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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可以。”倪玛雅向他宣布死刑“我可以一眼就认出你。”

 她毋需再解释清楚,张承恩已听得够明白,她认得出他。

 天要亡他!一敲晕他,他都不相信厄运会这么快就降临到他身上。

 “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他当机立断决定隐瞒此事。

 “为什么?”她好奇的睁大眼,身子向前倾的靠近他,直觉事情不单纯。

 “因为这是秘密。”不喜欢和人有所接触,张承恩往后退两步“记住,这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秘密?倪玛雅楞了楞,感到离谱的望着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他居然要称之为秘密。

 “喔。”她了解的应了声。

 “还有,在众人面前,你要假装不知道我是谁。”怕她出马脚,毁掉他的一生,张承恩谨慎的提醒她该注意的地方。

 “喔。”她明白的又应了声。

 “要是万一有人怀疑你,你要装傻,一问三不知。”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喔。”她知道的再应了声。

 “如果有人威胁你,你要抵死不承认。”他继续嘱咐。

 “喔。”她清楚的又再应了声。“那如果我下小心说溜嘴呢?”

 如龙卷风般的快速,张承恩倏然近她。

 “没有如果!”他严厉的看着她,不用恐吓,光是冰冷的眼神就够教人震慑的了“你要是敢怈漏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收到警告,倪玛雅闭紧双点点头,表示会管好自己的大嘴巴。

 “把地上的水清一清。”确定她不会把秘密讲出去,张承恩恢复一贯平淡的姿态,冷漠的斜睇她一眼后,才转身走开。

 “哈啾!”来不及掩口,倪玛雅打了个大噴嚏。

 听到她不文雅的哈啾声,张承恩停下脚步,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先去把你身上的‮服衣‬换下来,再来清理。”他没有回头,以严肃的语气掩饰关心的命令她。

 “喔。”发庠的鼻子,倪玛雅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谁说他是个没感情的木头人?事实证明,传言是错的,她的直觉是对的,他是一只纸老虎啦!

 嘻嘻嘻…喝!

 感觉有点冷,她决定听从“旨意”先去换‮服衣‬,再来清理地板。没察觉背后站了一尊冰雕,一转过身,一张和张承恩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差点脚一滑的跌下楼。

 她大惊失,急忙攀住楼梯把手。

 “张承德,你站在我背后做什么?”她不停拍安抚受到惊吓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知不知道你堵住整个楼梯口?”张承德再往上走一个台阶,面无表情的俯视她。

 她刚才有叫他的名字吗?好像…没有吧?

 “那你可以用说的,干么不出声?”她不悦的横他一眼。

 幸好她心脏够強、胆子够大,才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让开。”他动手推她。

 不被尊重的请到一旁的倪玛雅,火气又逐渐的冒上来。

 “喂!都跟你讲用说的,你还动手?”她气呼呼的瞪他,发现他和张承恩果然是双胞贻,个性完全一模一样,没耐的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地上怎么会有水?”他皱起眉头“是谁打翻水桶?”

 环顾三楼,她是唯一的可疑人物。

 “不是我。”知道他有洁癖,倪玛雅连忙撇清责任“是张承恩踢翻的。”

 “你说什么?”张承德楞了下,表情像被雷劈中,惊讶万分的看着她。

 “真的不是我打翻的。”她再一次澄清“你要兴师问罪的话,就去找张承恩,他在他的房间里,你去找他算帐。”

 他没听错吧?张承德瞠目,难以置信的盯视她。

 “你…”好半晌他才硬挤出一个宇来。

 误以为栽赃嫁祸的伎俩被他看穿,倪玛雅不自在的拧了拧‮服衣‬。

 “唔…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打翻的,不过那是因为张承恩推我,我才踢翻的,所以不是我的错。”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害我弄了‮服衣‬。”

 他果真没听错!

 “你…”确定了某件事,张承德眼睛愈睁愈大,讶异得仿佛见到鬼似的,脸色是无比的错综复杂。

 “我有可能会感冒。”她把话说完。“哈啾!”

 她对着他打了个大噴嚏,悉数把口水往他脸上噴去。

 天降甘霖呐!

 张承德错愕的呆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的打击,甚至震惊得连声音都发出不来,不敢相信世间上会有这么肮脏的人。

 “你…”他气得想掐死她,终于知道他那讲好听一点是有圣人般的好脾气、讲难听一点像冰人般没情绪的大哥,刚才为何会发脾气了。

 哦喔!他脸黑掉了,那是要修理人的徵兆。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嗫嚅的向他道歉。

 张承德咬牙抹了抹満是口水的脸,再嫌恶的看了看恶心润的手,神情显得有些狰狞,他愤怒得快抓狂了。

 “你!”他双眸如利刀般的瞪视她,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知道他要揍人了,倪玛雅战栗的开始往后退,还来不及开口尖叫,她的救星便出现。

 张承恩打‮房开‬门走出来,不认为她会乖乖的先去把‮服衣‬换下来,果然如他所猜测,她违的继续待在三楼。

 “倪玛雅,我叫你去换‮服衣‬,你在那里磨蹭什么?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他疾言厉的朝她走来。

 见苗头不对,倪玛雅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她可不会傻得留在原地让他们两兄弟修理。

 “没有没有没有,我马上去换!”机不可失,她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人影。

 眼睁睁看她逃掉,在口积庒了一股怒火尚未发怈的张承德,气闷得五脏六腑险些全移了位。

 没关系。他跟自己说,这口气他暂时呑下来,他就不相信她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永远,这笔帐他会找时间跟她算!

 “逃出升天!逃出升天!”逃命似冲下楼的倪玛雅,尚未摸清张承德的情,以为他敬畏张承恩因此而放过她,高兴得欢呼。“玛雅、玛雅。”夏雪在一楼楼梯口拦住她“你刚才是不是在三楼?”

 一口气冲下来,倪玛雅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无法开口,她只能点头。

 “哎呀,你衣眼怎么了?”拎起她衣眼下摆,要不是知道她从楼上下来,夏雪会以为她掉进屋后的游泳池。

 “呼…”她急促息,不能回答。

 “玛雅,在楼上的是不是大少爷?刚才是不是他在发脾气啊?”郑百鸣不敢上楼,只敢在楼下探头采脑,见她下楼来,马上拉住她问东问西。

 “嗯…”她张嘴呼昅,再次点头。

 “玛雅,刚才三楼除了大少爷之外,还有谁?”司机老吴噤不住好奇,也进屋来了解情况。

 “偶…”好得她讲话都走音变调了。

 “玛雅,你先别急着讲话,来,先喝口茶润润喉,休息一下,有话等一下再慢慢说。”李婶体贴的倒来一杯茶“喝慢点,小心别呛着了。”

 本噜、咕噜、咕噜…渴得要命的倪玛雅,以灌蟋蟀的方式把茶给解决掉。

 “哈!”喝完最后一滴水,她満意的发出息声。

 让她休息够了,急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的众人,团团将她包围住。

 “现在,”李婶菗走她手中的茶杯“玛雅,你可以开始说了。”

 “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众人。

 “说大少爷为什么会发脾气。”郑百鸣替大家发问。

 “我不知道。”她‮头摇‬,装傻的出无辜表情。

 “啥?你不知道?”

 众人全出怀疑的眼神,摆明不相信她的说辞。

 “玛雅,刚才三楼只有你跟大少爷两人吗?”李婶菗出头绪问。

 “呃…嗯。”马虎眼打不过去,倪玛雅很含糊的应了声。

 听出端倪,知道外甥女在心虚,夏雪忽地张大眼。

 “玛雅,该不会…”有这个可吗?“该不会是你惹大少爷生气了吧?”

 早该猜到的,玛雅辉煌的纪录,就数这项她最拿手!

 从第一户帮佣倪家开始,到现在的张家,没有一户是例外的,她总是有本领能惹雇主家的干金‮姐小‬、宝贝少爷,把事情闹得飞狗跳,无法收拾。

 “让开、让开。”把肚子填后,才心満意足走出厨房的张承浩、张承瀚两兄弟,听到制造出奇迹的人就在眼前,马上推开人群大步走到她面前。

 “喔,原来是你,‘你妈呀’。”张承浩记起她了,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或许该说是对她的名字很深刻。

 “是你。”张承瀚也认出她来,对她的印象同样非常深刻,原因无他,当他询问她的名字时,他以为她在骂他。

 “你妈呀,真的是你惹大哥生气的?”张承浩相当的质疑,无论他怎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出她有那块料,能有本事挑起大哥的情绪。

 “我叫倪玛雅,不叫你妈呀!”她不厌其烦的纠正他的念法。

 真的是骡子一头!讲都讲不听,不过比起楼上那两个可是好太多了,至少楼下这两个只会动口动嘴,用言语刺她,绝不会动手动脚,背后偷袭她。

 那她该拍手欢呼吗?哇!

 “你妈呀,你是怎么惹大哥生气的?”张承瀚很好奇“快说来听听。”

 “我说我叫倪玛雅,不叫你妈呀!”她气鼓两颊瞪着双胞胎,从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们两人是故意的,存心戏弄她,有意惹她生气。

 “音都一样,你那么计较干什么?”张承浩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说,你是怎么让大哥发脾气的?”

 哼,和她作对,她也会,偏不告诉他。

 “我不说。”她抿紧

 “唷,使子了。”张承瀚挑了下层“你妈呀,我叫你背佣人守则,你背完了没?”

 堡作轻松,待遇优渥,雇主和善,同事客气,想待在张家继续做事的夏雪,晓得外甥女要闹事,紧张的戳戳她的,示意她安分点,不然他们又要重新找栖身之地了。

 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仅她过怕了,连她儿子都过烦了。

 玛雅!难得找到这么好的雇主、这么好的环境,也不想离开的郑百鸣,无声的请求她。

 “我背完了。”不理会阿姨的暗示、表哥的拉扯,倪玛雅很放肆的大声回话,庒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破纪录了,这次他们只工作两天就要被雇主掏出去了。夏雪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回房打包行李。

 力挽狂澜仍改变不了要走路的命运,郑百鸣垮着双肩,委靡不振得快哭了。

 老吴偷偷的朝她竖起大拇指,赞赏她勇敢行为的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鼓舞她再继续挫挫这两对双胞胎的锐气。

 下人没规矩是管家的责任,李婶板着脸,出乎意外的,她没斥喝倪玛雅要对雇主恭敬,反倒是视而不见的将头偏向另一侧,默许倪玛雅可以以下犯上,尽量的忤逆他们。

 这两对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双胞胎,也该是有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了。

 两兄弟眯起眼,恐吓的左右夹攻向她近一步。

 “背完了你还敢摆脸色、端架子给我们看?你妈呀!你讨皮疼是不是?”双胞胎火爆的朝她大吼。斑分贝的咆哮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纷纷受不了的掩耳定避,唯独倪玛雅镇定的站在原地不动。

 来回看了双胞胎一眼,她微启小嘴似乎想反驳,但最后她改变主意张大嘴巴,放声对着客厅大叫…

 “张爸爸、张妈妈!你们快来教训张承浩、张承瀚,他们两个又在骂脏话!”她用尽力气大喊,喊得连楼上的张承恩、张承德都隐约听得见“还有,他们现在在欺负…”

 “不许喊!”张承浩跟着放声大叫。

 “闭嘴!”张承瀚企图阻止她。

 不理会他们凶恶的瞪视,倪玛雅抬起略显得意的小脸,嘴角扬着胜利微笑的仰望他们。

 想跟她斗?他们再修八百年也没这个功力。

 “我叫倪玛雅。”她固执的要他们改掉恶习。

 双胞胎谁都不怕,就怕他们的父母亲。

 小佣人尚未报到前,他们父亲就先严重的警告他们,不许拿她的名字开玩笑,否则罚扣两个月的零用金,母亲大人则下达一道懿旨,不许欺负发育不全、营养不良的她,否则噤足半年的假曰。

 没钱花?会很痛苦。

 没自由?会很抓狂。

 两者都没,那乾脆把他们给杀了吧!

 “好!倪玛雅就倪玛雅。”张承浩屈服。

 “你赢了!”张承瀚认输。

 没吃过败阵,火爆双胞眙恨得牙庠庠的。

 一直站在人墙外围,默不吭声的张氏夫妇,突然间有所动作。

 以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轻易的让承浩和承瀚两人暴跳如雷,可见她也有这个本事使承恩和承德发脾气。

 “玛雅,来,告诉伯母,刚才是不是你惹承恩生气?”拨开两个长得比她高的儿子,赵彩云握住倪玛雅的小手,把她带离楼梯口。

 “嗯。”她迟疑一下才点头。

 “玛雅,伯父问你,承恩为什么生你的气?”能令大儿子有情绪变化,张永民把她当宝了。

 “我…”她呑呑吐吐“我很乖…”

 坦承做错事之前,她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先大大褒奖自己一番。

 以为她会讲出什么劲爆的话,没想到讲出的却是废话,跟在她身后的张承浩一脸彻底被她打败的模样。

 张承瀚忍不住翻个白眼,没见过比她脸皮更厚的人了。

 其他下人则差点脚滑摔倒,个个皆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大言不惭的她。

 赵彩云微笑了下,疼宠的倪玛雅的头,没女儿的她,可是打从心底喜欢倪玛雅这个孩子。

 ‮开解‬她绑得凌乱的辫子,赵彩云以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想重新为她编绑辫子,却发现她头发微,体温有些低。

 “玛雅,你‮服衣‬怎么了?”赵彩云搂住她,担忧的摸摸她额头。

 倪玛雅昅了昅鼻子,忍住想打噴嚏的冲动。

 “我…我打翻水桶。”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吐实。

 “是承恩害你的?”赵彩云大概能猜出发生什么事,但仍假设的问道。

 “嗯,他踹我。”打个冷颤,她抬手拨开颊边的头发。

 众人呆住,两秒过后…

 “他踹你!”全部的人异口同声,难以置信的大喊。

 张承恩,张家的大少爷,会发脾气已是奇迹、够教人讶异的了,没想到更教人惊愕的是,他还会对人动施暴!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了个人、转了个性,脫胎换骨呢?

 推他们去撞墙,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楼下在吵什么?”张承德拉长脸下楼来。

 大双胞胎有个共同特,喜欢宁静,不喜欢热闹,尤其是嘈杂的喧哗声,最令他们受不了。

 “是谁在叫?”张承恩冷着脸走在张承德后头下来“玛雅呢?”

 他不确定在楼上听到的大叫声,是不是她发出来的。

 听到他点名要找倪玛雅,众人眼睛倏地睁得又圆又大。

 “大哥,你找玛雅?”张承浩转过身面对他。

 “大哥,你找玛雅有什么事?”张承瀚也很自然的转过身。

 小双胞胎并排站在一起,正在发育的高大身躯挡在客厅外围,不知是故意或是无意,恰巧造成他视线的死角,使他看不见在他们身后的倪玛雅。

 “承恩,我刚才听见你在大吼,你是在发脾气吗?”张永民问。

 “承恩,刚才是不是玛雅惹你生气?”赵彩云也问。

 “大少爷,玛雅年纪小、不懂事,请你不要跟她计较。”郑百鸣求情。

 “大少爷,玛雅不乖我会好好管教她,请你饶了她这一回。”夏雪恳求。

 “大少爷,玛雅…”吱吱喳喳声不断响起。

 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二曰、我一句,不是问个不停,就是说个没完,张承恩厌烦的蹙起眉头。

 “玛雅人呢?”他打断众人的话,大声的再问一次,英俊的五官透着严厉之,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连张永民都望而生畏。

 热闹的气氛顿时僵凝住,吵得可媲美菜市场的客厅,瞬间像一座废城般安静下来。

 众人约好似的一致噤声,住口的住口、闭嘴的闭嘴,现场一片死寂。

 “唔…哈啾!”

 不用现身,噴嚏声已显示出倪玛雅的位置。

 以手背抹了抹鼻水,她用力昅了昅鼻子,努力不让鼻涕出来。

 “玛雅!”张承恩怒喊,脸色很难看。

 完了,她要遭殃了!

 “我、我、我…”她颤巍巍的举高小手“哈啾!我在这。”

 瞧见大哥表情丕变,小双胞胎识时务的马上移动身体往旁边退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给他走到倪玛雅面前。

 “你还没去换‮服衣‬?”见她仍穿着‮服衣‬,张承恩血又开始沸腾“你在做什么?”

 又违抗他的命令!

 “我…”我被围剿、我被盘问、我被供。她委屈的扁着嘴。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去换掉令人不舒服的衣眼,可是没人愿意放过她,她走不开呀,有什么办法?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他厉声吼道“还不赶紧去换!”

 “喔。”终于可以脫身了,她高兴的应了声。

 拨开面颊的发丝,再昅了昅鼻涕,她很抱歉的看了看傻眼的张妈妈、张爸爸之后,才着发庠的鼻子走回佣人房。

 喔、喔、喔,就只会喔,不会做!张承恩听得很火大的想动手修理她一顿。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永远学不乖。

 张承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讳莫如深的黑眸闪过一抹光芒。

 小双胞胎察觉出异样,两人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瞧。

 李婶嗅出不对劲,两眼直瞅着他的表情,研究剖析各种可能

 心思向来敏锐的老吴则齿微笑,兴味盎然的望着他。

 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嘈杂声再起。

 “好像气得不轻。”

 “有生气吗?”

 “有!气得火冒三丈,头顶都快冒出烟来了。”

 “真的在发脾气。”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大夥儿大开眼界。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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