。”闻言已自动挪移脚步,打算去替主子跟自己打点行李的斯坦利好奇的追问。“将军,你有腹案了吗?”
“能怎么做?将她的照片贴在那家公司的公告栏上,守株待免,就算不能把她翻出来,也要榨出丁点有关她的消息。”姜离闷声咕哝着,心中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万一成效为零…不,他不允许。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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