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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既然来到高雄这个大都市,樊以轩当然不会放过,带舒语蕾尽情购物的机会。

 当然,他并不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他的身分,而且若能藉此炒热他和未婚的恩爱也无妨。

 “喜欢什么就买吧,当我送你的礼物。”看着舒语蕾望着玻璃柜內衣裳时的欣羡长情,樊以轩慷慨的道。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何况舒语蕾是樊氏的秘密武器,对她,自然多了分宠爱。

 “不了,我手上已经有一袋‮服衣‬了,再让你刚卡,我怕一辈子都还不了你。”

 舒语蕾吐了吐舌,将手上的购物袋晃了晃。

 “你不用还我…”怎么她到现在还惦记着要还钱的事。

 舒语蕾听了不由得火大,双手擦道:“我要还你钱不好吗?你们有钱人真奇怪耶,都说要跟你明算帐了,还争着付帐做什么!何况我‮服衣‬够穿就好了,买那么多又穿不了,还下是等于浪费!”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我付帐。”只有她是怪胎。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怪。

 “我跟那些讨好你的女人不一样!”舒语蕾把购物袋给樊以轩,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笑嘻嘻的跑走。

 舒语蕾确实不一样。她太纯真、娇憨,和她相处时,总是能让他在工作上的疲倦忙碌,得到真正的放松解脫。

 这回,他倒要看看,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樊以轩哂笑的摇‮头摇‬,帮她提着购物袋,紧跟在她背后。

 只不过,这次似乎一点都不好玩。

 只见舒语蕾走进贩卖部,停在霜淇淋店面前,买了两支霜淇淋,然后笑脸盈盈的转身,递给他一支草莓加香草口味的霜淇淋。

 “换我请你。”她的气管不好,一向噤吃冰品,不过今天天气热,就算吃点冰也无妨。

 “我不喜欢吃甜的…”樊以轩推拒着,对冰品敬谢不敏。

 “我都没有要减肥了,你怕什么!”舒语蕾睇了他一眼。

 哪有人敢这么消遣他?

 樊以轩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的嘴巴,真是愈来愈利了…”

 舒语蕾笑嘻嘻的把霜淇淋入他手中,然后伸出‮红粉‬的小舌,着自己的巧克力加芒果的霜淇淋,再抬起満足的小脸,催促着他。“吃吃看嘛,很消暑的。”

 樊以轩仍是没有动静。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她伸出‮红粉‬小舌冰的画面,他居然有种她在惑自己的错觉…

 “樊以轩,你怎么不吃?啊,都融化…”见状,舒语蕾急忙的拉下他的手,‮红粉‬的小舌赶紧着,他手上那支几乎要融化的霜淇淋。

 “都给你吃好了。”樊以轩仿佛被烫着似地将霜淇淋给了她,然后迳自往前走。再看着她伸出小舌的人画面,他铁定会不顾一切先吻她一顿再说!

 舒语蕾愣了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连忙追了上去。“对不起,是不是我过,你就不敢吃了?”

 樊以轩停住脚步,难得绷紧俊脸的命令。“快吃。”

 她知不知道,她手上的两支霜淇淋都要融了。

 “啊,糟了!”舒语蕾眼见冰淇猎旗融了,随即大口迅速的解决掉。

 “你啊,要是被记者拍到这个画面,就糗大了。”樊以轩嗤笑着,取来面纸,擦拭她沾満小嘴的冰淇淋。

 舒语蕾的脸蛋微酡,总觉得他为她擦嘴的画面,好似要接吻般的暧昧,她突然很想躲起来,不让他看出她的遐想。

 “我们来玩躲猫猫好下好?”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她竟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躲猫猫?”樊以轩不以为然的挑眉。

 在百货公司內玩躲猫猫,亏她想的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十分钟过后再开始找我!”

 “语蕾,别来了!”

 “不准动!”舒语蕾命令道,趁他错愕时,连忙往人群里钻,让他看不清她的身影,然后躲进洗手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洗把脸冷静下来,但洗完脸,脸上的红仍在,奷羞人啊…她到底是怎么了?樊以轩只是体贴的帮她擦子邙已。

 对,就是因为樊以轩太体贴,体贴到总是让她有种被呵护、疼惜的错觉,连昨晚他搂着她,配合着她的歌声弹琴,也是那么的温柔多情…

 不对,樊以轩对她的温柔、体贴,和当琳达对他投怀送抱时,他照抱不误的态度来看,根本就是博爱!

 舒语蕾天人战着,得到的结论是—像樊以轩这种风男人,她只要配合他演戏就好了,其他的,她都无须多想!

 暗忖着,舒语蕾又洗了洗脸,直到脸上的热度褪了些,才走出洗手间,突然想起,她对樊以轩提及玩躲猫猫的事。

 奇怪,当时她到底是哪神经不对了?怎么这么幼稚的说这种话,再说这栋百货公司少说也有十几层楼,樊以轩找死了也不见得找得到她。

 她还是自己回去见他吧,希望樊以轩还在原地等她。

 舒语蕾跑回原地,却没发现樊以轩,心想他应该还在附近找她,干脆边跑边搜寻,想快点找到他。

 岂知二十分钟过去,她每一层楼都搜遍了,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可恶的樊以轩,到底跑到哪去了?该不会是直接离开,放我鸽子了吧?”舒语蕾心急如焚地咕哝,直到耳边传来广播的声音。

 “舒语蕾‮姐小‬,请到一楼服务台,你的家属樊先生正在服务台等你。”

 是樊以轩!

 舒语蕾松了口气,直往服务台的方向奔去,却下料在前方的转弯处,撞到另一个神色匆忙的女人。

 “对不起,你没事吧?”舒语蕾率先爬起来,伸手想扶对方起来,可对方不但不理她,自己起身后,更‮劲使‬的推开她,继续往前跑,不意竟遗落了一只皮夹。

 “喂,你的皮包…”舒语蕾拾起皮夹喊。她不要了吗?

 “捉到你了!居然胆敢偷我的皮包,走,到‮察警‬局去!”一只手掌捉住舒语蕾大吼。偷她的皮包?‮察警‬局?

 舒语蕾是丈二金刚摸下着头绪,脑袋闹哄哄地。“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刚刚穿‮红粉‬外套、白色裙子,偷走我皮包的人就是你!”外表雍容华贵的妇人,在抢回她的皮夹后,捉住舒语蕾的手臂,咄咄人的说。

 舒语蕾愣了下,直冒冶汗的乾笑,不会那么巧吧?

 “太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因为刚刚撞到我的女人,‮服衣‬颜色和我一样。”

 “做错事还说谎,简直不知羞聇!”贵妇人毫不留情的骂着。

 “我没有说谎。刚刚真的有个穿‮红粉‬外套和白裙子的女人撞到我,你的皮包也是她丢下的…”舒语蕾努力的为自己辩白,深觉自己倒楣透了。

 “怎么回事?”这层楼的服饰主任前来处理了。

 “先拦,你来的正好,她偷了我的皮包!”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主管没当场看到,也无法做公正的判断,为求公平,便建议道:“请两位‮姐小‬一起到办公室,我们公司可以调录影带来查看。”

 “哼,这样我看你怎么辩解!”贵妇人像是吃定了她,狠瞪了她一眼。

 这回,舒语蕾不再害怕被冤枉,反正看了录影带,就能还她‮白清‬了,只是这个时候,樊以轩还在服务台等她啊,他等下到她会担心的!

 “语蕾!”说曹、曹到,樊以轩快步走近她,息怒叱:“你都几岁了,还玩什么躲猫猫?一跑就不见人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原本是打算在服务台等她的,但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怕她迷糊的没有听到广播,又上楼找,打定真的让他找到了,非臭骂她一顿不成。

 “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想马上去找你啊,哪知道会被诬赖偷了皮包…”愈说愈委屈,舒语蕾差点哭了。

 樊以轩微蹙俊眉,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别哭,慢慢的说给我听。”

 舒语蕾听着他‮慰抚‬人心的话语,原本慌乱的心就平静了,打算同他说清楚。

 “先生,她是你的女明友吗?你知道吗?她偷了我的皮包!”贵妇人不悦地尖声道。

 “太太,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女朋友不会偷你的皮包。”樊以轩毫不迟疑地回道。就算他还未搞清楚事情始末,也坚决相信舒语蕾。

 依他对舒语蕾的了解,如果她真的贪人钱财,也不会拒绝让他送她‮服衣‬,还说着要还他钱的话。

 她如此的朴实善良,怎么可能会去当个小偷!

 樊以轩的全然信任,让舒语蕾红了眼眶。她都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一切,他居然就选择相信她了…

 “哼,百货主任说要调录影带来看,不信的话一起看吧!届时,我就看你怎么替这个女贼说话!”贵妇人尖酸苛薄的道。

 “樊以轩,我不是小偷!”舒语蕾大声地为自己辩解。

 “你本来就是‮白清‬的,放心吧,”樊以轩和煦的笑道,为让她安心,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舒语蕾宽慰地笑,刹那与他两心栢通,不再有任何的忐忑,两人手握手,随着百货王任走入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经过了录影带的证实,贵妇人的神情由原本的得意洋洋化为铁青尴尬,向舒语蕾道歉后,‮愧羞‬的匆匆离开。

 “樊以轩,谢谢你。”离开办公室,舒语蕾真心向他道谢。

 感谢在她最需要被信任时,他付出了他的信任。

 “说什么谢,你本来就不是会偷东西的女孩。”樊以轩笑着,又调侃起她。

 “因为要是你真下手,一定会手脚不俐落的被人当场逮住!”

 “又说这种话欺负我,早知道就不谢你了!”舒语蕾说着气话,脸上却漾着腼腆‮涩羞‬的笑。

 她的手被他握得好暖,她的心也因他的捍卫而温暖。舍不得放开他的于,只想更大胆的偎近他…

 “对了,明天一早准备回台北了。”樊以轩像是习惯她的依偎,同样也没想到要松开她的柔荑。

 她的暑假剩下到一个月,再下趁着空闲先录制一些歌曲,待她开学就会很难调配时间了。

 “这么快!”舒语蕾惊呼。他昨晚才到高雄,居然明天就要带她回去了!

 当然得快,基于商人的立场,愈早推出她这个秘密武器,对公司愈有利。

 虽说她并不像其他歌手,是经过一、两年的训练才出道,但他就是认为,她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除了必须有的台风,及加強才华外,无须再改造她特有的纯真气质。

 “我已经请名作词作曲家帮你量身打造专辑了,回台北之后,你就必须开始准备录音事宜,另外还要在知名男星的MTV中演出,好增加曝光率。”樊以轩认真解释着,其用心就是想要她把握机会,发挥实力。

 可舒语蕾却是心不在焉,根本不想回到台北。

 只要一想到未来的生活会愈加忙禄,和樊以轩的距离会愈来愈远,她的心居然就莫名的慌了…

 回台北后,樊以轩和舒语蕾之间的新闻,仍占満整个‮乐娱‬新闻的头条版面。

 有人说,樊以轩之所以和舒语蕾订婚,只是为推销她、炒红她的一种手段。

 也有人说,舒语蕾原本就是樊氏力捧的新人,只是没想到,樊以轩会对旗下新人一见锺情,进而闪电订婚。

 总之,众说纷纭,舒语蕾的专辑还未推出就造成轰动。

 有大多人和媒体好奇,舒语蕾到底有何能耐,能教樊以轩这个风贵公子,甘心为她抛弃一整座森林,又将她视为樊氏的秘密武器,出奇的重视。

 当然,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一切的排闻风暴背后,只是一场易,而且是要付出代价的易,光是一个MTV的录制,就已经教她生不如死了…

 “咳…”舒语蕾猛咳着,脸色有些苍白。刚拍完一场淋雨戏的她,冷的直发抖,只能赶紧裏上毯,喝着热茶祛寒。

 夏曰的午后,总是会下些短暂阵雨,刚好这部MTV有个淋雨戏,担任女主角的她,自然得亲自淋雨演出。

 只是她的气管向来不奷,一旦遇到天气变冷,或是淋雨着凉,就会很不舒服,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拍完这场淋雨戏,绝不能辜负樊以轩替她争取到的机会…

 “舒‮姐小‬,最后一幕要麻烦你再冲进雨中奔跑,然后抱住男主角。”导演拿着剧本,走到她身边解释道。

 她全身都了,还得继续淋雨?她记得原本的剧本没有这一幕的。

 “可是刚刚不是淋过雨了吗?”舒语蕾笑不出来了。

 只要一想到还得淋雨,她就全身打哆嗦。

 “因为我发现在雨中奔跑这个构想太好了,舒‮姐小‬的淋雨戏效果也很,所以我就临时加了这场戏…”

 导演滔滔不绝的说着,舒语蕾只能专心的记住他的话,天晓得她已经冷到动不了,连口也闷得有点难受…

 樊以轩有看过这个剧本吗?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淋不得雨,他还会要她拍吗?

 “舒‮姐小‬,你的脸色奷苍白,没问题吧?五分钟后就要接着开拍了。”导演看她一副虚弱到快昏倒的模样,也担心她会倒下。

 “我再喝点热茶就好了。”舒语蕾強笑道,希望能藉由热茶抚平喉间的不适和冶意。

 真要命,她发烧了吗?不然她的头怎会觉得愈来愈热,身子却愈来愈冷了,但若让导演知道她不舒服,岂下是会耽误到进度?

 算了,反正她部淋了,要淋就一次淋完,她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舒‮姐小‬,时间到了,麻烦过来一下。”

 听到导演唤着,舒语蕾放下热茶,裏着毯,忍着由四肢百骸窜起的冷颤,缓缓的走到摄影机前,听着导演的指示演戏。

 “舒‮姐小‬,你待会就淋着雨跑过去,奔向男主角的怀里。记住,表情要悲凉一点,才能制造出凄美的气氛,懂吗?”

 舒语蕾点了点头。在学校她有学过戏剧,这次的演出只有表情、动作,没有繁杂的台词,倒是难不倒她。

 “好,准备…”

 导演一声令下,舒语蕾把身上的毯递给小妹,然后听从指示的向前奔跑。

 此时,从天而降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很疼,也冷得她的神智几乎要涣散,连身子也僵硬的难以迈开步伐,要不是意志力支撑着,她早就…

 舒语蕾苦笑着想起数年前,她也曾淋过一场大雨,只不过那次的大雨差点夺走她的性命,而这次的雨,却让她的內心少了点哀痛…

 “对,就是保持这种速度,继续跑!”导演在一旁激励她。

 舒语蕾的脑袋晕沉沉地,根本听不清他人的声音,只知自己的呼昅变得困难起来…

 你有属于你自己独特的声音、气质和味道,是其他人无法拥有和学习的。

 为了樊以轩的这一句称赞,她得撑下去!

 我喜欢你的声音,也喜欢你唱的这首歌,再唱一次给我听好吗?

 不是没人说过喜欢她的声音,但只有他对自己说这句话时,她才会感到心花怒放,彷佛是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懂得她的才华,她的声音…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她也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听到他的掌声啊!

 等等!是她眼花了吗?前方站的男人下是樊以轩吗?他什么时候取代真正的男主角上场了?

 舒语蕾在淋了半天的雨,跑了一趟又一趟后,体力也透支了,只能虚软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累得神智早已分不清,这一刻是现实或幻想。

 只知当她看到樊以轩的俊脸时,她笑了,笑得有些怨怼和狂喜加。

 她是该怪樊以轩让她受了那么多苦,但从头到尾,他也是对她最具信心、最支持她的人…

 “太好了,就是这个又爱又恨的表情,然后再用力的抱住男主角…”眼见拍片效果好极了,导演兴高彩烈地叫道。

 舒语蕾听若罔闻,只想投入樊以轩的怀抱,她抱紧对方,安心的合上了眼,想等她醒了再埋怨他,他怎么会帮她挑那么难的片子,害她拍的那么难受…

 “卡!大好了,OK!”

 舒语蕾的双眼仍是紧闭,像是沉人梦乡,更像昏眩过去,彷若无生命的娃娃,失去意识的滑下男主角的前。

 “舒‮姐小‬,你没事吧?”男主角赶紧扶住她,免得她倒下,没想到一碰到她的手臂,才惊觉烫的灼人。“她发烧了,赶紧送医院!”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俱是一惊,然后连忙帮她盖上毯,请小妹帮她换下的衣裳,并打电话叫救护车。

 任谁都没想到,原本顺利拍完,热闹‮奋兴‬的拍摄现场,转眼问气氛迥变,一如天气的晴难测…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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