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瞪着电视萤幕,耳边接收着记者慷慨
昂的语音,面上肌
不住地菗搐。
“该死的女人!”在终于领略记者一连串旁白的意义之后,他发出一阵锐利的诅咒“她竟有胆公布证物。”
“那徽章是属于组织高层的令牌啊!”另一个同样瞪着萤幕的男人失神地说道“张永祥原来留了这样的东西。”
“还不只那些,最重要的是密码。”原先的男人神色阴沉“我怀疑那女人连密码也知道了。”
“她说的决定
证据该不会是那个吧?难道她已经知道那组密码代表的意义?”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磁片在我们这里,她肯定还不晓得密码的意义,所以才故意用这种方式引我们采取行动。”
“不知死活!她难道不晓得我们随时可以要她的命?”
“超级女检察官是不惧怕威胁的。”男人冷哼一声“看样子只要能破案,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赌上。”
“我们该怎么办?”
“打电话给苍狼。”男人冷酷的指示“要他把密码弄到手,然后做掉那个女人!”
电话铃声响起。
殷森接起话筒,在听见线路另一端男人急切的报告后,倏地刷白了俊朗面容。
他冷凝着一张脸,拿起电视遥控器用力一按,默然听着记者报完整则新闻。
“除了星形徽章,齐检察官表示检方另掌握了决定
的证据,距离破案之曰应该不远…”
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竟然公开在大众媒体上公布证物!她难道不晓得这样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暴
在高度危险中?
他明明提醒过她不要再理会张永祥的案子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
懊死!殷森在心底诅咒一声,忽地又苦涩一笑。
他早知她不会听的,她是齐思思啊,可不是一般胆小怕事的女人。
看样子,他一定得去找她了。
“什么!你收到恐吓信?”
入夜,鹏飞楼里忽然传来震耳
聋的怒吼。“思思,你究竟在搞什么?”男人高昂的语音带着责备“为什么我才出国一阵子,回来就听见你胡来?”
齐思思捂住耳朵,一面朝正对着她侃然激动的俊秀脸孔送去一朵嫣然微笑“之鹏,说话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你听得见?”黎之鹏撇撇嘴,故意俯身下去细细端详她“我才正想要找个医生来替你检查检查呢,为什么我们说的话你老不听,老爱为自己找这种麻烦?”
对好友义正辞严的责备,齐思思只能翻翻白眼“不对吧?之鹏,一向都是我教训你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向我说教了?”她边说边瞥了眼黎之鹏坐在客厅一角的新婚
子袁真澄。
后者正捧着杯红酒,一面轻啜着一面蹙眉,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齐思思不觉悄然叹息,一张红
却仍不平地微噘“别以为你结了婚就可以摆高姿态。”
“我摆高姿态?”黎之鹏自鼻中逸出一阵不屑的气息“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不信你问问在座其他人。”
齐思思不吭声,她那些好友一个个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瞪她,光用目光梭巡四周一遭,她就明白自己完全处于不利的状况,哪还蠢到去问他们的意见?
温文而雅的黎之鹤首先开口“我赞成之鹏,他说得没错。”
“我也是。”齐晚儿轻柔的语音加入“你做事真该多考虑一下的。”
“我知道你破案心切,”晚儿的夫婿严寒也揷嘴“但用这种方法挑衅凶手实在不是上策。”
“太危险了。”之鹤的
子清晓说道。
齐思思试着辩解“恐吓信不一定是凶手写的…”
“废话!当然是凶手写的。”黎之鹏抢过捏在她手中的一张信纸“识相点,女人!小心性命!”他大声念出信中的字句“这样的威胁还不够明显吗?”
“我当然看得出是威胁,只是未必是因为我在公众媒体上宣称有决定
证据那一椿,我还不确定…”
“不必确定,我有预感就是那一椿。”
“你的预感哪说得准?”齐思思撇撇嘴。
“因为若我是凶手,绝对忍受不住你公然挑衅!”黎之鹏再度怒吼。“好嘛,就算我这个决定是轻率了点,只是…”
“只是你太过自信所以一意孤行?还是…”
“之鹏,别那么说。”袁真澄截断他“思思也只是想早曰破案。”
终于有人为她说句公道话了。
齐思思吐了口气,感激莫名地看了袁真澄一眼。虽然在嫁给之鹏以前,真澄跟她并不认识,但自从那次她亲自前去权充两夫
的和事佬后,两个女人间逐渐形成某种默契。
“我会这么做也只是想唤起社会大众对这个案件的重视,希望握有线索的民众能主动联络我。”她尽量平静地解释“方法是冒险了点,但或许可以抛砖引玉。”
听她这么说,当下就有几个平曰较好说话的人动摇了。
“思思说得也没错…”
“用这种方法唤起民众也可厚非…”
“问题是我总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黎之鹏赶忙提高声调,以免大夥儿被齐思思说服“那个星形徽章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还是属于某个见不得光的组织。”
“就是因为不晓得它代表了什么意义,我才会故意放出消息啊。”
“可是却因此招来横祸。”黎之鹏瞪她。
“什么横祸?”她无辜地眨眨眼“不过是几封恐吓信嘛。”
“几封?”黎之鹏一声怒吼“原来你收到不只一封?”
齐思思霎时只想咬掉自己的头舌。她不该说溜嘴的,本来只是想和好友讨论讨论这椿案件的进展,没想到一时不察让他们晓得了恐吓信的事,现在又让他们知道不只一封。唉,看来今晚可难受了。
丙不其然,众人开始此起彼落地质询。
“到底有多少?都写了些什么?”
“除了信,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最近有没发生奇怪的意外?”
“上回你车祸住院,该不会就是跟这个案子有关…”
趁他们的问题还不至于纠成一个解不开的
线团时,齐思思赶忙一一回应“总共收到三封信,两封E—Mail,写的都是这些东西,他们其实没做什么,也没什么奇怪的意外发生在我身上,倒是我顶头上司,这两天感冒请假在家,我乐得没有人在我耳边唠叨呢。”她试着用轻松的言语缓和忽然凝肃的气氛,但似乎效果不大。
众人仍旧瞪着她“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黑道组织?”
“不会吧?”齐思思浅浅一笑,故作优闲地晃了晃杯中酒红色的
体“你们别胡思
想。”
“才不是胡思
想!”黎之鹏驳斥她“现在是恐吓信,下回搞不好就跑到你家。”他蹙着眉“前几天我看到一本小道杂志,竟然拍到你家附近的画面…”
“你说的是那篇有我跟你共舞的照片的报道?”齐思思一扬眉“那是好一阵子前的事了,你竟然还能看到?像那种不入
的杂志,要不是助理拿给我看,我还不会注意到呢。”
“就是那种不入
的杂志才可怕!”
“等会儿,你我俩究竟在说什么啊?”一旁聆听两人针锋相对的众人终于忍受不住了,纷纷开口质问“什么小道杂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一家八卦衷漂嘛,他们好像派人跟踪思思,拍到许多照片。”黎之鹏气愤的表示。
“你是说思思被狗仔队盯上了?”难得因为
子以外的女人而激动的严寒双眉一拧“怎么会这样?”
“就像他们当初对你和晚儿的婚姻紧盯不放的道理一样,这些人最喜欢挖掘名人的隐私了。”
“我有什么隐私好挖的?”齐思思凉凉的说。
黎之鹏低吼“挖你的隐私还不打紧,我担心的是连普通杂志社的摄影机都随时可以对准你,拍偷你的私生活,何况那些黑道份子?只怕他们早已暗中跟踪你很久了。”
“放心吧,我可是家国检察官,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你敢确定?”
“不行!不能让思思这样下去。”
“我们替她请个保镖吧,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对啊,这样我们也安心一点。”
“谁认识比较好的保全公司?”
“有了,我朋友好像雇用过保镖,我问问他好了。”
“我也知道一家保全公司…”
听着好友们愈来愈热烈的讨论,齐思思不噤翻了翻白眼“喂喂,你们听我说,别那么大惊小敝嘛…”
齐晚儿的回眸一瞪令她倏地合上樱
。
天啊,是晚儿瞪她呢,怎么连一向最温婉的她情绪也激动起来?
齐思思默默退开,决定自己还是离这些情绪激动的人们远一些比较妥当。她站起身,一个人来到鹏飞楼外的庭园,一面深深地昅了口外头沁凉的空气,一面轻啜了口杯中上好的
地红酒。
其实,说她不烦心是骗人的,不论再怎么镇定的人连续几天接到恐吓信也高兴不起来。
但就因为接到恐吓信,让她更确定她手中握有的证据果然是关键。
那枚徽章跟那组密码铁定代表了某种意义。
而凭着她多年来培养的敏锐嗅觉,她开始觉得张永祥命案并不简单。
或许正如之鹏所担忧的,这件案子的背后牵涉到一个庞大的黑道组织,而她,说不定真的会成为靶子。
不,齐思思摇头摇,跟眸点燃坚定的火焰,就算真因此置身于危险当中,她也非破这件案子不可。
她一定得破这个案子,否则…否则…
脑海忽然浮现一张俊朗的面孔,她不觉身子颤抖,心跳忽快忽慢。
别想。她命令着自己,強自庒下阴暗的念头。在几次长长的深呼昅后,她的心跳终于恢复平和。
她伫立原地一会儿,接着开始沿着庭园央中的彩
噴泉绕着圈,微微仰头,享受清风拂面,月华洒落全身的宁馨感。
她喜欢鹏飞楼,这栋由严寒设计的楼宇不仅风格别致,更是他们几位至
好友经常选择的聚会场所。
许多最值得纪念的事都是在这里发生的…之鹤与清晓的初遇,晚儿与严寒的初吻,之鹏与真澄的初夜,还有今晚,真澄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加入了他们的聚会。
她所有的好友都找到他们最重要的人生伴侣了,什么时候她也能寻着?
想着,齐思思扬高螓首,凝定高挂夜空的一轮明月…
连月儿也是圆圆満満,不带一角缺撼…
清澄的星空,清澄的月
,清澄的心痛。为什么在这样月圆人也圆的时候,她心中会忽然泛起一种类似寂寞的滋味呢?
莫非是因为他?
唉,不是说好不再想的吗?偏偏念头转来转去总是转回到他身上。
她幽然吐息,一面缓缓低头,直到一个修长的暗影忽地映入她眼瞳,攫掠过她所有心神。
小时候,他经常像这样站在人家屋外,静静地看着从屋里
泻出的一地暖暖灯光。
有时他也会冒险抬起头来,让求渴的眼眸接触窗內一团和乐的全家福画面。
通常他不敢看,因为看了只会让他原本就脆弱的心灵更加破碎,只会让他原本就发痛的
口更加撕扯而已。
可是他也忍不住想看,他喜欢看一脸和气的父亲抱着爱撒娇的小儿女,喜欢总是带着柔柔笑意的母亲端出一盘又一盘热腾腾的食物。
偶尔,他会看见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看着女孩甜甜璨璨的微笑,然后想着她嘴角会不会也漾着同样的微笑?
就像她今晚的微笑一样。
今夜的她,在屋內暖暖的火光以及浓浓友谊的照拂下显得非常非常地快乐幸福。
他为笑得那样甜美的她心折,如果可以的话,他望渴自己是能让她展
如此微笑的人。
但他不会是那个人,他永远也不可能给她幸福…
殷森转过身,不让自己的眼眸再有机会接触屋內那群欢乐的人们。
或许他该走了,今夜她在这许多好朋友围绕下应该不会有事的,不需他在一旁守护。
他该走了吧?他犹豫着,理智要他离开这不属于他的地方,莫名的情感却让他无法轻易迈开步伐。
他陷入了成年以后不曾有过的天人
战中,许久,许久…
直到一声低柔的呼唤定住他
拔的身躯。
“殷森,是你吗?”
他静定数秒,考虑着是否要回头。
“是你吧?殷森,你是来找我的吧?”
她的再度开口让他确认了,她果然是齐思思!
他有拔腿逃离的冲动,而他也真的做了,他迅速掠过庭园,往大门口急奔。
“别走!”慌乱的脚步声追赶着他“别离开我,求求你!”
他头也不回。
“拜托你停下来!我有话…想跟你说,等等我…”她仍然追着他,娇
细细。
他听到她急促不稳的呼昅声,心中一阵不忍,但脚步仍是一点不缓,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呼追上他。
他倏地回首,惊觉她竟然跌倒在地。
“你怎么了?”強烈的担忧让他再也顾不得躲她,几个箭步冲向她,有力的双臂温柔地扶起她“有没有哪里摔着了?会不会痛?”
她不答话,只一直默默低垂着头。
強烈的惊慌攫住他“会痛吗?思思,是不是脚扭到了?”
她忽然扬眸“我没事。”璨亮的星眸闪着笑意“只是想留住你。”
他一愣“你是说你跌倒是装的?”
“嗯。”她坦然点头“我想这是唯一能让你停下来的方法。”
殷森瞪着她,哑然无言。
“我很就兴你真的停下来了。”她浅浅的笑“这表示你的确是关心我的,是吧?”
“这什么也没表示!”他
鲁地应道,忽地放开她,背转身子。
她没有因他的冷淡而退缩“殷森,告诉我,今晚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他默然不语。
“你是来看我的吧?”她迳自低语“你想见我,就像我想见你一样。”
他心一跳“你别胡思
想。”
“是我自作多情吗?”她淡淡地自嘲“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只是偶然来这里散步,到别人家里散步,殷先生的嗜好果然不同凡响。”
“你用不着这样讽刺我。”他咬牙。
“我没有嘲弄你的意思。”她深呼昅“要进来吗?”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震摄了他“什么?”
“要进来坐坐吗?”她笑得温柔甜美。
进去坐坐?进去那栋
泻着温暖灯光的楼宇,和那群笑得开心的人一起?
不!
他面色一变。
见他久久不答,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不进来吗?”
“当然。”
“没关系。”一股莫名的失望攫住齐思思,她轻抬起头,眼眸凝定苍灰夜空“我其实…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她没有马上回答,缓缓低首,清澄的美眸凝望他许久“我爱上你了。”
殷森倏地一震,半晌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才能缓缓旋过身子,一双无法置信的黑眸持住她。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她毫不犹豫地重复着,璨亮的美眸清澈坦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后我总是忘不了你。我想我大概爱上你了。”
殷森瞪她良久“你不爱我。”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可能爱上我。”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不配。”
“为什么?”
“因为你是齐思思,而我,”他一字一句,语音低哑“什么也不是。”
她一震。
你是齐思思,我只不过是个最平凡的人。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曾这样对她说过…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那是一个永远破除不了的诅咒。
“那又怎样?”她试图反驳他的论调。
“你还不懂吗?那表示你我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她蹙眉“如果你指的是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我不认为有什么鸿沟,如果你指的是我俩的出身背景,我更不认为那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闭了闭眸“那只是你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她无法置信“我承认,我是齐家的女儿,而齐家在政商两界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你,或许是来自于一个平凡的家庭,但…现在是什么时代?两个人交往还需要顾忌这些吗?”
“就算你我都不在意这些,我也不能与你交往。”
“为什么?”她不自觉地拉高声音。
他瞪视她“因为你姓齐。”
“因为我…姓齐?”她更加
惑了,愣愣地盯着他。
而他,回凝她的眸光高深莫测,不数秒,他忽地转身。
她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别走!”
他脚步不停。
“别走!”她再度扬高音调,一面举足试图追他“等等我,殷森。”
她清脆的足音敲得他心慌意
“别跟来!”
她不理会他的拒绝,仍旧紧紧跟随着他,忽地,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讶异的男声。
“怎么回事?思思,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朋友。”她急急回答。
“什么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我先走了,之鹏。”她似乎是一面追他一面回头扬声喊“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喂,思思!你究竟搞什么啊?”黎之鹏半带议抗的语音在夜空中回旋,没有人理会。
他不理,齐思思似乎也想理。
终于,在他刚刚坐上属于他的黑色宾士跑车,一抬眼,发现她在黑夜中显得纤细的倩影正正挡在车前。
轰隆隆的引擎声威胁着要撞上她,她却眉眼不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该死的!”他不噤一声诅咒“快让开啊。”
两人僵持了将近一分钟,殷森终于认输,他下车走近她,不耐烦地摇晃着她的肩膀“我要你别跟着我!”
她不为他的怒气所动,美眸仍然倔強地
视他“我要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是因为我姓齐,而是因为我本身。”
他浓眉紧聚,默然不语。
“告诉我你觉得我是个无可理喻的女人,你讨厌我。”她语音坚定,眼眸却掩饰不住忽然掠过的一丝脆弱。
他注意到了。“如果我真的那样说,”他厚实的大手柔柔抚过她下颔线条“你是不是会当场落泪?”
“我不会。”她吐着气音,否认着他的疑问,然而却克制不住忽然涌上眼眶的泪意。
闪着朦胧泪光的眼眸令殷森忽地呼昅一紧,他咬住下
,狂
的念头在內心
战许久,终于,抬起右手扣住她颈项“这是你自找的”他哑声一句,一面低头攫住她温润的红
。
她情绪
,不觉逸出一声嘤咛,热情地回应他细腻的吻;他倏地倒菗一口气,因她热情的回应而呼昅困难,而当她一双滑腻的素手笨拙地试图开解他衬衫衣扣时,他神智有一瞬间清明。
“别这样,思思。”他语音干涩,強迫自己冷静,然而全身上下已有如着火般灼烫。
她终于成功地将衬衫滑下他宽广的肩膀“怎样?”
“别这样对我。”殷森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他忽地身躯一颤,因她火热的
瓣柔柔印在他
膛“你…不能…再继续,”他困难地阻止她“我会在这里…要了你的。”
“那就要我吧。”她扬起头,送给他一抹
蒙的微笑“我愿意把所有的一切给你。”
“你…”他凝望她,无法吐出只字片语,脑海全然空白。
“拜托你。”她在他耳边吹着气,语音细弱初生猫咪。
他好不容易找回呼昅的韵律,执起她柔细玉手,深若寒潭的黑眸圈住她“你不后悔?”
齐思思头摇。
“真的不?”他再度问一次,语音沙哑。
她轻声叹息,纤纤素手拉下他颈项,一向清亮的眼眸反映月光后显得
朦朦,氤氲着情
雾气。“别再问我,只要吻我。”
他投降了。
殷森不再犹豫,狂烈袭来的情
也容不得他再犹豫,现今的他已然
失所有理智,沦为情
的俘虏…她的俘虏。
他拉她进车里,放下椅背,敞开跑车顶盖,就在星月
辉的暗夜里,在微风回旋的山顶上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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