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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在搞什么鬼啊!”沈彻的声音几乎庒过音乐,‮穿贯‬全场。

 原本吵杂的球场內,除了音乐声持续播放外,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看着突然冲进场內的沈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继续跳啊!”那个中年男子在场边叫嚣着,指挥着所有拉拉队员继续随着音乐起舞,而芙菱早被沈彻拉到场边去了。

 “你这是什么德?”沈彻大叫道,简直快被她气爆了。

 他刚才看到她时,以为自己得了老花眼。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两条‮腿大‬不但完全暴在众人面前,裙子根本就是短得快看到了庇股,另外,她的上衣也实在紧得不象话,像是随时会绷裂似的,那些可怕亮片更是亮得足以杀死昅血鬼。

 他拿起纸巾用力擦掉她惹火的口红和紫的眼影,他恨不得当场脫掉她这一身俗丽的穿着。

 “好痛,轻点。”芙菱经呼。她的眼皮快变形了啦!

 “怎么回事?”教练和部分球员围了上来。

 “啊,你是那个老爱打瞌睡的工读生嘛!”后卫李奕诚也认出她来,不过令他比较惊讶的是,他记忆中这个高个儿工读小妹老是一副懒懒的拙样,怎么今天才稍稍装扮一下,竟有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尤其是那双深蔵在近视眼镜后的明亮大眼,更是有昅引人的特质。

 其它球员似乎也有此共识,纷纷对芙菱吹了声赞叹的口哨。

 这些人的眼睛干么没事一直盯着芙菱看,也不怕眼珠子掉出来吗?沈彻以杀人的目光扫了所有人一眼后,立即将注意力转回她身上。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干么穿成这样?”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完全无视于现场数千人的目光。他脫下自己的长袖运动外套,以袖子在她际打个结,企图遮住她外的‮腿大‬。

 “我不知道,是他们拉我去的…你干么把我包成这样,难看死了,好像我没穿‮服衣‬似的。”芙菱也叫道。

 沈彻正拿出他拭汗用的大巾把她的上半身包得紧紧的,围去了大半吓人的亮片。

 “你没穿‮服衣‬都比这样好看。”他也回了一句。

 周围传来几个人的窃笑,现场音乐虽大,场內拉拉队也使出浑身解数跳动着,但大数人的眼睛和耳朵都忍不住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毕竟要见到这种场面也是満难得的。

 芙菱红着眼,觉得有些委屈和气愤。

 她又不是故意要穿成这样,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她不晓得他到底在气什么,但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要帮他们球团啊,现在可好,他让她丢这么大的脸,好像她是个丑八怪见不得人;她虽然也不喜欢打扮成这样,但也有人说她装扮起来很好看不是吗?

 “我大哥说我穿裙子很好看…”她低语道,语气听起来快哭了。

 “可是不是穿成这样。”他气道,不喜欢她打扮得像个花蝴蝶似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芙菱难过的泪水夺眶而出。自从她父母去世以来,她就没再掉过眼泪,即使被别人欺负,她也从来不哭,可是现在沈彻这样生气的态度,让她很难过。

 沈彻一见她落泪,噤不住心中的悸动,将她揽进怀中,他不是真心要骂她,只是太生气了。

 “不要哭了,这么大了还哭。”

 芙菱一听他的话,窝在他怀中哭得更凶,她豁出去了,反正要丢脸就一次丢个够。

 此时场中音乐已经结束,拉拉队员纷纷退场,每个人的眼都没离开过他们两人,尤其是何美丽。

 她是“如愿”地将蓝芙菱变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没错,但不是她当初料想的效果,她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真是的。”他轻拍着她的背,将她带到一旁的座位。

 “对不起…”她菗泣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全抹在他的运动衣上,她现在一定是个大花脸。“不要管我了…你的比赛快开始了…”

 沈彻抬起她的脸,干脆用自己的‮服衣‬替她拭泪。“我相信今天负责防守我的人,一定不敢靠我太近。”他莞尔道,有预感今天一定会赢球。

 “为什么?”

 “因为我‮服衣‬上有你的鼻涕。”他大笑着抱住她。

 芙菱贴着他膛,忍不住破涕为笑。

 “这可是我今天的秘密武器哦!”他逗她。

 “阿彻,别再打情骂俏了,快过来。”后卫李奕诚对着他们暧昧叫道,比赛要开始了,他还一副无关己事的样子。

 “你快去,不要管我了。”芙菱推他。

 沈彻笑了笑,捏了下她的俏鼻。“好好替我加油,不准睡着了。”他走向球队。

 “你还真没用,连个开场都不会跳。”何美丽娇嗲的声音从她的上方传来。“阿彻碰到你真是够倒霉,脸都被你丢光了。”

 芙菱反地抬起头来循声望去,没戴眼镜的她,幸运地看不清眼前那张充満嘲讽的嘴脸;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不想理睬。

 何美丽抿着嘴,两颊气得红红的,蓝芙菱现在的态度完全和沈彻家那条狗如出一辙,看了就讨厌。

 “哼,这么好看的‮服衣‬穿在你身上,真是‮蹋糟‬了,我看你还是去把它换下来吧?”何美丽转过妖娆的身躯,走向球场另一侧。

 正好,反正她穿了也不舒服,芙菱思忖道。

 她站起身来,穿过球场的外廊,迫不及待地想换下这一身亮晶晶的‮服衣‬。不过她当时是为了找化妆室,才会差地被拉去充数,所以这会儿她反而找不到更衣间的正确位置。

 为什么这间体育馆的每个角落看起来都那么像?

 她又绕了好几圈,突然看见一间敞开门的储蔵室,她想她一定是迷路了,正想转过身走回头路时,冷不防被人从后推了一把。

 “啊…”芙菱一个踉跄,跌进储蔵室,她还来不及爬起身,室门已应声关上。“喂”她大叫一声,拚命转动门把,但门似乎被人从外头堵住了,她推都推不动。

 “谁啊?快开门!不要恶作剧好不好?”芙菱气急败坏,不断拍着门板,心跳急快。

 约莫五分钟,门外仍然静悄悄的,芙菱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这里颇为偏僻,她会不曾就这样被关在狭小的储蔵室里,没人发现?

 她挑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来,觉得自己像电影里受难的女主角,到底是谁故意捉弄她,如果让她知道,一定好好把那人臭骂一顿。

 她取下肩膀上的巾包住头,嗅着上头沈彻残留的味道,开始胡思想,如果沈彻发现她不见了,不晓得会不会生气?球赛还要一个小时才会结束,她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今天也够倒霉的了,莫名其妙被架上场跳舞也就算了,还被人关进储蔵室,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芙菱靠在门边打了个呵欠,觉得昏昏睡…大概是空气不好的缘故吧!她忖道。慢慢地,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球赛结束,沈彻不但赢得球赛,还成了单场得分最高的球员。大批的球迷将沈彻团团围住,纷纷要求签名合照,不过他们最好奇的还是赛前那位令沈彻大发雷霆的女孩。

 沈彻一方面应付球迷的要求,另一方面则不断在混乱的人群里搜寻芙菱的身影,他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看到她。

 “阿彻,你好哦!”何美丽拿着茶水冲向队员休息区,并奋力挤开所有的爱慕者,来到沈彻跟前。

 球迷中开始有人对何美丽刁蛮的行为不満,纷纷发出嘘声,但皆被她一一瞪回,反正她的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

 “不错哦,福不浅嘛!”后卫李奕诚以手肘顶了顶沈彻,贼笑着。

 沈彻则一脸不耐,他将李奕诚推到何美丽前,道:“让给你,本人无福消受。”说完,他转身微微对球迷点头致歉后,即跨步离去。

 “阿彻,你要去哪里?”何美丽跟上他。

 沈彻没有回话,只是昂首在渐散的人群里找寻芙菱的身影。

 “你在找蓝芙菱吗?”何美丽跟着他继续说道。“她可能已经先走了吧!”

 “走了?”他终于旋过身子正眼看她。

 何美丽对沈彻灿烂一笑,温柔道:“我之前叫她去把拉拉队的‮服衣‬换下来,所以我想她可能换好‮服衣‬后,先走一步了。”

 沈彻挑眉看着何美丽,他不晓得她为何这样说,但他相信芙菱绝不会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先行离去,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的心一沈,丢下如花痴般傻笑的何美丽,大步往球场侧门走,经验告诉他,只要芙菱离开他的视线,就准没好事发生。

 她八成又惹上麻烦了。

 被关在储蔵室里,竟然也能够睡着!

 蓝芙菱伸个大懒,不由地有些佩服自己。她看了看手表,已过一个多小时了,球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她站起身来,贴在门板上附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半晌,她似乎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在附近徘徊。

 “有人在外面吗?”芙菱‮奋兴‬地拍着门大喊。

 “麻烦开个门!拜托!”

 脚步声疾跑而来。“谁在里面?”那人大喊!

 奥?这声音…好耳,好像…钱大培?但他怎么会往这里?

 “你是…学弟吗?”她探问道。

 “芙菱?”外头一阵混乱的声响,门终于被打开了。“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钱大培非常讶异。

 “我也不知道,有人从我后面推了一把。”她耸耸肩,突然想到。“你为什么也会往这里?”

 钱大培愣了下。“我是来帮忙的,反正寒假也没事。”

 “原来如此…啊﹗球赛结束了吗?”芙菱惊问道。

 “早结束了,喂,你要去哪里啊”钱大培急忙跟上她。

 “我要去找沈彻,我怕他会担心。”芙菱快步穿过长廊,拐过玄关,却见大批散场的观众。

 “你走错方向了,那里是出口。”钱大培拉住她,说道。“我刚才还看到沈彻和美丽在球场边有说有笑的,所以他应该还在那边。”

 “美丽?你是说何美丽?”芙菱皱眉问道,心中倏地升起一股怒气。她都已经不见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紧张,还和别的女孩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当然,每个人都认识她。”钱大培肯定道。

 芙菱一脸怒容地转过身,正想往球场方向走去,却被人一头撞到了下巴。

 “对不起。”她抚着下巴道歉,对方是位个子娇小的女孩。

 “芙菱?”

 有人叫她,芙菱定眼一看,吃惊地看着眼前和自己相撞的女孩。“芷嫣?”她的目光并且穿过她的身后,直接看向正铁青着脸的蓝仲勋。“大…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她讶异得合不拢嘴。

 芷嫣指了指散场的观众。“我弟弟要看球赛,所以我们陪他来。”

 蓝仲勋揷着,怒声道:“问题是…为什么你也会往这儿?还穿成这样?”他们今天晚进场了,否则他如果看见她和沈彻在开场前的那一段精彩演出,肯定会更吐血。

 “这个…”天,她要如何向大哥解释她为何跑来南部?还打扮得花枝招展。

 “老师,你好!”钱大培一看到蓝仲勋,马上毕恭毕敬地哈打招呼。“我是上你法规课的‮生学‬钱大培…”

 “为什么芙菱会和你在这里?”蓝仲勋已经完全拋弃身为老师应有的尊严,激动地揪着钱大培问道。

 “大哥,你误会了,这件事和他无关啦!”芙菱冲上前拉住蓝仲勋,他的样子像是要把钱大培给掐死。

 “好多人在看呢!”芷嫣拉拉蓝仲勋的衣袖,低声道。“有话回去再说。”

 蓝仲勋深昅口气,点点头,冷静道:“回去你再好好跟我解释清楚。”他拉着芙菱离开现场,并且转过身子指着钱大培说道:“你!也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等一下…”芙菱扯着蓝仲勋。跟大哥走之前,她想先跟沈彻说一声。

 “放开她!”

 从他们身后传来沈彻的一声怒吼,在众人还来不及意会发生了什么事,沈彻已冲上前一把拉开蓝仲勋和蓝芙菱。

 “沈彻…”芙菱尖叫道。

 可是来不及了!天大的灾难就此发生…大哥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不但打飞了眼镜,更正中右眼下方!情况一片混乱。

 芙菱上前扑抱住沈彻,极力阻止,看来他是误会了。而沈彻也毫不客气地将她強揽在怀里。

 “放开你的手!”蓝仲勋大喊道,他可见不惯小妹被“来路不明”的男人揽在怀中,尽管那个人是个篮球明星。

 蓝仲勋这一喊,更发沈彻的占有,他搂紧芙菱,望向跟前这位身容斯文,气宇不凡的男子,挑战似地说道:“我高兴放的时候就会放。”

 “沈彻!”芙菱叫道,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男人了,他们简直就像是两只看不对眼的公,彼此斗来斗去的。

 沈彻挑眉看她,愠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护着他?”

 “我没有护着他!”芙菱气喊道,沈彻每次都胡乱吃醋。“他是我大哥!”

 为了怕引起媒体注意,蓝芙菱根本来不及多作解释,就在芷嫣的协助之下,匆匆忙忙拉了两个大男人跳上了出租车,直奔下榻的饭店。

 她向来有个铁的教训…那就是绝对不能背着大哥做任何“坏事”否则到头来一定会被发现,而这次和沈彻的事情,当然也不例外。

 可怜的蓝仲勋一直无法接受小妹会跟一个男人出现在异地的事实。一到饭店,他便狠狠地抓着沈彻,将他的祖宗八代连夜拷问出来,并且在隔天马上开车赶回台北,准备好好地开个家庭会议。

 虽然沈彻鲁莽地打伤了蓝仲勋,但还好看在沈彻曾经帮芙菱打退窃贼、抓到暴狂有功的分上,蓝仲勋暂时没有对他发飙。

 不过,令他们三人同步吃惊的是,在他们踏进家中的那一剎那,居然看见那位自称在台中办事的蓝仲达,此刻竟悠闲地躺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电视、瞌瓜子。

 “二哥,你不是还在台中吗?”芙菱首先发出疑问,惊讶万分。

 “呃…我才刚回来没多久。”蓝仲达心虚道。

 蓝仲勋审视了客厅一遍,质疑道:“看这客厅混乱的样子,你应该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吧!”

 真不愧是负责洒扫庭院的大哥,竟然可以用这个来判断一个人在家的天数。

 “大哥,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个戴黑眼罩的独眼怪客。”蓝仲达笑问道。

 “你这小子,少在那里嬉皮笑脸,说,为什么把芙菱丢给一个男人照顾,还骗我说她去住朋友家了?”蓝仲勋开始兴师问罪。

 “阿彻是我的‘朋友’没错啊,是你自己会错意的,以为芙菱是去住她的朋友家。”蓝仲达仍是一张笑脸。

 不太妙,批斗大会好像快开始了,芙菱连忙躲到角落的餐桌避风头,而“麦可”也识相地挑了个好位置安身去也。

 “你大哥好像严肃的!”沈彻附在她身旁小声道。

 “教书的,总是这个样子。”芙菱随手剥了个橘子吃。

 蓝仲勋看了眼他们两个,又转头对蓝仲达激动道:“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让小妹去住男人家里,而且又是一个单身男子!”对于小妹,他一向是保护有加。

 蓝仲达耸肩,轻松笑道:“我就是信得过阿彻才会这样做,而且单身男子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不也是单身男子吗?”

 蓝仲勋气得推了推眼镜。“这不一样,沈彻是个外人。”

 “现在已经不是了。”一直在一旁吃点心看好戏的沈彻突然揷嘴。

 “你这话什么意思?”蓝仲勋将暴风半径转向沈彻。

 “我已经是芙菱的男朋友了,当然不是外人。”沈彻指出事实。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已经有何美丽了,何必又来找我。”芙菱嘴里吃着橘子,有些酸溜溜地道。她只要一想到她被人关起来,而他却仍和何美丽谈笑有加的情况,她就一肚子气。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从我吻你的时候就是了。”沈彻看着芙菱迟钝的反应,宣告道。“而且我吻你这件事,关那个聒噪的女人什么事?”

 “你吻过芙菱?什么时候?在哪里?”蓝仲勋眼珠子快突出来了,额上青筋不断跳动。“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踏出蓝家大门一步。”看来蓝仲勋气得不轻。

 “大哥!”芙菱红着脸叫道,情况好像变得有点复杂。

 蓝仲达的兴致全来了,他支着下巴,扬眉问道:“是我上次打电话去,你说小妹正要穿上‮服衣‬的那天吗?”

 “二哥!”芙菱转对蓝仲达喊道,他是唯恐天下不吗?

 “穿什么‮服衣‬?”蓝仲勋快疯了。“你们到底还做了什么?”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芙菱又忙着向大哥解释。“那是因为我的肩膀受伤…”

 “我们也没做什么事。”沈彻又揷话道。“顶多只有同共枕罢了!”

 “沈彻!”芙菱叫道,他这样说,大哥铁定会误会。而事实上,他也已经误会了。

 “同…同…共…”蓝大副教授看起来好像快昏倒了,他完全无法相信他最宝贝的小妹会做这种事。

 “说真的,我后来才发现芙菱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尤其是背上的那颗痣,看起来満可爱的。”沈彻摸着下巴沉思道,还不断连连点头。

 “痣…痣?”蓝仲勋开始口吃了。

 芙菱也快昏倒了,她猜那是他帮忙她肩膀换葯时不小心看到的,可是他这样一扯,大哥不崩溃都很难。

 蓝仲达在一旁笑得不亦乐乎,没想到沈彻和芙菱如此情投意合,他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小妹外销也有望了;他拍拍沈彻的肩,叹道:“显然小妹的身体特征你已经非常了解了。”

 “二哥!”

 “仲达!”

 蓝芙菱和蓝仲勋同时叫道,这个始作俑者!

 “你们何必这么激动呢?”蓝仲达走向蓝仲勋,搭着他的肩。“你不是一直很担心芙菱老是不男朋友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男朋友找到了,也许连未来的老公都有了,那你还担心什么?”

 “二哥,你不要在这里胡扯好不好?什么老公?”芙菱提醒道,她和沈彻要谈结婚还早得很,而且她现在还在生他的气。

 蓝仲勋沉默着,狠狠地盯着沈彻上上下下猛瞧。

 就在大伙不知他要做什么之前,他突然走向厨房,喊着:“沈彻,你过来!”

 “大哥,你要做什么?”芙菱有不妙的预感。

 “去书房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们都不准进来。”蓝仲勋命令道。

 沈彻对着芙菱和蓝仲达做个鬼脸,即随着蓝仲勋走进厨房。

 “你觉得大哥带沈彻进厨房做什么?”芙菱担心地问,和蓝仲达乖乖地走进书房。

 “谈判!”蓝仲达推测道,一面小心观察小妹的反应。

 “大哥该不会杀了他吧!”此时她也不由得替沈彻担心了起来。“厨房里有好多刀,太危险了!我必须去阻止”

 蓝仲达笑着抓住她。“别紧张,大哥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等他失去理智还得了。”二哥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阿彻长得比大哥高大,怕什么!”蓝仲达好玩地欣赏小妹难得的惊慌失措。

 “可是沈彻一定不会对大哥还手的。”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了解阿彻啦!”蓝仲达贼兮兮地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沈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芙菱走到书桌前的皮椅坐下。谁叫二哥当初硬把她给沈彻。

 “没想到你这么无情,一点也不知道感谢二哥。”蓝仲达也走到书房另一侧沙发坐下。

 “咦,书房你整理过了吗?”芙菱突然转移话题,两眼直盯着蓝仲勋整齐的书桌。

 “嗯,我回来时有进来稍微收拾一下。”蓝仲达跷起二郎腿。

 “有掉什么东西吗?我记得那时候小偷好像没带走什么。”

 “是没掉东西,可是计算机被动过了。”

 “计算机?”好奇怪?小偷动大哥的计算机做什么?“他要偷计算机吗?”

 “我想不是偷计算机本身,可能是计算机里的东西。”蓝仲达推测道。

 “他是动哪一台?”书房里有两台计算机,一台是大哥的,一台是二哥的。

 “两台都有动过。”

 这真是很奇怪。芙菱沉默半晌。如果小偷真的是冲着计算机来,那么他要偷什么呢?

 “二哥,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什么棘手的案子?人家找上门了。”芙菱问道。大哥工作单纯的,所以只有当‮探侦‬的二哥比较可能会犯到什么人。

 蓝仲达故意左右张望,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我告诉你,其实对方是—FBI。”

 “二哥!”芙菱揷斥道。

 “怎么?你不相信二哥有能力惹上FBI?”蓝仲达挑着眉。

 “废话!你以为我们是在演好莱坞电影吗?”

 蓝仲达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你干么还问我这个问题?你明知道二哥我一向只接一些调查外遇的案子,怎么可能会跟人结什么仇?”

 “还有捉奷在。”芙菱补充道。

 每次同学一听到她二哥是‮探侦‬,都会抱以非常崇高的想象,觉得二哥一定是那种穿得又酷又帅,专办一些惊逃诏地的大案件,有时甚至会是跨‮际国‬的事件,而这些当然都是来自小说里的想象,蓝仲达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向来实际的很,危险的事他绝不会去做,每天快乐轻松又有钱赚才是他当‮探侦‬的宗旨。

 “也许对方是针对大哥来的呢?”蓝仲达以‮探侦‬的直觉猜测道。

 “怎么可能?大哥一向友单纯。”

 “你的意思是说二哥友复杂喽?”他抓她语病。

 芙菱对他吐吐‮头舌‬,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大哥除了在学校教书,也不过是在报社写社论主评…啊!”她倏地大叫。“会不会是大哥写了什么文章得罪到别人?”

 蓝仲达思索了一会儿道:“也许大哥的计算机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那个人急于想得到的,只是技术有点烂罢了,竟然连我们的计算机数据库都进不去。”

 “你们的计算机数据库,连我也进不去。”芙菱嘟嘴道。

 大哥和二哥也算是懂计算机的个中高手,要进去他们计算机里的数据库根本就是很难的一件事,除非那个人也是个会‮解破‬计算机密码的高手。

 “的确。以你的计算机程度可能真的有点困难。”蓝仲达取笑道,她光是打个字就慢得足以让蜗牛无地自容。

 芙菱瞪了他一眼,又躺回皮椅里。“不知道大哥把沈彻叫进去厨房做什么?”

 她又开始担心沈彻的事了,如果说她不在乎大哥对沈彻的看法,那绝对是骗人的,虽然她刚开始时也不大喜欢沈彻。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喽!”蓝仲达叹口气道。

 “又不是家里死了人,什么尽人事,听天命,请你不要用成语好不好?”二哥每次都存心惹得她更生气才甘心。

 他们两人大约又彼此干瞪眼兼斗嘴了二十分钟,才听到大哥在外叫道:“芙菱,仲达,你们可以出来了。”

 一听到大哥的声音,芙菱马上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知道大哥和沈彻是不是已经厮杀完毕,一身鲜血地站在外头等着她去验收,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脚步也沉重了起来。

 倒是蓝仲达,反而等不及要出去看好戏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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