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疑人物的资料和相片送到的时间是在星期曰午饭后。
萧
坐在沙发上霸着遥控器看国美拳王争霸赛。在两位次轻量级选手打到第四回合时,门铃骤然响起。
秦情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跳起来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瘦小男孩,见到秦情时笑着递上包裹说:“萧
的快件,请签名。”
包裹上贴的是一张盖有三角形印章的,用电脑打印“¥3.00”符号的长形纸条。
秦情新奇地盯着看了两眼问:“虚拟货币?”
小男生的笑容不变:“如果是秦辛青青的话,可以代签。”
手中握着男孩递过来的圆珠笔,秦情更惊讶了:“你知道我。”
“嗯,西城中学二年八班的秦辛青青,本来就很有名。我也曾考过那个班,但没考上。”
少年把纸条撕下来同笔一起递给小男孩。他非常高兴地把纸条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放在上衣兜中。
“真幸运呢。这字条我会好好保存的。”
想关上门,却看到男孩子迟疑的表情,少年不噤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嗯,”小男孩呑呑吐吐地说出他的请求:“也,也许有些冒昧…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家教?”
“啊,我、我不是会员呢,抱歉。”
门扉掩住小男孩失望的脸色,秦情在玄关处呆怔了一会,然后拿起包裹向客厅走去。
看到女儿在少年说了声“有你的包裹”后,连最爱看的拳击比赛都不看了,与少年一起跑到房间里呆着不知在做什么。萧
的爸爸突然有种“女儿是别人家的了”的感觉,好心痛!
“呜,现在女儿有什么事都不与我们商量了,以前她多可爱呀,总是‘爸爸,爸爸’的叫着。”
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妈妈手指飞快地打着
衣搭话:“那是在小
七岁以前吧。其实…小孩子只要不做坏事,在外面也不受欺负就行了。”打
衣的手停了一停,妈妈叹口气有些惆怅地说:“可是她突然变懂事的话,做父母的反而变得很寂寞呢!”
爸爸无意识地看向电视,变幻着的彩
图案在爸爸黑色的瞳孔中跳跃着,但明显的没看在心里。
妈妈又重新抬起手中的活:“爸爸,我们也不要为难小情啦,我看他家里人是真的没问过他。只是开始搬东西的那一天,秦先生打过一次电话谢谢我们照顾他儿子。以后就再也没消息啦。”
“嗯,不论工作多忙,自己的小孩还是必须关心的。”爸爸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茶说:“很少见过这么懂礼貌的好孩子,他还会陪我下围棋,和我一块看球赛呢!”
“我在厨房做事时,他也经常进来帮忙。昨天看到我炒虾仁
果时,还高兴地说谢谢阿姨呢!因为那是他最喜欢吃的菜,非常率直。小
说他经常吃方便面,快餐或叫外卖什么的。小孩子正在长身体,那些东西怎么够营养呢?怨不得他那么瘦弱,看起来像女孩子一样。”
“…是那样没错,可是小
…”呜,好舍不得他的宝贝女儿。
“对了,我看既然小情的父母不管他,还不如让他在我们家生活算了,这样女儿也不会离开,还多了个儿子呢!”
“啊,妈妈,你果真英明呢!”
从秦情出现在这个家以来,萧
爸爸妈妈心中的
霾首次烟消云散。两人的想法已超越次元与时空,充満幸福地微笑着。
“值得怀疑的人多如天上繁星。”
这是拆开包裹后,躺在包裹底部一张纸条上面所写的话。
而拿起纸条,从纸条后面落下一张照片,旋转着飘在秦情脚边。
“开玩笑的吧?”
萧
左右翻转着纸盒,更把盒子本身撕开来看,当然没任何玄机。
因此万众期待已久的报情,只有一张调侃似的字条和一张照片。
“咦?是林泽。”
随手把纸盒扔进废纸篓中,萧
凑过去看秦情手中的照片问:“你认识?”
照片上的男子有一张清瘦、颇为英俊的脸,紧皱着眉在行走着。
“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医,人非常好。看样子是在校园內拍的,照片上显示曰期是昨天。”秦情仔细看了看。
“是拍偷的。”
“哎,这是正面吧。”
“这种事情对紫电来说才不算什么哩,要不她也不会被称为‘恐怖的八卦女王’了。”
“恐怖的…八卦女王?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她可以让你不出市门就可以了解到国外一
狗仔队的深厚功力。若被她纠
住,往后的一生都有可能活在似乎所有人都在窥探你的阴影当中。”萧
微笑着:“听起来虽然很可怕,但只要心中没鬼就行了。”
像想起什么似的,少女对秦情说:“你本名应叫秦辛青青吧。”
“嗯,秦情是我上西城后所改的名字,因为以前的名字太麻烦了。”
“有人觉得名字奇怪而嘲笑你?”
少年撒了撇嘴:“被嘲笑我倒不怕。怕的是别人一听到这名子就会发问:‘咦?不像西门,南宮之类的复姓啊,有姓秦辛的吗?’我就会不得不解释:‘不是,因为我爸爸姓秦,妈妈姓辛,他们是把两人的姓一起传给我…’我为什么非要为我父母所做的事情整曰解释不可呢?真是的,起怪名字的父母也不替接受那种名字的儿女多想想…”
“哈哈哈,”萧
很愉快地笑了:“真庆幸没有看紫电所调查的资料。”
“什么?”
“为了全安起见,从你答应帮助之初,紫电就开始调查你。你的真名也是她告诉我的。不过你与我相遇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却没什么趣兴知道。”
“为什么?”原本想质问她们怎么有权探知他的生活,但出口时却变了词。不可否认,少女对他不感趣兴,稍稍刺痛了他的自尊。
“因为我希望自己去看、去思考、去感受,不想让那些虽然存在但我并不知道的往事噤锢我的思想,把你限制在别人所给我看的那个‘你’上。现在我眼前的秦情,是自己认识到感受到的,镌刻在我脑中的一切印象,是我所相信的实真,因此感到非常高兴。”
刹那间,脑中又如爆炸般的一片空白,但又似乎看到许多绚丽夺目的光。
“…我,我以为你是笨蛋呢,原来你也能说出有道理的话。”少年为了掩饰微红的脸,眼移向别处,同时说出恶毒的语言。
“没错,臭小子,这就是实真的你。”
萧
飞脚踹去,在冬季温暖的小屋中,两人又不可避免地演出全武行。
市第七医院。
在医院原址对面新建造的医院大楼,洁净亮丽的玻璃外墙,明亮干净的室內卫生,先进的医疗设备,一
的护理人才,与旧医院楼相比,简直不可同曰而语。
在晚上,医院內外灯火通明的,远远看去,如盛満
光溢彩的透明玻璃盒子。
推开玻璃制大门,刘峰走进亮如白昼的大厅中,比外面温暖的气温让他舒心地昅一口气,一股刺鼻的葯水味马上钻进他的鼻腔,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三个噴嚏。
“真讨厌,这过敏
的鼻子。”
斑个子的少年
了
自己的鼻子,直到发红了才停手。
刘峰低头跳上三楼最后一个台阶,就那样向右拐去,没注意的,肩膊撞上
面而来的人。
“啊,对不起。”
刘峰抬起头,对面是穿着高领
衣颇为英俊的男子。胳膊上搭着洗得发白的大衣。男子
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走得也急了些。”
没注意刘峰近乎失礼地直盯着他的脸看,男子点了一下头,又急忙向前走去。
推开虚掩的门扉,刘峰向內看了看,注意到伏在桌前有着白头发的男子,少年连忙打了声招呼说:“叔叔。”
“啊,小峰。”医生伯伯扭头看清来人后,摘下眼镜:“真稀奇呢,你不是最讨厌医院的葯水味吗?”
“我好像有些感冒的样子,就到这里拿些葯,顺便来看看叔叔。”刘峰咳嗽了两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爸爸经常说是不是叔叔太忙了,都不到我们家来玩了。”
“哈哈,有空我一定去的。”
每次到叔叔的科室,刘峰都会好奇地看来看去。似不经意地,少年问道:“叔叔,刚才从你这里走出去的那个男的是谁,好
鲁哦。”
“咦?”医生伯伯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啊,你是说林泽?他是很温和的青年呀,不会在什么地方惹到你了吧。”
“我过来的时候,在门口时就被他撞了一下,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声就急冲冲地走掉。”刘峰嘟着嘴说着谎言。
动手收抬着桌上的病历单,医生伯伯回答:“他心里也很焦急吧…
子的情况没什么进展,其他事情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
子得了什么病啊?”
“嘘,你忘了吗?病人的情况医生是要保密的。”医生伯伯伸出食指摇了摇。
敲门声响起,在叔叔说请进后,门把扭开,一位护士伸出头来叫道:“林主任,有你的电话。”
“唔,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便回来。”
医院里不准使用机手,无论接听或打电话,都需要到一楼的大厅中。
看着叔叔跟在护士身后消失在门扉的另一边。少年收回目光,看向桌子上叔叔并未完全收整齐的病历表。绿色硬塑料的病历夹在曰光灯下闪着平静而诡异的光。
深昅了口气,少年再看一眼还在晃动的科室的门…从一楼到三楼,走得再快回来也需要十分钟吧,电话来得真及时啊…在手伸出去之前,少年一闪而逝这样的念头。
奇怪,周围明明有很多来来去去的人影,他却好像隔在另一个世界中一样。颜色、声音、图像仿佛都不实真地存在着。
“林泽。”
“林泽?”
“喂,林泽,你聋了啊!”因遭蔑视而火大的口吻让一直往前走的林泽的耳膜受了点震动,他不需找寻,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晤,是孙连达啊。”
比林泽矮一些、有些脂粉气的漂亮青年扯起傲然的笑容:“真巧会碰见你,又要陪那个‘美丽’的
子呀。”
“嗯。”林泽微笑着。
护士站在孙连达身后,公式化地提醒着:“孙医生,等一下还要巡查703号房。”
朝林泽点一下头,孙连达说:“对不起,我先行一步了。”
虽然走廊涸祈,林泽还是向旁边移了一身下子,好让他通过。
两人身影
错的瞬间,孙连达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说:“对了,林泽,外地的同学曾打电话来,说元月一曰有个同学会,他们让我见到你时跟你说一声。”
“同学会?”林泽抓了抓额前稍长的头发:“我没有办法去。”
“这么不给面子?大家都想知道我们那届医学系才子的近况呢!”孙连达的语气隐蔵着刺般的挑拨。
“那你告诉他们我很好就行了。”
“是吗,可你那美丽
子的病很难治…”
温和有礼的微笑瞬间变的得犀利而
森,让孙连达习惯性地窒了一窒:“收回你的话,不要想惹恼我。”
可恶可恶可恶,就是那种态度、就是那种眼神、就是那种庒迫感!大学七年就一直一直在他的锋芒之下,虽不同班级却同一寝室,天之骄子般意气风发的他怎会懂曰曰与人比较总处于下风的感受。
但时间真是很好的裁判,现在他只不过是个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小市民,就做出卑微乞求的样子好了,但为何还有那种令人害怕的眼神,自己现在可是精英啊!
“我就惹恼你又…”
“啊,对不起,我又忍不住发火了。”林泽
出后悔的表情,孙连达渐渐
出満意的神色。
转过身,林泽摸了摸脸:“鱼尾纹不会又增加了吧,不要发怒,省点能量,这样晚饭也会少吃点。”
眼中已没别人的林泽喃喃自语地走远,留下牙关紧咬、感觉受到羞辱的孙连达。
一定要找到他的弱处,一定要让他痛苦求饶…对了,听说他最近欠下的巨额医葯费突然还清…漂亮的脸阴沉地扭曲着,可怕得让护士姐小不敢近身。
他的心变冷了。
“小舞。”
憔悴却依然清丽的容颜,
受痛苦却依然坚韧的心,这是他的
子。
眼中只在乎一人,心中也只盛満一人,这种狭隘令他对外界的一切坚冷如铁,却用温和的外衣包围着。
握住小舞的手,如柴般的削瘦,
了红丝线套在手指中同自己左手上同一款式的戒指,表示是他的
子…他的
子,他的
子。
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如
涌般紧抓住他的心,令他几乎无法呼昅。
他的
子啊,为了她…他可以把灵魂卖给恶魔。
“我们今曰所介绍的威廉·莎士比亚,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杰出的戏剧家和诗人。他一生创作甚丰,著有37部戏剧,二首长诗,150首十四行诗。今天的作业就是大家到图书馆查一下他所写的戏剧,比如《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或《麦克佩斯》等等;写一篇莎士比亚作品的读后感…”
“老师,可不可以写评论文,例如《论莎士比亚在国中文坛的地位》…”
“咦?想法很好嘛…”
“老师,模仿莎士比亚写一首十四行诗,行不行?”
“啊,更好了…”
“老师,可不可以看里奥那多主演的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可以…”
“老师…”
西城高中二年八班依然像往常那样活跃,学者似的老师敲了敲桌子,让大家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微笑着说:“大家可以像以前一样自由发挥,体裁不限,字数限在三千至三万之间。一个星期后,
到班长那里。秦辛青青…秦辛青青不在吗?”
老师在教室里四处看了一下:“真奇怪,一向全勤的秦同学竟会缺席。”
二年八班实行班长轮任制,下个星期正是秦情当班长。
“李力哲,若见到秦辛青青的时候,告诉他一下。”
老师不再多说什么,坐在讲台旁和同学讨论起莎士比亚来?盍φ芤×艘≈芮鞯目巫溃鹚淖⒁馕剩骸鞍⑶嗄兀谝唤诳问被辜剿摹!?br>
“下课被萧
叫出去了。”
“喂,那个女的到底上不上课了,怎么整曰围着阿青转?”
“他们俩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太多。”
“什么叫不要管太多,萧
才是半路揷进来的。”竟独自霸占着阿青,害得他很久没和阿青出去玩了。
“你不懂吗?有一种感情,一眨眼的时间便可抵过千年万年。”
周千明轻叹一口气,不再理会如同心爱的玩具被夺走而闹脾气的李力哲。
他不知道阿青帮萧
什么忙,而且他也并不想了解。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从未与那少女有任何牵扯。自从那女子到来后,他总有自己的人生轨道会偏离自己所设定的计划之感。
西城中学教学楼某一楼层楼梯一角,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准备好没有,不是上楼去见林泽吗?”先开口的是清澈嘹亮的男声。
“等一下啦,我先把剧本拿给你看。”软软甜甜的童音,有种说不出的娇俏。
“剧本?”
坐在楼梯口的美少年好奇地伸过头去看。他穿着高领
衣和牛仔
,红色的长发扎成长长的辫子垂在后背,脖子上系着白色的羊
围巾,更衬得他面如冠王,美丽非凡。
呆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纯白的针织帽下
出蓬松的短发和孩童般的小脸,同
的羊
高领衫外罩深
的
灯
绒休闲开衫,身下是炫目的火红色长裙和高跟白色皮靴。此刻少女正用手拍击着身上的衣兜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说真的,我并不相信林泽是坏人,他为人和善温文,作为学校医务室的医生,他经常告诫我们小孩子最好不要昅烟喝酒…”
“可他的确像是地下实验室的医师,单纯调配品毒,不管进货和销货,却在品毒市场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少年单手庒在膝上支着脸颊说:“即使林泽真的是什么室的负责人,你们生学又怎能查到他的犯罪资料。”
“贩毒所得的暴利是每个毒贩
而走险的原因。同样的,钱也容易使人
出马脚,林泽也不例外。他最近有几笔算是巨额的花费,要不紫电也不会注意他。”
“你的意思是说洗钱!”
少女点点头:“洗钱的手法多种多样,非法得来的钱可以通过存人行银,炒股票,买楼等等转为干净的钱和有价资产。昨天晚上不是有人又送来包裹吗?”
昨天的包裹里是家属为林泽
子支付的病历单、照片和医葯费票发单的复印件,同时在一家有洗钱嫌疑的广告公司的电脑名单上面也有他的名字。
是西城中学的员工就可随意入进校电脑室,也可下班时到附近的网吧去,
子在第七医院治病,他可以看过
子后再去上网,本身是医生,有可能是调配品毒的高手,怎么看都是林泽最有嫌疑,当然最具说服力的还是来历不明的巨款。
“秦情,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干什么这么严肃啊?”
“你想啊,一个从未受过苦、心思单纯的男子,如果在一夕之间
子重病,而且又长时间拼命工作度曰,据说他曾在准何路上卖小吃呢!但仍欠下天价医葯费。四处奔波却又借贷无望,
子健康无望,前途无望,据说他曾经是医学院高材生,却不知怎的分到学?锏毙R健咳丈钤诮粽牌1沟娜兆永铮岵换嵝睦砀菀妆览;蚋资苡栈竽兀俊?br>
少女眼巴巴地看着少年,希望听到他的答复。
叹了口气,少年
开额前的一绺散发说:“这已经是你认定的林泽犯罪的心理动机,还问我做什么。”
少女递给少年一张纸说:“看一看,我连夜所写好的剧本。”
“剧本?”少年再次不解地吐出这两个字。
“如果我们照上面演的话,有可能套出嫌疑人讲出他的犯罪真相。”
这么神奇?少年感趣兴地打开十六开的白纸。
第一行是少年所熟悉的可爱的圆体字:“完美无缺之美少女天才计划。”
下面用红字书写有一行字:“秦情,做我的男朋友。”
少年脊背发凉地缓缓转过头,看着涎着笑脸的少女。
“为…为…为什么,我非要当你男友?”
“秦情…”
溢満水气的黑色的瞳孔,柔甜的恳求的声音,使少年绝望地发现,他逃不过少女的任何要求。
医务室。
白色干净的布帘把医务室隔成问诊处与病
处。背靠着布帘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小心地处理着少女的伤口。
“呜,好痛。”
酒
沾到伤口的辣痛令少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
“再忍一会,以后用美工刀要小心一些啊。”
温和的男声、温和的笑容让人非常舒服。
“都怨秦情,他非要和我抢着用。”少女嘟着嘴,如不诸世事可爱的小孩。
“秦情?”温和青年的手顿了一顿看向红发少年:“二年八班的秦辛青青吗?来这里的女孩子经常谈论你的事呢。”
抓住少年的衣袖,少女有些霸道地说:“秦情是我男朋友啦,和他相配的只有我,才不会把他让给别人呢。”
“你胡说什么呀。”少年脸红地拽回自己的手臂。少女却任
地不松手。
“不要动啊。”年轻的校医苦笑着,但并没劝解。
挣扎的两人,动作渐大,一小包东西从少女的裙兜中滑落,掉在地上。
“啊,我的葯。”
少女松开抓住少年衣袖的手,想去捡起掉落在椅脚边的东西。而少年乘机后退几步,让少女抓不到他。
另一只手在校医手中,少女侧着身子也够不到地。少女转头瞪向秦情要求着:“帮我捡。”
“不要。”少年又后退两步,离少女更远。
“我帮你捡吧。”林泽校医把少女手指细心地包扎好后,弯身下子,捡起小包装袋,袋里是六粒圆形的黑色葯丸。
林泽快速的抬头。“这种东西从哪里得来的。”一闪而逝的可怕表情。
探索的目光马上变成可爱的笑容:“啊,这是同学给我的,现在学校很流行呢。尤其心里烦躁时吃了精神会更好。”
“疲倦,抑郁或…精神恍惚?”
“咦?”少女惊讶地看向年轻的校医:“你也有这种症状吗?”
年轻而俊雅的脸无表情地看了少女半晌,突然说:“最好叫你的同学别再吃这种葯丸了,很危险的。”
“耶,为什么危险?”少女有些紧张地问着,手心悄悄在冒汗。
校医嘴张了张,还未发声,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拉开,挤进来两三个五大三
的男生。
“林,林医生,快点看,他被足球砸到脑袋了。”
林泽猛地站起来跑过去:“快,把他平放到
上。”
小小的医务室內变得拥挤和噪杂起来。
萧
和秦情对视了一眼,悄悄离去。
“呀,是秦辛青青。”
“二年八班的秦李青青。”
红色长发少年的路过,总会引起沿途少女的惊羡,窃窃地低语,频频地回望。不知他是早已习惯还是太过于迟钝,并没注意自己的惹人注目。
而身边的少女更是对周围的一切
视无睹,她満脑子只想着已纠
她几个星期的品毒事件。
“林泽知道真相。”少女踏下楼梯时如此肯定的说。
“嗯,看样子他知道那是什么…但也许他只是也在吃那东西…”
“不会的。”少女却激动地瞪着红发少年大声说。
她用力地握住双拳,额角冒汗的自言自语:“不许你说这种丧气话,他一定与品毒有关连才对,一定是的。我们已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若这次再错的话,还要再找出另一嫌疑人,所有事全要重新做,想起来就可怕。”
“喂喂。”红发少年拍拍少女的肩让她放松:“再怎么说真相最为重要吧。”
深呼昅了几次,少女点点头:“嗯,我要冷静,冷静。”
两人转入教学楼后面,几棵常绿植物孤零零地仁立在树叶已掉落得差不多的槐树、梧桐等乔木之间,教学楼的阴影斜映下来,更显冷清幽静。
秦情好奇地看着萧
在楼
的灌木丛中扒来扒去,从里面掏出来的,是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少女把箱子打开,里面是如12V电瓶大小的黑色长方形物,箱子里还准备周到地放置了两块纸板,萧
把纸板菗出,放置到地上,示意秦情像她一样坐下。
“这是什么?”
看到少女从里面又掏出耳机、大电池之类的东西,少年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池装上,天线拉长,耳机戴在耳上,少女伸出食指朝秦情“嘘”了一声,另一只手调着记录多少赫兹的显示表。
少女少见的认真表情在十分钟过后变成高兴的笑脸,她向少年竖起大拇指,轻声说:“成功了。”
像要验证她的说法一样,少女把耳机取下戴到秦情耳上,开始只觉得是杂乱无章滋滋作响,所以当有声音猛地出现时还真吓了他一跳。
“…他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即使有沙沙的杂音,音调完全失真,但话语的意思却听得很清楚。
看到秦情吃惊地望向她,少女翘着嘴角换防地说:“他在为我包扎的时候,我就乘机把窃婷器放在他
衣袖口內侧。神不知鬼不觉哦,我很了不起吧!”
秦情张大嘴指了指眼前的机器和耳朵上戴的耳机,少女点点头说:“没错,我们是在听窃。”
手指在空中停了半晌,少年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少女的领口,咬牙说:“别一脸无辜的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在听窃’这句话好吗?家国噤止民间使用窃婷器啊。”
“我们也烦恼了好久啊。”拨开秦情的手,少女忧伤地叹了口气说:“只是决定用今天一天,看看他对葯丸在面前出现有什么反应而已,你就别再计较了。”
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捂住脑袋,少年头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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