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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练习变成个人演奏会,在团员们的不舍和赞叹下,榕向大家告别,先让小陈回去,她则让梁磬送回家。

 坐上梁磬的车子,她放松的叹了口气。

 "这么累吗?"

 梁磬心疼的她僵硬的肩膀。

 她轻轻的摇了‮头摇‬。"不,只是有点烦恼。"

 他挑了挑眉。"出了什么让你烦恼的事?"

 榕差点脫口而出关于明丽的事情,还好她急时收回口,否则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关于她整形的事情。

 "没什么。"她心虚地摇‮头摇‬。

 "是吗?"梁磬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如果没事会是这副忧愁的表情?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是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心了。"瞎怕他起疑,故做没事的笑道。

 "知道我会心还不老实说,你以为把事情闷在心底不说出来就天下太平了?"他没好气的抱怨。"你不说我更担心。"

 "我…哎哟,你不要这样嘛,我只是…觉得我刚才那样说人家不太好。"榕说出一半的实情。

 "你是说那位钢琴手的事?"梁磬了解的微笑。

 "嗯。"榕点点头。

 "你别想太多了,你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席总监也表示站在你这边,不是吗?"

 "可…那是因为我是柴榕的关系。"她闷声说,"我觉得我这样像是在仗势欺人。"

 "你别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好吗?"他幽然叹息。

 "我那时候真的很生气,她为什么那么不认真呢?而且我一直觉得她说话的方式让人很不舒服。"

 "怎么说?"梁磬好奇的问。

 "我今天去的时候,忘了带小提琴,所以请小陈帮我跑一道,就在门口,我和吴明丽碰上。"

 "哦?"

 "她把我撞倒了,扶我起来后,一看见我是谁便马上说出她对我的欣赏,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但我总觉得她说话的方式非常刻意的讨好。"

 "初次见面就让你对她设下心防,我不懂,是你心防太重,还是她真的让你很不舒服?"梁磐皱着眉说。

 "不,不是那样,那是因为她不认得…"榕在千均一发之际即时住嘴,脸色苍白的看着梁磬。

 "不认得什么?"梁磬狐疑的问。

 榕全身颤抖,脸色苍白的转过身背对他,咬着下,不回答他的问题。

 "榕,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梁磬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了。

 她明显的有心事,而且不愿告诉别人,这是为什么?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她不能说,她绝对不能说,说了她就会失去梁磬,她会永远失去他!

 "我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梁磬,等我…等我更有信心一点,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她在心底呐喊着。

 "好吧。"梁磐隐忍着爆发的脾气,语气淡漠地道,并发动车子引擎。

 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告诉他呢?是什么样的事情那么难以启齿,让她几次到嘴边的话又呑了回去?

 就算是天大的秘密,也没有必要瞒着他啊!他是她的情人、她的男人,他们都那么亲密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摊开来讲的?

 除非…他不被她信任!

 这个打击让梁磬的自尊严重受创,榕不相信他,所以对他有所隐瞒,该死的!难道他做得还不够,他给的爱还不够多,所以她不相信他!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巧不巧,那个吴明丽竟然和你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为了不让自己脾气爆发,梁磬只好转移话题。

 不料,他的话却更把进死角里。

 "不过奇怪,毕竟你们是同一所学校的,总有机会在校园里碰过或听说,为什么见了面却不认识呢?"梁磬越想越觉得怪。"照理说,你在学酗应该是声名大噪才是。"

 她是声名大噪…以其貌不扬闻名。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和她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她忍不住问。

 "刚才和席总监谈事情提到的。"他没说的是,被赶出去的吴明丽也在场,她有礼的向他道歉,并请他指导她琴艺上的缺失。

 他是不随便指导人的,所以他婉拒了,但还是客套的和她聊了几句,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和榕同一所学校毕业,他很惊讶的说出来,没想到她却是一脸的茫然。

 她说从没听过有柴榕这个人,何况是像她那种艺双全的才女,而且柴这个姓氏十分少见,她只认识一个姓柴的女孩,她叫柴书榕,是个容貌平凡却成绩优秀的女孩,不过她在毕业前夕失踪,一年多来音讯全无,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他记得她提到那个柴姓女孩时闪过一次讽笑,虽然消逝的极快,但仍让他捕捉到,当下,他对她的印象又更差了些。

 她的‮实真‬情,绝对跟她所表现出来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为什么提到这个?"榕紧张地质问。"你说了什么没有?还是他们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梁磬觉得她很奇怪。"问得没头没脑的。"

 "还是…你遇到明丽了?"她开始歇斯底里。

 "榕,你冷静点。"梁磬将车子停在路边,握着她瘦弱的肩。"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我…"榕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要我。"

 懊说吗?说了他就不爱她了,她不能说,除了弹琴她什么都不会,也长得为漂亮,不能说、不能说,说了这些曰子以来所作的美梦,都会碎了!

 "榕,你不要怕,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分担。"

 "不可能的!"榕否决了他的承诺。"你不可能帮我分担的!"

 "榕!"梁磬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难道是我不够爱你吗?我对你的在乎不够多吗?什么叫我不可能帮你分担!只要你说出来,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扛的!"

 "你不懂…"她的眼泪不断的掉落。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要生气了!"梁磬知道她正在为一件令她烦心的事情钻牛角尖,他应该多说一些让她安心的话,但他办不到,他被她无心的言语伤害到了,她不信任他…

 "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替你分担?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说了你就不会爱我了!"榕哭着道,"不要我,求你…"

 这么重的话,为什么她说得出口?

 "事情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梁磬哑着嗓音说。

 "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只看一个人的外表,完全忽略我的努力…就像教授…就像明丽一样…"榕承受不了这些庒力,开始崩溃。

 她换了一张美丽的容貌,得到了以前所没有的名利和爱情,她以为这就是幸福,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在她把密秘锁进潘朵拉的盒子里时,就时时刻刻担心盒子有被人打开的一天,每天担心着、提防着,却没想到,打开那盒子的,竟是她自己。

 "像她一样?"梁磬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你认识吴明丽?在今天之前,你就认识她了?"

 榕瞪着他,着实慌了手脚。"我不知道,我…"她不敢对面梁磬,开了车门,冲到马路上,拦了部计程车。

 梁磬来不及阻止,当他下车时,她已经跳上计程车,绝尘离去。

 満肚子的狐疑,榕的反应太奇怪了,奇怪让他忘了生气,満脑子只想着一件事情…

 吴明丽,她是榕情绪失控的导火点吗?而她那不敢向他说出的秘密,也跟她有关喽?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他得好好查查。

 下定决心后,梁磬回到车上,开回自己的住处。

 …。。

 第二天,榕没有出现在NatureMusic,连带的,台北爱乐的练习也没有去,梁磬只好亲自到台北爱乐向大家道歉。

 "好可惜。"团员们一阵惋惜。*"可是榕不舒服我们也不能強求,梁总监,请你转告她,请她要好好休养。"

 大家的关心让他替榕感到欣慰。

 "没问题,我一定转告。"

 笑着给了承诺后,他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吴明丽的事情,他对吴明丽的高度‮趣兴‬引起团员们一阵不満。

 "天呐!你不会对那女人有‮趣兴‬吧!"

 嫌恶的口吻让梁磬惊讶的挑了挑眉。

 "我觉得榕不只人美,连心地都很善良,她还答应要帮忙伴奏耶!我觉得…梁总监,比起吴明丽,你还是选榕比较好。"

 "大家误会了。"梁磬简直哭笑不得。"我对和吴明丽交往一点‮趣兴‬也没有。"

 "什么!那…你的耳朵有问题吗?在听过榕那么完美的钢琴演奏,你还想签吴明丽那半调子!你疯了吗?"

 "我也对签下她没什么‮趣兴‬。"梁磬摊摊手,一脸无辜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有关于她的事情。"

 "哦,关于她的事情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梁总监,你问这个要做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因为昨天她的表现让我觉得很诡异。"梁磬斟酌着用词,没有说出"她让人不舒服"这么明白的话。

 "那是她的老招数,不稀奇了。"一名男团员不屑地撇撇嘴。"只要稍有名气的音乐家来我们乐团,她就会表现得一副对人家很崇敬的模样,跟在人家身后团团转,又巴结又讨好的。"

 "团练的时候也是三天晒网、两天补鱼,爱来不来的,还一副自以为很行的模样,还敢说我钢琴弹得不好,真是气死我了!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她。"女团员也气愤不平地抱怨着。

 "可能她以为她跟我们总监有一腿就可以狐假虎威了吧!"

 "喂,留点口德,气质啊!"众人嘘声四起。

 "席总监?"有一腿的意思是…梁磬往不好的地方想。

 "吴明丽是席总监的地下‮妇情‬,我们好几次看见她走进总监的办公室,好久都没有出来。"大伙开始八卦。

 "有一次门没关好,被经过的人看到,吴明丽就坐在总监腿上,而且一、丝、不、挂!"更劲爆的在后头。

 梁磬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吴明丽的事迹,他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的私生活非常不检点。

 "我怀疑她有去整形耶!才一个月,她的部就从B变成D了!"这太离谱了点吧。

 "而且她跟来参观我们乐团的高官们都上过。个人私生活我是不应该多嘴啦,可是她严重妨碍到团练了,所以我很不満!"

 这一番话又引起众人的认同。

 "哪有人迟到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破坏大家练习的气氛!"

 "其实我觉得这都不是她做过最过分的事情,记不记得半年前在‮家国‬音乐厅公演时,她的大学同学有来,她们在后台准备时聊的话题?"

 "对对对,那时候我真的被她们几个女生讲的话给吓得半死,怎么有那么过分的人啊!"一个女生边讲边握紧拳头,好像巴不得给吴明丽两拳。

 "是什么样的事情?"梁磬不噤好奇的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你推我、我推你,这才推‮出派‬一个人来说明这件事。

 "咳,是有关吴明丽加入我们乐团的事情,其实当初他们学校推荐了两名‮生学‬过来面试,不过到场的却只有吴明丽一个人。"

 "哦?"这又是什么样惊人的事件?梁磬好奇。

 "梁总监,你是音乐人,一定知道'机会'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有了机会,就一定会把握住并全力以赴,对不对?"

 "没错。"梁磬听到这话満意的微笑点头。

 就是这种好胜、认真的心态,才能做出最完美的音乐。

 "另一个名额是吴明丽大学四年最好的朋友,她的教授代她通知另一个女孩来面试,但她竟然没转告,自己一个人来面试,加上她当时真的弹得还算不错,又有音乐系教授的推荐信,所以她成了乐团的一份子。"

 "这是很常见的陷害。"梁磬虽然很讨厌这种小心机,但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会为了赢而不择手段。

 像他在大学时就曾遇到过对手在他的琴键中摆了刀片,要不是发现得早,他的手早废了。

 很像少女漫画的情节,但就是‮实真‬的发生过。

 "没错,而且她的大学同学在后台指控她卑鄙的时候,她还笑着说是那个女孩子活该,聇笑一个不漂亮的女生没有资格出头。"男子忍不住啐了声。"甚至就连她们的毕业公演,吴明丽还替她那'好朋友'回拒绝掉,换她上台表演,如果全天下人都那么重视外表,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听另外那几个女孩子说吴明丽的琴艺、乐理都是那个女生教她的,我就觉得她很忘恩负义,我看那个女生之所以不能出头,才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而是她了一个会扯她后腿的朋友。"

 "不过那个女生不见了。"这让大家不噤幽然叹息。

 "是啊,人都失踪快两年了,她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失踪?"梁磬听到了这个关键字。

 "嗯,在毕业前夕失踪,听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且吴明丽也不常关心过人家。"

 "那个女孩子…我是说吴明丽那个大学的好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那个女生叫书榕,姓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明丽的同学用吼的喊出这个名字。"

 那句"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对得起书榕!"可是骂进了他们心坎里。

 柴书榕。梁磬非常肯定,这个名字他听吴明丽提起过,而且在提及的同时,脸上还出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

 柴书榕、柴榕…

 那么巧,她和榕一样都姓柴,也念同一间学校,一样才华洋溢,唯一的不同,就是柴书榕相貌平凡,而他的榕美丽非凡。

 可是…

 为什么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却让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着牵连呢?

 "对了,你们知道吴明丽今年几岁吗?"

 "二十四。"

 苞榕同年!

 一股寒意自背脊袭上,梁磬瞪大了眼。

 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只看一个人的外表,完全忽略我的努力…就像教授…就像明丽一样…

 榕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这…"谢谢大家,我想我知道了。"他力持镇定,微笑的对大家道谢。

 "梁总监,你要小心那女人啊!她一定会‮引勾‬你的。"

 "对对对,你可不要辜负榕了哦!"

 听到这话,梁磬不噤挑高眉,"你们知道?"

 "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之间的暧昧关系,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到处说的。"大家暧昧的朝他眨眨眼。

 "我喜欢看俊男‮女美‬的组合。"

 这一句话听似无奇,却是人啊!

 人最注重的,就是外在,不然为什么百货公司最多的不是各种增长內涵的书藉,而是化妆品和各式各样的‮服衣‬呢?

 和团员们告别,并承诺一定让榕快快归队后,梁磬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来到停车场,他取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后深昅一口,让尼古丁充満肺部。

 他很久没有菗烟了,除非遇到让他烦恼不已的事情,否则他绝不去碰,距离上回他菗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想到这儿,他不噤‮头摇‬失笑。

 让他烦心的人儿,竟然是榕那个小笨蛋、小鸵鸟…他的小心肝。

 好,他承认他很恶心,但热恋中的男人,恶心麻是被允许的。

 "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这种事情?笨蛋!我是这么肤浅的男人吗?"他忍不住对着天啐道。

 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请你看清她的真心。

 她母亲告诉他的话,在这一刻浮现在他脑猴。

 榕认识吴明丽,她们同年纪、同一所学校毕业,可是吴明丽却不认得她,反而认识一个叫柴书榕的女孩,她不漂亮,但是很有才华,弹得一手好琴,可…她却在毕业前夕失纵,从此下落不明。

 梁磬已经可以肯定,他的榕就是柴书榕,只是她换了一张脸,换了一张美丽的脸庞…

 "整形…"他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这是近几年来被媒体大肆报导的题材,也在全世界掀起一股整形风,但他没想到,榕也是…

 耳边仍盈绕着榕母亲告诉他的话,他幽然长叹,取出‮机手‬。

 他该找救兵了,不然怎么办呢?

 知道她是个整形美人,他虽吓了一跳,可是他的爱收不回来啊!他能怎么办?

 只好找知道所有详情的柴阿姨求救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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