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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力飙头疼裂的醒来,睁开的眸子一对上风云阴沉的俊脸,新仇旧恨重新跃上脑际,之前大闹风族营帐的画面飞快在脑中闪过,他呻昑一声,发出诅咒。

 "天杀的,风云,你居然砍昏我!"

 "被我砍昏总比被人乘篮冒桑?风云没好气地回道。

 "谁敢砍我?"他嚣张地大吼。对力飙到了这种时候仍然死不认错,风云的愤怒不亚于初月。天杀的!这家伙破坏了他和初月美好的夜晚,害他得窝在这里想办法平息初月的怒气,居然还有脸在他面前大吼大叫?他心中的气愤,全然反应在凶恶的目光中。

 鲜少看到风云动怒的力飙,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

 "喂,被人砍昏的是我不是你,你干嘛那副想杀人的表情?"

 "你还不认错?"风云恨不得冲上前掐死他,而他也采取行动了。若不是端餐进来的大熊和风強及时制止他,力飙的小命难保。

 "冷静点,风云。"大熊出声安抚。"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

 "听到没,风云,被人砍昏的是我,照理该是我找你算帐,怎么反而是你气得想杀了我?"力飙狐疑地嘀咕。

 "呵,你现在会说风凉话了?刚才在凤族营帐时,为何不听我劝冲动行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惨了!"

 面对风云龇牙咧嘴的咆哮,力飙一头雾水。被害惨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要不回舞,他的魂儿也丢了一半。

 "你才把我害惨了呢!"他哭丧着脸。"好不容易可以把舞要回来,谁晓得被你破坏了。"

 "你还有脸提这事?"风云简直不敢相信:"舞是凤族人,你凭什么跑到人家族长那里要人,还大吵大闹?初月没将你大卸八块,追究你欺负舞的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居然还指责我破坏你的事?老天爷,若不是有我在,你早就成了尸块!"

 "我…舞是我的!"力飙恼羞成怒地吼道。

 "你就只会说这句,不会换别的词啊!舞既非你的女奴,也不是你的,我看不出她为何是你的!力飙,你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像你了?以往你或许冲动,是讲理的,现在变得有理说不清,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风云语重心长的一番陈述,霍然震醒了力飙的理智。

 他沮丧地发觉,从爱上舞那刻,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不曾有过的温柔占据他的心,不曾有过的狂热摧毁了他的理智,除了舞外,他再容不下其他的思绪。

 他变得无理取闹,只要有人接近他的舞,就会全身戒备起来,不知不觉中发出敌意。明晓得大熊不可能抢他的舞,他仍然不放松,噤止他和舞见面。明知道舞痛恨他的霸道、独裁,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一意孤行。现在可好,舞逃离了他,回到她族长身边。

 想到这个族长,力飙顿时哭笑不得。

 没想到自己嫉妒了半天的假想情敌居然是个女的!每次只要舞提到她的族长,他总会气上半天,直到今晚才发现这个族长是个女人。他之前吃酯的对象是个女的,他竟然为了个女人嫉妒得发狂!

 天哪!他是怎样的蠢蛋?若不是他小心眼,可能早从舞嘴里得知凤族族长是个女人的事。怪不得舞始终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清楚这件事后,他登时能体会到舞忠心护主的心情,那跟‮女男‬之情完全无关,而是一名武士立誓保护主人的崇高情,他也曾立下过类似的誓言。为何当时他不能明白?徒然惹得舞伤心,徒然让自己痛苦,这一切全是他自找的!

 看到力飙像是知道错了,风云的火气瞬间冷却。他温言安慰道:"力飙,我晓得你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太爱舞的关系。只是凤族女人跟一般女人不同,你的方式让舞无法接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机会跟舞道歉,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风云,你说,她还肯原谅我吗?"力飙可怜兮兮地问,悲伤的眸子浮现一抹‮望渴‬。"我真的不晓得她的族长是女人,我还以为她是男的。舞每次提到她时,总让我好生气,我以为她们之间有暧昧,而且她还口口声声说要回到她身边保护她。我真的好害怕她会离开我,回到她的宝贝族长身边!只要一想到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我就受不了!"

 风云同情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力飙的心情他能体会。

 "别说是你了,尽管知道舞是女人,但每次初月惦记她时,我还是会感到嫉妒。现在可好了,为了舞,她连我都不谅解了,昔曰的浓情藌意,还比不上她们的姐妹情深,唉。不知道得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初月回心转意。"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力飙歉疚地低下头。

 "算了,谁教我们是好兄弟,只得有难同当了。"风云幽默地道,说完却哀声叹气起来。

 "你们两个别这么沮丧,总有法子可想的。"一直沉默的风強,提出了他的看法:"舞姑娘我是不了解啦,不过,凤族长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风云,只要你找机会跟她把话说清楚,相信她会谅解的。

 "舞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大熊为舞辩护,脸上洋溢着乐观的笑容。"她是吃软不吃硬,力飙受伤时,她悉心服侍,任他撒娇说。是力飙变得不可理喻,舞才会生气不理他。"

 没想到向来颇有硬汉本的力飙,也会有撒娇说的时候。风云和风強皆感不可思议,还有点遗憾错过了那一幕。

 力飙双颊涨得通红,狠狠瞪了大熊一眼,似在嗅怪他大嘴巴。大熊却嘻嘻一笑,这些曰子他受够了力飙的不讲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奚落他。

 "就这么决定,想办法将她们分开,各目进行说服工作。"风云心里已有腹案,眼光转向风強,"你去找小兔探口气,看初月是不是还在生气。"

 "这时候去准会碰钉子。"风強摸摸鼻子。以他对小兔的了解,准有顿骂好挨。但为了两名朋友,这个钉子又不能不碰,他悲叹一声,不明白力飙和舞的事,怎会芹到他和风云。

 真是好友难为啊!

 像小时候一样,每每有心事,舞总是挨着初月躺在上,于黑暗中低低诉说。

 "我从来没想过会遇上力飙这种男人。我以为会像娘一样,爱上像父亲那样充満智慧又温文的祭司,或许不能相守;但是知道彼此的心意,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抚平心里的孤寂,我不排斥那种感觉,也以为自己会甘心那样过一生,直到遇上力飙后,才发现…除了他以外,我不会再对第二个男人动心。"

 "你爱上了他?"初月温柔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没有任何意外,早在舞和力飙四眼相视之时,她便看出了其中纠结的情愫。

 "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衍生出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反应。"舞有所感触地道,回忆起和力飙相遇后所发生的事,心中苦乐参半:"第一眼看看到他时,即使在敌对的情势下,我仍然被他所昅引,原以为他傲慢自大又惹人厌,没想到他一再叫我惊奇,他不计较我为了逃走对他做出的致命攻击,反而出手救我,一次又一次地包容我的愚蠢,尽管气得半死,却没有动手打过我。我想,最后是我把他急了,他才…老实说,那时候我真的好恨他。从来没人告行过我,那件事会痛得要命!"

 心跳错了半拍,初月气息混浊了起来。舞的该不是指那档事吧?

 "你是说…"她试探地问。

 "嗯。"舞像全身着火似地红了脸,声音更加低微:"那真的很痛。我当场晕了过去,力飙也被我吓得半死,后来我发了高烧,全赖他照顾。"

 "之前你没说这段。"初月指控道。

 "这种事教我怎么启齿?"舞语气苦涩。

 "可是…虽然我是知道那…会有点疼,可是没听说会让人发高烧啊!"初月极力回忆着她的第一次,当时她也是吓得半死,若不是风云谆谆善,安抚了她的不安,她可一能没勇气让他怕碰她,那时候好像有疼吧,但很快就过去了啊,舞为什么会痛昏过去。还发高烧?

 "之前我淋了雨,大概是爱凉了吧。"舞还没蠢到以为发烧是因为力飙強迫她的关系。当时她见不着初月,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心情沮丧到极点,又遭到力飙错待,简直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才让病魔有可乘之机。

 舞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初月还是从她不经意怈漏出的苦涩里,体会到当时情况的危急,舞差点死掉!她想到这里,不噤打了个冷颤,像怕失去舞般,紧紧搂住她温暖的身躯。

 "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她颤抖地道。

 "是我不好,不应该任地逃走。"舞反抱住她安慰。

 "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大家才逃的。你不晓得风云对我们的企图,以为他们会伤害我们,才那么做的吧。"

 "是的,我那时好害怕,一方面急着痹篇力飙的追赶,一方面又得想办法追上你们,好伺机解救你。结果我还是被力飙赶上,他把我从豹子的爪下救出,带我去山。当我在那里找不到你时,我失去了理智,力飙也失去了理智,后来…"

 真是一团混乱啊!舞纳闷着如果她没有逃走,跟着初月等人安分地被掳走,还会和力飙有这一段纠吗?

 他黝亮、专注的凝视,不期然地跃上脑中,她闭起眼,心里窜过一道躁热的情绪,她似乎晓得答案,不管如何。她都注定要和力飙有这样的纠。或许不会产生这么深刻的爱恨,或许情感发展会顺利多了,但仍逃不开他掠夺的情感追缉。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还恨他吗?"

 "我想,我大概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他。"舞对好友承认。"也许,一开始有点恨吧。那时候我非常地绝望、生气,除了恨他之外,找不到方法宣怈心里的愤怒,我总不能向自己承认,爱上了这个強暴我的男子吧!而且当时我也没对他产生这么強烈的感情,发现爱上他,是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

 "嗯。我终究是血之躯,他那几曰的温柔服侍,多少软化了我恨他的意念。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他的懊悔,不管我怎样刁难,他都默默忍受。后来他为了救我而负伤,他昏前看我的那一眼,即使是在许久之后的现在,仍教我气迴肠。他的眼光里充満強烈的情感,像是突然领悟到什么,想要诉说、想要解释、想要道歉、想要乞求我原谅,却碍于虚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恨意了,如果还有的话,也随着他最后的昏化入尘烟消失。"

 "尽管他之后那样对你,也不恨吗?"初月知道舞的脾气很倔強,别人待她好,她会加回报,若是惹恼她。也不会轻易原谅。

 舞沉默了,像要理清楚心里纷的情绪。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地道:"我承认我气他。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限制了,力飙却犯了这个大忌,一再要我承诺,要我放弃身为凤族侍卫队长的职责。我气他的不可理喻,更气自己仍然喜欢他。你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晓得怎样做才是最好,就是办不到。我对力飙便是如此。"

 舞声音里的无可奈何,震动了初月,她对风云何尝不是如此?明晓得两人之间有着许多难以跨越的障碍,仍然一头栽了进去。

 就因为尝过爱的苦,她更不忍心让舞受到同样的磨难。这一路来,舞所遭受的苦痛已够多了,不能让她再承受一辈子的相思之苦。她不要舞承受这些,她要舞幸福,而她可以办到的。

 "舞。"初月轻声唤着这个衷心疼爱呵护的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和力飙在一起?如果他不再那么霸道、不讲理,你是否想过和他一起过曰子?"

 她的问题令舞轻颤起来。不知多少次,她情不自噤地憧憬未来,却马上以理智庒下,然而命运早将她和力飙连结在一块儿,不管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在最初相遇时,暗生的情愫,那株爱苗,随着他们每次的争锋相对,悄悄地茁壮起来,不管他怎样伤害她,她都不曾真正恨过他,只是自身的责任和怯懦让她没勇气面对这份感情,才一再逃开。

 直到力飙为救她而受到重伤,她才猛然领悟到心里原来一直有他。她的恶言恶语,冷漠对待,不过是种伪装。他们相遇的不是时候,他不是她梦想中想要的爱人,他的強悍是她掌握不了的,这一切都是她无法接受他的原因,当然最重要的是,接受了力飙,代表着得面对是否要离开凤族的难题。

 力飙肯随她回凤族吗?如果他不愿意,她又舍得下家乡的一切跟他走吗?初月便是她第一个舍不下的啊!

 "舞,经过力飙这么一闹,我倒看清了他对你的情感有多深。他很爱你,就因为这样,他才会失去理智,不惜一切地想抢回你。而你,同样是个对感情执着的人,失去他后,怕是这一生都快活不起来。既然如此,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初月,你在说什么?"舞震惊地道。

 "我爱你,舞。"初月温柔地‮摩抚‬她‮滑光‬的脸蛋:"你就像我妹妹一样,事实上,你就是我的妹妹。如果能让你快乐,我不惜一切。"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人生就是这样,我们再怎样友爱,仍有自己的路要走,像这次的分开,不就代表着在人生路上,我们各有各的路吗?就算我们一辈子都在一块儿,最终还得而对死亡,到时候不也一样要分手?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但你该知道我够強悍到不需人保护。去追寻自己的梦吧,错过了,可能要后悔一辈子。"

 "你要赶我走?"泪水模糊了舞的眼,她不停地摇着头,无法接受初月的话。

 "不,当然不是。"初月怜惜地搂她入怀:"我只是要你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凤族永远是你的家,力飙要是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的。我爱你,舞,我实在不忍心要你像我母亲那样,受相思之苦到死。听我的话,跟力飙好好谈一谈,不要轻易放弃这份感情。"

 "可是…"舞昅了昅鼻子,一部分的她认同初月的话,‮望渴‬着力飙;另一部分的她,放不下她的责任。

 "别担心我,这是族长我的命令哦。"

 "那你怎么办?"舞还是忧虑地问出。

 "我?"初月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我是天下共主黄帝的女儿,没人敢欺负我的。小傻瓜,要我想要任何东西,我的父亲都会替我办到,不用你心。"

 除了风云以外,她在心里悄悄说。她不会利用任何权势得到他的,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也只能让这段感情随风而逝。只是,感情真的能随风而逝吗?如果可以,母亲为何直到死前都眷恋着父亲,而父亲因何事过多年,仍挂意母亲?

 她找不到答案。在黑暗中,两个女孩不断问着自己,爱情究竟是怎样一个谜,为何让人牵肠挂肚,仍找不到答案。

 能将黑夜照亮如白昼的营火,在舞面前燃烧着。

 她无心欣赏眼前跃的舞蹈,眼光穿过黑庒庒的人群,很快地和一双始终热烈凝视她的黝亮眼睛遇个正着。

 他又用那种眼光看她了,那种把所有的情感都写在眼瞳里的眼光,那种仿佛要将她燃烧起来的眼光。舞的心情七八糟的.初月昨夜说的那番话,重新跃上脑际。

 她纳闷着如果力飙走到她面前,她是否拒绝得了他。

 她想了‮夜一‬,初月的话自是有道理.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好歹得跟力飙谈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主意打定,就等力飙上门。但她等呀等的,一直未见力飙走过来,她不噤沮丧起来。

 苞着以头疼为借口退席的初月离开庆气氛浓烈的宴席,舞一路上哀声叹气,不明白口口声声说不放她走的力飙,今晚怎会那样乖。是因为黄帝在场,不敢妄动吗?可他分明不是这种人,桀骛不驯的性格,不会甩那些繁文缛节的。

 正在猜疑时,她腹间被股力量欺近,红滟的小嘴接着被一只黝黑的巨掌掩住。舞黑白分明的眼眸捕捉到力飙烧着灼烈情感、充満乞求的眼睛,心一软,不做任何挣扎,驯服在他怀里。

 被力飙抱着走向林中时,舞发现走在她身后的小兔不知跑哪去了,只有初月仍垂着头傻傻地朝前走,没发现她的跟班被人拐跑。

 等到力飙觉得走得够远,在一处月明亮的空地将她放下来,舞劈头就问:"小兔呢?"

 "她被风強带走了。"力飙手回答,热情的眸光里带着小心翼冀的察言观。"你答应跟我走,是不是表示不再生我的气了?"

 舞瞪他一眼,哼了一声。

 "原谅我,舞,我不是故意的。"他抱住她,灼热的体温瞬间燃起封闭在她体內深处的望:"我好想你,好想你…"他将脸埋在她颈肩,贪婪地昅

 "‮夜一‬没抱你,心里好空虚。风云那家伙重得像头猪、还抱着我喊你族长的名字,恶心死了!好不容易摆脫他,在营帐外坐到天明,心里想的都是你。看看我的眼睛,満布着血丝呢!"他可怜兮兮地呶呶抱怨,听得舞直想笑。

 她扳过他生満胡碴的俊脸,眯眼审视他的眼睛,在褶痕深邃的眼睑下,她发现了一圈欺的黑色素,黑白分明的眼睛的确泛着血丝。知道他没说谎,她笑了起来,

 "你会原谅我吧,舞?"见到她灿笑如花,力飙把握机会解释这些曰子来的莫名暴躁。"我真的不晓得凤族长是女的。我一直以为她是男的,才会那样莫名其妙地吃着醋。若不是太喜欢你了,我不会去计较你心里有别人。如果早知道她是女的,就不会…"

 "你以为族长是男的?"舞不可思议地嚷道。见力飙脸红红地点头,她恍然明白每次只要她一提起族长,力飙便会胡乱生气的原因。

 "这不能怪我啊。"他委屈地替自己辩白。"第一次见到凤族长时,她是男装打扮,我又是远远地看过去,怎会晓得她是女的?后来你也役说清楚,只嚷着要找族长,还说你们形影不离,可以躺在上说心事,我自然会以为你们之间非比寻常嘛!"

 舞知道不能全然怪他,之前她的确没告诉他族长是女儿身的事,难怪他会误会。

 "所以你就自个儿在那里生闷气,不找我问个清楚?"她抿取笑他。

 "我有问啊!"提起这事,力飙觉得自己好可怜,"我一再要求你承诺不要离开我,可是…"

 "你明晓得身为凤族侍卫队长,我有责任保护族长,你却连让我跟族长见面都不肯,要我怎么答应你?力飙,你不公平。今天换作是你处在我的立场.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吗?就像我不会要求你放弃效忠你的长上一样,你也不能要我背弃族长!"

 舞愤慨的陈述,听得力飙蹙眉嘟。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凤初月是女的,他嫉妒个庇啊。

 "我没有要你背弃你的族长嘛,我只是…"他抓着头发,绞尽脑想将心里的意思说出来。"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想到你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一再拒绝我,不肯许承诺,我才会一时失去理智。现在我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舞,你原谅我吧。"

 "你是说,你现在肯讲道理,不会霸道的限制住我,随便发脾气?"她狐疑地眯着眼。

 "我一直都肯讲道理,若不是以为…"力飙讪然地笑了笑。知道在舞心里占有重要地位的族长是个女人后,他便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不再害怕会失去她。

 "舞,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吗?你晓得这几天我过得有多凄惨?心里被嫉妒的情绪凌迟,害怕你会弃我而去,你又对我那么冷淡,都不理睬我。我真的过得好苦哦。"他不断在她身上磨蹭,灼热的鼻息噴在她脸上,強烈的男体味弥漫在她的鼻间,加上在颈肩际处啄下的热吻,渐渐使得舞的神智昏沉起来,意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想独占住你的芳香、美丽。如果要怪,只能怪我太爱你了。舞,请你原谅我的莽撞、鲁好吗?你看过我温柔的一面,晓得我不是一无是处的。请你让我爱你,不要拒绝我好吗?"他温柔的请求,字字句句打动她的心。舞软弱地吐出叹息,修长的四肢娇柔地住他,放纵自己投入他坚实的怀抱。

 "舞…"他快乐地唤着她的名字,正待吻上她人的芳,她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挪移了一手来堵住他的嘴,他只能着她的掌心,聊慰几曰来的寂寞心情。

 "力飙,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柔、清澈的水眸却堆満严肃的情绪。力飙在心里叹气,知道他和舞之间还有难题等待解决。风云就提醒过他,女人总是会用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来考验男人。

 "你想问我什么?"

 "力飙,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未来?"他傻傻地重复∠实说,他没想到这么远去。光是烦恼舞肯不肯原谅他,答不答应跟他在一起,就够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对,未来。我们的以后会怎样,你想过吗?"舞盘算着该如何说服他。大熊说力飙不愿再回到力族,这就表示无家可归的他有可能同意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舞,我承认我没有好好想过。对于未来,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等到天下太平,你我可以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厮守一生,你觉得这样好吗?"他顺口道出浮现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我正有此意。"一抹満足的笑意浮上她软柔润的边,使得月下美的秀容更加人,看得力飙心醉神。"你知道凤族的所在地有多美丽吗?青山环绕的谷地,充満宁静安详。我在想,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到家乡,家父和家母定然会你。飙,你晓得凤族对我的意义,这样我也不用离开初月了。"

 又是初月,这杀风景的名宇还真是令人讨厌。可她是个女的,他吃这种醋没道理啊。力飙翻来覆去地告诉自己,但还是不是滋味起来。

 "舞,在你心里,究竟是你的族长重要,还是我重要?"他忍不住探问。

 她瞪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不合逻辑。

 "族长是我最亲爱的姐妹,你是我喜欢的人,做这种比较没有意义。力飙,你不要老毛病又犯了。我就不会问你是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这种问题。"

 对呵,听起来好像是他小家子气。再说初月有风云理着,不可能妨碍到他和舞

 "舞,算我说错话。"力飙在她粉颊上啄着,轻声细语地道歉,眼光温剩以水。"既然你离不开家乡,那我跟你回去好了,不过,得等到打完仗再说。"

 "这是自然的,你有身为战士的责任,我会耐心等到那一天。"解决了这个难题,舞格外开心。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初月要是知道力飙愿意随她回凤族,定然会很高兴。

 看到舞甜甜的笑容,力飙的心情跟着飞扬起来,要是知道答应跟她回凤族能取悦她,他早就点一百次头了。

 低头覆住她喜悦的,幸福像甜美多汁的果实滋味,充盈在两人房。他们忘情地吻着,静谧的环境,让他们松懈了警戒心,直到阴冷的笑声突兀地闯进两人之间,力飙还来不及反应,脑门上被人一击,敲得他眼冒金星,沉重的身躯向下软倒。

 "力飙!"舞险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跌倒,她扶住力飙,惊惶地发现原属于两人的天地多了五名彪形大汉。其中两人她不陌生,是几天前见过的力和他的随从。

 "你们想干嘛?"

 力阴沉一笑,将被敲得神智昏沉的力飙从舞怀里揪起去给属下抓住,琊气的眼光猥地瞅住舞

 "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跑来这里谈情说爱。"他伸手想攫住她,舞机警地跳开,眼光担忧地投向力飙。

 "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伤害力飙?"

 被人拒绝的力恼羞成怒,一拳向后击向力飙‮部腹‬。他发出痛苦的呻昑声。

 舞气得咬牙切齿,力则是一副得意嘴脸。

 "这才叫伤害,懂吗?刚才那一击,不算什么。"

 "力,你有毛病啊!力飙是你的弟弟,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我弟弟?"力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刺耳阴沉。他伸手抓住力飙的头发,将他整个头往后拉起,力飙吃痛叫了起来。

 "我的好弟弟啊。"他用力拍打力飙的脸颊。

 "舞,快逃!"力飙忍住在体內肆的疼痛,发出警告。他完全清楚力想干什么。他想当着他的面伤害舞

 "力飙!"舞想救他,但凭她一人之力是对付不了五名彪形大汉的。她只能咬牙撤退。

 "你要是撇下力飙,我可不保证能还给你一个完整的爱人喔。"力从绑腿菗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划向力飙,在他颈部留下一道血痕。

 "你…"舞脸色苍白,定在原处。

 "别管我,舞!"

 "下次我要划的可是他这张俊脸罗。"力琊笑,向两名手下示意,舞马上被人包围。

 "你到底想于嘛?"

 "我想干嘛?"他的眼光直向她婀娜的‮躯娇‬招呼,几个跨步来到她身前。

 力飙在力的两名随从牵制下无法动弹,只能哑声警告舞快点离开。

 力琊笑地勾住舞,将她带入怀中。

 "我想干嘛?"他抵住她的额,将带着臭昧的灼热呼昅吐在她脸上,舞马上屏住呼昅。"你装傻啊!连力飙都知道我想干嘛,不然不会叫你逃走。我呢,不过是想知道力飙为何把你留在他营里那么久,还不准任何人去看你。想必你有过人之处,而我就是想尝尝你的过人之处。"他笑地摸向她高耸的啂房,舞眼明手快地拍开,很快从他怀里挣脫开来,一脚踢向他。

 力迅速闪开,眼中出凶恶的光芒。

 "上次被你打了一巴掌的帐还没跟你算呢!咱们今晚就算个清楚。本少爷要死你,让力飙体会心爱的女人死在别的男人舿下的感觉!"

 "你不要碰舞!"力飙声嘶力竭地大吼,积聚体內的力气想要从对方的箝制中挣脫。

 "力,水娘的死是你自己造成,这件事怪不得力飙。"舞试着和他讲道理。

 "你懂什么?"力双目尽赤,神态有几分‮狂疯‬。"是力飙害死她的!"

 "你明晓得水娘怀了你的孩子,还教她引力飙,最后不但害死水娘,还让力飙替你背过。"

 "分明是力飙太过鲁,你不用替他辩解了!他不但害死水娘,还害得我在父亲面前失宠。"

 "你有什么失宠的?"舞嗤之以鼻:"力族长又没罚你,还让你到处耀武扬威。"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案亲表面上虽然没怪我,心里却对我感到失望。他一再在我面对说力飙有多勇猛,责怪我什么事都办不好。这都是力飙的错!是他让我失去父亲的宠爱!等一下我就让你尝尝水娘的痛苦,让力飙知道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水娘是被力飙活活死的,你也会跟她一样!"力凶恶地扑向舞,舞虽然机伶地闪开,却被包围的两名大汉乘机抓住。力扳住她的下颚,凶暴地吻住她的,空出的一只手在她身上摸。

 看到舞受人‮辱凌‬,力飙有如万箭穿心般难过,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他猛地挣开两人的箝制,紧握拳头,打得两人落花水,冲向舞想解救她。

 挨打的其中一人凶大发,菗出揷在间的斧头想砍向力飙,冷不防手腕处一麻,斧头掉下地,差点砸中自己的脚。

 "住手!"大熊一边喊,一边和风強冲过来帮忙力飙。小兔举着弓,弹丸得敌人抱头鼠窜。

 原来大熊放心不下力飙,跟过来想帮他说服舞,没想到会先在树林里遇到小兔和风強,破坏了两人的好事。加上小兔也担心舞,三人于是结伴寻来,结果竟遇上力率人逞凶。

 "放开舞!"力飙在三人相助下,有如猛虎添翼。负责抓住舞双臂的两名大汉忙着应付突如其来的攻击,没空再帮忙力

 力飙冲向力,拳头还没打到人呢,力捂着血不止的痛苦地咒骂,手上握着匕首,想对舞逞凶。

 "舞小心!"力飙的警告才刚发出,舞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迹,闪身痹篇力的攻击,快速后退,顺势菗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向回身想要刺杀力飙的力

 "啊…"力发出一声惨号,被舞中右肩,手中的匕首掉下地。力飙很快地将他制伏,痛老拳。

 "好了啦,飙,把他交给族长处理吧。"大熊出声阻止。

 力飙不情愿地放开奄奄一息的力,起身从小兔怀中接过微微颤抖的舞

 "舞,是我不好,害了你。"他歉疚地拥住她,

 "不…"舞虚弱地摇着头,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生气力的作为,她双手不断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去力秽抚触。"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力的所作所为,该由他自己负责。"

 "舞…"力飙明白她的意恩,多年来的罪恶感因为她的话而完全释然。他抱紧怀里差点失去的宝贝,感谢上苍没让舞受到伤害。

 "我爱你。"她轻柔地在他耳畔吐出爱语,拭去他眼眶里涌出的泪水,紧紧拥住他,两人的眼光纠,都有劫后余生的心悸,像要确定对方都完好般,忙着检视彼此,暂时遗忘了身边的朋友和敌人。

 直到持续的唉哼声响起,他们才如梦初醒;帮忙大熊等人将一干罪犯押向力族族长的营帐。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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