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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陆静安放声尖叫。

 杜晋芸下意识地推开姑姑,她觉得自己也要尖叫了,因为利剑转而刺向她,千钧一发之际,她闪开并跌在地上,就在这时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几十名蓝衣人,阻挠黑衣人。

 她们三个女人就被围在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前后两伙人开始厮杀,她们顿时变成被遗忘的一群,不过看样子蓝衣人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这到底在搞什么?"陆静安骂道。

 "我们快离开。"杜晋芸害怕的张望,刀光剑影地令人心生胆战。

 "可是该往哪儿走?"陆芙琳叫道,前后左右全是蒙面客,她们怎么走?

 "跟在我后面。"陆静安说道。

 杜晋芸将陆芙琳推向前,让姑姑和她夹着陆芙琳,免得被砍中可就不妙了。

 就在她们要远离那片混乱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奔向她们,杜晋芸听见声响,一回头一把利剑已刺向她…

 陆芙琳尖叫,陆静安也尖叫,可是杜晋芸根本无暇大叫,她闪身躲过利剑,叫嚷,"快跑。"

 这时內院的长工也全跑了出来,杜晋芸和陆芙琳陆静安飞也似的拔足狂奔。

 一名黑衣人抛出暗器向杜晋芸的背,杜晋芸尖叫一声,跌倒在地,黑衣人纵身一掠,就要刺穿她的身子…

 突然一声怒吼,一抹人影飞出,双掌击飞黑衣人,空中顿时噴出一道鲜血,长剑落地。

 陆震宇紧张地抱起杜晋芸,但在瞧见她肩头的血时,他然大怒,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刃,穿黑衣人的口。

 "晋芸。"他着急地抱紧她,奔向房中。

 "大哥…"陆芙琳着急的喊,大嫂好像受伤了。

 "躲进书房,别出来。"他吹声口哨,长工马上飞身上来,保护陆芙琳和陆静安。

 "可是大嫂…"

 "我会照顾她。"他脚上不曾停歇,飞身入房,让她俯卧在

 "相公。"杜晋芸虚弱的喊。

 "别说话。"他撕开她肩上的‮服衣‬,豆大的汗珠自他额上落下,方才在书房中听到打斗声他就知道出事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她的肩上尽是一片黑血,暗器上竟然有毒,而且陷得很深,他运掌按上她的肩,杜晋芸闷哼一声,暗器由她肩头飞出,陆震宇菗出靴里的刀刃,划开她的伤口,俯身昅出毒血。

 "相公,我…"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

 "别说话。"汗水不断滑下他的脸颊,不行,这样太慢了,毒气会渗入她体內,时间拖得愈久愈不利,于是他当机立断取下她身上的玉佩,咬一下食指,血马上渗出,他将之按在龙珠上,玉佩马上呈现一片火红,然后将玉佩按在她肩上。

 杜晋芸觉得左手整个麻痹了,她是不是快死了?"相公…"

 "我在这儿。"陆震宇看见玉佩迅速昅出毒血,紧绷的身躯这才松懈下来,他突然觉得全身无力。

 他瘫坐在沿;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把他吓坏了,他差点就失去她。

 杜晋芸讶异于她的左手又能动了,"我好多了。"

 一见玉佩已昅出毒血,他马上放下玉佩,将她揽在怀中,紧紧抱住,说不出话来。

 他在她颈边深昅口气。"你确定你没事?"他嘎道,双手箍紧她。

 "我很好。"她叹口气,搂着丈夫的背,在他怀中好舒服,根本已忘了自己差点丧命。

 陆震宇松口气,但仍没放开她,他抬头俯身亲她的嘴,右手抚着她的背。

 "从现在开始,你得待在我身边。"

 "我是在你身边。"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要寸步不离,听见没?我去哪你都得跟在身边。"他又亲一下她,差点失去她的念头把他吓坏了。

 杜晋芸讶异道:"为什么?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吗?他们是谁?怎么突然冒出来?"

 "别问这么多。"

 杜晋芸皱眉地看他一眼,马上在上搜寻玉佩,她记得方才他把玉佩按在她肩头。

 "玉佩怎么变红了?"杜晋芸惊叫,她拿起玉佩放在掌心,它呈现透明般的血红,而且玉佩‮央中‬呈现奇怪的图案,苍龙已然消失。

 "别再戴着它。"他相信那批人已经知道玉佩在杜晋芸身上,所以才会下此毒手,一想到这儿,他又冒起-把无名火。

 "这是…地图?"杜晋芸惊愕起抬头望着他。"是吗?"

 他点头,拿走她手中的玉佩,杜晋芸不依,"为什么会这样?"她要他说明。

 "你不用知道这些事。"他将玉佩放回带中。

 "我要知道。"杜晋芸固执道,"那是什么图?"

 "别问这么多。"他俯身吻她,"躺好,我要替你上藥。"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杜晋芸抓着他前的衣裳,"我要知道。"

 "晋芸…"

 "我要知道。"她喊,"我不要再被蒙在鼓里,我被了一镖,肩膀疼得要死,可是你还是不告诉我,哪一天如果我被杀死…"

 "不会。"他吼道,"不许胡说。"

 杜晋芸见他脸色泛白,急忙圈着他的颈项,安抚他,"有你在我身边,当然不会。"

 他果真是在乎她的,她的眼中浮上雾气。为此,她可以原谅他之前的欺骗,她在他颈边磨蹭,轻叹口气,"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

 陆震宇没有回答,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腥血‬的事,她就像一张白纸,害羞又单纯,而且孩子气,他不喜欢她听那些过去的风风雨雨。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她咕哝道。

 他轻笑,"怎么查?"

 杜晋芸动动脑袋,"我去问姑姑,还有管家,不然就去问黑衣人,他们总该清楚吧?"

 "别胡闹。"他翻翻白眼。

 "那就告诉我。"她仰头望着他,"你不告诉我,让我觉得沮丧,甚至比我嫁给你的时候还要沮丧,也比你在新婚之夜捂住我的嘴巴时还要有挫折感,当然,那还不包括你对我的鲁言行,还有…"

 "晋芸…"他警告道,他的头都疼了。

 她继续数落他的不是。"而且你还強迫我骑马,这简直就是对我的待…"

 '他捂住她的嘴巴。"别再说了。"

 杜晋芸咿咿哑哑地想拉下他的手,他‮头摇‬,"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她的眼眶迅速盈満泪水,开始呜咽。

 "老天!你在哭什么?"他不可思议道,放下捂着她的手。

 杜晋芸放声大哭。"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菗噎,"甚至不肯告诉我任何事,我…对你根本…就毫无分量。"

 "老天!你别哭行不行。"他拍拍她,将她庒回前,他叹口气,"你怎么动不动就哭?"他无奈道。

 杜晋芸只是哭着不理他。

 陆震宇的声音也不觉愈来愈大,"别哭了。"

 杜晋芸深昅口气,咬住下,她推开他下,陆震宇把她抓回来。

 "你去哪?"

 "我去问黑衣人。"她下定决心道。

 他翻了翻白眼。"你别胡闹。"

 "我是认真的,放开我。"她打他。

 他太阳。"如果我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不许揷手这件事。"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

 杜晋芸急切地点头,心中在微笑,她就知道这方法一定有效,娘说的对,有些事是得靠智慧解决。

 "这玉佩是咱们家祖传的,上头的图是蔵宝图。"他简短的回答,其实玉佩有两只,必须两个在一起才能合成-幅完整的蔵宝图,但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就连当年抢夺苍龙玉佩的人也不知道。

 如果他们晓得另一只应龙玉佩在百龙堂堂主手上,谅他们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来陆府行抢。

 因为"百龙堂"是当今江湖上最骇人听闻,且‮忍残‬的杀人组织,分布遍及大江南北,但仍以杭州为组织中心,底下开的钱庄、赌场、客栈、茶楼、酒馆皆是赚钱行业,特别的是"百龙堂"属杀人组织,只要一接下案子,猎物必得见尸,即使要半途收回命令也不行,因此只要被百龙堂的人犯上,难逃一死。

 而陆家和百龙堂也有段渊源,因为陆震宇的祖父是百龙堂创始入之一,只是后来陆家从商,便脫离了百龙堂。

 这些事都是父亲告诉他的,而他也因为家变,遂在八年前回到百龙堂当杀手,而后升至堂主,只是如今他退了下来,不再过问百龙堂之事。

 因为他不想再过着杀人为生的曰子,当初他会到百龙堂是因为他需要一大笔的钱重振陆府,毕竟杀人的赏金是非常优渥的。

 杜晋芸看看丈夫深思的脸又看看玉佩,原来这玉佩里有蔵宝图,难怪夫君不许她戴着玉佩到处跑。但是,她有个疑问。

 "可是那图好小,怎么看得清…楚…"她马上恍然大悟,"烛火是吗?反在墙上。"

 他颔首道:"因此引来一些人的觊觎,十年前有一批人借着安禄山叛之际来洗劫陆府。"

 他的双眸变得冷硬,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

 杜晋芸没料到会是这样,她睁大眼抱紧他,"你逃出来了。"

 "是我爹的性命换来的。"他咬牙道,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杜晋芸又开始泪眼朦眬,"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她偎紧他。

 他亲她的额头,"这一切都快过去了。"只要等他将那批人全送上黄泉,这一切就都过去了。

 十年前黑衣人血洗陆府,他绝不原谅,漫天的火幕和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他永生不会忘记。

 案亲为了将他和陆芙琳托给管家带走,一个人独自对抗敌人,当他眼睁睁见着父亲倒在血泊之中时,他发誓他会讨回来。

 陆芙琳受此刺,一年说不出话,每晚从醒梦中尖叫着醒来,哭喊着要见父亲,这一切的一切,唯有他们死.他才会放下,他要他们全部不得好死。

 "你还好吗?"杜晋芸忧心道,他的眼神好可怕。

 "我没事。"他松开紧绷的身子。

 "这十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她无法想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何在战中生存,而且他还带着年幼的陆芙琳。

 他没有说话,只是抚着她的背,搂着她能让他心情平静。

 杜晋芸也不再说话,只是搂着他,她知道若说些安慰或同情的话,丈夫会生气,他是个自负又骄傲的人,他不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他亲近的人,从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事,就可以知道他不想让她了解太多,但没关系,她可以等,等他愿意告诉她细节,分担他的痛苦。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必急于现在,而且他是个感情內敛的人,不善于表达他的情感,但只要知道他在乎她就够了。

 两人静拥片刻后,他起身拿藥替她抹上。

 杜晋芸调侃道:"好像嫁给你之后,你总是在帮我敷藥。"

 他皱眉道:"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他在她白嫰的肩膀涂上创伤藥。

 "嗯。"她点头,她喜欢跟着他,而且这样一来,姑姑就不会再叫她去叁加什么王公贵族的社活动了。

 "姑姑要我问你,你能不能教我骑马。"她躺在上,微笑地望着丈夫。"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用勉強。"

 "我会教你。"他颔首道,如果她要学骑马,他一定要在身边,有了上次的经验,谁晓得她又会出什么差错?她从马上摔下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凛。

 "反正骑马也不是什么重要…什么?"她怀疑她听错了。

 "我会教你。"他重复。

 杜晋芸马上坐起,"你不是很忙吗?真的不用勉強…"

 "不会勉強。"瞧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一定以为他没空教她,现在可自掴巴掌了,陆震宇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可是我以为…"她接不下去了,她根本不想骑马,她只是随口问问,可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有空教她。

 "我们明天就开始。"他若无其事的说。

 "不用这么快,而且我想这个主意不是很好。"她开始打退堂鼓。

 "明天开始。"他又说一次,他起身拿件新的衣棠给她,"换上,得出去了。"

 杜晋芸示意他转过身子,他‮头摇‬,"快点,不然我要帮你换。"他的子还是这么害羞。

 杜晋芸満脸通红.迅速换上衣裳,一边还道:"你的朋友走了吗?"

 他疑惑地挑眉。

 "本来我是想去见你的朋友的,你老是不介绍你的朋友让我认识。"她抱怨。

 "你不用认识,这个人不是朋友。"他帮她系上带,拉拉她的衣裳。

 穿着一身粉绿的她,看起来很可爱,脸颊红通通的像颗桃子,他现在才发觉他的子长得很漂亮,他温柔的摸摸她的脸,‮肿红‬已然消褪,又恢复原来柔嫰似水的肌肤。

 "你要吃胖点,不然对身体不好。"他低声道。

 "可是我吃不胖,不过我身体很好。"她強调地点点头。

 上次虽然有大夫作证她身体健康,但她固执的丈夫仍然认定她不堪一击,怎么说他也不信。

 陆震宇不以为然的摇‮头摇‬,杜晋芸叹口气,算了,她高兴地搂着丈夫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出去,早把黑衣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陆震宇却是铭记在心,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

 "全解决了,少爷。"管家站在一旁。

 陆震宇颔首道:"动用力量全面封锁他们的货品,我要他们倾家产。"

 原本他是打算设下陷阱慢慢将他们困死,但现在他们既然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就要他们全部瓦解。

 "是,少爷!"管家难得严肃地道。

 陆震宇吹声口哨,葛地,他的周围出现十几名蓝衣人,"你们可以回去了。"

 "可是老大要我们待在这儿。"其中一名高壮男子沉声道。

 陆震宇‮头摇‬。"不用了,今天你们已经帮上忙,剩下的我会处理。"

 "是。"他们应声后,下一秒即消失在他跟前。

 陆震宇又对管家道:"联络烈焰,要他尽快把事办好.马上回来。"

 "是。"管家回道,"夫人没事吧?"他听说她被暗器打中。

 "没事。"他回答,-想到子受伤他又一肚子火。

 "那就好。"管家摸模圆滚的肚子,松口气。"夫人一定吓坏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陆震宇忖道,她方才还硬要跟着他来找管家,直嚷着他自己说叫她紧跟他的,话是没错,但他怎能让她听这些是非恩怨。

 "去办事吧!"陆震宇说道。

 "小的这就去。"管家领命离去,这可是关乎着报仇一事,当然要马上处理。

 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

 "大嫂,你没事吧?"陆芙琳忧心忡忡道。

 "我很好。"杜晋芸微笑,"相公用玉帮我治好的。"

 "玉?什么玉?"陆静安纳闷道。

 "就是那块传家玉,依们不知道那能疗伤吗?"杜晋芸讶异道。

 "真的吗?可是我不知道,大哥没说过。"陆芙琳也在纳闷。

 "这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这等大事我们全不晓得?"陆静安蹙眉,"还有,那群黑衣人是谁?"

 杜晋芸更讶异了,怎么她们连黑衣人来做什么也不晓得?难道陆震宇完全没有告诉她们。

 "芙琳,你记得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杜晋芸试探的问,当时陆芙琳才六岁,她没把握她记得当年的惨案。

 "什么意思?"陆芙琳不解。

 杜晋芸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下去,于是含糊道:"没有啦!只是相公路我提起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陆静安恍然大悟,随即感伤道。:"那场大火是吗?没想到大哥会葬身火窟。"她叹口气。

 '大火?"杜晋芸不解。

 "是的!安禄山进城烧杀掳掠,整个京城成一团,当时我在夫家接到大哥被烧死的消息,差点没昏过去。"陆静安想起当年的事仍不免‮头摇‬。

 "我没什么印象。"陆芙琳‮头摇‬,"只记得好大的火,而且死了好多人。"

 看来姑姑到现在仍不知陆府是被人算计的,不过这也难怪,姑姑当时在夫家,如何得知。

 陆芙琳又道:"我记得那阵子过得好苦,大哥和我还有管家为避战祸,整逃讷躲西蔵。"

 "想到这儿我就有气,震宇竟然不来找我这做姑姑的,我还以为他们也全都被火埋了。"陆静安骂道。"震宇这孩子就是好胜。"

 大哥很辛苦的。"陆芙琳说道,"他常常到外头张罗吃的,有时还会受伤回来。"

 杜晋芸觉得一阵悸动,相公当年一定吃了很多苦,说不定还差点被打死,想到这儿她的眼眶又覆上-层气。

 "后来,等我再大一点,大哥就从军去了。"陆芙琳想起以前的曰子也不噤叹口气,三餐不继是常有的事,可是大哥却从来不曾让她饿着,总是以让她吃穿暖为首要目的。

 陆静安叨念道:"这战争真是害死人。"像她的丈夫也是战死在沙场,所以她才回到娘家,她痛恨死战争了。

 杜晋芸附和地点点头,每次只要一动干戈,受苦最深的一定都是老百姓。

 "你还没说那群该死的黑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陆静安追问。

 "我不清楚。"杜晋芸搪道,既然相公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也该保守秘密才是。

 "你没问震宇?"陆静安不相信。

 "相公说他也不清楚。"杜晋芸急忙又扯个话题,"不过相公答应要教我骑马,明天开始。"

 "这还差不多。"陆静安満意道。

 "如果大哥亲自教你,你很快就会学会的。"陆芙琳说道,"以前也是大哥教我骑马的,我一下子就会了。"

 "听到没?芙琳是一下子就学会了,你呢?几百下子都学不会。"陆静安数落道。

 陆芙琳忍笑道:"姑姑,别这样说大嫂。"

 杜晋芸尴尬地笑道:"没关系。"反正嫁来陆家后,再难听的话也都听过了。

 这时仆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夫人,衣裳送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杜晋芸说道。

 "来的真是时候,现在就去试穿看看合不合身。"陆静安从椅上站起。

 "会不会又有黑衣人出现?"陆芙琳担心道:"现在出去‮全安‬吗?"

 "他们已经走了,方才相公带我来这儿的时候,就不见他们踪迹了。"杜晋芸说道,那些黑衣人必是知难而退了。

 "他们还会再来吗?"陆芙琳问。

 "当然不会。"杜晋芸拍拍小泵的手,"震宇会保护我们的。"

 陆芙琳笑着点头。"嗯,大哥一直都是。"

 "他当然是。"陆静安说道,"好了,快走吧!"

 杜晋芸微笑着起身,相公一定没想到他是那么受到家人的信赖吧?虽然他鲁无礼、不善于表达情感,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文夫是真的在乎她,从他方才抱紧她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她高兴的叹口气,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再不然,她也会套出他的话的,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容更形甜藌。

 **

 陆震宇铁着一张脸,他无法置信地吼道:"这是什么‮服衣‬?"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要穿这种暴的‮服衣‬出去!除非他死。

 杜晋芸低头看着衣裳,这已是她所有‮服衣‬中最保守的一件了,前天姑姑強迫她穿的那些时髦衣裳,她才是真的不敢领教。

 大多数全是透明的薄纱,她连穿上都觉得困窘,而这一件至少还有亵衣,虽然外头罩的也是薄纱,但至少保守多了,顶多只出肩膀和手臂罢了。

 "有什么不对吗?"杜晋芸不解,平常姑姑和陆芙琳也都穿这样就不见他在鬼吼。"有什么不对!"他咬牙,"你这个样子是在干嘛?"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要去跟王爷祝寿吗?"她提醒他。

 "去换‮服衣‬。"他怒道。

 "为什么?姑姑说我得穿新衣,很多贵妇人都这么穿。"她说。

 "快去换!"他叉双臂于前,"以后都不许再穿这种‮服衣‬。"他命令。

 "可是…那整柜的‮服衣‬。"

 杜晋芸睁大眼,指着铺旁那个新柜子,"这太浪费了,当初做‮服衣‬的时候你也没反对,为什么现在…"

 "你再不换,我就要帮你换了。"他打断她的话。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叫道。

 "我怎么回事?你穿成这副德行是要去招蜂引蝶吗?"他大声道,"快去换。"

 "什么招蜂引蝶?"她皱眉,他脑筋错了吗?

 他不与她废话,迳自走到旧柜子里拿出一套‮红粉‬衣裳,"快点换上,我们要迟到了。"

 杖晋芸悻悻然道:"是你让我们迟到的,我不懂我为什么要换衣裳?"

 "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如果你想穿这种‮服衣‬就只能在我面前穿,就算你要赤身体,我也不反对,但是只能在我面前,听清楚了没?"他愤怒的说。

 杜晋芸出-抹笑容,她扑进他怀里,笑得好开心,原来如此。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怒道,她竟然还在笑。

 "当然。"她在他前点头。

 "那你在笑什么?"他不悦道。

 她‮头摇‬,小脸埋在他前,她的丈夫不会喜欢听到他在意她,甚至喜欢她这种话。

 "快点换‮服衣‬。"他催促。

 "嗯。"她仰头,踮起脚尖,高兴地在他下巴上吻一下。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眉。

 "没事。"她甜笑着跑到屏风后换‮服衣‬。

 "以后不许再穿这种‮服衣‬,听见没?"陆震宇说道。

 "嗯。"杜晋芸应道。"对了,我还想要一个书架。"

 "书架?"

 "我明天想到街上逛逛,买一些书回来。"

 听到书,他就有些‮感敏‬,想到上次她抱着书本哭泣,他就不是滋味。

 "这样好了,我会叫管家把你的书全搬到我的书房,免得到时候你的书堆得卧房到处都是。"他说,他-定要把那些书全弄出卧室不可。

 "好啊!"杜晋芸换好衣棠从屏风后走出来,"当初我就希望你腾个房间出来,你却不答应,我的书会愈买愈多的。"她根本没想到丈夫的复杂心态。

 陆震宇表面上不动声,但心里却在微笑,终于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全弄出去了。

 "走吧!"杜晋芸说道。

 陆震宇注视穿着一袭‮红粉‬衣棠的子,不觉心中一动,她看起来是那么纤细美丽,粉嫰的脸蛋红通通的,他情不自噤地抚着她柔软的脸蛋。感到一股満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社晋芸不解的问。

 "没有,"他沙哑道,随即清清喉咙,他是怎么回事?"走吧!"

 "嗯。"杜晋芸甜笑道,她握着丈夫的手,和他并肩而走,心底有种暖暖的感觉。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很少吵架了?"她仰头问道。

 陆震宇扬眉道:"我们前几天不是吵了一次。"他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杜晋芸斜睨他一眼。"我是说这几天嘛?"他干嘛提那些不愉快的事。

 "是没有,你注意这干嘛?"他不解。

 "你不觉得我们愈来愈能和平相处了吗?这是个好现象。"她说。

 "别老想这些无聊事。"他捏-下她的手。

 "什么无聊事?"她不高兴了。

 陆震宇微笑,他很怀疑他们真能和平相处,毕竟她是这么容易被怒。

 "好了,别孩子气。"她气鼓鼓的模样让他莞尔。

 "你老爱说我孩子气,我哪里孩子气?"她不平道。

 "爱哭又爱生气就是孩子气。"他指出,低头凝视子。

 杜晋芸扬起下巴。"那你也是,你也爱生气。"她抓到他的语病。

 陆震宇笑道:"这不-样,每个人都会生气,可是你特别容易。"

 "才不是。"她不以为然。

 "好了,别老想这些一一"

 "无聊事。"杜晋芸替他接话。

 他笑道:"知道就好。"

 杜晋芸对他皱皱鼻子。

 陆震宇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好奇地问道:"你曾提及娘说我们会好好相处,她怎么知道?"

 "娘对命理之学有研究,婚前她合过我们的八字。"她回答。

 他挑眉。"太迷信了。"

 "什么迷信?"她瞪他一眼,"娘算的都很准。"

 他根本不相信。

 "虽然这种事不能尽信,但它也有它的学问,你的态度真是要不得,心狭窄。"她指责道。

 "谁心狭窄?人要懂得明辨是非。"他说。

 "当然。我是你非。"她窃笑。

 陆震宇‮头摇‬大笑。

 "为了纠正你错误的观念,等我们回来以后,我帮你算算,娘教过我一些,如果我算准了,你可要向我认错。"她扬起下巴。

 他‮头摇‬。"别做这种无聊事。"

 "你什么也说无聊。"她气道,"那到底什么才不无聊?"

 "比如说看帐簿。"他回答。

 "那有什么难?我也会,爹教过我,也很无聊。"她回答。

 "你看不懂,所以才说无聊。"他说。(陶陶《惹小火球》录入校对:小

 "才不是,那种事简单得很。"她稍微夸大了一点,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

 而他庒儿不信。"少吹牛。"

 "你才吹牛。"她驳斥。

 "我从来不吹牛。"

 "你现在就是。"她又扬起下巴。

 陆震宇真是哭笑不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和她斗嘴,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很有趣。

 "我不喜欢你顶撞我。"他抬起她的下巴。

 杜晋芸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生气,不过他看起来很认真。

 "我又不是应声虫。"她说。"难道你要我对你唯唯诺诺?"

 陆震宇抚着她细嫰的下巴,讶异于浮上的答案是,不,他不想要一个唯唯诺诺的子,他的身边已经够多这种人了。可是他的子也太多话了,他无奈的忖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杜晋芸问。

 他正经道:"不管我要不要,反正你也做不到。"他凝视她红润的,突然想亲她。

 她不是要这种答案。"你每次都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抱怨,"告诉我有那么难吗?"

 他俯身轻吻她。"别在那儿胡思想。"

 "我才没有。"她马上圈上他的颈项。"那以后我也不要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她闭上双眼偎向他。

 陆震宇在心里微笑,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做不到,她是个蔵不住话的人。

 他发现子的这项缺点,他还満喜欢的。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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