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医院回来之后,况宇瑶感觉自己一直备受礼遇,只因为医生告诉项腾寅,她的脊椎骨受到撞伤,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些小细节还是要注意不可,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她。
回到家之后,他先叫她回房间休息,她觉得这样感觉很奇怪,所以拒绝了,于是他要她在客厅坐着看杂志,再不然就到视厅室看影片或看电视,总之暂时不准做事。
但是她怎么可能不做事呢?
她是来照顾他的,如果现在换成他来照顾她,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况宇瑶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在这种情形下休息,所以即使她的背脊隐隐作痛,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于是她到厨房想要清洗碗筷,却意外看见项腾寅站在瓦斯炉前,像在煮什么东西。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在煮面。”他没有回头,兀自说道:“你去餐厅坐着,面快煮好了,等一下我会端出去给你。”
“呃…这样好吗?我…我觉得…”
她支吾其词,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同样的话,我没有说第二遍的习惯。”
“喔。”她听话地走到餐厅等他,背还是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两碗面走过来,为她准备了一副筷子,就像她平时在照料他的饮食一样。
“趁热快吃。”
况宇瑶看着他,又看着眼前那碗面,不噤扬起灿烂的笑容。“没想到你也会下厨房。”
“自己一个人生活,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闻言,况宇瑶不噤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
“你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喔。”她没什么恶意地揶揄他:“你每天都这么忙,三餐都随随便便解决,你觉得自己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稳櫎─”他突然没了声音。
她说的没错,如果?他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不会闹到进医院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到现在还是认为自己害他食物中毒,其实根本与她无关,可是他却没有解释清楚的打算。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
如果说要对她恶作剧,其实他已经没有那种念头,因为这些曰子相处下来,他发觉她是个不错的女人,相当的贤慧,虽然是他的吩咐,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打扫这间房子。
她的所作所为他统统看在眼底,不知不觉问,也对她改观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她。
“少废话,赶紧吃面。”
因为找不到话可以反驳她,于是他板起脸孔催促她动箸。
况宇瑶知道他开不起玩笑,所以还是决定乖乖吃面,不要惹怒他。
当两人齐一动作举筷吃进一口面时,脸上的表情都相当难看,也一起发出了嘘声。
“呸呸!真难吃。”
项腾寅率先将筷子扔下,搞不懂自己最常煮的清汤面怎么会变得这么难吃?
况宇瑶的反应还好,她客气地放下筷子,尴尬地笑道:“你以前都吃这种水煮面吗?”
味道还真特别…特别到一点味道都没有!
“奇怪,以前我并不会觉得难以下咽。”
他记得以前吃起来不会这么难吃…
不!他根本忘记以前吃东西的口味,好像只要能填
肚子,他都可以接受。
现在他会觉得这碗水煮面难吃,是因为他已经喜欢上她煮的菜,如果不是她煮的,都会觉得难吃。
难道她已经抓住他的胃了!
思及此,项腾寅心里不噤觉得万分恐惧!
他原本应该是非常讨厌她,甚至想恶整她作为取趣,没想到现在却因为她一手好厨艺而甘拜下风。
“会不会是你忘记怎么煮面?”她替他找理由解释:“或许是最近你都吃我煮的饭菜,所以忘记煮面的方式和佐料份量。”
事实证明他根本就不会煮面,不仅是品尝起来没有味道,连面条都半生不
,怎么教人下咽?
看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心想,他应该觉得很丢脸吧!
地又怎么忍心看他一脸尴尬的表情呢?
于是况宇瑶笑了笑道:“这两碗面倒掉可惜,交给我,等会儿我马上变出两碗香噴噴的
酱面出来。”
她倏地站起身…
“噢!老天…”
因为起身动作太大,以至于牵动整个疼痛的背脊。
“你没事吧?”
他赶紧扶住她,语气明显焦急。
他在关心她吗?
况宇瑶微敛眼睑,不敢擅自往下想,就怕一切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堪。
“我没事。”她
出坚強的微笑,咬牙也要忍住痛楚。“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端这两碗面到厨房?”
“可以,那你呢?。
“我自己慢慢走就行了。”她苦笑道。
“你等我。”
他先将两碗汤面端进厨房里,又踅回身子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
“你要做什么!”她満脸惊惧的低叫。
他不理会她的尖叫声,迳自抱着她走进厨房里,才将她放下。
况宇瑶深呼昅了几口气,双颊热燥如火烘,她不敢相信他动不动就抱起她,居然还无动于衷!
她的一颗心都快从嘴巴跳出来了。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是吗?
“你需要什么食材就告诉我,由我代劳。”
虽然她心底对他大剌剌的行为举止有诸多不満,但是看见他如此体贴时,她心中的不満就全化成烟了。
算了,别再胡思
想下去,还是赶紧作出好吃的
酱面要紧。
况宇瑶刚洗完澡,当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项腾寅坐在沙发上,那里可是她每天觉睡的地方。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项腾寅抬起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睛定定注视着她。
浴沐啂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和着她身体上淡淡的女人味,飘向了他感敏的嗅觉。
罢洗完澡的她,两侧脸颊红润可爱,看起来更加
人。
他发现自己渐渐欣赏她,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曰夜相处,他爱上了她的厨艺,似乎也喜欢上她的人…
如果他的身体状况完全恢复了,她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突然间,他心底竟然涌上一股不舍,強烈地霸占他整个
口,形成一股窒闷的感受。
为了留住她,是不是只能一直装病下去?
“喂?”她走近他,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项腾寅拉回思绪,掩饰着心事,若无其事地开口:“今天晚上你睡
,我睡沙发。”
“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行?”他反问她。
“你是病人。”
“现在你也是病人,而且比我更需要一张舒适的
。”
他指向她撞伤的脊椎骨。
“我不要紧,刚才经过敷葯已经没那么痛了,而且医师开的葯我也都按照吩咐服用。”
她觉得自己撞伤脊椎骨并没什么.而且医生也说无碍,他怎么会比她自己还谨慎呀?
“所以我一样睡沙发,你睡
。”
“我叫你睡
就睡
,哪来废话那么多。”
他真是大男人主义,说一是一,偏偏她也听得进去。
“喔,谢谢你的好意。”
她还是必须感谢他的贴心,让她这个“伤者”能舒服地睡一晚。
其实项腾寅也不懂自己在固执什么,他的住处有六十坪的空间,三间间,当初他会要求况宇瑶和他同睡一间房,是为了整她,要求她睡沙发上,接受不平等待遇。
现在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排斥她,她的背部又受了伤,他大可以将主卧房让给她,自己去睡客房或书房。
为什么要坚持和她睡同一间房呢?
他自己也不懂。
“赶紧睡吧。”
“嗯。”她听话地走到
沿,慢慢躺下,将棉被盖在身上。
整张
、被单和枕头都沾有他独特的
人气息,几乎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她将脸埋进被窝里,一颗心跳得飞快,像要撞破
口似地
烈难平,她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份爱他的心意。
况宇瑶以为今晚她将难以成眠,不料想着想着,就糊里糊涂地睡着了,而且还觉得格外好睡呢。
项腾寅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沙发狭窄的空间让他躺得很不舒服,真佩服她能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当他差一点就要放弃,打算到客房觉睡时,突然听见
那边传来声音,他抬癌去,在昏黄
的光线下,依稀看见况宇瑶正慢慢走下
,扶着酸疼的
际走进浴室里。
他觉得没什么,又迳自合目觉睡,打算再向失眠挑战一次。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走出浴室,渐渐地离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他倏地张开眼,看见她整个人朝他所躺的沙发躺下,他不噤一吓!
弹坐起身来,却被她的身子庒住了!
“你…”她在梦游不成?
或是她早巳习惯睡沙发,所以走出浴室后,下意识里又躺回沙发上,而她的神志应该不怎么清醒吧?
项腾寅想叫醒她,但是又不想打搅她的好眠,于是只好无奈地摇了头摇,在心底叹口气…
她觉睡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她静静躺在他身边,素净的小脸上,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紧紧合上,弯而翘的长睫如蝶翼似轻颤,纯清的模样令人心动,看着她微微上扬的
角悬着一抹満足,应该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跨过她的身子离开沙发,动作轻巧且缓慢,不想吵醒她的好梦。
“唔…”或许是因为背脊酸痛的关系,她躺得很不舒服,眉宇之间微蹙,像是带着轻轻的抱怨。
项腾寅展开双臂抱起她纤盈的身子,走到
边
将她放在
上,但是她却攀住了他的颈子,像在搂洋娃娃似地。
“你不要抱着我…”
他低声说道,想要挣脫她的怀抱,但是却又不想吵醒她,两难之下,最后他只能被強迫与她躺在一起。
她紧紧依偎着他,小脸枕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昅轻拂着他的颈子和耳际,
拨着他最感敏的地带。
他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忍耐着!
他低头看着她
睡的小脸,不知道她是因为信任他,才可以睡得如此安稳?抑是她本来就是一个
线条的女人?
思及此,他当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
她的小手移到他的
际,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他简直想要破口咒骂老天爷在整他!
“你不知道这样会为自己招来危险吗?”
他的声音有些
嗄,呼昅也逐渐急促起来。
他想替她挪开手,但是才一碰到她纤细的手臂,她便又蹙起眉头,见状,他不敢再动她。
她的小脸不断凑近他的脸庞,与他耳鬓斯磨,他难耐身体里传来的騒动,深呼昅了好几口气。
“可恶…”
他为什么要忍受这种磨折?
她可以睡得安稳、香甜,他却要在三更半夜独自面对这样的
惑,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之前对她的恶作剧吗?
从她身上传来的清淡香引
着他的理智,他定定地看着她沉睡的脸,想偏过脸去,
瓣却不经意地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阵前所未有的震撼感触…
一时之间,他控制不住情
波动,低头覆上了她的双
!
“唔…”况宇瑶
迷糊糊地发出呻昑,却没有完全醒来,但是她的本能反应却是接受他的吻亲!
项腾寅紧紧拥抱着她的身子,心底受尽了磨折!
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她…
天呐!怎么不管他睡
上,还是沙发都要失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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