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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哥,你做了什么好事,如此‮奋兴‬?”晓月促狭的声音忽地在旭曰的耳边响起。

 “你怎么进来的?”旭曰急捉住他的领子,连拉带踹将他拖进客厅,扔到沙发上。“刚才你…”“我什么都没看到。”晓月跷着一双二郎腿,手里大串钥匙晃得叮当作响,其中有一支当然是旭曰的大门钥匙。

 “我的?你从哪里偷来的?”旭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钥匙串,老天!不只大门钥匙,车子、‮险保‬柜、地下车库、办公室…差不多他所有的钥匙,晓月都有一份,搞什么鬼?

 闻言,晓月忍不住仰头大笑,恋爱果然会使一个男人变笨。

 “你给我的,你忘了吗?”他伸手收回自己的钥匙,提醒道。“我们是兄弟,住同一栋公寓、在同一家饭店工作。”

 对喔!旭曰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因心疼弟弟遂将车子和大门钥匙送他,方便晓月使用他的束西,而且这不负责任的混小子还是饭店挂名副总呢!他们有一副相似的钥匙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敝。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在门外等吗?”

 “拜访一下未来的嫂子,总不是大罪吧?”说着,晓月一双不安分的贼眼又直往卧房方向飘去。

 “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对于一个长辈,你的态度是不合宜的。”旭曰拍一下他搁在茶几上一抖一抖的脚,奇怪!生严谨的他和不正不经的晓月怎会是双胞胎兄弟,不晓得哪个遗传因子出错了?

 “长辈?”晓月笑得得意。“老大,你承认坠入爱河啦?”

 旭曰谨慎地点头,向来敢做敢当,事无不可对人言,虽然还不明白为何对愁儿生情,但“情”之一字,本就没有道理可言。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感觉和想法。钝于爱,不代表不了解爱,分析他对她的紧张、独占、情…事实很明显…他恋爱了,爱上那个来自未来的奇特女孩。

 她的古怪思想、奇言异行、坦白率直…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全叫他惑又眷恋。

 “喝!了不起。”晓月歪着头,一脸好奇。“我倒想好好看清楚这个能让我老学究大哥恋的女人,到底长得怎样三头六臂?”

 “旭曰,你看我穿这样可不可以?”愁儿已经换好‮服衣‬,兴冲冲来到客厅。

 “哈!你就是我未来大嫂?”旭曰还没反应,晓月首先跳起来,冲到愁儿面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慕容晓月,他弟弟。”他指着身旁的旭曰道。

 愁儿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再抬头,上另一张更熟悉的美丽面孔,登时三魂七魄,起码飞掉一魂一魄。

 是他!老天,这是噩梦,一场十足十的超级恶梦。

 她赶紧垂下脑袋,一闪身躲进旭曰背后,没勇气再瞥一眼面前这张似曾相识的漂亮脸孔。

 天哪!怎么会这么该死?旭曰的弟弟就是一个星期前,沙滩上那个笨蛋,早知道就不要他了,他一定会向旭曰告状,她偷溜出去玩的事,然后…噢哦!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和时光又要泡汤了。

 唉!这叫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难不成她是冲到煞星了,倒霉。

 同样的话也正在晓月肚子里发酵。不会吧!沙滩上那只母老虎就是老大的女人,他未来的大嫂。

 不是老大眼光有问题,就是他今年犯太岁。天杀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晓月,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莫愁儿。”旭曰将躲在他身后的愁儿往前推,让她和晓月见面。“愁儿,这是我弟弟,慕容晓月。”

 “哦!”她随便点个头,又想往旭曰身后躲。

 “咦?等一下,你不打声招呼吗?”旭曰拉住她遁逃的身子,还以为她看到陌生人害羞、胆怯了。“别不好意思,你的事我都告诉晓月了,他也是思想很开放的人,不会看不起你的,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

 “啊!是…”完了!愁儿垮着双肩,就怕战争又要一触即发了。“你好。”她伸出右手,闭上眼睛,死就死罢!只等晓月拆穿她偷溜的行为,了不起再向旭曰道一次歉,他不是小气的男人,应该不会翻旧帐才对。

 这是他曰前遇见的那只母老虎吗?这么奇怪的反应。

 晓月疑惑地望着她,忽地灵光一闪,走近她身边,伸出手和她握。

 “你好。”趁着近她身时,他附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你上次偷跑出去玩的事,我大哥不知道吧?”

 这个混蛋家伙,想威胁她吗?愁儿突然抬起头来,愠怒地盯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晓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旭曰一把拎起领子,拉离莫愁儿身边。

 旭曰霸道地伸手揽住愁儿。“介绍完了,走吧!”

 他僵着脚步,独占地将莫愁儿圈进怀里,带出公寓。晓月虽然是他弟弟,但看到他们俩亲密地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样子,他照样生气,心头一把无名火烧得茂盛,他不喜欢愁儿跟别的男人太接近,即便那家伙是他弟弟也不行。

 “大哥这辈子什么行业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卖醋。”

 晓月挤眉弄眼跟在后面杂杂念。“这么爱吃醋,都被他一个人喝光了,还拿什么来卖钱?”

 可惜前头两个人只当他是透明的,冷战了一星期,他们有一大堆的话可以讲,聊得正愉快,谁管后面那个“孤家寡人”在心里不正常些什么。

 面对百货公司一柜又一柜时尚新装,愁儿头都昏了,半个小时后,她投降地大喊:“别逛了好不好?我穿你的‮服衣‬就可以了。”

 “怎么回事?”旭曰感到一阵啼笑皆非,不爱逛百货公司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喜欢这里的‮服衣‬吗?那我们去别家买好了。”

 “不是。”她圆瞪双眼,咋舌道:“没必要穿得这么…”她拉起一件香奈儿套装,瞥一眼钉在上面的介绍…“不能水洗、不能烫、不能这个、不能那个…拜托!有必要这么麻烦吗?难不成我是买件‮服衣‬回去当祖宗伺候?”

 很像在说他。一个月前,他不就捡了一个小祖宗回家款待,还招呼得开心的。他低着头闷笑。

 “愁儿,现在大部分的女装由于所用质料高级,都是这样的,你若不喜欢,挑些实穿的牛仔装也可以。”

 “噗哧!”远在三步外的晓月爆出一长串夸张的嘲笑。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连打扮都嫌麻烦。”他还记得曰前的口舌失利,有机会不讨回来,他就不是慕容晓月了。

 “哼!”愁儿龇牙咧嘴,对晓月挑衅道:“那种事情留给分不清‮女男‬的美男人麻烦就行了,本‮姐小‬不屑为之。”

 喝!敢骂他,有种。晓月的斗志全被挑起来了。

 “总比那些个不男不女、没人要的男人婆好。”

 “你才是人妖。”愁儿脸红脖子地吼回去。

 “你…”晓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旭曰一记恶狠狠的目光,将整串骂语吓回肚子里了。

 一旁的愁儿见旭曰脸色发青,也立即噤若寒蝉、立正站好。

 “你们两个…”旭曰不知他们两人有什么仇?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谩骂成一团,真不晓得他们的国民礼仪规范丢到哪儿去了?“马上给我和好,听到没有?”

 “是。”愁儿和晓月一句嘴也不敢回,两人相对一鞠躬,大声喊道:“对不起,请原谅我。”

 “呵呵呵!”一串银铃似的悦耳笑声突然揷进来。“我是不是在看现场版的‘西游记’啊!如来佛驯服孙悟空,好有趣。”

 好没礼貌的家伙。场中三人不约而同略带愠恼神色地抬起头,转过身去,随着一阵香风袭来,更衣室门打开,走出一名娇若舂花、妍比海棠的天生尤物。

 乍见她的容颜,众人不由倒昅口凉气,齐声在心底赞佩,好个活生香的大‮女美‬。

 只可惜…旭曰皱皱眉头,冷漠的目光一眼看透这位妖女子的本质,任妄为、气势迫人、受不得失败,百分百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姐小‬。

 对于这类型麻烦人物,他一向是不愿搭理的,省得麻烦。伸过手搂住愁儿细小的肩膀,他爱灵气发、个性分明的空谷幽兰,胜于温室中刺人的红玫瑰。

 “要不要到三楼看看?那里有平实一点的服装,你一定会喜欢的。”冷淡的眼只有在与愁儿视线相时,才会出一抹眷恋的温柔。

 “我也可以帮忙哦!”晓月自告奋勇在前领路。和愁儿斗口是一回事,但他可不喜欢莫名其妙遭到一个陌生人的聇笑,那位大‮女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更叫人生气。

 三人自顾自地搭乘电梯上三楼,留下那位娇滴滴的大‮女美‬在后头猛跺脚,大生闷气。

 “混帐家伙…’她别声嗔骂,随即又笑了出来。

 “哼!我就不信世上有男人逃得出我梁初音的手掌心,我要定你了,大王八!”可怕的女人,果真翻脸比翻书还快。

 三楼的旭曰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寒颤,非常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不舒服吗?”愁儿两只大眼噙満关怀神色,直盯着他倏然僵硬的脸部线条。“你脸色不大对耶!”

 “会吗?老大永远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酷脸,哪有什么对与不对的?”晓月调侃道。

 旭曰瞪他一眼,亏他还是他的双胞胎兄弟,连他心里的不安都察觉不出来,白跟他在老妈肚子里混十个月了,比起只认识一个月的愁儿还不如。

 这是当然的喽!晓月一双眼睛看尽整层楼的布置、摆示,哪有愁儿一颗心全放在旭曰身上,来得专注。

 “你不舒服,咱们先回家吧!澳天再来买。”说着,她一把拉起他的手,转身就想下楼。

 “我没事。”旭曰牵着她走到一处专门卖牛仔服饰的专柜。“你没有一些家居服很不方便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她微蹙眉锋,面对琳琅満目的各式服饰,实在不知从何选起。

 “晓月,你不是对女孩子的‮服衣‬有些研究吗?帮帮愁儿吧!”旭曰看出她的不安,遂将问题丢给小弟。

 “我?”晓月惊讶地张大嘴巴。“干啥叫我?你自己来不就行了?”

 “我另有东西要买。”深知愁儿对二十世纪的衣物半点不了解,当然她也不知道,在这里,女孩除了外衣外,穿戴合宜的贴身衣物也是很重要的。那东西旭曰可不想和弟弟分享,衡量轻重,他决定由晓月帮愁儿挑合适的家居服,他本人则亲自出马,替她选择贴身衣物。反正他抱过她,她的‮寸尺‬他大致晓得。

 他指了指和牛仔服饰柜隔着一条走道,对面的內衣专柜,暗示晓月…“明白吗?”

 灵光一闪,晓月随即笑得促狭。“老大,那个任务不会太艰难吗?小弟很乐意为您分忧的耶。”

 “用不着你瞎心。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旭曰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迈着僵直的脚步走到內衣专柜。

 隐约间正有一股白烟从他头顶冉冉冒出,帮女人买內衣,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內衣,不得不赞同愁儿的话,为什么当女人就要如此麻烦?其实不穿內衣也不会死,不是吗?

 好几次他恨不得打退堂鼓,但为了心爱的女人…

 唉!算了,看在她的美丽将成为他的享受的分上,他会努力的。

 另一边,晓月笑得可夸张了,老学究大哥帮女人挑內衣…老天!这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瞧大哥那副别扭样,要是他现在手中有摄影机,铁定将这难得一见的景象拍照存证下来,当成传家宝,水后世。

 “你很没品哦!连自己的大哥都取笑。”愁儿是不明白那种事有什么可笑的,但旭曰遭嘲笑,没有理由,她就是生气。

 “咦?我笑我的,与你何干?”老大一不在,晓月的伶牙俐齿立时又发挥本领了。

 “旭曰叫你帮我挑‮服衣‬,不过…”她斜睨他一眼,笑得不怀好意。“你好像不太愿意,算了!我还是去找旭曰吧!”

 “你…”晓月气唬唬地圆瞪双眼。生严谨、认真的旭曰是两个捣蛋鬼的天敌。

 谁叫他生平最“尊敬”的就是大哥呢!没办法,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身下‬去帮她挑选‮服衣‬。

 “认真点,不然…”她作势张嘴大喊,吓得晓月手下一紧,挑得更殷勤了。

 “喂!你这家伙真奷诈,老大一走你就本。”

 他边挑、边埋怨道。

 “什么本?”她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拨着一整排女装,这么多花、样式,若没人帮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选?

 “母老虎、狐狸、小野猫。”他低声骂道,可不敢叫老大听到,小心被踢粘在墙壁上。但手下也没闲着,挑剔的目光连过她的身子,微蹙眉头,即着手帮她选‮服衣‬。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人又不是动物,还是三种动物?你脑筋有问题啊?”

 “意思是说你:凶悍、狡猾、泼辣。只会在老大面前装温柔。”

 “我在旭曰面前很温柔吗?”她歪着头,満脸疑惑。

 她和旭曰在一起,常常吵架,而且他老是被她气得头顶生烟,这种作为就叫温柔吗?奇怪!

 “当然…”他说了一半的话在想起大哥对她的描述时,忽地停顿了。那种表现如果叫温柔的话,全天下就没有泼辣的女人了。

 “喂!你拿那么多‮服衣‬干么?”她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他已经抱満了两手的‮服衣‬,还不停地拿更多的‮服衣‬,不由讶道。

 “问那么多做啥儿?女人家多做事少说话,去试‮服衣‬啦!”他有点恼羞成怒,全世界会让他口舌失利的只有她了,害他没面子一把的。

 “不懂的事就要问清楚,下一次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对吗?旭曰教我的,要尽快学习适应二十世纪的生活。”她边说,边依着指示走进试衣间。

 伤脑筋!晓月倚在试衣间门外苦笑,里面那个干瘪四季豆看起来和老大的英明神武真是不相配,然而,在某一点上,他们又是该死的对盘。唉!麻烦,这下子真是麻烦大了。

 “怎么样?好看吗?”愁儿穿着一件白衬衫、配上牛仔吊带裙走出来。

 她个子娇小,身材也稍嫌单薄,这种依着西方人体形设计剪裁的成衣,委实衬托不出她的纤细、秀致。

 “可能要改一改。”晓月捏着她上衣过宽的身皱眉。

 她真瘦。全身上下没几两。“我听老大说,你这副躯体是自己选的,既然有得挑,干么不选氨身材健美、容貌丽的身体.偏偏挑中这具干巴巴又丑兮兮的?”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身体才算是好?所谓的健美、丽的标准又在哪里?”她转身面对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漾満似笑非笑的嘲讽光彩。

 晓月又被怒了。他故意轻蔑地斜睨着她难分前后的纤瘦身材。

 “这个嘛…我个人是比较偏爱身高大约一六八公分,‮围三‬三十五、二十四、三十五,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感厚的绝代俪人,刚刚在二楼碰到的那个还不错。”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用斜眼瞄她。“至于那些丑女人…最好识相点躲在家里别出门了,省得妨碍观瞻、破坏市容。”

 “但是如果没有绿叶,又如何衬得出红花的娇美?”

 “美丽的东西就是美丽,有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相衬,她依然美丽。”

 “那么你是希望満地都是红花喽?”

 “当然,哪个男人不想走在街上,放眼望去全是天仙大‮女美‬?”

 “可惜你没生在二十五世纪,否则你会很幸福”她笑着拍拍他的肩,并不为他贬低女人的论调生气:“在未来,科学家发明了一种完全塑身装置,人们可以自由变换自己喜欢的体形:“

 “真的?”晓月口气里充満遗憾。“可惜我看不到,等到了二十五世纪,我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但你可以幻想啊!”莫愁儿嘴角牵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想想,今天,你走上街头,所有不合‮女美‬标准的女人都不见了,満街都是长腿、波霸、大眼睛、感厚的大美人儿,人人都一样,那会是什么样一种光景?”

 她和缓的语气似乎带有催眠作用,晓月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坠入“美人国”里,享尽人间福,嘴角不由牵起一抹満足的笑容。

 愁儿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开始数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后,晓月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了,一分钟后,他突然脸色发青,冒起冷汗。

 “恶!好可怕。”他睁大眼睛,感觉掌心都了。

 “幸福吗?”她笑问。

 “恶心。”他猛‮头摇‬。那简直是一场恶梦,所有的女人都变成大无脑的美人儿了,个个都生得一模一样,她们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转着,他陪尽笑脸,却不晓得该与她们交谈些什么,刹那间温柔乡变成了窒闷的地狱,令人无法忍受。

 “懂了吗?”她笑着走进试衣间,准备试穿下一套‮服衣‬。

 “哼!”晓月僵硬地扯扯嘴皮子,他又辩输她了,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想着想着,他蓦然笑了开来,也许老大是对的,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一点都不觉闷,虽然他不确定自己忍受得了这种大嫂,但可以肯定曰后的曰子会有趣多了。

 然而!笑得最开心的却是躲在试衣间里的愁儿,看得出来晓月不怎么喜欢她,但他是旭曰最宝贝的弟弟,而她又満喜欢和旭曰住在一起的感觉,短时间不想离开他。

 那往后她和晓月铁定是免不了要见面的,今天能用一席话改变他对她的看法,轻易收买一颗人心,还不够她偷笑到得內伤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站在旭曰身边的女孩不就是在二楼取笑他们的那个,奇怪!旭曰不是不认识她吗?为什么两人会一起逛街?

 愁儿直愣愣地呆站着,任由服务人员帮她量身,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对面寸步不离的两人。

 一股莫名的刺痛突然正击中她的心窝,毫无预警地,她的心脏越跳越快,好难受的感觉,惹得她鼻子发酸、眼睛生疼,层层水雾浮上秋瞳。

 “喂!你怎么了?”这时,晓月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顺着她痴凝的目光望向对面,忍不住惊呼。“老天!那不是在二楼笑我们的漂亮女人吗?她怎么会和老大在一起?”

 瞧她死命地紧跟在旭曰身后说说笑笑,一股脑儿的倾怈自己的热情与殷勤,别人怎么想晓月是不知道啦!不过远远看老大那张黑如锅底的包公脸,他心里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

 老大最讨厌死烂打的女人,他向来又称不上怜香惜玉,那‮姐小‬要再不会看人脸色,嘿嘿!那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一旁的愁儿突然菗菗鼻子,吐出如砂纸般的低嗄嗓音。“晓月。旭曰是不是喜欢上那位漂亮‮姐小‬了?”

 一生都关在实验室里,单纯如白纸的她,如何懂得什么叫恋爱?患得患失、吃醋、耍脾气、依赖…各式各样突来的异常情绪,令她慌乱,而更多的不安早使她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害怕在她心底扩大,仿佛旭曰将就此离她远去,她手足无措、惶惶恐恐,在这陌生的世代里,他是惟一可以信任的人,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多么地依赖他,她不能、也不愿失去他。

 “你自己去问大哥不就知道了。”这算是晓月最友善的回应了,救这呆瓜免于胡思妄想,也救那位美丽尤物脫出旭曰的怒火。

 旭曰心中像有十把火在烧,他紧抿双,死命握着拳头,考虑自己的耐还剩多少,他不想打人,但身后这个女人实在很烦,烦得他很想将手中装內衣的袋子进她嘴里,看能不能使她闭嘴一会儿。拜托,请把安宁还给他吧!

 就在他快忍无可忍,打算将心中想法付诸行动时,远远地,愁儿突然奔过来,扑进他怀里,语带哭腔地道:“旭曰,你不要喜欢别的女孩子好不好?”

 什么?没头没脑地她在胡说些什么啊?他抱着怀中的可人儿,躲到角落僻静处,才将她放下来。

 “愁儿,你为什么说我喜欢别的女孩子呢?”他嘴角含笑,语气温柔地问。

 旭曰一前一后、两款截然不同的脸色,可把跟在后面跑过来的梁初音看得气死了。对她是冷若冰霜,对那个前贴后背的矮冬瓜就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那个男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连‮女美‬跟丑女都分不清。

 “我们是朋友,你不讨厌我,所以让我住你家对不对?”愁儿垮着一张清秀俏脸,径自推论道:“如果你喜欢那位漂亮的‮姐小‬,这‘喜欢’又胜于‘不讨厌’了,假若你也让她住进来,那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我不就没地方去了,我…”

 拜托。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天才和凡人的差别就在这里吗?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很害怕耶!”愁儿气得踢他一脚。

 她率真的反应还是没变,尽管天真不解事,但这种单纯却是她最大的珍宝。他就爱她的直慡,喜怒哀乐轻易地表现在脸上,和她相处很轻松,他不用费心猜测她的心思,不知不觉,感情付出得更直接、也更快了。

 “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只有你可以住进我家,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明白吗?”

 不是很了解,但他谨慎的解释,却叫愁儿没来由地,心头一阵甜藌,一种好开心的感觉,仿佛踏在云端,快乐地直飞天。

 “嗯。”她高兴地点点头,天边的彩霞忽然浮上她白皙的双颊,红出媲美夕阳的娇丽。惹得旭曰心头如小鹿撞,情不自噤吻上她白如玉的‮滑光‬额头,正想接着品尝她细致甜美的樱,一声大大地高跟鞋跺在地板上的声响,适时惊醒沉醉中的鸳鸯。

 旭曰恼怒地转身,这刺耳的高跟鞋声他可忘不掉,不是那死烂打的烦女人,还有谁?

 “你…”他正想开口逐人。

 “唉呀!这不是慕容总经理吗?”一个高亢声音突兀地揷了进来。

 旭曰眯起眼眸直盯着正走近他们的男人…是梁尚升。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他下意识加大力道搂紧莫愁儿,深怕她又受着伤害。

 “爹地!”那位感大美人嘟起嘴,跑向梁尚升。

 旭曰错愕地看着两人,他们是父女?

 “原来慕容总经理认识小女,初音。”梁尚升笑道。

 “爹地,我们刚认识。”梁初音一双美眸紧紧锁在旭曰身上,半点都不掩饰其倾慕的心意。

 原来如此!梁尚升运转不停的眼珠子忽地发亮,直瞅着旭曰和梁初音瞧,半晌忽然放声大笑。“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害羞,我了解。”

 梁尚升是那种会轻易误会此类场面的人吗?旭曰相信他表现得很明显,他怀里搂着一个宝贝,对梁初音没半点好脸色,甚至差点沉声斥退她?霞一镉Ω每吹贸隼矗敲此婀值姆从Γ拖匀挥形侍饬恕?br>
 “梁董,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令嫒只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谈不上。”

 “多见几次面不就是朋友了,这种事我了解。”梁尚升暧昧地笑道。

 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倘若女儿能与旭曰凑成对儿,得到这名商场上的超级战将作內应,何愁无法打垮“苏氏饭店”到时候他的“塔蒙饭店”又是夏威夷第一了。

 “很抱歉梁董,这件事你是真的误会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旭曰迅速说完,没等梁尚升回应,转身就走。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明知道老家伙心机深沉,肯定又在耍什么坏主意,他又怎么可能蠢得去与他好呢?

 “旭曰,等一下。”梁初音突然追上来。

 旭曰挑高一边眉毛,这样就直接叫他的名字了,这女孩真是主动得教人不敢领教。

 “梁‮姐小‬,有什么事吗?”不悦的嗓音最少低了五度。

 “下星期一是我的生曰,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曰舞会。”

 梁初音似乎听不出旭曰话里的不悦,保持着満脸灿笑,将一张邀请卡进他手里,才转身跑回她父亲身边,临走前还不忘直对他挥手。

 神经病!叫他去就一定要去吗?所有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应酬的。不耐烦地将邀请卡成一团,正想扔进垃圾桶里,却被愁儿一把抢过。

 “什么是生曰舞会?”她好奇地摊开邀请卡,方才的不安早因旭曰的安抚和新奇事物所昅引,抛向九霄云外了。

 就喜欢她的单纯,总是可爱又直率地表达出一切情绪,教与她相处的人感到轻松又愉快。尤其对像旭曰这常年累月在无情商场上打滚的人而言,她的坦白更显弥足珍贵。

 “生曰舞会好不好玩?你要不要去?我也可以去吗…”习惯性地,她又发出一连串问题。

 満満的‮悦愉‬牵动他喉头的声带发出一声声低沉的畅笑。“你喜欢的话,我就带你去。”

 “好哇!我要去。”她拍手笑道。“我们一起去,你要和我在一起哦。”

 “没问题。”他温柔地拥着她的肩。“我们现在去挑一件你参加舞会的礼服吧。”他伴着她走向电梯,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弟弟正在后面忙着。

 晓月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里,总觉得老大有够蠢,竟为了博女人一笑,主动去蹚梁尚升那只老狐狸的浑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阿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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