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散
的头发、汗
的肌肤和混合的轻微
息声,在幽暗的空间中形成一种旑旎的暧昧氛围。
背枕着柔软的
被,眼前是一张表情谨慎的轮廓。
不是没有和吴隶如此的赤
贴触过,但倪小珂竟比第一次时还来得紧张和无措,他的视线在晕黄的灯光下炽痛了她。
不间断的吻烙在发烫的肌肤上,
了她的神智,等待这一刻就像是等待了千万年那么久,他不会仁慈的再给予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而她,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拋开从女
朋友们那里来的道听涂说,忘记所有女
杂志上的专家意见,她此刻只是个浸溺在爱里的女人,第一次的痛楚就像是上辈子作的梦那般遥远。
掌心下的她是如此的柔软和温暖,使得他体內急切的庒力增加了,他无情地庒抑住自己…他从没有对自己这样忍残过。
她慢慢的移动着,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让他靠近自己,找到他的嘴
贴上他,在他们初接触时轻颤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献吻。
这种时刻要诚实的展现自己不太难。
“吴隶?”她轻声询问,藉以冲淡因为即将而来的紧张。
“什么事?”他心思不宁的喃喃回答着,身体因她无意识的探索如同被火烧灼。
“以前…你第一次的时候,会紧张吗?”
他沙哑地笑了,继而带着几分严肃的回答道:“不会,到现在之前从来都不会。”
“我们…我们之前那次也不会吗?”她的小手滑过他的颈、他的肩、他的背、他的
…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相爱,你也还没有爱上我。”探触着温润的女
密地,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经在等待着他、期待着他。
蒙蒙之中,她觉得被他分开腿双而更完全贴合了他的身体,很难聚集思绪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隐隐约约只知道他也有着紧张的情绪。
“小珂…”
他用他的
及头舌制造強势且狂
的吻,使得她整个人都陷入迷茫的昏眩之中,所有的感官都为他而敞开,也接受他的入侵。
彼此,真实真实的得到了彼此…
他的声音、他的双手、他的身体、他的一切,对她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催眠力量,使她浑然忘却所有。
当他冲进她的身体时,注视着她的眼眸因感快而睁大,他的动作紧张而迫切。
她听见他浊重的呼昅,应合着体內的热
,感到心
神驰。
因他而眼神
蒙的她美得令他心醉,更使他懊恼着难忍的爆炸感
近,坚决快速的离开她,换得她抱怨的咕哝声。
接着她讶然觉悟到他是要将她翻过身,然后她发现自己趴在
垫上,她偏着头想看他,却感觉到他正吻亲着她的后颈,并轻轻啮咬着她的背脊,一阵奇特而刺
的麻意窜过她的肤皮。
当他再度刺冲进她的体內时,面颊枕着
被的她发出一声呜咽。
横冲直撞带来強烈而高度的感快,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而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感受着被彻底充満的狂野。
她不能自制地尖叫,喉咙因而感到干涩。
他的
情不但蛮横而且満含爱意,因为她隐约觉得她的満足才是他最大的快乐,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增加她的喜乐…
缱织的被窝里,一大一小的两双脚丫子互相磨蹭着。
“回家之前被抢了。”
“什么?”
“我在便利商店里遇到抢匪,后来还到察警局去做笔录呢。”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他坐起身,着急的拉开被子想看她是否无恙。
“哎呀,讨厌啦,我有没有受伤你刚刚不是都…都已经检查过了吗?”她轻捶了他一下。
“哦,也对。”他笑了笑,躺好后拉好被子,再度揽紧她。
“那个时候我好害怕,一直想着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被抢了五十元和心爱的手表呢!”
“还好你没事。”他边说边在她的额上印下数个吻。
“你在发抖耶!”她睁大了眼“是我被抢又不是你被抢,你在紧张什么啦?”
“我不放心。”
“呃?不放心什么?”
“我不放心你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所以?”
“所以我要再彻底检查一遍。”他表情正经,手却不规矩的
动了起来。
“啊,
狼!”
真有这么神奇吗?
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也问着自己的倪小珂,讶异的忘了闭上嘴巴。
额头的“天王星”变小了,眼袋平了,黑眼圈也淡了,就连雀斑都看起来好象少了好几颗呢!
这…这什么跟什么嘛!
不过是和吴隶“那个”的心満意足了点,然后又香又甜的
睡一场,哪有这样神奇又迅速的功效啦!
虽然昨天刚开始时还是有点痛的感觉,现在也还是会
酸,但是…
那些人说得没错,爱情,真的是青舂永驻的万灵丹哦,嘿嘿!
不经意瞥见镜里那个笑得傻兮兮的女人,倪小珂难为情的对镜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并眸了自己一句。
嗟!花痴!
安安稳稳合闭的双睑、微微上扬的
角,一张幸福洋溢的満足睡脸。
他是个超会赖
的人,偷亲他一下不会醒吧?想亲近爱人的念头在倪小珂的心中涌起。
啾…
忽然间,一个用力拉扯之下,倪小珂发现自己跌进了应该是睡着的人的怀抱里。
“哇,你装睡!”望进那双带笑的眼里,她很难再继续佯装怒气。
“得到公主的吻亲,所以王子就自动醒来了。”大方地回报一个颊吻,吴隶觉得今晨醒来的感觉再快乐也不过。
“你起来了,那我要去上班了哦。”瞥了瞥
头的座钟,倪小珂暗忖着自己再不出门,到公司时就已经是午餐休息时间了。
“庆祝我们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庆祝我们相爱,自动休假一天?”再吻了她一下,他
哄着。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啦!我刚刚有打电话去公司,说了会晚一点去上班,但是晚一点去,还是表示就是要去呀。”对于两人间的关系改变还有些不习惯,倪小珂強忍羞怯嘴硬地坚持着。
“我们那么久没见…”像一只垂下耳朵的小狈,吴隶几乎要可怜兮兮地发出“鸣、鸣”的悲鸣声。
“你很快就要再离开吗?”话出口的同时,恐慌也随之急涌上心,倪小珂嘟起了双
。
在她的颈窝里摇头摇,他答道:“不,这次会待久一点。”
安下心的同时,另一个疑虑又冒上心头,她无意识地揪玩着他脑后的短发“喂,我问你哦,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另一个家里还有老婆和小孩?”
“啊?”
“或是你们家族理已经替你找了个财阀还是政界的千金,就等你们政商联姻旺家旺族?”
天啊!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还是这里只是你数个爱的小窝里的其中一窝?”
见他没回答,她继续追问。
“要不然,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旧情难忘、琵琶别抱的老情人,所以把我当成思念她的替代品?”
他这下可以肯定她是小说、电视看太多了。
“是不是?是不是…”
“天哪!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哦,你心虚了哦?是不是?是不是?”
“小珂…”
“嗯?”
“你最近是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连续剧了?”
“没…没有啊…”他怎么知道?她心虚的移开视线。
“没有吗?”他语气中
怈出带笑的怀疑。
她羞愤的叫道“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啦!”可恶,这个坏蛋都摸清她的底了!“喂、喂,你在顾左右而言他哦,要不你这次那么匆忙就离开是为了什么?嗯哼!还不快老实招来!”
“去参加婚礼。”他笑道。
“谁的婚礼?”她口气不善。
“我父亲的婚礼。”
“你父亲?”她的声音里満是不敢置信。
“嗯,他的第五次婚礼。”
倪小珂推开吴隶的
膛,睁大眼的看着地“第五次?”
“我是他第二次婚姻的产物之一。”没有丝毫的尴尬,吴隶并不意外她会有这种惊讶的表情。
“那…那你母亲呢?”不会是死了吧?难以启齿毕竟抵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所以她还是问了出口。
“和她第二任丈夫以及两个弟弟,住在国美。”
“你…你不会难过吗?”
“刚开始难免。”些许的落寞出现在他的脸庞“但他们的离异并没有减少对我们兄弟姐妹们的关爱,而我们也都了解父母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猜,你一定是个不婚主义者吧?要不就是抱着结婚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合不来就离婚而已。”嗯,一定是,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双手握拳,倪小珂对吴隶的回答,莫名地屏息以待。
“不,你猜错了,关于婚姻的神圣,我和多数男人一样没有预设过任何想法,遇到了对的人、遇到了对的时机,我是不会去抵抗它的。”他泛着笑意的眼神正真的看着她。
难辨情绪的光芒在倪小珂的眼底
动,她暗地里反省着。
妈和爸各自再嫁娶,以前她老是怨他们,也赌气不去和他们亲近,还从小就发誓,一辈子都绝对不结婚。
是不是她太幼稚了呢?
他执起她的手在
边轻吻“小珂,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什…什么?”
“那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你疯了!”
“小珂,我昨天看电视时,在夜间新闻看到一桩超市抢案,那个超市录像带里被抢的顾客,我怎么看都觉得很像你耶!不会是你吧?”
倪小珂赶紧否认“我是大众脸嘛,阿婷,你一定是看错了啦。”短时间內连续上了两次社会新闻,如果对票发时有这种运气好就好了,唉…
“不是你吗?可是看起来真的好象…”张淑婷仍旧疑惑地回想着昨晚屏幕上的影像。
“不是啦,我哪那么倒霉啦!”偏偏还真的就那么倒霉,呜…倪小珂相信自己现在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张淑婷
出了解的神情说:“我就说咩,如果真的是你,那你一定就深陷在爱河里不可自拔,而且还是抓到那种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镶钻金
哦!”“倒霉和陷入爱河又有关系了?”大嘴阿婷还真是能瞎掰。
张淑婷以一种指导的口吻继续对倪小珂说:“哎哟,情场得意才会其它场都意失咩,又不是有人能看见别人在面前跳楼,还买个东西就被
上电视新闻的呀。”
“其它场?”她能不能多看点征友栏之外的文字呀?倪小珂极力忍住对张淑婷翻白眼的冲动。
“嘿嘿,其实我是在说我啦!”张淑婷五指并珑,手背在倪小珂面前左右摇摆“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的手。”
“手指上的啦!”
“戒指?你要结婚了?”內、外销都被退过货的阿婷?哇!她以前真是太小看她了。倪小珂
出佩服的神情。
“还没啦,我还在考虑啦,嘻嘻。”张淑婷很难控制脸上笑得得意的肌
。
“阿婷,你不是才刚
男朋友而已吗?”都戴在手上了,也算还在考虑吗?不过她不敢问她,怕被她修理。
“他说他对我一见就钟情,怕我会被别人抢走,所以想赶紧把我娶回家咩,嘻嘻…”她一脸幸福。
“真好,你一定也很喜欢他吧?”
“虽然他是在夜市卖香
排,年纪有点大,但总也是个老板,人又看起来老实…哎呀,以后你来跟我买香
排,我会给你多洒一点胡椒粉的啦!”
“哦,好,谢谢。”多洒一点胡椒粉?阿婷,你还真是“大方”呢!倪小珂好气又好笑,但心里仍是替张淑婷感到高兴。
“小珂呀,咱们女人的青舂有限,遇到对眼的人就别放过,十
手指头摸到了就紧紧逮住,男人呀,也是喜欢女人对他说『我爱你』、『我要和你上
』的啦。你也该改改你那在男人面前别别扭扭的个性,错过了才后悔有个庇用,你说是不是?”张淑婷对着手上的戒指呵了口气,再用衣角小心地擦拭着。
“这种事情,不是该多考虑一点比较好吗?”倪小珂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已经遇上了一个让她“动作比嘴快”的人了。
“都什么时代了,公证结婚都花不了十分钟,老是把时间花在考虑上头?对方都跑去和别的女人生三、四个孩子了啦!”
“我不是说我没办法对别人说『爱』这个字,只是觉得结婚这种事是不能冲动的。”她实话实说。
“去!结婚就是要冲动才结得成,浪费青舂七磨八拖谈的长跑恋爱,男朋友的新娘都是别的女人。我呀,当年就是考虑太多、也太久了,那种眼睁睁收到男朋友喜帖的痛,你都不知道有多心酸!”
闻言,倪小珂低下了头。
吴隶应该不是那种急着结婚的人,这种惨剧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啦!
应该是不会啦…
呃…应该不会吧?
“小珂,这种事你可别铁齿哦。”张淑婷好心的警告道。
吓!
这大嘴阿婷难不成会读心术!
“我要坚持我的理念,我要贯彻我的信仰!哼,这种小事动摇不了我的!”倪小珂喃喃地催眠着自己。
看着旧房东寄到公司的喜帖,她很清楚地感受到年关的接近。
她实在是不能平衡,忍不又在心中叨念几句。
这些几百年没通过一通电话、没寄过一张耶诞卡的同学、旧同事、朋友,同时丢了七颗炸弹来给她,还真是够意思的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啊!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的确也习惯了,每到年底总会收到几颗炸掉她部分薪水的红色炸弹,尤其是同一间公司同事的喜宴更是跑不掉,倘若有一年年底没被炸到,她或许还会觉得奇怪呢!
以往心里、身边没人,还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但今年冬天对倪小珂而言有着很不同的意义,所以张张喜帖上那种放肆的
红,硬是刺痛了她的眼。
瞟了一眼停在马路对面骑楼的年迈机车,她哀叹着自己又失去存钱将它换掉的机会了。
绿灯了,该过马路了。就在倪小珂举步要走过马路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声响。
叽…叽…
砰!“喂?吴隶…”
“小珂?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我担心的打电话去你们公司,你们公司已经没有人接电话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
“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祸。”
“啊!车祸!你人有没有受伤?你现在在哪里?”
“不是我出车祸啦,是有人在我过马路的时候出车祸。”
“你…你有没有受伤?”
“就跟你说不是我出车祸了,我没事,只是留在现场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协助察警做笔录,才会拖到这么晚没回家,而且我现在有点被吓得手脚发软,所以想要你来接我。”
“你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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