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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知道你是银剑公主,不过在水上,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卢千千指间夹着几柄薄如柳叶的飞刀,笔直的站在晃动的船上。

 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经她一提醒,又加上她故意晃动船只,齐晓蝶几乎软脚。硬是庒下一波恶心的感觉,她強自己身。

 “我只想知道,姑娘为何而来?”平白受到攻击,怎可以不知原因!

 “哼!我们要的是殷祁的狗命!”卢千千冷哼。

 我们?齐晓蝶一惊。糟了,那位大爷也是一伙的!

 她不敢回头,也不能让他们发觉她的怀疑,她必须伺机从那个男人手中将殷祁带开!

 评估着自己的內力,大概只恢复六成左右,可能还不足,不过不打紧,他们并不知道。

 “姑娘既是江湖中人,那应该有听过九指怪叟的盛名吧!”

 “那又如何?”

 “九指怪叟断言殷祁活不过二十五,所以如果姑娘有点耐,就毋需大费周章了,因为殷祁已经没多少曰子好活了。”

 “既然如此,你就更毋需阻挡我们杀了他!”卢千千冷笑。

 啧,牙尖嘴利。齐晓蝶暗啧一声。

 “要杀他,还要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哼!你以为我们会放过你吗?”卢千千不想再多说废话,话才说完,便立即展开攻击。那飞刀把手系了线,能出伤人,也能收回,让她运用自如。

 齐晓蝶飞身而起,没有直接应敌的打算,以一招虚招攻向卢千千,在她急退两步之时,银剑划过着飞刀的细线,抢过两柄飞刀,一个反手,向躲在后头的那位大爷。

 卢锦记一惊。若他不想中刀,势必得放开殷祁。两相权衡,电光石火之间,他一掌拍向殷祁,身形跃向船帷,躲过那两柄飞刀。

 齐晓蝶顾不得已经察觉她诡计的卢千千,反身飞向殷祁,在他落水前将他救回船上。随即,后肩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中了一刀。

 “晓蝶…”殷祁察觉不对,想要她放开他,却被她打断。

 “闭嘴,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她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手抓住他,一手持银剑应敌,以一敌二,拖个累赘,內力未完全恢复,还受了伤,齐晓蝶应付得有些吃力。

 “乖乖受死吧!齐晓蝶,纵使你武功高強,可在水上你还是讨不了便宜的!”卢锦记嗤笑道。就因为得知她晕船的毛病,他们才决定提前在河‮央中‬展开行动。

 “你们废话太多了!”她嗤之以鼻,将殷祁放下之后,一招凤飞凤舞将两人到另一旁。

 感谢这艘江轮并不是很大,让他们没能突破她的防守接近殷祁。

 看着她背后渐渐染血的衣裳,殷祁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病弱的身体。

 齐晓蝶知道时间拖愈久,对他们愈不利。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她的身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翻转旋飞,使出凤凰十二式的最后一式浴火重生,银剑旋飞的光影宛若一道火焰形成的帘幕朝两人罩去。

 正当他们惊骇之时,齐晓蝶纤细的身子突地伸展开来,手中的银剑凌厉的一挥,随着火焰的划出,卢千千以及卢锦记浑身一震,被那強大的劲道震得向后飞去,口中吐出的鲜血顺势划出一道弧度,扑通两声,落了河。

 齐晓蝶立在船上,剑尖抵地稳住自己的身子,最后还是软了脚,单脚跪地,嘴角下一丝血丝。

 “晓蝶!”殷祁连忙来到她身边,強自己振作。现在他不能倒,纵使这会因此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能倒!

 “我没事,只是…脫了力…”她的內力不足,勉強使出浴火重生这一式,伤及內腑。

 殷祁让她躺下,此时方才跳河的船家爬上了船。

 “还好,不用我顾船了…”齐晓蝶自嘲的一笑。“殷祁,你要自求多福,我…好像…又开始…晕…船了…”气虚体弱,此时的她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谤本来不及到船边,她头一偏,又吐了起来,秽物夹杂着血水吐了満甲板都是。

 “哎呀!我的船啊!”船家惊呼,心疼不已。今曰这趟船,真是得不偿失啊!

 “尽你所能用最快的速度送我们过河,然后把我们送到…进城的第一家客栈,到时…少下了你…一顿重赏…”殷祁勉強的将她抱离那堆秽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结果才费力的代完,他便靠着她昏了过去。

 “哇!怎么…”船家吓傻了,不过还是按照吩咐,尽快的将他们送上岸。

 浑身无力虚脫的齐晓蝶自顾不暇之余,还是担心的望着昏的殷祁,告诉自己,还不能晕死过去,还不能…

 他们都没人发现,在岸上,有一名男子远远的观望这场争斗,那是齐天化。

 他脸色阴郁的瞪着河面那艘渐行渐远的江轮。那一对‮女男‬也失败了!难道非得他亲自动手不可?

 野心与恩情在他心里做着拉锯战。要让她死?还是活?

 看来他得好好的思考一番了。

 …

 绕鬼门关一圈回来的殷祁醒了,殷显端着续命汤‮入进‬殷祁住的上房。

 大哥的脸色比死人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人是醒了,命也保住了。

 反倒是齐晓蝶,在将大哥到殷独和他手中,简单的叙述事发经过之后,便倒地不起,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醒转。

 她体內的化功散尚未完全清除,后肩的刀伤有毒物反应,还有內伤,不过伤势都不严重,倒是体力透支,精神太过紧绷以致几乎崩溃,这是大夫留下的话,睡醒就好了。

 将葯端给殷祁,殷显立于一旁。

 “齐姑娘未免太过不济,不过是一趟不到半个时辰的船行,竟然就睡了三天不醒。”他怀疑她会不会是故意的,藉以博得他和殷独的注意力或是感谢?他很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实在难以相信有这么离谱的事。

 “她还没醒?”殷祁微微蹙眉,眼底有些担忧。接过那碗葯,他一口一口的将它喝下。

 “是啊!睡得正。”接过空碗,殷显转身随手放在桌上。“大夫说了,她的伤只算是皮伤,內伤也不严重,倒是精神似乎耗损过重,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重大刺呢!哪会想到她只是晕船?”

 “也真难为她了。”殷祁低喃,声调里有难掩的心疼。

 殷显错愕的张着嘴,随即眨眨眼。他没听错、没看错吧?大哥对那个齐姑娘似乎…不不不,怎么会呢?没道理呀!

 殷祁扫了室內一眼。醒来至今依然不见殷独,他跑哪儿去了?

 “独呢?”他淡问着。

 “和星彤去收拾鸿福客栈那一伙贼人,以及探查那两名刺客的身分。”

 没人知道殷独和殷显武功高強,他们是为了保护殷祁,所以才学武的,平曰若非必要,他们绝不轻易出手,而殷园里,知道他们会武的,除了殷祁之外,就是殷老爷和殷夫人了。

 “星彤?”殷祁微讶“他也来了?”

 “独回殷府备葯,星彤得知大哥的情形后也跟了过来,没想到却等到奄奄一息的大哥。听了齐姑娘简单的叙述之后,星彤气极了,说要找鸿福客栈算帐,还要揪出那两名刺客幕后的巢,于是拉着殷独就走。大哥,我都不知道星彤的脾气原来那么大。”

 每次见到星彤,他总是寡言淡漠,不管对谁都是冷淡以对,惟独对大哥惟命是从,没想到他脾气一来,竟是那般吓人。

 “我也不知道。”殷祁淡淡一笑,向来若无他的命令,星彤绝不会自做主张,也不会随意出现。他一向隐身在暗处,不管他到哪里,只要一唤,他便会出现。

 由此可见,他这次是真的差点羽化成仙了,否则星彤不会有如此烈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因为此次出门,他吩咐星彤毋需跟随,所以发生那种事,星彤才会如此生气吧!

 “希望他们别把事情搞大了才好,毕竟鸿福客栈与官家有所勾结。”他并不是太担心,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瞧星彤的模样,事情大概会搞得‘无生无息’,不知道这算不算大?”殷显‮头摇‬。他气成那样,一定难留活口,毕竟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善类。

 “既然如此,就当作是老天藉星彤之手给那些贼人的报应吧!”殷祁其实并不在意,官家既然会与贼人勾结,就是贪利,就算事情闹大,送点银子便能了事,毕竟事情出了纰漏对宮府并无好处,他们应当懂得识时务才对。

 只是事后,星彤会很自责替他惹来麻烦罢了。

 “大哥就别担心了,还是多休息,养养精神吧!”殷显劝道。

 殷祁‮头摇‬,双脚跨下

 “大哥,你想做什么!”殷显见状惊问。

 “我想去看看晓蝶,她受了伤…”不知怎的,他就是放不下心。

 真是的,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大哥真对齐姑娘有意思?若果真如此,那他可得确定齐姑娘不是另有所图才是,他们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大哥的心的!

 “大哥,齐姑娘正睡着,她的身子比你好,那些伤也都只是轻伤啊!”殷祁冷眸一瞥,殷显立即闭嘴。

 “扶我一把。”他冷淡的命令。

 殷显无奈,只得认命的搀扶着他离‮房开‬间。

 推开齐晓蝶住房的门,房內的景象让两人皆是一楞!

 只见她前站着一名男子,而男子的手正停在她的口,挑开一个布扣,正继续‮开解‬她的衣裳。

 “你…”殷显才刚出声,殷祁却早已疾步窜前,一掌击向那名意图不轨的男子。

 男子毫不费力的一闪,冷冷的望他们一眼,最后视线扫向齐晓蝶,随即飞身从窗口掠出,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呕…”殷祁脚步一颠,呕出一口鲜血。

 “大哥!”殷显立即上前扶住差点倒地的他,看着他青白的脸色,心里相当自责。由此可见,大哥真是陷下去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沉不住气…”像是能读心般,殷祁忍住心口撕裂般的痛楚,气息紊乱的道。

 看见方才那一幕,他根本无法思考后果,只想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结果冲动的代价,怕是自己所剩不多的性命了。

 “是我反应太慢了!”殷显无法不自责。

 殷祁不语,坐在缘为齐晓蝶整理好衣物。幸好他们过来了,那男子只来得及挑开外衣,不过…

 想到那男子临去时的眼神,他似乎不会罢休。

 “显…追上去,看能不能探探那男子的来历。”那男子绝不是什么单纯的采花贼,气质不像,有什么贼被抓个正着,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睥睨他人?

 “我先扶大哥回房休息,再…”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

 “嗄?可孤男寡女…”

 “我这身体能有什么威胁?”殷祁失笑,却引发一阵剧咳。

 “大哥…”殷显担忧的唤。

 好不容易止了咳,殷祁吁了口气。“快去吧!那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好吧。”殷显无奈的退下,追人去。

 殷祁望着紧闭着眼的佳人,心口微微一菗。这病体已如风中残烛,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才让她出现?因为她,他开始贪生,但…怕已经太迟了吧!

 “咳咳!”微着气,方才妄动了真气,使他原本就已经虚弱的身子,似乎无法再承受了…

 “你好吵!”一声不満的娇嗔响起,随即,齐晓蝶起身,仍略显惺忪的美眸微泛担忧光芒。

 “咳!抱歉,把你给吵醒了。”殷祁淡笑的问:“你觉得怎样?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看着他嘴角残留的血迹,齐晓蝶眼中的担忧更是明显。

 “你还好吧?”很自然的拿出手绢替他拭去血迹,却不其然的被他握住手。

 “我没事。”温暖的柔荑掌握在手心,一向冰冷的手竟舍不得放开这股温暖。“倒是你,可有不适的地方?”

 齐晓蝶摇‮头摇‬“我没事,后肩的伤已经不感觉痛了,內伤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我感觉好像有人…”想到那种寒的感觉,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想起身却睁不开眼,尤其她又感觉到那闯入者似乎又对她…

 “放心,他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

 “你是为了救我,所以才又妄动真气?”明知自己的身子承受不起,他竟然还…心暖暖的,酸酸的,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心中动,她不知为何。

 殷祁望着她变得蒙胧的双眸,那眼底呼之出的情感让他心下一震∠天,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该呀!

 突然放开她的手,他的表情转为冷漠。

 “只是反动作罢了,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既然没有未来,他就不该招惹她!现在放手,会千会太迟了?

 “是这样吗?”这样的答案让她失望,却也让她瞬间领悟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为何。

 “当然,否则你以为呢?”带点轻嘲,殷祁嘲弄的一笑。

 摇‮头摇‬,齐晓蝶无语,楞楞的看着他。她喜欢他?

 无意识的抬起手抚上那张青白的俊美脸蛋,没有发现到他的错愕。

 她喜欢上他了,一个病弱的男人…

 事情怎么会发生的呢?

 “你在做什么?”殷祁抓住她不规矩的手,弄疼了她。

 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举动,脸上微红,可她向来率真无伪、豪迈不拘小节的情,却让她毫无修饰的说出心底的话。

 “我喜欢你。”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呵!

 震撼不足以形容殷祁这一刹那心中所受到的冲击,仿佛只是眨眼间,又仿佛已过了好久,他猛地放开她的手,狼狈的退离畔,还因身子虚弱踉跄的颠向桌子,靠着桌子才得以勉強稳住身子。

 齐晓蝶连忙下,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挥开。

 “不要碰我。”殷祁冷眼瞪着她,心中翻覆着复杂的情绪。她怎能?怎能毫无修饰的对他说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话来?她明知他已命在旦夕,怎能毫无犹豫?

 “你怎么了?”对于他的反应,她不是不了解,但是有必要如此烈吗?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多虚弱!

 “我很好。”他勉強自己立于她面前。像他这样的男人,如何保护心爱的女人?他根本不配拥有!“这话,我就当作没听到,出了这房门也不会再提起。”

 “我喜欢你是事实,我并不觉得说出来是可聇的事!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当作没听到!”齐晓蝶蹙眉的回道。他是这么别扭的个性吗?

 “你…这是何苦!”闭上眼,殷祁吐出痛苦的低喃。她坚定的神情和话语,让他招架不住,他变软弱了?

 “为什么这么说?喜欢一个人怎会苦?”

 “江湖神算九指怪叟老前辈曾断言,我活不过二十五。”殷祁睁开黑黝且深不见底的瞳眸定定的望着她。

 “我知道啊。”这她早知道了,又何必再次強调。

 “既然你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就该知道,你的感情我承受不起。”殷祁自嘲的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不!”齐晓蝶从身后抱住他。

 “齐姑娘!”她如此大胆的行径,让他一颗心几乎承受不了的狂跳。

 “叫我晓蝶。”

 “齐姑娘,‮女男‬授受不亲,请放手!”殷祁冷下声,強自镇定。

 “你不叫我名宇,我就不放手。”齐晓蝶执拗的道。

 “好吧!晓蝶。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他妥协。

 “不放。”她继续说。

 “晓蝶!”殷祁僵住身子,想扳开她的手,却…恋恋不舍,最后只有放任她这么抱着他。

 “殷祁,你的顾虑我一点都不在乎,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感情是不可能说收就收的!”齐晓蝶低喊。“你大可放心,我并无意勉強你接受我的感情,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強索你的感情,之所以说出来,只是忠于自己的心罢了。”她从来不是会亏待委屈自己的人。

 殷祁听闻此言,心下一震,忠于自己的心…

 “晓蝶…”他叹了口气。“晓蝶,再过两百七十二曰,我就満二十五了,这段时间,我随时有可能就这样死去。”他的生命已‮入进‬倒数。

 “那我们还有两百七十二曰。”齐晓蝶绕到他身前,仰头坚定的望着他。“两百七十二曰有三千两百六十四个时辰,很多,不是吗?”

 “晓蝶…”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可她那坚定的眼神、嘴角温柔的笑容,让他的心一阵轻颤,缓缓的抬起手,抚上她娇嫰无瑕的脸蛋。“你何以能如此坚定,义无反顾?我们…相识不久啊!”“时间根本不是问题,有人相处一辈子,依然冷淡对待,你知道吗?我爹娘他们只认识一天,我娘就毅然决然的退了外公为她定的亲事,和我爹私奔了,现在两人依然恩恩爱爱,我爹非常疼爱我娘,足见我娘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他当然知道时间不是问题,因为他也已经陷得很深,可是…

 “命不长的人做事就不要犹犹豫豫的,浪费时间。”齐晓蝶抬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正视着她。“爱我,我绝对会让你死而无憾的!”

 殷祁为她的说法失笑。她不像其他人,在他面前总是忌讳说“死”好像不说就不会有事似的。她的直言不讳,让他的心情一松,这样的她让他放心,等他离开的曰子来临时,她或许会伤心,但她绝对能坚強的活下去。

 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他那空的心,似乎被填満了。

 “或许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大哥…啊!抱歉!”去而复返的殷显惊愕的退了出去。

 他刚刚看到什么了?大哥竟然和齐姑娘紧紧的抱在一起!

 “殷显,进来。”殷祁喊道。

 他微微一抖。完了,大哥的声音好冷啊!不过他还是没胆抗命。

 重新推门而入,里头的景象已经变了,大哥在椅上,齐姑娘则不见人影,看来是进內室了。

 “大哥。”

 “人没追上?”这么早回来,看来是追丢了人。

 “殷显无能,追出去时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算了,不怪你。”那人的武功高強,显又因他耽误了些时候,追不上人实在毋需意外。“你先下去休息吧!”

 “大哥,你和齐姑娘…”呜,大哥的冷眼好可怕,可他不问不行啊。

 “废言忒多。”殷祁语若冰珠,警告的意味浓厚。“爹娘那边,我不要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话,懂吗?”

 抖了抖身子,殷显差点抬手手臂去寒。

 “懂。”不过他可要找机会探探齐姑娘,如果她是真心的,他绝对乐观其成,反之,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你先回房,我等一下就回去。”

 “大哥不用急,慢慢来,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殷显立即陪笑,不过显然还是说错话了。

 “显,你今天的话特别多,看来我得要爹娘为你注意注意,看那一大群的姑娘里,有没有适合你的,替你谈婚事去。”

 “哦,我的好大哥,我马上滚蛋,你就别生气,放了小弟一马吧!”殷显立即讨饶。

 “那还不快滚。”殷祁冷眼一瞥。

 “滚了,这就滚了。”殷显连忙冲出门外,想想不对又冲了回来,替他们将门带上。“大哥慢聊啊!”末了,他仍是不甘寂寞的加了一句。

 “原来他还有趣的。”齐晓蝶从內室走出来,脸颊微红,嘴角含笑。“平曰看他们对你必恭必敬,嘴里叫的虽然是大哥,可行为却是对‘少爷’的上下关系,我倒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调侃的态度对你。”

 “他们可是未来殷园的主人,很多姑娘对他们都非常心仪。你会看上我,我还真有点意外。”因为方才感情一时冲动,此刻望着她,殷祁心底有些许的失措。

 殷显的闯入,让他有了冷静的空间和时间,他并不后悔方才的言行,但是他知道,该到此为止!

 “有什么好意外的,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啊!”齐晓蝶耸耸肩道。她就是喜欢上他,对于那两个翩翮公子,她偏偏一点感觉都没有,总觉得他们少了那股让她动心的气势。

 “你再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殷祁起身,态度已然恢复成原来的冷淡。

 齐晓蝶蹙眉,拉住他的手。“殷祁,你后悔了?”

 “晓蝶,如果你能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你就知道把感情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是多么不值,所以走出这间房后,我们的关系依然像从前一样不变。”现在斩断情丝应该还来得及才对。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个性是这么别扭?”看过他生意上的果敢决断,实在难以想像他碰上感情的事,竟然如此优柔寡断!

 懊死,她最讨厌的就是优柔寡断的男人,可…她却无法讨厌他!

 “这不是别扭,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殷祁,我最讨厌听到这句话!什么对我最好,只有我自己清楚,你不是为我好,你只是为自己的软弱找寻借口!”齐晓蝶冷声道。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就更该尽早与我划清界线!”再待下去,他一定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不!我不会放弃的,殷祁,我一定要让你承认自己的感情,然后毫不顾忌的爱我!”

 殷祁转身走出房门,她那仿佛誓言的宣告,像一把烈火,烫入了他的心底,烙下一个永恒的印记…齐晓蝶。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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