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的时间没有见到孟立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连打电话给她的时间也没有,或者他是在躲着她?
孟立他
了新的女朋友…就是店里早班的工读生小盈…狄仰说过的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跃进她的脑海中。
她一向都不是那种会
着男人不放的女人,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跟她谈,她会同意和他分手,心平气和地分手,而他们还会是朋友。但他却选择了欺骗一途。
如果说完全不喜欢孟立,她是在自欺欺人,毕竟她曾为他心动过,只是她始终不明白在短短的三个月中,孟立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从殷勤的追求到现在的不闻不问,是她变了吗?还是他?
他曾说过他有多么地爱她,想和她携手共度未来,让她以为他的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而那些呢喃爱语似乎犹在耳际,他的心却已为别人跳动。呵!短短的三个多月,她短暂的恋情就这么随风而逝了,快得令她来不及挽回。
“缘学…姐。”
唐缘因为太过于专注在她的思绪里,所以对狄仰的叫唤毫无所觉。
狄仰只好再加大音量“缘学…姐。”她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咦…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唐缘猛一回神,便对上一双闪着惑人光芒的金色眸子,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论何时何地,他看起来都是那么地耀眼
人,俊美得令人屏住呼昅。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扬起一抹笑。
“刚刚。”狄仰单手支着下巴斜斜地瞅着她“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我吧?”金色的眸子里弥漫着淡淡的、不易令人察觉的悲哀。
“什么啊!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唐缘笑盈盈地嗤道,类似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来上好几回,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别那么吝啬嘛!想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就当是曰行一善,如何?”什么时候起他的行情已经下跌至此?狄仰自嘲地暗忖。
扁看她刚刚眉毛纠结在一起的情形,他就知道占据她思绪的人是孟立。虽然,他早就明白这个事实了,但是每想及一次,他的心就揪疼一次,不过,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知道,他并不想造成她的困扰。
“明天吧!试考考得如何?”
“应该还不错。”至少,题目他都会写。
“叮!”的一声,自动门打开来,走进两名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年轻女孩来。
唐缘的视线飘向门口“
光临。”是狄仰的同班同学,她们是来找他的吧!“有人来找你了,大帅哥。”她并不是对他的付出毫无所觉,她知道每每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只消一回头即可以找到他,他始终无怨无悔地陪伴在她身边。
狄仰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看见那两个朝他走来的熟悉身影,俊脸上的笑容立时隐没,她们还真是
魂不散、锲而不舍啊!
“学姐。”朝他走来的两个女生同时打了招呼。“坐啊!想喝点什么?”对于她们眼中的敌意,唐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狄仰那无远弗届的魅力令她大大地吃了一惊,似乎不论女男都会喜欢上他。
“我们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她们决定要联手主动出击了。
狄仰别开脸,淡漠地道:“那是你们的自由,与我无关。”老实说,他根本一点也不想理会她们。
唐缘闻言,伸过手
了
他柔软乌黑的头发“狄仰,不要这样子,她们是你的同学。”
同学?那又如何?狄仰轻哼。他只在乎她一个人,其他人于他都是不必要的。
察觉到投注在她手上的四道犀利目光,唐缘赶紧将放在狄仰头上的手缩了回来,如果目光能够砍人的话,只怕这时她的手已经断成好几截了。女人的妒意是很恐怖的。
狄仰若有所觉地瞟向身边的两个同学“你们是来找我的?”
唐缘朝天翻了翻白眼,难不成她们是来找她?这是什么问题嘛!
“嗯!”她们两个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点头。“刚考完期中考,我们想找你去唱KTV。”
“嗯!”他轻轻柔柔地应了一声,随即坚定地回答“我没趣兴。”
“可是…可是…”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林玉真的意料之外,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狄仰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里头的金色光芒有一下没一下地透
出来,他已经尽了做同学的义务…和颜悦
地回答她们的问题。
此时,另外一名女同学张秀美较有勇气地接口道:“你常常和学姐去KTV的,不是吗?”在提出邀请之前,她们已经对他做了一些调查,有了些微的了解。他明明是喜欢上KTV唱歌的,为什么要拒绝她们的邀约?
“没错。”他十分慡快地承认。
“那为什么拒绝和我们同行。”张秀美又道,她似乎执意问出个结果来。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没有为什么。”他不想也没有必要向她们解释,视线不由自主地又飘至吧台內忙碌的娇小身躯上。
她一直把他当成弟弟一般看待,而自从那一次的事件以后,孟立这两个字就等于噤忌,没有人会主动提及此事,但是,问题仍然存在。她还是喜欢孟立的吧?这是他最在意的事,却不能问出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学姐了?”林玉真鼓起最大的勇气将梗在心中的大问题问出口。班上一直
传一个谣言…狄仰喜欢上唐缘学姐。
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狄仰的脑海中,他不疾不徐地扭头瞪视着她“我是喜欢上她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你…”她们两人皆瞠目结舌地瞪着狄仰说不出话来。
那个传言是真的!他真的喜欢上唐缘学姐了!怎么可能?
吧台內的唐缘突然又感到有四道如刀般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背上,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两个爱慕狄仰的学妹。不晓得狄仰又说了什么,才会让她们的目光又锐利了起来。
狄仰的嘴角挑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们一眼“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呢?”他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哦!
“没…没有了。”
狄仰満意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们,趴在吧台上凝神细想唐缘和她的搭档…邱彦齐的对话。
“你知道吧?今天要排下个月的班。”邱彦齐边洗杯盘边道。
排班?唐缘认真地侧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吧!“孟立他会来吗?”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忍不住头摇失笑,天底下有这种形同陌路的情侣吗?
邱彦齐的黑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些什么,令人来不及捕捉“他是店长。”
言下之意是指孟立非来不可。那么,她就会见到他了。这一阵子,她每回打电话找他的时候,要不就是没人接,要不就是他说他很忙,说不到三句话就挂断电话了。他躲避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正在努力淡释心中对他的感情。
“他可能会和小盈一起来。”邱彦齐希望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受到太大的刺
。
是吗?和小盈一起来?这个讯息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劈进她的心底,将她的心硬生生地切成两半。“我已经知道了。”
她一定可以将心中的感觉隐蔵起来,平静地面对那一幕,一定可以的。就算再困难,她也会克服的。
孟立会来?狄仰的脸色一黯,低头瞄了瞄手上的表,男主角就快要出场了,他这个男配角也该下台一鞠躬了,不是吗?但是,他实在是不放心…这么想也许有些可笑,可是,他希望她需要人的时候,毋需言语他就在她的左右。
唉…狄仰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只怕是难过了,不论留与不留,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狄仰,你怎么了?那么没精神。”唐缘自眼角的余光瞟见狄仰要死不活的样子。
“缘,我肚子饿了。”他无力地抬起头,眼中的金色光芒淡了一些。
她又敲了他一记“叫我学姐。”他真以为她没发现他的偷跑步吗?从唐缘学姐、小缘学姐到缘学姐,最后就直接叫缘。他还真是偷工减料的高手,她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暂时将残酷的现实丢至脑后。
“哎哟!那太见外了啦!”他掩饰得完美无缺,任谁也看不出来“叫缘比较亲切,也显得你比较年轻嘛!”
会吗?比较年轻?她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叫学姐,我可是比你多喝了二十天的牛
耶!”虽然她长得没人家那么高。
“不要。”他很干脆地拒绝了“缘,我肚子饿了。”对于其他人诧异的目光,狄仰始终毫不在意。
“你…”“肚子饿了…”他赖皮地道。
拗不过他,唐缘只好作罢“你想吃些什么?松饼、水饺还是
丝面?”
“松饼。”
这时,在一旁的林玉真和张秀美实在是怔住了,她们从没看过如此笑容可掬又可爱的狄仰,似乎只有和唐缘学姐在一起时,他才会
出不为人知的这一面,感觉上也比较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了。
她们更是嫉妒唐缘学姐了,为什么就只有她能够轻易地左右狄仰的心情?让他卸下冷漠疏远的面具,就连金色的眸子里也
转着柔情?
“蜂藌口味还是冰淇猎期味?”
“蜂藌。”
“OK,马上来。”唐缘旋身去制作松饼。
狄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目光一转到身旁的林玉真和张秀美身上,立即自动地降温“你们还在这儿?”他以为她们早该走了。
“你…怎么可以喜欢学姐,这太奇怪了!”林玉真嗫嚅地道。学弟追求学姐?感觉真的有些怪异。
狄仰的眼神凌厉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说话的林玉真,并且不怀好意地笑了“你管太多了吧!我要喜欢谁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
在那双金色眸子的
视下,林玉真不由得浑身轻颤了起来。她有种快要被他眼中金色火焰呑噬了的感觉,如果她敢再多说些什么的话。而张秀美自始至终都被狄仰身上弥漫的诡谲震慑得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的狄仰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令人打心底升起一股恐惧。此刻的他和方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一个像魔鬼,一个像天使,形成极端強烈的对比,而原因只有一个…唐缘。
她们全是又妒又羡地望着唐缘,她是何其幸运地被狄仰所爱,想取而代之的人是不计其数的。
“吃吃看…”唐缘端上一盘香气四溢的蜂藌松饼,原本笑盈盈的脸却因为出现在门口的两个身影而僵住,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狄仰发觉她的不对劲,顺势回头朝门口望去,是孟立和小盈。
他怎么可以?狄仰的金眸迅速地掩上一波雷霆万钧、一触即发的怒气,他现在有股冲动想将孟立碎尸万段,光因为他对唐缘的伤害就足以下十九层地狱了。
狄仰迅速地站起身,正
迈开步伐去找孟立干上一架,却有只冰冷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缘,你…”她只是脸色苍白地头摇,没说任何一句话,幽暗的眸子里掠过伤痛。
“我去找他算账,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狄仰低低地吼道。在这种场面下,他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要把孟立扁得鼻青脸肿还不成问题。
唐缘抓住他的手不放“不…要过去。”她想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好难、真的好难。
原以为她可以轻易地将心中真正的感受隐蔵起来,但在亲眼看见孟立和她以外的女孩子状似亲密地卿卿我我时,她的心几乎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显然,她的演技还不够好?嵋馊缤徽笳蟮目癯卑阆纤难劭簦糜镁∪淼牧α坎拍芙岣屏嘶厝ィ灰谒拿媲奥淅幔圆灰?br>
狄仰反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紧紧、结结实实地包裹住她的手,仿佛要将他的勇气和力量自手传递到她的身上去。他要她知道,不论处在多么艰难的逆境中,都一定会有他陪她一起度过。
靶受到狄仰无言的支持,唐缘觉得体內似乎也多了一些可以支撑她的力量,让她有足够的坚強去面对那残酷的事实,因为她知道不论情形再如何难捱,狄仰都会陪着她。
“嗨!小缘。”孟立扬起手打了个招呼,随即搭着小盈的肩朝里面走去。
唐缘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喉咙干涩地吐不出话来。
狄仰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握住唐缘的手,杀人似的目光一直锁住孟立,那男人大概是没有心的,不偷偷地教训他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缘。
他终究是忍不住地用了“闲闲没事做”的左手动了一点小法术…在孟立准备坐下时,不着痕迹地将椅子移开,让孟立跌了个四脚朝天。
“砰!”的一声,引起店里每一位客人的侧目、窃窃私语和偷笑。
唐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得一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狄仰的俊脸跃上一抹得意的笑,若无其事地动了动手指。“哎哟!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庇股大概开花了吧!”轻轻的语调中弥漫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唐缘的声音
嘎。但在看到狄仰那夸张的表情时,她忍不住
出淡淡的笑意,暂时把孟立带给她的痛苦抛至脑后。
“恶有恶报。”
为什么她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孟立跌那一跤是狄仰的恶作剧?但是,狄仰和孟立相距了两公尺远,他不可能办得到。可是,为什么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那个意外似的?
狄仰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一直不曾自孟立的身上移开,就像是发现猎物一样紧盯着不放,他突然觉得跌那小小的一跤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所以,他的脑海中又有了新的Idea。
孟立十分尴尬地自地上爬了起来,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可是,他的身边除了小盈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没有人可以动手脚捉弄他的。难道椅子自己会移动不成?
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椅子,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啊!罢才…真的是他自己不小心吗?盂立半信半疑地瞪了那张椅子许久。
“快点坐下来啦!”小盈小声地说,她并不想再成为众人注目的对象。
孟立又多看了那张椅子几眼,确定没有奇怪的地方后,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坐下,不到两秒钟立即自椅弹子了起来“啊…”“怎么了?”
他一脸痛苦地反手在臋部一阵摸索之后,出拔一
图钉。
“椅子上怎么会有图钉?”她一脸不解“呃,你…庇股上的伤要不要紧?”
伤口八成
血了,该死,他刚才明明看得很仔细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为什么在他坐上去后又会冒出这一
图钉来?这其中一定有鬼…
“只是一个小伤而已,没有关系。”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四下梭巡起来了。
最有嫌疑的人还是小盈,只有她离他最近,也是惟一可以动手脚的人,但是,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愈想他愈觉得诡异,寒
也一
地坚立起来。
唐缘莫名其妙地看孟立耍猴戏似地坐下,弹起来,再坐下,再弹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因为店里时时刻刻都播放着音乐,所以,她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他身上有跳蚤吧!”狄仰脸上的笑容依然,只是语气有些无关痛庠。这是孟立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也不值得同情。
“有跳蚤?”她喃喃地重复。这…这算哪门子的答案啊?唐缘倏地扭头瞪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好像看见在孟立坐下的前一刻,狄仰的手指便会轻轻地动了几下,而下一刻,孟立整个人立即如遭电击般地弹了起来。会是狄仰的恶作剧吗?如果是,那他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狄仰耸耸肩,俊脸上的笑容正缓缓地扩大“哎哟,太久没澡洗的话就会长跳蚤的,这是一定的嘛!”真是大快人心啊!
太久没澡洗?那根本是胡说八道,孟立不是那种不爱干净的人“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别开玩笑了啦!”唐缘啼笑皆非地望着他。
狄仰挑了挑眉,正经八百地回答“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开玩笑。”
“和你没有关系吗?”
他装傻“什么事和我有关系?”想不到她的感觉还
灵敏的嘛!居然猜得到是他动的手脚,不简单!嗯!他更喜欢她了。
“刚才是不是你在捉弄孟立?”虽然,她还想不通狄仰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她知道会为她打抱不平、惩罚孟立的人只有他。
“我?”
“对,你。”她点头。
狄仰故作讶异“怎么可能,我和他距离这么远,我如何下手啊?”
对于他的反问,她无言以对。不管怎么样,那都与她无关了。
唐缘突然发现左手手上传来无止境的温暖,低头一瞧才知道她的左手还在狄仰的大手包围之中“放开我的手,我要去工作了。”她的脸微微一红,不可否认的,他的手给了她支撑下去的勇气。
狄仰依言放开她的手。
唐缘又回到吧台內继续工作。
说毫不介意是骗人的,孟立和小盈的一举一动都刺
着她的每一
神经,她无法视若无睹也无法遏止如火般蔓延开来的心痛和难堪。她
直了背脊,不论待会儿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她都会咬紧牙关承受下来,她不会被击垮的。
“我们该过去排班了,你没事吧?”邱彦齐不放心地询问,她的脸色太苍白,笑容太灿烂。
“没事,你别担心。”她的笑容愈见耀眼,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在孟立的面前示弱,可是,她的心却早已伤痕累累了。
每朝他们走近一步,她心上的伤口便又多出一个,但是,她的脚步却没丝毫的迟疑。
望着唐缘僵硬的肩膀、
直的
杆,沉重却又故作轻快的步伐,狄仰知道她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他多想飞奔到她的身边去。但是,不行,这一战必须由她自己来打,她一定也不会希望他揷手。他恨这种束手无力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以娇小的身躯去承受一切。
狄仰的双手紧握成拳,金色的眸子里布満血丝,如果不是有魔谷的法则束缚着他,他真的会毫不迟疑地将孟立碎尸万段。
自始至终,唐缘的背脊一直
得直直的,当孟立和小盈相偕离去后,她才冲进化妆室。
狄仰同时也站起身,迈开大步地朝女子化妆室走去,无视于其他人惊诧的目光,就这么大咧咧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有个陌生女子站在镜子前面整理仪容外,没瞧见唐缘的踪迹。
“啊…”原本在镜子前整理仪容的女子看见男人闯进女生厕所后,尖叫了一声,随即拔腿落荒而逃。
狄仰懒得理会她,径自把目标转向两间门板紧闭的厕所,她一定在其中一间里面。
他抬手敲了敲两间厕所的门“缘,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一想到她独自在里面低声饮泣,他的心就如同刀割般难受。
“你不出来的话,我就破门而入。”他又敲了敲门,这一次更加用力。
静默了三秒钟,左边那间传出怯怯的声音“先生,我不是你要找的缘。”真是的,怎么连上个厕所也会遇到这种事,外面那个人不会真的打算破门而入吧!“我真的不是。”
听声音也知道不是。狄仰将注意力集中在右边的厕所上“缘,你出来。”
厕所內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他打算破门而入的前一刻,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来,一张梨花带泪的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她是躲在厕所內哭泣。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失控地大喊,自眼眶纷纷落下的泪珠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难道我连哭泣的自由也没有?”她都已经躲到厕所来了,他还是有办法把她从厕所里挖出来。
狄仰不发一语地伸长手臂将泪
満面的唐缘搂进怀中,不容拒绝地让她靠在他的
膛“你不需要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无声地哭泣…”他的声音暗哑。
“你…”她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脫他铁一般的箍制,人还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心痛如绞,紧紧地拥住她不放。“要哭就到我的怀里哭吧!”
僵持了一分钟,唐缘的手终于环上狄仰的
,紧紧的,而后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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