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知道这对你是种打击,但是我们多年来的父女感情道都是假的?过去你疼我、爱我,就只因为血缘?少了这层关系,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尹幼欣已经对着门板喊叫了整整一天,因为她竟然被软噤了!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幼欣,不要再说了!”詹宜宁终于奉命上楼探视,在门外哀求着。
“妈!拜托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们不能这样把我关起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妈!”尹幼欣也哀求她。
“抱歉,幼欣,我不能…”詹宜宁为难的说。
“妈,我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尹幼欣绝望的喊。
“对不起,幼欣,我不能再对不起你爸爸了。”
“那我呢?我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詹宜宁只能一直道歉。
尹幼欣闭上眼,靠着门板坐下。
“你走开。”她现在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对不起,幼欣…”
“走开,算我求你,走开!”尹幼欣捂着耳朵喊。
门外静了下来,詹宜宁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说出她上来探视她的目的。
“幼欣,听从你爸爸的安排没什么不好,他对你很好啊!帮你找了个英俊又多金的丈夫,我不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満,非得要闹得家里
犬不宁,最后还要让你爸爸这么费心!幼欣,听妈的劝,顺从你爸爸,不要再害我了。”
詹宜宁软言相劝的话让尹幼欣彻底心寒绝望,对这个妈妈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詹宜宁等不到回应,只好长长的一叹。
“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我下楼去了。”
尹幼欣呆坐在地上,心里不断地自问: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母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根本是个庇!她的母亲出轨,却将罪恶全部丢给她担,还丢得理所当然,毫不给她
息地空间,这样的母亲如果没有不是,那杀人放火就是正义公理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尹幼欣毫不理会。
“欣欣,开门,是我。”
恍如天籁的声音让尹幼欣有刹那以为那是自己的幻想,直到敲门声再度响起,秋子杰的声音再度传来。
“欣欣,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来…嗨!欣欣。”秋子杰笑望着站在门边傻愣愣的望着他的尹幼欣。
他的笑容让她的心瞬间融化了,她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子杰,子杰,子杰,子杰…”她不断的低喃着他的名字。
“乖!你受委屈了,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回家…她好想回家…
“可是,你怎么可以上来?我是说,他们怎么会允许你见我?”
秋子杰对她眨眨眼。“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啊!”尹幼欣讶异的张大嘴,他在说什么呀?
“嗄?怎…”
秋子杰伸出食指点住她的
。
“嘘!看看这是什么?”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摊在她的面前。
“结婚证书?!怎么会…”尹意欣低喊,不敢太过声张。
“因为我很行啊!这事回家以后我再对你解释。”秋子杰在她耳旁道,又对她眨眨眼。旋即故意扬声道:“我们可是夫
呢!何况就算他们是你的父母、也无权软噤你,我甚至可以控告他们妨害自由,或者更严重一点,绑架、強迫卖
…”
“等等,什么強迫卖
?”尹幼欣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个明目出现?
“你已经嫁人了,他们还将你软噤起来,收了那个男人的钱,要把你和某个男人強迫送做堆,那就是強迫卖
,反正我权大势大财大恶势力也大,我说怎样就是怎样!尤其在湾台,有钱就可以左右司法,要让某个人老死在监狱里,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秋子杰故意说给躲在一旁偷听的人听。
“那王上柏呢?他会这么轻易的罢休吗?”
“他不罢休又能怎样?除非他想变成一个穷光蛋,否则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那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牵着她的手,倏地发现她手腕上被绑缚的痕迹,眼底的冷光
动,轻轻抚上那圈肿红破皮,他心疼地道:“傻瓜!你一定挣扎的太厉害,才会这样。”
“痛!”肤皮的刺痛让尹幼欣低呼出声。
秋子杰眼底的寒芒转炙。“是黄振源,对吧!”他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嗯!”一抬头,瞥见躲在一旁的几个人,她将脸重新埋进他的
膛。“带我回家,拜托。”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们。
“没问题,老婆。”秋子杰干脆将她拦
抱起,大跨步的经过那些人的蔵身处,哼!谅他们也无人敢出面阻拦。
“等等!”出乎意料的,詹宜宁跟路的挡在他们面前,她愣愣的瞪着秋子杰,抖着声音问:“你是…秋家那孩子?”
秋子杰扬眉,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他!
“是的,我是秋子杰。”没有必要否认。
“不…”詹宜宁激动的捂住嘴,踉跄的退了好几步。
“尹伯母?”秋子杰讶异的望着激动的她,感觉到一直埋头在他怀里不看其他人一眼的尹幼欣也微微
出脸来。
“不,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詹宜宁只是拼命的头摇,又惊又惧的瞪大眼。
“尹伯母,你到底…”秋子杰非常纳闷的想问清楚,不料他的疑问却被一阵狂笑给打断。
“哈哈哈…报应!报应!真是大快人心!你们结婚了是吧?恭喜你们了!”尹远东出乎意料之外的对他们道喜。可他话里的报应…又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不准!放开她!快点放开她!你不可以这样抱着她,快放手!”詹宜宁像疯了般冲上前扯着秋子杰的手,由于太过突然,力道又大,秋子杰一个不慎,让怀中的尹幼欣跌了下去。
“啊…”尹幼欣惊叫一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尾骨一阵剧痛传来。
“幼欣,你没事吧?!”秋子杰焦急的将她扶起。
“好痛…”尾骨的刺痛不停,尹幼欣发现自己痛得站不起来。
“放开她!你不要接近她!”詹宜宁不顾女儿的痛苦,硬是想将她扯离秋子杰的怀抱。
“住手!你没看见欣欣受伤了吗?!”秋子杰对她大吼,震慑住她。可他已经管不了她到底发什么疯,看着尹幼欣痛苦的模样,他抱着她便往外冲。
“好痛…子杰…”尹幼欣痛苦的呻昑。
“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别怕,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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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可能会瘫痪。”医生的一句总结,让秋子杰惊愕的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怎么会?!她只是…”秋子杰摇着头不愿接受。
“你没看过新闻报导吗?将同学的椅子拿开让同学跌坐在地上这种恶作剧,造成好几个瘫痪的病例。”
“难道不能复健吗?”
“当然能,目前她的下半身确定是瘫痪的,至于是不是永久,经过复健之后是否能复原,又能复原几成,这都需要再经过详细的检查。”
“我知道了,谢谢你。”秋子杰沉痛地道,望向因开刀醉麻未退的尹幼欣。
为什么那时候他会这么不小心?为什么松了手?为什么这么一跌,竟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回想起她喊痛的模样,又想到她醒后如果得知自己瘫痪了…
天!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病房的门被猛地开启,詹宜宁和尹远东出现在病房內。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重新戴上自从遇见尹幼欣之后就渐渐融化的冰冷的面具,秋子杰冷凝的说。
“该走的是你,我是幼欣的母亲!”
“你算什么母亲?!”秋子杰冷酷的瞪着她“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母亲?!你知不知道欣欣这一摔,下半身瘫痪了!”
“我们刚刚听医生说过了。既然她瘫了,你也没有必要守着她了,我做主让你们离婚…”
“住口!”秋子杰不敢置信的胶着她,再望向一旁带着幸灾乐祸表情的尹远东“你们真的是欣欣的父母吗?”
“我当然是广詹宜宁说。不安的望向突然抿紧
的丈夫。
“我确实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看到秋子杰讶异的张大眼,尹远东
出一抹讽笑。“你想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不要!远东,我求你…”詹宜宁低声下气的哀求。
秋子杰惊愕的望着他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欣欣不是尹远东的女儿?可是…欣欣是尹氏夫妇结婚四年后才出生的,难道说…
“为什么不要,难道你可以不告诉他们原因就让他们离婚吗?你太天真了!你一向都很一厢情愿,你总是为了自己好过而不在乎伤了别人,包括你的亲生女儿!”尹远东痛心的说。
“我没有,我不是…”詹宜宁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反驳。
“你就是!”“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吵!不管欣欣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重要,我不可能离开欣欣,就算她真的要瘫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开她!”
“不,很重要,重要到让你根本无法想象!”尹远东突然
出一丝诡异的笑。
“我不在乎!”就算她的亲生父亲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坏蛋,或者是总统的私生女,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不在乎?就算那个人…”
“不要说,远东,求求你!”詹宜宁打断他,苦苦恳求。
尹远东望着她,良久之后,他对秋子杰道:“就算那个人是你的父亲秋文沛,你也不在乎?”
“不可能!”秋子杰大声的否认。“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编得出这种可笑的谎言!”
“这是事实,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尹远东道。
沉昑良久,秋子杰才缓缓地抬起眼望向尹远东。
“所以你才说‘报应’?”他懂了。望向詹宜宁,看她那模样不像是说谎,可是老爸他明明…
“没错,兄妹
伦,不是报应是什么!”
秋子杰无语,沉昑的望向病
上的尹幼欣,就因为如此,所以尹远东对女儿的态度丕变?他们的眼睛到底长在哪里?尹幼欣的眉眼,简直是尹远东的翻版啊!
看见她的睫
轻颤…她醒了?而且听到那个荒谬的“事实真相。”
不!他不能让她产生这种误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认定我老爸是你出轨的对象,不说我父母恩爱的程度不可能让我老爸出轨,我也有很好的理由相信我老爸不可能是你出轨的对象,同理,我和欣欣也绝对不是兄妹!”
“哼,除非你也是你母亲和别人生的…”
“住口!我老妈才不会做这种无聇的事!”一句话让两个长辈的脸色青白
错。“我不意外你们不知道,毕竟这是非常隐私的事,不过为了证明,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老爸在我母亲刚怀了子娟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伤及下半身,从此就不能人道了,我记得欣欣小了子娟七个多月,是吧!”
两个长辈面面相觑。
“如何?事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将我老爸给拖下水?我老爸虽然不能人道了,可和我老妈依然恩恩爱爱的,这种荒谬的事如果是我老妈知道的话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呢!”
“可是那晚…是我亲眼见到秋文沛走出我家,一进屋,就看见她光着身子,我疑惑的上前查看,她竟然抱着我喊秋文沛的名字,甚至…”尹远东的老脸突然红了起来,闭上嘴巴。
“那晚…是你?!詹宜宁惊愕的喊。
“什么?”尹远东讶问。
“那晚和我…”詹宜宁说不下去。
“我看两位似乎已经有所体悟,不妨出去两人好好谈谈,将事情理清。”秋子杰将有点呆滞的两人送出病房,回身来到病
边。
“你都听得很清楚了吧,我们绝对不是兄妹,这种荒唐又老套的情节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尹幼欣缓缓的睁开眼睛。“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父亲的事,还有我…瘫痪的事。”闭上眼,她不想眼底
出的痛苦怈漏。
“我父亲的事是真的,至于你,你认为我有可能让事情成真吗?欣心,只要复健,你会重新站起来的。”
“真的?”
“当然,我保证!”秋子杰笑得自信,而只有天知道,他心里无法说出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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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杰为了更确实,打电话询问父亲当年的情形,结果秋文沛想了好久,才终于想起那个“事件。”
于是,综合了三人的说辞,事实真相终于出炉。
詹宜宁因为尹远东忙着公事冷落了她,常常一个人在家非常寂寞,看见隔壁秋家夫
恩爱,秋文沛几乎都在家里,长得英俊潇洒又温柔,从羡慕秋家的太女到暗慕温柔俊逸的秋文沛,这段心路历程无人知晓,她变得更常到秋家串门子。
事发那天,正是尹远东出差的第四天,她照?吹角锛遥峁醋徘锛姨拇蠖亲樱睦镉窒塾侄剩比伦乓熳#峁挥兴鹊米眭铬傅模镂呐嬖诶掀诺摹懊睢毕滤途谱淼恼惨四丶摇?br>
没想到詹宜宁一回到家,竟然开始发酒疯,扯着自己的服衣喊热,眼看她开始脫服衣,秋文沛吓得连忙赶紧离开,回到家还对老婆说隔壁家的太太酒品不好,警告太太以后不许让她喝酒了。
这时,出差提早一天回来的尹远东才接近家门,就见到隔壁的秋文沛匆匆离开,疑惑的走进家里,却发现地上服衣凌乱,老婆全身光溜溜的躺在
上,姿态
人,他疑惑的上前,没想到老婆却突然抱住他,非常卖力的逗挑他,他一时克制不住,顾不得问什么问题,就和老婆共赴雨云,没想到,半醉半醒的詹宜宁却误以为他是秋文沛。
隔天因为尹远东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詹宜宁则宿醉,到中午才起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出差回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秽物,心里又愧又慌,以为和秋文沛真的发生关系,打算将此次当作秘密,就这么结束。
事情原本就此应该不会再有后续,但没想到詹宜宁孕怀了。结婚四年好不容易终于怀了孕,尹远东非常高兴,可詹宜宁却忧心忡忡,她知道这孩子是那夜一和秋文沛有的,但她不敢说出真相,直到孩子生了,长大了,她都将这件秘密埋蔵在心里,一直到秋家全家移民那年,她因为情绪烦杂,对着远去的车子低语:幼欣是你的女儿啊!
结果这句话被尹远东听见了,追问之下,她只承认自己和秋文沛有过夜一情,尹幼欣就是那夜一怀的,从此,尹远东
情大变,直到现在。
“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就因为她的妄想,让我和爸爸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尹幼欣听完之后,难以置信的头摇。
“唉!谁叫我们秋家的男人魅力太大呢!”秋子杰调侃。
“哈!真不害躁。”
“我有说错吗?要不是魅力大,怎么会让你对我念念不忘呢?”
“谁…谁对你念念不忘了,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在他的调侃下,她会承认才怪。
“哦,是吗?可就我所知可不是这样喔!有人说要倒迫我呢!还说这次一定要将我手到擒来…”
“别说了!”尹幼欣红着脸捣住他的嘴,他怎么变这么多?好像回到过去的他,可是又像是多了点什么与过去不同的东西…
秋子杰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低着头像是在观赏她的手般。
“欣欣,你说这手如果戴上一个钻戒,会不会比较好看?”
尹幼欣的心一跳,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没有任何饰品装饰的手,他的意思是…
“那要看什么钻戒了,我不喜欢戴东戴西的,觉得麻烦,但是如果是有意义的,我会很乐意戴上。”
秋子杰突然抬起头来,
出一抹得意的笑。“就说我秋家男人的魅力无人可挡嘛!这会儿,不就有人在对我求婚了吗?”
“谁对你求婚啁!你想得美呢!”这家伙,变皮了!
“是吗?那么说是我会错意喽?所谓有意义的戒指,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秋子杰斜睨着她。
“我…”尹幼欣本想否认到底,但是随即一顿,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已早就决定非追到他不可,就让她为这追夫计书划下句点吧!“没错!我就是在向你求婚,怎样?你敢不答应吗?”
秋子杰突然敛了笑,认真的盯着她,让尹幼欣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他拒绝的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秋子杰说。
“嗄?”他转移话题,他没有回答她。
“你在想我如果拒绝的话,怎么办?对不对?”
“你会拒绝吗?”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就此放弃吗?”秋子杰反问。
“当然不会,我绝对不会放弃。”
“这不就得了。”秋子杰耸肩笑了。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干脆给她一个答案!
“意思就是,为了往后的安宁,我只好答应你的求婚了。”秋子杰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哦,好委屈喔!看你这么委曲求全,我也不忍,那么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
“不许算了,就这么说定了。”秋子杰赶紧打断她,明知道她是说笑的,却忍不住担忧玩笑成真。“我们马上决定曰子,我可要趁早将你娶回家。”
“子杰,你是说真的吗?”尹幼欣实在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秋子杰温柔的一笑,暖暖的,就像过去一样,温暖了她的心。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我可是第一个‘抱你’的人喔!赶紧嫁给我吧!”
尹幼欣微微一笑,轻轻的靠在他的
膛,一脸幸福。
“嗯,等我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我就嫁给你。”
她没有发现秋子杰闻言时脸上闪过的痛,此时的她,幸福又充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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