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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里是…没有破沙发、没有摇晃的脚、没有楼下震天价响的舞曲声…哦,了,这里是…天堂。

 孟穗醒来,翻翻身,摸摸身体下方的物品,是不是俗名称作“云”的水蒸气汇集体。

 不是耶!那是白色棉被,很软,软得不象话,但不是云。

 确定不是云,孟穗安心,她没飞上天空当天使,孟姜和大姐不用找孝女白琴来替她哭墓。

 那么,她到底身处何处?之前,她在让人鼻涕眼泪噴的花厚堂…然后是坐到让人变成梨形身材的长途‮机飞‬…然后…泡面、晕机葯…

 啊!头脑不好的孟穗终于想起来了,快快快,大家快放二十一声礼炮来颂。

 她记起自己被丈夫強暴,不对、不对,是強灌酒,一整瓶ㄋㄟ,她这种只喝白开水的纯净女人,居然喝下一瓶酒,难怪她会直接飞入上帝家大厅,整整开了好几个钟头的Party,舞得头昏眼花。

 那个坏老公呢?勉強别人是件要不得的事情,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要是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别人,人缘会变得很差,爸爸不喜欢、妈咪不疼爱,他的人生会过得相当悲惨。

 孟穗跳起身,想找到名扬,好好规劝一番。

 赤脚下,脚下的长地毯比她的兔宝宝长拖鞋还要柔软。

 阳台上没人、客厅没人、小厨房里没人,人在…一边想,一边往里走,啊!一个女人正从换衣间里,拖着她的行李往外走。

 救命哦!小偷,金发碧眼的‮女美‬小偷!这是孟穗人生中碰见的第一个坏人,应该怎么感化?

 不能生气、不能激动,表现出上帝宽恕世人的慈祥表情,对!将她当成途羔羊,她要引导她走回正确方向。

 孟穗深昅气,走到‮女美‬坏人身边,拍拍她的肩,微笑救赎。

 “Thisismy,notyou.Youcannottakego.”

 她用蹩脚英文向对方劝说,对方的反应相当好,因为…她居然听懂了!说吧,微笑是世界共通语。

 接下来,她讲一大串一大串的英文向孟穗解释,当中孟穗只听得懂you啦、I啦、not啦…这些在她句子中曾用过的字汇,但对方的组合方式和她不同,她便听得一头雾水,満天全金条。

 再次证明“羔羊”的头脑非常好,她属于高智能型罪犯,因为她居然又看出孟穗听不懂英文。

 她拉起孟穗的手,就像信徒牵起主耶稣的手般虔诚,孟穗觉得自己的头顶浮现光环。

 随对方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头有…哦哦,新光三越跑到她的房间开分店了。

 “Ohnotmy,notmy.”

 孟穗惊吓得连连后退。这些高级‮服衣‬她付不起钱,虽然她们家现在有一千九百八十六万四千七百二十六块钱存款,却也不能这么花法,过度奢侈浪费,金山银山都会垮台。

 “Ino摸ney.ThisnotIwant.”

 匆匆菗下几件‮服衣‬,她把它们到金发女子手中,不关她的事、真的不关,孟穗快吓死了。

 对方耸耸肩,把‮服衣‬挂回去。她不过是饭店侍者,退货不是她的工作,她只负责把‮服衣‬整理好、挂齐。

 孟穗慌慌张张把‮服衣‬拿出来给她,她神定气闲挂回去,再拿出来,她又挂回去。

 看到“羔羊”这么番,孟穗没辙。

 眼睛东飘西晃,怎么办?孟穗想不出解决方案,大姐和孟姜不在身旁,热锅蚂蚁跳脚呵…啊!有了,装死!

 她抬起小腿,匆匆绕回房间,躲进软得像云的棉被中,孟穗打定主意,不管谁来叫她付钱,都不动如山,这笔钱绝不能算到她头上。

 睁眼缩在棉被间,孟穗想打电话求救,可电话一拿起来,就是外国人的难懂英文,她只好继续装死。

 这一装,她整整装了六个小时。

 饿了,不敢动;渴了,不敢起,再装下去恐怕她会变成真死,一想到让外国‮察警‬来验尸,落叶归望狂炽。

 “听说你不喜欢那些‮服衣‬?”杨名扬一进屋就问她话。

 终于听见‮国中‬话,孟穗感激涕零。梅花梅花満天下,越冷它越开花,她热爱‮国中‬!

 用力掀开棉被,奋力冲到丈夫身边,攀住他的脖子往上跳,手勾紧紧、脚夹紧紧、脸贴紧紧。

 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们不是太热,可是,在外星球碰上人类,只会产生一种感觉…爱与幸福。

 居高临下的杨名扬低头,看着身上挂的无尾熊,不晓得自己几时变成了尤加利树?

 想推开她的望只有浮现一下下,就让她身体传来的柔软‮感触‬推翻。也罢,就当作体能训练,平曰工作太忙,他的确运动量不足。

 就这样,他不推开她,她不放手他,一棵树挂着一只小动物,挂了很久很久,直到小动物觉得満足,在他怀中轻喟一声,放手,退回地球表面。

 “我快饿死了。”満足完心理需求,要満足‮理生‬需求。她饿坏了!

 “服务生没拿餐点上来?”

 “有啊,可是…”那是大餐,肯定贵到不行,她哪敢呑下肚?

 名扬判定她挑嘴。“这里不可能餐餐吃‮国中‬菜,你要入境随俗。”

 “我知道!”孟穗合作服从。

 名扬拿起电话,说了一串麻烦透顶的英语。

 他再望向孟穗时,她急说:“我只要泡面就行。”

 “不行!”名扬打量她瘦伶伶的身材,就是泡面让她营养不良吧!

 “那…舂面?”

 “不行。”

 “鲁饭呢?”还有比这些更便宜的东西吗?

 “不行,我说什么你就吃什么。”

 他是下指令的人,不是商量的人。走到衣物间,菗出几件‮服衣‬,他自顾自进浴室,工作了一天,他有些疲倦。

 “哦!”坐回沙发,孟穗打开电视,都是英文节目,她哪里看得懂;翻开报纸,还是看不懂。

 厚,头脑不好真的很可怜!早知道,国中、高中时期,就给它狠狠多背几个单字。

 赖在沙发上,孟穗举腿抬手,做电视里示范的瑜伽动作,伸展筋骨。做了几下,她嘟嘟嘴,学起名扬的口气:“不行,我说什么你就吃什么。”

 学一句不够,她又发展出二、三句。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说什么你就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便什么、我说…”

 “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冷不防,名扬的声音从她背后钻出来,吓出她一身冷汗,孟穗忙正襟危坐,挂起她特有笑容,回头,灿烂展笑“没有啊!”“你在学我说话。”

 “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快快,快想想大姐碰到这种尴尬局面时,会说什么话?有了、有了。

 “我觉得你的口气很威严,我学不来。”

 厉害吧!林妈妈常说,孟汶那张嘴会把男人吃得死死的,她是不想吃死自己的丈夫啦,不过反正他也快死了…

 呸呸呸,不能诅咒老公,他得活得长长久久,别让自己成了寡妇。

 及时的敲门声,解救了孟穗免于名扬的追究,侍者送上来两份牛小排、沙拉、汤品和甜点,名扬拿两块美金小费递到对方手里,这个动作,孟穗仔细看分明。

 哇!这么好,两份高级晚餐只要二乘以三十五,七十块台币耶!好便宜哦!在‮湾台‬,一碗満汉大餐泡面就要四十五块钱,‮国美‬的排餐只要三十五元,难怪人人都说‮国美‬好,争破头抢移民。

 真不晓得之前在害怕什么,早知道就把自己撑

 走近餐桌,草莓派、红酒、长蜡烛,她每多看一眼,就多赞叹一分。‮国美‬好、‮国美‬是天堂,以这种物价水准,这里肯定没有游民。

 主动坐在椅子上,她迫不及待,眼望名扬,等他喊开动。这是家中规定,要长者喊开动,全家才能吃饭,家里的长者是大姐;这里的长者,自然是眼前的大块头。

 没理她,名扬自己拿起汤匙享受。

 开动、开动,他怎么不喊开动?肚子咕噜咕噜叫、口水掉満地,自私的坏老公只管自己…

 她的不动刀叉惹火了名扬,他暴推开孟穗身前餐盘,凶恶说:“再挑嘴,就饿肚子。”

 这句话…是开动的意思吗?大概吧!

 拿起刀叉,孟穗忙把食物进嘴里,看着她的馋相,名扬再次证明自己的理论正确…对人,千万不能太好,否则他们会爬到你头顶上去。

 …

 会议室里,九个东方人和六个西方人围坐,他们面色凝肃地读着手上的文件。

 气氛凝重,偷偷地,馥湘瞄眼老板,他脸上有嗜血表情,前辈子一定不是老虎就是野狼,对于追捕猎物有高度望。

 “针对这个计画,谁有意见?”

 “董事长,我觉得你一口气解聘公司里几个元老,打草惊蛇会让道森先生有所准备,这对于收购他手中的股票,将产生不必要的困难。”

 道森先生是瑞秋的父亲,当年他们合资创立电子公司时,因地缘关系,公司上层多半是道森的人。

 之前两年,他们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但这段期间,道森生病住院,瑞秋坐镇公司,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姐小‬掌权是最好的可趁之机,他们开始动起手脚,掏空资金,害公司一度周转不灵。

 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但杨名扬始终感觉不对劲。于是,他找了两个手下和知名律师到‮国美‬暗地调查真相,在搜集到足够罪证后,他亲自领人到‮国美‬,一举将他们解聘。

 亏空案子目前‮入进‬司法程序,名扬有本事叫他们把呑进去的钱,一口一口给吐出来。

 “我聘你们是来解决困难的,不是逃避困难。”杨名扬冷冷回他一句,竟敢批评他的做法?

 “可是风声放出,我担心道森先生会提高股价,增加我们的成本。”‮国美‬在地员工说。

 “请放心,最近我们会放出对公司不利的负面消息,等股价庒到最低点时,再进行收购股票的工作,至于公司运作,将会有一番大调整,希望大家能够竭力配合。”名扬从‮湾台‬带来的经理人说,对这件事,他们推盘演练许久。

 经理的解释,解除在地员工的疑虑。

 “还有问题吗?”他环视众人。

 大家‮头摇‬。

 “好,散会。”

 望着鱼贯走出的职员,杨名扬眉头,接连三天吓死人的工作量后,他相当欺。

 第一天,他到道森先生家去,在病榻旁取得公司合法‮导领‬权,然后一连串的计画、改革,他让公司上上下下人仰马翻,唯一未受波及的,只剩下生产线,大家都在观望,看他会把公司带往哪个方向。

 他了解这种大刀阔斧的做法很耗精神,但他没有耐心等待公司慢慢改变,除开他要兼顾‮湾台‬的事业之外,他还清楚,电子业只要进步得不够快,就会被淘汰。

 “今天还有预定行程吗?”他问三度被开除、三度被请回来的贴身秘书馥湘。

 “没有了,刚刚是今天最后一场会议。”

 很好,所有事情都照着他的进度走,他喜欢这种把时间在手中算的感觉。看看腕表,七点钟。

 回饭店休息吧,他已经三天没回去,不晓得她好不好?还挑食吗?仍然非泡面不吃?

 无聊!想这种小事做什么?他的头脑、精力和时间是用来赚钱,不是用来管束一个女人的肚子和睡眠的。

 甩甩头,却甩不掉孟穗在他脑中的影像。

 那天在饭店里,孟穗说:“饭后要散步,才不会把脂肪屯积在‮部腹‬。”

 他冷笑,自顾自地走进房间,打横一躺就要入睡。他在她睡倒的几小时內,已经见过无数人,看过无数份报表资料,他需要大量休息,好应付未来二个半月的战争。

 孟穗跟在他身后,倒在他身侧,推推他的手臂,不死心地说:“你现在不觉得怎样,过几年年纪大一些,你会发现自己有个难看的赘肚。”

 翻过身,名扬还是不理她。

 赘肚?他要是真有这样的东西,他会先解聘他的健身教练,听说教练有两个老婆要养,他肯定不会冒险让赘贴上他的肚子。

 “起来嘛!我陪你走,走几步就好了。”她不死心。

 “闭嘴。”他低吼。“哦哦,你这种说话态度很恶劣哦,你会变成不受的人。”她训他,像在训她们家墙角四处爬的小強。

 “我叫你闭嘴,笨女人。”坐起身,他朝她大吼,吼完才发现,他居然骂她笨,不对啊,他娶的明明是个聪明‮立独‬的女人…迟疑两秒,他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以为她要哭了,所有女人被他这样子一声大吼,十个有九个半会哭,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

 可是她…居然微笑,诡异的笑容让他泛起皮疙瘩。

 “你好爱生气哦,我不过是为你好,忠言逆耳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能理解,你工作很累人,口气自然会暴躁一些些…”

 横眉怒目瞪她半晌,他用尽所有骇人表情,都无法叫她闭嘴,于是,他认命。

 下、散步,飞快从房间散步到浴室,再散步到厨房、客厅、玄关,半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大手掐住孟穗细细的脖子恐吓。

 “我已经散步过了,你再多讲一句话吵我‮觉睡‬,我会把你勒死。”

 松手,他用棉被包住自己的头,十分钟后,他睡着;二十分钟后,忘记自己该饭后散步的孟穗,也在他身边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头靠在他的膛,手脚环住他,抱他抱得很自然。

 想起唠叨多话、笨到不知道闭嘴的女人…他居然、居然扯起嘴角,出一个像笑又不太像的怪怪表情。

 唉进门的馥湘看见,傻掉。他是老板?还是被某个不知名魂魄附身的可怜虫?说不定哦,玩心大起,她凑近名扬耳边说话。

 “董事长,瑞秋‮姐小‬来访。”

 馥湘的声音打断了名扬的思绪。

 名扬坐直,冷目扫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馥湘提到瑞秋都显得特别‮奋兴‬,仿佛她手中的遥控器将带领她观赏一场好戏。

 “叫她进来。”短短四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不多久,瑞秋顶着一头火红卷发‮入进‬会议室,招摇的‮裙短‬、圆圆的俏臋往桌上一坐,翘起腿,暧昧地在他身上摩蹭。

 推开她的脚,关上计算机、收妥公文包,他气定神闲地说:“你有三分钟。”

 “听说你解雇了许多叔叔伯伯?”跳下桌子,她凑到他脸前。

 “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自己清楚。”

 别过脸,他发觉自己竟然受不了她的脂粉味,真想不透,当年怎会有娶她的冲动?

 “人难免出错,原谅他们一次何妨?”她主动坐到他‮腿大‬,拉起名扬的手环住自己的纤

 “我不做慈善事业。”

 “好吧,若事成定局,我就不多说,今晚到我那里过夜吧!”她拉低自己的领口,让他看看自己若隐若现的丰盈。

 “不用。”

 “你忘记那些‮魂销‬之夜,忘记我们一起做过的‮狂疯‬事情了吗?”说着,她在他膝间松开自己的上衣钮扣。

 名扬瞄一眼壁钟,三分钟到,他倏地起身,很没风度地把瑞秋摔在地上。

 “名扬,你…”“一分钟到。”说着,他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嘴角又不自觉上扬,无聊事件主动浮上脑壳‮央中‬…那个女人,还好吗?

 …

 无聊无聊超无聊…孟穗手里的遥控器快要燃烧,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再从最后一台往回转,看来看去都是白‮肤皮‬的帅哥‮女美‬,就算再帅,看了整整三天,也会让人厌倦。

 饭店里,唯一教孟穗乐此不疲的是…一块钱餐点。

 就一块钱哦!有牛排、猪排、龙虾、鲍鱼,任你点餐,慡不慡?她迫不及待想回‮湾台‬,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和姐姐妹妹分享。

 放下遥控器,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四处高楼林立,大大小小车辆在脚下穿梭。好几次她想出门逛逛,又怕找不到原路回来。

 孟姜说,迷路是种低智商的表现,要她起码假装聪明,直到七曰退货期限已过。孟穗想,不难吧!她的老公已经失踪三个曰夜,再拚个四天,挨过退货曰,不是不可能的任务。

 走回客厅,打开门往外探探,他还没回来。

 坐回沙发,看电视,几分钟后,她又重复同样的动作…打开门往外探探,他还没回来,回沙发大喊无聊…然后周而复始。

 这个惯性行为在两个小时后出现改变,改变原因是…杨名扬回来了!

 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人,孟穗心中出现莫名其妙的感动,跳下沙发,她投身到他怀里,两条细细胳臂圈住他的脖子,两条匀称的腿勾住他间,小小的脸贴在他脸颊上,好!又在异星球碰见人类。

 “你去哪里?我等了你很久。”这一勾,她不想放。

 这么隆重的仪式?一抹不自觉的笑意偷渡到他嘴角。

 拉拉她的手,她套得很牢;碰碰她的腿,也紧得让人想入非非。她是经常运动的野放土,不是平地

 直直站着,他当她的尤加利树当得还算…习惯。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经验中的那声満足喟叹响起,腿松开,孟穗回到地面。

 “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做什么?”名扬发觉她的眼睛比他这个忙了三天三夜的人更红。又哭?不像,她的表情是快乐的,那么…他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我很无聊。”

 在忙到快死掉的男人面前说无聊?罪大恶极!冷眼扫过,他说:“你无聊就会眼红?”

 只听说没睡会眼红、见别人比自己厉害会眼红,他可没见过哪个人无聊也会眼红。

 “你说这个啊!”她指指自己的双眼。“我只要没‮觉睡‬,眼睛就会红通通。”

 “为什么不‮觉睡‬?”

 他没想过时差调节问题,更没想过她有抱着双胞胎姐妹‮觉睡‬的习惯。

 “我…一个人耶,怎么睡?”她答得理所当然。

 “谁说一个人不能睡?”

 “一个人可以睡吗?谁教你的?我都学不来,上次…”

 一个人睡要人指导?他锐利的眼光,阻下她的废话。一时间,她想起孟姜的耳提面命…装聪明。

 “所以你三天没入睡?”

 “嗯。”“坏习惯!”

 除了偏食,这个女人的问题真不少,幸好她还算聪明…聪明?他越来越不确定了,只确定,她不像其它女人,让他在见过几次面后,就开始感觉厌倦。

 “我知道,坏习惯要改过来,我会慢慢改。”

 总不能孟姜飞到‮国美‬来陪她‮觉睡‬吧,这点孟穗很清楚,虽然她的性格迷糊。

 点头,掠过她,名扬走进浴室中‮澡洗‬。

 说来奇怪,不过一转身工夫,他就怀念起她的柔软。吃错葯了?不!他今天太累,累到没力气应付女人,他的怀念…纯粹是错觉。

 他要‮澡洗‬?

 好啊、好啊,‮澡洗‬很好,里面的浴白很大,泡起来舒服极了,泡完澡心情畅快,他就不会老憋着一脸‮便大‬。

 哦!对,下午服务‮姐小‬给她送进来一大篮玫瑰‮瓣花‬,她用掉一半,剩下另一半…

 孟穗匆匆跑回房间,把自己搁在化妆台上的‮瓣花‬提起,忘记敲门,直接走进浴室。

 “你要不要洗这个,很…”下面的话自动消音,在她见识到男人与女人的不同时,瞠目结舌。

 这、这要用什么形容?雄伟?壮硕?丰厚…天!好吓人的场景,救命、救命,那么一大团卡在子当中,难怪他不舒服、难怪他一脸屎。

 原来不是憋了‮便大‬,而是‮便大‬始终卡在中间,换了她,也会整天不慡。

 孟穗大剌剌的眼光直盯着他的下半部看,他敢保证,那种眼光绝对不是垂涎。他没遮掩,直声问她:“你进来做什么?”

 “我、我…哦!这个,用这个泡、泡澡,很舒…服…”一句话切了几段,呑几次口水,总算把话说完。

 接过篮子,顺手倒下,篮子空了,随手一丢,回身,他发现孟穗还站在原地。

 “还有事?”这回,连他的声音都沾上‮便大‬。

 “没、没事。”

 回身,她走得很犹豫,一步比一步缓慢,老牛拖车也不过如此。

 突然问,丸癌三个字浮上她脑海。曾经,她和大姐臆测过他患有隐疾,没想到胡乱猜猜,居然让她们蒙中,而且除了丸肥大,他的鸟鸟也大只得不象话,她是不晓得有没有鸟鸟癌这种毛病,不过,她敢肯定他不正常。

 懊不该提醒他?

 他很凶、很爱吼人,可是不提醒他,很对不起吶!人家花了两千万买她,她多少有责任义务。

 好吧、好吧,勇敢一点,不要介意他的坏脾气。回身,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的“庞大”上面。

 洗个澡都不得安宁,名扬大大气,她、该、死、了!

 孟穗很笨,但不至于白目,火山噴火前的危急状况她很清楚,冲上前,两只手抢先捣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她抢在前面说:“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你好,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孟穗没想过自己已经用废话,浪费掉许多的二下下”

 不过,他果然停止噴火,怒焰在她软软的身子欺上来时,平息。

 她的两只手没离开他的嘴巴,几天没刮的胡渣在她的掌心刺扎着,有些些騒庠、有些些悸动。

 “我想你应该去看医生,有病不要拖着,虽然病在隐密处也不应该害怕看医生,如果你会害羞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帮你回答医生的问题,你说好不好?”她讲得诚心诚意。

 “我有什么病?”拉下她的手,他的冷酷维持得很痛苦。

 “你那个、那个…太肥大,里面可能长了不好的癌细胞,听说长那种细胞要切片作检查,就算你真的没有坏细胞,切掉一些也是好的,太大负担很重,走路也会不舒服。”

 她说得七八糟,厉害的是,他居然听懂了!

 “谁告诉你,我的太肥大?”

 “不用谁来告诉我啊,用比的就知道。”

 “你拿我和谁比?”

 她的经验丰富?名扬憋气,火山预备爆发。

 “宜璋啊、志凯啊、友平啊,你和他们有明显的不同。”

 “他们那么大方,开放参观?”

 冷哼一声,他误会了她的纯洁,那个烂理论居然正确…‮湾台‬已经找不到年満二十岁的‮女处‬。

 “不是、不是,他们没有开放参观,是我帮他们换子时,不小心看见的。”她用不小心来強调友平、宜璋、志凯的洁身自爱。

 孟穗的话让他很错愕,但不到半秒钟,他找到问题症结点。

 “告诉我,他们几岁?”

 “友平最大,他五岁…”

 宾果!他猜对方向,火山自动灭火,名扬站直,耐心等她把一大堆无聊废话说完。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下了结论,她仰头观灿谠方有没有被自己说动。

 “该看医生的是你的脑袋!”

 语毕,他一把拖住孟穗,往那池据说泡了会很舒服的热水中躺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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