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来一杯威士忌,也给她一杯。”
“不要!我不能喝酒。”
“你是来陪我喝酒的耶,可是到现在却一滴都没沾。”
“我是被你強迫抓来的,很晚了,我想回家觉睡了啦。”
“不准走,你得陪我。”安贝绮紧抓着丁芷芹的手不放。
“姐小,你行行好,咖啡店明天公休,你不必早起上班,但是我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啦!你放人啦。”
“不放。”反正要上班的人又不是她。安贝绮取饼酒保递上来的威士忌,豪迈不输男人地一饮而尽。“谁叫你亲爱的达也大哥要让我受气,所以活该你要顶替他让我发怈怒气。”
哇!真是好酒量。据说安贝绮的酒量是得自她家老爸的真传,提到这点,丁芷芹只能自叹弗如。
“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你了,达也他的脾气…不大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丁芷芹感到很冤枉,她看了看表,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困得忍不住频频打呵欠,实在很想回去觉睡,可是安贝绮却偏偏不放过她。
提到丁达也,安贝绮就生气。
“那个又臭又硬、又冷又冰的大石头,最好别被我遇上,不然我一定…”又一杯威士忌入喉,美颜已染上红粉薄醺。
“我警告你,在你和那颗大石头相遇之前,先放了我的女人,要不然你会比他先下地狱。”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两个女人身后,冷声威胁道。
“我的英雄,你终于赶过来了。”救兵来了,她得救了!
丁芷芹奋兴地起身,藕臂攀上高其野宽阔的肩头,而高其野修长的手臂则顺势搂上她的
。
安贝绮闻声,惊诧地抬头看着来人。
“丁芷芹,你真不够朋友。”竟然把她的“阿娜达”找来破坏气氛。她美丽的眸子瞪视着躲在他怀中的丁芷芹。
“呃…我…”丁芷芹心虚地吐着小舌。
“我们先走一步,你慢用。”高其野替她接了话,他瞥了一眼安贝绮手上的酒杯,不耐地撇了撇嘴。“下次要喝酒找其他人去,别把主意动到我的女人身上。”说完,他拉着丁芷芹转身就走。
“啐!小气鬼,把你的女人借我一个晚上会少块
哦?”安贝绮努着嘴,瞪着高其野和丁芷芹亲密远去的身影。
算了,既然陪客溜了,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喝酒、自言自语也没意思。
“买单。”安贝绮细白的柔荑朝一名服务生挥了挥,从皮包取出钞票摆在桌面上说了句:“不用找了。”接着她从椅子起身,缓缓地走出嘈杂的酒吧。
出了酒吧门口,微凉的晚风拂过她晕红的双颊,让她有点浑沌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下,纤细的玉臂扬起,在夜
中拦了一辆计程车。
她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忽然间,机手响了。她从皮包翻找出机手来,搁在耳畔,用粉肩夹住了机手。
“女儿啊…”是她的父亲大人打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大高兴,喔哦!就要打雷了。
“爹地,很晚了耶。”个性有如铁血将军,刚正不阿的父亲大人找她,准没好事。她马上将机手拿离耳边半公尺远,免得被雷劈个正着。
“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成何体统?我看是我太纵容你了,你…”“爹地,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为的就是要训我喔?”安贝绮翻翻白眼,语气有点无奈。
只听见机手彼端传来一连串低咒声。不过,安正群虽然生气,但仍不忘把事情
代清楚。“明天中午有个饭局,就在家里举行,你记得回来。”
“人家要上班,没空…”
“别想骗我,你明天公休不是吗?”老人家得意地截断她的话。
“谁告诉你的?”安贝绮翘起了嘴角。
老人家沉沉笑了两声,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叮咛着说:“穿端庄点,别老是穿那些袒
背的…”
“我知道了。”她努努嘴,迅速收了线,以阻断父亲的唠叨。
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又被爹地给设计了。这只老狐狸,竟然把她的休假曰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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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劳斯莱斯房车缓缓地驶进一栋气派的花园别墅內。
在占地宽广,草木扶疏、绿意盎然的花园一角,摆设了一张铺着白色丝蕾桌巾的长形餐桌。
丁达也下了车,在仆人的带领下,缓步走向餐桌。
他身穿驼
的亚曼尼夏装,身形
出拔众,在阳光下显得英姿
发,完美的身材让人看了着
不已。
坐在长桌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主人安正群,他的头发花白,身材高大魁梧,很容易辨认。另一位是个女人,一头如瀑的黑亮发丝在微风中飘扬,她微仰着螓首,视线似乎落在他身上。
一闪而过的微妙感受,让丁达也眯起了眼,想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但她背对着阳光,过于刺眼的光线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孔。
“达也,你可来了。”主人安正群热络地起身
上前去。他魁梧的身形正好挡住了女子的身影。
“安老,别来无恙。”丁达也和安正群打了声招呼。一阵细微的菗气声此时从安正群的身后传来,丁达也微讶地挑起眉,身子微微一侧,直盯着安正群背后。
是她!他竟然又和她见面了。
他冷调的眸子对上安贝绮那双写満惊诧、然后迅速转成恼怒戒慎的美丽星瞳。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眸里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怎么了?”安正群来回梭巡着丁达也和女儿的脸。
丁达也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冰冷的俊容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情绪变化。
“还有别的客人?”他的语气淡然,一如他的表情。
只是,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从来没在女人身上多心花思的他,竟然破天荒地揣测起她的身份。
“噢,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女儿绮绮。”安正群热络地介绍。
“爹地…”安贝绮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悦耳动听,形象和昨天那个在丁达也面前大发脾气的女人完全不同。
“哈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叫你的小名。唉呀,我都叫了二十几年,一时改不过来嘛。乖绮绮,别跟爹地计较啊。”安正群豪迈的笑声有撼动山河之势。“我这个女儿啊,外貌美、气质佳,任谁看了都想疼爱,绮绮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对不对啊?”老人家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外貌美、气质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安贝绮一张粉颜瞬间显现难
。
他老人家如果对别的男人赞美她,她可以无愧地层现笑靥,但他对这个见识过她“盛气凌人”一面的冰山男,吹嘘自己的“气质佳”简直是让她难堪。
安贝绮的脸颊浮上尴尬的红
,她噘着嘴,不満地瞪着安正群…这只老狐狸分明是故意的,打从她八岁起,这个小名就不见踪影了,直到今天才又突然冒出来。
丁达也在她对面入了座,将她窘迫又不満的表情烙进眼里,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安老,我以为今天纯属我们两人的聚会…”他抬眸看向安正群,言下之意是,安贝绮的出现让他感到不満。
其实不用多费心思揣测也知道,这老狐狸心里所打的如意算盘,他想凑合他们两人。
“呃…绮绮难得休假,我特别叫她回家来陪我。”安正群轻咳两声,润润喉说道。
“我回家陪我爹地吃顿饭,难道不行?丁先生有什么意见吗?”安贝绮毫不客气地回嘴,又冒火了。
“安老,今天约好了来谈合约的细节,我不希望有人打搅。”丁达也根本不搭理安贝绮,视线落在安正群方正的脸上。
“绮绮,她不会…”安正群对安贝绮使了个眼色,要她别出声。
“如果安老执意如此,我只好失陪了。”他举手打断安正群的话。
他这一走,意味着他们的合作关系可能就此停摆,这对亟
与他合作的安正群而言,将是很大的损失。
“不,如果你真的坚持的话,我可以请…”安正群吓得站起身来,他为难地看着宝贝女儿。
这年轻人真冷酷,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无法掌控的对手。
“爸,你赶我走!”安贝绮也起身立正站好。父女俩像斗
般隔桌对恃着。
丁达也瞄了她一眼,今天她穿了一袭贴身剪裁的浅蓝色丝质洋装,将她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展
无遗。
“呃…达也,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女儿的脾气,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清楚,惟恐女儿“气质佳”的假象被人识破,连忙拉着她走到一旁。
安贝绮不甘心地被他拉着走,还不时回眸瞪着丁达也。
“绮绮,帮爹地一个小忙,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安正群和女儿打起商量来。
“爹地,你竟然为了一个讨厌的外人赶我走?”她气得跺脚,脚踝还扭了一下。哪有这样的事,这是她的家,丁达也凭什么反客为主地赶人?
“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呀!”被女儿这么一凶,拥有大熊身材的安正群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手足无措地低着头。
“不管,我绝对不走。要滚他自己滚!”没什么好商量的,她今天就是决定赖着不走了。
“女儿啊…”这下可怎么办!
安贝绮双手叉在
上,快步走回餐桌。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走就快走,哼!”她拿起桌前的酒杯,率
地喝了起来…哼!她就是不走,怎样?
丁达也一道俊眉挑起,表情一样酷酷的,盯着她仰头喝酒的动作,那弧度优美的白雪细颈微微起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酒
滑入她喉咙的温润感觉。
他莫名地心一悸,眸
瞬间转浓,心口感到有点儿闷热。他到底着了什么魔了!他的俊容闪过一丝惊慌,倏然起身的动作让椅子往后倾倒,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
“怎么回事?”安正群冲过来,担心地想,他不会真的要走吧?
安贝绮微侧过脸,得意地看着他,以眼神告诉他:滚吧!
丁达也用力甩开
中那抹怪异的情绪,转身阔步离开。
“达也,你别走呀,我们可以进屋里慢慢谈。如果你对我们家绮绮没好感,我也不勉強,让你看不上眼,实在见笑了。”安正群追上他,在这尴尬时刻,他选择暂时弃女儿于不顾。
“噗一”安贝绮气得连嘴里的酒都吐出来了。“爹地…”她以为这一回她可以赢的,可是却被他老人家给毁了。哪有人这样诽谤自己女儿的?把她说得一文不值,实在太不应该了。
丁达也在车门前把脚步停了下来,缓慢转过身,就在转身之际,已掩饰住方才脫序的情绪,俊容换上狂妄的神采,说道:“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请进。”生怕安贝绮又过来捣蛋,安正群快速地带着他走进屋子,只留下安贝绮一个人被晾在花园里。
“真是气死我了啦!”她把脚一跺,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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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当丁达也的劳斯莱斯缓慢驶出别墅时,安贝绮所驾驶的敞篷跑车也尾随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丁达也回到饭店。
安贝绮跳下车,把车钥匙丢给代客泊车的服务员,跟着丁达也入进饭店。
见他踏进了电梯,在电梯服务人员准备把电梯门关上时,她踩着高跟鞋“叩叩叩”地冲了进去。
“请问前往几楼?”电梯服务员礼貌地问她。
丁达也双手抱
,侧过头看着她,酷酷的脸依然没啥表情变化,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出现。
其实,从别墅离开时,他就发现她尾随在后,之所以不拆穿她,是为了等着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和他一样。”她扬扬眉,努起小嘴回道,刻意回避丁达也的注视。
两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丁达也走在前面,她则哼着歌掩饰紧张的心情,紧跟在后。
走到房门前,他停下了脚步,手上拿着磁卡把玩着,潇洒地转身。开口问道:“有事?”
她站离他大约两公尺远。“嗯。”不但有事,还是“很大条”的事。
他冷冷地看着彼此的距离。“我可以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这三分钟是看在芷芹的面子上。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她悻悻然地回了句。
“你不満意?那真是抱歉了,请回吧。”他下了逐客令,转身刷卡开启房门,眼看就要入进房里。
“你…站住。”安贝绮气得握拳跺脚。“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我来只是要求一个答案。”
他站在门口,微微
出一抹嘲讽的笑痕。“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对你没趣兴,你大可不必浪费心思在我身上。”姿态狂妄自负。
可是…自己真的对她没有感觉吗!前几次因她而产生的异样情绪却让他感到有些慌乱。
安贝绮俏脸刷上一阵青白。被男人这样当面彻底拒绝还是生平头一遭。
“我也得清楚地告诉你,你多心了,我就算把心思浪费在小猫、小狈身上,都比浪费在你这个冰块身上来得有趣、来得值得。”骄傲的自尊告诉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我想我必须郑重地向你声明,我讨厌你那种自以为是的嘴脸。”她犀利的反驳替她扳回了一点气势。
丁达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轻挑起眉,缓缓转身,黑幽深邃的眼眸重新
上她的…而她回应了他一记得意、充満挑衅意味的笑容。
那挑衅的笑容让他英俊的眉心打了个折。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摆出这种高姿态。她们被他拒绝后,通常都是哭着跑掉,仅有她…安贝绮,胆敢用如此骄傲的姿态挑衅他。
那种闷热、微窒的感觉又浮上
口。、他再次想抗拒,却怎么也抵抗不了。既然无从抗拒,只好在她身上寻找答案,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他的态度太过专注,审视的眼神太过危险,似乎想从她身上探究些什么。
“我…”哪里不对劲了?她被看得不自在,原本得意的笑容逐渐敛去,换上了严密的防备。
她低头迅速瞥了一眼自己的仪容,并没有异状呀!
当她再度抬起头,他的眸
已渐转浓,如火炬般炙热。
安贝绮心一惊,向后退了一小步,紧张地用粉
舌尖润了润
。
“一个女人主动要求入进男人的房里,你可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眼睛一眯,他捕捉住她润
的
惑动作。聪明的他,很快地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该否决掉自己之前所说的话,他对她是
有趣兴的,然这纯粹只是基于
望。或许,只要邀请她上他的
,一切的异样感受将会消失。
喔…听听他说了什么?他的话引来安贝绮一阵惊愕。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细白的小手捂着
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应该不必说得太明白,你应该懂的。”丁达也深深地看她一眼,微显不耐地堵住了她的话。他对于自己对她的望渴竟然在瞬间转为烈猛感到烦躁。
“我不…”她当然懂得他的暗示。
“进来。”他不想听见她的拒绝。
“不、不要…”安贝绮的拒绝声逐渐转弱。
“你怕了?原来你这么懦弱。既然害怕,就别老是跟着我,你现在才拒绝,不嫌太矫
造作了吗!”他的话嘲讽意味十足,充満了挑衅。
“我才不是害怕。”明明大脑下达转身逃跑的指令,但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钉在原地。她竟然想留下?天啊!她该不会对这个男人有感觉吧?安贝绮內心升起了一阵惶恐。
“既然不是害怕,就用你的行动来证明吧。”语毕,便不由分说地迈人套房內。
安贝绮被他傲然且強悍的气势给
惑了。哦!她对他其实是有感觉的。这一刻,她速加狂跳的心和她
恋的视线就足以证实一切。
她在走廊外愣了几秒。
“我正等着你的证明。”他使出了
将法。“给你三秒的时间。”正当他的手扣上门把,准备将门关上时…
“谁怕谁。”她高傲地抬起螓首,
直
身,
上他。
砰!门在下一秒被关上。
她的心惊跳一下,抬眼看他。
他深邃的眼眸中燃烧著令人心悸的火焰。
怎么办?她好像掉人一个想逃却逃不掉的陷阱里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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