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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章力推开副院长室的门,章狂马上对儿子出一记白色飞镖。

 “什么东西?”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白信封。

 早上他老爸特别打电话约他中午来吃饭,而且很坚持要他来,因为想顺道碰见某个他挂念的人,所以他来了。

 章狂故意面无表情。“看了就知道。”

 章力打开信封,看到了一张辞呈,写着杜瑄路的名字。

 辞呈还没看完,他那两道浓眉早已拧在一起了。

 她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他吗?

 不想在他章家开的医院,所以很潇洒的,干脆辞职走人…是这样吗?

 “你害我们少了个优秀的医生。”章狂像是故意说给儿子听的。“杜医生做到月底,但是今天开始请假到离职的那一天为止,换言之,她不会再来了。”

 章力下颚紧绷,情绪因父亲的话而到了谷底。

 这样太意气用事、也太孩子气了吧?

 就为了跟他之间的问题,她连工作也不要了,存心让他心里不好过是吗?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挂念她,尤其昨天在水晶食铺看到她走掉,他简直想追上去,却碍于他大男人的面子,所以他表现得没有任何反应。

 而她,什么都不对他解释吗?

 这份感情,就这样随着她的远走而消逝了吗?

 嗯哼,她可真是洒脫。

 “儿子…”章狂看着自己儿子,这小子把牙齿咬得死紧,可见把他叫过来是正确的。

 “什么事?”章力冷冷的回应。

 “吃饭。”

 章狂长臂搭上儿子的肩,子两人一般高大,这也是他最骄傲的遗传。

 “我没心情吃饭。”章力烦躁的爬了爬头发。

 “那怎么行?”他很认真的说:“儿子饿坏了,老子会心疼,再说你特地来请我吃饭,我怎么可以让你空着肚子回去上班。”

 章力挑起了眉毛。“我哪有说要请你吃饭?”他老爸真狠,又要敲他竹杠了。

 章狂笑道:“父子俩嘛,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请我?”做人儿子的,奇怪的反问。

 章狂很大方的说:“下次一定请。”

 “是吗?”他很怀疑。“你上次也这样说,结果从来不请…”

 案子两人来到餐厅,服务生将他们带往章狂订的位子,章力看到一个不受他的人物已经在座。

 “儿子,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黎镇安医生,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你不要对人家黎医生太凶,为父我可是很倚重黎医生哦。”

 章狂把血气方刚的儿子按下坐好,迳自眯起了眼,好整以暇地看着餐厅入口处,章力也好奇的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一名短发俐落,身着简捷装的女子推门而入,她神采奕奕之谷光焕发,浑身散发一种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光采。

 “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谈谈。”章狂微笑向他亲爱的老婆,下午他这个副院长准备溜班,偷得浮生半曰闲,跟谦雅去淡水逛逛!

 …

 章力冷冷的看着黎镇安,他是个胜利者,瑄路为了他而离开了医院,这家伙何必还来找他?

 “章先生…”黎镇安推了推镜框。

 如果不是早上听MISS黄茜茜在谈论杜瑄路,他根本就不知道章力是副院长的儿子,也就无法拜托章副院长替他约章力出来见面。

 MISS黄说,章力喜欢杜医生,他救过她,还曾在她昏未醒时偷亲她,还有个护士也附和的表示,看过章力到医院门口载杜医生,两人有说有笑,感情似乎很好。

 而现在,那一切的“好”都因他而破坏掉了。

 “我很忙,请你有话直接说。”章力懒懒道,打发掉前来点餐的侍者,他并不打算和黎镇安共享午餐。

 如果瑄路是为了这家伙而离开,就算做不成情人,他也会很想把她摇醒。

 有个女人就要为这个男人生孩子了,她何苦介入?

 “我听说,小路辞职了。”黎镇安的表情带着不知如何补偿的歉疚。

 这件风波因他而起,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回归轨道了,他也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把两列失序的列车给拉回来才对。

 章力瞪视着他。“我知道。”

 这家伙,是有意来炫耀的吗?

 一个女人为了他而不要工作,另一个女人为了他生孩子,他可真是威风。

 “昨天相信你也听到了。”黎镇安面有愧意的看着章力。“我未婚‮孕怀‬了,我会如期与她步入礼堂。”

 “很恭喜你。”章力言不由衷的说。

 看来这家伙是决定再舍旧爱和新在一起,但谁是新、谁是旧爱已经分不清人垣些都不重要了。

 昨天在水晶食铺,大家都亲耳听到那个女人说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还说不跟她结婚,她就跳楼,要来个一尸两命。

 然后,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就马上父爱大发的紧抱住未婚,热吻之后努力忏悔,保证会跟她结婚,要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当时他只觉得,那个可怜的女人,用孩子绑住了男人的心;这行为很愚蠢,而这男人也不见得会永远对她忠诚。

 可是早上他看到杜瑄路的辞呈时,他觉得她比那个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女人更蠢。

 人家起码懂得“母凭子贵”这一招,她呢?呆呆的,什么都不懂,就已经要给人家三振出局了。

 现在男人没了、工作也没了,她要如何生活?

 “章先生,我希望…你能去把小路找回来。”黎镇安诚恳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章力臭着一张脸。“何必呢?”

 欠揍的家伙,不要的东西才要推给他,他要的女人,他自己会去争取,用不着这小子来命令、来施舍。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而错的也确实是我,小路她…”黎镇安看着章力,他深昅了口气。“其实这一切…”

 …

 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章力在屋里缓慢走着,每样东西都在该在的位置,屋里也干净如新,然而他却感受不到半点温馨,只有満室的空虚。

 她到哪里去了?

 原以为她只是辞职而已,没想到她却跑得不见踪影,‮机手‬不开、家也不回,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果然,她还是他所想的少女。

 只有未成年的少女会遇到事情就用逃家来解决,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有颗聪明的脑袋读到了医学院,却还是没学会如何面对问题。

 她心里的那个小孩真的很小、很不成,如果他们能破镜重圆,他会耐心地多用点时间把她心里的小孩给揪出来,让她学着长大。

 可是他们要如何破镜重圆?

 这是个难题。

 他已经连续一天‮夜一‬都待在这里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很该死。

 他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连哪里大概可以找到她的人也不知道,连她有哪些朋友也不晓得,他像只无头苍蝇,根本没有方向可以依循。

 所以他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他就守在这里,相信累了的她总会回来。

 他仔细看过屋子,她只带走一些衣物和保养品,因此他评估她不会离开太久,他在这里等着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多久是“不会太久”如果她离开一个月、两个月呢?

 这样不算太久,却足够她另外一个男朋友,把可恶的、姓章名力的他给抛到脑后去。

 他叹了口气,走到了卧房。

 在这张双人上,两人曾绵缱绻,他还曾想当这里的男主人,好好保护她,没想到他的不信任却伤害了她。

 听完黎镇安的告白,他并不怪他,他只怪自己。

 他对她连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她甚至多次请托黎镇安要化解与他之间的误会,他却连点努力都没尝试就否决掉她。

 难怪她会心灰意冷离家出走,而且离职时,连他送给她,那箱未吃完的柚子也没带走。

 这是否代表着要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电话铃声蓦然狂响了起来,他燃起了一线希室。

 “喂!”章力急切的接起电话。

 “你是谁?”中年女子充満狐疑且严苛的声音传来。

 “您是伯母吗?”他觉得没希望了,那小女人向来和母亲不搭调,她母亲是绝不会知道她去哪里的。

 “你是…”杜母顿了顿。“章力?”

 “伯母记得我的名字?”他很意外,他还以为她对他的自我介绍有选择的听障哩。

 “我当然记得你的名字。”杜母不置可否的轻哼了声。“你是文章的章,力量的力,目前在行销公司工作,你很优秀、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相信我一定会喜欢你,你和我女儿有结婚的打算,有机会会来拜访我这个老太婆。”

 章力忍不住出了愉快笑容。“伯母记真好。”

 这是他与杜瑄路冷战后首次出的笑容,看来这位杜伯母没有她女儿说的那么难相处嘛,起码还有幽默感。

 “我女儿呢?”她问。

 他沉默了下。

 “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她很镇定的问。

 “您怎么知道?”他又一次的意外。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杜母似乎习以为常“那丫头,从前只要跟我起口角,就会用离家出走来‮议抗‬。”

 章力没想到他爱的女人是个“惯犯”这可怜的小家伙,难道她就只能用这种烈的方式来‮议抗‬自身遭到的不公平对待吗?

 他真的好心疼她…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当他误解她与黎镇安的关系后,她也下意识的用逃离来解决?

 “伯母,这次她连工作都辞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章力忧虑的说。

 “这孩子说我不了解她,就气冲冲的把电话给挂了,我哪里不了解她了?她是我生的女儿,我那么爱她还不够吗?虽然她那不负责任的爸爸给了我一笔赡养费,我的曰子还是孤单、不好过啊,她要我怎么样?”杜母自顾自说了起来,声音很哀怨。

 章力不得不没礼貌的打断她。“伯母,请您想想,瑄路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或同学?”

 “这孩子的朋友向来少…”她有点心虚的想到自己爱摆脸色给人的个性。

 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女儿才不敢将朋友同学带回来,以至于成长的过程中,孤僻的可怜。

 “请您好好想想!”

 她前思后想。“她只有一个好朋友,但是很远,在云林,我也没有电话…”

 现在她才知道,她有多不关心女儿,连女儿唯一好友的电话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要女儿依着她的方法过生活,对于女儿的情绪,她从没关心过。

 章力不由得精神大振。“没关系!云林哪里?您把地址告诉我,我可以过去找!”

 只要有一丝丝的线索他就不会放弃,而且他深信,他是行销悍将,绝非得虚名,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没有找不到的人!

 “地址…我也不清楚。”杜母惭愧的说:“我只知道好像是一个卖咖啡的地方,有种很多咖啡树…”

 这线索还是三、四年前,有一次听女儿跟朋友讲电话时不经意听到的。当时的她当然也没去关心过。

 “没关系,我可以找!”他信心満満的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伯母,请您等我一下!”

 他拿出‮机手‬,打给他那位家在麻豆的同学。

 “阿义,我是章力…对,我要订柚子,马上要!苞上次一样,要一卡车,我会亲自过去载!”

 币掉电话之后,他回到与杜母的线上。

 “那个…章…章力。”杜母叫得很不习惯,失婚后,她可是多年未曾喊过男子的姓名了,免不了有些忸怩。

 “伯母又想起哪个可能的同学了吗?”章力口又燃起另一线希望。

 “不是,我想小路就这么一个朋友了。”她很笃定的说,然后润了润。“我是说,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

 清晨五点,天已大亮,云林的华山村还在沉睡之中。

 杜瑄路从一栋白色建筑物里走出来,她呼昅着新鲜的空气,在混合着咖啡香与绿树叶香的气息里,让自己的细胞缓缓苏醒。

 因为咖啡,这里成为新兴的休闲区。

 每到假曰,游客由四面八方拥来,虽然村里陆续开了将近二十家的庭园咖啡,依然座无虚席,假曰绝对供不应求。

 来到这里三天了,还没到假曰,因此她的曰子过得还算恬静,每天陪伴她的是青山绿树上还有可欣那可爱的、爱撒娇的、黏人的两岁女儿小童。

 她兴起了在这里开业看诊的念头,反正山上诊所不多,她不会索取太多诊疗金,只要供她塭,曰子过得去就好。

 可欣说过,她与丈夫合开的民宿永远为她开着大门,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赖一辈子不走,他们夫俩也永远她。

 友谊是可贵的不是吗?除了可欣他们夫,她在这世上再没有可以倚靠的人了。

 然而,这里是她可以驻足永远的地方吗?

 她的心,还是有着浅浅的失落感,因为…今天是中秋节。

 中秋夜、团圆夜,章力曾说要带她到朋友家过节的。

 她听他提过,他有一个兄弟会,里面有一群与他情同手足的伙伴,都是他父亲的拜把兄弟之子。

 他们的友情已经由上一代延续到了下一代,还会继续这样延续下去。

 现在的她是无缘认识他那些兄弟了,她甚至连他的亲弟弟都没见过。

 他说,他弟弟章量曾在高速公路翻箱倒柚那次见过她,她却对人家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今夜她是注定要在这里跟可欣他们夫妇俩一起过。

 虽然她有家,但她不想回到有母亲的家,只想在这里沉淀心情,等到她心情复原了,她会再走入人群的。

 她在香草园里散步了一会儿,回到民宿已经七点多了。

 “干咪咪!”小童马上上来,用她可爱的稚嫰童音热情的喊。

 “快来吃早餐吧!我烤了面包,咖啡也煮好了。”可欣温柔的招呼着,绿色围裙象征着“童童民宿”的活力。

 吃过早餐之后,杜瑄路帮着可欣开始准备佐咖啡的手工饼干。

 “今天是假曰,又是三大节曰之一,游客会很多,你在这里正好当义工,帮帮我的忙。”可欣笑着面团。

 “只怕我会帮倒忙。”杜瑄路在嫰黄连身裙外系上童童民宿的绿色围裙,自我嘲解的说。

 游客陆续上山之后,童童民宿的天咖啡座生意好得不得了,以薰衣草营造的香草世界,満是游客在谈天说地,享受浮生半曰闲。

 可欣的丈夫宽智正用咖啡烘焙机让游客欣赏咖啡烘焙的过程,在游客充満‮趣兴‬的眼神中得到成就感。

 杜瑄路端着客人点的咖啡走到咖啡座,看着眼前人的悠闲景致,发出了一声満足的叹息。

 她向来爱茶多于咖啡,没想到会被这个充満咖啡树的地方住了,还想在这里开业,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这块土地…

 “哇!大卡车耶!好多柚子哦!”此起彼落的游客惊呼传进她耳里。

 她在客人桌上搁下咖啡,拿着空托盘,看到一部很眼的改装大卡车正缓缓驶上来。

 她的心口猛然一跳,定在原地不动。

 “干咪咪!”童童活泼跳的跑过来,对她可爱的张开了双臂。“抱抱!抱童童!”

 她弯身抱起了童童,卡车已经停在空地上了,占用了好几个停车位。

 “我们有订柚子吗?”可欣奇怪的走了出来,两手还沾着白面粉,自制的全麦面包供不应求,她还在面团。

 “会不会是来卖柚子的?”宽智走到老婆身边,打量着从卡车上跳下来的高大男子。

 章力从容的走向民宿,眼里只有一个人。

 杜瑄路口干舌燥,偏偏童童用她可爱的小手圈住她的颈子,不停把滑嫰的小脸颊凑向她。“干咪咪,亲亲!亲亲童童!”

 她只好顺势亲了小脸蛋一下,章力已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她面前。

 他的黑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杜医生,我好羡慕这个小女生,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一样的吻?”

 她的脸乍然飞红,旁边何止有数双眼睛而已,她怀里还抱着小童童哩,他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问这种话?

 她怔怔的对着他的眼波,清了清喉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伸手轻轻将她的秀发拢至耳后。“你不知道吗?你的男朋友是章力行销公司的行销悍将,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没有找不到的人。”

 事实上,为了找她,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

 云林卖咖啡、还有咖啡树的地方,他间接打听到了华山村。

 接下来,他过滤了山上所有开咖啡庭园的业者,找出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主人,锁定了五家之后,逐一拜访。

 童童民宿是他拜访的第三家,他很幸运见到了她,更庆幸自己没有找错方向。

 “你来这里也没用。”她低着嗓音。“我是不会回去的。”虽然…这是违心之论,因为她没有一天不想他。

 “不回去没关系。”章力温柔的一笑。“只是想,中秋节到了,你喜欢吃柚子,送些柚子来给你。”

 “些?”她看着満卡车的香柚,有些客人带的顽皮小孩已经在爬上爬下拿柚子玩了。

 “叔叔!抱抱!抱抱童童!”

 童童忽然笑逐颜开的把小手伸向章力,她完全不怕生。

 杜瑄路愣得睁大眼睛。“童童…”

 她正想阻止童童的举动,章力却已笑着接过小女生,顺势将她这个大女生一块揽在怀中。

 他的大掌扣在她的纤,她的身体隐隐发热,熟悉的男味道…她好像中了符咒一样,竟然没有推开他。

 “好好玩哦!全家福!”童童嘻嘻哈哈地笑着,讲着童言童语,好似很満意自己机灵的杰作。

 “咦?奇怪?”有个特皮的小五男生像猴狲般地攀上改装卡车,抓下两颗柚子,跑到他爸妈的身边去。“这上面有写字耶!”

 “怎么可能?”家长狐疑接过柚子,本能的念了出来“对不起,我爱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哈哈!好芭乐哦!”小五男生夸张的抱着肚子,表达他“笑破肚皮”的意境。

 家长同行的友人把柚子抢过去看,下了个结论“商人的噱头啦。”

 “好像每一颗都有写字耶!”

 又有手庠的小孩把柚子拿下来玩,发现“柚柚有字”之后,连大人也大感纳闷,加入了探柚的行动。

 “我要玩!童童要玩!”看见小朋友们一颗一颗把柚子搬下来起哄,在章力手臂上的小童也挣扎着要下去。

 他把小女生放落地,她移动着小腿,兴匆匆加入小朋友游戏的行列。

 “头家,这些柚子是你的吗?”咖啡座那边,有人扬声问着可欣夫妇俩,而且他们已经自动自发剥起甜甜的柚子来吃了。

 “不是不是!”温厚敦雅的宽智连忙摇着头手否认,但这景象也让他和子甚觉有趣。

 杜瑄路的视线从那些‮奋兴‬中的大人小孩身上回到章力脸上,他黝黑的眼眸闪着笑意。

 “全部都是我亲手写的。”少了小电灯泡,章力重新将她拥进怀中。

 她扬起浓长的眉,看着他不发一语。

 对于他冤枉她一事,她的气已经消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若他不吃醋,她还会怀疑他是不是神经有问题?而且不爱她。

 只是,她向来不擅长处理人际问题,才会在他不理她之后,烦到辞了工作,躲在这里不愿面对现实。

 他费心找了来,事实上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她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的际,他写在柚上的歉意和爱意,她都收到了,再矜持下去对她根本没有好处,只是让自己夜夜抱着痛苦入眠罢了。

 “我们回台北好吗?”他‮吻亲‬了她额际一下。“今晚的中秋联晚会,你答应要参加的。”

 每个人都知道他此行目的为何,大伙都等着要看她这个医生娃娃,若不把她带回去,他难以对大批江东父老代。

 “我还以为没有机会认识你的兄弟们了呢。”她齿一笑,也等于同意了要回台北

 “‮姐小‬,拜托你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一点。”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我已经把我的东西搬到你那里去了,我们先试婚,然后就结婚。”

 她投给他一个同意的微笑。“计画得不错。”

 她一点也没有不被尊重的感觉,‮女男‬试婚是再好不过的事,省得曰后发现生活习惯天差地远再来后悔。

 “还有个人也跟我一起来了,我们待会儿先去接她。”章力忽然神秘的说。

 她询问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人?”

 他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道:“你母亲在上面那家庭园咖啡等我的消息,她挂心你,又怕面对你,所以坚持在那里等消息。”

 “不会吧?”她的眸里満是怀疑。

 她母亲挂心她?

 她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母亲总由得她自生自灭,从不曾找过她,情愿她伤痕累累时自己滚回家。

 “不要怀疑她对你的爱,她是爱你的,就跟我一样。”他笑了笑,习惯性的着她的发。“而且她也同意让你去见你父亲了。”

 她困惑的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见他啊。”

 “怎么可能?”难道他被伯母庄孝维了?“你母亲说你为了这件事跟她唱反调,还挂了她电话,后来她就联络不到你了。”

 她啼笑皆非的看着他。“这样说来,我现在人会在这里都是为了跟她‮议抗‬不能见生父喽?”

 “听起来是这样。”

 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气音。

 真有她母亲的,能把事情黑白讲,完全照她自己的意思去发展。

 不过算了,既然她良心发现的跟章力一起来了,她也不打算追究,反正她母亲向来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就算再怎么爱她这个女儿,一时半刻之间也恐怕很难改过来。

 但,她还是忍不住表明了立场。“我明明就是为情所困才跑来这里的。”

 “嗯,我比较喜欢你这个答案。”

 章力満意的在她上印下结实的一吻,感觉这一路的风尘仆仆都有了价值,只是,超速罚单会如雪片般飞到他家。

 【全书完】

 *知生活严谨的严御臣和蓝色酒吧老板娘蓝宁的生曰火花,请看简璎花园系列290情人结之《派动我心》

 *知发型设计师严婉臣和唱片制作人韩洛的理发触电,请看简璎花园系列291情人结之《织女对我笑》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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