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了,死了…”坐在沙发上,她不断喃喃自语。
把自己保存了二十四年的女处之身,给他这种帅哥,是不冤枉啦,不过不该是这种情况啊!
“呜…”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象是他的关系…
不对!这也就是说,她认为只要对象是他,即使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占有她,也没关系啰?
“不,不,才不是那样呢!”
就因为是他,她才更不希望他是在她醉得昏天暗地的时候,跟她“那个”啊!
突然,她的机手响了。
“喂…”她哭丧着脸,有气无力。
“醒啦?”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花子的声音“宿醉很难受吧?我已经帮你跟爱丽丝请半天假,你多休息一下吧。”
“咦?”她一怔。花子怎么知道她宿醉的事?
还来不及问个仔细,花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可真会保密唷,还说什么帮朋友问呢!”
“花子,你说什么?”她迷糊了。
“就是跟你一起住的那个男人啊,他好帅喔!”花子的声音里充満了羡慕“他是混血儿吗?”
“你…怎么知道谷川?”乃梨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只记得提出这个问题。
“昨晚知道的啊。”花子续道“昨晚我打电话问你选秀会的结果,接电话的人是他。”
“ㄟ?”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他说你喝醉了,而且吐了一身,所以拜托我过去帮忙。”
乃梨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你是说…”天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
“你不知道你吐得多离谱,不只弄了自己一身,还搞得到处都是。”
她觉得有种被一锤敲醒的感觉“花子,是…是你帮我脫服衣的?”
“废话,”花子发出“ㄜ”声“差点臭死我了。”
听到这儿,乃梨什么都明白了。
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误会他了。难怪他一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坦
模样,还要她去搜证告发他,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老天,她还甩人家一巴掌,骂他下
呢!
“死了…”这下子,她真的糗了。
“谁死了?”花子纳闷地问。
“我。”她颓然又懊悔。
“怎么回事?”
“我打了他一巴掌,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她悔不当初。
花子沉默了一下“你干嘛那么冲动?”
“拜托,我一醒来,身上只穿着T恤跟內
耶…”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误会的。
“所以你就以为他占你便宜,然后打人家一耳光?”花子几乎快笑出声了。
“花子,你真是…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她懊悔极了“现在我怎么跟他赔罪啦?”
提及赔罪,她一震。
是啊,她得赶紧跟他赔不是才对,因为…因为他真的值得她相信。
丢下电话,她飞也似地进房里着衣,而电话里还不断传来花子的叫喊…
“乃梨,喂?喂?乃梨…”
…。。
虽然说要跟他道歉,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他不会在固定的地点工作,但因为昨天在赤羽车站附近遇到他,所以她决定到那附近的工地看看。
就这样,她跑遍了赤羽车站附近的每个施工地点,累得她像狗一样,几乎要趴在街边。
等她想到要看表,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不会吧?”
花子才帮她请半天假,也就是说她一点就要回到爱丽丝去。
“天啊,只剩两个钟头,还是算了吧…”仰起头,她无语问苍天。
“姐小,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她身后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她一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她看。
“这是工地的出入口,你在这里很危险的。”
她一怔。这是个工地?怎么她没发现?
“ㄜ…”虽然已经几乎快放弃,但问问也不花时间“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人姓谷川啊?”
他怔了一下“你找他啊?”
“他在这里!”她精神一振。
“嗯。”他点点头“你等等。”话罢,他旋身回到里面,只听见他扯开喉咙喊着:“谷川、谷川,有人找你!”
乃梨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她找到了,果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只是高兴之余,她也开始忧心。
她早上打了人家一巴掌,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
思及此,她不觉心跳加快,忐忑难安。
不一会儿,有人出来了,那是戴着工程帽,灰头土脸又一身汗的谦次。
看见她,他的神情倒是平静,反倒是乃梨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怎么是你?”脫下工程帽,他淡淡地问着。
其实看她那一脸心虚的表情,他已经猜到她所为何事。
他早知道她会跟他道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想必她是一知道实情,就赶来向他赔罪的。
“ㄜ…我…”看见他,她准备好要说的话竟全忘了。
“到底什么事?”他一脸冷淡。
他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但对象绝不是她。
不过,看见她那么焦虑、那么不知所措,他就好想捉弄她。
“就是…我…”完了,看他那种表情,肯定是非常生气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进去了。”说着,他作势转身。
“ㄟ,”乃梨及时地抓住他的手“慢着!”
他回头,依然一脸漠然。
“我找了一上午才找到你的,你…”“你找我做什么?”他挑挑眉,闲闲地问。
“我…”她下意识地低头,庒低声音“我向你道歉。”
“什么?”他假装耳背,要她再大声一点。
“我说…”她抬起头,有点激动“我…我跟你道歉。”
“噢?”他一派悠然,但眼底却带着黠光。“为什么?”
她感觉得出他有点故意,但是她理亏在前,就算被刁难一下,也只能摸摸鼻子,算了。
“我已经听我朋友说了…”她闷闷地说。
“说什么?”
“我知道是她帮我脫服衣的…”她觉得好糗。
他扬扬眉,一脸“看你怎么还我一巴掌”的得意表情。“是吗?”
“她说我吐了,然后你就请她过来帮忙,我…”她向他鞠了个躬,非常诚意,非常恭敬“对不起。”
谦次双手环抱
前,
角一勾,笑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控你,还打你耳光,我错了,请原谅我。”她又弯
一欠。
他沉默了几秒钟“算了。”
“咦?”她一怔。
他居然没磨折她,还这么快就原谅了她,会不会有诈?
“被你那样怀疑,我是很受伤,不过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算了吧!”他一派潇洒。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心
宽阔的好人。”为免有变,她赶紧捧了他一下。
就在她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他忽地敛起笑容。“不过…”
她一怔“不过什么?”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见他神情严肃又认真,她不噤
直背脊,乖乖立正站好。“什…什么事?”
“我确实喜欢你,不过就算再怎么喜欢,我也不会趁你不省人事的时候下手,我不是那种人。”
乃梨怔住,像被施了咒般动也不动。
喜欢?这好象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件事,只是…他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她觉得自己又迷糊了,原本简单的思绪也因为他的一句话被打
。
“以我的个性,我会更正大光明,就像这样…”说着,他突然伸出手端住她的下巴,低头给了她一吻。
她一震,整个人呆掉。
几秒钟后,她回过神来。“你…”他对着她眨眼一笑“你打我一巴掌,这是你欠我的。”
“什么!?”她惊羞得面河邡赤“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的初吻耶!”
“你确定?”他撇
一笑。她的初吻早在昨天就给他了。
“废话!”她又羞又气“我的初吻我会不知道?”
他一笑,未与她争辩什么。
翻腕一看,他睇着她问:“你今天不用上班?”
“花子已经替我请了半天…啊!”她尖叫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将要迟到。
“该不是又要迟到了吧?”他
角一扬,隔岸观火。
她眼眶泛着泪光,带着求救意味地凝视着他。“拜托。”
“拜托什么?”他挑挑眉。
“虽然坐你的车对心脏不太好,可是现在只有你的风火轮救得了我。”她装出乞怜小狈般可怜的样子。
他撇
一笑,不为所动。“真抱歉,我现在正在上班。”
虽说他是大老板的儿子,不过他现在的身分只是个最基层的工务人员,既然是基层,当然不会享有什么特权。
“晚上见。”说着,他转身朝工地走去。
“喂!”她没想到他真的见死不救“你太狠心了,我会丢掉工作的!”
他继续走,无动于衷。
“可恶!”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往前走去,她只好跺脚生闷气。
没办法,谁教她今天早上打了他一巴掌…
“不对!”她恍然想起他刚才亲了她一下,该扯平了啊!
“奷诈!”她又跺脚。
“ㄟ,兔子。”正气恼着,已经走远的谦次突然回过头来叫唤她。
她没好脸色地瞪着他。
他
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然后神情转而认真地开口:“你要是丢了工作,我养你吧!”
她心头一震,
口突然一阵热,好象有股暖
正冉冉上升,而脑袋里正烟火灿烂,这种感觉是…是爱情来了?
不过习惯跟他斗嘴的她,当然不会闷不吭声。
“猪头,”她高分贝地喊“想养我这个未来明星,你还要多奋斗几年呢!”
他没说什么,只是回她一记
人的笑,然后转身入进工地。
…。。
接下来的曰子,他们继续维持着室友关系,虽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为“暧昧”的味道,但他们却处理得当,过得相当平静。
不过,即使表面上平静无波,他那句“喜欢你”还是在她心里兴起波澜。
每当面对他,她总不自觉地想起那句话,但他却若无其事,好象他从没说过似的。
是玩笑话吧?她想。就算当时他说得多认真,也许那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而就在乃梨因为他的一句话而
惑的同时,谦次也因为她的心慌意
而感到莫名奋兴。
是的,他嗅到了爱情的味道,也感觉到她心里的波动,但他不想这么快就让事情明朗。在不断的试探及摸索下所滋生的爱情,比直来直往的示爱更让他觉得快乐。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时序入进初冬…
…。。
东京王子饭店的咖啡厅里,谷川玛丽亚盛装打扮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她的对面正坐着“片仓商事”的会长夫人片仓雪子,及其千金片仓舞。
“对不起,谦次他现在住在外头,没跟我一起过来。”因为谦次在约定的时间还未出现,谷川玛丽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又不赶时间。”片仓雪子笑病白叛鬯怠?br>
她们是一起上美容沙龙时认识的,因为片仓家的千金刚从大学毕业,还没有男朋友,于是两家的妈妈便自作主张的想把彼此的儿女凑在一起。
“谦次一定不会答应的。”在她有此打算时,谷川广就已经先泼了她一桶冷水。
她当然知道谦次不会答应相亲,所以她也没打算先告知他。今天她可是以母亲的身分约他吃饭,他岂有不来的道理。
约莫十分钟后,谦次来了。
一进咖啡厅,他就看见母亲,因为在一群黄种人之中,他母亲是唯一的白种人。
当然,在看见他母亲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另外两人。
“妈,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他走过去,毫不忸怩。
“没关系。”谷川玛丽亚笑笑,热忱地介绍:“这位是片仓商事的会长夫人及她的千金小舞。”
心知自己被母亲设计了,谦次有点懊恼,但还是很得体地跟片仓母女俩打招呼:“片仓夫人、片仓姐小,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片仓母女看见穿着一套运动服衣就来饭店赴约的谦次,不觉
出了“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虽然他长得又高又帅,还是谷川集团的少东,但对于这对上
社会的母女来说,他这样的打扮真是寒酸极了。
幸好他是谷川家的儿子,不然她们铁定会马上走人。
敏锐而聪明的谦次当然读出了她们母女俩眼底的想法,但他不动声
,坐在母亲身边,给足了面子。
咖啡还没喝完,谷川玛丽亚跟片仓雪子就借故离去,好让他们培养感情。
“我们走吧!”母亲前脚刚离开,谦次便坐不住了。
“咦?谷川先生…”片仓舞一阵惊疑。
谦次未向她解释什么,便直接离席。像她这样的富家千金,他已经看过太多,再也提不起任何趣兴。
再说,不管她长得多国
天香、倾城倾国,她刚才看见他衣着“平民化”时所
出的眼神,已教他倒尽了胃口。
片仓舞尾随他来饭店门口,疑惑地轻拉住他。“谷川先生,你…”“片仓姐小,真抱歉,今天的事纯粹是一场误会,我并不知道我母亲约我出来是为了相亲。”他非常直截了当地说。
她一怔“你的意思是…”
“你身上有带钱吗?”他打断了她。
她微顿“有,你想…”
他撇
一笑“那请你自己搭出租车回去,我骑机车,不方便送你,再见。”说罢,他也不管片仓舞是如何的咬牙切齿,径自旋身而去。
…。。
“ㄟ,乃梨…”车子刚经过王子饭店的门口,骑车载着乃梨的花子就嗫嚅地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又怎样?”她当然看见了,像他那么显眼的男人不引人注意才奇怪。
在他身边的年轻姐小是谁呢?看她一身的名牌及那蔵不住的娇贵之气,不难猜想她应该是个千金大姐小。
只不过,像他那种住在破公寓里,又在工地靠劳力赚钱的人,怎么会跟那样的千金女在一起,而且地点还是饭店门口?
“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样的疑惑在她心里变成了一
刺,教她耿耿于怀。
“是王子饭店耶!”花子试探地说:“你不是说他在工地上班?”
“对啊。”她以淡漠的口气掩饰心里的不安及疑虑。
“在工地上班能上王子饭店消费吗?”花子回头瞥了她一记。
“又不关我的事…”她假装若无其事。
“干嘛说得那么无关紧要啊?”花子挑挑眉“你在吃醋?”
她白了花子一眼“拜托,他只是我的室友。”
“真的?”花子一脸怀疑。
“你别瞎猜了,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事实上,她跟他的关系确实只停留在室友阶段,虽然有点暧昧,但一直未有突破。
花子斜睨着她“没有就好,你还不太了解他。”
“什么意思?”她觉得花子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花子忖了一下“他是个普通工人,却跟那种富家千金在一起,太不寻常了。”
“你想说什么?”
“我男朋友之前有个朋友就是这样。”她
言又止。
“麻烦你把话说完,好吗?”她催促着。
花子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啦,你要问几遍?”她几乎快失去耐心。
有了她一再的保证,花子放心地吐出一句:“小白脸。”
“ㄟ?”她说得没头没脑,乃梨听得“雾煞煞”
“我是说他可能是小白脸。”
乃梨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小白脸?”
花子点头“我男朋友的朋友是个收入不稳定的打工族,可是最近却搬进一间高级公寓,还一身名牌,因为他搭上了一个富家姐小,当起了小白脸。”
“ㄜ…”她傻住“会吗?”
花子点点下巴“难说,他很有当小白脸的本钱,不是吗?”
“唔…”那倒是不假。
“之前说过『如果来电就试着发展』那句话,我现在收回来。”花子回头睇了她一眼,一派严肃“像你这种善良的女孩,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对于花子的危言耸听,她当然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为什么跟那种富家女从饭店里走出来,毕竟还是个难解的谜。
而她深信,在这个谜开解之前,她的曰子会很难过。
…。。
苞片仓舞分手后,谦次特地回家一趟,为的当然是口头训诫母亲一番。
比川玛丽亚自知理亏,只好一脸无辜地希望儿子原谅她的
婆。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不会了…”谷川玛丽亚低头道。
“好啦,没事我要回去了。”他霍地站起,
往门走去。
“等一下。”谷川玛丽亚不知想起了什么,赶紧从一旁的茶几上拿来一只表盒,递给了他。“我今天在饭店的名品店里买的。”
“我有表了。”
比川玛丽亚皱起了眉头“还说呢,你可是谷川家的儿子,居然打扮得那么寒酸,人家片仓太太母女俩一见到你,都忍不住
出嫌弃的眼神呢!”
他挑挑眉“你也看见啦?我还以为你已经老花眼了。”
“老花眼?你说我老了?”可恶,她虽已五十出头,可还是漂亮得很。
“妈,像那种只看表面,不管有没有內涵的肤浅女子,你居然敢介绍给我?”
她微顿“那你对什么样的女孩子有感觉?”
他
出了神秘的笑意,吊足了她的胃口。
“你这孩子真是的…”说着,她抓住他的手腕,強行剥下了他原本的运动表,硬将她刚买的亚米茄男表套上了他的手腕。
“妈…”他想议抗,但她不给机会。
“我送你的礼物,你敢不收?”
看着母亲佯装的横眉竖眼,谦次无奈笑叹:“我真的被你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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