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天,他们一同去超市买了东西回来煮,一同享受了美酒,唐居易还赖到凌晨一点才走。
之后几天,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找白酒。如果没去找她,她在机手的简讯或留言里头,也常可以看到他的影踪。
这天一早,白酒在办公室里,看着唐居易的简讯。
小葡萄…
看到那三个字,白酒脸上微红,摸了摸头。
那天之后,唐居易就坚持叫她“小葡萄。”她是觉得这种叫法
恶心的,只是唐居易振振有词地和她说,她是还没发酵的“白酒”所以只能叫“小葡萄。”
这什么说法嘛,好像她还没有“转大人。”拜托,她都已经一百七十公分了,还能立独生活,怎么能叫“小葡萄!”
不过这种暖昧的叫法,有种放肆的亲昵,她偷偷享受着。白酒的双颊,蓄酿着两窝泛甜的笑。她继续往下看去…
我去问过“金刚葯酒”是做什么用的了。
白酒吐着头舌。嘿嘿,她跟他解释过了,谁叫他听不明白咩,还要去问人,这下“监介”了,可不能怪她喽!
你等着被榨葡萄汁吧!
白酒哼了一声,他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嘛。她是为他着想耶,他竟然动念头要把她榨汁。她知道在他的想法中,一颗葡萄成为葡萄酒,比榨成葡萄汁要“光荣”多了。
他曾经很严肃地和她说:“葡萄酒是有生命的。”
一想到,她都觉得好笑。这些天,他只要有机会,都不会放弃“教育”她有关葡萄酒的事情。
他很坚持,等到她能懂“白酒”的那天,他才会接受她的访问。即便是朋友,他也不能忍受不懂“白酒”就来采访他。
“
男人。”她喃念。
他也不想想,她白天上班都快累垮了,晚上回来还要上他的课,这很辛苦耶。再说,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很有限,这样她也懂不了多少。他就不能让她先访问,给社长一个
代后,再慢慢“教育”她吗?
“白酒!”坐在位子上的社长突然暴吼一声。
“怎么了?”她吓了一跳,啪地把机手关掉,对旁边的人丢出询问的目光。
其他人对她头摇,小声地说:“不知道耶!”
一个人凑上她。“会不会是因为你最近常常莫名傻笑,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要被抓去训话?”
白酒心虚地觑着对方。“我有吗?”
“你还不给我过来!”社长发飙了。
“来了啦!”白酒赶紧站起来,跑到社长面前。
社长瞪着她。“我那天问你采访唐先生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啊?”
“我说…”白酒觑转着眼珠。“我已经取得了唐先生的谅解,唐先生愿意重新考虑接受采访的事情,不过他最近很忙,要访问到他并不容易。”
她没对社长说实话,是因为不希望社长因为她和唐居易有
情,而误以为她一定采访得到;再说,她也不想其他人一直问着她和唐居易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目前只是朋友,有什么好说的呢!
“忙?”社长把一本八卦杂志扔到白酒的面前。“忙什么!忙着和你谈恋爱啊?”
他大声吼着,突然之间,四下变得很安静,只一会儿,就听到窸窸父错愕的交谈。
“没有啦!”白酒脸上
红,心跳猛地失了几拍。
“还说没有,那杂志上写的是什么?”社长愤怒地指着杂志。
白酒拿起杂志看着。杂志标题上写着“白酒王子神秘新恋情曝光”里面赫然出现她和唐居易的照片。
里面有唐居易买花、去楼下等她、她拿花砸他、两个人去超市、他凌晨从她家走出来…
藉着这些画面,记者就编了一套有模有样的故事。
“可恶。”白酒低咒。她真是痛恨这家杂志社,全世界出事的,好像都和这家八卦衷漂有关。
最过分的是,那个记者还写说,女主角任职于一间名不见经传的杂志社,这句话一定惹
了社长,别的不说,光这句话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让你去采访别人,你却成了女主角啊!”社长火冒三丈。
“这是误会。”她抬眸,只能这么说了。
“我不管。”社长举了手。“我已经不相信从你那里听到的话。”
这种话听起来太伤人,白酒生气地跺脚。“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对你有所隐瞒,可是我隐瞒的是私事部分,公事的地方,我并没有说谎。”唐居易的确很忙,安排访谈的确不容易。
社长看着她,顿了一顿,清清喉咙。“好,私事的地方我不管,公事的地方,你要负责到底。总之,我一定要你抢在所有人前面访问他。”
“我尽力。”白酒抿嘴,对着社长点了个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社长在前面盯着,所有的人只好按捺好奇心,没人敢问白酒怎么回事,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递了纸条给白酒。
“小白,社长为什么说你和唐居易谈恋爱,真的吗?”白酒抬眸,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围了过来,一时之间,让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拿起一张空白的纸,写了一个大大的“庇”字。然后把那张纸往电脑旁边一放,
起别人丢给她的纸条,精准地丢到垃圾桶里。
她双手环在
前,看着自己写的“庇”字。
虽然唐居易对她很好,但是她并没有被冲昏头。几次的接触下来,她知道,他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对女人好,那是训练有素。
他出身良好,讲究品味,对优雅如白酒般的女子深深地着
。她,优雅!那个大大的“庇”字,在她眼前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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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杂志上披
她和唐居易谈恋爱这件事,搞得白酒一整天都乌烟瘴气的,她连便当都没下去买,不希望看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和唐居易联络不上,他只有传了封简讯给她。
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
“处理!”白酒拿着机手,这封简讯都快看到烂了。她瞅了一眼机手上的时间,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分了,也没看到他做了什么处理。
不过她要他怎么处理呢?开记者会澄清吗?白酒噗哧一笑,她真是想太多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已散去。这样,她就自在多了。
她拎起包包挂在肩上,离开位子,走出大楼的时候,看到一辆加长型宾士停在大楼前,她好奇地望了一眼。
一个妙龄女子下车。这人她认得,就是那天和唐居易一起吃饭的女子。
莫桑桑走向她。“白姐小吗?”
“我是。”她皱着眉。这女人没事堵她做什么啊?
莫桑桑上下打量她,浅浅一笑。“我姓莫,是居易的朋友。”
“然后呢?”白酒心中掂量着。
“白姐小吃过饭了吗?”莫桑桑笑问,
角优雅地勾起。
“还没。”白酒心中嘟囔,这么问是要请客吗?
“我请白姐小吃顿饭。”
“不用。”白酒头摇。“我和莫姐小没有
情吧!”
“居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笑笑地说。
说得好听,鬼才相信!她白酒又不是第一天出社会的,看这女人的神情,不是来谈判,就是来示威。
太好笑了吧,她和唐居易既八字没有一撇,也没有
上一腿,她跟谁谈去?
白酒看着手表。“抱歉,我还有点事耶!”
“那我们约下次吧!”莫桑桑一笑。
“下次?”白酒睁了眼。“那我把事情取消。”开玩笑,她可不想跟这女人再约下次。
“那好。”莫桑桑转头,邀她进车子里。
白酒进了车子,果然是加长型的宾士,宽敞舒适,不过她一进去,就觉得很不自在。莫桑桑维持礼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白酒很清楚,这样的问答只是基于礼貌而已。
莫桑桑特地挑了上次她和唐居易去的餐厅,邀请白酒进去。
餐厅的装潢雅致而典丽,白酒一进去,就知道这地方和她的风格不合。这就是唐居易之前来的地方呵!她看着,明显地感觉到她和唐居易之间,在成长背景和所属的社会阶层上,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莫桑桑邀她坐下,以流利的法语点菜。好在白酒也是学过法文的,多少也猜得到是猪、
、鹅啊,还是什么的,她并不想点到最着名的escargot(法文蜗牛)。
点完一道菜之后,白酒心头就不舒坦。因为她很清楚,这只是莫桑桑和她较量的第一招。
莫桑桑对她一笑。等到侍者上了白酒之后,她举杯邀请白酒共饮。
白酒扯了一抹笑,装模作样地喝着白酒。还好唐居易之前的“训练”才让她不至于出丑。
莫桑桑看着她,虽然带着笑,不过那却是一种检视。除了微笑相对之外,白酒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她了。
莫桑桑放下酒杯。“不晓得白姐小喝不喝得惯白酒的口感?我自己以前都是喝红酒的,认识居易以后,我才对白酒有趣兴。”
好烦喔!白酒看着她,这人看起来真的是很优雅、漂亮,可是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让心头曲曲折折的,应对起来,真的很累。她干脆说道:“我对白葡萄酒,还是没趣兴。”
“真的啊!”莫桑桑眼底闪过一抹笑。“我还以为,居易能让全世界的人都对白酒有趣兴呢,上次他还用Chardonnay比喻我呢!”
“Chardonnay?”白酒皱眉。
“居易说,那是酿制顶级白酒的葡萄,几乎可以说是‘白酒之后’了。气味浓郁,风华优雅。”莫桑桑噙着笑。
白酒嘴角菗搐着。这个死唐居易!好啊,她是可怜的小葡萄,人家是什么Chardonnay…白酒之后,这也差太多了吧!
看着白酒脸色不对,莫桑桑乘胜追击。“对了,我和居易是在一个Party认识的。你知道的嘛,就是人私招待所,找餐厅的主厨、美食、美酒、音乐,还満好玩的。不知道白姐小有没有趣兴?有趣兴的话,我下次邀请白姐小一起来。”
白酒咧开笑。有趣兴才有鬼。
这个莫姐小,就是因为看到了杂志报导,心里担心嘛。找她来吃这一顿饭,就是想展现自己的优势,希望她知难而退。
她承认这个莫姐小在各方面都和唐居易很搭,但是又怎么样?那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
白酒决定展开攻击行动,驱逐莫桑桑“我想我不去了,我和唐先生又不
,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实说,我一直觉得他很奇怪,有这么好的餐厅他也不来,有这么
的女伴,他也不找,有事没事,就往我那小地方跑,我煮的东西难吃得要死,他还是要吃,真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看莫桑桑的脸色益发难看,白酒的笑容就越甜。“看起来,莫姐小和唐先生
得很,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莫桑桑勉強扯了一个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莫桑桑就没再说半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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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搞什么啊!”大半夜的,白酒猛跑厕所。她怎么也没想到去这么高级的餐厅吃东西,也会吃到肚子痛,呕得她抱怨不断。
她刚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到机手响起,她急急冲了水,抹两下后,匆匆忙忙地赶去接机手。
“Shit!”她要拿机手的时候,脚去撞到桌脚。“喂,”她打开机手。“哪位?”眉头还痛得皱在一起。
半晌后,电话那头才有声音响起。“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打来的是唐居易。
什么话啊?无力!白酒在桌上坐下来。“那你这么晚打来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吵我睡眠,还是打算我睡着没听到就算了。”
她的口气很凶恶,不过他在电话那头却轻轻地笑了。“没有联络到你,我一直觉得不安,所以才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没睡。”
“我拉肚子拉到刚刚,怎么睡啊?”她叹了一口气。
“看医生了吗?”他担心地问。
“现在没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夜里头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竟然连肚子都不太疼了。
“那则新闻有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吗?”他心里一直挂着这件事情。
白酒想了想,最后只说:“有人以为我是情敌,找我吃了一顿饭。至于是谁,我就懒得说了。”
“我会让大家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的。”他以为这是安抚、是解决。
她听了这样的说法,却只是沉默不语。
她跟他之间,就这样,误会一场。
是啊,他说的明明就没错,为什么她的
口会闷闷的?
“怎么样了?”他发现她的缄默。
“没有。”她回神,一笑。“你不能先接受别人的采访喔,这样我会死得很难看的,我们社长气我气得要死。”
“当然,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他保证。
“你要怎么解决?”她好奇。
“现在得保密。”
“喔。”有些失望,可是她又凭什么一定要他说呢?
他迟疑了半晌,听出她语气中的一抹失望。“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让你不因这件事情受伤。”
“嗯。”她点头,扬开笑颜。
相信他呵!当他说要保护她的时候,她
口暖了起来。为了这件事情所受的委屈,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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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酒照常上班,因为衷漂有拍出她的照片,所以她只好戴着有
镜片出门。出门的时候遮遮掩掩、躲躲蔵蔵,深怕有人认出,被人跟踪。
好不容易到了出版社,一进办公室,她就觉得气氛不大对。
她坐了下来,桌上有一张摊开的报纸,不知道是谁放在她桌上。
报纸上头有一张唐居易手挽着一名模特儿的亲昵照片,由于衷漂的报导,使得唐居易的新闻价值变高,因此其他的媒体也竞相报导他。
看到这张照片,白酒心跳加快,她急切地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连墨镜都忘了要摘下来。
大标题这么写…神秘唐居易,复杂恋情难猜!
満満的大篇幅,除了放上唐居易的相片之外,就是介绍他的身世家产,以及往来的诸多女子。报导指出,这么多人之中,最有可能是唐居易女友的,应该是该名模特儿。虽说这段恋情还在扑朔
离中,不过这记者也很厉害,写得有凭有据、有模有样,还列出该名女模特儿往返法国的时间、频率,以为佐证。
白酒心中一阵揪酸,她抿着嘴,強抑苦涩。
她是大笨蛋,平白无辜成了什么女友,谁知道女主角另有他人。好冤喔!她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呢?她和他不过…不过是朋友而已。
她记得他说过会保护她的。难道他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恋情暴
出来吗?
这人真是不够意思,有女朋友了,也不告诉她一声,他们两个至少是“朋友”嘛!
他“小葡萄”是叫假的啊?还有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的承诺…
镜片后,她的眼眶莫名泛红。
连同事们好奇的目光投过来时,她都浑然不觉。
心好痛,当酸涩滥泛的时候,她才恍然了解与承认,不是“朋友”她恐怕不是只把他当成“朋友”的。
连着几天,唐居易的新闻一直都没有断过,而且每一次旁边的女主角都不一样。有名模、有明星、有上
社会的名媛淑女,甚至还有女大生学。
当女主角出现的越来越多,读者越来越迷糊时,读者的胃口最后被搞坏了,原本沸沸扬扬的新闻逐渐淡去。
这几天就像是作梦一样。一个星期左右,当衷漂的主题换掉之后,人们竟然也忘了白酒的长相。
她已经可以摘下她的墨镜,只是同事们有意无意还是会对她投以同情的眼光,不过这些她都已经顾不得了。
才一个礼拜,她竟觉得自己欺许多,每一则的新闻报导,对她来说都还是腾折。
唐居易也许在忙,也许在避嫌,总之,她没有接到他的消息,心情只能随着报导起伏。
有时候她会气恼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没来之前,她一直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刚好,怎么现在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觉得这里冷清!
白酒吐出一口气,端着泡好的泡面。打开电视,无意识地按着遥控器,画面一个个地切过去。
萤幕闪过一张脸的时候,她转了回去,眼睛一瞬间瞪大…唐居易出现在电视新闻里!
这些天以来,他只有在平面媒体中出现,而今他在电视上出现,让她感到意外。弄了半天,她才知道这是唐居易所召开的记者会。
记者会上,他宣布着将举办的“徵选代言人活动。”
有记者发问:“这几天大家都很关注唐先生的女友,不过大家都猜不出来,哪一位才是女主角,唐先生愿意告诉我们吗?”
这是正常的情形,记者提的问题和“记者会”的目的通常无关。
虽然如此,唐居易还是带着笑容回答。“我想诸位朋友都误会了。因为我们最近在办‘白酒女王’的代言活动,所以我才会和这么多的女美见面。”
“请唐先生为我们解释这个活动。”和唐居易关系良好的媒体,随即把焦点切到活动上面。
“是这样的,”唐居易
出
人的笑容。“我们唐居易酒庄,以数百年的经验,酿制最顶级的白酒。为了促销我们所出产的白酒,我们将公开徵选代言人拍摄广告。只要年纪十八到三十岁的女
,都
来参加‘白酒女王’的选拔,优胜者不只可以获得奖金、奖品,也将和我一同拍摄广告。”
“和您一同拍摄广告,相信会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不晓得参选者的相关资格,以及选拔过程是怎么样?”
“详细情形将公布于我们公司的网站及各大报纸上,到时候还要请媒体朋友们多多帮忙了。”唐居易勾动一抹笑,
人的风采,当场电晕了一堆女记者,照相机不断地拍摄。
新闻画面切开,电视主播加了句…“像唐先生这样多金、英俊的单身汉要拍广告的话,相信很多女孩子都愿意跟他合拍的。有趣兴的人,不妨去看看。”
从新闻开始到现在,白酒一口面都没有去动。
看这个样子,唐居易之前那些女友的传言,应该会被解读成为了举办代言活动的造势与造假。
她也愿意相信,那些人都不是唐居易的女友,只是这当中,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看待的?
她会是他顺势的宣传活动呢,还是真心愧疚的对象?她真的不懂。
如果他真心愧疚,为什么只打了一通电话来?如果他只是把她当成顺势的宣传活动,为什么那通电话又说得那样诚意?
她用筷子拨了拨面条,氤氲的热气漫开。
两个人的关系像漫开的水气一样,一片雾茫茫。越是陷在里面,越是容易什么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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