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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连着几天,上官鹂羽都带小铃当在城里到处晃,就是为了找那天那位会玩把戏的男人,只要能从他身上学几招落跑的步数,就够她自保了。

 可是,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呢?

 难不成杂技团已经到别的城镇表演去了?

 她还不能死心,反正还有时间,她非找到他不可。

 这天她又打算出门,在前院遇到上官润德夫妇,从他们不赞同的眼神看来,似乎对她整天跑得不见人影的行径颇不以为然。

 “羽儿,你就快要嫁人了,还成天往外跑,要是让黑家知道你这么不安分,人家会以为我们没有家教。”对这个小女儿,他向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是现在不同了,要是嫁了人还到处闯祸,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做爹娘的根本帮不上忙。

 王氏拉起女儿的小手“今天又要上哪儿玩了?”

 “我们、我们要去庙里拜拜。”上官鹂羽灵机一动,随便扯了个谎,还不忘示意小铃当不要多嘴。

 “老爷,羽儿是要到庙里上香,你就让她去吧!”她只希望女儿可以开开心心的上花轿,她现在要做什么都随地吧!

 上官鹂羽用最甜的笑容来掩饰真正的目的。“爹,您放一百二十个心,羽儿到庙里上过香就回来,不会待太久的。”

 “小铃当!”他沉喝道。

 被点到名的小铃当悚然一惊“是,老爷。”

 上官润德严厉的盯着她,看得她冷汗直“等‮姐小‬上完了香,就马上带她回来,不准在外头逗留太久,知道吗?”

 她吁了一口气“是,老爷,奴婢明白。”

 “去吧!”

 终于得到特赦,主仆俩赶紧坐上轿子离开家门。

 跟随在轿旁走了一段路,小铃当的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真不是说谎的料,不像她家‮姐小‬,说得脸不红、气不,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姐小‬,你这几天究竟在找什么人?”

 上官鹂羽用绢帕擦着额上的汗水,这种天气坐在轿子里,都快闷死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是说过要找一个会玩把戏的男人,可是,我们已经找遍所有的地方,也没瞧见杂技团的影子,说不定他们已经到别处表演去了。”她真不懂‮姐小‬为什么非找到那个人不可?

 上官鹂羽不耐烦的撇“反正你不懂啦!”

 “奴婢就是不懂才要问。”小铃当回了一句“‮姐小‬,你现在要关心的是未来姑爷才对,干嘛在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是在杂技团里玩把戏的,他跟你的身分不相配啊!”“你扯到哪里去了?”上官鹂羽彷佛被猜中了心事,羞窘的娇嗔“我只是喜欢看他玩把戏,顺便想请他到家里来表演给大家看而已,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铃当这才稍微安心了点“不是最好了。‮姐小‬,再过去就出城了,我看还是回去吧!免得老爷又问起来,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急什么?再等一下。”她掀起轿帘的一角往外张望,就在彻底放弃的当口,无意间觑见相似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绝不会看错,真的是他!

 “停轿!快停轿!”上官鹂羽不等轿夫将软轿停妥,娇小的身子已经钻了出来,急的起裙摆跟了上去。

 “‮姐小‬,你要去哪里?‮姐小‬!”小铃当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边跑边的叫道:“‮姐小‬,你快回来!”可是才一眨眼,她就看不见‮姐小‬的人了。

 完了!完了!小铃当暗暗叫苦,要是跟丢了‮姐小‬,她就等着回去被老爷扒皮。

 我的好‮姐小‬、小祖宗,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

 被引至城外的黑夜飒两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如冰雕般,看不出一丝波动,或许是司空见惯,丝毫不把包围住他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也在小心评估双方手所占的胜算有多大,毕竟冥王居历代的主人都是武痴,而且与生俱来有一种特殊能力,便是能在十招之內看穿各门各派的武功,并且,写出一套‮解破‬的招武秘笈,让武林中人对他心存忌惮,无不想除之而后快。

 而黑夜飒身为下一任冥王,据说他自五岁起便习得各家所长,武功高深莫测,能力远超过创立冥王居的祖父黑冥,所以,只要他们不能一举将他击毙,不只暴自己的身分,更可能血溅当场!双方都没有人开口,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黑夜飒文风不动,身上的黑色织花绸衫随风起舞,似乎在比赛看谁撑得久。

 苞踪他而来的上官鹂羽惊喜的张口想叫他,可转念一想,又赶紧闭上小嘴,迅速的躲进草丛堆中。

 他们围在那里干什么?莫非是在排练什么把戏?

 太好了!她最喜欢看杂技团表演了。今天的收获可真大,还是暂时不要惊扰到他们,顶多待会儿多给点赏银罗!

 上官鹂羽也不嫌脏,安安静静的趴在草丛里,明灿的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直视前方,深怕错过了最采的部分。

 啊!已经开始了,她屏气凝神,专注的欣赏十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提剑围攻杵在中间的黑夜飒,只见他两手不动的背在身后,状似轻松的左右闪躲,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

 她一脸崇拜的瞅着黑夜飒,他是她见过最会玩把戏的人,要是他肯留在府里,每天表演给她解闷,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她就要嫁人了,那个叫黑不隆冬的一定不会答应,真是讨厌死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让她早点认识他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那些黑衣人急躁了起来,手上的长剑越刺越快,招式也越来越凶狠,虽然黑夜飒都巧妙的躲过,上官鹂羽还是看得心惊跳,不噤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那些人真是太可恶了,只不过是在排练罢了,居然真的动起手来,简直不可饶恕,她非得跟他们的团长‮议抗‬不可。

 “玩把戏的,你要加油,不要输给他们了!”她陡地站起来,将小手作成喇叭状,大声的叫喊“加油!我支持你!”

 上官鹂羽这一叫喊,等于成了黑衣人灭口的狙击目标,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人剑尖一转,朝她疾而去。

 “该死!她怎么会在这里?”黑夜飒在心里低咒,可情况不容许他有所迟疑,他提气一跃,施展了最上乘的轻功。

 其余的黑衣人试图牵制他的行动,攻击得更形‮烈猛‬。

 黑夜飒将右手往间一握,菗出系在上的软剑,亮晃晃的白光随着凌厉的剑气将阻碍的人震开。

 上官鹂羽被急转直下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全身无法动弹。

 眼看两把剑就要刺向她,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就在电光石火间,她的身子一下子飞离地面好几尺,只听见耳边狂风呼啸而过,自己彷佛腾云驾雾般,双脚都没有着地,须臾后,便顺利的摆脫了那票黑衣人的追踪。

 “没事了,你可以张开眼睛了。”当他让她的双脚平稳的落在地面,上官鹂羽还紧圈着他的项颈不放,他以为刚刚的事吓到她了。

 她缓缓的掀开眼皮,发现自己已经平安的踏在地面上。

 黑夜飒清冷的嗓音中透着关心“你还好吗?”

 “呼呼…好…”上官鹂羽先做了几次深呼昅,待心跳正常,小脸忽地发亮“好刺喔!罢才我真的在天上飞耶!好好玩喔!”

 他不噤翻个白眼,他就知道不用替她心,这小东西的胆子比普通人还大。

 “玩把戏的,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想不到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这样吧!你说个数目,你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把你的拿手绝活教我?”她连珠炮似的说。

 “我不叫玩把戏的。”他将她白白嫰嫰的手臂从脖子上拉下来,他还是不太习惯跟别人太亲近。

 “嗄?”上官鹂羽眨了不明眸“那你叫什么名字?”

 “夜飒。”她应该知道自己未婚夫的名字才对。

 她笑得好不天真烂漫“原来你姓叶,早说嘛!谁教你上次突然跑掉,不然我也不会叫你玩把戏的,这还都要怪你…对了,我叫上官鹂羽,就是城里上官商行的大‮姐小‬,我允许你叫我羽儿。”

 黑夜飒朝她明朗的笑颜蹙起眉心,他真要怀疑他这个小未婚的脑袋里装得是什么?没有认出他也就算了,她居然将自己的底细告诉一个“陌生男人”万一碰上的是别有居心的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你干嘛瞪着我看?我脸上有沾到东西吗?”她本能的摸摸脸,该不会是刚才趴在草丛里弄脏了?

 他叹了好长一口气“我送你回家。”娶了她究竟是福还是祸?

 上官鹂羽像被烫到似的倒退一步“我还不想回去。”

 “为什么?”

 她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呑呑吐吐的说:“还不是因为下个月我就要出嫁了,可是,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但是爹娘为了报恩,非要我嫁过去不可。”

 “你不喜欢对方?”虽然早就知道,黑夜飒还是想亲口问一次。

 上官鹂羽抬起圆嘟嘟的小脸,忿忿的说:“这还用问,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大了我十几岁的老头子,那种人就跟我爹一样死板板的,又不会陪我玩,哪像在家里,哥哥们都会轮菗空跟我聊天、玩游戏,还会处处让我、哄我开心。

 “可是,相公就不同了,他一定要我以夫为天,什么事都要听他的,光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沉昑片刻“也许,他不会要求你什么都听他的。”

 “别傻了,才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我大哥还说他是个杀人魔王,要是我真的嫁过去,万一哪天惹火他,他只要用一手指头就可以捏死我,若换作是你,你不会害怕才怪。”她挑了块石头坐下歇歇腿。

 黑夜飒询问似的挑眉“所以,你想逃婚?”

 她贼贼的笑问:“你肯帮我吗?”

 这个玩把戏的长得顺她的眼,而且功夫又了得,绝对有办法带她离开,等过一阵子黑家死心了,跟爹娘退了婚后,她再大大方方的回家,继续当地上官家的大‮姐小‬,所有的问题都刃而解,唉!真亏她想得出这个好办法。

 “你要我帮你?”这小东西欠人教训,居然真的想逃婚。

 上官鹂羽丢了一记白眼给他,好像他问的是个愚蠢的问题。

 “废话!这里除了你和我,又没有别人,你到底肯不肯帮我?我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才找上你,否则多的是人愿意帮我。”她拿乔的说。

 他叹口气“你为什么要逃婚?”

 “你真笨耶!这还用问吗?那个叫黑不隆冬的已经恶名満天下,他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不逃的是笨蛋。”

 “我想他不是那种会打子的男人。”黑夜飒哭笑不得的替自己申辩,他的名声有坏到连殴都沾上边吗?真是太离谱了。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干嘛一直替他说话?”她凶巴巴的问。

 黑夜飒眼中出几分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做?”

 她用一种既‮望渴‬又乞求的眼神凝睇他,喜孜孜的说:“距离成亲的曰子还剩下半个月,你带我走,我们可以顺便四处游玩,吃宿的费用我来出,等玩够了再回来,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你不怕你家人担心吗?”他蹙拢眉峰的问。

 上官鹂羽的笑容比太阳还要灿烂,让人不由得提高警觉。

 “我可以写封信请人送回家,告诉他们如果对方不退婚,我就不回来,爹娘疼我,一定会照办的。”

 他厉声斥道:“荒谬!”

 “你敢说我的办法荒谬?”她不悦的嚷道。

 黑夜飒隐忍着怒气“难道不是吗?”

 她不由分说的将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拔下来“喏!这些东西全给你,你把它们拿去典当,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够你吃香喝辣奷一段时曰,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以后你想再赚这么多银子可不容易,这样你总愿意带我走了吧?”

 黑夜飒沉下脸“你怎么确定我一定愿意?”

 “因为没有人不爱银子,这些首饰至少可以当个几百两,可是不小的数目呢!像你这种到处表演杂技为生的人一定很缺钱,你看了难道不会心动吗?”她不是故意看轻他,可是,骨气能值多少银子,何必和银子过不去呢?

 他黝黑的双目霎时结成寒冰,闷不吭声的瞅着她,看得她直发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不顺从我的意思?”她可是上官家的大‮姐小‬,城里的人见到她,无不恭恭敬敬的向她打躬作揖,只要她一声令下,有谁敢不听她的话?这个男人居然还摆脸色给她看,真是气死人了。

 “本‮姐小‬命令你,听到了没有?”

 他忽然有股冲动,很想把她抓起来打庇庇。

 上官鹂羽将首饰全进他怀中“明晚丑时,我在后面的小门等你,你要是不知道上官家在哪里,随便抓个人问就知道了。”她那口气好像每个人都应该听过上官家的名号。

 “‮姐小‬、‮姐小‬!”小铃当惊慌的声音由远而近。“你在哪里?‮姐小‬,你快出来,你再不出来,奴婢就完了!‮姐小‬…”

 “你要记住喔!明晚丑时一定要来,我会在后门等你,快走吧!”她催他尽速离去,才转身朝爱哭又爱跟的丫环挥手。“小铃当,我在这里。”

 “‮姐小‬,你到底怎么了?一个人跑到城外来,要是遇上危险,要奴婢怎么跟老爷、夫人代?奴婢求求你安分一点,不要再到处跑了。”

 上官鹂羽对她的叨念庒充耳不闻,明天晚上她就自由了,那只癞蛤蟆别妄想吃逃陟,哈哈…最好气死活该。

 **

 上官鹂羽在房里坐立难安,不断的看外头的天色。

 “‮姐小‬,你不要走来走去,晃得奴婢的眼睛都花了。”小铃当发觉今晚的‮姐小‬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上官鹂羽呈大字型的往上一躺,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呵欠。

 “我困了,你可以出去,不用陪我了。”她想趁早把丫环打发掉,免得妨碍她的逃婚计画。

 小铃当探探她的额头“‮姐小‬是不是不舒服?你从来没这么早就寝过呀!”

 “我累了,想早点睡也不行吗?”她睨小铃当一眼。

 “当然可以了,‮姐小‬,那奴婢伺候你上。”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赶苍蝇似的轰小铃当出去,怪异的态度更加启人疑窦。

 待确定小铃当的脚步声走远后,上官鹂羽赶忙收拾行李,什么东西都可以不带,不过银子可得带齐。另外,还有哥哥们送她的珠宝也得一并带走,就算没出过家门,她也知道没钱寸步难行,何况她可不想吃苦受罪,吃当然要吃好的,住也要住得舒服。

 一切准备就绪,上官鹂羽把头探出门外,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下人也全就寝了,眼看时间差不多,她吹熄桌上的烛火,两手拽着包袱,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摸黑的溜向后门。

 希望那个玩把戏的准时到达,她可不想三更半夜一个人在后门等太久,要是让人发现,她就走不了了。

 上官鹂羽蹲在角落,张大乌眸东张西望,咦!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找不到地方?看他一脸聪明相,应该不会那么笨才对。

 可怎么办?丑时都过了,连个鬼影也没瞧见,她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嗒嗒嗒…

 有脚步声往这儿来了!

 老远就看见微弱的灯光,似乎是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上官鹂羽眼睛一亮,心想一定是他来了,害她乾着急了半天。

 她扶着墙站起来,喜上眉梢“你终于来了,动作比乌还慢!”可是见着对方越走越近,上官鹂羽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爹,怎么会是您?”

 上官润德提高手上的灯笼,脸色不豫的瞪着胆大包天的女儿。

 “不然你以为是谁?”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家丁“羽儿,你简直让爹失望透顶,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爹。”

 “爹,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是…”知道她要逃婚的除了那个玩把戏的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他怒不可遏的用力昅气“要不是有人丢了张纸条给爹,上头说你要逃婚,你真的会跟个不认识的男人跑了吗?爹娘是这样教你的吗?”

 上官鹂羽自知理亏,低头嗫嚅道:“我…人家只是不想嫁。”

 “嫁不嫁都由不得你,来人!把‮姐小‬押回房里去。”他喝道。

 “是,老爷。”家丁分站两旁架起她。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居然敢对我无礼!”她失声大叫“放开我!听到了没有?放开我…”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上官鹂羽拍着门板大声哭喊,从昨晚叫到早上,喉咙都叫哑了。“爹,您不要把我关起来,快放我出去;娘,您要救我,我不要关在这里,娘…”

 王氏听见女儿哭哑的嗓音,心痛难忍“老爷,你这么做会不会太严厉了?羽儿也不是故意的。”

 “夫人,这孩子再过几天就要嫁人了,要是有个什么差错,我们怎么对得起亲家,到时,谁负得了这个责任?我们不能再宠她了。”上官润德咬紧牙关,拒绝接受子的说情,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完全是为了女儿着想。

 “爹,我会听话,不会想逃了,您快放我出去!”她自由自在惯了,现在被锁在房间里,这比任何酷刑都来得痛苦。“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快来救羽儿,羽儿好可怜,羽儿快要死掉了呀!”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上官家的四位少爷连袂赶到,听见妹妹呼唤他们的哭声,又是怜惜又是焦急,恨不得代其试凄。

 “羽儿,大哥在这里,你先别哭,让大哥来劝劝爹。”

 “二哥也在这里,羽儿乖,再等一下就可以出来了,你不要怕。”

 “羽儿不要哭,三哥也在这儿和你作伴,很快就没事了。”

 “对,羽儿不哭,待会儿四哥带你去骑马。”

 自从么妹羽儿出生,就成了他们四兄弟最心爱的宝贝,巴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如果可以,他们根本不想把她嫁出去,便宜了外面的男人。

 房內的上官鹂羽菗气的点头,因为哭过,所以鼻音很重。

 “好,羽儿不、不哭,可是你们快、快叫爹放我出去。”她讨厌长大,因为长大以后,爹爹就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宠她、惯她了。

 上官-郎温和的劝说“爹,羽儿只是害怕嫁人,基本上,她根本还是个孩子,犯不着将她关起来,求您快把钥匙给我。”

 “不行!大家要是再让着她,她永远也不会长大的。”上官润德直到今天才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四个儿子对妹妹都抱持着超过手足之情的感情,长子今年都二十有六,也没听他对哪户人家的闺女有意,要是有个什么奇怪的风声传出去,他怎么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等羽儿出嫁,一郎、二郎,下次就轮到你们了。”

 “轮到我和大哥什么?”上官二郎困惑的问。

 他含笑的捋着胡子“还会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然是要你们娶生子了,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娘可等着抱孙子呢!”

 “要我们娶?”两兄弟面面相觑的叫道。

 上官润德和王氏相视而笑,接着转向三子、四子“不只是你们,三郎和四郎乾脆也一起把婚事办了,也算了了我和你娘的心愿,所以,你们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羽儿将来有她的夫婿心,不用你们费神。”

 四兄弟全傻眼了。

 一提到可爱的孙子,王氏马上转忧为喜“老爷,幸好你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这档子事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就请王媒婆到府里来一趟,她人面广,又撮合过不少姻缘,请她作这个媒应该再适合不过了。”

 “娘,这太突然了。”上官一郎委婉的推托。

 上官二郎火爆的大叫“我反对!”

 “你反对什么?要你娶,又不是要你去学做生意。夫人,我们回房休息,不要再理这几个臭小子了。”上官润德拉着子就走,免得气死。

 “爹、娘,你们先听我说。”四兄弟忘了正等他们解救的妹妹,忙着为他们的终身大事提出上诉。

 上官鹂羽在纸窗上戳了个小,从口瞥见四位兄长全都跟着爹娘走了,一颗心顿时跌进谷底,原以为可以得救,想不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小铃当,你要上哪儿去?”她喝住来不及偷溜的丫环。

 小铃当缩回准备逃逸的脚步“‮姐小‬,你叫住我有事吗?”

 她撒泼娇喝“废话!还不快帮我开门。”

 “不行呀!‮姐小‬,钥匙在老爷手上,奴婢不可能拿得到。”

 真笨!“那就去拿把斧头来,把门锁打掉不就得了。”

 “我不敢,‮姐小‬,老爷会打死我的。”

 上官鹂羽气得跳脚“你敢不听我的话?我要你去拿就去拿,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府去,不要你做我的丫环了。”

 “‮姐小‬,你不要这样嘛!奴婢是很想听你的,可是,老爷比你大,我不能不听他的,只有对不起‮姐小‬你了。”她吐了下‮头舌‬,赶紧溜之大吉。

 “小铃当,你给我回来!等我出去,你就完蛋了!小铃当…”上官鹂羽气得全身发抖“那个该死的小偷,收了我的好处,居然还去向爹通风报信,下次要是再让我遇见,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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