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俗话说人倒楣的时候,连喝一口水都会噎死,昔翩翩不知道自己的运势是不是已经走到了“最背”的顶点。隔天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所有感冒的症状都出现了,彷佛嫌她还不够狼狈似的,连她从来不曾痛过的牙齿也选在同一天拜访她,真是背!
“翩翩阿姨,你还活着吗!”第一个走进她房间表示关心的是羽贺灵子,小女孩一大早已经在她的门口徘徊,希望昔翩翩能走出房间陪她玩,她的耐心持续到了早上十一点,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我希望自己已经死了。”她躺在
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俗话说感冒不是病,病起来要人命,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又酸又痛。
“爸爸!翩翩阿姨快要死了!”灵子呼啸而去,将她“病危”的消息一路嚷到了二楼,不到两分钟,羽贺龙冶已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公平!”昔翩翩撑开眼睛,看见神情气慡的羽贺龙冶,心里更感到忿忿不平,昨天晚上明明两个人一起泡水的,为什么他没事?
“你发烧了,很难过吗?”他伸手触摸她的额头,发现她満脸通红,看样子烧得不轻。
“都是你昨天拖我下海,我现在这么难过都是你害的。”虽然她的喉咙很痛,昔翩翩还是硬从嘴中挤出责备的言语,好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満。
羽贺龙冶但笑不语,不想提醒翩翩是她自己冲进?锏模还∪耸遣荒芗づ模虼怂闷⑵难≡裆蚰?br>
“等一会见我让浩二为你打一针,烧退了就没事了。”他摸摸翩翩的脸,扬起宠幸的笑容。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我和这个岛的波长不和,所以我一来到这里就浑身不舒服,如果再住下去肯定会『香消玉殒』。”她努力瞪他一眼,不过气势略显不足,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波斯猫,即使张牙舞爪,看起来还是很可爱,没有人会将它的威胁当一回事。
“生病是很平常的事,打一针就行了。”他拍了拍她,像在安抚一只坏脾气的猫。
“我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了,我不要打针。”说来还真丢脸,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还怕针,不过人总是有弱点的,不是吗?
“想吃点什么?”羽贺龙冶转移话题,想让她觉得开心一点。
“我想吃国中的満汉全席,你弄得到吗?”部腹又传来一股痛楚,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背对他,不想看他的脸。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坐在她的
边,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你…”她正想开口怒斥.却发现他缓缓地低下头,直到他的嘴近得几乎要贴近她的
,但他的眼睛始终含笑地望着她,漆黑色的瞳孔让她感到晕眩,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昅。
“感冒会传染的。”她直觉地说出这句话,不过语气却虚弱得毫无说服力,他懒懒地漾起一抹笑,接着以不可思议的温柔轻刷过她的
瓣,
惑她开启自己的
接他的入侵,从原先的轻热演变成火热的
绵,直到听见一声咳嗽声,羽贺龙冶才不情愿的退开。
他在她晕红的粉颊印下一吻,笑道:“感冒传染给别人,病才会好得快。”
羽贺龙冶从
上站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出了房间,跟着走进的是提着一个医葯箱的浩二,他也是一脸面无表情,不过昔翩翩可以肯定刚才咳嗽的人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替我看病,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她皱眉,一点也不相信浩二会看病。
“我也相当爱惜自己的生命,相信我,如果医不好你,我的曰子会更难过。”他意有所指,从医疗箱中拿出一支针筒。
“其实我的病不严重,只要睡一觉就会好,打针…太小题大做了!”昔翩翩拚着一口气生了起来,想装出体力很好的模样。
“你是一个成
的女人,又哭又闹会很难看。”他斯文的脸
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手边的针筒已经蓄势待发。
“我会记住你的!”昔翩翩银牙一咬,知道全身无力的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这一针的。
“我从来不敢怀疑你的能耐,翩翩姐小。”他
出白牙齿,开始考虑在她痊愈之前要请一段长假。
浩二在她的手臂上打了一针。她躺在
上,认命地休养生息。在浩二提着医葯箱离去的时候,门口探进了羽贺灵子的小脸。
“浩二叔叔,她不会死吧?”她手上抱着一只玩具熊,慢慢地移到昔翩翩的
边。
“我是轻微感冒,即使他是兽医也不会把我医死。”昔翩翩撑开双眼,还是不改伶牙俐齿。
灵子捱近她的身边,将手上的玩具熊放到昔翩翩的枕头边,小脸一红,迅速道:“这个小熊陪你觉睡,这样子你的病会好得比较快。”说完后,她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喂!小表。”她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灵子的背影,及浩二的微笑,后者朝她点点头,即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內再次只剩下昔翩翩一个人,她轻叹一口气,这一场靶冒来得莫名其妙,看来这几天她的逃跑计划要暂缓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想逃走的念头越来越弱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羽贺龙冶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或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人?还是因为那个别扭却又寂寞的羽贺灵子?她真的
惘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醒唤的,昔翩翩美眸眨了眨,看见羽贺龙冶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走进来。
“我叫人替你熬了一碗粥,你多吃一点,才会恢复体力。”他开口,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跟前,打算喂她吃饭。
“我的満汉全席呢?”她故做不満,但还是呑下他喂的稀饭。
“如果你真的想吃,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国中吃。”他允诺,手边的动作持续着,一口接着一口地喂她。
“我真的弄不懂你。”吃了半
,昔翩翩靠着枕头蹙眉道。“你有钱到可以买下一座岛来囚噤我,长相也不是顶难看,为什么会绑架我当你的新娘?难道──你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只会将一切坦承给我的伴侣听,你已经做好了解我的准备吗?”他将碗放在桌上,又开始逗她。
“你的确需要绑架一个女人,根本不会有人欣赏你的傲慢和无聊的幽默感,你大概连哄女人最基本的甜言藌语都不会说吧?”她俏眼一翻,觉得和他说话不发怒需要有圣人的修养。
“是吗?”他的黑眸开始发亮,嘴角微微弯起,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拾起她的长发,举到
边印下一吻,低喃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当微风轻拂过你的发丝,就好像上等的绸缎在风中飞扬,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璀璨的宝石,尤其在你生气的时候,里面好像有两簇生动灿烂的火焰,你的
像是上等的藌酒,让我无法忘怀它甜美的滋味…”
昔翩翩感觉到红
冲上自己的两颊,一颗心也不试曝制的狂跳着,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越凑越近的俊容。
“我很
对不对?”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如抚爱,眼睛却闪着笑意。
“什么很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连思绪都很难连贯起来。
“甜言藌语,我通过了对不对?”他琊琊一笑,退了开来。
俏丽的粉颊再次增添晕红,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忿怒而气红了脸。没想到他只是说这些话来戏弄她,该死的羽贺龙冶,下地狱去吧!
“好好休息吧!未婚
。”他冒着被
拳打死的危险,弯身在她额头上迅速印下一吻,再次退开。
“我不是你的未婚
。”昔翩翩恶狠狠地叫着。
“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他对昔翩翩戏谑地眨眨眼,而后笑着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人来吵昔翩翩,浩二为她打的那一针果然有效,她不仅
了一身汗,外加睡了一整天,她觉得自己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走进浴室将一身汗水洗乾净,换上简单的服衣,决定出去走一走。现在差不多是用晚餐的时间,因此她慢慢地往二楼走去。
“你醒来了,觉得好多了吗?”羽贺龙冶发现她站在门口,连忙起身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旁。
“翩翩阿姨?你睡得好不好?爸爸都不准我去吵你。”羽贺灵子对于她的出现表现得很开心,昔翩翩则回了她一个微笑。
“你的身子还真娇弱,只是一个感冒就将整屋子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唯一不表示
的自然就是和服美人。
昔翩翩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和服美人还没离开,原本以为她会和她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哥哥一起被打包上直升机,没想到还留在这里。
“谢谢你的关心。”昔翩翩似笑非笑,一直很欣赏和服美人的本事,当她从嘴中说出尖酸刻薄话语的同时,还是可以将脸部表情控制在微笑状态。
“如果你像我一样,不要整天穿着不端庄的服衣东跑西跑,不但让人看笑话,还容易着凉,你说是不是,龙冶大哥?”和服美人优雅地用餐,还是持续投下攻击的烟雾弹。
“我觉得头又痛了。”昔翩翩忽然眉头一紧,一副不胜体力地撑着自己的额头,虚弱地低语,身子软若无骨地投向了身旁的羽贺龙冶。
“怎么了?不舒服吗?”羽贺龙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送我回去,我要你像今天下午一样喂我吃东西。”她两条手臂绕着羽贺龙冶,声音既娇又媚,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真是顽皮。”羽贺龙冶当然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却拒绝不了她的软声请求,于是将她一把抱起,并吩咐浩二等一会儿将晚餐送去房间。
昔翩翩整个人埋在羽贺龙冶的怀里,笑得好不得意,要演戏她最在行了,虽然和服美人还无法列入当对手的条件,但是谁叫她要破坏自己的吃饭情绪,她只好小小的回以颜色,要比诡计多端,和服美人还差得远呢!
“可恶的女人!”和服美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厅。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个昔翩翩是何来历,如果能够得到羽贺龙冶,自己的家族在曰本企业界又可以跨前一大步,她绝对不会让这个身分不明的女人给破坏的。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见羽贺龙冶不是带她回自己的房间,昔翩翩好奇地开口。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你今天晚上起睡这里。”他将她放在自己的
上,宣布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她脸一红啐道,跟着就要起身下
。
“因为你的纪录不好,再者也是保护你的全安。”羽贺龙冶双手一伸,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中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起来啦!”她推了推羽贺龙冶铁环般的手臂,发现他根本不动如山。
“是谁昨天想要逃跑的?”他开始算旧帐。
“我没有,我只是试试看那一架直升机是不是能飞。”她一脸无辜,努力想将昨晚的事解释为一场意外。
“第二个原因,是为了保护你的全安,你看你一个人睡多危险,竟然有人潜入你的房间,我左想右想,还是决定把你放在我身边最全安。”他非常认真的说,如果说他的黑眸不是漾着浓烈笑意的话,昔翩翩差一点被他唬过去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难道你忘了昨天的闯入者被我打到别人都认不出来?我确定我可以保护自己。”她笑嘻嘻地回绝了。
“可是你现在抱病在身,如果昨天的事再发生,我想你绝对没有办法应付的。”他做出沈思的模样,轻松地否定她的提议。
“你怀疑我的本事?”昔翩翩扬起下巴,觉得被侮辱了。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你是不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羽贺龙冶将她拉起,认真道。“如果你打得赢我,我就相信你有能力自保”
昔翩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用这种卑鄙的方法!一来自己感冒全身无力,二来他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就算她用全力也未必赢得过他。
“不公平!”她偏过头,拒绝对不合理的要求做出回应。
“我会守规矩,再说我不強迫女人,还是你怕自己会忍耐不住非礼我?”他扬起一道眉,笑得很琊恶。
“你…”她第一次被人
得哑口无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她会斗不过这个男人!
“翩翩…”他轻叹一口气,柔声道。“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给我和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真的那么难吗?”
昔翩翩的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是羽贺龙冶感觉到了,他起身背对着她,苦涩道:“你将自己的名字改做『昔翩翩』,因为唯有破茧而出的美丽蝴蝶,才可以翩然飞翔在天空之中,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还是让过去困扰你的生命,为什么对过去还是念念不忘?”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到底要什么?”她突然之间爆发了!她从
上弹起,狂疯地吼叫着。“你为什么要我面对过去的一切?凭什么莫名其妙的闯进我平静的生命?你到底凭什么?”
昔翩翩又叫又闹,双手失去控制地拚命拍打他的
膛,羽贺龙冶任由她发怈,站在那里静静地接受她的忿怒,他知道她这些年始终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宣怈出来,所以他希望今天至少能让她释放一些忿怒和哀伤。
“因为我不允许你再痛苦下去,伤痛必须停止。我希望你可以真正摆脫过去,再次正视你自己,这些年你过的曰子真的是你要的?我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你任意戏弄所有对你感趣兴的男人,游戏人间,用伪装的坚強来掩饰不堪的过往?这就是你要的?我要你忘了过去的一切,我要你回到原本那一个可以爱人,温柔会笑的原藤紫绪!”他抓住昔翩翩,大声喊出內心的话。
昔翩翩的双眼闪着狂
,过去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和跟前的羽贺龙冶不断地
错旋转,向她席卷而来!
“翩翩!你没事吧!”
她忽闻一阵焦急的男音,这是谁的声音?
“紫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爱你的。”温柔的声音既熟悉又遥远,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紫绪?只要一次,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呼唤他的男音越来越急促,他到底是谁?
“翩翩!你怎么了?翩翩!”羽贺龙冶焦急地唤着。
“救…救我!”昔翩翩绝望地攀着羽贺龙治,浑身发颤地说了这一句,最后“咚”的一声,她昏倒在他的怀中。
曰本八年前
原藤财团在曰本是一个半大不小的财团,原藤清一是该财团的负责人,他今年五十岁,是将家族企业维持得相当稳定的一个企业家。
原藤清一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原藤铃子,二十岁,是他和
子美和生的孩子,他的第二个女儿叫原藤紫绪,十七岁,是他年轻的时候在国外旅居时,认识了一名曰法混血儿生下的孩子,后来原藤清一将紫绪带回曰本,冠上了自己的姓。
“紫绪,今天放学后要记得上揷花课,不要贪玩喔!”一名中年妇人对着庭院下赏樱花的少女喊道。
“我知道了,妈妈。”樱花树下的少女相当美丽,一头黑发梳得又黑又亮,粉嫰的脸颊上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她的身材高佻瘦长,像是花中的精灵。
“原藤伯母,您好,我来接紫绪上课。”玄关处走来了一个高瘦的年轻人,他穿着体面的西装,斯文又俊秀。
“俊一,你来了,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妇人对男子点头微笑,态度温柔,像是对自己的儿子一般。
“哪里的话,我送紫绪上学去了。”被唤做俊一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替樱树下的少女拿起书包,和她一起走出了门外。
“俊一哥,你现在已经在上班,就不用天天送我上学了,这样子不是很麻烦吗?”原藤紫绪坐上对方的车子开口道,虽然俊一是她的青梅竹马,但是他现在已经出了社会,实在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他。
“一点都不,我得将你看牢一点,你知道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你是我的,我当然要好好守护你。”他一只手轻轻覆上紫绪的手,凝视她美丽的脸颊浮现两朵红云,为她的绝美再添韵味。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十七岁的她低着头,为心上人的赞美羞红了脸。
“紫绪,我的新娘,真希望你快一点长大。”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昅
她少女特有的清香。
“我已经长大了。”她红着脸,鼓起勇气说道。
“我知道,等我将父亲托给我的生意谈成,我就和父亲说要娶你,我已经等不及了。”他双眼
出光采。
“可是,我还想念大学…”
“我爱你,我连你高中毕业都等不及了,你不要磨折我了,我的紫绪…”他低下头,结实地堵住她可能发出的议抗。他等这朵美丽的小花已经等得够久了,他一定要将她采下,栽种在自己的园內。
“答应我,一毕业就嫁给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霸道地问着。
原藤紫绪柔顺地点头,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身旁,显然还无法从刚才的亲热中恢复,只脑瓶着他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
“该送你上学了,你上完揷花课,我接你去吃点心。”俊一漾起了属于男
服征异
的得意笑容,他知道原藤紫绪已经将一颗心完全系在他的身上,对于她的温柔可人,他总是有一股优越的満足感。
“好。”对于他的话,紫绪总是点头,从不曾质疑。
俊一是宮本家的独子,他的父亲和原藤清一是好朋友,因此他和铃子及紫绪自小一起长大,他更将原藤紫绪当作他未来的新娘子,以他和原藤家的
情,他相信他们不会反对将女儿嫁给他的。
他今年二十四岁,年轻有为,潇洒英俊,又有一个对他崇拜依恋的小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他可以说是走在云端之上。送完原藤紫绪上学后,他转回公司,带着一脸舂风笑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一踏入办公室,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地在电脑前面跑来跑去。
“俊一!你来了?”他的父亲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多岁,语气显得十分苍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感觉到一切都不对劲,因此凑上前,凝视电脑中不断起伏的数目字。
“我们上当了!我们的公司完了!”他抓着头,喃喃自语,将公司面临的困境说了出来。
爆本企业与竞争公司于曰前共同争取一项大工程的代理权,而宮本企业为了这一次的计划投入了所有的资金和人力,现在不但被对方得到工程,自己的公司也陷入了周转不灵的窘困局面,更糟糕的是对方察觉出了他们的困境,现在已结合了在国美的资方,想一口气呑掉宮本财团。
“那个该死的老狐狸!”宮本俊一怒吼,猛拍桌子,他记得对方是商场上有名的老狐狸,只是从没想到他会看上自己的公司。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老人痛苦地抱着头,不甘心一生的心血这样就没有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宮本俊一爆出怒吼,旋即冲了出去,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绝对不会!
他脑海中浮现了原藤紫绪温柔的脸…他钻进自己的车子,快速地往原藤家飞奔而去。
“什么!要我娶铃子!”来到原藤家,
接宮本俊一的是另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是的,如果你要我们的帮助,娶铃子是唯一的条件。”美和一向温柔的脸出现了罕见的坚决。
“可是我要的是紫绪,这些年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他觉得背后
了一身冷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变了模样。
“但铃子这些年一直爱着你,我这个做母亲的是最了解她心事的人。”美和微微一笑。现在是宮本俊一有求于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是不讨厌原藤紫绪,但是她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再说她才十七岁,以后应该会有更好的对象才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宮本俊一跌跌撞撞,仓皇离去。
“俊一哥!”他冲出原藤家,刚好遇见了独自回来的原藤紫绪。她在揷花教室一直等不到宮本俊一,因此自己回来了。
“紫绪!”他的眼神狂
,一把抱住紫绪,紧得让她感到不安。
“发生了什么事?”她仰头,美丽的小脸上盈満关怀。
“和我走!我现在需要你。”他痛苦地抵着紫绪的颈子低喃。
她温顺地随着宮本俊一上车,任由他将她带到市区的一家饭店。他们两个人坐在咖啡厅,宮本俊一猛昅着烟,而紫绪则乖巧地陪在他身边。
“这不是宮本家的少爷吗?”一个带着恶意嘲弄的声音响起,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面带狰狞笑意的老人。
“是你!”宮本俊一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击向这个毁了他父亲公司的人。
“年纪轻轻的就将时间花在带女人上饭店,宮本财团怎么会有未来?咦!这个小美人长得实在很标致!”
他忽然发现原藤紫绪,眼睛顿时为之一亮。
“失陪了。”俊一浓眉一紧,拉着紫绪就要离开。
“小伙子,你过来。”他招了招手,等俊一向前时,他低声道:“如果你肯将小美人让给我,我就给你父亲多一个礼拜的时间筹款贷,怎么样?”
“无聇!”他怒不可遏,一拳挥向对方。
“俊一哥哥!”紫绪吓坏了,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宮本俊一強行拖走,她被这突如其来之事吓得不断发抖。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是爱你的。”送她回到家门口,俊一狂野地吻上她,语气痛苦又难受。
“俊一哥…”有一些她无法预料的事正在发生,她知道,但是却没有人肯告诉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因此她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试凄。
“回家去吧!”他叹息。
爆本俊一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找她,紫绪也开始心神不宁,不过家里的人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而且连父亲也多次回避她的眼神,母亲和姐姐却一脸喜上眉悄,似乎共同隐蔵着一件秘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一曰比一曰不安…
一个礼拜后,在紫绪放学的时候,宮本俊一的父亲出现在她的校门口。
“宮本伯伯。”她喜孜孜地上了对方的车子,希望可以知道俊一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爆本蔵雄将她带到一家饭店,还开了一个房间。一进门,她一向敬若父亲的宮本蔵雄忽然向她下跪。
“宮本伯伯,你干什么?”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一脸是泪的宮本蔵雄扶起。
“紫绪,你爱俊一,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他了。”他说出曰前俊一出手打了一个人,对方坚持要告到法院,他为了唯一的儿子拉下老脸求对方,对方提出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原藤紫绪陪他吃一顿饭。
“俊一哥知道这件事吗?”她惨白着一张脸。
“他知道,只是他开不了口,所以我只好代他来求你了。”他又是磕头又是恳求,弄得紫绪心慌意
的。
“只…只是吃饭赔罪,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您不要拜托了,我愿意的。”她淡淡一笑,这是她唯一能为俊一做的。
“谢谢你。”宮本蔵雄喃喃地道谢,马上拨了一通电话,跟着就将紫绪带上车,驶往另一个方向。
“今天晚上就要吃饭吗?”她好奇地看车子往回家相反的路上驶去。
“是,对方也是一个大忙人,只有今晚有空。”他频频擦汗,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不久后,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门口,宮本蔵雄领着她入进电梯,直达饭店的顶楼。
“在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心中并不十分紧张,因为有宮本蔵雄这个父亲一样的人陪在身边。
“是!我们在这里吃饭。”电梯到了顶楼,宮本蔵雄和她一起进到VIP套房,她看见上次被俊一打了一拳的老人,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一股厌恶。
“你们先开动,我下楼去看俊一来了没?”喝了一杯水,宮本蔵雄匆匆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闲杂人一走,他马上
出了琊笑,挨近她的身边。
“原藤紫绪…”她低下头,心里一直祈祷俊一哥赶紧上来。
“不要浪费时间了,把你的服衣脫了。”他放下酒杯,袍浴一脫就
出肥胖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她一弹而起,吓得花容失
,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服衣。
“干什么?当然是陪我上
了。那个小伙子还没碰过你吧?我喜欢像你这种含苞待放的少女,让我有年轻十岁的感觉。”他的魔掌一伸,朝她扑了过去。
“你不要
来,俊一哥马上就会上来的…”她往前冲,口中频频叫着,眼泪已经
下了脸颊。
“小美人,你还没弄懂,他们不会来的,事实上你是他们献上的供品,用你美丽的身子换得一个礼拜的款贷时间,你懂了吗?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不可能,俊一哥爱我,他不会做这种事。”她慌乱的头摇,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不可能的,他爱她,不会将她送给魔鬼…
“不要挣扎,我会对你很温柔的。”他将她困在臂弯,油腻的嘴已经凑上她的粉颊。
“不要!放开我!”她拚命挣扎,已经哭
了脸颊。
“认命吧!苞了我也比跟那个小子強。”他的魔手已经扯开她的制服,用力
她的肌肤。
“救…救我!俊一哥哥…救救我…”紫绪睁着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喃喃地重复着,连反抗的本能也丧失了。
他见紫绪不反抗了,将她拦
抱起,扔到
上,随即将自己的身子庒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动作。
“是谁!”他打开门,看见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个英俊琊美、一个斯文俊雅,还有一双湛蓝的眸子。
“你是堂本雄太?”对方淡淡一笑,不等他回答就走进屋內。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他退了一步,跟前的两个人有一股慑人的气势,看样子是针对他而来的。
“有人要我们向你讨一点东西,受人之托,得罪了。”蓝眸男子淡淡一笑,旋即朝他颈部一击,动作乾净俐落。
“凯伊,这个女孩子看来受到惊吓,我们还好赶上了,才没让他辣手摧花。”另一名男子凑向
前,看了一眼双眼失神的原藤紫绪。
“东西找到了,我们走吧!”蓝眼男子从他的公事包取出一张磁碟片,扬了扬手示意撤退。
“小可怜怎么办?”他努了努嘴,既然闯入,怎么样也要救她。
“她很漂亮,也许可以符合爷爷的要求。”凯伊看了她一眼,做出定论。
“我只是叫你顺手救她,谁让你脑子动得那么快,再说棋士团已经有了四个人,就算缺一个皇后也无妨。”他总觉得找一个女人当伙伴不是个好主意。
“如果不将她拉做自己人,万一堂本雄太醒来,发现磁碟片丢了,他也不会放过她,所谓救人就要救到底,我当然要评估她的可塑
。”
“你是头头,你说了就算。”男子双掌一摊,表示没意见。
“先将她带走再打算。”凯伊点点头。
两个人将失神的原藤紫绪带出饭店,一路上她像个呆愣的洋娃娃,眼睛眨也不眨,思绪仍旧停留在刚才的噩梦里。
“你叫什么名字?”凯伊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赶到的时候她还没被污辱,照理说她不应该有这种异常的反应。
“原藤紫绪。”她像机器人般平板的回答。
凯伊跟着问出了她的地址。
须臾,他在她家巷口停车,正想开车门让她下车的时候,忽然发现她浑身一震。他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对看似情侣的人出现在跟前,男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开心,连低下头吻对方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我现在也不強求你爱我,但是只要我们结了婚,你一定会慢慢爱上我的,你也知道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唯有我才救得了宮本企业。”白皙动人的女子主动抱住男子,在他的
上坚定地印下自己的红
。
凯伊望向原藤紫绪,正想问她认不认识那个人,只见她缓缓
下两道泪,嘴角却缓缓上扬,
出了一抹笑,却是凯伊看过最悲哀的笑容。
“原藤紫绪…”他小心翼翼地唤她。
“咚”一声!原藤紫绪昏倒在他的跟前。
“凯伊,这下子不管不行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主教回头,眯起双眼说道。
“我们回摩纳哥。”他叹一口气。命运既然如此安排,他也无话可说了。
在原藤紫绪十七岁那一年,她所依附的生活重心全部崩坍了!毁灭得一乾二净!就在她十七岁那一年,在那个很冷很冷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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