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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棘茉回过身来,嗔道。

 “我没有跟着你呀,我只是刚好走这条路。”宇文执一脸无辜的说。

 她才不信呢!“这么巧?”

 “就这么巧。”

 “胡扯!你从我出宮就跟到现在,你到底想干么!”

 她其实有些高兴,这家伙要不是老盯着她的话,怎么会知道她一下朝就换装溜出宮,还跟了上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回头去寻找他的眼睛,好几次都让她逮到他偷看她。

 总算知道天香国好看在哪了吧!

 “你想干么才是我的问题。”是,他是跟着她,因为他隐约猜到她想做一件傻事。

 “我才不告诉你我要干么。”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他笑笑的说:“太危险了,所以你不许去。”

 棘茉眨眨眼睛“我不信你知道我要干么!我又没说。”

 “我就是知道你要干么,不信打个赌。”宇文执伸出手指来,一脸的挑战意味。

 “好呀。”她也伸出手指来“输的人要依赢的人一件事。”

 炳,他死定了他!她要叫他做她的奴才,供她使唤,她不开心的时候要哄她,她想哭的时候要陪她…

 “好,你输定了。”宇文执说道:“你想去当那个替死鬼,不准。”

 今天早朝时茉一说开矿的事,皇上马上就大表震惊,下令彻底查办绝不宽贷。

 若是朝中有人跟这件事有牵连,他们一定开始急了,会想在被查到之前将矿产脫手。

 看茉一下朝马上换装,到大街小巷四处溜达,没听到什么风声就往西山的方向走。

 她大概决定直接杀到矿坑那里,假装很有‮趣兴‬的样子,引那幕后人出来跟她涉。

 但他不能让她去,他已经安排好计画,只等大鱼上钩了。

 “你…”棘茉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猜错了。”

 天哪!是宇文执太可怕,还是她的心思太单纯?她想什么他都知道耶,奇也怪哉!

 “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猜中了,偏偏她还死不承认。

 她的样子活像刚刚生呑了一枚鸡蛋似的。

 “我就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干么嘛!”她心虚的笑着“我是要…是要…”

 真要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她出宮是要干么。

 “对了,我是要去沧苑找慡月皇兄,顺便看看我的花。”

 宇文执假装疑惑道:“奇怪,怎么我记得皇太子跟邵院使好像到疫区去了。”

 对喔,她都忘记慡月皇兄和邵译嘉昨天就出城了!

 “我是要考考你有没有在注意听我说话。”她装出一副很満意的样子“很好很好,你很认真。”

 他笑着‮头摇‬“你明明不会说谎,为什么要硬撑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心虚?”

 她嘟着嘴“好嘛!算你行,很厉害,给你鼓鼓掌!”

 棘茉没什么诚意的拍了几下手“行了吧。”

 比算命先生还准,干脆去摆摊算了。

 “刚刚说好不是这样的。”拍几下手就想混过呀,没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么样!”她手往上一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先说好,本公主可不让你当奴才使唤。”

 “原来你原本打算胜了以后拿我当奴才使唤。”

 “是又怎么样!”她哼道:“我可以,你不可以!”

 “你奴才那么多了,还要我当你的奴才,不觉得太贪心吗?”

 “不一样呀!她们都没有你…没有你傻,这么会逗我开心。”怪了,她原本是要说什么呢?

 她是觉得他怎么样?为什么说到一半,就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我什么时候逗过你开心了?”宇文执故作纳闷,心里却有一丝欣喜。“我以为我只会把你气得发昏。”

 “你以为你现在没这本事了吗?”棘茉皱皱鼻子,像只可爱的小花猫。“只是我莫名其妙的身体变強壮,不昏了。”

 她想到自己曾经异想天开的说一吵不过他,就要假装昏倒,把他给吓得庇滚,她就觉得好笑。

 可惜上次她被树枝从马背上弄掉下来时,是真的昏倒,没机会目睹他吓得惊惶失措,大喊臣罪该万死的狼狈模样。

 “是吗?难怪我看你精神越来越好,说话嗓门也大了。”

 “赢了一次说话就这么刻薄呀!对,我是大嗓门、长舌妇,总之就是很有精神说三道四就对了。”

 “你还是很会曲解别人的话,我几时说过你是长舌妇了?”真是加之罪,何患无词呀!

 “我本来想请你去喝甜水的,现在倒好,惹了一堆口水。”

 “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冤枉你。谁要你请我喝甜水了,难道我没金子吗?”

 其实她是故意要跟他吵一吵,昏给他看取乐,以后还可以三不五时把他的傻样拿出来取笑,嘻嘻。

 “你是有金子,可是人家不会要的。”

 “胡说八道!有什么道理不要我的金子?难道我的钱臭,你的钱香?”棘茉本来是假生气,后来居然真火大了。

 “你从来没在街上吃过东西吧?”

 “是又怎么样?那跟金子是香是臭有什么关系?”

 “我几时说过你的钱臭,我只是说人家不会要,你真是胡搅蛮。”

 “你就是那个意思,如果我的钱不臭,人家干么不要?”

 说她胡搅蛮,到底是谁比较有理说不清呀!

 宇文执摇‮头摇‬“跟你说得我子诩干了。好,你请我喝一碗甜水,刚刚的赌注就取消。

 “你要是请不了我,就再加一个条件。”

 今天一定是他的走运曰,注定连赢两次!再走运一点,说不定连她的心都能骗到。

 真不明白,他对她的转变,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他可是‮感敏‬的察觉到她待他已经变了呢。

 “成!”棘茉往他的手一拍,顺势一拉“快!喝甜水去。”

 她一跑,噢的一声往前扑倒,膝盖擦得好痛。

 “没事吧?你怎么老是跌倒?”

 “臭石头!”她坐起来看着绊倒她的元凶“痛死我了!宇文执,你很不伶俐耶!为什么不在我要跌倒的时候拉我一把?”

 “我来不及。”她跌得那么快,毫无预兆,他哪有办法及时挽救。

 “来不及?你不是很会算吗?东算西算,就是算不出来我有大难!”她扶着他站了起来,痛的喊了一声“倒楣,扭到脚了。”

 这算什么大难?她要是好好走,不要蹦蹦跳跳的,也一定来得及痹篇石头。

 “痛吗?能走路吗?”

 “当然痛啦!勉強可以走,不然你背我呀。”她扶着他一跛一跛的走了几步,痛得额上冒汗。

 “我不背你就喝不到甜水了。”宇文执转过身去“只好充当脚夫了。”

 “我不请你喝甜水你就不背我啦?我脚断了你也不背吗?”棘茉拍了他的背一下,因为疼得厉害还是乖乖的爬了上去。

 他背起她,边走边说道:“要是断了,我就赶紧叫牛车来载你回宮给御医治。”

 “干么叫牛车,我长得像母牛吗?”

 她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心里卜通、卜通的跳着,小脸悄悄的红了。

 “你属牛不是吗?”

 棘茉嗔道:“你什么都知道。”

 那知不知道她现在心跳得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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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喝。”

 棘茉満足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又香又甜,真不错。”

 宇文执也喝完了,放下碗道:“值得走这么远来吧!”

 “当然值得啦!又不用我走。”

 她是不好意思他背着她走那么远,所以才会频频问到了没、到了没。

 又不是因为自己懒,不想走。

 他一笑“那我真是吃亏大了。”

 棘茉托着下巴看他,眨了眨眼睛,他笑起来很好看,感觉很温暖,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他老板着脸。

 “宇文执,我问你,干么你在宮里端着一张脸,老不理人,出宮就会笑,还会跟我说笑?”

 “在宮里我是宇文大人,在宮外我是宇文执。”

 棘茉‮头摇‬“没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你板着脸很讨人厌,而且每次一看到我脸就更臭,到底是为什么?”

 “上次不是说过了?为了让你记住我。”

 对,上次在溪边他是说过,但她不信,这次一样不信。

 “干么要我记住你?莫名其妙一点道理都没有。”

 “不知道,你说呢?”他盯着她看,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失去意义了。

 他喜欢她,可是他要她慢慢的察觉到他的心意,让她自然的接受他。

 如果从他嘴?*隼矗蛐砘岣词苡氩皇艿难沽Α?br>
 他居然会爱她,爱到连庒力都不愿给她。

 “我说呢,你就是记恨我把你当雪人,爱呕我。”她嘻嘻一笑,想到他们的初遇“喂,今年冬天咱们再来扔雪球好不好?”

 她兴致的“我组一支队伍,你组一支队伍,一定很有趣。”

 他喜欢看她笑语盈盈。

 “好,你要是输了,我也要把你做成雪人。”

 “我才不会输呢!”她笑着说:“差点忘了这件事,老板,帮我们算帐。”

 说得太高兴,差点忘了来喝甜水是有目的的,也忘了昏倒这回事了。

 “来啦,一碗一枚铜钱,两碗是两枚铜钱。”老板伸出手来“谢谢呀,再来喔。”

 “好,你的甜水很好喝。”棘茉开开心心的掏出她的金元宝,放到了老板手上。

 老板定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眼睛“这、这是金子呀。”

 “是呀,有什么不对?”是金子呀,很奇怪吗?

 宇文执撇过头去偷笑,棘茉瞧见了“笑什么啦?习澹惺裁次侍饴穑俊?br>
 “这位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你给我这金子我实在收不下来呀!你没有铜钱吗?”

 “啊?铜钱?我没有…”她不好意思的说:“我身上没有带铜钱。”她是公主耶,出门从来不带钱的,反正小灵子她们都会跟着付帐。

 再说,她一向只认得黄金,根本没看过铜钱呀!

 “老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铜钱。宇文执,快付钱啦!”还在旁边笑。

 难怪他会说老板不会要她的钱,原来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

 宇文执给了老板两枚铜钱,伸出两手指头说道:“你输两次了。”

 “你作弊!不算!你早就知道老板要不起我的金子。”

 “是呀,我是早知道,所以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信的。”他強忍着笑意。

 “可是你没说清楚呀。”棘茉气呼呼的说。

 害她出糗,真是可恶。

 “你也没有问明白。”不能说他作弊吧?

 “好,算你行!先欠着,改天我会要回来的。”她忘了脚痛,气得站起来,猛然一痛叫声唉唷又坐了下来。

 “我背你回去吧。扭了脚只能多休息,回宮找个御医敷葯应该会好些。”

 她慢呑呑的爬上了他的背,舒服的把头枕在他的肩头上。“知道了。”

 宇文执稳稳的踩着步伐前进,棘茉感觉好像坐在船上似的,有些微微的晃动,但并不会不舒服。

 他的步伐很规律,带着一些节奏感,害她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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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棘茉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帷,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房间。

 她觉得奇怪的坐了起来,闻到一阵葯味,扭伤的脚踝上有些清凉的感觉。

 她掀开棉被一看,上面着绷带,看样子有人帮她上了葯。

 除了宇文执没有别人了吧?

 她一定是趴在他背上睡着了。怪了,怎么他没有把她送回宮,反而带她到这陌生的地方呢?

 她不知道她睡着时,经过了一家葯铺,宇文执因为担心回宮再敷葯太晚,于是便带她进来求医。

 是她睡得太,大夫的子好心的把借给她,让她睡个够。

 棘茉正想下时,从半开的窗户看见宇文执穿了过去,似乎是要进房间来。

 她恶作剧心一起,连忙躺回上把被盖好。

 她要趁他进来靠近她时,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定会把他吓得庇滚,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于是她轻轻的阖上眼睛,假装睡得正

 棘茉感觉到宇文执靠近她了,来到她的边。

 “你真是会睡呀,小白狐。”

 小白狐?她莫名其妙的想,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小白狐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怎么她觉得他这次喊她小白狐的语气有些亲昵?

 她感觉到他似乎更靠近她了,就是这个时候,可以跳起来了!

 就在她心念转过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双上有一种异样的柔软和温柔。

 她很想睁开眼睛,可是没那个勇气,隐隐约约猜想到那是什么。

 这就是老宮女说的“吻”了吧?

 那是‮女男‬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老宮女说当你很爱一个人时,你就会想吻他,将你的双贴在他的上,当那天来临时你会‮腿双‬发软、头发昏。

 天哪天哪!她在心里拚命的尖叫,她脚软、她头昏了啦!

 宇文执,正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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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母后!”

 棘茉有如一阵风似的冲入了慈宁宮,脸红得像透的苹果。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都不敢把眼睛张开来,装作睡得好,宇文执把她背到宮门口时,她马上跳下来匆忙的道谢,然后就一跛一跛的冲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皇后听到她喊得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母后!”她抓着她的手,急迫的问道:“我问您,如果有一个人,趁着另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亲了一个人,他以为那个人是睡着的,可是其实那个人是醒着的,但他不知道,就亲了那个人!您说,那是怎么一回事?”

 “啊?”皇后显然完全听不懂她的话“慢点、慢点!茉,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已经说的很简单啦!”她看见母后的宮女小维站在旁边,一脸惑的样子,于是说道:“我做一次给你们看,小维去榻上躺着。”

 “啊?”小维纳闷的说:“这怎么可以呢?”

 “去去去!”她推着她到了贵妃卧榻前,叫她躺好,然后自己坐在旁边指着她“这个人,在‮觉睡‬。

 “这个人,”她比着自己“是醒着的。然后这个醒着的人,对‮觉睡‬的那个人,做了这件事。”

 她把头凑近小维,嘴在她嘴上方停住“然后亲下去。母后,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有些明白了,她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和酡红的双颊,不难猜到她就是那个睡着的人。

 不过既然她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醒着的人做了什么?再说她怎么会睡在宮外?那个醒着的人又是谁?

 可惜棘茉不打算让她发问,她只想得到答案。

 “母后,您别笑倒是说话呀。”

 “母后想知道那睡着的人有什么反应,起来骂人?给一巴掌?”

 “没有、没有!”她拚命的‮头摇‬“她头发昏脚发软,不敢把眼睛睁开来。”

 “噢。”皇后笑咪咪的说:“要母后说的话,母后会说,那个醒着的人,很喜欢睡着的人。

 “可能是那个睡着的人醒着时,他不好意思或是不敢表示,所以只好趁她睡着时一亲芳泽。”

 “他喜欢我?不可能呀,他老是呕我,又爱跟我唱反调,怎么可能喜欢我。”

 哪有人喜欢得让她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喜欢要说嘛!偷亲人家算什么男子汉!

 皇后一听她这么咕哝,大概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皇上曾经跟她说过宇文执的心意,因此她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奇怪女儿这么迟钝。

 “难道他说要我记得他是真的?”

 可哪有人这样的,喜欢她却故意气她,难道不怕她越讨厌他、越不想接近他吗?

 虽然这么想,但棘茉明白,自己的个性是那种受不了人家冷落、刺的,他是那么的了解她,所以才会这么大胆的反其道而行。

 既然这么大胆,干么不说?难道她会因为他爱慕她而赏他两巴掌吗?

 她叫他天字第一号无表情大傻瓜,无表情可能是错了,大傻瓜倒是千真万确。

 他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她又不是不给人家机会!

 男人嘛,应该要勇敢一点呀!

 像她就很勇敢,喜欢他就招惹他。

 嗯?刚刚她脑袋在想些什么?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怪了,又想不起来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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