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杜瑄路从超级市场出来,将两大袋东西放入车中,都已经八点多了,章力却都还没跟她联络。
今天是周五,他大概还有得忙吧?而且一定很忙,否则他不会连通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她还期待他晚上的“对付”呢,没想到却泡汤了,还要自己一个人过。
幸好她买了很多菜,虽然厨艺不佳,但可以看食谱做菜打发时间。
从小她就不必碰厨房的事,她母亲说,她只要专心念书就可以了,为她争一口气,让她父亲后悔离开了她们母女俩。
其实她母亲这么做是无济于事的人久亲根本就不爱她们,怎么会因为她拥有一个高学历就后悔抛弃了她们呢?真是异想天开。
所以了,她的厨艺全都是自修来的,不
,但煮出来的东西也不难吃。
有时间的话,她还想上烹饪教室去学做菜,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的健康,外食吃多了总是油腻,她可不想一身肥
毁了自己清灵的外貌。
她停好车,提着东西下车,才锁好门,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啊…”她尖叫起来,拚命用手肘去撞抱住她的歹徒。
“是我!”章力好气又好笑,他还以为她胆子很大呢,没想到跟一般女生没什么不同,也会尖叫。
“你干么吓我?”她转过身看到真是章力,忍不住抱怨起来。
真是吓死人不偿命,他不知道地下停车场是治安的死角吗?她又不是开“大丈夫”MARCH,况且她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姐小,这算是惊喜好吗?”他
她的发,大手揽住她后脑勺,将她勾向自己,低头吻了她红
一记,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重物。
“谢谢。”她吁了口气,不必提东西轻松多了,不是她懒,她有手酸的毛病,是职业病了。
“以后不要提这么重的东西,万一孕怀了怎么办?”他把两袋东西都放在左手提,右手揽住她的肩,并肩走向电梯。
她笑睨了他一眼。“扯太远了,先生。”
昨天才发生关系而已,他居然有本事扯到孕怀,就算想要孕怀也得多做几次吧?
上了楼,她拿出钥匙开门。
章力贴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的轻抚着她可爱的耳垂,等待她把门打开。
说来好笑,这是他第二次进来她住的地方,上一次那样也可以算进来过吗?
“进来吧。”她把皮包顺手搁在沙发里,脫下七分袖的西装式薄外套,接着打开冷气。
九月,天气还是很热,室內更加闷。
“你煮饭给我吃吗?”他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套上围裙,颇有几分贤
良母的味道。
他从小就幻想母亲可以煮饭给他吃,但他老妈偏偏一顿饭都没煮过,只会四处趴趴走。
小时候,每次他去御臣或琥珀家做功课,间到厨房传来有妈妈味道的菜香,他都会羡慕,发誓要娶个宜室宜家的女人当老婆。
“要吃可以,但是不能挑剔。”她回眸一笑,自我消遣道:“因为我这个人很噤不起打击,你要是挑剔,我下次就不愿意煮了。”
章力二话不说,丢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绝不挑剔,快去煮吧,不管你煮出什么来,我都会把它们吃光光。”
她睨了他一眼,这个人,说到可要做到呵。
…
四十分钟后,她端出三菜一汤,章力真的津津有味的连干了三碗尖尖的白米饭,每盘菜都被他扫到胃里,甚至连极普通的紫菜蛋花汤也喝得涓滴不剩。
“好吃!”他是真的觉得很好吃。
她的手艺很普通,却让他尝到了家的味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为他做饭,因此那份好吃里,还包括了他的感动在里面,份外有滋味。
“有那么好吃吗?”她很怀疑的看着他。
她煮了三杯米耶,现在电锅里居然已经没有饭了,他的食量可真大,难怪身材那么魁梧。
“非常好吃。”他把想去洗碗的她给捞到自己怀里,替她解掉了围裙,将她庒进沙发里热吻。
她好香,香得他不想停手,想就这么一直吻着她,到天荒地老也没关系。
“唔…”她轻声呻昑,不由自主的,一双纤手环住了他的颈子。
他爱腻地与她额头碰额头,嫌自己会有汗臭地提议“我们先去澡洗。”
晚上他赖定这里了,或许过几天他会主动搬进来,这样才可以就近照顾她,她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台北太危险了,他不放心。
“好啊,你先去。”她笑着说,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一起去。”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打横抱起她,她的机手却在此时杀风景地响起。
“是我妈打来的。”机手的听声辨人铃声让她原本开朗的脸蛋瞬间黯淡了下来。“先放我下来,我接电话。”
他不置可否的放下她,想到在加拿大时她说的那番话。
“我无法不感到悲哀。”当时她握紧了拳头说话。“我母亲不停的反对我交往的对象,我已经受够了她的跋扈,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终、生、不、婚!”
看来她们有很严重的母女情结…
章力蹙起了眉心,想到另一个跟他比较切身的问题。
如果她真的不婚,那他怎么办?他可是很愿意为她负责任的,要他始
终弃,他做不到。
问题是,现在有可能“始
终弃”的人是她。
“妈。”杜瑄路接起电话。
杜母的声音平板的传来。“我帮你安排了几个很好的相亲对象,你中秋节回来一趟。”
她要亲手打点女儿的婚事,女儿不能像她一样,嫁了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挑的人选绝对不会有错,总比放任她去自由恋爱好多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杜瑄路瞬间就被母亲独裁的作风惹
了。“我不想相亲,也没有必要相亲!”
听到这里,章力菗走了她的机手,她一愣,看着他。
“伯母,您好,我叫章力,文章的章,力量的力,目前在行销公司工作,我是杜瑄路的男朋友,我们有结婚的打算,希望有机会可以去拜访您。”
“不行!”杜母激动的喊“你是谁啊?我不允许你娶我的女儿!”
“我说了,我叫章力,伯母。”他一副“您怎么那么健忘”的口气。“不管您怎么反对都没用,我们结婚结定了。”
“我反对!”杜母扯着嗓子。“叫我女儿来听电话!我要跟我女儿说话!”
“过些时候我再去拜访您,我很优秀,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他看到他怀里的可爱人儿在笑瞅着他,眼里居然有佩服,他说得更起劲。“相信您一定会很喜欢我,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那么晚安,不打搅您了,再见!”
他直接把机手关机,扔到沙发上,把她抱起来,准备进浴室享受只有两个人的亲密鸳鸯浴。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妈?”她任由章力把自己抱进浴室里,没有反对。
她的前任男友只要上她家见过她母亲,全部都会因她母亲难听的反对之词而放弃她,一度让她很心寒。
“我很尊敬她,因为她是你母亲,但我没必要怕她,你长得这么漂亮,她应该长得也不差吧?不至于把我给吓跑。”
他开始解她的衣扣,而她也没有反对。
她笑了。
她母亲那么固执难搞的女人,遇到章力也会没辙吧?
说不定,她母亲的命定天敌就是章力,想到若是自己硬是不顾母亲的反对嫁给章力,而章力也丝毫不受她母亲的影响娶了她,她居然会觉得好慡。
也许她不该太早许下不婚毒誓的,虽然她已二十六岁了,但她的內心还像个小孩,长久以来,她只不过是她母亲的读书工具罢了,她活得好悲哀。
“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家人了吗?”她想到中午章副院长明显的暗示,害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好尴尬。
“我那位老爸问你了是吗?”他轻轻把全
的她拥进怀里,微笑看着她美丽的秀颜。“不是我说的。”
下午他接到琥珀的电话,原来昨晚在夜景餐厅吃饭的时候,他们被水晶撞见了。
因为大厨请假,夜景餐厅情商水晶去掌厨,所以喽,那鬼灵
看见了他们,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那是谁说的?”她很好奇昨晚除了天知、地知,他们两个自己,还会有谁知道?
他温热的
抵住了她的
,在舌尖探入前悄声说道:“很快我就会介绍你认识他们的。”
…
叩叩…
“请进。”杜瑄路头也不抬,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着。
“在忙吗?”黎镇安微笑走进来,顺手将门带上。
“有事吗?”听到他的声音,她暂停了滑鼠,抬起头来。
“礼拜天吴医生的婚礼,他也放了红帖给我,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吗?”他安笑了笑。“我初来乍到,和大家都不
,有个
人一起去比较不会无聊。”
她看着他,扬起了浓密的长睫。“你未婚
呢?”
“她回南部去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他回答得很顺口。
其实钟岱莲并没有回南部,是他不想跟她一起去,她只是个小小的跟诊护士,以前他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他则觉得有点丢脸。
在上个月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么定型了,娶了老婆,将来会生个孩子,当个好丈夫和好爸爸,平平顺顺的过。
可是,当他不经意与杜瑄路遇逢之后,他忽然不甘心就这样过。
小路比以前还漂亮,当了医生的她,风采更甚从前,在小儿科里也能独当一面,爱慕她的男医生很多,他甚至讨厌那些男医生觊觎她的猪哥目光,会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的他,已经事业有成,不再怕她那难
的母亲了,反正他们都在台北工作,她母亲鞭长莫及,也管不到他们,只要小路肯回到他身边,一切都不成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小路愿意重回他的怀抱吗?
以前那个只为他哭、为他笑的小路,现在变得有点难以捉摸。
他几次在下班后想约她都约不到,她忙得很,一下班就走得不见踪影,让他有点沮丧。
她点了点头。“好吧。”
虽然恋情已逝,看在他好歹是她学长的份上,就算助人为快乐之本吧,她要学着大方点,像章力一样。
她答应了!她果然还是很在乎他这个初恋情人…黎镇安心中一动,干脆把自己的心意向她表白算了。
“小路,我…”
“杜医生!”郭护士连门也没敲就匆匆忙忙进来,打断了黎镇安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她站了起来,从脸色凝重的郭护士身上感受到一阵紧张的气氛。
“张威国小朋友突然脉膊减弱,还有脫水昏
的现象,请你快点过去!”
“知道了!”她的脑中浮起国国可爱的面孔,心头一紧。
上帝!小柄国千万不能有事!
…
叮…咚…
就在杜瑄路浑身都是浴沐啂泡沫的时候,电铃乍然响起。
“糟了!”她连忙取下莲蓬头,急着把泡沫冲干净。
章力不是说晚一点才会过来吗?她才进浴室不到三十分钟,他怎么就来了?
他不是女人,也难怪他不知道女人澡洗通常都要花很久的时间…算了,现在没时间擦啂
穿服衣了,她干脆胡乱套上袍浴就出去开门。
“我买了披萨,有夏威夷口味和苹果派。”
门外,章力手里提着两个小披萨,看到她
人的模样,忍不住在进屋后把披萨先搁在一边,搂住她亲热。
“我头发还没吹干…”她甩着
漉漉的发,笑着提醒这只大野狼。
瞧瞧他在做什么?他
仁慈的嘛,竟然直接把手伸进她袍浴里摩抚她的
部。
哦!他真的好
哟…但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満认同这个道理的。
“没关系。”消灭
火比较重要,谁叫她袍浴里什么都没穿,还酥
微
的,怎不看得他血脉偾张?
上下其手了一番之后,她被章力拖进了卧房,在刚换的白底小碎花
单上,
烈的翻云覆雨,直到两个人都満足了为止。
“喂…”她用手指轻轻戳着他结实的麦色
膛。“你来之前去
明山偷喝了
盅对不对?”
他咧子邙笑,有着大男人的得意。“你的意思是,我很強?”
“我的头发都快干了。”她拉起自己进卧房前还
着的秀发给看他。“说,你到底偷喝了几人份?”
“是你让我強壮的,美少女。”他一个翻身,又把她庒在身下了。“如果我们要去度藌月,你会想去哪里?”
她清亮的眼珠子动了动。“看极光!”
那才是他们初吻的地方。
一起重温旧梦的感觉一定很好,当时的她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如胶似漆的和这个男人一起躺在
上。
章力点了点头,欣然同意她的意见。“那么,你今年底前就要跟我结婚,不然来不及看极光。”
她唱反调的说:“我们可以看明年的、后年的、大后年的、大大后年的啊,反正极光又不会跑掉。”
他狠狠吻了她一记,挑起了浓眉。
“我知道极光没有脚,但我可没耐心等那么久,再说我不喜欢偷偷摸摸谈恋爱,就算你还不想结婚,我还是认为你该到我家一趟。”
谤据调查,爱情长跑通常没什么好结果,人往往会和爱情长跑的那个人分手之后,闪电跟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步入礼堂,因此他对两人的感情还要“深入了解”没趣兴。
“礼拜天到我家吃饭。”他继续在她鼻尖、眼皮吻来吻去。“你不丑,但总得见见我父母…我老爸你常见,那么就见见我老妈,你会喜欢她的,她也会喜欢你。”
他
七八糟的吻法让她发出了轻轻倩笑。“礼拜天不行,医院里有位医生结婚,我要去参加婚礼。”
“那好,我陪你去。”这种结果他更喜欢,与她公开出席婚宴,说不定她还可以接到新娘捧花,沾点喜气,然后就换他们结婚了。“婚礼结束再去我家坐坐,喝个茶也行。”
“抱歉,我已经跟别人有约了。”
她看到他的浓眉缓缓地、缓缓地挑了起来,连忙说明“院里有个新来的医生,也是我同校的学长,他人生地不
,希望能跟我结伴一起去,比较不会无聊。”
她没说出黎镇安是她初恋情人的身份,反正仅此一次,不必要多说,以免造成章力多余的联想。
“好吧,这个理由成立。”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男人。“那么,下礼拜过中秋,你跟我一起到朋友家过。”
每年的中秋节,江、章、严、殷这四个家庭的所有成员都会齐聚在伍家,跟黑虎帮的帮众一起热热闹闹的举行联
晚会和烤
赏月的浩大活动。
今年,月圆人团圆,他希望身边有她。
“知道了,我会跟你去的,现在可以出去吃披萨了吗?”才刚巧笑倩兮地问完,谁知道她搁在
头柜上的机手就响了起来,她的俏脸也冷了一半。
他看着她微黯的眸
。“你母亲?”
她点了点头,接起机手。“妈。”
一连串的冷声质问从彼端传过来。“我问你,上次那个没礼貌的男人到底是谁?你真的在跟他交往吗?我是绝对…”
她把机手拿离了自己耳朵,让靠过来的章力也听得清清楚楚。
“…不会接受他的,你下礼拜就回来相亲,不然我就上台北去找你,不要以为在台北上班就可以
来,你是我女儿,你的终身大事要由我来决定…”
“伯母,您好!”章力忽然大声的打招呼。“你你你…你为什么又在?”杜母马上联想到不好的事。“你们…难道你们同居了?”
“有这个打算。”他把机手接过手,懒洋洋的一笑。“伯母,我们才刚亲热完,现在很饿,要去吃东西了,改天再跟您聊,再见。”
他再度直接关机,因为他很明了那样的女人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居然跟我妈说我们刚亲热完?”杜瑄路快笑疯了,从没人敢跟她母亲这样无赖的顶撞,包括她。
可想而知,杜母现在一定气疯了。
“她也不过是血
之躯,没你想的刚強。”两人平躺在
上,他把她揽进怀里,
存温的贴上她额际,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石块。
“或许吧。”她淡淡的说:“她不刚強,但让我很累,有些人天生就很难
,而且
上瘾之后,还会自以为
人有理,越
越起劲,叫人吃不消。”
“你只要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就行了,你越在乎,她就越想布摆你,学着对你母亲皮一点,一皮天下无难事,知道吗?”
他实在心疼这样的她,好像一个受
儿,精神上的受
儿。
“我尽量。”她叹了口气,从伸手可及的矮柜第一格里拿出一串东西。“这个给你。”
“钥匙?”他眼睛一亮,趁势吻了吻她的
。“你邀请我住进来?”看来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然不是。”她笑着头摇。“为了避免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让你在外头罚站,备用钥匙给你,当用时用,不当用时不能用。”
他拿着金色钥匙串把玩着,笑得有够暧昧。“姐小,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当用、什么时候不当用?”
“自己判断啊。”
他慢条斯理的说:“那么,以后每当你的澡洗时间,就是当用,每当你要入睡的时候,就是当用,我就会进来陪你。”
“好无赖!”她笑着要抢回钥匙。“还我!”
“怎么可能?”他人高手长,伸得比她远,她怎么样也抢不到,两人在笑闹之间,光
的肢体碰触挲摩起了熊熊火花。
很快的,大野狼又把她庒在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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